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花开时分:纯悫皇贵妃-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第一次觉得待在一个死人身边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她甚至想替姑姑再梳梳头,或是再替她上妆。她还有好多本事没有告诉姑姑,她很想再看姑姑眉眼具笑的样子,很想看她检查自己刺绣时蹙眉的样子,很想……
她这样坐着会不会觉得累?她说她累了,不是吗?
朱蕊爬上床,试图将耿嬷嬷放倒。泪眼模糊,大滴大滴的泪珠,噼里啪啦地砸在耿嬷嬷的脸上,但就是唤不醒她。
一阵惊呼,接着有铜盆掉落的声音,外界一片嘈杂声。朱蕊听不到,也看不到,眼前只能依稀地看到嬷嬷的脸。忽然,她感觉有人进来了,他们架住了她,死命地往外拖。
朱蕊挣扎着,大叫着:“放开我,放开我。她累了,她要躺下,让我帮帮她,求你们……”眼前一黑,整个世界都沉静了。
要回去了吗?真好……
当朱蕊再次醒来时,睁眼看到的,依旧是是高高的,榫卯交错的木质屋顶,不用转头,她也知道床边有一张木制的圈櫈,稍远处是一张同材质的圆桌,桌上会放着一套半新的青花茶具,桌旁还会有三张相同的圈櫈。最远处是一个木头屏风,黑黢黢的,上面雕刻的花开富贵。衣柜在屏风后面露出一角,看不真切。
为什么?为什么回不去?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朱蕊无声地哭着,她好害怕,这偌大的一个世界,如今真只剩她一个人了。
“姑娘,醒了?”绣墨的声音突兀地传来。
朱蕊仰头看去,绣墨就坐在圆桌边,眼睛红肿,眼下泛青。桌上放了一个黑漆的锦匣。她先倒了杯茶,端过来,又慢慢地将朱蕊扶了起来,递与她,方才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姑娘再伤心也要保重自己。若身子哭坏了,内务府的甄选该如何应付?难道等上面怪罪下来,累及家人吗?”
“我还能做什么?想回去也回不去了,终究要老死在这了。”
“哀莫大于心死,姑娘节哀顺变。绣墨只说一句,这日子还是得过,姑娘的路今后怎么走,务必要无愧于心。那锦匣里是嬷嬷多年来的体己,姑娘收好,以后进宫用处多得是。”说罢,绣墨转身离开了。
我今后的路?
我今后的路还能是什么样的?不早就被规划好了。进宫,得见龙颜,得圣心,在经历后宫无休止的尔虞我诈,斗个你死我活后,身心俱疲地孤独终老。耿雯杨的一生原该如此。
她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耿雯杨,“你是个怎样的人?你就甘愿用一世的幸福换家人的平安吗?你能听见吗?我好想跟你说说话……”伸手触碰镜面,冰冷的感觉透过指尖传遍全身,心依旧跳得不紧不慢。这一世的耿雯杨真的死了,留下了绝美的躯壳和凄凉的命运。
朱蕊靠在镜子上,任由凉意入心,喃喃地问道“我该怎么办?我回不去了,你也回不来了?你是去了我那里吗?我们该怎么办?”
屋外,寒风呼啸着,似阵阵哭声;卷起了满地枯叶,肆意飞舞旋转着,如即将香消玉殒的灵魂,在挣扎,在不舍……
四爷开恩,准耿嬷嬷的灵柩停在朱蕊的小院里,待七日后破土发丧。朱蕊担心绣墨和小莲害怕,早早地打发她们回房睡觉,自己则留下来烧纸。耿嬷嬷早年家破人亡,如今身边也只有朱蕊一个亲人,朱蕊想多陪陪她,和她说说话。
一连守了五夜,朱蕊也觉得很困乏,正想起身走到院子里去活动活动。却发现胤禛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吓得她一下跌坐在地上。
“你先下去吧,我想和嬷嬷说会儿话。”
“是,奴才告退。”朱蕊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却没走远,轻手轻脚地折回来蹲在门外偷听。
胤禛跪在火盆前,一边烧纸,一边说道:“嬷嬷,您见到皇额娘了吗?她好吗?您告诉她,儿子很想念她……皇额娘走了,您也走了,真心疼我的人都走了,这偌大的世界,如今只剩我一个人。我该怎么办?您走了,我很伤心,我能为您做的,也只有偷偷地来看看。您二十岁入宫做我的乳母,把我拉扯大了,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可现在……这偌大的一个世界,如今真剩我一个了……”
胤禛的话句句刺到朱蕊心里,孤独、害怕、茫然、无助是他们此时的感受。就像要跌入悬崖的人,面前只有一根稻草,明知道即使抓住了也一样会死,但仍要拼命抓住,飞蛾扑火般地执着。现在的朱蕊也是一样,胤禛就是她的火,即使会烧得遍体鳞伤,也要拼尽全力给他幸福。这感情是喜欢也好,是迷恋也罢,只要他是雍正就好。
过了许久,胤禛起身准备离开。没走几步,转过身,直视着耿嬷嬷的灵柩,良久,他才缓缓地说道:“嬷嬷,你求我的事,我应了,必定保她周全。”
第一十章 在王府最后的时光
入夜,嫡福晋乌喇那拉氏房中。
“贝勒爷,多日奔劳,应该很累了,妾身服侍您就寝吧。”乌喇那拉氏身穿一身粉色**,乌黑的秀发已经散落,在烛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欲滴。
“不急,我有话跟你说。”
“爷吩咐。”
“嬷嬷已去,她服侍我**,一直尽心尽力。我想再给她家点银子,以表我的哀伤之心。”
“贝勒爷所说极是,前儿妾身还想着这事呢,这不,忙着年下的事,竟给忘了。妾身明日就叫账房再拨五十两给耿家就是了。”乌喇那拉氏看着丈夫的脸色,缓缓地回答着。
“银子也不用给耿家了,嬷嬷出殡那日,我已经让苏培盛送了一百两给他们了。这五十两就给耿雯杨吧。”
“说起耿雯杨,臣妾想着,耿嬷嬷没了,她也不方便再住在府里了,不如……妾身思量着,大年下的,还是让她家去,更稳妥些。”
话一出,胤禛立即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脸也沉了下来,惊得乌喇那拉氏一时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罢了,还有两个月就到日子了。若现在归家,也得走大半月的时间,舟车劳顿的,她身子弱,怎么受得了。况且现在天寒地冻的,这么往返也危险,还是稳妥些好。”
“是。”
**无话。
胤禛早已入睡;乌喇那拉氏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四爷从未在这些小事上留意,怎么单单到了她这,就有不同了呢?那样的眉眼,那样的灵巧,比她姐姐有过之而无不及。莫非四爷转了心思?
乌喇那拉氏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丈夫,消瘦的脸庞,俊朗的面容,清冷的气息,少了当年初见的稚气,越发沉稳了。八年的夫妻,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自己竟一点都不清楚。可是,有一点,乌喇那拉氏却很清楚,自盖头掀起的那一刻起,她便爱上了他,他就是自己的天。
除夕佳节,一场瑞雪及时来临。洁白的雪花来到了人间,晶莹的片片白雪,纷纷扬扬地洒落,飘向各个角落,清洗着世间一切的黑暗,也洗净了人们的心。
绣墨、小莲、小棠都被叫去布置装饰或准备家宴,前院的欢声笑语,鞭炮齐鸣一浪一浪地传来,朱蕊独自坐在屋子里剪窗花。屋里虽燃着炭火,但她还是觉得冷,孤独清冷的感觉袭遍全身。
放下剪刀,推开窗户。屋外白雪皑皑,到处银装素裹,细小的雪花漫天飞舞。一树红梅忽地跳入眼中,花团锦簇,艳而不妖,在白雪的映衬下,傲然独立,愈发荡气回肠。
朱蕊来到梅树下,仔细地欣赏着。这娇弱的花,在寒风中左摇右摆,却依旧坚强地怒放着,点缀着单调的白色,点亮了世间的活力。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朱蕊忽然觉得这梅花好像自己一般,孤独地开放着,没有人相伴。“很寂寞吧?我找个人陪着你,可好?”她轻轻地问着。
除了呼啸的寒风,和摇摆的梅花,没有人来回应她。朱蕊动手堆了个雪人,圆圆的脑袋,胖胖的身子,棋子做眼睛,胡萝卜做鼻子,树枝做手臂,她还找了下人不要的破棉帽子扣在雪人的头上,歪歪斜斜的,看起来很滑稽。
天已擦黑,前院传来了阵阵欢笑,可仍不见小莲和绣墨回来。到是小棠偷着跑来了,“姑娘,快趁热吃吧。前面好热闹,福晋领着一家子人,正给贝勒爷恭贺呢。怕是一时也不会放我们回来,绣墨姐姐担心姑娘饿着,特意让我先给姑娘送些吃的。我这就要回去了,姑娘千万别睡,等我们回来,大家一起守岁啊。”
屋里又剩下朱蕊一个,冷冷清清,形单影只。今天是除夕,不知道现在家里怎样的情况?若耿雯杨真的穿越过去了,倒还好,至少今天会陪在老妈身边,一起包饺子,一起说笑;若她没过去,我还在昏迷,也还好,至少我还没有死,对于老妈来说,我还在,家还在;最怕的就是我已经死了,老妈该怎么熬过今晚啊?想着想着,便潸然泪下。
走到屋外,猛烈的寒风卷曲阵阵雪花,狠狠地撞击着梅树,直吹得它瑟瑟发抖。她来到树下,轻轻地**着树干,冰冷刺骨。这样的夜,它怎么熬过去?
一阵箫声兀自从身后响起,她慢慢转过身,看到胤禛穿着一件江绸黑狐皮端罩,静静地站在那吹着箫。箫声轻缓舒畅,缓缓地在空中飘荡,躲过肆虐的寒风,轻轻地钻进朱蕊的耳中。
热泪不争气地滚出,流在脸上立刻变得冰冷,朱蕊怔怔地看着胤禛,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胤禛亦如是,自顾自地吹着。北风孜孜不倦地在二人之间翻卷反转着。
唉……
一声叹息在朱蕊心中想起。
你是真心也好,利用也罢,只要你是雍正,你想的,我都会去做。
暖隔里家宴上,乌喇那拉氏听到下人的密报,脸色越发沉了……
“姑娘,苏公公让我来传话,此次内务府采选镶白旗宫人,定在二月初八日。离现在不足十日了,请姑娘早做准备。”
小莲进屋通知朱蕊时,她正在看书。经历了人生的起落,她比以前恬静了许多。她知道自己只是无不足道的小人物,但她能确定多年后,胤禛会偶尔想起自己,或许也会有那么一声叹息吧?现在,她更想在胤禛夺嫡的路上留下点什么。所以,她比以前更加地努力,几个月下来,琴棋书画上也是小有成绩。
还有八天了,就要离开这里了。朱蕊放下书,环视着自己的房间,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这里快住了一年了,俨然已经把它当成家了。来了一年了,耿雯杨的家里对她这个所谓的女儿不闻不问,即便是耿嬷嬷离世,耿家就来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来悼念,也是领了赏银便早早地离开了。女子对于一个家族来说,竟如此地无不足道。
我要进宫了,若他日为嫔为妃,我的那些家人该会出现了吧?朱蕊这样想着,又来到镜前,“耿雯杨,你伤心吗?没有人在乎的蝼蚁,会有怎样的一生呢?我现在很好奇。”
清冷的目光,悲切的神情,昔日如花的佳人,早已面目全非。
第二日,乌喇那拉氏命人来请朱蕊过去。
嫡福晋的屋子,依旧是那样地富丽堂皇,依旧香气扑鼻。朱蕊安静地走了进去,礼数周全地向自己的主子行礼。而胤禛的嫡福晋乌喇那拉氏高傲地坐在上方,面带微笑地看着朱蕊缓缓跪下叩首。
一个是未来的皇后,一个是卑贱的奴才,胜负其实一早就已经注定。
“妹妹,地上冷,快起来说话。”身穿杏黄色绣彩蝶飞舞氅衣,满身珠光宝气的乌喇那拉氏,依旧光彩照人,“还有七日,妹妹就要入宫了。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再见了。妹妹也无需忧心,以妹妹的才貌必定得圣心,他日为嫔为妃,也不要忘了出处才好。”
朱蕊低头答道:“福晋放心,奴才是从四爷府出去的奴才,他日若用得着奴才的地方,奴才肝脑涂地,都无法报答主子的知遇之恩。”
“好,好。你能明白,也不枉我**一番。这有几件衣服和钗环,是我在家做姑娘时常用的,还有这里有五十两银子,在宫里打点上下,处处需要银子。机灵点,能不能承蒙圣宠,就看你的造化了。”
朱蕊谢过福晋,走了出去。初春时节,冰雪融化,滴答声不绝于耳。性急嫩草已经拱出了头,鸟儿们似乎也苏醒了,站在树枝上鸣叫不已。
采选前一日,朱蕊就需到本旗领催处,等着排车。
临行前夜,她叫来了绣墨,小莲和小棠,“明天我就要进宫了,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会再见了。我们处了这一年,我早已把你们当做姐妹,现在要走了,真有些不舍。这有些钗环,是我平日戴的,留给你们做个念想。还有,这几张银票,也给你们,或自己留着,或捎给家里。也不枉我们姐妹一场……”未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而绣墨她们也是泪流不止,四人哭作了一团。
第二天清晨,朱蕊早早地起来梳洗。镜前的自己,簇新的衣服,粉紫色绣兰桂齐芳的缎面上衣,下衬水绿色长裙;整齐的把子头,中间插了两朵淡紫色的绒花,发髻左端别了一只鎏金雕石榴花的发簪,耳畔缀着青海的珍珠耳环。面若桃花,眉目清秀,但眼中淡淡的哀伤,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耿雯杨,我要走了。踏出这个门,我就便是你了,这世上再无朱蕊,只有耿雯杨一人。我会好好地活着,连你的份一起。”
一滴眼泪‘啪’的掉落在镜子上,心猛地抽搐着,疼痛不止。
打开门,绣墨、小莲、小棠三人早早地就站在院子里,个个神情哀伤。耿雯杨微笑着拉了拉每个人的手,“我要走了,你们保重。”没有眼泪,只有清凉的笑容,留下泪流满面的三人,潇洒地出了院门。
再回头看看,自己曾经住过的家,要看仔细些,今后只能在梦里再见了。真想再看看绣墨她们,她们的眉眼,她们的笑,以后天各一方,是死是生再无音信。别了,胤禛,你给我的路,我会好好走下去,不为别的,只为了你将来的一声叹息。
耿雯杨出了后门,刚欲上车,身后传来了苏培盛的声音:“姑娘留步。”她施施然回身,稳妥地行礼,“苏公公好。”
“姑娘这一去,怕是再无见面时了。姑娘的好,奴才一定会记在心里。内务府的首领太监李全海是奴才的同乡,之前在宫里也共事过一段日子,奴才已经跟他打好招呼了,他一定不会为难姑娘,姑娘安心地去吧。”苏培盛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叠银票,“奴才的钱也不多,这点心意姑娘一定要收下。宫里不比咱们府里,个个都心肠歹毒,十分势利,姑娘千万小心,处处留意。一句话,少说多做。”
“公公,银子我还有,真的不用了……”
耿雯杨刚想推辞,谁知苏培盛一把塞进她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展开一看,都是一两或二两一张的小额银票,想来是担心自己换零碎银子不便,才特意准备的。看着他的背影,耿雯杨忽然觉得,他不似史料里记载的那样歹毒势利、狂妄不堪,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第一十一章 入宫选秀
耿雯杨来到镶白旗领催处,登记造册后,便随人来到屋里候着。待宫里来人通知挑本旗女子时,领催将她们以满、蒙、汉分为三处,每一处均按年岁册分先后排定,然后再坐车前往。
下了骡车,耿雯杨随着其他宫女,在太监们的带领下,鱼贯进入神武门。来到御花园的假山前,一字排开,每六人一排,密密麻麻地站了七八排。采选宫人都是由内务府主持,凡点到名字的,走到前面,六人并列站成一排,以备内务府总管凌普,首领太监李全海、郭夫荣甄选。选中者,会由小太监带到钦安殿的西偏殿,分拨进行女红、打扫、做饭、读书、书写等日常性的检验,内务府的李全海则根据每人的情况,指派到不同的处所去。
经过一轮轮的甄选,耿雯杨成了个中翘楚。李全海满意地点了点头,低声地吩咐着身边的小太监,小太监先是一惊,随即立刻点头称是。之后,来到耿雯杨面前,轻声地对她说:“姑娘请随我来吧。”
耿雯杨无言,跟着小太监出了钦安殿,过了御花园,出了神武门。神武门外,有三辆骡车早早地候在那里。小太监示意她上了其中一辆,车很快就走了。
耿雯杨撩开车帘看去,车离紫禁城越来越远。
我这是要去哪?难道我落选了?不可能啊。是四爷的安排吗?耿雯杨疑惑地坐着,全然不知自己的未来在何方……
经过约莫三四个时辰,就在耿雯杨随着车辆的颠簸,甜美地熟睡时,到地方了。有太监敲敲车框,示意她下车。耿雯杨赶紧整理了一下,下了车,只见面前是一堵青灰色的高墙,一扇红漆小门大敞着,四个小太监垂首在边上站着。还有三辆骡车早已到了,七八个应选的宫女整齐地站在车前,似乎所有人都偷偷地往她这边瞧。
这时,一个总管衣着的太监,昂首地走了过来。他阴郁的眼睛扫过了面前的宫女,最后目光落在了耿雯杨身上,眼中精光一闪。随她车来的小太监,立刻快步走过去,跟他低语了几声。总管初听时脸上一紧,随即开始不住地点头称是。见一切安排妥当,小太监便随车回去了。
见车走远了,总管这才转过身来,又扫视了一遍众人,缓缓地说道:“我是这畅春园的总管,你们可以称我为王公公。畅春园虽比不上宫里的规矩多,但是这里也是不能错一步的地方。今日我将丑话说在前面,往后谁犯了错,也别怪公公我铁面无情。来人,把名册拿来,现在就给你们分派今后当值的处所。”
同行的宫女,有的被分到了云涯馆,有的去了瑞景轩,有的去了韵松轩,而耿雯杨则被指派到了天馥斋。分配妥当后,宫女们分两拨,由小太监引至处所。耿雯杨随指引的小太监走了大半个院子,越走越凄凉,“公公,还有多远啊?”
“快到了,过了前面的集凤轩,就快到了。”
耿雯杨只得不做声,快步跟上,谁知过了集凤轩,走过一架只容一身行走的小桥后,又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天馥斋。天馥斋听着名字高雅,不过是说着好听罢了,其实集凤轩后的河桥西为闸口门。闸口北设随墙,小西门北一带构延楼,自西至东北角上下共八十有四楹。西楼就是天馥斋,内建崇基,中立坊。而自东转角楼再东面楼,还有九十有六楹,中楼为雅玩斋,斋东为紫云堂,北面即是苑墙外了。
耿雯杨上学时看过畅春园的图纸,知道这里是整个园中最偏远的一个角落。除非有意,否则无人会来这里。她很好奇,按照当初府里人对自己的态度,他们是打算把她当件赏玩呈于皇上面前,怎么会把自己送到畅春园来了?即便是康熙一年中有大半年都住在畅春园,但是自己现在的天馥斋离春晖园、瑞景轩那里也有好远的距离,这怎么能见得到呢?耿雯杨十分费解。
小太监引着耿雯杨来到了天馥斋,院内站着两个太监并三个小宫女,年纪尚小。小太监轻轻地告诉耿雯杨,“每日晨起首领太监邱公公都要训话,今儿听说有新人来,特意等着。”说罢边垂首躬身等在一边,耿雯杨也不敢出声,安静地等着。片刻,从一间屋里走出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太监,圆头大耳,眼中精光闪烁。他看到耿雯杨,也不搭理,阔步走到众人面前,说道:“今起也没什么吩咐的,各自做好分内的事。既便是新来的,也不能寻私。今日起开始轮值。”
待众人散去,耿雯杨才走到首领太监邱公公面前,“奴才耿雯杨,拜见邱公公。奴才初来,什么都不懂,还请公公多指教。”说完,耿雯杨递上事先准备好的银票。
邱公公随意地接过来一看,足足五十两,顿时脸上生光,眼含笑意地说:“很好,很好。你虽新来,也算懂事。这样吧,我们这尚缺掌事宫女,若你果真乖巧,日后这个……就是你的了。”
“谢公公提拔,奴才必定尽心尽力,定不负公公的厚望。”
“好,好。小惠,今日不是你当值,过来,带她先回房休息,天儿也不早了,她今日就不必轮值了。”
一个约莫十来岁的的小丫头小跑过来,怯生生地接过了耿雯杨的包袱,引着她回房间休息。“姐姐,咱们这地方小,所以两个人睡一间,正好咱俩是一间。”
“你叫小惠,是吗?”雯杨见她眉目秀清,很是喜欢。
“是。姐姐今日才到,先歇着吧,明日我随姐姐去管事那里领衣服。”
“也不急,我还想问问你,咱们这平日里都要干些什么呀?”
“除了天馥斋,雅玩斋那边也归咱们打扫。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每日打扫,看看屋子,别叫老鼠扑了灯烛罢了。”
“哦,这样啊……那万岁爷可曾到咱们这来过?”
小惠扑哧一声笑了,“姐姐,别说笑了。万岁爷哪会来咱们这呀?别说是万岁爷了,就连总管王公公都不曾来过。咱们这最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过也最清闲自在了。”
雯杨心中一惊,都没来过?那我待在这算什么?难道,我是一步废棋?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四爷把我搁着一定是有他的目的,我不可能是弃子,我不能是废子。想到这,她也无心茶饭,早早地睡了。
次日天刚亮,雯杨就被小惠叫了起来,二人到管事处领了衣服。宫女的服饰也有定例:一般宫女,每年宫中统一赏四套衣服,每季一套,每套由底衣,衬衣,外衣,背心组成。衣料以春绸,宁绸居多,夏天偶尔也有纺绸,除万寿月可以穿红色,其他时候春夏是绿色,淡绿,深绿,墨绿可以随意,秋冬穿紫褐色。四季均穿绣浅碎花布鞋,不用穿花盆底。
由于一年只能做一次新衣服,因此宫女们最怕体型有所变化,瘦了还好,若是胖了或长高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