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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本戏+番外4则 by龙井行 (古穿今 迷你小戏子反穿文)-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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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跳下舞台走到了她身边,一起靠在墙上看着台上的演出。
站在他的左边,从她的手里拿过烟。
这天晚上,她抢了他的话筒,他抢了她的烟。
“有点淡。”他说。
白色烟身,带着淡淡茶香的茶花烟。
烟嘴处留着淡红色的口红印迹。
李思尝到了口红的味道。
不是从烟上。
女孩错愕的看着他的时候,瞪着一双挺漂亮的眼睛。
李思托着她的后脑,狠狠的吻下去,辗转反复,狂烈着,有些激情的气氛。
他松开手,舔舔嘴唇说:“你还行,比我想象的好。”
女孩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特别脆,周围有几个人嬉笑着看过来。李思偏下头,转回脸看她,女孩笑着落下手,直接伸在李思面前说:“我是小雨。”
她说这是在上海最后的一个晚上,朋友们来这给她开欢送会,明天便去北京了。
李思跳回台上,站在麦前高声唱《放心走吧》。
嘶吼着,婉转着唱:在将来有一天我们又会再见面,你先走吧,有我们留在这里……
他大喊着:“小雨。”将话筒远远的抛给她。
人群分开,李思笑着看她走到了舞台下面,弯腰将她拉上了台子。
第二天傍晚,小雨被人大力的拉进怀抱,拥吻。
在人来人往的站台上。
小雨挣扎开,大力捶打李思,怒气冲冲的骂他王八蛋。
“拿着!”她的怀里被丢进一只手拎的牛仔旅行包。
李思背着大吉他,拎起她的箱子说:“走吧,上车,去北京!”顿一顿,扬起笑说,“我和你一起去。”
故事这样开始。
一起去了北京,拎着行李死气白赖的跑到朋友那里借住,晚上同时出门,各去各的酒吧唱歌,回到家比着谁挣的多,输的人第二天不能睡懒觉,得出去买饭。
三天后拿着身份证去民政局,约定好结婚。
没有户口,都不是北京人,无法在北京登记。
几周后开始争吵,冷战,和好。
三天后,开始争吵,和好。
反复,很多很多次。
分手。
明明是爱着,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当时却怎么都觉得无法容忍对方。
从朋友的房子里搬出来,各找各的地方,分道扬镳。
李思认识了唐加,一起写了歌,在巷子里喝的大醉,脚步虚浮的在马路上嘶嚎着张狂的歌曲。
回家的路上,蹒跚在马路中间,被人蛮横的拉到马路牙子里面,一路扶着走。
耳朵被拎住,熟悉的利落嗓音对着他骂:“作死,喝这么多还遛马路。”
半夜醒来,李思看见陌生的天花板,身边有人睡着。齐肩的长发搭在枕头上,露着肩头,背对着他躺着,可那身影熟悉,味道……也很熟悉。
他把她摇醒说,“我想你,不分手了。”
……
李思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抬头和王小天说:“毛豆,应该就是那时候有的。我们好了没两星期,又开始吵,没完没了的吵。牙膏盖子没有盖,马桶没有扣着,吃了饭忘记丢饭盒嗖在了垃圾桶里。现在想起来,真没哪件事值得吵。可那时候吵的就像仇人一样,吵的厉害的时候,上手去打……”
开了灯吵架,关了灯做。爱。
变成那段日子最熟悉的生活方式。
两周后便又分手了。
“后来我……去过一次她租的房子,房东说她在我们分手的那个月,就搬走了。”
王小天说:“她要是说走,那肯定是真的走。”
李思出神的想了一会,下意识又去摸烟。
“喝水吧!”小天说。
李思顿了下手,朝小天笑了笑,在沙发上坐下来,低着头。
“其实,若是想找,哪有找不到的,北京就那么大。我们好像有了默契,我在后海,她在三里屯。一东一西,互相……就不怎么遇的到了。再后来,她好像改了名字。”
“恩,改了姓。她一直嫌名字土,那会正好回家乡换身份证,就跟了妈妈姓江,去掉小字,叫做江雨。也是那个时候……把我接到北京来的。”小天眯起眼睛说,“我直到她死了后,才发现她有两张身份证,旧的叫王小雨,新的叫江雨。”
“恩,我和她说,王小雨比我的名好,李思李四,怎么听都是偷懒取的。之后过了很久……”
“生了毛豆。”
“是啊……再遇到她,已经过了很久了,她比以前胖了点,在咖啡厅弹琴,我……去看了好几天,最后一次被她抓住了。那个夏天,我们……每个月都会聚一两次,反倒比以前天天住一起要好,只是她一直不喜欢我跟猴子来往,吵了好几次。”李思苦笑,“若我肯听她的,也许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那天我过生日,她说送我一份大礼,约好第二天见面。”
王小天也在回想,说:“她那几天很反常,一会高兴一会发脾气,大概是在想要不要毛豆的事告诉你。”
“我没想到她去的那么早,我……我正在吸……她冲进来,把东西全都砸了,粉也都撒了。吸毒的时候,我从来不照镜子的,自己都不敢看自己,不认识。那时候已经疯了,跟狗一样趴在地上,只想把撒了的东西都捡起来,那东西,真的能把人变成鬼,瘾犯了就是六亲不认,是……和她动手了,她大概……对我绝望了吧。”
“如果在上海,你没有跟她走;在街上,她没有听到你唱歌;在咖啡厅,你们没有再相遇;在那天,她没有那么高兴的去找你,她、她要是没有看见他们贩毒,就不会。”王小天偏过头,雪后的天,澄蓝美丽,蓝的刺痛了眼睛。
“那天,我犯了瘾,东西又撒了,等到猴子来的时候,找他要点面,注射器是开过封用过的,若是清醒的时候,开了封的东西是不会用的。可当时什么也不顾不上,就是真的有病,只怕是也会用了再说。可那支注射器,也许、也许……”李思仰靠在沙发上,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唇边有点咸。
“也许是杀死小雨的那一支……”
……
猴子被送进去的时候,罪名是蓄意杀人,若是蓄意杀人,也许只是十几二十年的刑罚,但警察在他的住处搜出大量毒品。
终身监禁。
李思去看他,猴子望着他说只有你来这里。
他剔着青茬的头发,穿着马甲戴着手铐,背更加的畏缩佝偻。
只觉得像,一只猴子。
十几分钟的探监时间,有一大半的时间,两人沉默着。
李思想起刚认识他那时候,吉他断了根弦却没有钱去装,猴子从床垫子底下翻出两百块给他修吉他,自己却因为没钱吃饭,在屋里睡了一天觉。
那一次,他还说:“都是兄弟。”
为这个,李思感动过。
但后来,也是这个兄弟,说抽一点没事,不上瘾。
猴子被人害过,也害过人,但无论如何,这样一个人,已经没有了未来。
他站起身的时候,动了动嘴,隔着玻璃墙,李思听不见他说什么,但那三个字,他知道是对不起。
李思摇摇头,有些错误,是没法用对不起来弥补的。
又过了两个星期,警察找王小天作记录,他们说侯盛在狱中主动承认杀害了江雨。
李思再次来到医院,王小天和他说,“原来他叫侯盛。”
李思点点头,“原来是无期,现在可能会判成死缓。”
王小天偏过头叹息,并不看他:“其实……无期比死缓更可怕呢!”
比如李思,他的身体是自由的,心里,却永远被判了种名为悔恨的无期徒刑,日日夜夜的,每每想起,便是煎熬着的痛苦。
“谢谢你让我去看小雨。”
墓场里最便宜的地方,没有好朝向没有金字的白玉碑,低层的角落,挺安静的。
安静的地方,其实挺好。
真的挺好。
碑上只有雨字,王小天说,不知道给她写什么名。
他启唇轻笑:“她那么喜欢你,要是我拦着不让你去见她。”下意识的歪了下嘴,“她会托梦来骂我。”
“毛豆……”
“医生嘱咐我说,千万不要碰毒品,怕我上瘾。他还说,一次吸毒,终身吸毒,很少有人能够戒掉的。” 王小天扭过了头,淡淡的笑,“若毛豆十八岁的时候,你还是没有吸毒,我……让他认你。”
李思站了很久,说谢谢。
他走后,王小天一直看着窗户,待到灰沉的天终于落下雪花的时候,喃喃的说:“唐豆豆,李豆豆……转了个圈,还是该叫王豆豆。王豆豆,王豆豆!好像也不好听呢……还是应该,起个好听点的名字哩……”
……
很多年之后,唐加在王小天的相册里看见了小雨的照片。
他恍然忽然想起年少时的操场上,大眼睛女孩坐在角落里静静的听他弹着吉他唱歌,然后笑着说“真好听!”。
尾音轻撇,像微微的叹息,和王小天一模一样的习惯。
唐加呆了呆,扭头和王小天说,“也许你姐姐是我的初恋情人!”
“什么!”王小天诧异的瞪他,不明所以。将游戏机的模拟枪抛给小粉说:“你和豆豆一队,守B区。”
毛豆已经上了初中,漂亮的小脸有点胖乎乎的,他生气的拿着模拟枪挥舞,大喊着扑到王小天身上说:“爸爸,我不要和干爹一组,他好笨。”
王小天大笑:“你们俩一组都赢不了我,要让你干爹一个人一组,这还有打头么。”
毛豆扭着不依不饶,小粉也生气的紧着踢脚,唐加捡起另一把模拟枪,拉过小粉说:“干嘛啊,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生气。”
小粉怒,踢他。
唐加咧着嘴笑,一扭头冲王小天开骂:“干嘛啊干嘛啊,看我家小粉好欺负是怎么的,你们俩一组,我们一组。”
满屋欢笑。
这时的王小天,早已退出娱乐圈,他用攒下的不多的钱去学做西点,之后在NS公司附近,开了家甜点屋。
而毛豆,就是这样被他养圆的……
当然了,同时养圆的,也许还有另外某个人。




78:通透的一晚上'VIP'

这几年,不知是人心大了世界变小了,还是商家们变聪明,知道变着法子找机会做促销了。横竖是传统的春节开始变的越来越没意思了,大家开始改过洋节日,于是,圣诞节,也就越来越热闹了。
这一天到了,唐加也开唱了,效果比预料的好。
王小天小粉被绑架进医院,加上唐加多次在医院出入,三人之间多多少少被传了些故事出来。演唱会这天,小粉和王小天黎非混在普通的席位上,并不太靠近主唱台,以免又多些是非。
有很多次,唐加唱着跳着,就将脸转到了这个方向,王小天一撇嘴说:“哎呦~,看这,又看这,再看,我就把你的小粉吃掉……”
小粉闹个大红脸,蛮横的说:“你嫉妒!”
王小天用眼角吊着看他一眼,切一声扭过头不理他。
几千人一起呐喊着唐加的名字,这种气氛……真的很感染人。让人不自觉的跟着一起站起来大喊大叫,捉着不认识的人,就一起牵着手大声唱歌。
全身,都会颤抖。
为他这种经历种种波折之后得来不易的成功。
小粉挤在人群中,一直弯弯着眼睛,笑着。
……
圣诞之后,唐加更忙了,公司趁热打铁,给他上了各种通告,访问,游戏节目,忙的时候,干脆睡在离公司很近的那套小小公寓里,两人有时两三天也见不到一面。
好在小粉也忙,距离演出没几天了,这次与其他团的联合戏曲公演,大部分是青年演员,有不少节目都是在原有的传统演出技巧上进行了大范围的创新。
有不少争议。
小粉管不得那许多,他只谨记着敞平老师的话——征服了观众,便是好戏。
偶尔唐加打电话来说不回,小粉反倒松了一口气,索性守在剧团里和搭档汪汪一起练习,一唱便是十一二点,晚了就在宿舍里找个空铺位睡了,倒也不太麻烦。
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可那紧张里,一多半还带着初次登上舞台唱主角的激动劲。想想看,在一千多人的大场子里,上面是明晃晃的探头大灯,下面是一排排的红绒布椅子。
上辈子……
算是上辈子吧,是连想都不曾想过的美事儿!
蓝汪汪的景泰蓝掐丝珠花,红的透亮的绒布花球。
道具真是细致又美丽。
小粉抖一抖料子,把脸贴在柔光水滑的缎子面戏服上,忍不住蹭了蹭脸。
汪哲看着他的动作,乐出了声,把箱子搬过去往地上一放,“赶紧收起来吧,弄脏了就麻烦了。”
小粉恩一声,一件件把需要用的发片子珠配收起,衣服也套上袋子挂好,和汪哲一起又点了几遍,这才封箱放着,等着后天晚上搬去剧场开唱。汪哲抬着小箱子摞到墙角,小粉趴在地上写标签。
“帮我写上。”
汪哲凑过去看,小粉说好,低头又写了一张,拿过去递给他,方正的贴在了箱子上。两人站在屋里又检查了一遍,笑眯眯的和门口的管理老师交代清了事项,便跑出了门去。
吃了午饭,小粉不想回去休息,眼看着就挨着演出了,他一扭头刚想张嘴,就被汪哲揽着脖子,扒拉了两把头发说:“知道了,我也去。”
回到练功房,小粉从暖烘烘的暖气上端起带着厚茶碱的塑料水壶灌了一口,喝完一抹嘴。
“休息一会,刚吃完就动不好。”汪哲也喝了水,拎了水壶又把两个杯子倒满,顺手摆在了暖气片上。
小粉点点头,两人脱了冬衣外套,穿着练功服坐在地毯上聊天。
汪哲拿出游戏机,给小粉看他养的名叫小梨子的电子宠物狗,“你看,能吃能睡,比昨天长胖了好多,跟你一样。”
小粉哧一声不理他,倒头半靠在墙边,开始掰着指头算放假的日子,汪哲搁在他身边坐下,也靠着了墙打小游戏。
“我听他们说,你不拍电影了?”
“拍完了啊。”
“不是那部,沈方说还有一部电影找你拍,你怎么不拍了?”
汪哲打着游戏,眼角一扫他,故作哀怨的说,“小没良心,我要是去拍了,你哪来这么好的搭档,没这么好的搭档,你哪镇的住场子,镇不住场子,你怎么成为名角……”
“停!”小粉又往下躺躺,拎过肖榛落在房里的杂志随意的翻了翻。
汪汪微微一笑,也往下半躺,开始专心打游戏,再也不说话。
那是个大导演,每部片子都能获奖,每个片子都能捧出个明星。可真是拍了电影了,走上那条红红绿绿的路,离小訜……就越来越远了。
不想和唐加那样,出门总是要藏着掖着,连约会都要偷偷摸摸的。
现在这样,公然是和他在一起练习,是搭档,是朋友。戏里情意,那缠缠绵绵的眼神,一声一唱,都是与自己相和着,唱着唱着,便忘记了……那只是戏。
于是缠着他练习。
“这个地方好像不太好。”
只要这样说,小粉必定会说,“是吗?那重来一次,看会不会好一点。”
于是一次又一次,含蓄的搭手作揖,碰到了他的指尖,目光相对,彼此凝视,又缠住了他的目光。
汪哲叹息着,将难以诉说的心事藏在戏文里。
是作戏,也是真心。
阿雪打着哈欠回练功室,走在头头前的肖榛忽然站住脚,呆看着屋里的人。
冬日,窗口白纱有一角搭在暖气片子上。
阳光很暖,很薄,透过了细纱。
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下舞着。
少年搭档,靠坐在墙角里睡着了。
黎訜曲着膝盖,手里虚捧着一本杂志。
汪哲直着腿坐着,手搭在地毯上,NDS掉落在地上。
游戏机的屏幕闪烁,那只名叫“小梨子”的电子狗,吃的肚皮滚圆,正摇摇晃晃的散步。
肖榛嘘了一声,和阿雪对着笑看一眼,走进了隔壁的房间里。
…… ……
演出那一天,场里只有七成满,已算是很好。
依然是牡丹亭。
几百年的时间,世上的事,变了又变。
而文化,是一代传着一代,不灭不熄。
戏还是那个戏,兴许有着不同,却依旧是最美的。
戏台上。
衣香鬓影,曲笛幽咽,何种……
美丽!
唐加坐在台下,戏词是听不太懂的,他只是忍不住看着小粉的眼睛,心里便会跟着他的喜怒哀乐皱眉摆手一起跌宕起来。
往事从脑海里放过去,那个小小的戏曲娃娃,藏在枕头后面抖着身体说你不要吃我,过几分钟却得意忘形了,穿着粉绸衣服站在被子上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你真臭。”
还有他穿着蜜蜂马甲照着镜子红了小脸的可爱样子,傻呵呵捧着棉花糖还感动到流泪的傻样子,撅着屁股叠被子的笨样子……
唐加忍不住乐了挺大的一声,前排座的大爷看着他,摇了摇头。唐加赶紧说了声对不起,正了脸抖擞精神望着台上的小粉。
是我的,这个人是我的。
唐加看着他,这样想着。
小粉撇了下袖子,回身旋转。
冲着唐加的那一角,撇出窈窕风情的一眼。
只一眼,唐加觉得醉了。
黎非也在台下听着戏。
上一辈子,真的是已经远的只偶尔出现在梦里了,那些雕梁画柱的戏台,马车碾过的石板巷子,暗暗绝望的苦痛夜晚。
苦很多,甜很少。
一路回忆,满腹感慨。
时立忽然拎了下他的袖子,贴着他的耳朵说话,热气让他有点痒,“我有点困了。”
黎非哑然一笑:“那你睡会吧!”
时立说:“别给小家伙说,该不高兴了。”
“恩,你睡吧!”
时立缩了缩袖子,听着哝哝软语,靠在黎非身上睡去,低着头的这个角度,他看见黎非的手指正搁在椅子边上轻点着节奏。贴近了,便听见了黎非的声音,他跟着台上的小生一起,小声而多情的哼唱着。
低喃,缠缠绵绵的。
时立一笑,拉过了他的手指,紧紧的扣住了。
…… ……
台下响起掌声,3个小时的演出全部结束了。后台上,小粉在卸妆,和其他人嘻嘻哈哈的聊天说笑。
都是一群半大不大的孩子,十几二十岁的,一说起话,便热闹万分。
敞平走过来,搀着位白发的老太,那老太腿脚似乎不便,拄着一副褐色的木拐杖。
小演员们收了声,惊讶的看着老太走过来。
老太,是旦角戏里的老泰斗,师承名家,已年近八十。敞平扶着头在弟子面前站定,老太说:“敝姓陈。”
季白周卿小粉汪汪等小演员们一字排开,肃手垂头的立着。 敞平逐个的为陈老太做了介绍,陈老太微笑的看过去,点点头。经过小粉面前,陈老太略微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敞平,微微的叹息。
敞平只是微笑不语,又扶着陈老太去和别的团的年轻演员们问好。
散了场,团员们各自拿着自己的小道具箱往车上搬,汪哲忽然拦住小粉说:“你家里是不是来了人,你先走吧,东西我带回去。”
小粉笑,拍着他说汪汪你真够兄弟。
“谢啦,你以后能叫我声阿哲我就感激不尽了。”
小粉笑啦,“谢谢了,阿哲拜拜。”
他挥手,快快乐乐的跑了,有些迫不及待。
小粉扑向微暗的街角,唐加站在那里,戴着低沿的帽,迎面接住他拦在怀里揉脑袋,一路揉啊揉,两人笑的大声。
汪哲听见小粉有些尖锐的嗓音,阴阳顿挫的十分开心的样子。
他回头看,有辆车子开过来,那一高一矮两个人一路扭打玩闹着上了车。
终归是戏,是戏,就是会散场的。
散了场,你是你,我是我,朋友也只是朋友。
丁一走过来拍拍他说:“走吧,回去了。”
敞平让团员们先回去,头先送着陈老太回酒店。
陈老太头发全白,腿脚不好,人却十分的精神爽利,落座后思考片刻叹一声说:“小舟若是活着,也早该挑梁登台了吧!”
李敞平坐在头斜侧身边的小沙发上,想起早年死去的独子,微微的叹了声。
老太说,“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开,把自己都耽误了。”
敞平淡淡的点头,“对外,不敢说是老师的徒弟,怕辱没了您的名声。”
陈老太叹气,“名声这种东西,看的重便重,看的轻,便也轻了。你推荐的那个孩子不错,问问他愿意不愿意到南昆团,若是没有问题,年后把手续转过来。”
敞平微微笑,“小訜天份不错,肯上进,很听话,人也刻苦。比小舟……”
头低着头说,“小舟不喜欢唱戏,这个孩子喜欢。”
陈老太拍着头的手背说:“过去的事,就看的开些吧!”
敞平一笑,笑容里,平添了几分悲愁。
…… ……
一关上门,小粉就一把跳到唐加背上说:“你老实说,你睡着没有?”
唐加背着他往屋里跑,哼哼唧唧的说:“我坦白,睡着了……”
小粉抱着他的头搓,恨不得啃上一啃,再呼一大巴掌。
唐加赶紧说:“只睡了别人的戏,你的戏我哪敢睡着啊!何况了……”他扭着头说:“很好看,真的!”
“饿了……”小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蹦下来,装模作样往厨房走。
唐加一把抄住他,抵着他的额头问:“真的,好看的……我都不认识你了。”
小粉一囧,心说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抵着他的小脑门,鼻端闻着股淡淡的油彩味,唐加心里却词穷了,左右只想到一句——婀娜多姿很妩媚,特别的女人味。
和现在这刁蛮样子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一个人。
可这话他不敢说,怕挨揍。
小粉正在偷乐,腰就被唐加搂着提了起来,他的脚就微微的离了地。
唐加揽着他往厕所跑,温温柔柔的蛊惑他说:“开餐吧,我也饿了。”
那语气,真的要把人融化了……
宽宽广广的大浴缸,唐加把宵夜粉团子放进水里,哄着骗着甜言蜜语着,狠狠的,狠狠的……饱餐一顿。
闹的个满地水。
小粉狂喊压MY爹~
唐加很情趣,和他说你叫吧你叫吧,叫破嗓子也会不有人来救你的。
事毕。
唐加把被水雾蒸的粉腾腾的小粉同学放在了大床上,眼见着他粉粉的小身体在黄色的灯光下,似乎还冒出了白腾腾的雾气。
好吧,别着凉了。
唐加赶紧开了空调,拿了小内裤给他套上,又给套了件白色的跨栏小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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