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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相见一千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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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轻蔑,似乎带着鄙夷,莫惜不由顿时愣住,兴奋的大脑才彻底清醒过来。是呵,她之于他,不过是个下贱的“卖笑承欢”的舞女而已,他之于她也不过是才见了一面的陌生人而已,自己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请求于他,而他又有什么理由接受自己的“拜师”?莫惜啊莫惜,你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苏大人不是要听曲么?”莫惜盈盈浅笑,自顾走到后厢,抱起琵琶,半坐于地,妩媚一笑:“大人想听什么曲子?”
“我的问题,姑娘可还没回答呢!”苏轼却是笑问。
“大人出了钱,慕雪便要卖笑承欢,你我不过逢场作戏、两相利用,大人何必挂怀?”莫惜柔媚一笑,没有丝毫热度。
“逢场作戏?刚才的故事也是姑娘随口编的?”苏轼笑问。
“不然,大人还真以为自己是柳毅的转世么?”莫惜淡淡一笑,“西湖之上,谁不知道大人之名?慕雪装神弄鬼一回,能把大人骗过去,倒真是荣幸之至。”
“小丫头果真越来越有趣了!”张老顽童却是哈哈大笑。
“众位想听什么曲子?”莫惜面不改色,淡笑问道。
“就刚才的飞天舞吧!”苏轼笑道。
“慕雪所知之曲皆是家父所作,非凡间所有。家父曾经立誓,不让诗文词曲流落红尘一字,以沾俗尘。慕雪虽然不肖,出红尘而历此劫,却不能违背先人之意。故而慕雪也曾立誓,一支曲子决不能唱两遍,以防被聪慧之人记了去。所以,大人之请慕雪不能答应,还请见谅。”这些歌自然是现代的,可不能乱了时空,莫惜只好又撒开弥天大谎。
“令尊还真是个‘世外高人’啊!”苏轼笑道。
“以大人之才,大人若愿意,也可成为‘世外高人’啊!”莫惜不由又针锋相对。
“慕雪妹妹既然不能唱曲,不如琴操陪大人手谈一盘吧!”琴操在一旁盈盈浅笑。
“谁说我不能唱曲?唐玄宗说,对妃子赏名花要用新曲,而今对才子赏西湖自然也要用新曲。”莫惜不想让琴操出风头,立即盈盈而笑。
一番奉承话果真听得苏轼心花怒放,只笑问:“不知慕雪姑娘要唱什么新曲?”
“湖上正烟雨蒙蒙,此曲就叫《情深深雨蒙蒙》。”莫惜淡淡一笑,说罢示意春兰秋菊给众人再换上一盏茶。
欲把西湖比西子 (6)
转轴拨弦三两声,用琵琶伴奏这首歌,莫惜未免自觉好笑。但师父教她的矫情之技早已学得炉火纯青,整整情绪,愁眉轻蹙,轻启朱唇,一段哀婉凄凉悠悠而出:
“情深深。雨蒙蒙多少楼台烟雨中
记得当初;你侬我侬车如流水马如龙
尽管狂风平地起美人如玉剑如红
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
相逢不晚;为何匆匆山山水水几万重
一曲高歌千行泪情在回肠荡气中
情深深;雨蒙蒙天也无尽无穷
高楼望断;情有独钟盼过春夏秋冬
盼来盼去盼不尽天涯何处是归鸿”
一曲已了,众生默然,似乎皆已沉浸在曲中的缠绵悲戚之中,众人皆醉我独醒。莫惜一收愁眉,轻展笑颜,她这戏子睥睨众生,一语惊醒梦中人:“这支曲子可还好?”
“慕雪小姐唱得故此入情动人,可是曾有什么伤心事?”陈大人淡笑问道。
“大人说笑了,若不入情,又怎能唱得好曲?”莫惜盈盈浅笑,又随口掐谎道:“此曲乃家母所作。时家父历游方外,三年不归,音信全无,家母思念之下,自弹自感,做得多曲,此不过其中之一。若几位大人想听,异日造访,慕雪自当奉陪。”
“慕雪姑娘这是下逐客令了?”苏轼淡笑。
“慕雪哪敢,不过大人出来已久,不怕家中妻子挂念么?家父出游时家母思念成疾,以此心换彼心,令夫人也该在家归盼大人良久矣。”莫惜淡淡一笑。嘴上冠冕堂皇,心上暗笑:当然是要逐客,你们几个人占用这么长时间,我可要辞旧迎新多挣点钱呢!识趣的,就快点走吧!
“如此,多谢慕雪姑娘提醒了。”苏轼愣了一愣,倒想不到莫惜说出此番话,随即微微一笑,便示意随行几人离开。
“苏大人,请为妹妹写一首诗吧!”玉衡子却迟疑站出,恳求道。西湖之上,妓女文人相得益彰,妓女歌舞为文人创作诗词创造灵感,文人回赠的诗词则使妓女增添身价,获得赠诗愈多,质量愈高,便越出名。莫惜即已坚决走这条路,玉衡子便要全力助她成功。苏轼名动天下,得其赠诗一首,赛过他人千篇,玉衡子自然不能放过机会。
“刚才所作《饮湖上初晴后雨》不就是为慕雪姑娘所作么?”苏轼闻言却是淡淡一笑,又看了莫惜一眼,转身离去。
“有了这首诗,妹妹今后可是身价倍增了。”见众人离去,琴操拿起桌上诗作,淡笑道。
“姐姐要是喜欢,就拿去好了。我可不稀罕。”莫惜淡淡一声,心里却是充满了无力感,即使是苏轼又怎么样呢?无论在古代还是现在,这样的人物永远都和自己无缘的。
莫惜,你不可以寄希望于任何人,只有靠自己!
“惜儿,你怎么了?”玉衡子见莫惜怔怔的,握住她的手。
“没什么。”莫惜抬头看到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也放开了。自己和玉衡子之间,本来就没有所谓的爱情,他喜欢谁就让他喜欢吧,只要他还关心自己,疼爱自己,就像一个真正的哥哥,这才是真正的幸福啊!只有亲情,才不会患得患失,才不会有伤害,这样的幸福,也最持久啊!
“哥哥,你会永远陪着我吗?”莫惜眼睛一阵湿润,轻轻靠在了玉衡子怀里。
“哥哥会永远陪着惜儿的。”玉衡子对于莫惜“哥哥”的称呼,先是一愣,随即会心一笑,轻轻抱住了她。
“慕雪妹妹真是说笑了,妹妹以后总要嫁人的,哪能让玉衡子一辈子陪着呢!”琴操却是在身后淡淡一笑。
“为什么一定要嫁人?我永远也不要嫁人,我就要一辈子陪着哥哥。”莫惜微微笑着,又加了句:“哥哥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哥哥喜欢谁,我也喜欢谁。”
琴操愣了愣,又微笑问道:“妹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为什么却不告诉玉衡子?”
“姐姐是说我刚才对苏大人他们说的吗?”莫惜微微一笑,“那不过是我信口胡编,姐姐也被骗过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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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云遭遇苏轼为熙宁六年,即1073年,朝云1063年生,不知生日。陈大人即为陈襄,为当时的杭州知州。晁公子即晁补之(1053—1110),字无咎,当时他父亲晁端在杭州新城为县令,晁补之于熙宁五年上书拜见苏轼,投于苏轼门下,为苏门四学士之一)
寒食散 (1)
霓裳舞馆。
“惜儿,你到哪里去了?怎么洗澡水都凉了?”莫惜走进屋子,玉衡子问道。
“不是凉的,本来就是冷的。”莫惜微微一笑,走进屋,脚下却是踉踉跄跄。
“惜儿,你怎么了?”玉衡子看出她的异常,急问道。
“好热,快拿冷水来泼在我身上。”莫惜浑身烧得滚烫,几乎站立不稳,只是扶住了身前的凳子,跪倒在地上。
“惜儿,你怎么了?”玉衡子摸了摸她的手,滚烫得吓人,不由吓了一大跳,就要去叫人。莫惜却拉住他:“没事的,我吃了寒食散,现在发散了。我浑身没劲,你快把我抱到澡桶里去。”
玉衡子忙依言抱起莫惜,将她放到了澡桶里。
“去把们关了,把我衣服脱了,快点,我好热……”体内热火中烧,莫惜只是晕晕乎乎的,根本抬不起手脚,难受道。她本来准备好了一切,却没想到发散这样快,此刻也顾不上许多。
玉衡子去关了门,又迟疑着。莫惜的身体已经发育得差不多,再不是两年前那个尚无第二性征的小女孩,两人之间总有些男女之嫌。
“快呀,衣服会把我皮肤都磨破的,快帮我脱了,我没劲……”莫惜不由急道,差一步她便可能死于非命,这其中的关节却又跟玉衡子说不得,怕他吓着了,只是干着急。
玉衡子羞红了脸,上前在水中将莫惜身上的衣服脱下。莫惜也是羞窘难堪,却也只能忍着,衣服脱下,肌肤直接接触到冰冷的水,顿时舒服多了,头脑却还是热得发涨。
“玉衡子,往我头上泼水。”莫惜难受道。
玉衡子忙依言拿起莫惜备在一旁的水瓢,一瓢一瓢的往她头上淋水。
“惜儿,你到底怎么了?什么是寒食散?”玉衡子见莫惜脸色稍微好点,不由问道。
“是一种美容的药,你看我皮肤这么好,就是因为吃了寒食散。”莫惜我微微一笑,撒了个谎。寒食散是能美容,却更是毒药。
服用寒食散却是莫惜自己向师父梁伯雨提出来的。
寒食散即五石散,在魏晋时极为流行,因为服用寒食散能让人的皮肤变得如同婴儿一般娇嫩柔软,时下人们都称之为“返老还童”药。但是寒食散却也让服用的人的皮肤如同婴儿一般脆弱,只要很轻微的摩擦都会将肌肤磨破,因此魏晋时人都是宽袍大袖,只穿木屐,甚至不洗澡,形成“扪虱而谈”的风尚。但后来寒食散就逐渐失传,因为发散时危险极大,稍不小心就会丧命。发散时身体时冷时热,要不断的用冷水往身上浇、还只能吃冷食,所以称为“寒食散”。这些却是莫惜在鲁迅先生一篇《论药与酒与魏晋名士》里看来的。
因为梁伯雨说莫惜的肤质并不怎么好,莫惜便想到了寒食散。梁伯雨当时很是惊讶,不料她还知道寒食散,又告诉她寒食散的危害,莫惜却是坚持要服用。梁伯雨拗不过,只改了一些配方,将药力降低,每半个月服用一次,每次发散他都在旁边照顾。
也因为此,莫惜对梁伯雨十分感激,感情也更深,真的如同父女一般。后来,梁伯雨却又不肯让莫惜进入伶界,只说收她为干女儿。莫惜谢过他的好意,却执意走自己的路。一是为了玉衡子,二却也是因为自己的虚荣。因为在现实的生活中,她是那样的羡慕能歌善舞的女孩,只觉得她们就是骄傲的白天鹅,而自己,永远只是台下默默无闻的丑小鸭,她向往那种万众期盼和欢呼的场景,向往鲜花和掌声,即使付出一切,也愿意。人生短暂,即使如流星,她也要绚烂一回。
“寒食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刚才你身上这么烫,真是可怕……”玉衡子不由担忧问道。
“没事的,只要发散这一段时间过了就没事了。”莫惜微微笑着,身上却又开始冷起来,只是牙齿不住的打颤。
“惜儿,你怎么了?”玉衡子吓道,停住了手中的泼水工作。
“好冷,好冷……”莫惜只是打着寒战,浑身缩成一团。
玉衡子见状连忙要抱莫惜出来,莫惜忙挡住他:“不要,你继续泼水,没事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现在才三月,你会冻坏的!”玉衡子急道。
“没事,我,十二月,下大雪的时候,都这样,没事的,你泼水啊……”牙齿只是不断的打颤,浑身的血液开始变冷,锥心刺骨的冷。
玉衡子不知道怎么办,只得依言继续泼水。每泼一下,莫惜便是一个激灵,玉衡子直看得也颤抖起来,简直要哭了,只是不忍心再泼,莫惜反而强撑着笑着鼓励他。
一个时辰后,寒食散终于散完,莫惜只几乎冻僵了,浑身动弹不得。玉衡子连忙把她抱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了起来。
“有没有好一点,有没有好一点?”玉衡子只是不停的问着,眼睛里都是泪水。
“不用担心,哥哥,我没事的。”莫惜微微笑着,伸手抚去他的泪痕,微微笑着:“哥哥,你这么爱哭,真像林黛玉呢!”
“林黛玉是谁?”玉衡子愣愣问道。
“她是天上的绛珠仙子,本是一株仙草,生长在灵河之畔,拥有最纯净剔透的灵魂。有一年,灵河大旱,绛珠草快要干渴而死,天上有一个神瑛侍者见状日日以仙露灌溉,终于救活了她的性命。后来神瑛侍者因罪被贬凡间,绛珠仙子请求随之而去。她说,我无力报答他的灌溉之恩,唯有以一生的眼泪去报答他。于是,她下凡化身为凡间女子林黛玉,日日为神瑛侍者而悲泣,直到泪尽而死……玉衡子,是不是前世,你欠了我一份情债呢?所以今生才要为我流这么多眼泪?”莫惜微微笑着,仰头望着玉衡子美丽清澈的眼睛。
“也许真是呢!”玉衡子微微笑着,轻轻搂进了莫惜,这个小女孩,第一次见到她,就这样的亲切,似乎前缘的召唤,是不是,真的前世欠她的呢?
“哥哥,寒食散的事不可以告诉别人,知不知道?不然,会有人乘机害死我的。只有你知道,谁也不能告诉,知不知道?”莫惜想到,严肃叮嘱道。
玉衡子拼命点着头,微笑着:“哥哥会永远守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玉衡子,你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又怎么能保护我?不,我会保护你的,哥哥,我会一辈子守在你身边,保护你。
莫惜微微笑着,握紧了玉衡子的手。
月兔茶:一似佳人裙上月 (1)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将快乐寻找”
轻弹慢捻,悠悠而唱,明明是一曲豪放不羁的歌却让莫惜唱得悲戚不胜。日子一天天过着,初时的新鲜和兴奋,甚至成名的那份虚荣和骄傲也都一扫而光,化为平淡和无聊,渐渐的就沉淀成不可言喻的忧伤。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沉湎于这种忧伤,不能忘怀。
今天琴操身体抱恙,玉衡子也被别人请去,只余莫惜一人在画舫之上。上午接待了几位所谓的“文人雅士”只是让她疲倦不堪,此际稍得休息,望着空荡荡的船舱,却又怆然不尽,无聊和空虚倦涌心头,只得无聊的轻轻弹唱着。
春天一日日的盛放,西湖之上花红柳绿,阳光也愈加的温暖,只是照得人懒洋洋的,莫惜就这样慵懒地靠在窗口投下的阳光的影子里,茕茕独立,不知所措。欢快的曲调也丝毫不能波动沉寂的心弦,只是,无聊,空虚。似乎期待着什么,却又无可期待。
“好曲,好曲,慕雪姑娘总能给人意外的惊喜。”背后一声爽朗的笑声,莫惜停弦回头,却见苏轼和陈襄还有张先三人正站在船舱门口。
“陈大人,苏大人,张先生。”放下琵琶站起身,莫惜微笑见礼。
“怎么今天只有慕雪姑娘一个人?”苏轼笑道。
“呵呵,没见到琴操姐姐,让大人失望了么?”莫惜淡淡一笑。
“哪里哪里,慕雪姑娘刚才的曲子可是让子瞻惊喜得很呢!”苏轼笑道,又问道:“我听这支曲子的调子倒是豪放洒脱,姑娘却唱得如此哀怨缠绵,可是有什么心事?”
“慕雪自然有心事。”莫惜微微一笑,“大人上了船,却不给钱,可不让我做亏本生意么?”那日和妈妈结账莫惜便已知道,西湖之上的女妓得到苏轼赞赏都是身价倍增,苏轼所到之处,直通无碍,根本不用花银钱,那天她自然也少了一笔进账。
三人愣了一愣,倒想不到莫惜这样说,苏轼随即笑道:“慕雪姑娘如此看重钱财么?”
“钱财虽是身外之物,但无钱万事不能,哪个人不爱钱财呢?那些称钱为阿堵物的人不过是假清高,他吃饭穿衣还不是要用钱?慕雪只不过凭自己的技艺挣钱,自立谋生,看重钱财又何错之有?”莫惜微微一笑。
“慕雪姑娘若真是缺钱用,不如把上次子瞻写给你的诗卖了,或许还能换些钱呢!”苏轼笑道,面容上几分讥诮。
“我早就卖了。大人你不出钱,我可不能亏本,自然要补偿回来了,还好大人的诗挺值钱,也差不多抵了娱资了。”莫惜微微一笑,苏轼的脸微微变色。
西湖之上,哪个姑娘不把他的诗词奉若珍宝?偏偏她竟然这样毫不在意,还当面说出拿去卖钱,就是为了让他大失颜面吗?
“丫头你倒真是掉到了钱眼里。”张老顽童打了个哈哈,笑道。
“苏大人你或许在想,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世俗?可是,苏大人也该知道,身处烟花场中的女子那个不世俗呢?所谓高雅、脱俗,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而已。让我去装清高,对那些俗人自然可以,对大人这样的真人,慕雪却不愿意再带着面具。如果大人不喜欢,那慕雪也只能再戴回面具了。”莫惜却是微微一笑。
苏轼微微动容,许久淡淡一笑:“慕雪姑娘如此真性情,倒也可爱。”
“大人也不用忙着赞我,也许我的所谓‘真性情’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以博大人欢心呢!”莫惜微微一笑,招呼春兰秋菊上茶。
“小姐,茶没了。”春兰上前低声道。
“不碍事,你去吧!”莫惜轻声嘱咐,微笑向众人笑道:“西湖龙井没了,我这里只有自制的土茶,不知各位大人可愿意喝一杯?”
“姑娘还会制茶么?”苏轼好奇笑问道。
“慕雪有一位师父曾教过慕雪茶艺,学茶期间慕雪将各种茶叶混在一起压制成了茶饼,自备饮用。虽然百味陈杂,倒也颇值回味,苏大人要是有兴趣,慕雪便拿来泡上一壶。”莫惜淡淡一笑。梁伯雨友人甚多,而且多有才艺,莫惜在那两年中如饥似渴,什么都学,虽然不精,却足以展示。
“慕雪姑娘即说颇值回味,那子瞻自然要一尝了。”苏轼笑道。
莫惜行礼告退,到后舱的妆奁盒里拿出一个锦囊,退回前舱,在矮榻前坐下。打开锦囊,里面正是用淡蓝色的丝绸紧紧包裹着的茶饼。茶饼外围为圆形,里边却是心形中空,是莫惜当时发现的一个心形的鹅卵石,在中间压下印痕的。
“这茶饼倒做得精致玲珑,像两半月亮一般。”苏轼笑道。
“这可不是月亮,是心。”莫惜微微笑着,又指在空中划了个心形,笑道:“在我的家乡,人们认为人类的心就是这个形状。”
月兔茶:一似佳人裙上月 (2)
“姑娘如此一说,子瞻倒不忍心喝这茶了。若将茶饼掰开,不是将茶饼的心掰成两半么?”苏轼笑道。
“草木本无心,有什么忍心不忍心?”莫惜微微一笑,轻轻将茶饼扳成两半。
春兰秋菊已经提来了开水瓶,莫惜便将那一半茶饼放进了茶壶,缓缓注入开水,拿着竹著轻轻拨弄着。
没错,的确是“开水瓶”。真实的历史上,我国最早的暖水瓶正出现于北宋后期,蔡襄的《茶录》中就有记载。这种暖水瓶也称“暖水釜”。在宋代的餐饮业中,商贩们冬夜“提瓶卖茶”已成为一种普遍现象。他们独立于酒店饭馆之外,专门向客人斟茶倒水,客人忙了,甚至在路边买碗热茶畅饮。而买茶人所用的“瓶”就是保温暖水瓶。
莫惜刚开始在霓裳舞馆看到这“暖水釜”也是吓了一大跳。这暖水釜今本上与现代的开水瓶没什么差别,玻璃为胆,水银为裹,宽口、长颈、长腹,瓶口安有开启的瓶盖,还有把手,不过当时没有塑料,一般的暖水釜的外壳是用木头做的。
吓了一大跳之后,自然就是感叹中国古代人民的杰出智慧了和自己的孤陋寡闻了。
茶饼一投入壶中便四下散开,因为是不同的茶叶,奇形怪状,百种千般,沉沉浮浮,一如人事纠葛。
“慕雪姑娘在想什么?”苏轼看着莫惜似乎神思不瞩,笑问道。
“我在想世间的人便如这些茶叶一般,水沸的时候都拼命的往上浮,想争出一头之地,却全然未想到一待人走茶凉,终究要归于沉寂,沉沦在最底层,再无力挣扎。”莫惜微微一笑。
“慕雪姑娘所说固然有道理,不过借势而上乃人之本性,何况,争出一头,得佳人相顾,也是这茶叶的福气。”苏轼笑道。
“我算佳人么?”莫惜不由笑问。女子总是虚荣的,被人夸心底总是甜的。
“慕雪姑娘自认为呢?”苏轼却是笑着反问。
“慕雪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所谓佳人,不都要二八年华吗?”他玩笑,莫惜自然也游戏。
“慕雪小姐才十一岁?”陈大人却不由讶然。莫惜在梁伯雨家里服用各种催情药物,此时的身量形态与十四五岁的少女无异,她说自己只有十一岁,众人自然是惊讶。
“其实我也不知道呢!不过是这银锁上写着‘癸卯’二字,应该是我的生辰。”莫惜淡淡笑道。若她这副身体果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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