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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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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天吃了早晚饭,接着出去。

    这次拜访的正是燕文贵,抛开过世的,以及还没有成长起来的,燕文贵此时画技足以傲立于宋朝前五行列。此人一开始出身很卑微,隶籍军卒。在宋朝,文人是天堂,军卒就是地狱,几乎是最低贱的一行。退伍后流落到京城,靠卖画谋生,为画院待诏高益发现,向宋太宗推荐,得入图画院为祗候。

    因为出身的问题,倒不是很难见到。

    听闻郑朗前来,燕文贵立即将门打开,热情的迎了进去。照例还是郑朗先作画,选了袁耀的《桃园图屏》局部,主要还是取其皴法,用钉头皴与点子皴皴山石,合起来又叫鬼面皴,北宋时还没有这种皴法,是南宋画家关次平从太湖石得来的灵感,创造出来的。之所以选择这种皴法,是燕文贵自己也善长小钉头皴与小斧劈皴。

    其人绘画特点质朴而绚烂,也富有创造精神,可始终都能看到李成的影子,为后人所诟。燕画还有一个特点,画法细碎,因此画面给人感觉细碎清润可爱,缺点同样明显,少了骨气!

    郑朗所选择的桃园图屏手法同样很细碎,但布局上很有讲究,一块巨大的山石从中间突起,立即使图画产生了一种动感与雄奇感。

    这是回哺。

    借鉴人家的,也要给人家好处。

    说不定自己这幅模拟之作,就能让燕文贵产生一些灵感,使画技更加完美。

    但山水画不仅是皴法,皴法的妙用主要是用泼墨山水中的。除了泼墨山水,还有浅绛山水,多用来写生秋景用的,勾出线条,用赭石做主体,在林木上略施花青即可。还有工笔山水,也就是细笔画,略有些繁琐,先打成底稿,贴在壁上,观察删改,再用柳炭在稿本反面一条线一条线勾过,拍上纸绢,这才制画,水墨、浅绛、青绿、金碧、界画,都包含在内。

    若再细分,还能分成很多。

    但都不是郑朗此时研究的对象了,时间紧张,略略突破,能画出自己的画,心满意足了。

    一幅画画完,燕文贵在沉思。然后也说了他的缺点,不过不是涩,是滞,意思差不多。接着到燕文贵作画。不管怎么说,依然比郑朗的画强了许多,甚至比昨天晚上高克明的画又多了一份润丽之气。

    自己的绘画有没有给燕文贵灵感不得而知,但这两晚的临观,多少给了郑朗一些启发。

    并不大,但比原来自己强行模索要好。

    第三天不用在晚上,因为此人没有公职在身。

    但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叫许道宁。他画画的目的不是为了画画,而是为了卖药。先摆了一个摊子,开始作画了,宋代人也喜欢看稀奇,于是全部围了上来。看围的人多起来,丢下画笔,将狗头膏药拿出来,向路人兜售。

    一个地道混江湖的,性格也是如此,看到人长得丑,马上用画笔将这个人的画下来嘲讽于酒肆当中。甚至经常与人打架斗殴,碎衣败面,也不以为耻。

    这种个性,也流显于画上,薄峭怒张,劲拔刷硬,缺点更明显,过于峭厉。画山水时喜用一笔焦墨直扫而下的长皴,颇似郑朗在高克明家中展现出来的唐伯虎长斧皴。不但山,连远处树木都喜用浓墨作长条状,少画枝叶。所以看上去不但峭厉,也显得狂逸。

    他的性格与脾气,使他生前让世人不喜,直到他死后,才渐渐得到大家的承认,李成谢世范宽死,唯有长安许道宁,竟然将他列与燕文贵之上。其实应当两人画技相差不大,很难说高低。不过燕文贵已得到大家公认,连江杏儿一听燕文贵的名字,立即眼中就露出狂热。然而郑朗说许道宁,江杏儿则是两眼茫茫,不知何方神圣。

    但抛开现在人们的成见,单论画技,当世之中,除了陕西那尊大神傲然诸雄之外,此人的画技绝对同样与燕文贵一样,排于前五位。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有可能在长安卖狗皮膏药时间卖长了,暂时的要挪一个窝,许道宁跑到京城来了。上次郑朗无意闲逛看到他在卖药,看着画很眼熟,于是走过去观察了一下,才确认是许道宁。

    当时郑朗的字正到了关健时候,没有敢分心。前些天派宋伯打听了一下,还在樊楼前卖药。

    郑朗估猜着,难道他有意选择在樊楼,心想好吸引达官贵人的注意,也象燕文贵那样被召入国画院?不然为什么选择在樊楼不离开?(注,樊楼到潘楼这一段多卖衣物珍玩字画,樊楼在最西边,紧挨着皇宫)

    绘画并不急,选择观摩的对象也不多。许道宁是最后一位了,这是刻意安排的。若是将他放在第一位,其他人会作何想?难道我的画技居然连一个卖药的江湖艺人都不如?

    考虑到他的困境,郑朗还备了五十两银子。

    上了牛车,驶向樊楼。

    找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这个“老江湖”。

    此时。画已经画完,正在卖药。大约身体很好,天很冷了,但他依然穿着一件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短狗皮夹袄,上面还沾着一些油腥污诟,光着大膀子,下面穿着一条厚麻布黑长裤,用一根麻绳系在腰上。

    手中拿着一包药,不是狗皮膏药,但黑乎乎的,也不知道用什么药材提炼出来的东西,能不能治病,更让人怀疑。不过此人特别有力气,一边举药,一边吆喝它的种种好处。

    大约意思就是伟了的哥,吃了它能金枪不倒,腰肌劳损的,吃了它,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上了岁数的吃了它,几天后就能年青十岁。敢情比神仙的丹丸都管效。

    嘴巴功夫很好,不时地引来一片欢笑声。有的人看他搞怪,又是很卖力,不管怎么说,画到现在,又说到现在,于是真掏了钱,买了两包这种可疑的黑药膏,但回去会不会吃的吃两回事。

    江杏儿捂着小嘴,惊讶的说:“你找的是他?”

    “是啊。”

    “怎么是他?”江杏儿出身也寒酸,可再也没有想到郑朗居然向这样的人观摩。

    “英雄莫问出处,你看他的画。”

    郑朗叹息一声,就是这样随意画出的作品,亦有可圈可点的地方,为什么沦落至此?

    分开人群,挤了进去。

    起先围观的人愣了一下,那家的小屁孩,忽然有人认出来,道:“郑家子。”

    “忽啦!”人群全不看许道宁在装巧卖乖了,一起盯着郑朗。许道宁怒气满面的盯着郑朗,管你是什么郑家子,还是李家子,敢情你一来,我大半天白忙活了。

    郑朗却径直走到他身边,一拱手说道:“见过许先生。”

    “啊呃。”散漫的应道。

    但人群很惊讶,先生是长辈,是老师,这时代一个很尊敬的称呼。郑家子怎么将这个称呼放在这个卖膏药的人身上?

    郑朗也不多言,又说道:“请赐教。”

    说着接着许道宁的工具,没有在纸上或者绢上作画,而是在一个团扇上绘图,另外许道宁所带的颜料也不全。这是仿南宋画家吴炳的《出水芙蓉图》。

    这幅图最抢眼的就是那朵红莲花,几乎占去了整幅图画的一半的面积,剩下的就是绿叶,其余的空间不足四分之一。很难想像这么大面积的红花绿叶,能艳而不俗,鲜而不火。但这幅图画通过颜色的搭配,明暗的分布,空间的调整,居然就做到了。最难得的是莲瓣的形状、角度、色泽与光感的安排。

    通过这些安排,使整幅图画十分亮丽而又端庄,正好与许道宁的峭拔画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图画不大,可是工笔画,十分费时间,花了两个时辰才将它画完。

    但许道宁并没有多少兴趣,若不是吃饭的家伙让这个小家伙“霸占”,他都想提起行李,重新挪一个窝,你画你的,我谋我的生计。饭都吃不饱了,那有心思看你的画。

    可来到京城也有一些日子,知道眼前小家伙的名气,又不敢象对其他人一样,提起拳头上去就来一顿饱拳,郁闷的站了近两个时辰。郑朗在画,外面的人是越围越多,可真正针对的对象,根本就没有看上两眼。

    整一个对牛弹琴。

    郑朗将笔丢下,对许道宁再次拱手道:“请。”

    我画完了,到你画了。

    然而许道宁鼻孔朝天,晕,你是谁啊,让我画就我画啊。根本就没有搭理郑朗。

    C

第一百十四章 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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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大哗。

    这一趟郑家子出行可谓是轰轰烈烈,所找的每一人无不是大家。书道上面的欧阳修、范仲淹、文彦博大多数人没有看到他们的字,可是才名早已名扬在外。京城的杜衍与周越更不用说了,苏氏兄弟也薄有才气。

    画道上数人,燕肃的画多数人未见过,可听说过,宋澥的画技同样听闻了,但哥只是一个传说,恐怕他的画连皇帝都没有看到是什么样子。燕文贵与

    高克明是大国手。

    你一个卖药的算那一门子杀出来的?

    对郑朗选择了此人不解,也替郑朗不值。

    然而郑朗并不生气。

    都不想悠雅?谁不想过舒服的生活?但又有几人能做到呢?

    此时许道宁连生计都成问题了,还有没有心思与自己交流画技?

    微微一笑道:“先生那幅画小子看中了,能否将它买给我?”

    “行啊,你给多少钱?”卖狗皮膏药与卖画一样,只要有钱就行。

    “五十两银子如何?”

    围观的人再次哗然,有的喊道:“郑家郎,多啦,给了一百个铜板,就乐死他。”

    “不能给,小哥子,不值。”

    是多了,陈某出千金是特例,一则那幅《春龙起垫图》乃是高克明得意之作,二是商人的地位仍远远赶不上士大夫,就象后来的切尔西与曼城买球员,明明一千万的身份,轮到他们买就变成了三千万。真实的行情,象黄克明与燕文贵这几个顶级大家的大幅佳作在一百金开外,当然,若是代表作,比如燕文贵的《江山楼观图》,再多的钱帛都不好衡量。再次一点的大幅或者难得精致雅约的小幅只有几十金。若是寻常的小幅,同样不过在几两银子到几十两银子之间。

    只论画,许道宁刚刚画的这幅《秋山图》顶多十两银子。这是抛开名气的,若是现在卖,郑郎这幅仿《芙蓉出水图》很有可能能让人用几十两银子买走,许道宁这幅画有可能都没有人出五百个铜板去买它。

    许道宁一张老脸终于涨红了,嚅嚅道:“不值,多了。”

    “不多,他日君之画技必然名扬天下,只是现在还没有慧眼相识。”郑朗很温和的说道。宋代有许多让后人啼笑皆非的怪人,许道宁也是其中之一,可多半却是生计所迫。若是他象燕文贵一样,被画院赏中,会不会如此呢?又伸手道:“请。”

    五十两银子收下了,许道宁此刻三斗米就让他折了腰,况且五十两银子!认真的画了起来。这一次是一个中轴,也画得更用心。直到傍晚这幅画才画好,郑朗就站在边上看。因为画得仔细,单论画技,这幅《春山林溪图》已不亚于他的名作《渔父图》多少。仅这幅图,不论观摩带给他的启发,五十两银子也值了。

    “谢过。”郑朗接过画,再次施礼,上了牛车离去。来就是来,走就是走,从来不拖泥带水,因此姿态很潇洒。许多百姓眺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然后艳羡的看着许道宁。明天这个卖药的就名扬京城了。

    事实也如此,第二天终于有人登门求画,先是商贾,后来逐渐名气起来了,他的画得到更多的人承认,居然都有士大夫向他求画。不过这小子死性不改,有了钱,狂吃狂喝,老酒吃高了,在京城与一哥子发生了冲突,将这个哥子打得半死,结果又逃回了长安。前面到了长安城,后面就被衙役围上,赔了一大笔钱,知道是他的禀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此案哭笑不得的消结。

    然而这种禀性,打死国画院的官员,也不敢将他纳入画院中来。老小子,行径太过恶劣!

    ……

    绘画不仅是山水,还有人物、畜兽、花木翎毛、鬼神、屋舍,这是一门博大精深的艺术。

    但郑朗此行到此为止了,反对的人多,这一点很让郑朗感到无力,自己画技还跟不上来,过于求急,效果不会很大,又不敢分太多的心。因此观摩了三个大家足矣。

    还是很他带来一些收获的,不过这个收获眼下是一粒种籽,还要等它发芽、长大、开花、结果,最后才能收获。

    于是转到另一行当去了,琴。

    第一个对象就是柳玉娘,当初还有一个约定要承诺。

    吃了晚饭,来到红嶂馆,让一个龟奴通禀一声。不久后,柳玉娘身穿着一件大红毛氅,迎了出来,来到郑朗面前,伸出酥嫩的小手交叠在小腹上,按腿叩首,手抚鬓角。也就是万福礼,非是满清的万福礼,而是宋代的抚鬓万福礼。

    略过隆重,一般女子欠一下身,就表示行过礼了。

    这是表示对郑朗尊重的。

    “不敢当,”郑朗虚扶了一下,带着江杏儿与四儿来到柳玉娘的香闺。柳玉娘有些幽怨,心里想到,你到我闺房里,干嘛带两个小姑娘一道过来,又不大好说。郁闷的将郑朗带进了闺房,这是郑朗第二次进入妓院行首的香阁,看了看,红被叠浪,青帐卷云,脂粉味也很重,香气袭人。相比于江杏儿那间简约的闺阁,柳玉芳的闺阁更浓艳一些,也多了一层暧昧的气息。

    屋内也生起了炭火,温暖如春,柳玉娘脱下了大氅,里面是一件宝榴红敞口薄纱长裙,里面一件鹅黄色的胸围。略略有些暴露,可也不算过份。不过因为胸脯很大,一变腰时,一对玉乳隐隐隐欲现。衣着不算暴露,可这样反而更让人心猿意马。

    郑朗叹息一声,可惜了好名字。本名叫柳玉芳,不过宋代喜欢称为女子为娘,所以多叫柳玉娘,这个名字很纯洁的,然而这个女子虽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但绝对深谙欢场真味,在红场中滚打不休的艳妓,与清纯无半点关系。

    但自己只是能听听她的琴,无所谓。

    柳玉娘很客气,又让丫环沏茶,端上来一盆果子,热情招待。郑朗说道:“打扰了,我想听一听你的琴。”

    “喏。”更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想真与这个少年人发生什么,要的是这个势,两次赴京,第一次入阁,是自己的阁,事情传出去,自己夺琴风波也自然消解,于是脸上再度浮现微笑,道:“奴敢不奉命。”

    弹了几首雅曲。

    京城的贵人多,因此多以雅曲为主。什么乐郑朗不计较,好曲子他脑海里更多。关健是观摩她的手法。单论琴技,柳玉娘名满京师,的确远在陈四娘之上。

    然而听了几曲后,郑朗再度感到了格格不入的地方,一边听一边想,忽然想明白。区别就是心性!

    琴曲最烈最孤最傲,一度都让统治者拒之雅乐器之门,正是这种孤傲之意。琴弹得好的人,都有一种冷傲的气质,比如嵇康,柳玉娘琴技绝对有了,可心性不够。因此,琴音在她手底下滑出,流于艳媚。说通俗一点,人家弹琴是赋雅兴,发心性,她弹琴,是为了“色”服务的。上哪儿寻找高洁之意?

    想到这里,也观摩了近一个时辰,决定离开。

    再说,是男人总有一点那个念头,在这种香艳的环境下,柳玉娘穿着清凉,弯腰抚琴时,雪白的双峰时隐时现,软香腻人,就是郑朗,又能分出几分心思去观琴?

    “这就离开?”

    “时间不早,打扰了。”

    “奴送你一送,”大约有些慌,手一撩,发簪被她撩到地上,一缕乌丝立即披散下来,但没有管,草草的将大氅重新披上,都没有系严密,露出胸前一堆雪白,就将郑朗送了出来。

    不知是不是她有意安排的。但走出来,别的狎客不是这样看的,柳玉娘头发散乱,衣冠不整,似乎脸上有些潮红,额头上还涔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看到她香艳的模样,一些狎客露出会心的微笑,甚至有人在心里想,郑家子为什么还带着两个小姑娘进去,难不成……?

    C

第一百十五章 高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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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朗知道她这样做,有一些用意的。但也不生气。

    外面传言自己风流成性,虽过,也不是捕风捉影,看看自己身边两个小美妹,不用风流如何作解?

    对这种场所,也不是很排斥,偶尔来一来,权当放松的。只是现在自己时间紧,岁数又小,还没有到玩乐放松的时候。

    送至门口柳玉娘欠下身体,道:“郑朗保重,奴不送了。”

    “谢过大家赐琴。”

    “这是奴的荣幸,不过下一次郑郎来京城,奴想看看你戴花的模样(指殿试高中游街)。”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郑朗哈哈一笑,挟着两个小美妹,上了牛车。但经柳玉娘一些暗挑,这一夜春梦不停。第二天江杏儿进来替他收拾衣服,脸红红的道:“郑郎,若想,奴今天晚上陪你……”

    “又来了,”继续敲她的小脑袋。终是自己还小了些,再等等……

    今天同样是白天出行,但在城外。

    牛车来到城外一个小村庄边上,村庄的旁边是一个小道庄。所拜访的对象正在这所道观里。

    驶了过去,拍了拍道庄的门,里面一个中年道人将门打开,问道:“小郎君,你要找谁?”

    “请问卫中正在不在?”

    “某就是。”

    “见过卫道长。”

    “你是……”

    郑朗将来意一说。

    卫中正有些好奇的问:“你就是郑州的那个郑家子?”

    “是。”

    “请进,”卫中正让他们进去,此时未扬名,寄住在这个道观,十分寒酸。

    “鄙所简陋,恕罪则个。”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何陋之有?”

    “哈哈,郑小朗果然是一个雅人。不过我不解,你身后小婢所捧之琴也是一把好琴,为何还要求琴?”

    “那是先父遗留的亡物,小子不敢弃。这是为了另一个人……”这些人半隐半出,品性高洁,郑朗也没有隐瞒,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好。”石中正肃然起敬。

    仅是教了数月的琴技,居然让这少年如此放在心上。并且那女的身份是如此的寒贱。眼睛又转了转,道:“琴我手中还有一把,择日就要斫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听闻小郎书画之艺,举世无双,能否送一幅字画给我?”

    “喏,道长之言,敢不从命。”

    说完了,替石中正画了一幅《知音图》。正面借用了陕西的那位大神名作《谿山行旅图》画意,画了三座大山,同样占据了画面的三分之二面积,但略有不同,除了借用了他的雨点皴皴山石外,略加了唐伯虎的长斧劈皴,山体更加险峻高大雄奇,山也不一样,那是从三门峡看到的山,并且刻意仅画了一座山顶,其他的两座只画到山腰部分,表达了山之高,以至画面都容纳不了。

    在这种压迫雄诡的大山下,用了小斧皴与小钉头皴,与卷云皴勾勒更细碎的近景。一道瀑布茫茫从山上而来,会成小溪流下山脚下的大河里。河边有树,有石。石上坐着一个樵夫。河里有一艘船只,船头上坐着一个长者,正在抚琴,另外还有一个童子默然站在边上伺立。

    严格意义上,这是郑朗第一次画出自己的图画。

    还有大杂烩的嫌疑,拼凑与斧凿的痕迹十分明显。不过这四年来画了许多画,这两天又观摩了三名顶级大作作画,给了他一些启迪。抛去缺点不谈,整幅画从气势,到喻意、布局、构图都算得上良作。特别是三座大山的雄奇与近景的细碎柔和古朴,对视觉更产生了冲击力。

    画很大,近一米高,四十多公分宽。郑朗从上午太阳日上三竿开始画,一直画到天微黑,才吃力的将它完成。

    很难说值与不值,想斫一把好琴,材料充足,也要几月时间,若材料不充足,以现在的工艺与条件,有可能需花费几年辰光。

    况且情义本来就是无价的,不能单纯的用金钱去衡量。

    “好画,可否写字?”

    “好,”郑朗答道。提起毛笔又写下了行小诗:伯牙销魂楚宫前,彩舫扬帆楚江边。

    澹然碧水拽残日,曲氤环山飘寒烟。

    停棹泊舟望枫晚,对月轻吟凤尾弦

    曲末有客礁上赞,高山流水便不散!

    还是讲高山流水知音的故事。晋国的士大夫伯牙是楚人,晋王派伯牙出使楚国。完成了差事后,省视乡里,与诸人友依依惜别,登上了楚王拨出的船只往回返程。在路上泊了下来,对月抚琴。忽然听到草丛中有动静,士兵下去,抓来了一个樵夫。问其原因,原来砍柴晚了,正好听伯牙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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