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这日子没法过了-第4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路逃亡,重伤在身,天下之大,无容身之处,被捕只是早晚的事,但他根本不后悔。
“身为人臣,忠君爱国,我安珩无愧先帝提拔,无愧天地。”他抹去嘴角血迹,由身后死士扶着站起来,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际,凄凄一笑:“只可惜这天下已经不是我期望的模样,谢殊,你倒是看得透,居然先一步走了……”
建康大雪十数日不断,愈发惹得世人对丞相离世大发感慨。元宁帝赐丞相谥号德懿侯,年关之前,武陵王亲自扶棺出都,前往荆州。
司马霆赶来城门口相送,挽着卫屹之的手臂苦苦相留:“听说仲卿哥哥去完荆州就回武陵了?你何必一定要留在封地,安葬完谢相便回来不好吗?”
卫屹之拍拍他的手背:“殿下放心,我已调集兵马拱卫都城,殿下可安心即位。至于回都一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仲卿哥哥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扶持有功,待我称帝,自当重用你,你还是回来的好啊。”
“殿下好意我心领了,朝中能人辈出,也不差我一人,何况我留在封地,也照样可以效忠殿下。”
司马霆苦劝无果,忍不住叹了口气:“仲卿哥哥是为了丞相吧,他为救我而死,是我对不住你。但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长留封地啊,何苦如此痴情?”
“殿下还不到时候,以后兴许会懂。”卫屹之垂下眼,顿了顿又道:“殿下若真觉得对不住我,我倒是一事有要求殿下成全。”
“仲卿哥哥请说。”
卫屹之拱手道:“我想请殿下保证,有生之年,让我保留着兵马大权。”
司马霆对他这么明显地提出权势要求很是意外,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仲卿哥哥是最有资格统领兵马的人,我答应你。”
卫屹之行了一礼,告辞启程。
街上大雪早已被清扫干净,森森禁军列于两旁。送灵队伍庞大肃穆,却没有一个谢家人。
“公子,回去吧。”光福将披风按在谢冉肩上,怕他被人认出来,又掀起风帽给他戴好。
谢冉的眼神定定地落在那运送灵柩的车驾上,脸色白得胜过周围的雪,嘴角却轻轻浮出笑来:“她受了两年病痛折磨,如今得以解脱,我该高兴才是。”
光福连声称是。
他又开口,语气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谁:“不要对任何人说我来送过她。”
“恭送丞相!”前方队伍开道,平民百姓与左右禁军都下跪送行,呼声震天。
卫屹之白衣素服,雪花落了一头一脸,他翻身上马,抬手抚了抚棺椁,低着头眉目温柔,天地都静默下来。
两旁哭声不绝,只要想到那棺椁里沉睡着的人,女子们便已芳心尽碎,泪湿罗帕。
坊间传闻连皇后都伤心落泪,太傅醉酒谢知音,谢家族长一病不起……
当初那个掀了车帘惊艳了一个都城的人,如今只能存在于记忆中了。
☆、九十章
次年春;元宁帝退位,封新安王;会稽王登基,改年号庆康。
丞相临终前没有提到丞相之位该由谁接替;如今所有人都在猜想空置着的丞相之位会花落谁家。世家各族更是暗潮汹涌;早已在私底下争得头破血流。
三月中;庆康帝下旨追封谢殊为文睿护国公;特赐谢府忠君护国牌匾,恩赏盛隆。
其后谢氏子弟谢瑄自荐,与帝对答,被赞才学无双,奉旨进入门下省任职。
这之后不久;庆康帝便下诏封王敬之为丞相,录尚书事职务则移交门下省和尚书省,美其名曰分工事之,免于丞相负担过重。
自此丞相大权被分割架空,于是原本对此安排不满的其他世家,尤其是谢家,都很心平气和地接受了。
谢瑄坐在房中,将谢殊留给他的信又看了一遍,靠上烛火,一点点烧尽。
谢殊早摸透庆康帝的心思,他不会将丞相之位交给袁家或卫家,反而是王家,因为这样才能让世家力量愈发趋于平衡。所以她让谢瑄寻找时机去自荐,提出分割录尚书事大权的主意,而且让他不要出头,只在门下省任职。
司马霆不是懦弱无能之辈,年纪轻轻又渐趋隐忍,必能成大事。这一番安排正中他下怀,谢瑄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如今一切都按照信中的预料和安排发展。谢瑄忽然觉得,这一切安排的如此妥当,不像安珩刺杀了丞相,倒像丞相反过来利用了安珩刺杀的这个时机一样。
不过他随即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毕竟有几个人会这样不管不顾地拿自己的性命去牺牲呢?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年年鹅黄的迎春花正在墙角开得娇俏。去年这个时候,谢殊指着一丛迎春花对他笑道:“你便如这早春的花,正是好时节,如今这天下,是你们的战场了。”
想到这里,他负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又轻轻松开,眉眼里晕开浅浅的笑来:“多谢丞相给我这个机会。”
荆州的春日下着濛濛细雨,卫屹之跨上马背,走出很远后遥遥回望,士兵看守的坟墓孤绝而立,有几分荒凉。
荆州刺史在旁讨好般道:“下官已经着手为文睿护国公建祠,不知可否请武陵王亲赐墨宝?”
他点点头:“可以。”
刺史千恩万谢。
第二日卫屹之果然叫苻玄送了一对挽联去给荆州刺史,刺史如得至宝,还叫来家眷左右传阅了个遍,这才命人拿去拓下刻印。
此时卫屹之已经在回武陵郡的路上。
两地相距不远,要赶回去并不需要花太长时间,他却似乎很急,一路快马加鞭。
苻玄很是疑惑,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最后认定他是太过悲伤,只能暗自叹息。
到了武陵郡内,倒是春暖花开的好天气。卫屹之策马到了郡王府,匆匆进门,连管事的请安也没搭理。
襄夫人闻讯迎了过来,人还在回廊上就朝他招手,神色分外微妙。
卫屹之快步走近,她已将左右婢女遣退,低声道:“你可算回来了,我怎么听说丞相薨了?可她明明……”
卫屹之抬手掩了一下唇,低声问:“她在哪里?”
襄夫人伸手指了一下方向。
厢房里药香四溢,没有什么摆设,墙上有几幅字画,当中设小案坐席。
袅袅沉香升腾,靠东墙边摆着一张竹榻,其上有人侧卧,素白襦裙,饰以蓝色云纹绣的袖口领边,长发如墨,一半散在耳后,一半撩于胸前,肤白如瓷,长睫轻掩,静静安睡着,是幅清韵疏懒的美人图。
卫屹之绕过屏风走过来,看见这情景,心中竟五味杂陈体味了个遍,许久后俯□轻轻抚着她的脸,感到那微凉的触感,才放下心来。
美人缓缓睁开眼睛,也有片刻怔忪,继而笑了起来:“你总算回来了。”
卫屹之忽然用力将她抱住,手劲大的吓人:“下次再不能这样吓我了。”
“还有下次?那岂不成诈尸了?”
卫屹之闭了闭眼,到此时还有些后怕。
沐白带他去见谢殊时,忽然告诉他谢殊遇刺当日就悄悄离开建康来了武陵。他信了,可一路都在忐忑,担心这说辞不过是为了让他安心的骗局,直到现在看到她真实躺在这里才终于放心。
他松开胳膊,仔仔细细打量她,看到她双手上密密实实缠着白布,掌心还有刚干涸的血迹,小心托住道:“当时那一剑你用手挡了?”
“自然,不然就我这副身子,再中一剑可就真没命了。”
“太冒险了,若是手废了怎么办?”
“好在没废,不过真是疼得厉害,难怪人家说十指连心。”
卫屹之将她揽入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像是这样能让她缓解疼痛一般:“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忽然放下一切了?”
谢殊刚喝过药,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我很想说是为了你,但那就太假了,有很多原因,你只是其中一个。”
卫屹之笑起来:“那也好过没有,跟我说说。”
谢殊往他怀里窝了窝,让自己躺地更舒服些:“谢冉开始怀疑我的真实身份了,就算我可以杀了他,却不是长久之计。如今我树大招风,明里暗里都有不少人盯着我,司马霆即位后一定会找机会拿我下手,届时一旦暴露,谢家就万劫不复了,这是其一。”
卫屹之想起谢冉有些不悦,倒也没说什么,安静地听她说下去。
“此次时机也是关键,安珩主动现身,必然是抱了必死之心,当时情况紧急,若他认出司马霆,一定会刺杀他以嫁祸支持元宁帝的谢家。我保护司马霆是为了克制事端,但转念一想,只有我死了才能让谢家彻底抽身皇权纷争之外,便将计就计了,这是其二。”
“另外,钟大夫已经劝了我许久,我的身体经不起耗了,必须要静养,我可是很怕死的……”
“那么,”卫屹之低头打断她:“我的那个原因呢?”
谢殊挑他一眼,闭起眼睛:“我累了。”
“怎么一说到这个就累了?”卫屹之故作叹息:“要你说句在乎我怎么这么难?”
谢殊睁开眼睛看着他,眸光深邃,似盛了一天星光,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卫屹之在这眼神里彻底安宁,唇触了触她的额头,不再追问。
谢殊此次前来只带了两名贴身护卫和钟大夫,换了女装,戴着帷帽,好在这一路没出什么事。
为免惹人怀疑,沐白没有及时跟过来。谢殊走时跟他说了,若他愿意,一年后找个理由再来武陵郡找她,到时候尘埃落定,不会惹人怀疑;若不愿意,继续留在谢家也可。
沐白那眼泪流的可不是假的,在效忠多年的大谢府和服侍至今的公子之间,要做个选择是多么的揪心啊。
武陵郡王府里的下人统统都换过了,卫屹之却也没拨新的下人伺候谢殊。她的手被划的很深,做什么事都要假以人手,卫屹之不劳旁人,凡事亲力亲为。有时候遇着私隐的事,谢殊自己都尴尬不已,他却照旧悉心照料。
全府上下都知道有这样一个女子存在,十分好奇,却又见不着其真容,只能继续好奇。
连苻玄也不例外,但他觉得这是好事,起码郡王不再惦记着已逝的丞相了。
襄夫人偶尔会去看望谢殊,心中始终感觉怪怪的,大多只在窗外瞄几眼,有时候被谢殊扫到还嗖地缩回去,弄得跟在自家做贼似的。
几次下来,谢殊自己受不了了,晚上趁卫屹之在,问了句:“襄夫人到底要干什么?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一般了。”
卫屹之笑道:“你刚恢复女装,她还不适应罢了。”说完忽而注意到她身上的袍子,竟然是他前不久丢在这里的一件外衫,忍不住蹙眉道:“看来你自己还没习惯做女子啊。”
谢殊暗暗叹气。她来时没有带一件男装,如今皆做女装打扮,但多年习惯岂是那么容易更改的?连头发也是,没有贴身婢女伺候,她自己又不会梳女子发髻,便终日散着头发。
卫屹之倒是喜欢她的长发,简直有些爱不释手,但他完全没想到跟这有关。
谢殊不习惯的还有如今这清闲日子,乍一丛忙碌的政务里跳跃进来,总觉得哪儿空落落的。偏偏钟大夫又叮嘱了她必须静养,就是多走动也不行。
她险些两次丧命,卫屹之看得比谁都紧,原先是忙完政务就来,后来是干脆将政务搬来了她居住的南院。
谢殊偶尔表示想要走动走动,他会不慌不忙地提出条件:“你什么学会看曲谱了,我就让你出去走动,如何?”
她哀嚎一声,只能乖乖躺回去养病。
下人们已经风言风语了,襄夫人觉得这样不是法子,便催促他们干脆把婚事办了。
谢殊故意伏在榻上装哀愁:“果然你们男子都只惦记着新人,丞相刚离世几月啊,你这就急着成婚了。”
卫屹之好笑:“我还是第一次瞧见自己跟自己较劲的。”不过说完又觉得她说的很对,从今以后是该跟那个身份作别了,否则岂不是要自露马脚?
一直到初冬时节,谢殊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手上的布条也拆了,但在掌心和指腹间留着很明显的疤痕。
卫屹之担心她受冻生疮,总在屋中生着很旺的炭火。他开始让她参与政务,最先是郡中的,后来是朝廷的。
谢殊知道他的好意,也不拒绝,二人时常在房中辩驳。苻玄有次探头观望,终于瞧见那长发及腰的女子相貌,震惊的嘴巴合也合不上。
年关到了,夜间外面飘起了大雪,卫屹之在案前坐着,先等谢殊一口一口喝完汤药,才拿了一封折子给她看。
“看看这折子,你有什么意见。”
谢殊搁下碗,伸手接了过去,粗粗一览,却不是寻常政事,不禁双颊微红。
“那就是同意了。”卫屹之拿回来,盖上王印。
谢殊直到此时才问:“会不会太早了?”
“不早了,刚好陛下担心我太过悲伤,也一直在催。”
卫屹之说着将折子放到一边,谢殊又瞄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其实并不复杂,无非是武陵王自称即将成婚,请求册封王妃头衔。身份是卫屹之早就安排好的,除去不是庶民这点外,几乎毫无背景可言。不过谢殊明白,司马霆一定乐见其成。
她撑着额头,望着灯火下卫屹之的侧脸,点了一下头:“也好。”
庆康二年春,武陵王于封地成婚,妻名如意,其余不详。
知道丞相乳名的都扼腕叹息,武陵王当真痴情也,不知道的人只当旧不如新。
反正又一拨女子的芳心碎成了渣渣……
作者有话要说:坚守到这章的应该都是期盼HE的了,虎摸一下~
多么美妙啊。。。我知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3=
☆、九一章
武陵郡中连着两年冬日狂降大雪;湿冷地叫人牙关打颤。府中那些名贵树木花草都等着保养;管家有些心急,拿着册子跟在谢殊身后满府转圈。
“王妃;您看要不要请帮工?”
“王妃,您看要拨多少银两合适?”
“王妃……”
谢殊忍无可忍;脚步骤停,高喊了一声:“沐白!”
“来了!”沐白快步从院中跑出来。
“管家这里有事要忙,你给他帮帮忙。”谢殊说完;转头冲管家指指沐白:“以后有什么事就问他;知道了吗?”
管家目送她离开;忍不住嘀咕了一句:“到底不是大户人家出身,连这些事也管不来。”
沐白冷幽幽地盯着他:“我们家女公子自然管不来这些小事;她当初做的事,说出来吓死你!”说完一把抽走他手里的册子,“就这些琐事还用得着劳烦她大驾吗?以后我来做就行了!”
没几日就快到年关,管家又跑去找谢殊。
“王妃,府中上下都要发银钱,您看……”
沐白背着手过来,拍拍他的肩:“怎么不听话呢,不是说了让你来找我的嘛。”
“……”管家无言,这些都是王妃的分内事啊!
这两年总是如此,管家实在是受不了,忍不住跑去跟襄夫人告状。如今襄夫人与谢殊相处久了,已经习惯,偶尔也能彰显一下婆婆的威仪了,便决定去见一见她。
第一次去,谢殊在忙武陵郡里的政务,见到襄夫人来,抬手做了个请:“母亲请坐。”
襄夫人忽而就坐不下去了,身上穿的是女装,可那举止分明是男子做派,洒脱的很,她一句话噎在喉间,最后默默走了。
第二次去,谢殊照旧在忙着七七八八的政事,襄夫人说了好半天的话,临了只唤来她一句:“嗯?”
襄夫人呕了半天,又沉着脸走了。
第三次直接去找卫屹之,卫屹之笑道:“她是做大事的人,这些小事就不要让她忙了。”
襄夫人猛揉额头,火爆脾气想发也发不出。卫屹之当初口口声声说那害谢殊无法生育的药是他灌下去的,襄夫人是个有担当的人,自然只能对谢殊好,所以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压着,再想抱孙子也只能默默想着。
“这都是命啊!”她长叹一声,扭头就走。
年关后,卫屹之去了建康一趟,回来瞧见郡中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府上管家却黑着脸敢怒不敢言,居然很想笑。
“我娶了这天下最特别的女子做王妃啊。”
他走入花园凉亭,谢殊正倚栏而坐,低头看着寒气升腾的水面:“还好我嫁的人不古板。”
卫屹之在她身边坐下,笑着拖住她的手搓了搓,她手上有旧伤,不能久冻,他向来记得清楚:“我从建康带了消息来,要不要看?”
“当然!”谢殊坐近,从他手中接过一封信函。
这两年庆康帝羽翼渐丰,渐渐有了动作,最近寻了不少世家的麻烦,打压了不少人,反倒是风头最盛的谢家没事。
“想必你会很高兴吧?”卫屹之叹气:“连我卫家势力都受了折损。”
谢殊笑道:“这不奇怪,我那任人唯贤的族规还是有用的。不过陛下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把世家连根拔起,我猜他也只是趁机培植一下自己的势力罢了,你卫家的势力他还要依靠,不过是示个警,让世家们看到他的皇权。”
卫屹之点了点头,谢殊一直在幕后经手着一些政务,对时局看得也透彻。他忽而想起什么,问她道:“你可后悔?放弃了丞相大权,每日被府中事务烦扰。”说到后来,语气里竟有些担忧。
谢殊侧头看他,好笑道:“你放心,我只是要摆脱那个假身份让自己和谢家免于死罪,若真有那么一日我想出山,谁也留不住我,同样的,若我想留,也没人能赶我走。”
卫屹之伸手将她拖入怀中:“那你想留还是想走?”
她的手指刮了一下他的侧脸:“那得看你看得紧不紧了。”
“陛下说了好几次想见一见武陵王妃,我还真怕看不住你。”
“不用太担心,什么事都说不准,兴许有一日我们就大大方方去建康了呢?”
卫屹之失笑:“真有那天的话,我还真要看紧你了。”
每月都会有府中事务呈报上来,如今全都揽在沐白手里了。谢殊只会处理政务,让她做别的她也没兴趣,干脆一股脑推给了他。
在一直担心自己的职务会被他人取代之后,沐白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撬了武陵郡王府管家的地位,心情真是喜忧参半。
想他堂堂大谢府的好忠仆,怎么就变成对头卫家的大管事了?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谢殊的身体渐渐好起来,每晚睡前却仍旧要喝钟大夫的调理汤药。天冷得出奇,她搓着手走进房中,看见卫屹之正坐在灯下往药中添蜂蜜,忽而有些愧疚。
“仲卿,若我一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怎么办?”
卫屹之抬头看她,很意外她会问这种问题。谢殊仍旧是谢殊,那个豁然潇洒的谢家公子,与他生活了几年,很少会有女儿家的患得患失。
他将药端到她跟前:“喝药是为了让你身子调理的更好,不是为了孩子。”说完他忽而板起脸,“你嫁给我不会就是为了生孩子吧?”
谢殊扑哧一声笑出来,汤药喷了他一身,赶紧要给他擦拭,他却干脆脱去了外衫,打横将她抱起,去了内室。
彼此已经太过了解,身心契合。他的喘息从轻微到粗浓,摩挲着肌肤的手心有微微粗糙的触感,汗珠滴在胸口时滚烫。谢殊搂着他,随他上天入地,如坠云端。等他放松下来压在她身上,手还与她十指交握,她觉得彼此几乎融为了一体。
卫屹之轻揉着她的腰,感到她精力还很足,颇有些惊喜:“你的身子似乎越来越好了。”
“我每日喝药,又总在府中转悠,也不是没用的。”
“改日带你出去转转,多散散心会更好。”
谢殊搂住他脖子:“一言为定。”
“当然。”卫屹之狡猾地捞起她的身子:“不过我得先看看你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了。”
第二日起来已是日上三竿,卫屹之睁眼时谢殊已经起床,他要找自己的衣裳,却发现谢殊又自顾自将他的衣裳给穿走了。
这都多少回了!
正要叫下人来取衣裳,苻玄进来禀报说武陵郡守有急事求见。
话音未落,脚步声已经传来。卫屹之不防他竟急到直接进了房,顺手拿起外衫就披了起来。
武陵郡守匆匆绕过屏风,话还未说,眼睛先瞪得老大,最后竟瞧出了惊艳来。
不久后,建康城中开始流行男子身着女装招摇而过。原本是着素淡的衣裳,敷粉饰面,只添些许柔美,谁料越传越广,渐渐就变了味。
如今无论是青葱年少,还是人到中年,除了敷粉饰面之外,都爱上了花花绿绿的女装,最好还要有大片大片的花纹。牡丹花纹艳丽富贵,荷花花纹清雅别致,菊花花纹霸气外漏……
一时都城里往来男子乱花迷人眼,有的看着赏心悦目,有的却叫人不忍直视。
有人打听这风气起源,答曰始于武陵王。
据说他某日召见官员时就倚在床头身披女装,面如凝脂,眸似点漆,长发披散,美得不似真人。官员回去后效仿,一传十十传百,如今终于传到了建康。
“我看不下去了,”桓廷当着袁沛凌和杨锯的面拍了一下桌子:“仲卿上次来建康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变出这些花招来了,定然是他娶的那王妃给教唆的。”
杨锯翻白眼:“人家乐意,你少说两句。”
桓廷忽而仆桌大哭:“表哥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