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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太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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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儿不再说话,本宫也无话可说。
  两个人各怀心思的互相对望片刻,这回反倒是不做亏心事的本宫先败下阵,率先移开目光。
  “素儿,”本宫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的出了口气,“他既然这么放心把你放在本宫身边,想来在监视本宫一举一动的同时,应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必要的时候让你制住本宫的吧?”
  素儿似是没太明白本宫话中所指,愣了一愣。
  本宫无奈,只得将话说的更直白一些,“本宫的意思是说你的身手应该不错是吧?”
  想来本宫是又说到了点子上,素儿的目光动了一动,只是等她大彻大悟想要向本宫伸手的时候,身子却是突然一歪,软软的趴到了地上。
  “娘娘——”她动不了,只用了最后一点力气死命的仰着头来看本宫的脸。
  本宫如释重负的长长呼出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去取了软榻上的披风提着折回她身边。
  她已经开不了口了,只用一种半乞求半惶恐的目光努力努力的望着本宫。
  这丫头,莫不是以为本宫会药死她吧,话说本宫有那么毒么?
  “穆蓉晓对我用的药,昨儿个我随手从她宫里顺来的,不过我没她那么狠,所以也没喂你吃,只在方才给你擦泪的帕子上洒了点,”本宫微微一笑,替她把脸上散乱的头发(www。fsktxt。com)整 理好,顺带着解了她的困惑,然后起身往外走,“好了,你在这安心的睡一觉吧,本宫还要去见见你的丞相大人,便不在这陪你了。”
  本宫去翠玉房里取了药就乘了顶小轿直奔平安门,有了上一回的教训,这一次轿子还没来得及逼近宫门已经被守门的侍卫上前拦了下来。
  “太妃娘娘这是要出宫?”那领头的侍卫对着本宫还挺客气。
  本宫从来不打笑脸人,于是双眸懒懒的扬了扬,优雅的点了点头,缓声道,“去把宫门打开。”
  “哦!”那侍卫嘴里应着脚下却没动,只笑容可掬道,“不知——太妃娘娘这是要去哪儿?”
  本宫忍不住把双眼眯起来的缝隙稍微放大一点,“怎么本宫去哪里还要向你汇报么?”
  “奴才不敢,”那侍卫手脚利落,说着已经单膝跪倒地上,彬彬有礼道,“只是穆氏乱党在城外为祸,皇上临出宫前交代,太妃娘娘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他说着声音减弱,故意的欲言又止。
  本宫好整以暇的冷眼看他,“所以——”
  “所以——”那侍卫咬咬牙,忽而正色迎上本宫的目光,大义凛然的对天一揖,“皇上有令,不准太妃娘娘出宫。”
  “皇上有令?”本宫眸光一敛,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本宫又不是皇后,凭什么要听他的?”
  “娘娘,”那侍卫也是个顺毛驴,本宫翻了脸,他也就不再给面子,兀自起身振臂一挥,宫门前把守的三十多人就齐刷刷的小跑过来,长矛在手将去路拦死,“奴才们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
  真他妈的可乐,你们这都明目张胆的为难本宫了,还好意思说不让本宫为难你们?
  “你刚说皇上有命不准本宫出宫是吧?”本宫款步迈下轿子,径自走到那堵人墙跟前,“那你倒是给本宫说说,在这宫里到底是皇上大还是本宫大?说明白了,这趟宫本宫不出也罢。”
  就算本宫再怎么无权无势,可在名义上却还是哥舒远他小妈。
  那侍卫头子一脸的尴尬讪讪一笑,不知如何作答,“娘娘何必非要为难奴才。”
  “在本宫就是要出宫,你们哪个敢拦?”本宫不徐不缓的低头抖了抖身上裙衫,冷笑一声,索性就往明白里说了,“你不是说穆相就在城外吗,好,本宫现在不妨告诉你实话,本宫出宫就是要去见他,怎样?”
  理不直气且壮,这确实是门技术活儿。
  宫门众守卫无一例外全被本宫雷在当场,面面相觑的不知如何反应,一个个脸上尴尬的要死。
  就你们这心理素质还想挡本宫的道儿?本宫冷眼旁观,不禁冷笑一声,素手微微一扬,随轿的内侍马上识趣的往本宫掌心里递了一枚明黄绸缎裹着的印章。
  绸缎打开,里面翠玉雕琢的印鉴置于阳光下,双凤栩栩如生,玉色清透温润,别样的瑰丽华美。
  元宵节那日宫中突生变故,西太后被赐死,东太后失势,付安阳一方面没有正式的后妃头衔,另一方面也忙于应付战场上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脱不开身,所以这统帅后宫的凤印就当仁不让落在了本宫手里,这在宫里不是什么秘密。
  那领头的守卫脸色一变,顷刻间伏倒一片,本宫举目四望,数百米之内,本宫一枝独秀傲然而立,顿觉神清气爽威风八面。
  “凤印在此,你们可是还要验一验真假?”本宫俾睨天下,风光大盛。
  众人之中一片唏嘘之声,却是再没人胆敢抬头仰望本宫风采。
  “全都给本宫让开!”横着走的感觉真他妈爽,本宫耀武扬威的一声怒斥,把那凤印重新用绸缎一裹就堂而皇之的出了宫门,直奔丞相大人怀抱。


 【第81章】 与君长诀

 丞相大人没那么大的谱儿,跨他的门槛可比爬哥舒远家的墙头容易的多,本宫只往他营前一站自报了家门,然后不消片刻他已经匆匆而来,亲自相迎。
  那么一个美到天怒人怨一美人儿翩翩而来,衣袂飘飘,姿态从容,还是美的那么恍惚,仿似天上谪仙。
  两军阵前本宫曾经与付安阳有过一次对垒,不能说是没有战斗经验,只是如今对面那位换成满目深情的丞相大人,本宫却怎么也无法轻易入戏,横看竖看的不自在,偏生身后随行的禁卫军还都剑拔弩张的摆好了架势,好像准备随时开练似的。
  众目睽睽之下纵使本宫的剧本编排的再好后面的也情节也展不开啊,本宫想了想,虽然眼下坚定立场很重要,但是为了万载千秋的演艺事业能够顺利达到顶峰,本宫还是决定铤而走险,约丞相大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密谋一下这件事。
  象征性的清了清嗓子,本宫示意随行的内侍上前把手里的凤印递给他,一本正经道,“你们在这等着,本宫受皇上之托来给穆相传两句话,一会儿就回来。”
  那内侍想说什么,但惧于本宫凤威,只得欲言又止的闭了嘴应道,“是!”然后就两手恭恭敬敬的捧着凤印退到一边。
  丞相大人没有说什么,只深深的看了本宫一眼就转身引了本宫前往营地中间的帅帐。
  那座帐子里面很宽敞,整个地面以羊皮的地毯铺就,踩上去绵绵软软,一眼看去清爽舒适,很趁丞相大人的气质。
  帐子里面的空间用一张宽大的屏风隔成里外两间,里面一间稍小,主要的摆设是一张宽大的软床;外面一间,正对屏风的位置上摆着一张巨大的书案,案上三分之二的空间被一个做工稍显粗糙的京城布局模型占据,旁边则是堆叠着大量的战报兵书之类,这书案和后面屏风上挂着的那副巨大的作战地图相映,又将这帐子里的气氛烘托的蔚为壮观。
  本宫和丞相大人一前一后进去的时候,靠近墙角的矮桌上正有几个精致简单的小菜纹丝来动的摆在那,饭菜已经凉了,帐子一角却还遗留着淡淡的香气。
  本宫看着案上墨迹来干的一打宣纸失神片刻,再看丞相大人的时候心里忽就觉得酸涩。
  明明应该是两个人不离不弃互相扶持着走过的一段路,而现在这路上不知不觉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身影了,他的坚持乍一看去那么刺眼,那么滑稽,可是本宫却连嘲笑他的资格都够不上。
  “你——还没吃饭?”本宫明知故问。
  “嗯。”丞相大人应。
  “真巧,我也没吃。”本宫没话找话。
  “……”丞相大人连应也不应了。
  好吧,此情此景之下,我俩之间确实没有把酒言欢的必要,喝酒壮胆倒是差不多。
  丞相大人这么不配合,本宫的谈话也没法进行下去,帐内的气氛瞬时冷凝了。
  本宫低头看自己的鞋尖,丞相大人在看墙,过了一会儿他一声不吭的到门口跟近卫压低了声音说了两句话,回来之后——
  呃,继续看墙。
  又过了好一会儿,直到本宫盯着自己的脚尖渐渐看出双影的时候,外面步伐整齐的先后进来四个小兵,只给丞相大人打了个招呼就手脚麻利的把桌上冷掉的方才撤走,重新换了几样新鲜出锅的精致小菜。
  本宫有点发愣,丞相大人已经率先走过去在桌子一侧坐了,淡淡道,“先吃些东西吧。”
  所谓盛情难却,本宫脚下迟疑片刻便跟过去坐在了他对面的位子上。
  落座之后,丞相大人终于不再看墙,转而低头去看手边的酒杯,仍是不说话。
  本宫亦是垂眸,两手拢在袖子里置于双膝之上,也是迟迟没有去动筷子。
  又过片刻,丞相大人还在孜孜不倦的看杯子,不过他却开口说话了,“这两个月——”声音恬淡旷远,情绪纠结的不轻不重。
  既然他肯正面面对问题了那就好办了,本宫避重就轻,赶忙打断他的话,“我很好!”
  这两个月的种种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每次想来脑子里都浑浑噩噩的,不过好在如今这世上记得那段时光的就只剩本宫一个人,我相信,在那些可怕的东西成为回忆之前,只要我努力的忘掉,它们就不会存在了。
  刻意的绕开这个恼人的话题,本宫想了想,还是决定对他隐瞒穆蓉晓的死讯,于是就挑了个更重点的话题道,“昨天——哥舒恩已经回宫见过他了。”
  哥舒恩和哥舒远会晤,这意味着什么他不会不懂,可对于本宫带来的这个消息丞相大人似乎并不意外,只苦涩的牵了牵嘴角,是一副泰然处之的神态,淡淡说道,“意料之中。”
  他说完顿了一顿,可能是又觉得这样本宫不好下台,又道,“其实你不必特意来告诉我这些。”
  来免误入歧途,本宫不想跟他纠结在“你呀我呀”的这些话题上,便赶忙往别的方向靠,“你有什么打算?”
  “我还以为,这一生你都不肯再见我了。”丞相大人忧郁的低着头,终于没让本宫再继续晾着,毫不含糊的接了本宫的话。
  本宫本来还挺高兴的,可回头咂摸了一下,这都哪跟哪儿啊,明摆着答非所问嘛。
  他掉沟里了!本宫一时好心就想把他拽出来,又道,“其实——或许他也不是想要做得太绝。”
  “最近我时常在想,自己到底是走错了哪一步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可是回头去看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没有更改的余地。”丞相大人自嘲的苦笑一声,将一杯酒仰头灌了下去,继而落寞的垂首看脚下。
  “……”丞相大人很悲伤,本宫很绝望。
  “是命吧?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丞相大人的演说很煽情很动人,很——呃,声情并茂。
  本宫先是无语望苍天,继而低头作检讨——
  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乱涂乱画不道德,可他奶奶的,我怎么就生了这么双倒霉催的贱手,非要在三生石上画那一笔?画就画呗,我好歹也用根铅笔啊,日后涂涂改改的也方便。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只是不甘心,明明知道——呵——”丞相大人说着却是欲言又止,缓缓抬眸用一种很复杂的目光注视着的本宫的眼睛。
  本宫心里冷不防打了个寒战,就见他沉默片刻,突然道,“馨桐,我已经失去你了——是不是?”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不高,甚至是带了一丝不受控制的沙哑,那么的小心翼翼,那么的——
  呃,肝肠寸断。
  本来就是这样的结局,一目了然,可是此时此刻看着他眼中那种纠结的情绪,本宫却突然丧失了启齿的勇气,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回应他。
  静默的看了本宫片刻,丞相大人明澈的眸子终于再次缓缓的垂下,嘲讽道,“他现在应该已经快马加鞭去接手那百万兵权了吧。”
  相对于谈情,对本宫而言公事公办还是好应付的多。
  既然他自己又把话题绕回来了,本宫当时也就立马把角色给转变过来,一本正经道,“不是他让我来的。”
  “我知道!”丞相大人抿唇一笑,低低的叹了口气,紧接着又没了下文。
  丞相大人是个挺矜持的人,可在本宫面前他便是再惜字如金也从不曾吝啬成这样,这丫的数月不见他怎么会毫无征兆的演变成超级冷场王了?
  本宫颇为无语,只能学了他的样子也垂眸去看眼前的杯子,一直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刻意的把眼眸压低,淡淡的开口道,“穆君清,你会怪我吧。”
  本宫突然说这话,思维确实有些跳跃,丞相大人却不诧异,很顺溜的摇了摇头,“我明白。”
  你明白?你明白个毛啊?你知道本宫现在唱的是哪出吗?你知道本宫这么叹气是为哪般吗?
  你明白,你跟着瞎明白什么啊。
  好吧,在经历过数月的分别和视而不见之后,本宫和丞相大人之间出现交流障碍了。
  本宫摇头苦笑,终于不用再费力的模仿他,自己一寸一寸抬头对上他的目光。
  我本来是想给他一个负心薄幸的大线条微笑的,可是嘴角牵扯到一半就自动脱线,成了深度的忧伤,“穆君清,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我想——”
  本宫说着便是不能自己的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这是一双秀美无双的玉手,曾经一度本宫是多么的引以为豪,可是现在,它再不能是完美的了,因为——
  “是我亲手毁了上苍赐给我的整个世界。”
  说出这样的一句话需要莫大的勇气,本宫的语气几乎是悲壮且激烈的。
  丞相大人好看的眉梢微微蹙了蹙,他看着本宫又低头去看端正的摆在自己面前的酒杯,片刻之后忽而明媚一笑,抬头迎上本宫的目光,“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杀我?”
  没有笃定,是个问句,可是本宫已经给不了他否定的希望了。
  “是!”本宫咬咬牙,梗着脖子不卑不亢与他对视,“现在我杀了你,总好过将来在两军阵前让你被人乱刀砍死。”
  “真的只是这样?”丞相大人前一刻还风平浪静的眼底突然涌现出一股极大的痛苦之色,似乎马上纠结于他肠胃间的就是肝肠寸断的苦楚。
  一剂毒药而已,总抵不过枯肤穿骨的致命伤来的严重,可是本宫知道,他是真的疼痛至此——
  心痛至此。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痛能比被心爱之人横插一刀来的更剧烈,更持久,这一刀恰是本宫捅的他。
  本宫死死的咬着唇,不说话。
  丞相大人的额上开始泌出细密的汗珠,他的唇在微微的颤抖,可是他的面孔还是完美的无懈可击。
  他是在笑,亦是在哭,他说,“你若要我死,又何必这么麻烦亲自走这一趟。”
  韩馨桐想要穆君清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可是——
  “我必须要亲手杀了你。”
  营帐外面突然平地而起惨烈的厮杀声,丞相大人却是已然目空一切,眼睛里就只有一个错综复杂的韩馨桐。
  眼中突迸出凌厉的狠色,本宫终于不再掩藏,抽出藏于袖间的匕首。
  殷红的血充斥在指缝间绝望的流,眼前男子的胸前绚然绽放的是一朵开到荼靡的绝望罂粟。
  他安静的躺在绵软的羊皮地毯上,沉静了一世之久的双眸终于再不复昔日里的淡薄,充斥着巨大的恨与痛苦。
  “馨桐,为什么?”他的声音虚弱而沙哑,可是每一个字音落在本宫的耳朵里都是掷地有声。
  他不相信他挚爱的女子会害他,他是对的,他的韩馨桐既舍不得伤你也不会害他,可本宫不过是一个口是心非的戏子,仅此而已。
  “因为——他比你狠,也比你无情。”这一刀是自己执意刺下去的,本宫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本宫的手不带丝毫的颤抖,出口的每一个都干脆利落,“你不是说过要我好好的活着的吗?现在我听你的,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不惜任何代价的活下去。”
  一滴清泪沿着那男子如玉的面颊缓缓流下,他眼中的光彩散尽,却仍带着半丝执拗的期待,“他能给你的,我给不了吗?”
  他能给的?他什么也给不了我,可是你要的我也给不了你呵!
  “女子不是讲求从一而终的么?如今以本宫的这一副不洁的残躯,又怎么配得上丞相大人你的冰心傲骨。”本宫牵动嘴角缓缓而笑,终还是忍不住的一声叹息,“更何况我给过你机会了,那一晚——你没有来。”
  “那一晚——”丞相大人神色微怔,片刻之后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瞳色突然一闪,却又那么颓然的黯了下去。
  伴着他说不出口的后半句话,也伴着眼角最后的一滴泪和胸中的最后一滴血。
  穆君清!穆君清!
  你可还记得元宵佳节的那个晚上?虽然那一天我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退路,当你不顾一切的回宫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也强迫自己不去看见你,可是你一定不知道,后来当哥舒涣跟我提起你的时候,是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我有过一时的冲动。
  那时我暗暗的跟自己说,我说许诺薇,既然大家都说穆君清是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那我们打一个赌好不好?我们就以这一晚为限,不管是穆君清也好哥舒远也好,只要他们中有谁会赶在东窗事发之前冲进来带你走,那么你以后就都不要再回头了,可是那一晚——
  你们谁都没有出现。
  穆君清你知道吗?如若那一晚你真的过去阻止我,那么我或许真的便会放弃一切随你走,忘了自己是谁,然后心甘情愿的只做你的韩馨桐。
  哥舒远的天下也好,哥舒涣的良心抱负也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女子,一生所求,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肯许诺,这天下也唯有你能给的起我这样简单的承诺,不管曾经我们之间有过怎样的误会,怎样的算计,都不要紧——
  我会忘了之前的一切,忘了哥舒远留在我心里的烙印,只随你走。
  可是那一晚——
  你没有来,跟哥舒远一样,你也眼睁睁的看着我沉沦,看着我堕落,看着我万劫不复。
  你的离开无声无息,却以最简单利落的方式埋葬了我心中对你最后的一丝的不忍和眷恋。
  虽然现在我知道了你的情非得已,是穆蓉晓以一杯迷药强行带走了你,可是我又已经退回了哥舒远的阵营里,只能一走到底。
  对不起穆君清,是我亲手葬送了你的人生,可是我却不能跟你走,因为那是你跟她两个人的路,容不下我这第三人的脚步。
  穆君清你一定不知道,在那条我走了两回的黄泉路的尽头会有一块灵异的三生石,那三生石的旁边会有一个爱你的女子在等你,她那么爱你,在没有见到你之前怎么舍得转世为人?
  穆君清一会儿在三生石畔见着了她,你应该就会原谅我,最起码到了那里你就再也不用揣着糊涂理直气壮的装明白了。
  穆君清我偷偷的告诉你,阎王那老头儿心眼儿可坏了,你过奈何桥之前千万记得跟三生石旁边装B那小子借一支笔,把三生石上错断的姻缘线再续上。
  穆君清,其实我还是没有害你的是不是,我没有做错事情,所以我不哭。
  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从袖子里抽出帕子一下一下不紧不慢的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迹,一边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任凭我怎么擦手上的血就是擦不净,然后就在我一筹莫展之际,门口垂下的兽皮门帘就被人猛烈的一把甩开。
  我一惊,赶忙抬头看去,瞬时松了一口气。
  很庆幸,这一次第一个冲进来的人——
  是哥舒远!


 【第82章】 哥舒远

    跟上回在冷无极那的时候一样,哥舒远又是二话不说怒气冲冲的直接就把本宫拎回了宫。

    本宫跟不上他的步子,被他拖的连滚带爬,有好几次都差点趴到地上。

    院子里的人见着他这副模样都识趣的往两边退,素儿远远的看见了,本来想迎上来,却也不知道是因为记恨着早上那会儿本宫算计她的事儿,还是单纯的顾忌哥舒远,下意识的只往前迎了两步就迟疑着退到一旁,倒是一脸的不安。

    本宫被哥舒远强行拽回正殿,殿里原来正好有三五个宫女在打扫,见着我俩进来刚忙跪地行礼,“奴婢——”

    “全部都滚出去!”哥舒远几乎是暴跳如雷的一声低吼。

    屋里的丫头齐刷刷的娇躯一颤,几乎是不假思索的,一个个比本宫方才的模样还要狼狈三分的夺门而去,转眼间连院子里都没人了。

    哥舒远还不满意,甩开本宫手回头哐当两脚把大门踹上,一转身已经黑着脸到了本宫面前。

    彼时本宫正揉着被他捏疼的手腕舒筋活血,冷不防被头顶黑影一罩就有点紧张,蹙了眉,身子一动不动的倚在身后的桌子上抬头看他。

    哥舒远死死的盯着本宫的脸,两眼都要喷出火来,几乎是一字一顿由牙缝里挤出来的字,“这一次又一次的,你是以为我真不敢动你还是怎么着?”

    你说说他这说是叫人话吗?本宫再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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