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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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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句话,我就好交差了。
但不能不问,就是做样子,这种程度还不够的,继续问道:“某也听说你一些事,顽劣好色勇狠,又有什么资格说正气道德,圣人大贤,忠臣良士?”
问完了,心里又想到,老太太,俺都问到这份上,算对得住您老人家了。
“小子能不能请教府尹几个问题?”
“可以。”
王博文态度如此,也是无奈。
事情还要从他审理曹利用侄子曹汭一案说起。
弄倒了丁谓以后,曹利用权倾朝野,为人又十分霸道,连宫里的太监,甚至太后与皇上,都有些轻视,犯了众怒。正好有人告发曹利用的侄子赵州兵马监曹汭,说他喝了酒,穿上了黄马褂,带着人家喊自己万岁。
朝廷诸官员闻听此事,全部震惊,寇准当年也穿过龙袍,不但穿,还是在他生日那天穿的,然后簪花走马,四处张扬。都知道他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就是这样,宋真宗听得多了,依担心的问了王旦,寇准想要谋反?王旦只是苦笑,道,寇准这么大年纪,还不自重,太不象话,我立即回信,骂他一顿。宋真宗才醒悟过来,再想想这老小子性格,也就释然。
但寇准也不敢让人喊他万岁。
这意味着什么,于是刘娥派了王博文与太监罗崇勋、监察御史崔暨去审理此案。当时王博文做得有些急,严刑拷供,拿到供词后,想到曹利用的霸道,愤怒之下,将曹汭放在开水锅里,给活煮了。
本来这件事到此结束,可没有想到曹利用因此事倒台,房州安置,护送的太监杨怀敏痛恨曹利用的往日做为,于是在一路上不停的羞侮。这个号称大宋最坚忍的大臣,忍无可忍之下,悬梁自杀。
这一死,有些臣子心中也后悔。
虽然曹利用霸道,但比起丁谓来,要好得多,况且当年澶州城下,孤身一人,前往契丹大营,摇身一变成了铁公鸡,将契丹人的大嘴巴堵住,也不是容易的。
真正数落恶劣,除了傲慢外,也并没有做什么大坏事。至于斗倒寇准,在宋代官场上太正常不过了,浊臣有,清臣同样有,没有一个人没做过相互倾轧的事。包括范仲淹在内,都做过!
于是态度转变,开始同情了。
这一转变,王博文很悲催,因为曹汭一案又传来新的说法,他家中有一个婢女长得很美艳,妻子吃醋,两相争宠闹得不可开交,曹汭只好将婢女出嫁。可他又难以割舍,隔三差五往婢女家跑,婢女的老公很愤怒,有一次曹汭又来纠缠,她老公看到曹汭穿着黄色的袍子,便故意拜倒于地,山呼万岁,引来街坊邻居一起过来观看。事情也飞快传到了京城,一系列后果产生。
若是那样的话,曹汭只能定为一个嚣张罪,而不能以谋反罪活煮。
于是许多大臣认为王博文是媚臣。
这件案子若处理不当,有可能自己会成为第二个王钦若,无论为朝廷做了多少贡献,都会被清流之辈打得永世不能翻身。
郑朗问道:“能不能让牛马去弹琴?”
问得很古怪,但王博文却正色答道:“不能。”
“府尹,你也有孙子了吧?”
“有。”
“那能不能让他在一岁时不尿床?”
“不能。”
“能不能让他在十岁时写出《腾王阁序》那样的华章?”
“不能。”
“那么小子十岁时虽做了一些荒诞不经的事,后来也改正了,是不是可以原谅?周处年近三十,才改邪归正,姚元崇也二十多岁时才发奋读书。孔夫子同样也是十五岁才认真学习。府尹大人,你是不是要责问一下,孔夫子十五岁之前干嘛去了?”
这句话是出自孔子的《论语》,吾十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知天命。我十五岁才开始学习,三十岁才自立,四十岁才能明白许多事情不被迷惑,五十岁才知道万事自有天命。
试问,你敢反驳孔子吗?
又说道:“府尹身为开封府知府,小子改恶向善,非是美事,也不是丑事,仰恶扬善乃是君子的美德,难道府尹没有听说过吗?为何将小子年幼无知的事翻出来,嘲笑小子?”
王博文呵呵一笑道:“说得好。郑家郎,我问你,为什么要替范校理送行?”
你不用仅答复我一句,什么正气道德哪,总要来句实的,我才好交待。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己,不亦远乎?遇到了这样的士,小子仅去为他奏琴一曲,有何不可?”
这是曾子说的话,士不可以不心胸宽阔,意志坚定,因为身负重任路途遥远,他把实现仁德作为自己义军,不是很重吗?要为之奋斗终生,到死才休,不是很遥远吗?范仲淹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不是“士”的精神?凭这精神,我前去相送有何不可?
又用圣人的话反驳,王博文哭笑不得,最后道:“我听过你的事,说秋后展翅,冬天已至,虽来得晚,但自今天起,你会鸣天下啦!”
第五十七章 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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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得有些过。
就算态度从容,应对得体,若是再考虑年龄因素,很不容易。可也不会到了鸣天下的地步。
但外面汹涌澎湃的愤怒人群,给了王博文巨大的压力。咱说一句好话,避嫌了,传出去,也堵了言官的嘴巴。
老太太若是责问,臣难道说错了吗?十二岁的孩子,进了开封府的大牢,还没弄清罪名,岂不是鸣了天下?
这才是为官之道!
然后又说道:“将他带下去,案情未清之前,勿要慢怠。”
府尹都如此客气,衙役们还能说什么?
然后将询问的经过写了一篇折子,经过了一些润色,不然老太太会动怒,但也不敢改动太大。怀着这篇折子,走出了开封府,还围了许多百姓与学子。拱了拱手道:“郑家子,只是请他过来问一问,没有别的事,诸位快快散去。”
不服的人依有之,王博文又说了一些得体的话,渐渐将人群劝解。
看了看天色,有些暗了。
黄云乱滚,北风惨淡,叹了一口气。
其实只是一件小案子,开封府每天要发生多少起大大小小的案件。可因为牵扯到太后与皇帝的权利的分配,还有这个小家伙的年龄,案子小,却上升到一个无法比似的高度。
处理不好,自己官途从此灰淡了。但处理重,也会失去道义,以后只能在其他官员面前,挟着尾巴灰溜溜的做人。
老太太出了一个难题,看看自己这篇奏折呈上去,能不能让老太太转变心意。
他想法很好,可是事情发展远不是他所想像的。
为自己正名,也没有让衙差封住嘴巴,这些衙差呢,也觉得惊奇,开封府大堂上什么人都见过,有被冤枉的人,也有穷凶极恶之徒,就没有看到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用这么淡定的口气对府尹说话的。
似乎都说得府尹不住的夸赞。这倒底是在审案子,还是在看人才?
于是传得快。
第二天京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听说了,宋朝优待士大夫,确实养了一些不要命的文臣,这也似乎不对的,俗语说文官不爱钱,武将不要命,那么文治武功就上来了。可文臣不要命,这算不算正常呢?
一听热血啊就往上涌,奶奶的,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无辜入狱,在开封府的大堂上居然都敢公开喊出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己,不亦远乎?
不提年龄,在之前,这个小孩子似乎还背负着恶名。
事情演变到这地步,皆认为郑朗是好的,恶名有可能因为误会,强加上去了,所以是背负。
那咱们是国家官员,或者是儒士,是做什么来着?
上书,太后,你也将咱往大牢里关吧。
一批批的,什么样的话也敢说,不怕。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我张王李赵刘,还有后来人。
纷纷要求太后还政。
刘娥在**差一点气疯。
看来我以前对你们太好了,一个个无法无天,于是处理,一个个贬,甚至将林献可都流放到岭南。东京城外那个长亭这几天很热闹,送行的人络绎,贬放的人不痛苦,脸上豪光满面,送行的人辈加称赞。好象不是贬流,而是去做高官似的。
还不止如此,有大佬坐不住了。下面的人吵翻了天,上面的几个大佬稳如泰山,吵得最后,有许多人将矛头指准了几个大佬。工部侍郎宋绶也写了一篇长长的奏折。
他文才好,字也写得好,这篇奏折条理分明,论断清晰,矛头还是刘娥手中的权利。
不过范仲淹那叫鲸吞,他却是吞食。在奏折中说道:“唐先天中,睿宗为太上皇,五日一受朝,处分军国重务,除三品以下官,决徒刑。宜约先天制度,令群臣对前殿,非军国大事,除拜皆前殿取旨。”
老太太,俺不要你全部将权利放出来,有史可鉴,象李旦那样,先放一部分权利给李隆基,军国大权你老人家继续掌管着,但一些小事情呢,让皇帝先尝试着做一做。这样以后万一你老人家有一个三长两短的,皇帝正好熟悉了政务,完成权利交接。
老太太一看,大发雷霆,林献可他们只是小人物,你是大佬,这番发话,影响有多重?
立即将宋绶贬出朝堂,到应天府支援地方做贡献去了。
然后就看王博文的奏折,能有什么心情看?然而终如郑朗所想的那样,她不是武则天那样的人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凡事还留有三分余地。包括曹利用之死,也非是她所授使。若恨,还有对丁谓、寇准恨得深?于其整死曹利用,不如整死寇准与丁谓了。
若是一个大人,能下令,给我打,打得让他招供,可一个蛋大的孩子,好意思下这份命令?
气得脸儿发白,想不出好办法,只好写了一句话:“非人所授,汝同龄时有此胆识乎?”
没有人指使,你若象他这么大的时候,有这么大的胆识吗?
王博文接到这几个字批语后,直摇头,我是没有,可不代表着一个人没有,人家甘罗十二岁拜相,胆识岂不远胜过郑家子?只是象这样的天才,很少,所以才让人好奇。但不代表着没有,例如晏殊十四岁考中进士。
既然如此,先关着吧,等老太太消消气,以后再将郑家小孩子放出来。但你也甭想我使出对付曹汭那样的手段,对付郑家子!
事情就僵持下来。
四儿待在客栈里整天的哭,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就弹了一首琴曲吗?似乎也没说什么话,你是不是范希文啊,是,那我替你弹一支曲子吧。就这样了。这犯了那条的罪?
而且周围的人也说自家小主人做得好,可做得好,为什么人还不放出来呢?
并且还听到什么太后皇帝的,四儿更是心惊胆战,弹琴罢了,咱主仆就一小老百姓,与太后皇帝这样的天大人物有什么关系?
还好,探了两次监,小主人似乎没有吃什么苦。
另一边更是炸了营。
宋伯也昏了头,赶着牛车不要命的往郑州跑,先将事情禀报给了刘知州,是你的后生,出一把力吧。然后回家,禀报几位主母,主母肯定想不出主意,但可以央求亲家。
几个妇人一听,全傻了眼,开封府的大牢?
大娘一听,白眼一翻,晕倒过去。其他几个妇人一起哭得暗无天日。别请崔家人了,还是先救大娘吧,宋伯又去喊大夫。
那一边刘知州也在发愁,心中很高兴,此子甚壮。但壮不行,怎么才能将人放出来,特别是这些文士与言官们,更整得事情变得十分复杂。自己是知州,可仅是郑州的知州,连开封府尹都劝说不动,况且自己?
心中也不大乐意,老太太,你身为一国太后,掌管整个宋朝军国大权,与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较什么劲?
第五十八章 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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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最后写了一封信,写给朝中诸位宰相的,孩子小,不懂事,或者听了一些老百姓的议论,于是前去弹了一支琴曲。诸位相公,你们象他这般大的时候,又能会做什么呢?又能知道几分黑白?此事越演变越复杂,连我在郑州都听到许多古古怪怪的谣传。就是不发慈悲心,为了国家,向太后进进好言,将他释放了吧。
只能这样说了。
另一边大娘醒过来,刘知州也求过了,还有什么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有亲家翁。
实际上这幕大戏中,无论刘知州或者崔知州,又算什么?顶多是两只小虾米。
让宋伯用最快速度赶到崔家,央求崔有节。
徐氏一听,立即冷嘲热讽:“你家小郎还真会闯祸啊,居然都惹怒了太后。”
“休得胡言!”崔有节怒道。
这不是闯祸,小子无意中做了一件事,以后发达啦。
老太太虽不高兴,可是宫里皇帝不知道?老太后上了岁数,还有多少年好活,纵然她有武则天的高寿,也不过顶多活上十几年,那时候郑家子也许不足三十岁。
但皇帝会不会记住这件事?
无论是范仲淹或者郑家子,都是受益人。
况且老太太能有武则天那个妖人的高寿么?只要郑家小子以后继续保持这两年的学习态度,中一个省试,仕途就会飞黄腾达。
将妻子斥责下去,好言安慰了宋伯。
不管怎么说,先将人捞出来,还不知道开封府尹王博文是什么态度。听说这个人是太后的心腹,并且手段恶毒。所以王博文苦不堪言,连崔有节在孟州都这样认为了。
可自己力量太小,能求谁?
其实这件事是闹大了,否则以崔刘二人出手,什么人捞不出来?最后想来想去,只好找晏殊,虽然晏殊进谏了张耆的事,贬了贬,也能算是太后的心腹大臣,托他说一句话,比较管用。
只可惜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谢拒了晏殊的好意,不然沾到一点关系,自己就是不出面,晏殊在京城也会保护。
刘崔二人是出了力,但这个力很小。
京城里压力最大的是王博文,上朝时,都有许多官员冷嘲热讽。
王博文气得想与这些人捋胳膊肘儿干架。我容易么?老太太压制之下,我还在全力保护,或者硬挺,让老太太太将我贬出京城,再换一个官员担任开封府尹?
再换,郑家小子会不会那么幸运?
还有你们这群言官,不要命似的,若不是你们,好好劝几句,老太太气一消,当真与一个小孩子生气?
其实这算什么?往后这种现象更多,好也吵,歹也吵,特别是清流大臣们,为了打击政敌,伤人一千,自损八百,宋朝元气一点一滴就在这争吵过程中消耗了。
历史上被人美名的人都干过,范仲淹、欧阳修、晏殊、韩琦、庞籍、包拯、富弼、石介……
这边清流大臣冷嘲热讽,那边老太太还没有甘休,又派内侍过来询问,哀家让你审问郑家子,为什么没动静?
风箱里的老鼠若是机灵点,还能找到风箱的旮旯躲一躲,可他想找一个地方躲都躲不了。若不是还有些贪图富贵,真想索性一下子辞官不干了。
被老太太逼得没有办法,审一审吧。
带着文吏与几个衙役来到牢房。
于其是来审犯人的,不如是来看望犯人有没有吃苦。不这样没办法,让那群清流逼得快要上吊了。老太太若再问,臣也审过。若不放心,你再换人吧。
在他关照下,衙役特地找了一间干净的牢房,关放郑朗。牢房虽不大,可收拾得很干净,并且上角还有一个四角窗,空气流通,倒也没有其他牢房那股怪味。
并且也让四儿带了一些床铺进去,若不考虑前途未卜,是没有吃多少苦。
不过此时郑朗的姿势有些奇怪,也就是那种坐禅式。
“这……”
看守牢房的衙役说道:“这位小哥这几天几乎都这个姿势,要么在牢房里走一走。”
王博文好奇的问:“郑朗,你在做什么?”
郑朗思路被打断,不由自主的说道:“我在想道。”
“道?放心,朝廷会最后公平处判此案的,你不用想出家。”这个孩子看似不错的,若出家为道士,朝廷以后岂不少了一个人才?
“府尹,不是道家的道,是道义思想真理。”
“小郎,是否在牢房里关得急?若急,明天某在犯人中选两个斯文的人,陪你打一个伴。”王博文差一点吓着,这点大孩想什么道义思想真理?难不成自己照顾不当,让他一个人呆在一间牢房里将脑子急坏了?若是那样,自己就等着清流大臣狂批吧。
“多谢府尹厚爱,不过不必了。晋文公曾对郭偃说,始也,吾以治国为易,今也难。对曰,君以为易,其难也将至矣。君以为难,其易也将至焉。”王博文点了一下头,这是《国语》很有名气的一段话,论述难与易的关系。
郑朗继续说道:“府尹以为难,小子这两三年闭门读书,很少与外人来往接触,承蒙府尹拂抬,这几天没有遭受鞭笞之苦,呆在这里倒也不是很急。”
“记下来,”王博文对文吏说道。
这就是证据,你们这些清流不用吵了,听听苦主说了什么!
文吏开始用草书速记。
没办法,说话的速度永远比用手写字速度快,况且这时候还是用毛笔,只好用草书先记下来,再慢慢誊抄。
“并且小子还读过一段,孔夫子困于陈蔡,七日未尝进食,只好吃野菜,但孔夫子依然在屋内放声歌唱。颜回出去挖野散,在路上遇到子路与子贡,他们对颜回说,夫子逐于鲁,削迹于卫,伐树于宋,穷于陈蔡。杀夫子者无罪,藉夫子者不禁,夫子弦歌鼓舞,未尝绝音。君子就这样没有羞耻感吗?颜回无以答,告于夫子。夫子召之,对他们说,是何言也?君子达于道谓达,穷于道之谓穷。今丘也拘于仁义之道,以遭乱世之患,其所也,何穷之谓?故内省而不疚于道,临难而不失其德,大寒既至,霜雪既降,吾是以知松柏之藏也。昔桓公得之莒,文公得之曹,越王得之会稽。陈蔡之厄,于丘其幸乎?古之得道者,穷亦乐,达亦乐,所乐非穷达也。小子仅是东施,但何人阻小子效颦?”
这一段话出自《吕氏春秋》,孔子困于陈蔡确有其事,但与弟子是否有这一番对答很让人怀疑,可是赞扬孔夫子的德操,所以历代儒家们就将它当作真的了。
后来范仲淹那句很有名的话先天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就是从这里延伸出去的。
孔夫子饿得都快要死了,心中都没有忧虑,况且我这个小小的牢狱之灾,又算得什么。虽不能与孔子相比,可不才,也想学一学。
这句话出自大人之口倒也罢了,偏偏出自一个突然遭到大难的十二岁的少年嘴中,王博文很觉得不可思议,很慎重的凑到铁栅前,问道:“何以道,请闻。”
那你想出什么道了,请说给我听听。
第五十九章 道(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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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放出去,不知有什么反应,但无奈了,写儒学,必须得这样写。就两章。继续求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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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曰,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君子之心,于喜怒哀乐未发未始不存乎中,故谓之中庸。”
“何解?”
郑朗前面的话出自《中庸》,喜怒哀乐没有表现出来,谓“中”,表现出来有节制谓之“和”。可是后面一句,王博文没有听过。
“庸,常也,以中为常也。”
这样就明白了,又比《中庸》里的中庸更进了一步。然而这与案件无关,文吏小声地问道:“府尹,要不要记?”
“记。”
干嘛不记,越有才华,才越好,老太太一喜欢,将他释放,自己压力也就消失。
不过很狐疑的看着郑朗,你这小子,未免胃口太好了,居然还延伸圣人大义?
但这几天郑朗盘坐,除了温习外,就在琢磨这个。自己学习,要科考,要当官,不当不行啊,看一看多惨,一顿狠扑,上了公堂一脚踹得鼻血直流,有了功名,谁敢这样对待自己?
可是当官了,不是仅只有学问才能当好官的,就是有了政绩也不行。看一看,仅弹了一琴,惹出这么多事。那么自己该怎么办?不往其他朝代想,宋朝矫枉过正的政策,导致某些方面很畸形,只能往本朝人物上想。
象范仲淹那样,自己半个小资,肯定玩不来。象欧阳修、韩琦他们内耗,自己不知道罢了,知道了肯定不会去做。但象晏殊那样,做一个富贵的大臣,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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