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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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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境未必适合了。还有功课也未必进展一样。他这个性格,更不合适,看书写字累了,弹一会儿琴,或者作一会儿画,做为调节的,或者直接盘坐,从脑里翻看记存储的各种资料。进了书院,允许他这样做?

    郑州城风波却越演越大。

    春天的诗社美则美矣,可那有几个行首比拼才艺来得香艳?

    况且这个社会风气。是男人的,都产生了好奇感,连周围数州的百姓都惊动了。中秋将近,哥几个又跑过来,怎么办呢?好兄弟要出人头地,所以闭门苦读圣贤书,能理解。那么有事,只能往郑家庄跑了。指不准,以后自己能不能发达,还要靠自己这个小哥。

    岑家老爷子更无耻,自己训斥了郑朗,事后知道训错了人,不好意思向一个小孩子登门道谦,于是对孙子说:“出去玩可以,只能与郑家子玩。”

    岑大少只是盯着自己这个祖父大人。

    不过岑老爷没有将孙子这眼光当作一回事,老子与你还要什么脸面!

    岑家老爷子如此,其他各家家长更不用说了。还刻意派人打听了一下,好孩子,整天就在家中读书呢,连门前的小池塘都让他洗毛笔,洗黑了。那是夸张的,门前有水,确是一个小池塘,但这个池塘沾着上下游的活水渠,十个郑朗也没有能力,将池塘洗笔洗黑。

    但几位家长听到后很开心,跟着郑家子,学问学不到,能学到一种态度,岂不也很好?

    见了郑朗,曾家四少说道:“大郎,有些不妙啊。”

    “哪里不妙?”

    “那个娄烟忽然很高声了。”

    如今这田地,双方恩怨似乎无法化解了,你挑衅我,我挑衅你,一个不饶一个,几个少年人,都恨不能将高衙内与娄烟,生吞活咽下去。

    “怎么一个高声?”

    “她忽然也答应比试,不但答应,还放出言,说邀请郑州风流才子,一起前去评议。到时候五行首各带一个盂兰盆。再备上五千朵金菊花,其他观摩的人,凡看好那个行首,花一两银子买一朵金菊,为了公平,每人只能买一朵。然后将这个所得的款子,捐给贫困学子。”

    “有这么回事?”郑朗有些惊讶的说。

    用钱买花,似乎有人做过,倒不是先例。可这个慈助贫困学子,是一个高明的主意啊。

    并且也暗符了社会大风气。

    赵宋并不是象许多后来的史学家所怦击的那样,能指责的就是军事软弱,内治十分好的。也注意缓解贫富之间的差距,减少社会矛盾。比如科举,先是糊名制,可是主考官还能根据字迹却辨认那一个考生的试卷。比如象自己写的字,天下独一号,想不认识都难。于是又实现了誊录制,然后用焻、躬、任、贤等这些字作为卷头号,学子考完后,再发往誊录房重新誊录,然后才交给主考官审阅。卷子录中者,再到别房复考,不是学子考,是诸官一起审议。名次排定后,拆号对名单。

    还有其他的一些措施防止舞弊现象,虽防不胜防,不过比前朝做得更完善了。这也给了没有社交能力的寒门子弟一个机会。因此祥符八年省试都实施了这一制度后,真宗问王旦等人:“可知姓名者?”答曰:“人皆无知,此真乃搜求尽寒俊之策也。”

    尽管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舞弊还是避免不了。并且字写得好坏,也是关健,若写得不好,誊录官吏都会有意刁难。更不说以后为官了。这也说明了宋朝的政策。

    娄烟兵未发,仅凭此议,就赢得了人心。

    摸了摸鼻子,说道:“背后有高人哪。”

第四十一章 花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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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朗哥子,你那四首……”朱少春迟疑的问道。

    虽纨绔,不是当真的不懂事,这个娄烟象一条大黑鱼一样,阴在水草里一个多月没有动静,临近花会时,忽然高调起来,凶狠的扑向了其他四个行首。

    若大获全胜,那么自己哥几个的安排,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个不会,”郑朗斩钉截铁地说。

    除了晏殊与柳永二人外,其他人皆不行,就包括杨亿、张先,或者被自己哥哥剥去状元的宋祁。他虽有才气,在词上的造诣也就这样了,能拿得出手的两首词,一首是《锦缠道》:燕子呢喃,景色乍长春昼。睹园林、万花如绣,海棠经雨胭脂透。柳殿宫眉,翠拂行人首。向郊原踏青,恣歌携手。醉醺醺、尚寻芳酒。问牧童,遥指孤村道:“杏花深处,那里人家有。”

    还有一首《玉楼春》: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

    一个写得活泼,一个写得雍容。

    但也只在北宋之初扬一下名,后来诸多大家一出,这两首词根本就不算什么。况且这还是他做了尚书之后,岁数也大了,才写出来的。正因为两首红杏,才博得了一个红杏尚书的美名。

    现在让宋祁写,即便状元之才,也未必写成什么样子。

    他信心十足,可哥几个很担心。武三郎问道:“大郎,她请了高人的。你也是这样说。”

    “我说的是这个主意,不是诗余,到时候你们等着看吧。”

    “可你不能说你的诗余,比天下……那个山外还有山。”

    “唉,你们怎么不相信我呢。”

    哥几个郁闷的离开。咱这个小兄弟也太狂妄了吧,可事情发展到今天这地步,却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了。只好眼睁睁的看着中秋节和花会一天一天的到来。

    中秋节就要到来了,各种各样的消息都在流传,最多的是五个行首的生平特长资料。

    谭婉,十七岁,家道中落,自幼被卖入青楼。因为姿色出众,被老鸨悉心调教,善长各种乐器,最拿手的还是古筝,也善长唱歌,不过不如娄烟。其他几位行首同样如此,歌唱是行首必修之课,不过歌喉比起娄烟,都稍逊一筹。其人心较冷,眼高绝顶,非是寻常客,有可能出再多的重金,都不接待。

    是民间的说法,郑朗家中还有她那条从胸口处掏出来的绣帕。通过这一点,也未必如此,不过是沽名钓誉,抬高身价罢了。

    白玉娘,十六岁,也因为家道中落,被卖入青楼,可是父母很不好,母亲轻浮,作风不正派,父亲好赌,到了青楼后,渐渐扬名,父亲经常来讨要钱财,然后到赌场挥霍。白玉娘逼迫无奈,只能自掉身价,出钱高者,都一一接待。因此,在五个行首中似乎最贱。不过,有许多人慈念她的孝顺,倒也不嫌弃。

    郑朗闻听后,慨叹一句:“这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做父亲的好意思要这个钱么?还是去赌博的。”

    童飞燕,十八岁,父亲杀人罪,处死。于是家境中落,母亲为了哺养几个兄弟,不得不将她卖入青楼,善长跳舞,有人说她无腰骨,也就是腰间没有骨头,想要怎么扭就怎么扭。听闻后,连郑朗都感到有些好奇了。难不成,她还能将前胸扭到后胸来,用头看着自己的臀部?

    第四个叫江杏儿,十五岁,她的善长与其他诸女略有不同,对乐器造诣皆很差,歌喉一般。但善长书法,绘画也似不错,并且对书法迷恋到痴绝的地步,经常不惜重金购买大家的书法回来把玩。这也是雅事,不过作为行首,终是不好,人家来玩,是看你唱歌跳舞,或者表演乐器的,难不成刻意前来花重金看你写字绘画?那是文人做的事,你一个小姐,懂一点,就行啦!

    可她年最幼,却挤身于行首行列,却有另一个特长,长相清秀,有可能都略在其他行首之上,加上性格随和,因此,不善长乐器,不善长歌舞,在郑州城也有一些名气。

    最后就是娄烟,让以前的郑朗名声大坏的行首。

    乐器也懂一点,诗文也懂一点,最拿手的就是歌喉,其他几个行首无一人能及。此次比试,唱歌也是一个关健,这一点似占了优势,加上她说的那番话,隐隐有师未出,先声夺人之势。

    除了这几个行首,还有其他的一些行首,不过名声不显,不会出来丢人现脸了。

    这件事,都震动了郑家庄。

    吃晚饭的时候,几个娘娘都忍不住谈论此事,大娘说道:“这几个娃儿,也是的,都是苦命人家的孩子出身,争什么争?”

    “大姐,她们才不苦命呢。”六娘说道。自己有过这段经历,知道名气到了五行首的地步,每年会有多少收入。

    “那更不能争啊,不愁吃的,不愁穿的,何苦争一个胜负。胜了好,败了,又怎么办?这几娃傻了不成?”

    陈四娘与四儿听到几个娘娘对话,只是埋头吃饭,不能言。心想,本来好好的,之所以争,全是你宝贝儿子弄出来的事。

    四儿还小,并不能理解失败后会有多痛苦,可也关心,回房时,悄悄问道:“大郎,你说谁会获胜?”

    “不知道,与她们我也没打过交道,甚至童飞燕与江杏儿,我都没有看到过。”

    “那,娄烟会不会胜?”

    “无论是谁,都没有她的份!”郑朗肯定地说。

    虽然说了善款的事,先拔了一筹,可能花一两银子买朵花的人,家境皆不会很差。这不是去狎,只是买来,放盆里一放,就走了,甚至连行首都记不住你的样子。

    一两银子,不是大数字,也不是小数字,整两贯钱,好买到二十斗最好的大米,几十斤猪肉,青齐能买近一匹绢或者紬,一匹半绸。平常老百姓能舍得花一两银子买朵花,连美人一笑都博不到?

    那么买得起花的人,会不会在意你将这个钱捐助给贫困学子?象自己几个好兄弟,能让他们不危害百姓就算好的了,还指望他们有这个慈善心?

    会起作用,可起的作用很小。

    这是起加一些小分作用的。

    相貌才艺各有千秋,起决定作用的,还是表演的诗余,所选的诗余好与坏,才会决定最后花魁的走向。

    四儿眨着眼,心中与几个少年一样的想法。

    虽然你给了她们一人一样东西,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还小,现在岂就能小视天下人了?

    在诸人期盼下,中秋节终于到来。

    郑朗也出动了,也想看一看娄烟吃瘪的样子。

    可几个少年脸上却是充满了各种表情,心中或得或失。

    一会儿,来到蔡水河畔,已来了许多人。随着几辆香车在凉亭驶了过来,在凉亭边停下,五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走下车子,决战终于到来了。

第四十二章 花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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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少女,郑朗认识三个,另外两个,第一次认识。

    可是人群中有许多人见过,迅速指出来。从面部上也多少分辨出大约的年龄。

    第三个下车的就是童飞燕,穿着大红长裙,梳着云髻,腰果然很细,走路时都似在摇舞一样。不过郑朗听说此女脾气很烈,颇有先父之风,其父也是因为一言不合,与人斗殴,导致杀人被斩首的。此女没有烈到要杀人的地步,可同样很刚强,常常一言不合,连收下的钱都不要,就将客人赶走。

    典型的弱化版女王。

    看似很柔弱,不过两道英眉高高竖起,仿佛随时能扬起来,让人隐隐能看到那份刚烈之气。

    第四个就是那个江杏儿,很小,身体还没有发育,整一个半大小孩子,抬起眼,向四周黑压压的人群扫了一眼,眼中还有些迷茫,就象一个小糊涂。不过在那个场合里呆久了,就没糊涂的。看一看自家的六娘七娘,想过一个安份守己的日子,将大娘哄得那个滴溜溜转儿。

    但郑朗稍微留心了一眼,都说她长得最漂亮的。漂亮,肯定很漂亮了,这五个少女就没有一个是弱色的,不过也未必最漂亮,五女春花秋月,各有特色,况且那么小,整个扬州瘦马。

    不过爱好书画,整天在墨香里爬,身上多了一份书卷气息,映得比其他诸女少了一份风尘味。

    加上又小,又柔弱,给人一种很想疼爱,想怜惜的感觉。所以坊间传名其女长相,是最出众的。

    五女一一走出,亮了一个相,站在凉亭边,凉亭里面摆着一些椅、台,这等美事,少不了郑州的官员,里面那些椅子正是为了郑州城重要官员摆设的。外面还有两排长长的椅台,一边二十几张,也是为郑州有身份的人留下的。最末才是五张木椅,东边三张,西边两张,木椅前是五张长台,要献艺,弹琴写字,都需要一张长台的。这才是五女真正的位置。

    每张长台前是一个很大的盂兰陶制花盆,留作投花的。另外每张椅子边上还有一张凳几,这是给五个行首丫环坐的,不过以示尊卑,只放了五个凳几了。

    长台前就是一蓝蓝子金菊花。

    来的人,有钱拿出一两银子的,定没有五千人,不过这场合,即便有人投二朵三朵,也不会有人认真在意。

    四周是黑压压的观望的人,多是年青人,不过也有一些老者好奇,挤进来,看他们白发苍苍,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会时不时发出一些嘲笑声。

    要么几十个衙役在维持着秩序。

    大多数人还有分寸的,不管内治如何,依然是一个阶级分明的社会,有钱的有势的弟子们,都挤到前面,其次是普通地主与低层官吏家的子弟,接下来才是普通读书人,最外面是老百姓。

    人多,有些乱,但不至于拥挤不堪。

    郑州八恶嘛,也算最顶尖的一群人行列了,八个兄弟挤到前面,离得很近。

    五女走到各位的长台前,一一落坐,这个位置也不大好排的,接近凉亭的,是郑州尊贵的大人物,会显得地位高些。因此,郑朗又听到人群中的一个议论,说是五女在离开郑州城时,争执不下,于是抽了签,才落实好座位。

    不知道真与假,可现场没有发生冲突,东边是童飞燕、白玉娘与谭婉,西边是娄烟与江杏儿。五女款款坐了下来,丫环虽有凳几,皆没有入座,站在边上准备伺候。

    人群忽然哗然起来。

    一个皂衣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来,国字脸,气质儒雅,穿着皂衣,一个也不认识。但这不要紧,今天来的这些人,不仅仅是郑州的富豪官宦子弟与学子,还有从邻近的州县涌来的一些好奇者,甚至有可能离这不远的东京城,都有一些人好奇,赶来观看。

    可这个中年男,却径直的来到娄烟面前,那个凳几是小丫环坐的,他却坐上了!

    不但挨着娄烟坐在一起,娄烟居然还倒向他的怀中,亲昵的说着话。

    这个中年男是谁?一个个猜疑,然后不约而同的扭头在人群中寻找,找另一个人呢,高衙内。可找了半天,皆没有找到。

    各种各样的猜测就传出来了。

    “高手?”牛二郎问道。

    “不知道,大约是,”郑朗不明此人来历,也不敢确认。不过既然坐在娄烟身边,都让高衙内自觉没来现场为情人鼓劲,来头不小。可是看他的穿着,郑朗感到疑惑。不一定要显富,可有来历的人,总有一些身价的,比如自己家境只算是中富家庭,身上还穿着绸缎子做的衣服。这个中年人,仅穿着一件麻布长衫。单从这一点看,不是那种手头富裕的人。

    正想着,一大群人再次过来。

    刘知州带着郑州的头面人物来了。

    在宋朝,不会犯错误,东京城中大大小小的馆院教坊歌厅,从皇城外围到外城,加起来一万多家。东京城一百多万人口,适龄女子顶多二三十万人,一万多家,有多少比例?

    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刘知州忽然停了下来,看到了郑朗。

    郑朗在人群中拱手,施了一个晚生礼。

    刘知州忽然走过来,问道:“你怎么来啦?”

    “在家里读书闷了,闻听盛会,前来凑一个趣儿。”

    能不来吗?这几乎是他一手推动起来的。

    “适当出来走走也好。”说完向凉亭走去。此举大有用意,是对诸人说,这是我后生,以后不要在恶意中伤了。不仅在这场合,做了小小的暗示。因为高衙内几人肆意诬蔑,谣传越演越炽。对此,刘知州也不好过问,于是在一次与群僚进宴中,说了一句:“某这一生,最得意的不是考中进士,不是升迁官职,乃是在郑州得一后生也。”

    宴间就有高衙内与马衙内等人的父亲。

    管管你们的孩子,不要再恶搞我的学生了。学生不能提,有些忌讳,但用了后生这一词,意思都差不多。

    没有想到,白玉娘与谭婉不约而同的站起来,也走到郑朗面前。

    白玉娘嗔怪的问道:“郑郎君,为何奴请你来城中,不来?”

    谭婉也幽怨的说道:“大郎,你莫忘了我的约。”

    “这段时间我忙于学业,不过我也给你们准备了一样礼物,耽搁了许多时间。”

    “什么礼物?”

    “日后自知。”

    “今天你要替奴捧场。”两人同时说道。

    郑朗又摸起鼻子,若是不认识,我各送一朵花,许多人都认识我,我如何送两朵花出去。更不好捧场了,忽然看着搂着娄烟的中年文士,哈哈一笑,道:“好,今天我就给你们捧一个大大的场。”

    说完了,走到二女身边,身体还没有长好,个头比二女略矮,但不妨碍搂抱,一左一右,将二女抱着,两只小手自然而然的搭在二女的胸脯上,向场中走去。

    轰!

    围观的人又乱了,虽然二女对你有好感,可你小子别当真,居然来一个左拥右抱。

第四十三章 花之战·;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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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二女心中也乱。

    第一个想法,是不是自掉了身价?

    但是二女立即察觉到异样。外面的人看到郑家小子十分轻薄,你搂就搂,抱就抱,不能在这广大化日之下一搂就是两个行首。不是存心气人么?

    可身在其中,感受不同。郑朗的手是搭在她们的胸口上,虽说因为身高的原因,也显得轻浮了,至少往下去一点哉?但搭就搭了。不象别的哥子,搭在滑香酥软之处,相貌又是明艳如花,会有一些小动作的。

    身在欢场,见过许多人,各色各样都有,这一点几乎逃不了。可郑家小子只是搭上去,任何的小动作都没有。

    本来二女前来,都抱着小心思的,外面的传言很多,分不清真假。以至她们自己儿都忘记了与郑朗的约定。直到刘知州发话的事传出,二女才知道外面有一些说法是错误的。再怎么说,人家是进士,并且是定州人,与郑家一无关二无眷的。若没有才华,会如此提携?

    久在欢场,逢场作戏,旋即理通了这个关节。不过为了花会的事做准备,因此没有理会。今天刘知州刻意停下,与这小子说话,提携的意味更浓厚了。

    机会难得啊,说不定那一天真变成了凤凰,一飞冲天。没有想到演变成这种样子。

    犯了众怒。

    郑朗并不在意,反正几年来,也没有人说过我什么好话,我行我素,倒也合了他的性子。

    刘知州听闻众人的哗然,扭过头,想说。可走近了,他没有戴有色眼镜看郑朗,就看得分明,小子虽然似乎在发花痴,一双眼睛却十分清明,找不到半份色授魂与。

    是……

    没有想明白。

    但这清澈的眼神让他欢喜,就是狎妓,也是那种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是高境界。

    敢情这个狎妓……还分境界的?

    好!

    心中反而喝了一声彩了。

    喜欢,这样的绝色女子,都没有让他色授魂与,可见心性的坚定。低声对身边衙役吩咐了一句,这个小衙役从前席上搬来一把椅子,然后将白玉娘与谭婉的长台居然挪在一起。

    反正东边三人,稍挤一挤,反而对称些。不然一坐下来,自己的后生如何左拥右抱。

    难道过份吗?

    即便是左拥右抱,也是对你们赏识。再过几年,就是你们是行首,恐怕都没有这个福份了。

    围观的人目瞪口呆。但怎么好言语呢?人家左拥右抱,知州没有阻拦,却变相的进行支持。可知州大人,你要知道,今天五行首才是主角,不管郑家子是不是你后生,这样做,未必太让我们伤自尊心了吧?

    但是白玉娘与谭婉心中更明亮了,这是知州在强抬自己的后生啦!

    白玉娘低声撒着娇:“大郎,我与谭婉姐姐所有矜持,都让你毁了,你如何回报?”

    郑朗呵呵一乐,在她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又在谭婉耳边说了几句。

    后面的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还以为郑家这个败家子在与两个行首亲昵呢。有的人眼红得恨不能冲上来,对郑朗拳打脚踢。

    白玉娘心中默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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