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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太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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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年本宫还信誓旦旦的与冷无极保证自己不会为此介怀,可是作为女人,本宫还终是逃不脱命运的束缚,兜兜转转好大一个圈之后最终还是要因此抱憾了。

    喉头堵塞两眼发涩,本宫强压着情绪往旁边挪了两步,以手扶着墙边八仙案的一角想要平复情绪,心口的位置上却是尖锐的疼。

    心中千般感觉一起袭来,本宫头一次觉得便是手握乾坤翻云弄雨自己竟也是这般的无力。

    哥舒远的目光涣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黑一阵变幻的煞是精彩。

    他的手掌藏在袖子里一寸一寸的收紧又一寸一寸慢慢的松开,半晌之后才极尽隐忍的压抑着开口,“你知道——”

    “是,我知道!” 本宫身边有一个医死人,生枯木的冷无极,本宫有什么不知道的?

    “自你登上帝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是我的结局。普天之下,不仅仅是付安阳,哪怕是任何一个其他的女子都有可能坐上这个位子,却唯独本宫不行,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虽然心口的位置已经阻塞的无法呼吸,本宫还是深吸一口气,语调平静的打断他的话。

    哥舒远紧紧地抿着唇,沉默半晌才沉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太了解你。”本宫重重的仰天呼出一口气,“莫说当初韩馨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即便是,以你的为人,你怎能容她生下这个孩子,以做他们牵制你的把柄?”

    哥舒远怔了一怔,最终还是没能压制住由胸腔里爆发出的那一声苦笑,“我罪有应得了是不是?”

    “不!”本宫苦笑摇头,“韩馨桐那样算计你,你那么对她也不为过,我想的明白,你放心吧,那是你跟她之间的事,我不会跟你计较,更何况那还是个意外。只是现在大局已定,你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演戏了。”

    “演戏?”哥舒远低头,不可置信的嗤笑一声,眸色间恍惚有点点星光窜动,不无落寞道,“你真的这样想我?”

    “你在乎吗?”眼前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本宫闭上眼,凄然一笑。

    “我不该在乎吗?”哥舒远反问。

    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开始执着于纠缠这些问题了?对于这个角色的突然转换本宫只觉得无言以对。

    屋子里的空气静的有些沉闷,哥舒远走上前来,张开双臂由背后将本宫紧紧的圈在怀里,他的手臂一寸一寸的收紧,小心翼翼的像是稍有不慎本宫便会突然消失一样。

    于是,本宫知道,无声无息的消失已经成了一种无法逃避的宿命。

    “哥舒远,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爱上了你,你是不是会觉得很可笑?”穆君清对我那么好,我却不要他;哥舒涣把命都赔我手里了,我却仍然一无所有的退回你身边,我他妈一定是疯了。

    本宫的眼泪攀着他的手背缓缓而下,大有大河决堤的天险之相。

    哥舒远环在本宫胸前的手臂僵硬的愣了一下,随即灼伤了般的扳过本宫的肩膀,他双手捧着本宫的脸颊,温暖的指腹贴着本宫的眼角慌乱的擦,本宫瞪大了眼睛却是怎么也看不到他眼底的颜色。

    几经努力也抹不净本宫眼底的暗伤之后哥舒远终于慌了,紧紧的将本宫拥入怀里,“是我一手酿下的苦果,我一定陪你咽下去,好不好?好不好?”

    他的声音在耳中变成朦胧的幻觉,本宫多想回他一句斩钉截铁的“好”,可是任凭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发出声音。

    哥舒远,我们在三生石上空刻了姓名,却是忘了刻下一句你爱我的誓言。

    所以,这一世,我们相遇,纠缠,走到最后也不过是各自离散在彼此的天涯之外。

    看吧,这世上果然还是存着因果循环一说,我一手拆人姻缘,一手毁人性命,最后亦是亲手用这两重杯具葬了自己。

    阎王,你他奶奶的给老娘等着!

    送走了哥舒远天已经入夜,他前脚出了门,本宫后脚洗了把脸也跟了出去,孤身一人往广安门顶的城楼上蹲着俯瞰了半宿脚下大片奢靡的繁华,直到心绪慢慢平静下来才转身往台阶旁边的暗影处瞟了一眼,“出来吧。”

    夜色很静,过了一会儿素儿才犹豫着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半垂着脑袋迟疑道,“娘娘!”

    本宫站在原地一语不发的冷眼看她,素儿咬着牙死撑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道,“娘娘,奴婢——”

    “放心吧,本宫没什么想不开的。”本宫冷声截断她的话,举步下了台阶转身往雍华宫走。

    素儿站在原地迟疑片刻才快走两步追上来不远不近的跟着,本宫嘴角抽了一抽权当看不见她,自顾往回走。

    除了不能随意进出宫门之外,如今的这座皇宫里本宫已然相当于是这内廷之主,横着走竖着爬都无人过问。

    这日的皇宫似是异常的安静,本宫觉得自己都被这气氛烘托的像是一缕空荡荡的幽魂,沿着高高的宫墙飘的很有意境,然后不期然就迎面走过一个人来——

    付安阳!

    本宫脚下本能的一个迟疑,对面她亦是发现本宫,收了步子站在那里。

    狭路相逢?

    本宫心中冷涩一笑,脚下迟疑的步子还不及收回便是目空一切的继续迈出去。

    付安阳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没有丝毫避让的意思,围墙外面月亮的光华斜照下来,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那是一种很美的很卓绝的气度,任何人都模仿不来。

    她的目光片刻不离的追着本宫的脸,眼中的神色却被夜色衬的很恍惚,看不分明。

    两个女人的巅峰对决在这一刻收了尾,收起所有的落魄,本宫一步一步优雅的走过去,本宫想要忽视她,以最高的姿态从她面前走一次华丽的过场,可是走到她身边的时候脚下的步子还是不受控制的顿住。

    “付安阳,你赢了,这座殿宇,这片天下,这个男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本宫心服口服。”

    这是这一辈子对待的所有人里本宫说过的最真诚的一句话,说完之后,说完之后还他妈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早上刚被本宫揭了老底,素儿心里对本宫存着忌讳,所以一直不敢上前,一路尾随着本宫回了雍华宫。

    进门之后本宫往中间的圆桌旁边一坐就开始发呆,素儿偷偷的看了本宫一眼就要去里边给本宫铺床。

    “素儿!”本宫叫住她,“你先别急着铺床,去给本宫打盆洗脸水吧。”

    “是!”素儿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本宫的脸色,这才迟疑着应声出去,不多一会儿就端了一盆温水进来,“娘娘,水来了。”

    “放那吧!”本宫指了指旁边的盆架,“你过来,本宫跟你说两句话。”

    素儿略有些诧异,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顺从的放下脸盆走到本宫身边,垂首小声道,“娘娘!”

    “素儿!”本宫出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早上的事儿本宫不是对你,你别往心里去。”

    本宫这么诚恳的道歉,素儿一听便是慌了,赶忙屈膝跪下,惶惶道,“奴婢明白,奴婢不敢。”

    “恩,那就好。”果然是个通情达理的丫头,本宫宽慰的点点头,放心的又拍拍她的手背道,“那今天晚上的事儿,你也别放在心上了吧。”

    素儿闻言愣了一愣,狐疑的抬头看本宫。

    本宫挺不好意思的抬手指了指手边的烛台,尴尬道,“那个——不好意思,刚刚——本宫又对你下了药了。”

    素儿:“……”

 【第84章】 韩太妃薨

    韩太妃薨,继东西两宫太后之后,本宫这只夜阑皇宫里的最后一只老鸟也终于顺利圆满了。

    不过相对于之前那俩,哥舒远待着本宫还算是不错的了,不仅下旨举国哀悼三天,还给本宫准备了一个堪比婚礼的豪华葬礼,以最大的排场,最奢华的阵容将本宫棺殓送回了他那皇帝老爹的身边长眠,为了给本宫办丧事,更是不惜取消了本来定在第二天举行的封后大典。

    彼时本宫正倒坐在一头南下的小毛驴上悠哉悠哉的赶路,奈何座下这头悟性太高,闻了这个消息一时激动,差点就把本宫从它背上颠下来。

    反正不管怎么说,本宫离宫的第二天整个夜阑国的驴子就都知道了韩太妃的死讯,文武百官更是暗暗暗感叹,从此以后这皇宫内院可算是得了安宁了,真是先帝庇佑,天下之福,可喜可贺啊。

    不过本宫这一薨倒是苦了咱们的新皇陛下和准皇后了,事情官方版本是这样的——

    据说因为本宫毒杀丞相大人捅了大篓子,大钰的明成王爷不依了,那老头为了顾全在老友之前的面子,一回国就纠集了十万土匪兵开到了两国边境,不依不饶的非要告慰穆老丞相的在天之灵。

    这边新皇陛下才刚上位这夜阑上下就内忧外患鸡飞狗跳确实不是个好征兆,为了安抚民心,巾帼不让须眉的准皇后娘娘就主动请缨带兵出征,前往大钰边境迎敌。

    新皇陛下与准皇后娘娘伉俪情深,自是不舍,但是为了天下大义还是忍痛颔首,签了一道圣旨亲往广安门送别了准皇后。

    皇后娘娘亮节,皇帝陛下高义,一时间夜阑国内群情激奋,军中更是士气大增,雄纠纠气昂昂的一片生机勃勃。

    明成老头坐镇前线,一看这阵仗贪生怕死的老毛病就犯了,但是为了面子又不能不战而逃,索性就安营扎寨摆好了随时可能开战的阵势在那耗上了,这一耗啊,就是整整五年,直至半月之前大钰皇帝实在看不下去了,亲降了一道圣旨才将他不情不愿的召了回去。

    这不,对方一撤兵,在那个不毛之地苦守了整五载的准皇后也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与皇帝陛下再续前缘了。

    这座淮安小镇离京不过三十里,却是地处南北交通要道,付安阳班师回朝势必要由此经过,这日一早楼下的街道两侧就挤满了人,等着目睹这位巾帼女将的风采。

    “唉,五年啊!”坐在窗口那桌的吴老爹一声长叹,赶忙拿袖子拭了拭眼角,竟然就那么哽咽了,“太——太不容易了,咱们这位皇上和皇后,太——太不容易了。”

    唉,这年头还能见到这么敬业的群众演员,是有够特么的不容易了。

    彼时我正趴在里面雅间的窗口探头往街上看热闹,听闻此言也是心中微动,便招呼外间柜台里的伙计过来,抬手指了指帘子外头的吴老头,“那老头一把年纪了,怪不容易的,你去给他添壶酒,就算咱们店里送的。”

    “掌柜的——”许是头一次见我这么大方,伙计先是愣了一愣,然后便是满面春风长长的吆喝一声照我的意思去办了。

    街尾的夹道里忽然传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欢呼声,想来是正主到了,我一时好奇又趴回窗前伸长了脖子探头往外看。

    街角处人头攒动,人声鼎沸,不多一会儿人群中渐渐让出一条路,一身戎装的付安阳便是跨坐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上驰骋而来,虽是满身的风尘,却丝毫盖不住她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飒爽气度,一眼看去别样的光彩夺目。

    因为是在人口密集的街道上,她虽归心似箭却也不敢快行,只是从容的打马一路小跑,眉宇间自始至终似是没什么情绪,目光时而往周遭的人群中扫过,主角气场十足。

    人群中不断爆发出高亢的欢呼声,那场面火爆的就跟当年的四大天王亮相似的,狂热的人群中就差两道“付将军V5”“皇后娘娘荡漾”的大红条幅就能去摆一出现场演唱会了。

    其实经过这些年的修心养性,我好事儿的毛病也改的差不多了,但这样的场面却是千年难得一遇,我一时没控制好就多看了两眼,偏不巧就因为这两眼看出了事儿了——

    付安阳目光毫无落点的扫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后,竟是突然毫无征兆的挑高了一个角度往这边楼上看来。

    彼时我正为她的风采着迷,等反应过来想避让已是来不及,心里侥幸的想这周围来来往往多少人她也不见得就能一眼看见我,可更不巧的是我还真就他妈让她一眼给认出来了。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目,她抬眸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眼,手掌的阴影下光线一黯,我便见着她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

    我不是个太没度量的人,怎么说也是过去五年了,又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此时见着她再装看不见就未免矫情,于是我便很大方的咧嘴冲她笑了笑。

    付安阳的目光落在我脸上胶着住,手下就势收住缰绳,片刻之后无数围观群众的目光也跟着陆续扫过来。

    今天果真是要破财了么?我有些尴尬的退回屋里,回头再招呼伙计过来,“楼下的人马在咱们门前停下来了,你去问问他们可是要用了午膳再走,小店请客。”

    “好嘞!”伙计狐疑的越过我探头往楼下看了看,然后耍着花腔一溜烟蹭蹭蹭的奔下楼去。

    好在付安阳也是个相当有深度的人,并没有因为个人恩怨而驳我的面子,她也不声张,很理所应当的受了我的殷勤,带着一众部下进了我的店门。

    楼下的伙计和管事安排这三十几号人楼上楼下的坐了,她却是撇开众人径自找来了楼上我在的这一间。

    没了五年前那个让人哭笑不得的身份,再见面我俩都很淡定。

    我先主动上前一步,本来想跟她热情热烈以及热血沸腾的握个手,以表示我俩已经和平和平以及和好如初,但是想想这个问候方式确实有点超前便压了下去,只客气的笑笑,“明成老头够难缠的吧?这两年你受累了。”

    付安阳先是面无表情的四下打量了一遍这间屋子,这才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也不回我的话,只道,“八方旗下都是你的产业?”

    一半狐疑,另一半笃定。

    我本来还以为这只是场“偶遇”,不曾想她居然事先差人查了我的底。

    八方钱庄以及旗下一众的布庄酒楼都是我一手倒买倒卖骗来的不错,可这年头笑贫不笑娼,这也不算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这一辈子都只有我算计别人的份,哪轮到被人揭老底?

    这种感觉相当的不好!

    “薄有家资而已。”我笑笑,也不是很谦虚的回她,然后重新退回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抿了一口茶。

    付安阳站在原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是想说什么,可又可能是觉得多说无益,张了半天嘴最后还是作罢。

    “算了!”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举步走到我面前,也不落座,只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犹豫了一下推到我面前。

    我手里捧着茶碗,诧异的抬头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也不说话,只径自却转身走到一侧的窗前负手而立。

    我等了片刻,见她是真没有解释的意思便不得已放下茶碗,狐疑着取过信封抽出里面薄薄的一张信纸。

    因为年岁久了,那张纸略显陈旧,但上面的字迹和印记都尚清晰,而且凑巧不巧的还偏他妈是哥舒远的字迹。

    我沿着上面苍劲的小字一行一行的看下去,终于淡定不下去,一寸一寸拧紧了眉梢转头看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逼我,你也不用承我的情,之前你以身犯险为他做了那么多,为的不就是这个结果?”付安阳没有回头,声音有点冰凉,一眼看去的那个侧面轮廓却给人一种抽象的高大感,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虽然是自己心心念念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一旦是由它的原主人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时这味儿就变了。

    “成全我?”冷不防的一声冷笑,我把手里那一纸荒唐的休书重新赛信封里甩回桌上,抖开裙子上的褶皱优雅的起身走到她面前“难道你随他一路披荆斩棘走到今天为的是这个?”

    话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圣母体质么?我他妈怎么听着这么上火?

    这个女人阴险太阴险,她这明摆了就是要用她金子般闪闪发光的圣洁灵魂将本宫逼到臭水沟里啊。

    “我知道我要的他都会给,包括这个后位也是一样,”付安阳回头看我,因为得意,她的眼中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转瞬却又闪出点苦意。

    “可是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与爱情无关。”她说。

    她的这句话让我有些意外,我丝丝的抽了口气,下意识的脱口道,“怎么你没爱过他么?”

    “不是不爱,只是没有来得及。”她道,平静的看我一眼便又缓缓将目光移向窗外,神色悠远看天。“十五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父亲的葬礼上,因为朝廷对漠北军权的虎视眈眈,我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他的出现恰恰像是一座神祗将我带离了当时的绝境,他教会我很多,磨练我成长,从那一刻起我就对他充满了仰慕和崇拜。后来按照他的计划,我们理所当然的成了亲,相互扶持走过了很漫长的一段路,虽然危机重重,但我一直觉得很幸福。”

    这是他和她的过去,哥舒远从不曾在我面前提过,我也便只当它是个微不足道的摆设,可显然的,对付安阳而言,它不仅仅是存在在,而且无比的深刻。

    虽然逃不开彼此借力的初衷,可她与他始终都是可以互相扶持互相信任的伙伴,而我与他之间相较的永远都是谁的心思更深,谁的算计更狠,互相借力求生之余,连盟友都算不上,只能说是对手。

    维系我们之间关系的只是那一道不死的盟约,如今盟约早已解除,似乎一拍两散早就是一种注定的宿命了。

    那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我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茫然的恐惧感袭来,我突然怕自此以后自己便什么也抓不住了。

    我的思绪一时间有点恍惚,付安阳亦是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无暇顾及我。

    她说着便是低头苦笑一声,再抬起头的时候明亮的眼眸中更是静如水,冷如冰。

    她的语气变的很平静,听不出有多真诚也没什么感慨,完全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那架势完全就是个被哥舒远一手调教出来的出色的实力派演员。

    “你不要觉得可笑,也不是我不去争取,”她说,“只是当我到了懂得情爱的年龄,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沿着爱情的上限滑了过去。”

    她这话乍一听去又好像是有几分道理的,我不动声色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所以——”

    “我承认如今他在我心里仍然占据着一个无法取代不可磨灭的地位,可是——”她回头看着我的眼睛,坦然说道,“现在的他对我来说就像是亲人一样珍贵,可以放弃,但不能失去,他要保全你,我便为他做。”

    她的眼中带着果敢的坚强,流露出强大的信念,那一刻我恍然明白,不管她所谓的那个爱情的上限是什么,那个男人都已俨然成了她此生唯一的信仰,只是——

    或许她与我不同。

    我要的便要倾尽全力去拿,不计过程中有多少瑕疵,只要最后的圆满,而她——却是太在乎玉碎与瓦全之间的区别。

    “既能相濡以沫,亦可相忘于江湖”这种境界是爱么?不是爱么?还是这世界真的圣洁到衍生出一种超脱于爱之上的爱了?

    从心理上讲我一直都是个比较阴暗的人,此时就轻而易举的被她绕了进去,有点思考无能。

    “当年你不顾一切的离宫,又把后路安排的这么长,等的无非就是这一天。无可否认,你做到了。”付安阳牵动嘴角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在笑我又像是在笑她自己。

    然后她便转身拾起桌上的信封重新揣回袖子里,洒然一甩袖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楼下的酒席散了又重新摆上,我一个人摆了个造型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抚额沉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楼下的伙计匆匆跑上来道,“掌柜的,家里来人了,说小少爷喊您回家吃饭呢。”

 【第85章】 哥舒流云

    我如梦初醒,抬眼往窗外看了看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于是就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备轿吧。”

    “轿子早就给您备下了。”伙计道,赶忙掀开门口的帘子引着我下楼。

    我住的地方是当年刚到这里的时候从一土财主手里买的一处数一数二的大园子,如今八方发展起来,这宅子刚好衬了它财大气粗的气势。

    为了保持神秘感,也为了避开哥舒远的眼线,这几年我都是深居简出,除了几个自家的管事伙计,这淮安镇上的人也都只道此宅隶属八方主人所有,而对于这宅子里究竟住了个什么样的人却是不甚清楚。

    因为这宅子占地太广,我便拓宽了大门的门脸,平日里出门轿子都是直接抬进抬出的,这天也是一直由着他们把我抬到内院的花园门口才下了轿。

    “夫人回来了!”院外守门的老妈子一高兴,冲院里扯着嗓子惊喜的叫了一声。

    “娘!”我的耳朵被她一震嗡嗡作响,花厅里等着的小人儿已经闻讯跑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跨过门槛,一阵风似的奔出来扑了我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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