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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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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精通儒学大义的少年,居然沦落到要靠画技取悦陛下?”老范再次讥讽道。
象他这样辨下去,能扯得清么?就算能扯得清,小皇帝是什么性格,也不是他那张嘴巴所能说得清的。小皇帝生生让老范逼得汗珠都冒出来。
所以郑朗对这群君子党们,没有多大好感,尽管里面英才辈出,象欧阳修与包拯等人,那一个不是后世无数老百姓所敬仰的。北宋看似现在很繁华,可一些积弊开始变得很严重,这些人就象没有看到一样,甚至后来黄河决堤,几十万人无家可归,这些君子党还在继续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磨牙齿,斤斤计较。
有一个人看不下去。
因为郑朗的一句话,欧阳修得了利。
冯元左想右想之后,也觉得一身儒术无徒可传,太过可惜,然后羞羞答答的写了一封信,指出他那本《诗本义》中的一些细微错误。书信来往了几次,虽然此子胆大,可看到他才气后,冯元越看越心动。于是提前劝小皇帝将他从洛阳召回来,召试学士试,授任宣德郎,允馆阁校勘。一开始欧阳修自己也不知道,这时候他的才气还不能向冯元傲气的。
冯元经常指导他,跑得勤了,后来慢慢省悟过来,老冯是想收自己做学生啊。也不管了,心领神会,从晚生的自称改成了后生的自称。不仅如此,冯元是小皇帝的老师,这一攀意味着什么?
当真不知道?知道。可又怎么的?俺科考干嘛来着,就是为了做官的,有机会做大官,为什么不做?
他看不下去,不仅是因为他的“师兄”受了老范的欺负,对郑朗也有好感,交流了字,又向老冯推荐了自己。若不是有公务在身,还有自己在经义上有许多认识不明白,正好遇到了一个好老师,经常请教,分不出空来,欧阳修已经准备去客栈,与郑朗叙上一叙。
他不是言官,可也不怕被贬,有新老师保着,早迟会回来。站出来朗声说道:“范中丞,此言差矣,人臣事之帝后,犹事之父母。庄懿皇太后有躬育圣隆之恩,庄献皇太后有哺养圣隆之恩,更犹是父母也。休说郑家解元仅是一名举子,就是朝堂大臣,替两位皇太后作画,有何不可?”
“欧阳卿,此语中的,”小皇帝高兴的说道。
做儿子的,替母亲作一幅遗像,还要分什么高贵低贱?
虽然欧阳修现在才入京城,涉入政治不久,已经有了那么一点点的小风采。
老范不服气了,你这个小子从哪里冒出来的?没骨气的东西,先拜钱惟演为座师,后又拜冯元为座师,你倒底有几个座师?但这事不大好说,也没有谁敢规定只能拜一个座师的。若真说出来,这小子精通经义,马上再来一句,夫子曰三人同行,必有我师,那么夫子有多少老师了?
不过想找欧阳修的麻烦,太容易了,斜着眼睛说道:“你就是那个在西京不顾公干,整天挟妓作乐的钱公座下门徒?”
看看,扯到哪里去了?
仅一句,欧阳修脸红脖子粗,有了一些政治斗争的天赋,但毕竟才来京城不久,经验欠缺。老范说的是事实,在钱惟演的庇护下,他们在洛阳玩疯了,而且钱惟演也是小皇帝最不欢迎的重臣之一。欧阳修一时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但老范犯了众怒。包括小宋在内的一干中青年官员眼睛就红了,***,你老范年青时玩也玩过了,乐也乐过了,现在老了,把不起妹妹了,于是就说挟妓作乐不好,这都是什么理儿。
因此庞籍愤愤然的走了出来,你是言臣,我也是言臣,谁怕谁啊!还别说,庞籍岁数比范讽小得多,可名声不小,小皇帝刚一亲政,为了怕宫中的杨太后翻云覆雨,庞籍当众烧掉了支持垂帘制度的《内东门议制》,又向小皇帝进献了数条忠言,被朝野称为天子御史。
道:“挟妓作乐乃是私事,范中丞为何居然将它带到朝堂上?难道你想替祖宗重新修订制度?莫要说别人伪清高,自己却做了伪君子之事!”
范讽一语讥得欧阳修不能言,然而庞籍一句讥得范讽不能言。在朝堂上说挟妓作乐,是有些不当。况且自从杯酒释兵权后,为了让大臣忠心,赵家还鼓励士大夫寻欢作乐。
老范就不应当用此来怦击欧阳修的。
他下不了台,老朋友只好出面了,李迪走出来说道:“庞御史,范中丞戒告后进修养德操,也是美意。”
他可是一个超级重量的大佬,十几年的磨难,真宗时的名臣,皇帝的老师,庞籍同样不敢言语。
可这事儿得收场,薛奎想了想,看到了“机会”,从种种迹象来看,小皇帝是想保护郑家子的,于是转了一个小小的圆场,道:“但是范中丞言语太过激烈,无论郑家子,或者欧阳校勘才气过人,莫要吓着人家啦。”
话里也有着话的,一个小小的欧阳修,一个更小的郑朗,你们俩人,一个堂堂的首相,一个御史中丞,至于要一心置两个小人物于死地吗?
小皇帝坐在龙椅上,想揉脑袋瓜子。
这吵了大半天的,都是神马?
郑家子怎么不对了?看一看,两个宰相,一个御史中丞,一个殿中侍御史,外加一个小校勘,而且越扯越离谱。我这里是朝堂,不是菜市场!挥了挥手说:“诸卿,勿要再争,郑家子马上就要回去,还有什么好争的?散朝。”
肯定没有结果了,群臣散去。
小皇帝回到了寝宫,对阎文应说道:“将尚美人与杨美人喊来。”
“喏。”
一会儿两个千娇百媚的美妹走了进来,躬身施礼,脆声说道:“参见陛下。”
“免礼,起来吧,替朕揉揉脑袋。”
“是,”两个小美妹一左一右,替他做着头部按摩。可无论两个小美妹怎么按,小皇帝都觉得头象炸开似的。想不明白,朕用的是清臣啊,在提拨他们之前,还仔细的察看过他们的履历,李迪是自己老师,清名扬于天下不用说了,薛奎那是在养母生前那么大威势下,都不屈服的直臣,范讽同样是一个清臣,庞籍是自己看重的后起之秀之一。似乎欧阳修也有一些资质。
然而……
这是哪里出了差错?
还好,这仅是为了郑家子,若是朝廷出了大事,这样扯下去,还了得?
小皇帝,你猜中啦!
正在这时候,阎文应又从外面跑进来,说道:“郑解元要求揭见,陛下,另外他还带来了两个让陛下会异想不到的人。”
小皇帝没有反应过来,无力的说道:“不能见,因为他,今天都惹了这么多麻烦,还带人进谨?朕这里是皇宫,不是他家的后院!”
“不是啊,是知日禅师。”
“不见,知月也不见……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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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君子
朱文济不顾宋太宗的意愿,强行仅用七弦鼓了《风入松》之后,开始了隐居生活,你是宋朝皇帝,咱惹不起,躲得起。到了他的学生慧日寺的夷中大师,更是一个方外之人,咱是大和尚了,修的是清静无为,什么天家皇家,别来烦我。
宋朝皇室很自觉,再加上宋真宗是一个老好人,诸卿,你们别提此人,就当世上没有这个大和尚。然后到了他两个学生知日与义海,更是将师门这种孤傲的传统发扬光大。
义海直接远离是非,跑到越州法华山隐居了。知日本来就是京城人,没有走,可谁也别想打扰。当今论琴技之妙,义海第一,知日第二,他人无法作想与之并论。这样一个人在天子脚底下,小皇帝当真不知道?
可同样很自觉,那怕郑朗不知用了多少本琴谱将知日凡心勾起来,诱惑大和尚破例授他琴技,小皇帝也没有想过听这个大和尚的琴音。
省得自找没趣。
大和尚来皇宫了?
小皇帝暂时忘记朝堂上带来的所有苦恼,想迎出去,被阎文应一把拉住:“陛下,虽是高僧,可他是臣子,别的不说,言臣听闻后,又要罗嗦。”
赵祯恍若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身体软下来,摇头,说:“阎都知,你替朕去迎一迎。”
但小皇帝还是迎到殿门外,看着知日,白色僧裟,一尘不染,一张方脸上无喜也无忧,双眼炯炯有神。高僧哪!小皇帝欢喜的说道:“见过大师,见过道长。”
“老衲参见陛下。”知日随意的合了一个什。
小皇帝谦逊尊敬的态度,让他心中的不满稍稍减了一分,还是不大乐意。
“来,来,坐,请坐。来人。上茶。”
“陛下,勿用,老衲被郑小施主所惑,又动了贪念,罪过罪过,”大和尚直摇头,又道:“老衲弹几支曲子就走。”
小皇帝没有敢强求,这个大和尚,能让他的布履踏入皇宫,就很不容易啦。再强求,那就是成了欲壑难填。不过也没有关系,大不了从内库里拨出一些钱帛馈赠,若言官反对,从朕的用度里省出一些,你们总不会说话吧!
然后又看着卫中正,卫中正也不差的,不然也不会为了友谊。百金都不要了。姿态同样很优雅。不过听说了郑朗送知日曲谱时,也动了贪念,郑朗只好让江杏儿在知日禅院里,将自己送给知日的曲谱重新誊抄一遍,赠送给了卫中正。
因为要离开京城。最后让小皇帝快乐一下,于是也将卫中正请来。
小皇帝想到朝堂上群臣的嘴脸,再看着这三人,产生一种错觉,别听琴了,就是看着三人,都感到了阵阵春风袭面,暖意洋洋。
第一支曲子便是暖意洋洋。《春晓吟》。
在路上选了五支曲子,皆是平淡,或者充满喜悦,或者庄严洪正的曲谱,没有一首象《乌夜啼》或者《古怨》那样的凄惨靡靡之音。
《春晓吟》故名思义,是描写春天黎明时的场景,本来黎明时分很让人心动。再加上春天的黎明,无疑充满了喜悦、欣欣向荣之意。
几乎所有有名气的斫琴师,本身琴技造诣都很深,论真实的琴技,卫中正虽不及知日。但在眼下的郑朗之上。这个是急不来的,尽管有曲谱。手法的熟练,深重,长短,就是按照曲谱来,弹出来的效果载然不同。因此,以知日为主弹,卫中正与郑朗配合。
一支曲子在三人的精妙指法弹下来,都让小皇帝感到春天重新降临到了皇宫,喃喃道:“妙啊妙。”
再弹了《普庵咒》,在三人配合下,此《普庵咒》已大非郑朗为柳永弹奏时的《普庵咒》。
转到了《春江花月夜》、《醉渔唱晚》,最后到《阳春》结束。弹曲了,知日转身就走,连茶都没有喝。小皇帝很无语,晕,我这皇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干嘛呢。
但这才叫真正的隐士,恭敬的将知日与卫中正送出大殿门口。转过头来,对郑朗说道:“太奢侈了。”
小皇帝欣赏到了一场华丽的古琴演出,但不是不知道其中的轻重。休说知日,就是郑朗,在他心中地位越来越高,连字都舍不得求他写,况且奏琴,若不是郑朗主动提出,小皇帝绝对不会主动提出让郑朗为他鼓琴的,所以说太奢侈了。
又说道:“郑解元,如何使知日禅师前来皇宫的?”
“陛下,勿要惦念,臣只答应给他二十本曲谱。”
“二十本哪?”小皇帝嘴张得老大,这非是誊抄的曲谱,那么抄就是了,而全部是“原创”,至少每一支曲子得能让这个大和尚瞧得上眼。不要二十本曲谱,就是五本六本,寻常琴师终生想也不敢想。
“陛下,真的勿要惦念,这也是臣的雅好。”
“唉,”小皇帝叹了一口气,到了这时候,终于隐隐的感到郑朗所说的情义无价,又想到了今天早朝范讽的种种,说道:“今天早朝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朕心里清楚。”
“陛下请明言。”
小皇帝将早朝的种种说了一遍。
郑朗哑然,大半天道:“也无妨,臣岁数很小,心性也淡,若不是为了太后,臣去年都不会参加解试考,毕竟臣许多事没有想清楚,自己大道未明,如何为官?其实手中有多少权利,就要负多大责任,臣性子散漫,恐怕现在对官职兴趣不是很大。他要说,就让他说吧。前些年,臣在家中苦读,外面谣传纷纷扬扬,将臣说得很不堪,臣同样也没有在意过。况且仅仅是为太后画一张长轴,尽臣子本职,何必怕他说?陛下。莫要放在心上。”
反过来劝小皇帝。
赵祯更是惭愧,不过听了五曲,心情平静下来,脑袋也灵活了,想起了一件事,说道:“朕记得当日说此诸臣。你曾叹了一口气,言尤未尽,是何意思,不要瞒朕。”
“陛下,他们是直臣,用意是好的,可非是魏征。”
“说来。”
“魏征也监督君臣得失,但不仅是监督君臣得失,更考虑到国家的大局与未来。若要一味的吹毛求疵,休说臣。房杜谨小慎微,失之君子风范,姚元之善长机心权谋,失之君子洪正,宋璟急躁刚直,失之君子器量,再如开国宰相韩王私心重,魏国公王太师过于沉默。才有先帝祥瑞之祸,寇莱公涓急。若一一全部用这种吹毛求疵的眼光去看,这些大臣即便为相,也会在言官的怦击,很快远离相位。这七人都做不好宰相了。陛下,你请谁来担任宰相?又请谁来做你的臣子?”
“是啊,”小皇帝茅塞顿开:“所以你说了一句,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能听的就听,不能听的就当没有听到。”
“是……”郑朗答得很迟疑。
这群君子党们,你不听就行了吗?不听也会扭住你的头去听!反正自己是毫无良策,小皇帝。你继续受着吧。
“因此臣说自己关了一些天是对的,过于激,失去了君子之道。君子如玉,温润有加,刘少监也说过,让臣记住温字。陛下,其中轻重之度。只能陛下自己掌握,臣小,也提不出更好的建议。”
小皇帝呵呵乐了,是啊,他还很小呢。自己又奢侈了。
“臣今天就离开了,望陛下保重。”同样说走就走。走得很快,回到了客栈,立即将行李拾上,返回郑州。
奶奶的,君子党们,俺也得罪不起啊。
……
“陛下,郑解元出城了。”阎文应说道。
“这么快就走了?”
“是,所以今天他才请来知日与卫中正为陛下鼓琴。”
“阎都知,朕好象突然觉得心里憋得慌,”小皇帝说道。此时他眼前又浮现着郑朗温润从容的风范,对自己的一片情义,在京城时不觉,经常往宫里跑,画画像,或者偶尔替他鼓一曲琴,与他说一些知心的话,倒也不觉。
但听到郑朗突然离开,心中突然产生了一种空荡荡、茫然若失的感觉。
“陛下,臣也是,有时候看看他说说话,觉得好温暖,”阎文应乘机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心里却想到,郑家子不能忽视啊,眼下是吕相公,未来有可能就是此子。他以后再度进京,咱家得小心了。
“你懂什么?”小皇帝笑骂一句,心里同样说了一句,古人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诚不欺我也。当然,他自己是皇帝,郑朗是臣子,这句话只能放在心中,不能说出来的。
又说道:“去将李相公、薛相公与张相公喊来。”
“喏。”
一会儿李迪、张士逊与薛奎带了进来,小皇帝递来一叠记录,是他与郑朗谈话的记录,包括今天所说的一些话。
三个宰相翻了翻,薛奎说道:“此子才乃君子如玉,温润有加。”
看看人家,连辨都懒得辨,高风亮节如此。但薛奎说好话不仅是确实佩服郑朗的才气,也是看到小皇帝很器重,顺便让小皇帝开心一下。
张士逊更是夸大,道:“此乃我大宋之福,所以人才辈出。”
李迪看着这两个大佬将郑家子夸得如此,都不好意思说了,但看着这一份份记录,心中还是有些感慨的,这小子自己没有与他打过交道,听说最善长的就是经义之学与字,然而与小皇帝交谈时却很少谈到经义,谈的多是国事与做人,并且别以为他小,有许多地方很有见解与长远的眼光。
范讽今天找他的麻烦,能说,作为一个臣子与皇帝走得太亲近,总有些不好,可过了。于是沉默不言,谁知道小皇帝突然说道:“朕倒想起一段话,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正是此子最好的写照。”
李迪再次不言,面对老太太与八贤王,这小子从来没有害怕过,岂不是威武不能屈?小皇帝再三赏赐,不受,岂不是富贵不能淫?关在大牢里,不以为忧,反而乘机悟道,岂不是贫贱不能移?
虽然他与范讽关系良好,可细想此子风采,居然也想得有些痴了。
五月槐树开花,花若白雪,风扬花落,却象是无声无息将一片高洁洒落到了人间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牛的学生(一)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最牛的学生(一)
带的行李多,车内空间变得很狭小,三人不得不挤在一起。
虽然穿的衣服薄了,仍然有些热,于是江杏儿将车帘挑开。看着远处,四儿高兴的说:“郑州城到了。”
回家啦!
江杏儿看着她雀跃的样子,抿着嘴乐。
四儿忽然回过头说:“大郎,让奴为你生一个孩子吧。”
“……”郑朗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小丫头,思维跳跃也太大了一些。
“奴知道大郎喜欢将奴看作小孩子,奴真的长大了。”
郑朗看着她,才来这世界时,真的很小,现在是长大了,一张幼稚的脸渐渐化开,带着少女的雅韵。不过小迷糊的样子,还没有改多少。
“真的,”四儿挺了挺胸脯。
“让我试一试。”
“嗯。”
摸了一下,很柔软,四儿却让他摸软下去,一下子钻进郑朗的怀中,喃喃道:“不过奴也知道,崔家小娘子还没见门呢,所以大郎一直没有与我们同房。等她进了门,奴就能为你生孩子。”
与这有什么关系,只是自己现在真的很小,虽然六娘七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什么偏方,说能避孕,万一不灵了呢?难不成自己做十六岁十七岁的父亲?
虽然这时代有,郑朗还是接受不了。
然后又搂过来杏儿,说道:“其他无论是在哪里,有你们相伴,看着你们开心,我就感到幸福啦。”
“郑郎,是奴的幸福,奴一直好象做梦一样。”
路两边是一片青色的稻田,驶过了这片区域,就进了郑州城,四儿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说道:“大郎,以前奴来郑州城,觉得郑州城好大好热闹,自京城回来后,却觉得小了。”
江杏儿又是呵呵的乐。
郑朗也让她这一句说得笑起来。
其实东京城在郑朗心中也就那么回事,加上流动人口,大约两百来万吧,肯定不到三百万的,想像后来一千多万的大城市,那会如何?不过东京在这时代,已经是一个奇迹,无论世界上那一个国家,绝对没有这样庞大的城市。
对宋伯喊了一声:“宋伯,到布店去看一看。”
这是郑家的根本所在,不能当真不管的,郑朗在外面吃的花的用的,全靠这家店铺的收入维持。
“好。”
驾着老太太赐赏的青马,来到了自家的布店停了下来。郑朗走进去,里面许多客人,见到郑朗一个个恭敬的喊道:“郑解元。”
“郑解元回来啦。”
看郑朗的眼光皆不对,郑州传翻了天,说他如何的忠义,刘娥一死,哭得天昏地暗,事实是郑朗仅滴了几滴眼泪,有些难过的,可能哭得天昏地暗吗?那还不知让范讽怎么上纲上线呢。但不这样传,如何显得郑朗忠义?
又说如何驳斥八大王的,又如何让小皇帝醒悟的,甚至里面还有一些天上的大神,地下的小鬼,都来到人间冒泡。郑朗对此无语,也不想辨解,就象有人说真理越辨越明,错,当真有真理这玩意儿?所以不能辨,越辨是越糊涂,没有明白的。但也不会故作清高,很温和的与诸人拱手,算作行礼。
他很艳羡佩服范仲淹的高洁,做不到!
郑朗也不知,他这种温润之气,也非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比起范仲淹那种高洁,这种温润之气更招人喜欢。
同样是一种高洁,只是与范仲淹流于相反的方向,性质却是一样的,以干净为内核。
然后看着店里面,主要看刻丝的,与家里时常通信,正月过完,定州的人过来了,在客栈里郑朗大约的说了一下。然后这些人一起到了郑家庄。中间还有一些手续的,可沾到郑家的事,那一个官员还怠慢?人家不是与你玩的,玩的人是八大王,是诸相,是小皇帝,自己算那一门子?若以为他仅是一个举子,那才大错特错。
不由得他们不这样想,看看阎应文,作为小皇帝身边心腹大太监,都有些戚戚,况且这些地方官们?
因此,很顺利的完成了这次迁移。
按照郑朗的方法,终于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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