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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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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会子晚上吃了药就好了。”凤墨涵煞有其事地说道。
齐思洛听她如此说,马上让她赶紧去歇着,还吩咐了下人,谁也不许打扰六郡主。
凤墨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告退出来,回到自己的屋子,吩咐李悦文铺好了床,让人退下。这里人刚走,她就悄无声息地开了后窗,飞掠而出,到了后院墙头,找到了被她先前吩咐出去的江萧颖,那孩子手里还提着几幅药。她赞许地对他点了点头,也不说话,跃下墙头带着他重又返回屋子,让他躺进了铺好的被褥。
“时不时地,你就咳上几声,表示人在就行了,可别太过火。其他人我吩咐过了,不会进来打扰。”凤墨涵悄声说道。
“是,师傅,你几时回来?”江萧颖也悄悄地问道。
“应该要不了多大会儿,你别紧张,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别以为下雪就可以偷懒,晚上的训练照旧。”
凤墨涵刮了他的鼻子一下,笑着取出人皮面具戴上,再装扮了几下,不一会儿,出现在江萧颖面前的人就变了一个样儿,除了那神采飞扬的眼神依旧,五官全变得平平常常,让人认不出了。
他惊讶地看着凤墨涵,兴奋得指尖都在颤抖:“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这是最平常的,在行家眼中,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全靠了这张人皮面具,记住了,这张脸就是你家师傅,别一会儿我回来了你当我是外人偷袭我。”凤墨涵轻笑道。
“知道了,师傅!”江萧颖一本正经地答道。
凤墨涵不再逗他,一扭身姿,消失在了窗前。江萧颖正要下床去关窗,那窗户早已无声无息地自动合上。他对凤墨涵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师傅好像比他想的还要厉害些,不知道她暗地里在做些什么事?
沈轻飞再次见到她的出现,已经不觉得意外了。他一身簇新的官服,想来正要出门,却给凤墨涵堵了个正着。
“我来的真是时候,晚一步沈大人就离府了。”她笑着说道。
“阿丑兄弟,你忘了我在宫中当值,越是晚间越是要小心,这不正要去巡查一下宫中的防守布局。”
“你倒是对保护皇帝这件事很感兴趣呢!”凤墨涵笑了笑,“她若死了,不正好称了你们的意,怎么反倒如此小心?”
沈轻飞也是一脸的笑容:“这话可说不得,阿丑兄弟,保护皇上是我的职责,怎么会让她老人家有所闪失呢。”
凤墨涵撇了撇嘴,也不和他继续打哑谜。他们现在不杀皇帝,一定是因为手中的筹码还不够,杀了皇帝,皇帝有那么多女儿,照样立个新君出来,清月教是半点干系也攀不上,如此看来,沈轻飞的这个教主,想来也是聪明人。
“我找沈大人,是想和你打听件事。”
“阿丑兄弟只管说,轻飞知无不言。”
“七皇子只身往雁门关而去,我想向大人打听打听他可安全到达了?边关战事吃不吃紧?”
沈轻飞微微一愕:“七皇子与阿丑兄弟……”
“我们是生死过命的交情。”凤墨涵说道。说得明白些,也是希望清月教看在她的面子上,不要对步青澜不利,就不知道在沈轻飞眼里,她够不够这个面子。
“哦!这件事我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七皇子出关一事我是知道的,皇上还下了令,不许宫中传将出去,不过至于到了雁门关没有,我并不知情。”沈轻飞说道。
“当真不知?”凤墨涵问他。
“当真不知。”沈轻飞说道。
“那好,阿丑告辞。”凤墨涵不多说一句,如来时一般,瞬忽消失。
沈轻飞慢慢地坐下,看着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地落下,眉头渐渐皱起。
凤墨涵回到自己屋里,夜暮已经降临,没有人进来过,谁也不知道躺在床上的人并不是正主儿。她将江萧颖换了出去,把他丢在外头。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江萧颖回来的动静,齐思洛怪责他怎么去了这么久,还问他怎么不多穿点,也不怕冻着。她这才记起下起大雪来了,江萧颖却穿着在家里的衣服,没有多披一件就被自己从被窝里丢了出去,这会儿一定冷坏了。
“萧颖回来了,把药交给下人去煎吧,你进来。”凤墨涵朝外面吩咐道。
“涵儿醒了?”齐思洛在外问了一声,让江萧颖赶紧进去侍候。
江萧颖进来,少年清瘦的身子果然在瑟瑟发抖,她笑着将他塞进被窝里:“是我疏忽了,冻坏了吗?快些暖暖。”
少年的眼中噙着泪花,从被中伸出手来握住了凤墨涵的手,哽咽着轻声叫道:“师傅……”
“睡一会儿吧,到了练功时,我自会叫你。”凤墨涵说道。
她的手在他头顶抚摸了一下,那手似带了魔力,江萧颖眼皮垂下,沉沉睡去。凤墨涵看着他的睡颜,轻轻地叹了口气,一个个的人,一件件的事,从来不曾想起,不知不觉间却已难忘记。

书房有机关

凤墨涵来到静亲王的书房,她们母子不仅每日同时上朝,回到家里她还会定时来给母亲请安,凤墨涵是个知道好歹的人,就凭着静亲王赏了张侍卫那个信用卡给她,她也不会失了礼节,静亲王是她的长期饭票,这张饭票不能得罪,她很明白这一点。
静亲王是个不苟言笑的人,她正在案前翻阅着信笺,那是她的下属或者同僚送来的,也许是公事,也许是私事,每日里堆了厚厚的一叠,总是看不完。
有一名侍宠在她的身边侍候着,凤墨涵每次来见到的都是这个人,他很年轻,最多不过和凤楚辛一般大,因为那张脸长得与父亲有些相似,她难免多看两眼。
在府里住了这段日子,凤墨涵觉得静亲王是真心地对她好,但是她却从不去翠竹苑,别的男子都在争宠,巴不得将王爷拉到自个儿那里过夜,可是齐思洛也奇怪,提都不提起,仿佛他不过是静亲王府的一个客人,静亲王与他没有半分干系,这两人根本不像寻常的夫妻。
依凤墨涵的直觉,两人的感情肯定是大有问题,看起来落在下风的是静亲王,就不知道是她做了对不起齐思洛的事使得他不能原谅,还是齐思洛根本就不爱她,可是若是不爱,怎么会在生了两个孩子后才分开,这倒令她不解。若她是真的凤墨涵,也许就会想办法理清这些纠葛,可她是寅,所以原先的过往她没有去探究,她只关心现在和未来,齐思洛的眼里没有对静亲王的爱意,那么,她当然是偏向这个护她如珠如宝的父亲,只有他喜欢的事,她才会做,因此她不会去做母亲的说客。
“来了?你坐坐,我写完这封信,有话对你说。”请安完毕,静亲王没有如往常一样问她几句就让她离开,而是吩咐她等在一旁。
正好她来找静亲王,原本就是有事情要和她商量,凤墨涵找了个靠墙的座位坐下,安静地等候着。那个和父亲长得想像的侍宠给她倒了杯热茶,她捧着茶蛊慢慢喝着,看到碧绿的茶叶在白瓷的蛊子里沉沉浮浮,心也跟着起起落落,她感到了一种危险,就好像多年以前教官遇难的那一天。这是一种来自第六感的直觉,她想不通会是怎样的危险在接近她,也不知道这危险会伤害她,她的家人,还是她的朋友。
静亲王的信写好了,用火漆封了口,唤了贴身侍卫阚丹青进来,吩咐他即刻送出。凤墨涵在信封上瞟到了“雁门郡守郎玥亲收”的字样,心头一动。
“涵儿,我听说……最近你时常出入醉意居?”
挥退了侍宠,书房中只留下了母女两人,静亲王开了口,直切主题,父亲与哥哥都不愿她去的地方,果然母亲也是不欢喜的,凤墨涵点了点头。静亲王的话还算心平气和,不像对着凤金安时大发雷霆,她还算走运。
“你是亲王府的郡主,要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样的地方,以后不要去了。”静亲王看着她说,这是对她的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同僚相约,我也就去了,不过是听听曲喝喝酒……”她为自己辩解了两句,马上被静亲王打断了。
“便是什么也不做,那样的地方,也是玷污了你的身份,你不要学你三姐,你和她不同。”
都是她的女儿,要说有不同,凤金安是世女,她的身份更贵,但是静亲王这话却说得好像凤墨涵对她来说更重要些似的,她一直低垂的头不由得抬了起来,落在静亲王的脸上,对面的人神情严肃,一脸正经,纵观这段时间她对自己的态度,凤墨涵想,也许在她心中,自己真比金安重要?
“娘说的是,只是您知道六部那些人闲暇之余,就爱去这些个地方,我也不好推辞。今日我正是想找您谈一谈,看看能不能另换一处地方,我不想在藏书处做下去。”
本来她只是来找静亲王帮忙请假的,既然她提了出来,不管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凤墨涵也要试试,藏书处对她有用的资料已经收得差不多了,而且以后再要去,对她来说也是挺容易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不被困在这京中,能够自由行动。
“我知道你不想入仕,可你是凤姓女儿,皇上那一关就过不去……那么,你想到哪一处去,做些什么呢?”静亲王叹了口气,她知道凤墨涵的意思,女儿并不愿入官场,可是她是凤家人,除非是天生痴愚,否则凤家女儿注定了必须入仕,这是祖宗的规定,而她的私心,也希望凤墨涵能够出人投地,所有的女儿中,她最大的希望就寄托在了墨涵的身上,谁也不知道在她严厉的面孔下,对这个女儿有着怎样的疼爱,凤金安虽是世女,可也比不上她半分!
“娘是知道的,有生之年,我想看遍月国的秀丽山川,可惜从小因病未得成行,希望娘能够成全。”
静亲王怔忡地看着她,思量了片刻,摇头说道:“可以游遍全国的,只有代皇上巡视的应天使,以为娘的身份,也很难执掌这项差事,你……更不可能!”
“不一定要一下游遍全国,一次去一个地方也好,南边休养的时候去过了,另外几处却还未去过,”凤墨涵走近了些,扯住了静亲王的衣袖,“娘,前此日子接触了些雪域来的商人,听她们说起雪域的美丽,我很是向往,而且听人说,雪域有座神山,诚心去神山参拜的人,会得到神的祝福,长命百岁,我想去试试……”
凤墨涵从回来后,虽然待静亲王有礼有节,但始终透着一种疏离,这是她第一次挨得这么近。静亲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她瘦弱的手腕,抬手为她理了理垂在耳边的几丝秀发,看着那极似其父的面容,轻轻一叹。
“涵儿,你身子弱,到雪域去太过辛苦,况且现在两国正在开战,为娘怎么放心得下,我派人替你去,你还是乖乖在家呆着,免得你爹爹不放心。”
“娘,参拜神山,必须本人亲自去,”凤墨涵说道,“娘,我的身体你是知道的,我还不想这么早离开这个世界,只要有一线希望,一定要去试试!我不怕苦,你不是很希望我帮你么?也许我的诚意真的能打动神灵,身子好了,以后就可以帮你了。”
“这……”
看着静亲王的神色似有松动,凤墨涵赶紧趁热打铁:“娘,你就答应我吧,与其在这京城闷死,我宁愿死在外面……”
“不许胡说!”静亲王情绪现出了少有的激动,她握住了凤墨涵的双肩,直视着她的双眼,“你是我凤念绮的女儿,你一定不能死,知道吗?我不答应!你要好好地活着,要活得比这世上任何人都好!”
“娘如果也希望我能活下去,活得好,那么,请娘帮助我!”
凤墨涵漆黑的眼珠盯着静亲王,她知道静亲王一定会答应,她赌赢了,母亲果然在乎她,非常非常地在乎。人间自有真情在,她不愿意想太多复杂的事,就因为自己是她和齐思洛唯一的女儿,所以静亲王在一群儿女中,最疼的就是她。
以前不曾注意,如今细看之下,静亲王的鬓边竟然有了丝丝白发,凤墨涵心中一阵恻然。其实她这个王爷当得一点也不轻松,儿女虽多,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个傻的和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除了身份最卑微的侍宠生的四女长瑗,竟没一个上得了台面。凤墨涵是她最爱的人生的,小时候又有十二分的聪明,难怪她对她寄望大,也更为上心,可惜这最聪明的一个也遭了暗害,不死却成了废人。
静亲王摸了摸她的头,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什么原因,指尖微微地颤抖着:“好,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正好皇上派了押粮官送粮去雁门,明日就出发,一路有军队护送,你与她们同行,我会让阚丹青再带几个人跟在你身边。”
凤墨涵微微一惊,她知道了静亲王是真心疼爱她,没想到却到了如此程度。阚丹青是静亲王府第一高手,是她的贴身侍卫,从不离身的,竟然要派给她。
“娘,阚侍卫一向跟着你,她若是走了你这里我又怎么放心得下,还是让她跟着你吧,让哥哥和我一道走,他虽是男子,功夫却是不弱,雪域他又是去过的,熟悉地形,梦绮师傅也在那边,到了那里我们自会去找她,有她在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听到凤墨涵竟然担心她的安危,静亲王露出了笑容,她想到想,说道:“也好,有辛儿跟着你,我确实也放心些。跟我来!”她牵着凤墨涵的手,回身走到书架旁边,整整齐齐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她蹲下来,从最底层抽出了几本书,手在里面摸索了一下,一阵机刮声从地底响起,凤墨涵无比惊讶,暗叹一声:古人诚不欺我也!原来古代富贵人家皆有秘室,竟是真的。
只闻声音不见异状,她一时不知道哪里有入口。静亲王笑看着她,带着她来到另一侧墙面,墙上挂着一幅长长的画轴。静亲王让她站在椅子上,伸手去够画轴的顶端,用力地将轴向下按。她依言按了下去,轻轻地按不起作用,用了很大的力,轴顶居然陷进了墙内,只听得轰隆隆一阵微响,书房里设的休息喝茶吃点心的地方,这会儿蓦然出现了一个洞,那儿本来铺着一张方形绣毯,这会儿绣毯被吸进了洞内,只有一个角露在外面。
难道是藏宝库?凤墨涵瞪大了眼,暗叹这机关设置得巧妙,一处都难得找到了,何况还是两处,顺序乱了,或是开启的方法不对,都不可能打得开这个秘道。
“你随我来!”静亲王说道,点燃了一根烛火,下了洞口。凤墨涵跟在她的身后,跳了下去。原来洞内是一个平台,往下是一级级的石阶,一直向地底延伸,不过只能容纳一个人过。静亲王手持的烛火微微跳动着,燃得很旺,显示洞内空气很足,也通风。她的心中有一丝兴奋,许久没有进入这种地方了,竟有些怀念起来,只不知静亲王要带她去看什么。
地道很长,走了大概有个十来分钟,静亲王才停了下来。一般人家建的秘室,其实就是个地下室,静亲王府的这个秘室,却走了很久,偏离了原来的房间很远,而且一直是向下的,也不知道离地底有多深。凤墨涵越走越觉得奇怪,胸腔突然感到了一种来自未知的压力,闷得她想吐,前面的静亲王却没有丝毫异常。
“娘,这是什么地方?”凤墨涵问道。
面前出现的是一间石室,但是石门却紧紧地闭着,门上挂着两个环,似乎也是石制的,却不知是什么人如此巧夺天工,石头也能打磨得如同玉器。静亲王没有回答,伸手转动着那两个石环,有点像开密码箱,摆弄了几圈后,石门嘎嘎地向两侧移了开来,出现在眼前却不是凤墨涵想像的石室,外面竟然是个山洞,这石门处在洞的半中腰,被大石挡住,耳中还能听到底下水流的声响。
她疑惑地看着静亲王,这是什么鬼地方!
静亲王知道她的疑惑,对她说道:“这不是什么秘室,这只是个逃生的秘道,从这个山洞出去,是京城以外的范围,这个秘道当今世上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它的存在,今天娘把它告诉你,一会儿教会你开启之法。”
凤墨涵以为她是要给自己个什么好东西,没想到却是告诉她这个逃跑的地方,这有什么用!她们是皇室子弟,还能用得上这东西?除非是有人造反,将月国给灭了。她想起了沈轻飞,莫不是静亲王已料到月国积怨甚深,国将不国了?
心中突如其来地一痛,她慢慢地弯下了腰,眼前金星直冒,这个山洞有古怪,静亲王惶急的眸子就在她的面前,她的嘴唇在动着,凤墨涵却不知道她在喊什么,一个字也听不见,耳中一阵轰鸣,她晕了过去。

见驾

凤墨涵睁开眼,入目是一片昏暗,头顶是黑漆漆的洞顶,转了转眼珠,洞中的怪石在微弱的烛火映照下神态各异,像一个个幽灵,瞪着空洞麻木的眼在静静地注视着她。
后背一阵暖流涌向四肢百骸,她记起来自己晕倒了。背后呼吸的声音很熟悉,是静亲王,她正将内力输入凤墨涵的体内,看来她似乎没晕倒多长时间。
心头的疼痛消失了,一切仿佛是她的错觉,身上并无任何不适。
“娘,我没事了。”她说道。
背后的静亲王没有吭声,也不撤手,内力依旧源源不绝地输进凤墨涵的体内。凤墨涵觉得奇怪,迎着烛光回头看去,对上了静亲王惨白的脸,这时她方才发觉了一丝不对劲,不是静亲王不想撤回手,而是撤不了,她的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紧紧吸附住了那双手。
凤墨涵一慌,这时也顾不得隐瞒自己体内有真气流转的事实,用了个卸字诀,将体内磅礴的真气释放出来,硬生生截断了静亲王输入的那一股真气,自己则被反震得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静亲王双掌一撤,赶紧抱住了凤墨涵,脸上满是心疼:“涵儿,你怎么样?”
抬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凤墨涵冲她笑了笑:“娘,我没事。”
这一口鲜血吐出,她觉得胸中的烦燥反倒没了,真气散入七经八脉,在体内游走了一遍,最后竟然自动归于丹田。长久以来困扰她的疑难问题居然误打误撞的就这么解决了。她环顾着四周,觉得事情这么容易还是因为这洞内有文章,似乎有一种力量与她身上的力量是同源,互相契合。
静亲王的手搭在了她的脉博上,一试之下果然没事,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你的体内有一股很强的真气,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服食了雪域红莲的缘故,这次去雪域,正好找到梦绮师傅问一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凤墨涵这样说也不算撒谎。
静亲王点了点头:“没想到这百年难遇的圣药如此有功效,这可是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啊!梦绮不知历尽了多少艰辛才得到此药,却把它用在了你的身上,她也用心良苦。可你不会武,这样一股真气存在体内,只怕于己无益,看来雪域是非去不可了,你不如也拜在梦绮门下,习些功夫,好将这真气归元。只是你这身体,能不能坚持到那里?”
凤墨涵说道:“不妨事的,娘,明日按计划走就是。”
静亲王还是忍不住担忧,也不敢再带着她往前探这洞的深浅了,只告诉了她沿着石壁有条狭窄的小道,顺着小道下去,洞底有暗河,顺着流水所淌的方向往下走,最后的出口是一个山谷,那里有着和刚才一样的石室,要知道机关才能打开出去。
两人沿着来咱返回,咱上静亲王细细地与她说了一遍机关的开启之法,她在旁边说,让凤墨涵亲自动手示范了一遍,见她只一遍就记住了,很是欣慰。
凤墨涵想,那洞底深处会让她内息波动的秘密,如今来不及寻了,只有等到从雪域归来再说,她也怕再被引得吐几次血,行程就耽搁了。
母子俩回到书房,将一切恢复原状,静亲王将这唯一的秘道告诉了她,已然显示了她对凤墨涵的信任,母女之间的关系一下拉近了不少。
静亲王说:“涵儿,你的聪明娘是知晓的,虽然说谦虚是美德,不过你要知道,一味的退让也不一定是好事,你不去寻人,人要来寻你,娘不是私心要你来帮我顶下静亲王府的基业,娘是真心希望你过得快乐,我唯一的一点私心,是希望你早日迎娶一个如意郎君进门,为我凤氏一脉开枝散叶。”
凤墨涵听她如此说,脸不由得红了:“娘,此事不急,长瑗姐姐都还未找到人家呢,先办了她的事再说。”
静亲王笑了:“长瑗也是个好孩子,可惜是庶出,我国的等级森严,这一点对她的前途也有一些影响,否则……”
“我不也是庶出,娘对我期望倒是显得挺大的。”提起这个,凤墨涵忍不住冲口而出。
“你……你和她们不同,”静亲王说道,“你的父亲是我第一个明媒正娶的王君,你与她们又怎么会一样。”
凤墨涵不说话了,同为儿女,但是在这些人的心中,却还是有卑贱之分,如果不是因为父亲,她再聪明,静亲王也不会另眼相看吧。她有些为长瑗她们不值,就因为出身,这一生都要被打上烙印,想起沈轻飞曾经说的那番话,她一时间对清月教增添了一丝好感,若那教义真的能执行下去,将来清月教的人夺了政权,对天下人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这就进宫去回禀皇上,就以你身子不适要去雪域寻医为由,梦绮皇上也是知道的,想来不会不信。”静亲王踟蹰片刻后说道,“若是以其他理由,想必皇上不会放你离开,你且回去准备准备,有可能会召你进宫!”
凤墨涵答应了一声,离开了书房。她想到了女皇那双冷冰冰的眼,心头也跟着凉了起来。这个月国的女皇不简单,在月国统一天下的大战中发挥了极其重要的作用,最重要的一点是她行事狠,除了同父所出的静亲王,还有不问世事的那个宁王,其他姐妹她一个也没留下,在未登上皇位以前就设计一一铲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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