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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汉朝绝世妖花阴丽华:秀丽江山(全四卷)-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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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谢阴贵人赏。”
“兄弟啊!”马武踉踉跄跄地扑了过来,满面红光,“仲华你这小子……”他一手勾住邓禹的肩膀,一面戏谑地瞟向李氏:“真是会享齐人之福哪!都说你守在三辅,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怕你……呵呵,不好女色,没想到你比我们老哥哥几个都强,真是动辄不娶,一娶便是五女连珠……”
马武贼贼地笑着,伸手去拉新娘子:“弟妹啊,你可真是贤惠大方之人,过门还带着媵妾,你也不怕仲华生受不起……”
我脸色微微一变,边上立即有人去拉马武,大咧咧的马武却浑然未觉,径直把人推开,摇摇晃晃地到我跟前一坐,笑着说:“阴贵人,别坐着不吭声呀,你这么安安静静的样子,还真让人不习惯呢。你说我讲得对不对,我家里的怎么就没那么贤惠呢?我说要再纳个小妾,她死活不肯,那收个丫鬟做媵妾吧,她仍是不爽快。到底还是邓仲华福气好哇,娶了妻子过门,还带了四个陪嫁丫鬟做媵妾……”
“子张,你又喝多了。”我招手唤来两名小黄门,“扶山都侯到边上醒醒酒。”
勉强打发走马武,再回头找邓禹的踪迹,他早被人拉到一旁胡闹了。李氏面薄,却也被人调笑着灌酒,邓禹替她挡着,反被人强按住勒令罚酒……
我忽然觉得自己坐不下去了,席毡子上似乎安了针,扎得我两腿发麻。这时刘秀身边的中常侍悄悄溜到我身侧,小声交代:“陛下见贵人气色不大好,问贵人要不要先回宫,马车已经备妥了,贵人可以随时离开,不必请礼。”
抬头朝刘秀坐席望去,他也正透过人群往我这边看,我勉强冲他一笑,伸手扶住中常侍,撑起身子:“回宫。”

2夺子(1)

车上一路颠簸,许是贪凉吹风的缘故,回到宫里的时候只觉得脑袋特别疼,像是有人拿锤子不停地在敲打。
我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刚走上正殿大门口,正想叫琥珀烧水放汤洗澡,黑乎乎的拐角里突然扑出一团黑影,一把抱住我的双腿。
我想都没想,本能地飞起一脚。那人惨叫一声,骨碌碌地原地翻了个身,竟是顺着石阶一路滚到楼底。
“啊——”殿门大开,琥珀尖叫着蹿了出来,一脸惊怖,“许美人——贵人,那是许美人啊!”
她慌得直奔楼下,我大大一怔,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耳蜗里“嗡嗡”的,像有坦克车在开来开去。
“凭你是谁!不懂规矩,以下犯上者,论罪当诛!”中常侍尖锐的嗓音陡然打破沉寂,我从混沌中猛地清醒过来,忍不住瞥了那人一眼。
能让刘秀挑在身边伺候的人,必然不是等闲之辈。
我镇定下来,甩袖进殿,声音冰冷:“把许美人带进来。”
在木榻上坐下后没多久,一名穿浅粉色曲裾深衣的女子耷拉着脑袋,由琥珀扶了进来。她头上梳的三股发髻散开了一股,长长的青丝披盖住半侧脸颊。昏暗不明的烛光下,那抹苍白的肤色刺痛了我的眼球。
“贱妾许氏……”琥珀扶她跪下,她哆哆嗦嗦地叩首,“拜见阴贵人!”
手足发颤,我深吸一口气,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抬起头来。”
她抖抖索索地抬起头,目光触及我时,娇躯一颤,飞快地垂下眼睫。
眼前的女子肤如凝脂,体态丰腴,面颊圆润,我蹙着眉把她从头打量到脚,来回数遍,终于将她的五官轮廓与我记忆中那个瘦小胆怯的丫头合二为一。
半晌,她见我不吱声,怯怯地扬起眼睑,偷觑我一眼,见我目光如炬地死死盯住了她,吓得脸色一变,差点没瘫到地上去。
“原来真是许美人呢。”我眨眨眼,故作无辜地瞪大眼。她额头肿起老大一块青瘀,显然是方才摔下楼时碰的,“许美人不在自己寝宫歇息,深夜到访西宫,事先怎的也不打声招呼?刚才门口一团漆黑,我还以为是哪里蹿出来的野猫,没瞧清就抬脚踢出去了。呵呵,美人万勿见怪,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打小就这坏习惯,最喜欢练练腿脚,踢猫踹狗……哎,琥珀,还愣在那儿发什么呆哪,赶紧扶许美人起来,小心地上凉。”
“哦……哦,诺。”琥珀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地将胭脂扶了起来,搀到一旁的蒲席上坐下。
“方才没伤着许美人吧,若是伤着了,真是我的罪过呢。”我随手拿了案上的一只梨,取了匕首慢条斯理地削皮,琥珀想接手,我用眼神制止了她。
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专注地盯着梨,我并不抬头。
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再死盯住胭脂看,让她松了口气,隔了片刻,她终于恢复了冷静,不再哆嗦:“贱妾无碍。”
“嗯。”我继续削皮,一层薄薄的水果皮削完了,刀刃却仍在果肉上一层层地刮着,不曾停歇。
梨汁顺着手指“滴滴答答”地溅在案上,我神情专注地一层层削着果肉,直到最后手里只剩下一枚梨核。“当”一声,我将梨核扔进果盘里,一扬手,手起匕落,匕尖戳中果核,一并将木胎的漆盘钉在了桌案上。
随着“咚”的一声巨响,胭脂似乎被再次惊吓到,脸孔煞白,面无人色,一双眼瞪得老大,盛满惊恐。
我随手取了琥珀递来的湿帕,慢吞吞地擦手:“琥珀,去瞧瞧沐汤放好没,我累了,一会儿洗完澡便歇了。陛下若是晚宴回宫,你让他歇皇后的长秋宫安寝吧。”
琥珀是个直肠子的傻气丫头,我的话半真半假,没唬住胭脂,倒把她给糊弄晕了。愣了半天才答我一个字:“诺。”
那个中常侍倒是个机灵的家伙,俯身说:“陛下吩咐了,今晚仍宿西宫,只是让贵人不必守着,先安寝便是。”
我不得不再次对他投去关注的一瞥,眼中已有少许赞赏:“陛下也真是的,每次都爱这么费事儿,不愿打扰皇后安寝,便来折腾我……今儿我实在累了,不如这么着,你引陛下今晚去许美人宫里吧。”
话音刚落,只听琥珀一声低呼,扭过头,却是胭脂面如白纸地闭目,斜斜瘫倒在了席上。
我险些于心不忍,忙狠下心转过头去,继续对那中常侍吩咐道:“劳烦大人送许美人回宫吧。”
“贵人直呼小人名讳即可,小人姓代,名,字子予……”
“带子鱼?”
“诺。”
我差点喷笑,强行忍住。代正要招呼小黄门带许美人出去,她却忽然醒了,爬起来两眼木然地望着我,我反被她盯得发怵。代说道:“许美人,天色晚了,小的送你回宫吧。”
胭脂浑不理会,我被她瞪得怒火一拱一拱的,正欲发话,忽然侧殿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我呆住,诧异地以为自己听错了,却不料胭脂“腾”地一下从席上跳了起来,扭身往侧殿冲去。
代反应比我还灵敏,胭脂没跑出十步,便被他追上,一把扯了回来:“许美人,回宫的大门不在这边……”
“撒手!”胭脂突然号叫起来,“你给我滚开——”她叫嚣着,小小的身躯像是突然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居然将身材比她高出大半个头的代推得差点跌倒。
代抿着唇,脸色铁青地勒住她的胳膊,不让她动弹。
胭脂低头狠狠咬在他的手背上,代呼痛撒手,她趁机推开他,继续掉头往侧殿门口跑。只这片刻工夫,我早抢在她之前堵到门口,她冲过来的时候,我劈手一掌打在她的肩胛,右脚往她奔跑的下盘一勾,她尖叫一声,绊倒在地上栽了个筋斗。
我飞快地跳到她身上,将她双手反拧到背后,用膝盖死死顶住她的后腰,怒叱:“你当西宫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我面前放肆无礼!”
她吃痛哀号,痛哭流涕,代三步并作两步,招呼一帮吓傻了的黄门宫女,将胭脂捆绑起来。
站在侧殿门口,那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声听来愈发清晰,胭脂花容失色,浑身发颤,尖叫道:“把我的孩子还给我——你不能抢我的孩子——”我心神大颤,胭脂声泪俱下:“你总是这样,当年把我扔在乱军之中,受尽凌辱,生不如死;如今却又夺走我的孩子,再一次要生生剜去我的心头肉……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你怎么能够这么没人性?你怎么能够这么……”
她哭得连气也喘不上来。
我的一颗心怦怦直跳,牙齿咬着唇,痛苦地反复啃噬着。琥珀揉着她的胸口,替她顺过一口气来。我冷冷地望着她,居高临下道:“你不也在背后捅了我一刀?这个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承认当初亏欠你,但如果让我重新再选择一次,我仍是会那么做……我只是个人,不是个神,即使我当年有心救你,也无力回天!所以,既然做了,便不容许我再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就像如今换你做错了,也不能怪我夺你心头所爱一样!”
胭脂只是哀号,泪流满面,我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环顾四周:“今天许美人可曾到过西宫?”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战战兢兢地不甚明了,仍是那个代心思敏捷,答道:“小人送阴贵人回宫,这一日都未曾见到许美人……”
其他人恍然大悟,顿时纷纷附和:
“许美人不曾来过西宫!”
“奴婢未曾见过许美人……”
我满意地点点头:“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去,该干什么仍干什么去。今晚的事若是有谁在外头乱嚼舌根,哼,宫规处置。”
“诺……”长长的一串沉闷的应诺声,宫人纷纷退去,脸上各自不一地带着一种惊惧。
胭脂也被人拖了下去,起初还哭号两声,一出宫门,便听一声“唔”的闷哼,再没了动静,显然是被人拿东西堵上了嘴。
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耳听得那婴孩的啼哭声渐渐弱了下去,我打了个寒噤,质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视线直接投向代,他先是一怔,而后扯着尴尬的笑容,一副讨好的口气:“这是陛下的旨意,许美人身份卑贱,不足教子。陛下赞许阴贵人雅性宽仁,三皇子交由贵人抚养,最为妥帖。”
我面无表情地“哦”了声:“贱妾只是名小小的贵人,说起来身份也高贵不到哪里去,如何敢轻言教导抚育皇子?”
代被我一句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讪讪闷笑,窘迫异常。
我转身入侧殿,殿内有三四名妇人团团围着一个怀抱男婴的乳母,正想尽一切办法哄着那孩子吃奶。见我进来,这些人吓了一跳,齐刷刷地跪下,室内只剩了那个抱孩子的乳母表情尴尬地望着我:“贵人恕罪,小皇子方才吐了奶,不曾想惊扰了贵人……”
那男婴约莫半岁大,小小的脑袋上稀稀拉拉地长了几绺黄黄的头发,容长脸形,嘴角鼓鼓的全是肉,两只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嘴角沾满白白的奶汁。他见到我时一副惊恐的表情,小嘴扁着,似乎又要放声啼哭。
乳母拍着他的背,细声细气地哄着,那些妇人也连忙上前使劲摆弄着一些小玩意儿吸引他的注意。
我只觉得头疼欲裂,抚着额头闭上眼,那孩子委屈惊恐的小脸却仿佛始终在眼前晃悠:“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安顿小皇子睡觉?”
“原是睡着了,可方才不知怎的,突然醒了……”
我没兴趣听这些育儿经,心慌意乱地退了出来,只觉得浑身是汗,衣裳黏糊糊地紧贴在身上,闷热难当。
去单独修建的沐浴间洗完澡回来,躺在床上却辗转反复,再难入眠,明明身体累得半死,可脑细胞却兴奋得异常敏感,似乎……半梦半醒间,能一直听见婴儿的啼哭声。
快天亮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上爬来爬去,弄得我分外酥痒。我揉着困涩的眼皮,勉强睁开眼睑,却发现刘秀手肘撑着床,正伏在我身侧,一脸宠溺地望着我。
“唔,早……”我含糊地打了声招呼,翻个身,嘀咕了句,打算继续睡回笼觉。
刘秀显然不甘心被我就此冷落,伸手扳过我的肩膀,戏谑地笑:“你昨晚上是不是准备赶我出西宫睡?”
我一凛,顿时睡意全无:“哪个嘴碎的家伙乱嚼舌根?”
他呵呵笑了两声,胸膛震动,从身后揽臂搂住我的腰,让我的后背紧贴在他胸前:“谁说的又有什么要紧?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打算赶我走?”
我背上出汗,于是用手肘推他:“热啊。”
他抓着我的胳膊,反而愈发贴伏上来:“你总是这么怕冷怕热的……”
热辣辣的呼吸吹在我耳后,我面上一红,只觉得心跳加快,咬着唇闷着头反复思量,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他往下移动的手:“把三皇子送回去!”
他不吭气,微微的呼吸声紧贴我的耳廓。
我舔着唇,强作镇定,但内心里压了一晚上的妒火却终是旺盛地燃烧起来:“想要孩子,我自己难道不会生么?为何偏要你拿别人的来硬塞给我?这算什么?讨好我么?嫌我没孩子么?”
他吸气,沉寂了数秒钟后,猛地扳着我的肩膀将我翻过身来,没等我看清楚他的脸,如暴风疾雨般的吻已如火般落下。
我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3刘英(1)

许美人的儿子继续被留在西宫照料,小家伙才七个月大,放在床上连坐都坐不稳,像个不倒翁似的。本来我也没想过要多花心思去看顾这个孩子,可没想到孩子体质弱,以前由许美人亲自喂乳,现在突然挪了环境,换了乳母哺育,居然上吐下泻。
时逢夏季,腹泻、疟疾之类的病症原就容易多发,小孩子的体质一旦扛不住,便一股脑地发作起来,高烧不止。
我面上装作不关心,心里头却仍是挂念着孩子的病情。期间郭圣通派人来问了三四次,又亲自来瞧了一次,我见她面上关切着,嘴上却也始终没替许美人求情,也没有把孩子要回去的意思。宫里偶有风声,说许美人自从丢了儿子,像是发了疯一般,宫人为防她想不开自残,便把她严密看管起来,平时连上个厕所都有一大堆人看着,生怕出什么事他们得担上风险。
我和郭圣通两个面上仍是十分客套,人前我敬她是皇后,她尊我卑,我处处以她为贵,让着她,忍着她。
孩子的病始终不见好转,只要一吃乳母的奶水,便会腹泻不止,换了七八个乳母都不管用。我原也动过把孩子还给胭脂的心思,可既然郭圣通能沉得住气,我便不能主动示弱。
转眼过了酷夏,天气微微转凉了些。三皇子在我宫里也待了三四个月,渐渐地,随着月龄增加,他开始会认人了,牙牙学语间竟然会喊出一声“娘”来。
其实他并不清楚哪个是他的母亲,也不会懂得那一声“娘”具有什么样的意义,他只是个被一群仆妇抱在怀里,见奶便扑的小小婴儿。
有奶便是娘!
他饿了会喊娘,尿了会喊娘,高兴的时候喊娘,困乏的时候还是喊娘。那一声声奶声奶气的“娘”,却像是一遍又一遍的紧箍咒,每天在我耳边念着。
每每看着这个笑得天真无邪的娃娃,甚至眼睁睁地见他咧嘴笑着要我抱,对我喊“娘……娘……”的时候,我的心会像刀扎一样痛。
我愤怒,同时也深深地感到了——嫉妒。
特别是宫里除了这个牙牙学语的小三,还有个三岁大的皇太子刘和二皇子刘辅。刘辅只比三皇子大几个月,可因为他是正出,而小三是庶出,尊卑位分上便差了许多,小三儿没法跟他身为皇太子的大哥比,同样也没法跟他的二哥相争。
小三儿满周岁的那一天,我在宫里给他简单地办了个生日宴。那天刘秀下了朝,我便对他说:“给孩子起个名吧,总是三皇子、三儿地这么叫着也忒别扭。”
刘秀显然没太把这些宫闱琐事放在心上,这些日子他忙着打延岑、破秦丰、诛刘永,朝政上的事情已经占据了他大半心神,他或许早忘了自己的小儿子已经满周岁却还没起名。
“你这个做娘的给起一个吧。”他笑吟吟地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埋首批复奏疏。
“我可不是他的娘……”我淡淡地一笑,回应道,“既然你不起,我便随口叫了。”
“好,随你。”这次他连头都没抬。
“就叫刘英吧,英雄的英。”
“诺。”
“快入冬了,我在想……”我低头摩挲着裙裾上的褶皱,一遍又一遍,直到冰冷的掌心有了些许暖意。
“想什么?”
“想把刘英还给许美人。”
他停下笔来,慢慢地抬起头来,目色温柔:“为什么?你不喜欢这孩子?”
“也不是……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在他面前,我没法违心撒谎,只是很平静地交代,“最近天冷了,觉得身子很乏,老是打不起精神似的,大概是腿伤的宿疾又要发了,我怕我没多余的心思和精力看管刘英。孩子照看得好,那是我应该的,若是照看得不好……我的压力会很大。刘英……打小底子就不好,按太医说的,那是奶水喂养不当……”
刘秀搁了笔管,从书案后走到我跟前,执起我的手:“不会是病了吧?手好冰啊,召太医瞧过没?这几日忙得我有点儿晕……”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充满怜惜之情:“你若觉得累,我把刘英送到长秋宫由皇后抚养吧。”
“别……”我喑哑着声,深吸了口气,“还是把孩子还给他的母亲吧。”
“傻女子,还是那么善良。”
我鼻头一酸,不知道怎么了,差点很情绪化地哭出来,忙别别扭扭地闷声说:“我心狠着呢,以后你就不会这么夸我了。”
他轻笑,低下头来亲了亲我的额头:“今天刘英满周岁,把孩子抱去让许美人瞧瞧就是了。至于抚养问题……容后再议,你先再辛苦几日……”
他似乎铁了心不打算把孩子还给他的母亲,我知道这其中必有缘故,若说我一开始不把孩子还给胭脂,是为了打击报复,可到如今我已松口,他却仍是执意要将他们母子骨肉分离,其手段和用心,委实匪夷所思。
刘秀向来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他会这么做,必然有让他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我软软地靠在他肩上,眨巴着眼睛,不想再为这些琐事伤脑筋,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你是不是又要出去打仗?”
“嗯……”
“下次带了我去吧,宫里实在太闷了。”见他不吱声,我撅嘴嘟囔,“不带我去也行,你仔细瞅瞅琥珀和带子鱼两个人,可看得住我……”
唇上一紧,他狠狠吻住我,用力吮吸。在我快透不过气来前他才猛地松开我,大口喘着粗气地直笑:“我是不是永远都拿你没办法了?”
我定定地望着他,目光贪婪地锁定他的每一个笑容,心动地伸手抚拭他眼角的笑纹,低声感慨:“不是,是我拿你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
刘英被送去许美人那里半天,便又被抱回西宫。琥珀回来后突然变得沉默了许多,偶尔我会见她躲在角落暗暗拭泪。她的心思单纯,一如白纸,我不是不明白她为何忧伤落泪,但这个时候却只能选择漠视。
刘英开始学步了,乳母用手抻着他的胳肢窝,他的两条小腿跟蛙腿似的上下弹跳,摇摇晃晃的样子分外可爱。我愈发觉得烦闷,虽然明知道孩子无辜,可我却没法大度到能真的将他视若己出。
随着冬日的来临,我变得异常敏感起来,经常会感觉身体发冷发寒。一向不习惯午睡的我竟然会在晒太阳的时候倚在木榻上昏昏睡去,梦里依稀见到刘英流着口水冲着我甜甜地笑。他张开藕节似的小胳膊,冲着我一个劲地嚷嚷:“娘娘,抱抱!娘……娘,抱抱……”
那样的喊声太过真切,以至于我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于是打着寒噤惊醒了。睁眼一看,果然有张圆滚滚、胖乎乎的小脸凑在我面前,乌溜溜的眼珠子好奇地不住打量我。
揉着发木的胳膊,我假意笑问:“二皇子什么时候来的?”
一旁看顾刘辅的乳母急忙将他抱开去:“二殿下非嚷着说要来看小弟弟……惊扰贵人了。”
她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可我却没听出有多少歉疚的诚意。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此刻手里抱着的孩子是嫡子,而我,不过是宫里的姬妾罢了。姑且不论皇子的身份有多尊贵,仅以寻常人家作比,嫡出的子嗣乃是主子,而小妻媵妾的地位却和奴仆差不多。
才不过比刘英大不到半岁的孩子,却明显要比刘英长得结实、壮硕。我起身,含笑逗弄刘辅:“弟弟睡了,二殿下等弟弟醒了以后再来找他玩吧。”
乳母抱着二皇子,屈膝对我做了做行礼的样子,便打算离开。这时殿外人影儿一闪,又有个小小的身影晃了进来,后头跟着一大帮人。
“弟弟,弟弟,母后找你了,赶紧回去!”刘甫一冲进门就扯着乳母的衣角,踮着脚尖,作势拉她怀中的刘辅,“快跟我回去,跟我回去。”
刘辅咧着小嘴,俯下脑袋冲哥哥直笑。一干跟从的奴仆人仰马翻似的,给我行礼的行礼,哄孩子的哄孩子。许是方才醒时惊魇住了,我觉得胸闷气短,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极不舒服。换作平时,太子驾临,我怎么着也得客套几句,可这时却半点笑容也挤不出来,只得摇着手说:“带太子回长秋宫去吧,别吵醒了三皇子。”
一干下人、侍从忙慌不迭地把两个小主子请了出去,好容易堂上又静了下来,我正想找琥珀倒杯水顺顺气,那头她却急急忙忙地跑了来,说道:“许美人在殿外求见。”
心里愈发添堵,我皱着眉头,一句“不见”几乎便要脱口,但是触到琥珀哀恳似的眼神,心里不由发软,叹气道:“你让她到侧殿等我,还有,肃清殿中闲人,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人靠近。”
琥珀点了点头,匆匆离去。
我轻轻拍着胸口,招来其他宫女给倒了热水,就着点心糕饼吃了五分饱,耗去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才慢吞吞地往侧殿走去。
才进门,就见胭脂直挺挺地跪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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