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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相见一千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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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惜,莫惜,你要坚强,你从来都不需要别人保护的,不是吗?不要让现实太残酷,不要走上绝路。你一个人,也可以走下去。一个人,也可以,走下去。
筋疲力尽,无力伏到在地,泪流满面。
玉衡子,为什么会突然感到这么的孤独,感觉到以前一直都存在的却从不曾感觉到的孤独?是不是因为,再没有你的陪伴,再没人可以倾诉?本来,我一个人也可以走下去啊,可是,为什么你要和我同行那么一段长的路,让我形成依赖,忘却了孤独?为什么要让我得到又失去?如果,从来不曾得到过这份温暖和依附,我是不是会比现在幸福?
“慕雪姑娘。”一只手探了过来,轻轻抚去莫惜脸上的泪痕,莫惜惊回过神来,苏轼正蹲在她眼前,一脸的怜惜。
莫惜连忙从地上坐起,背过身去,拭干泪水。
“春兰、秋菊,快奉茶。”莫惜微笑向门口喊道。
“不用了。”苏轼止住她,“我是专门来看姑娘的。”
“我好好的,看我做什么?”莫惜微微一笑,不露声色。
醉酒 (2)
“姑娘在我面前何必掩藏?”苏轼淡淡一叹,莫惜低头不语。
“子瞻带姑娘去游湖散心如何?”苏轼又微微笑道。
“好!”莫惜蓦地一声桀桀的笑,“先生陪我喝酒,可好?”
“若酒能消愁,子瞻甘愿奉陪。”苏轼淡淡一笑,却是真心话。刚才站在门口那么久,只看到她那样的孤凄彷徨,那样的心碎神伤,似乎灵魂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副躯壳在人间游荡。那天看到她如此心慌意乱的赶回,便知晓那个少年在她心中的份量有多重。不管是兄妹还是恋人,失去的痛苦都是痛彻心扉的吧!那一份愁肠,或许也只有酒能消解吧!
明月在天,繁星在水。
“再来一杯,干杯!”莫惜恣意的笑着,掩盖着内心空虚的悲伤,又一次倒满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慕雪姑娘,人死不能复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苏轼良久叹了一声。
“我难过?我才不难过呢!”莫惜笑着,“死了才是解脱呢!我该为哥哥高兴呢,不用再活在这个肮脏可怕的世界上……”
“苏大人,你喝呀,你不是说要陪我喝酒吗?”莫惜笑嘻嘻的给苏轼倒满酒,举到他唇前,“大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苏轼接过,叹了口气,慢慢饮了。
“再来一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良辰美景奈何天,取今生,结眼前……”莫惜脑子微微迷糊,只是嘻嘻笑着,又倒了两杯酒,强自干杯。
“慕雪姑娘,不要再喝了,一坛酒都被你喝光了,再喝身体会受不了的。”苏轼忍不住挡住她的手,道。
“才不会,这么点酒就醉倒了,哪里能陪你们这些大人呢?我们歌女舞女不就是要千杯不醉吗?”莫惜张狂笑着,推开他的手,又是一饮而尽,似乎发泄着,嘴里凌乱的哼唱着,“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慕雪姑娘,你醉了。”苏轼抓住她又要倒酒的手,叹道。
“醉了?醉了不更好么?正好,大人可以乘虚而入呢!琴操姐姐说大人喜欢我呢!真可笑呢,大人喜欢我什么?是我的歌,我的舞,我的琵琶,还是我的身体?是不是男人都有洛丽塔情结,喜欢稚嫩的雏儿?呵呵,大人是不是也想尝个鲜?现在我醉了,不是正好成君好事么?这里又没人……”莫惜烂漫笑着,只是口不择言。
“慕雪姑娘,你!”苏轼的脸色变了变,松开了她的手。
醉酒 (3)
“脸色那么差做什么?被拆穿了西洋镜,心底不舒服,是不是?呵呵,你以为,我像其它人那么浅薄,得到你两首诗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以心相许吗?关心?大人的关心我还真承受不起呢!我也逢场作戏君莫疑,呵呵,我们都是逢场作戏,不是吗?我们,都只不过是大人们的玩物,觉得新鲜,就捧着,玩厌了就一脚踢开,不是吗?”
莫惜张狂的笑着,又一杯酒饮尽,“说了些虚情假意的话,以为我就会感动吗?苏大人,别白费心机了,除了玉衡子,我谁也不信,包括大人你!天纵英才,呵呵,大人再有才华,也跟我这个小女子搭不上边,大人也不用把你的才华浪费在慕雪这样的舞女身上。慕雪不需要你捧,更不需要你的虚情假意!”
哈哈笑着,提起一坛酒,退到船板上,仰头灌了一口,呵呵唱着:“什么叫情,什么叫意,不过是大家自己骗自己。什么叫痴,什么叫迷,不过是男的女的在做戏……”
苏轼脸色越来越差,莫惜只是笑得更夸张,在船板上旋舞着,举起酒坛往嘴里泼酒,凌乱的念叨着:“一杯一杯复一杯,举杯邀明月,低头思故乡,故乡在何处,妾住在横塘。凌波不过横塘路,窗锁朱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梦也梦也梦不到,寒水空流。有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天涯思君,终不可忘,昆山何阔,若水何长,同君此夜,如隔参商……”
莫惜边念边舞着,凌乱的脚步,摇摇晃晃,踏到船舷,被手中酒坛一带,整个人向湖中倾去,“哗”的一阵水花响震破耳膜,酒劲汹涌而上,人一下子意识全无。
“死贱人,竟敢行刺本老爷,给我打!”狰狞的面目嘶叫着,十几条大棒纷乱如雨,打向满脸惶恐畏缩的玉衡子。
鲜血四溅,铺天盖地流了下来。
“哥哥!”莫惜一声惊叫,眼前幻想全消,头痛欲裂,胸中一阵窒息的堵塞,猛的坐起,“哗”的一声,一大口苦水汹涌吐出,意识稍稍清醒。
“喝点解酒汤吧!”耳边一阵轻柔的声音响起起,莫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玉衡子正一脸温柔的微笑望着自己,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探出手,不敢相信的喃喃念着:“哥哥,哥哥,是你吗?”
“慕雪姑娘,醒醒,是我。”手腕被人抓住,莫惜眼前的影像破碎,白雾消散,呈现出一片熟悉的书架,是苏轼的书房。
“苏大人?”莫惜意识犹自有些模糊,刚要问些什么,胸中又是一阵苦水上翻,倾倒身子,哗的一口吐出,地下却又一个盥洗盆接着,已经有了小半盆馊物,却是她刚才昏迷时吐的。
醉酒 (4)
“喝了会好点。”苏轼递过来解酒汤。
“谢谢大人。”莫惜接过,轻轻一声,缓缓喝了,不烫不冷,温度适宜。喝下果真胸口的闷塞感减轻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不少,不再昏昏沉沉的。
“好好睡一觉吧,我明天早上再派人送你回去。”苏轼见她状态恢复,微微一笑,放了碗在一旁,转身便要走。
“不要走!”莫惜猛地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哭道:“我害怕。”
苏轼停住了,转身淡淡看着她。莫惜却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了手,埋下头。
“你睡吧,我在这里看会儿书,等你睡熟了再走。”苏轼微微一笑,走到窗下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谢谢大人。”莫惜感激的一笑,拉过被子,盖住泪水。
砒霜 (1)
“啊,好舒服。”莫惜醒来时,周身的柔软和温暖,大大伸了个懒腰。
“谁?啊!”耳边一声惊呼,莫惜睁开眼时,眼前站着一个高高大大的十四五岁的少年,只是惊愕的看着她,脸色红到了耳根。
莫惜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顿时立即缩到了被子里,她只穿着贴身的亵衣,紧致的身材毕现无遗,臂膀也全都露在外边!
“你,你还看,快走啦!”莫惜看少年呆呆愣愣的,不由气道。
“哦,哦。”少年回过神来,只是又满面羞红,倒退了几步。
“哎哟!大公子,你怎么在这里?”门口,一个老妪进来,正好被少年撞上,不由一声“哎呦”一声。她是苏轼的奶妈任采莲,从苏轼出生进入苏家,便一直在苏家服侍,已然是苏家一份子,苏家都称之为“任妈”。
“任妈……我,我来找书。”少年只结结巴巴,说着连忙跑了出去。
“慕雪小姐,你的衣服,昨晚晾干了。”任妈走进,将手中的衣服放下,笑道。她虽然是村妇,但随苏轼多年,也颇知晓些官场上的事,对于莫惜的身份,一猜便知。
“谢谢大娘。”莫惜起身礼貌接过,微笑致谢。
“小姐手臂上这是?”任妈指着莫惜右臂上一点鲜红的痣,问道。
“呵呵,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天生的胎记吧!”莫惜微微一笑,从容穿上了衣服。
“大娘,我的木屐呢?”莫惜正欲下床,看着床下一双布鞋,愣了一愣,问道。
“木屐?小姐落水了,是大郎带您回来的,小姐并没有穿鞋子。这双鞋子是我家孙小姐的。”任妈笑道。听她说大郎,莫惜一愣,随即意识到她是在称呼苏轼,想着眼前应该是苏轼的奶妈任妈,所以才对苏轼如此亲昵的称呼。
“落水?”莫惜敲敲昏昏沉沉的脑袋,却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好像喝醉了。落水?看来我跟西湖和苏轼还真是有缘呢,每次都是落水再被他救上来。
“大娘,我不能穿鞋子,您能找双木屐我穿吗?”莫惜无奈笑问道。
“不能穿鞋子?为什么?”任妈只惊讶道。
莫惜微笑不语,寒食散是她的致命弱点,她怎么能告诉别人?可是,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在自己发散的时候在身边照顾自己了。
师父死了,玉衡子也死了,会不会,我在下次发散的时候也会死呢?想得心酸,眼睛不由湿润,微微扬起头,不让泪水流出。
任妈只惊讶的看着莫惜,良久出去了,不多时拿过来一双木屐,却是很大的一双登山屐,“这是老爷平时下雨穿的木屐。”任妈微笑解释。
砒霜 (2)
“算了,大娘,帮我拿一把剪刀来吧!”莫惜真佩服任妈的理解力,无可奈何笑道。
任妈不解的望着她,还是到一旁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把剪刀递给她,莫惜将舞裙剪了一大圈下来,小心的缠在脚上。舞裙是三层的,剪了也没什么,不过以后不能再穿了,反正她也犯不着给何妈妈省钱。布料是丝绸,不会有太大摩擦力,伤到皮肤。
“我们走吧!”缠好双脚,莫惜便下床走路。枕边她的发簪都在,只是顺手将头发一绾,插了发簪。
任妈只惊讶的看着莫惜,带她出门去了。
“她怎么在这里?”走到庭院,迎面走来抱着一个婴孩的王闰之,她一脸疑惑对任妈说了句四川话,大概以为莫惜听不懂。
“慕雪见过王夫人。”莫惜微微一笑,行了个礼,脱口而出,却也说的是四川话。
王闰之面色微变,惊诧的望着她。任妈也是一脸惊奇。
“夫人,慕雪小姐昨天落水了,大郎把她救了回来。早上大郎去州府时吩咐老妇把慕雪小姐送回去。”任妈又微笑着对王闰之说了一大串四川话。听她说完,王闰之只淡淡点头,便抱着婴孩离去了。
“慕雪小姐,我们走吧!”任妈微笑带路。
“你们家夫人不会说,嗯,官话吗?”莫惜好奇问道。
“夫人从小在青神长大,只近两三年才学了些官话,不过在家里大郎、夫人和大公子都说眉州话,也没怎么练过,所以不大会说。”任妈笑道。
大公子?莫惜眉尖一挑,想起刚才那个高大的少年,应该是苏迈吧!呵呵,长得还挺帅,不愧是苏东坡和王弗优良基因的遗传。
“大娘您的官话倒是讲得好。”莫惜微微一笑,赞道。
“以前跟着老爷和先夫人在京城,出入接待的都是达官贵人,大家都说官话,也就学熟了。我们先夫人官话才说得流利呢,可惜好人命不长。”任妈叹口气。
好人命不长么?心底苦笑,是啊,玉衡子不就是个大好人么,可惜不得善终。难道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么?不,休想!王客利,你可以逃过律法的制裁,但休想逃过阎王爷的催命锁!就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你为玉衡子报仇!
“小姐的眉州话也说得很好啊!小姐也是眉州人么?”任妈却又笑问道。
莫惜摇摇头,“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或许,我还真是眉州人呢!”
任妈闻言又是一脸惊诧,却没有再问什么。
“停车!”马车经过生药铺时,莫惜喊了声停。
“慕雪小姐,你要买药么?”任妈讶异问道。
砒霜 (3)
莫惜微笑点点头,掀开车帘,下了马车。任妈受苏轼之托把她送回霓裳舞馆自然不懈怠,只跟她下车随行。
“慕雪小姐,你怎么亲自来了?”走到里间,老郎中迎了上来。以前梁伯雨带莫惜来过,她服用的软骨散和寒食散都是这个老郎中配的药,还有一些青楼的秘药也都是从这里买药,因此和老郎中也算熟识了。只是以前都是让小丫头来拿药,莫惜却不过刚开始来过两次。
“原来的药配给我,另外我要另配一剂美容的药,茯苓、当归、枳壳各十两,砒霜两克、枇杷膏十克,这个药方记好,我以后还要用。”莫惜淡淡一声,当初跟师父学艺时也了解了一些青楼中的养颜秘方,这个方子不过他随口乱掐的,但总不至于违背医理。青楼中本多有秘药,料老郎中不会疑心。其它药材不过掩人耳目,她真正要的是砒霜,可惜不能一次要太多,惹人怀疑,只能慢慢来了。
“砒霜两克?会不会有些太多?砒霜性毒,姑娘可要慎用。”老郎中迟疑道。
“我自己服用,还不知道慎用?”莫惜淡淡一笑,“老郎中真是多担心了。若慕雪怕冒险,那前两剂药竟也不用吃了,又怎会有今日的何慕雪?”
老郎中无语,只是吩咐配药。他自然知道寒食散和软骨散的危害,也知道青楼之中多有女子为美貌不惜殒命的,见她执意如此,也就不再劝。
包好了药,莫惜拿霓裳舞馆印的交子付了款,便走了药铺。青楼中,为了怕妓女逃走,往往不给她们流通的货币,只是自己印制类似凭证的票券,和一些比较大的商铺结盟,发放给一些成名的姑娘使用。一些小的妓馆没有这样的信誉,就也用大妓馆印制的票券,霓裳舞馆却是自己印制。
蓄谋 (1)
“到了。”马车驶到霓裳舞馆后院,莫惜喊了声停,谢过任妈,便抱着三包药下车了。那天夜里,琴操便离开了霓裳舞馆,听说去玲珑山的栊翠庵出家了。何妈妈便让莫惜搬到了琴操住的院子,却并不裁撤琴操的丫头春梅秋兰,只让她们和春兰秋菊一起照顾莫惜。说是照顾,不如说是监视,莫惜岂不知道?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懒得理会。
“小姐,您回来了?”敲了敲门,春梅秋兰见是莫惜,忙笑迎了进去。
“小姐,您怎么没穿鞋子?秋兰,快把木屐拿来给姑娘穿上!”春梅一眼看到莫惜的脚下,不由忙道。
“不妨事,到屋内再穿吧。”莫惜淡淡一笑,走了进去。
“小姐口渴了吧?”春梅又忙端过来一碗温茶。两人因为是新服侍莫惜,无比的殷勤,想博得她的欢心。莫惜只一直不冷不热,懒得理会。原本也是同情她们的,后来发生那么多事,只所有的心都淡了,再懒得理会人事。心想着各人有个人的活法,没有谁管得到谁。
“谢谢。”莫惜淡淡一声,接过茶,喝了一口,放下,“我累了,要休息一会儿。你们不要到我房间里来。”
“小姐这药,要不要我拿去煎了?”春梅又殷勤道。
“不用,不是今天吃的。对了,春梅,从明天起,你就帮我去生药铺拿药吧!”莫惜淡淡一声,拿着药走向房间。
“是,小姐!”背后,春梅的声音喜上眉梢。一般青楼姑娘的秘药都是派遣最信得过的丫头去取,莫惜叫她去取,春梅自然认为莫惜拿她当心腹,自是欢欣。
莫惜进了房间,关上门,将药包拆开,将其它的药材都清理出来,只留下砒霜。因为都是榨碎的药屑,莫惜弄了好半天才清理过来。另外拿纸小心翼翼的包了,拿起床头的一个蓝色瓷罐,解开盖子,放了进去。
玉衡子,你一定要保佑我成功。莫惜走到墙角,掀开一块白布,露出一尊真人大小的塑像,玉衡子正温柔的微笑着望着她。
莫惜抱着罐子,轻轻贴在脸上,任冰凉一点点渗透到肌肤中。
停灵三日后,何妈妈要把玉衡子的尸体拿到义冢去埋了,莫惜却执意要火化。火化后捡了骨灰装在这罐子里,日日放在床头,还让泥匠人塑了一个玉衡子等身的塑像放在房间里。害的春兰秋菊她们都不怎么敢进莫惜的房间,一早打扫完卫生就赶紧逃了,连何妈妈来也从不敢踏进她的房间。
“小姐,何妈妈来了。”门口一声轻叩,莫惜放下玉衡子的骨灰罐,收拾了药材,开门走出。
“妈妈,什么事?”莫惜淡淡一声。
蓄谋 (2)
“慕雪啊,城西的贾老爷六十大寿,说要请你到府上献舞一曲,不知……”何妈妈笑道。
“酬金多少?”莫惜淡淡问道。
“一百两。”何妈妈笑道。
“先给我二十两。”莫惜淡淡一声,伸出手。
“这么说,你答应了?”何妈妈笑道。
“有钱为什么不赚?”莫惜笑得更灿烂。
火化玩玉衡子后,莫惜便对何妈妈提出要出外演出,以增加报酬。并提出,20岁的时候,要放她赎身,那些多余的银子也要由她自己带走。且不说出外演出会比呆在画舫多赚多少钱,但是这样说,似乎是莫惜坚定决心要呆在霓裳舞馆十年了,十年,那将是多少进账,这么好的交易,何况到时候莫惜赎自己也要花上一大笔钱,何妈妈自然笑开了花,一口答应。其实莫惜却不过是诳她,只是想以此引来王客利而已。
“诺,这是二十两,雪儿可收好了。”何妈妈灿烂的笑着,将二十两银子放到莫惜手心。
“多谢妈妈了,那慕雪先回房养养神,好明天打起精神好好跳一场。”莫惜接过银子,一副财迷的模样,又折回房间。
彼岸红颜 (1)
“小姐,药买回来了。”莫惜累了一天,正在房间里小憩,门口一阵轻叩,下床开门,春梅手提着两包药站在门口。
“怎么好像拆开过?”莫惜检查了一下包装,勃然变色。
“不是我,是苏大人。”青楼的姑娘服用的秘药药方都极为保密,有时只有本人知道,也因为如此,莫惜才有机可乘。春梅见莫惜怀疑,连忙慌道,莫惜闻言却吃了一惊。
“你说的是通判大人吗?”自从到外边演出后,莫惜有再去画舫上,也有十来天没有见到苏轼了。
“是。苏大人和苏夫人一起到药铺买药,看到我买药,以为姑娘病了,很是关心,还拆开看了下药材。他还说,还说希望姑娘今天晚上到画舫去,他有话对你说。”春梅忙回道。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对了,把上次拿回的软骨散煎了,等会儿端上来。”莫惜淡淡一声,转身进房。
寒食散是半个月才服用一次,现在倒还不急,软骨散却是隔两天便要服用一次,另外她自己乱配的药也胡掐说要隔两天服用一次,是为了快点凑够砒霜的剂量,本来想说隔一天,可又怕药铺的老郎中疑心,只得耐着性子慢慢收集。
要见我么?是起疑心了么?这么聪明的苏轼啊!抱着玉衡子的骨灰罐,莫惜心底微笑,见一见,又如何呢?
“小姐,苏大人来了。”莫惜只带了春梅一人出来,正在船舱里静静对这灯光发呆,春梅一声把她唤醒,苏轼已然站在眼前。
“先生找慕雪有什么事吗?”莫惜微微一笑,沏上一杯茶,没有摸清他的真实意图,还是少开口为妙。
“慕雪,你知道你自己吃的是什么药吗?”苏轼单刀直入。
“当然知道。”莫惜微微一笑,以不变应万变。
“那你知道药方里都是什么药材吗?”苏轼逼问道。
“当然知道。”依旧淡淡微笑。
“知道你还吃?!你难道真的不为以后着想吗?”苏轼急道。
莫惜愣了一愣,“先生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软骨散里有麝香,长期服用会导致不孕的!”苏轼讶异道。
莫惜愣愣看着他,半天不能说话。是为这个么?他是为这个要见自己么?原来,不是发现了自己的“阴谋”,而只是关心自己,而已。可是,自己又怎能承受得起这份关心?
眼眶湿润,淡淡一笑:“先生,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可是,这是我自己选择走的路。”
“你难道真的不想脱籍嫁人生子吗?”苏轼急道。
彼岸红颜 (2)
“谁会娶一个青楼女子?就算脱籍,也不过是嫁人为妾,我才不要这样的生活!”莫惜淡淡笑着,转眸望向窗外,“何况,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你说什么?”苏轼惊问。
“没什么啊!我只是想了了一桩心愿,然后去陪哥哥而已。”莫惜淡淡笑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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