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文系列)清风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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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微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他送来的香，我从来都没有用过，一次也没有。”胤祥愣了一下，随即笑开，端起碗，舀了一勺：“时间久了，不烫了，张嘴。”罗微没有推辞，慢慢地吃着，炖的很地道的冰糖雪梨，很甜。
胤祥看着她很享受的模样，有点反应不过来：“你倒是舒服啊，老实不客气嘛。”罗微笑了，笑得像盛开的花儿。她心想：在你还是个乱军中捡回来的泥娃娃时，我就注意你了，我比任何人都知道你面临的困境和迷茫，现在，在你事业家庭都处于上升期的时候，我没道理不沾沾光啊。
胤禛被她笑的心里发毛，手也停顿了：“瞧你乐呵的样子，本少爷今天是奉旨过来伺候你的。”
罗微的笑容瞬间消失，老板这座大山摆在前面，她怎么能视而不见呢？她小心地问：“皇上有没有说什么时候上路？”“那倒没有，你不用担心，皇阿玛最近忙得很，没事不会把你叫过去。”胤祥很随意地说。
罗微却陷入沉思，她清楚地记得，上次和胤祥他们从江南回来，老板直接了当地问她扬州怎么样，这至少说明两点，第一，一直有人向他汇报他们的动向。第二，他很在乎这个地方。上次来，她已经知道这里是太子的地盘，根深蒂固。康熙在意扬州究竟是为什么呢？
胤祥见她作沉思状，心里一阵不高兴：“你想什么呢？我堂堂皇阿哥，在这儿给你当奴才，你还想东想西。”说罢给了她一个白眼。罗微把注意力放回到胤祥身上，这会儿一盅甜品已经见底，胤祥放下碗，拿出帕子伸过来，罗微立马拒绝：“我有帕子，那个是你额娘的。”
胤祥笑了：“不知道的时候把它甩在地上，瞧也不瞧一眼。”说着往她嘴上擦去：“知道了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你这算不算无知者无畏啊。”罗微的脸又红了：“我当时……当时想的是……”
“是什么是，你这个不让人省心的丫头。”胤祥收起帕子，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盯着她：“你知道么，当时看你转身跑开，我真是被你气死了，你居然敢明嘲暗讽我一顿之后，又把我额娘留给我的纪念扔在地上，我当时就想把你揪回来揍一顿。”
“那你为什么没揪。”罗微小声说着。“我这不是给你弄吃的去了么？”胤祥气鼓鼓地偏过头去：“真拿你没办法。”
罗微心里满满的感动，满得就快溢出来了，就像他说的：“一个皇阿哥，能放下身段为她做那么多事，她有什么理由不心动，不感激涕零，要知道，这会儿可是封建社会啊。
伸出手，轻轻地爬过去，触到他的手，指尖在他的手背上划过，顿时心跳过速。胤祥的眼里闪着光，没有在意她迅速缩回的手，他只是笑着，用手拍拍她的脸，轻轻捏了一下，惹得某微直瞪眼。
气氛微妙而温馨，直到外面响起李公公的声音：“十三贝子，您在里头么？皇上传您过去见驾。”
　　

第六十三章　态度
更新时间2011…6…25　22：30：44　　字数：2054

　胤祥垂下手，站起身：“你好好歇着，药记得喝，我走了。”罗微看着他不说话，胤祥吐了一口气，帮她把被角塞严实了，才转身出门。她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在关上门的刹那，她安心地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胤祥则跟着老李来到康熙的办公室。
“她怎么样？”康熙开口就问。
“回皇阿玛，还有点低烧。”胤祥很诚实地回答。
“唔，看来昨晚的风是挺凉的。”康熙摸着下巴笑。胤祥不支声了，自个儿老爹，情报工作做的忒详细，本也没指望瞒过他去，要怪只能怪冲动是魔鬼啊。老板亲自调教的冷静小秘书，居然也有忍不住大爆发的时候，还以为她多成熟稳重呢，原来真面目是个小炮仗啊。
想到这里，胤祥的嘴角得意地弯起，开始想入非非，第一次遇见她，循循善诱。第二次遇见她还是一汪深潭，第三次遇见她冷静中带着机敏，让他怀疑这丫头是和自己差不多大么？第四次遇见她终于露了一点本性，那句：死在你手里，死而无憾。
现在想来，原来迟钝的是自己，看着她和四哥走近，看着四哥对她与众不同的宽容与责难并存，他退却了。一直以为她就是那么一个，冷静中带点狡黠，狡黠中透着智慧的女子。却没曾想，昨天，让他发现了，原来她在某些事情上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困扰，她，不过是个孩子而已。
想到这儿，胤祥几乎要笑出声来，对面的康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儿子一副花痴样，于是，他忍不住抓起桌上的镇纸重重地顿了一下：“十三啊，朕找你来是有事情要你去做，明天，朕要微服去参加盐商主办的宴会，你陪朕去。”胤祥呆了一下：“不是八哥陪您去么？”“他有别的事情做。”康熙淡淡地说。
胤祥沉默，他想起罗微说过，配合皇上的决定，不疑心，不疑问。寻思这待会儿要不要去看看她吃了药没有。康熙却发话了：“那丫头，让她好好睡一天吧。”回头吩咐老李；“给她多加一个炉子。”
罗微哀怨地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体才恢复过来，期间除了送药端汤的小丫鬟，她没见到任何人，这让她的心情极度烦躁，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个人。
熬过漫漫长夜，罗微终于整顿衣衫去给老板请安，康熙见了她，没什么表示，她倒有些惴惴不安，说话做事倍加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这段憋屈的办公室恋情就泡汤了，这儿可比平常的职场悲催得多，搞不好因此小命不保。
康熙的心情级差，全然没有初抵扬州的诗情画意和玩心，前两天，他带着胤祥暗访盐商聚会，险些让他掀桌子骂人，十成的盐税交上来的只有三成，看着那帮肥头大耳的商人，他真想招呼一个旗的兵力过来全灭了他们。官商勾结，私盐泛滥，盐道衙门形同虚设。胤禩传回来的消息却是查不到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这让他更加窝火。
罗微看着老板阴沉的脸色，只能在心里叹气，扬州的防御体系之坚固超乎想像，除非你一锅端了，想打渗透战，难。
眼看桌上的文件堆成山，胤祥和胤禩整天被指挥得连轴转，罗微的同情心空前泛滥，一心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帮上忙。其实照她的意思，这里的虾兵蟹将管他们干嘛，直接把幕后主使者揪出来灭了，不就完了，反正你看他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
康熙显然比他儿子胤禛要聪明得多，一连三天没有实质性进展之后，他决定转移目标，于是，他对某微说：“看起来你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朕打算明天起驾了。”某微一听就明白了，老板要转移阵地了。了然地一躬身：“奴婢这就去准备。”康熙突然笑了：“你这丫头，一如既往地聪明啊，这么聪明的人，居然也会吹风吹到染了风寒。”
罗微脸色大红，她就知道老板是人精，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只好低头不语。康熙看着她：“朕之前叫你和他们三人来江南，你做得不错，胤禩有时不够踏实，胤禛有时却不够变通，胤祥么，根本没有自己的主意，你上次表现很好。”
罗微呆呆的，老板这是唱的哪一出？在自己面前数落儿子的缺点。“皇上，奴婢不明白……”罗微话没讲完就被康熙打断：“朕让你去看太子，你是不是看到胤禛了？”罗微傻住：“是”康熙叹了一口气：“朕有时真的怀疑，马尔汉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闺女，如果你早几年出生，或者再晚几年出生……”
罗微听得心惊肉跳，老板说得含糊，但是罗微却大致明白了他的揣测和怀疑，她看到的，他早就知道，他更知道她看到的那些意味着什么，她若早几年出生则利用价值更大，晚几年出生则根本不会入他的法眼，卷进这许多的是非中。反正怎么说，她都只是一颗棋子。棋子有棋子的命运。
康熙叹了一口气：“丫头，朕一直欣赏你的头脑，朕不希望你看到的那些东西，成为你做这次选择的原因，你明白么？”罗微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了然，老板还是个护犊子的主。跪地俯身：“奴婢明白了。”“朕知道，你不会让朕失望的。”康熙勾起了嘴角：“去，替朕沏一壶老君眉，用趵突泉的水。”
罗微领命出去，满腹的心事，老板给她传递的信息再明白不过了，他了解自己的儿子，自己的选择做暂时不大令他满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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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织造
更新时间2011…6…26　21：05：50　　字数：2067

　第二天，一行人离开扬州，罗微可以感觉到背后送行的老家伙们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偷笑，被老板盯上的你们，结局注定是悲惨的。
接下来的行程都是水路，船是浩大的官船，平稳舒适。只是每每看到胤祥，还是让她不自在，老板的态度不承认也没有明确的反对，但她能感觉到他的不满。
不过她也没想太多，日子一天天过，总有水道渠成的一天。一路上顺流而下经镇江、常州，抵苏州。苏州，是罗微除了家乡以外第二熟悉的城市了，幼年在这儿学艺的她对这里的小桥流水，风土人情，熟得不能再熟。康熙弃舟登岸，岸上早已等候的苏州府大小官员接驾，把康熙迎进拙政园。
一进拙政园，罗微激动得几乎要落泪，去掉了人工树立的旅游指示牌，拿掉横在各个厅堂楼阁门前的障碍，它保留了最原汁原味的风貌。放眼望去，那些亭台楼阁，那些弯弯曲曲的回廊小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陌生。眼中的水汽似乎又要冒出，看见立在身前的康熙，立马收住，用衣袖按了按眼角。
拙政园的布置得比扬州更舒适奢华，罗微能感觉出前面老板僵直的身体，心里叹气：你手底下的官儿，到了这会儿大概已经没有不贪的了，一众人在拙政园安顿下来，照例是官场太极和歌舞升平。
下午，一众苏州美女在那儿唱蝶恋花，熟悉的吴侬软语听在罗微耳朵里，好似六月里的雪水那么让人舒服，她站在那儿愣了神。康熙疑惑地看着她：有这么好听么？这丫头听的傻愣愣的。于是他开言询问：“丫头，你能听得懂？”罗微一回神：糟糕，老板注意到了，不能露陷。于是她躬身：“家里有个老妈子是苏州人。”这会儿只能线糊弄过去。“哦？那你会唱么？”康熙来了兴致。罗微看了看老板，确认这不是命令，这才低头：“奴婢只会听，不会唱。”开玩笑，要是在这儿唱，她一定泪流成河。
“你跟她们学学，回程时唱给朕听。”康熙忽然道，罗微再次傻住。晚上，罗微一个人站在远香堂门口，仰望宫灯掩映的大树，回想自己在现世时来这里游玩的情景，深深叹息。
第二天，康熙决定到他最器重的苏州织造李煦家走走，曹寅和李煦是康熙的爱臣，罗微知道两人的织造府就是康熙在江南设置的地方情报机构，老板来苏州就是为了到他那儿打探消息的。
罗微在乎的不是这个，她内心深处把李府和贾母的金陵史家等同考虑，李府是贾母的娘家，她得去瞧瞧。
果然一进门，奢靡的气息迎面扑来，猩红的羊绒毯子直接铺到正厅，回廊上三步一花五步一盆景，摆的密密麻麻，大红的绸缎和灯笼把整个府邸装点得像是娶媳妇似的。细看那一根根朱红立柱，基石上居然包了一层金箔。
然而康熙并没有在意这些，他被李煦迎进书房，听取工作报告去了，罗微和胤祥胤禩只能呆在园子里逛着，胤祥的态度有些恹恹的，罗微踏着猫步凑过去：“少爷，您觉得我们上回遇到的曹公子家会是什么样子？”
胤祥瞄了她一眼：“差不多就这样子。”胤禩却回过神来低声说：“两个织造府，都是朝廷的无底洞。”罗微点点头：“可老爷喜欢这两家呢，而且老爷子的烦恼，这两家估计也能帮些忙的，帮了忙，老爷子肯定要给些好处的。”胤祥看向罗微：“丫头，你怎么想的，他们这日子，过得比皇家还舒坦。”
罗微起手在他的袖子上摇摇：“十三贝子，小人诱以利嘛。”边上胤禩看得直笑：“我说洛丫头，你这是什么动作表情啊。”罗微脸一红松手。胤祥有些嗔怪地看着胤禩：“丫头说的没错。”胤禩一下笑喷。
下一刻胤禩却严肃了：“这儿，能有什么结果。”罗微笑了：“老爷子出手，什么事情办不成，只要他想办。”胤禩的目光收缩：“老爷子想办了？”罗微继续笑，这回她看着胤祥：“二少爷，老爷子这两年喜欢上了宫外的生活。”
“那有如何？”胤祥心情极好，低头看她。“《礼记》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排第二。”罗微分析道。“什么意思？”胤祥眉头打结。胤禩这时插嘴：“你的意思是，老爷子要开始扫灰尘了？”罗微一笑：“奴婢什么都没说。”
胤禩白了她一眼，故意走远一点，还拂拂袖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胤祥旁若无人地圈住她：“听说，老爷子要你学唱吴曲？”罗微立刻垮了脸：“老爷子对什么都感兴趣。”“我也感兴趣。你除了下棋不会，好像没有什么不会的了。”胤祥看着她的眼睛，旁边胤禩一阵恶寒：“我说弟啊，你不用这样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两道杀人视线同时向胤禩射过去，胤禩笑笑，云淡风轻。
一个时辰之后李府设宴，请老板一行人吃饭，罗微照例只有伺候吃饭的份，一桌子菜上了又撤了又上，整整三巡，叹为观止啊，罗微叹息，不是一般的浪费，是浪费到极点。康熙只是一点一点地吃着，满桌子的龙肝凤髓海霸王，奢侈啊。
吃完饭，康熙离开李家，也离开苏州，下一站才是重点，江宁曹家。马上就要见到曹大公子了，罗微心里那叫一个激动，上次在妓院遇到他，只当他是绯烟的粉丝没放在心上，没曾想这个不起眼的书生这么大来头。
船在直在曹家的私用码头停靠，上岸直接进入曹府。胤禩和胤祥交换眼神，这儿才是康熙的目标。
令罗微比较失望的是，出来迎接的人当中，没有她认识的人，一个老得瑟瑟发抖的老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跟着一堆的奴仆，没有曹连生。
照例是迎正厅，送上香茗，康熙问了罗微关心的话题：“连生呢？”老头子脸色一暗：“逆子被奴才锁在屋中。”康熙眉毛一挑：“把他叫出来，会会老朋友。”
　　

第六十五章　曹李
更新时间2011…6…28　10：59：01　　字数：2164

　曹老头不敢违抗圣旨，只好叫家人把曹连生带出来，看到曹大少爷的一刹那，罗微傻住，这哪儿是那天的书生啊，简直就是一乞丐，瘦骨嶙峋，面如菜色。唯一与乞丐不同是是，他的衣服，还是那件米白色的文士长衫，干净整洁，一丝褶皱都没有。
他就这么慢悠悠地走进来，见了康熙和自家老爹也不行礼，就这样木然地站在厅中，眼神空洞。康熙身后，罗微和胤祥胤禩交换着眼神，这里的家务事，挺麻烦的。康熙盯着曹大公子看了半响，终于用最和蔼的口气说：“连生啊，怎么见了你父亲也不行礼？”边上曹寅老头儿已经气得脸色铁青，拿盖碗的手都在发抖。
谁知曹大公子顿了一会儿居然单手合什，踱到他老爹面前来了一句：“曹老施主。”一言既出，老头子手里的盖碗终于和地砖亲密接触，抖着手骂了一声“逆子”，两眼一翻，竟然昏厥过去。再看曹顒，依然是一张僵尸脸。边上的曹家仆人们上来掐人中，灌茶汤好一阵忙活。
康熙也被惊到了：“连生你这是怎么了，着了魔障了？怎么突然做起出家人了？”曹顒像是突然灵魂归窍，对着康熙跪倒：“皇上，请皇上恩准连生出家。”康熙皱着眉：“为什么。”这是曹老爷子已经被家人扶回房间修养了。曹顒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皇上，连生对这红尘世俗，以再无可恋了。”康熙也不生气，更加和颜悦色地看着他：“再无可恋？那你哭什么？”曹顒一愣收住眼泪，颓然坐倒在地，默然无声。
康熙看也不看地上的人，站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本想让你见见几个熟人，既然你已经再无可恋了，那就算了。”罗微跟在胤祥背后最后一个离开大厅，她回头看看地上那个绝望的可怜人，叹了口气。罗微对佛法不排斥，但对出家人却很排斥，她觉得出家人抛弃家庭，背弃父母，逃避赡养义务，遁入空门只为求自己的来生，却忘了那些给予自己生命，给予自己温暖和欢乐的亲人伙伴，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一群人。
她觉得老板实在是太高明了，一眼就看穿曹顒的本心，一个只知道逃避责任的软弱书生。这样想着，罗微再不回头跟着出了厅堂。谁知，身后曹大公子跟了出来，他疑惑地看着罗微的后背：“我们见过么？”罗微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奴婢是世俗中人，大师怎会见过。”把曹大公子噎住了，胤祥疑惑地看着罗微：这丫头，怎么了？
康熙去看望曹老头子，李公公跟着，罗微则和胤祥胤禩留在外头。于是，胤祥有一次不耻下问：“你刚才为什么这么说？”罗微撇撇嘴，故意很提高音量：“出家人最是恋红尘，不然他们化什么缘，布什么施？不用吃饭睡觉了，假正经。”胤祥一把捂住罗微的嘴巴：“你疯了，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么，要是传出去，你会被三千佛门弟子的口水淹死。”
罗微却不睬他，看着远处丛林的某个阴影：“某些人啊，只知道一味地逃避推卸责任，父母生你养你教育你，就是让你剃个光头上街要饭的么？”真是罪过。这个地方有些事情让你不满，让你受了一点伤害，你就要抛家舍业剃光头进深山去面壁？简直荒谬，那寺院也不用晨钟暮鼓读经书了，直接改收容流浪人员的收容所算了。
“你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么？看你的打扮是皇上身边的宫女吧。”远处，曹大公子慢慢走过来，罗微正眼也不带瞧他：“大师有礼。”“你根本就不知道我遇上了什么事情，你就这样污蔑我。”曹顒显然是被激怒了。罗微则凉凉地说：“‘贪，嗔，痴’”三毒未尽，大师想得道升天尚需时日。”胤祥拉扯着罗微的袖子，眼前人地位非比寻常，连他们几个皇子见了他也要礼让三分。胤禩则在一边看好戏，也不劝阻也不说话。
看着眼前的曹顒，罗微只觉得失望，这哪里有一丁点曹雪芹的风骨，问题是这个人看来也生不出曹雪芹这样有风骨的儿子，那曹雪芹是哪里来的？罗微在疑惑，绷着脸一言不发。
曹顒却走过来给胤祥和胤禩见礼，罗微只好躬身：“奴婢给公子请安。”曹顒细细打量她，从头看到脚，看得边上胤祥老大很不爽，这才惊呼：“你是那天在扬州……你怎么会是女的？”罗微不甩他，别过头去假装看花。胤祥知道罗微看他不顺眼，只好开口：“上回她和我们一起到扬州，为了方便，我们就让她女扮男装了。”
曹顒叹了口气：“你们以为我还有其他的办法想么？你们看到这个家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极尽奢华，恨不能都是金子装的，银子铺的，但是你们知道么？这只是个空壳，空壳呀！父亲年纪一把了，眼看这债台高筑，利滚利的堆在那儿，我有什么办法想？哎，有些事情，和你们是说不明白的。”
此时罗微三人正在曹家后花园的湖心亭里，四周没什么人，曹顒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他仿佛累极，依靠着石椅坐在那儿，闭起眼睛。胤祥和胤禩面面相觑，没想到会是这样，曹家只是表面光鲜的空壳？罗微却叹息：“公子，您是曹家长子，尚未为曹家尽力就选择逃避，怪不得曹大人生气。问题是很严重，严重到不是您一人之力可以解决，但是您因为这样而选择回避，让这座山一样的困难压在您的兄弟们身上，您忍心么？”
曹顒默然不语，罗微也不再说话，走到胤祥身边，与他一起看湖面薄冰下面，一尾尾游动的锦鲤，气氛凝固。
康熙没在曹家住，而是连夜回了苏州，进了李煦家密谈一宿。第二天启程继续南下，一路上康熙开始大开杀戒，罢免了一连串的官员让罗微更佩服的是，老板下令，所有死罪的官员可以用还清非法挪用的公款的方式来免死，改判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本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心理，众死囚态度十分积极，老板因此名利双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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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权谋
更新时间2011…6…28　20：00：27　　字数：2025

　二月二十日，一行人来到杭州，心情转好的老板决定放下政务，真正地游山玩水一番，于是，西湖边苏堤上，都有老爷子兴致盎然的身影，而跟在后面的罗微，终于有机会体验真正的公费旅游。
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李公公捧出那面自己故意不带的御赐琵琶的时候，罗微无语了。她没有权利和老板说私闯民宅是个罪过，因为那只是乾清宫偏殿一个普通的房间，她只是暂住在里面的一个普通的宫女。
默然地接过琵琶，静坐调弦，老板下指示说：“唱一首和西湖有关的歌吧。”罗微想了想，拨动琴弦：
一出门来，二条桥，三人背仟，四人摇，五小姐独坐中仓内，落（六）魄书生在岸上跑，七公子拍手呵呵笑，梅香八个在后艄，九莲灯高挂在船头上，十里西湖过小桥，一枝杨柳间支桃。
一曲唱罢，见众人呆愣愣，罗微展颜一笑：“老爷，这是在苏州时奴婢学的小曲儿。”康熙白了她一眼：“你这鬼丫头，学得倒是快，这唱的又是什么？”某微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