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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上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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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不得钻出去看。我跟着往外看了一眼,果然车子已经开始转向,往一条看起来好像是私家道路的小路上驶去。

看看一脸好奇兴奋的秀娥,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秀娥怎么会知道,有的时候,我的身分处境本来就比张嬷和秀娥这些佣人还不如。八岁像八十吗,墨阳这样说过?我苦笑了一下,不晓得我们再见的时候,他会觉得我看起来会有多少岁呢。

想到墨阳,我振奋了一下,不管怎样,哪怕我到时候老得像八百岁呢,我也要笑着见墨阳,就如同我们每次的相聚一样。墨阳曾经说过,见到我的笑容,他才觉得自己真的回家了。

车子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一幢外墙装饰着花岗岩的房子顿时映入了眼帘,隐约有两三个人影,正恭候在大门前。霍先生他们的车子先停住了,我们随后,迅即有人过来恭敬的帮我们打开了车门,那个司机也赶紧下车,帮张嬷开了车门。

“清朗,快来”,台阶上的丹青正笑着对我招手,她挽着霍先生的手臂,跟前却站着一个毕恭毕敬的中年男人,穿着打扮很得体,他好像在和霍先生报告些什么。我回头看了眼秀娥,她对我微微点点头,我转身快走了几步,上了台阶。

正好听到那个中年男人说,“先生,房间全部都准备好了,一会儿请小姐们看看,若是有什么不满意,我立刻去换”。霍先生满意的点点头,丹青柔声说了句,“周管家,还真是谢谢你了,从今以后还要麻烦你”,那个周管家赶紧弯腰,“云小姐,您千万别客气,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吩咐”。

丹青笑着点了点头,见我走了过来,她伸手拉了我过去,对周管家笑说,“周管家,这是我妹妹,清朗”。那个男人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就适度的鞠了个躬,“清朗小姐,您好,您的房间也已经准备好了”,我赶忙点头回礼,“周管家,您好,麻烦您了”,他连道不敢。

霍先生一笑,“行了,就别在这儿客气来客气去了,怪冷的,有什么事进去说吧,你让他们把东西赶紧搬进去”,说完带着丹青往里走,周管家赶忙去给他们开门,身后自有别的仆人去拿我们的行李,张嬷和秀娥在一旁指点着。

我迟疑了一下,丹青已经回头示意我跟进去,我只能迈步往屋里走。一进屋,一股暖香扑面而来,正对着大门处有一个西洋壁炉,上面放着个别致的自鸣钟,炉里正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四周的家具很多都是我从没见过的,但是也看得出这里主人的品味,风格洋气却简约,和那天去的那家餐厅的奢华风格迥然不同,我傻傻的打量着四周,有些合不上嘴。

一个面貌清秀,打扮利落的丫头赶紧从里面迎了上来,轻巧帮着丹青脱下了那件皮褂子,周管家也接过了霍先生的帽子和外套。“清朗小姐”,周管家轻声唤了我一声,“啊”,我赶紧转头看他,他略低头,微笑着说,“您这个盒子,我让人帮您拿去您的房间吧”,“啊,好,谢谢”,我愣愣的答应了,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周管家客气的一笑,接过了我手里的盒子交给了另一个女佣。

丹青已经坐在了一个包裹着繁复花纹洋缎的沙发上,霍先生则走到一旁的茶几上拿起了一个锡制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了嘴上,周管家快步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火柴给他点上。丹青一笑,“清朗自打前天拿到了那个盒子,一直就不肯松手,宝贝似的收着,连秀娥都不让看呢”。

霍先生呵呵一笑,叼着烟卷踱到丹青坐着的沙发旁,倚着宽厚的扶手坐下,先垂眸笑看了丹青一眼,他们彼此交换着我看不懂的眼色,然后对我笑说,“清朗,你喜欢吗”。我点点头,“非常喜欢,谢谢霍先生”,霍先生挑了挑眉,故意做了个不满意的表情给我,然后低头对丹青笑说,“你看,清朗对我还是这么客气”。丹青笑嗔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对我意有所指的说,“清朗”?

“嗯哼”我清了清嗓子,“谢谢霍大哥了”,“哈哈”,霍先生放声大笑,笑了会才对丹青说,“清朗不去读书,实在是浪费了”。丹青点点头,笑说,“那是当然,清朗这么聪慧又爱读书,当然要送她去”,说完她有些自失的一笑,好像自言自语似的低声说,“我答应过她,我不能经历的,一定会让她去”。

霍先生脸色一软,掐灭了烟卷,一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用手臂拢住了丹青,轻声说“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个最好的姐姐,所以,你做不到的,我帮你做”,丹青抬眼定定地看着霍先生良久,然后对他婉转一笑,轻轻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谢谢你”,霍先生没说话,只是手臂一紧。

他们好像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我不禁有些尴尬,虽然好奇但还是不敢看,眼光只能在屋里飘来飘去,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声音,我悄悄地站起身来,侧着脸不看沙发方向,就想往门外移动。“哧哧”,一声轻笑响起,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去,霍先生和丹青已经分开了,正在好笑地看着我怪模怪样的动作。“清朗,你干什么呢”,丹青好笑的问了我一句,“啊,没什么”,我挠了挠头,看着他们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一急就脱口而出“那个,非礼勿视”…

丹青和霍先生一起大笑,我也跟着干笑了两声,霍先生笑着对丹青说,“好了,好了,让咱们古板小姐去她房间看看吧,看她喜不喜欢”,丹青“哧”的又笑了声,拿手绢点了点眼角,这才点头对我笑说,“小丫头,快去吧,别逗笑了”。我赶紧点头就转身往外走,丹青在我身后追了一句,“向左,二楼尽头的那间就是”,“哎,知道了”,我顺口应了一声。

走出门外,我才反应过来丹青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刚想到这儿,脑海里就响起了方才秀娥说过的话,赶紧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再多想。一抬头,就看见周管家正带着两个丫头正站在门外候着,手里都端着托盘,放了些饮料点心。见我出门,周管家赶紧让一个丫头带着我上楼,我谢过了他,就跟着那个丫头往楼上走。

“呼”我用力的做了个深呼吸,虽然夜已经深了,空气寒凉,我依然裹紧了披肩站在凉台上往外看去,不远处的人家也都是灯火点点,与天上的繁星交相辉映。这间房子属于霍先生,他父母都住在城里老宅,霍先生却单独住在这儿,霍洁远也乐于住在这里,按照霍先生的说法,就是省得他们父母唠叨。

霍洁远今天不在,本来她是在这儿等我们的,说是突然被霍夫人一个电话给召回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客人来访,让她去作陪。我又做了个深呼吸,感受一下这安静清澈的气氛,这才走回屋里,回身关上了落地窗的门。

暄软的大床,磁漆金边的书桌,刻满了枝蔓花纹的衣柜,还有那飘逸柔软缀着蕾丝花边的窗帘,这是我住过的最好,最奢侈的房间。我环视了四周一遍,一时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间屋子属于自己,我掀被上床,将大披肩盖在了腿上,然后闭上了眼。

霍先生也许真心实意想娶丹青吧,不然他不会这样大张旗鼓地把丹青带到自己家来,那些仆人也不会如此恭敬,不要说我,就连张嬷和秀娥都有自己的房间。我真替丹青高兴,不管她是不是什么处长夫人,只要霍先生真心对她好就行,抻了抻被子,心里想着要是再能尽快找到墨阳,我真的就什么也不求了。

临睡前,我勉强着张眼又看了一眼挂在那儿的衣服,明天我就可以上学了,霍先生晚餐的时候说的,以后就可以和宜远在一起上学了,我忍不住微微一笑,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以后,霍先生派人送我去上学,张嬷早就给我收拾好了书包,那边学校吃的喝的都有,也不用带上午餐什么的。丹青只悄悄嘱咐了我两句,行为举止要注意,我认真答应了。秀娥一直满眼羡慕的摸着我的制服,可当丹青开玩笑说,要想穿这个,得读一百本书才行,她立刻就跑得远远的了,众人都笑。

“清朗小姐,前面马上就要到了”,前面的司机客气地提醒了我一句,“知道了”,我点点头,只觉得心越跳越快,手心也汗湿的紧。不远处,雅德利餐厅的门脸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突然想起,有些日子没见六爷他们了,自从那日之后,一道深深的疤痕瞬时从我的脑海中滑过…

“清朗小姐,已经到了”,司机轻轻的叫了我一声,我一转头,果然到了,那陌生又熟悉的黑漆大门正半开着,不时有女学生鱼贯而入。司机下车帮我开了门,等我下车后又把书包交给了我,这才恭敬的说,“清朗小姐,霍先生说了,洁远小姐就在甲一班等着您,您进去找她就行了,回头下学,我再来接您们俩”。

“谢谢你了,王先生”,“您别客气,快进去吧”,他恭敬的做了个手势,我点头和他道别,然后往院子里走去。路边还有别的车子送人来,不时地有女生从我身边经过,各种猜测的目光齐齐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握紧了拳头,只觉得手指冰凉,但还是挺直了背脊往里走。

“哎,那女孩儿谁呀,以前没见过啊,长的倒挺秀气的”,“不知道,不过送她来的那辆车我可认识,那是霍宜远她哥哥的车”,“不是吧,霍长远?难道说,她就是那个…”,“嘘,你小声点”…窃窃私语声不时地在我身后耳旁此起彼伏,我只能当作没听到,硬着头皮往里走。

这间院落比我想象的大多了,青石路面,漆黑廊柱让这个院子显得干净而开阔。从我身边经过的女孩儿,或遮遮掩掩,或光明正大,都要打量我一下,我客气地回以笑容,却很少得到回应,多是看我一眼,就自顾自地走了,然后就是一阵私语声。

原本想找个人打听一下甲一班在哪儿,可这儿的女孩看起来都很不好接触,我不禁有些胆怯,只能自己摸索着往前走。好在每间屋子上都写着牌子,我顺着号码往前走去。“甲三,甲二…”,我数着牌子上的号码,“啊,甲一”,我仰头看着头上的牌子,不禁松了口气,洁远应该就在里面吧。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不时传来一阵嬉闹声,我正犹豫着是推门而入,还是需要先敲门呢,身后传来一声娇斥,“喂,堵在门口干吗,你是那个新来的吧,没听说过好狗不挡路吗”?

学堂

我暗自吁了口气;走了这么半天一直没人理;心里有些没底;身后突然有这么一嗓子;我反而觉得好些。还没等我转回身去看,教室的门一下子打了开来,洁远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露了出来。“清朗,你可来了,我等你半天耶,刚才在大门口站了半晌,觉得冷得受不了了才进来,结果我刚进来你就来了,真是的,你知道吗,我…”,洁远的话连珠炮一般让我插不进嘴,只能对着她不停的笑。

“嗯哼”,身后转来了一声重咳,洁远眼光一闪,还是笑着对我把话说完“我都和方修女说好了,咱们就坐在一起,你放心吧,没人敢欺侮你的”。说完见我乖乖点头答应,她才一扬脸,好像一付刚看到我身后还有别人的样子,嘴角一翘,“早啊,苏三小姐,喉咙痛啊,天干物燥小心身体,反正你家糖水多,多喝点润润喉嘛,省得咳嗽的那么大声”。

“嗤嗤”,屋里屋外几声窃笑响起,我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洁远一把拉进了屋里,里面原本有些嘈杂,一见我们进来立刻就没了声音。洁远好像一无所觉似的,笑嘻嘻的拉着我往后面走。行走间我大致打量一下,屋里散坐着十几个女生,人人都是白衣黑裙,肤色细致,眉眼端庄。可是颈上的丝巾,肩上的披肩,耳上的坠子,还有头上的饰物却各自不同,或精巧别致,或华贵耀眼。

人人的眼都落在了我的身上,从头到脚打量的无一疏漏,我觉得方才消失的紧张感又涌了上来,脸一下子热得很,手也不自觉地在颤抖。“清朗”,洁远停住了脚,指着一张长桌说,“你就坐在这儿,挨着我,好不好”。“好”我赶忙点头,洁远低头看看我紧抓着她的手,她了解的一笑,凑到我耳边悄声说,“不用害怕,有我呢,在这儿地方,只要端出小姐架子来就行了,就这样”。

洁远做了个眼皮上翻十分高傲不屑的动作,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洁远绷不住了也笑,“哎,洁远,不给我介绍一下吗”。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我们右手边传来,我和洁远同时转头去看,一个有着深深酒窝的女孩正笑看着我们,见我回头,她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往前走了两步,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方萍,洁远的好朋友,初次见面”。

我赶忙伸出了手,刚想握上,突然想起方才手心出了不少汗,一下子缩了回来,方萍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我手忙脚乱的从书包里把张嬷出门前塞进去的手巾找了出来,仔细擦了擦手,这才伸手过去握住了方萍的手,“你好,我是云清朗”,方萍的手干燥而细滑,她一怔,然后有力的回握了一下,又笑,“干吗握手之前还要擦手啊,这是什么规矩”。我记得老爷曾说过,握手稳重又坚定的人,人品定然不差,这个方萍给我的感觉很爽朗,怪不得她会是洁远的好朋友。

没等我作答,一旁的洁远“嘻嘻”一笑,小声说“方才紧张的,我拉着她进来,手心都被她弄湿了”,方萍扑哧一笑,我脸一红,赶紧把手巾递给了洁远,洁远嬉笑着接了过去擦着手。方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但她的眼光直率并不让人讨厌,“清朗,你是哪儿的人啊,听口音好像苏杭一带的,听洁远说,你哥哥和霍大哥是过命的至交,那你多大了,我和洁远同岁”。

“我虚岁十五了,老家在南乡,那地方产好酒,家里是开酒厂的”,这番话丹青早就嘱咐过我了,虽然现在那里的一切已经与我们无关,但那毕竟是事实,现在一个拿得出手的出身对丹青,或许也对我实在是太重要了。“萍,看来你是遇到同行了”,洁远一边用手指挑着手巾转,一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方萍。方萍推了她一把,洁远就势半靠在了我的肩上,见我不太明白的样子,方萍一笑,不以为意的说了句,“我家在上海也是开酒厂的”,洁远咂了咂舌,接了一句,“是上海最大的酒厂”。

“这南乡是什么地方啊,怎么听都没听过”,之前门外那个娇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充满了不屑,“大概是个乡下小地方吧,我也不晓得,不过乡下不就是小酒坊最多吗”,立刻有人接上,然后是一阵绝非好意的笑声。她们讲上海话,我只能听个大概,我身边的洁远眉头一扬,站直了身子就想往那边走,方萍一把拉住了她,“老师就快来了,理她们做什么,清朗,快坐下吧”。

洁远哼了一声,转身坐下了,又拉了我一把,我跌坐在了她身旁,方萍则绕到了我的另一边坐下。我左右看看,突然觉得很安全,就冲她们笑,洁远对我挤挤眼做了个一切有我的眼色,方萍却一笑,低声说,“洁远说得没错,你很可爱”。说完她将我的书包推了过来,我低声说了句谢谢,就按照洁远桌上摆的书籍名称,把书拿了出来,看来我的第一堂课是国文,这让我多少放下些心事。

前几排的几个女生正叽叽喳喳的聊着闲话,其中那个爱娇的声音分外清楚,我忍不住探头往前看了看。那女孩儿肤色雪白,细细的眉头挑着,嘴唇小巧,总是轻抿着,带着那么一丝高傲,四周的女孩好像都是她的陪衬似的,可不知为什么,·书·网·提·供她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叫苏雪莹,家里开的是上海最大的食品公司,举凡是吃的东西,就没有她家不伸手的,不过,确实是糖水最出名”,方萍凑到了我耳边轻轻说了句,然后对洁远眨了眨眼,洁远冷哼了一声。

方萍好笑的摇了摇头,“她家里有的是钱,几个舅舅又都在警察署,税务局那些有权势的衙门里做官,所以苏家在上海滩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户了,那个丫头高傲的不行,以后你离她远点就是了”,我感激的点了点头。一旁的洁远没说什么,只是冷淡地瞥了一眼前面唧唧呱呱的那些女人就伸手去翻书。

方萍一笑,“不过你放心,她不敢惹洁远的”,我一怔,转头看看正低头看书的洁远,她没抬头,只从鼻子哼了一声,一旁的方萍接着说,“苏家三姐妹,那可都是上海滩上流社会的名媛,其中二姐苏雪睛…”方萍有些促狭的一笑,“就对咱们的霍大处长一往情深,非君不嫁呢”,我一下子愣住了,她说什么。

“行了行了,方萍,你什么时候变成碎嘴婆子了”,原本看书的洁远抬起了头,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方萍。她瞟了我一眼,想了想又说,“这都是没影儿的事,我大哥要是喜欢那女人,早就娶她了,只是有人一厢情愿罢了”。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也拿起了书,翻开了却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心里想着丹青是否知道这些呢…洁远凑了过来,轻声说,“你放心,这世上还没人能强迫我大哥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呢”,我抬头看她,她一脸的骄傲肯定,我冲她一笑。

一旁抻着头听我们说话的方萍突然笑了声,我和洁远一起转头去看她,她压低了声音笑说,“咱们这圈子里没秘密,听说前段日子,苏家大小姐苏雪岭去和陆城相亲,被蹭了一鼻子灰回来了”。我一愣,怪不得我看着苏雪莹眼熟,那天的那个苏小姐是她姐姐,那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所以才对我如此厌恶吧…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洁远,果然她的脸色已经暗了下去,看着方萍若有所指的笑容,她整了整脸色,嘀咕了句,“自取其辱”。方萍捅了捅我,我只能干干的一笑,又听她说“就是说,这上海滩的好男人,难不成都得让她们苏家占了不成,这苏三小姐心里的白马王子,却是叶展叶七爷呢”,方萍说完撇了撇嘴。

“她想的美”,洁远不屑的一笑,方萍点点头,“可不是,你是没去上次苏家的酒会,那个陆青丝也去了,然后这个苏…”,听到陆青丝的名字,我忍不住也竖起了耳朵,那个风华绝代的女人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旁的洁远也放下了书看着方萍。“吱嗄”一声,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方萍下意识地停了嘴,我抬头看去,一个五十岁左右,穿者蓝布长衫,带着眼镜的儒雅男子走了进来。

“嘘,吴先生来了,上课了”,方萍和洁远迅速坐直了身子,我也赶忙有样学样。这个吴先生很有风度,跟屋里的人打过招呼之后并不多话,就开始上课,说是复习一下前天讲的书,要人来读。我刚翻到那一页,就听到有人说,“吴先生,今天咱们这儿来了个新学生,不如让她读吧”,我一怔。

“喔,好啊,那位新同学你来读一下这篇文章,让我看看你的水平怎么样”,那个吴先生抬头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目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对我微笑着点头示意。我手脚冰凉的站了起来,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了我的身上,“咱们也听听南乡味的之乎者也吧”,几声暗笑传来。一道冰冷的目光直刺在了我的身上,我转头看去,苏雪莹正挑着眉眼看着我,一抹嘲讽毫不掩饰的挂在嘴边。

洁远和方萍都皱了眉头,但又不能做什么,我轻轻地咳了一声,说了声是,吴先生对众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轻轻做了个深呼吸,第一千次的念着墨阳的名字,多亏他那些诡异的教学乐趣,让我从他上大学开始,就跟着他的腔调念书。“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一字一句,清晰而缓慢的念着,四周一下子安静了起来,屋里只回响着我标准地北平官韵……

“好清朗;你帮我再画一幅好不好;就这一幅了,拜托了啦,多谢,多谢”,我盯着那只伸到我鼻子跟前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余淑兰,你们家要开扇子店啊,这些天你都让清朗画了多少幅扇子了,还有完没完”,随着洁远的声音,一只手伸了过来“啪”的一下拍开了余淑兰的手。

“就是说,再说了,就是你们家真开扇子店,那清朗也不能帮你白画啊,是不是,晴朗”,我回头对着洁远身旁的方萍微微一笑。“哎,你们这两个哼哈二将,人家清朗还没说什么,你们俩抱怨些什么”,余淑兰一边吹揉着被洁远拍红的手,一边嘀咕着。

洁远哼了一声,以一种大马金刀但是决不粗鲁的方式坐在了我的身边,她斜了一眼余淑兰,“那是,就是因为清朗什么都不说,你又一向老实不客气的,我们才要说”,余淑兰一瞪眼,“什么不客气,我满嘴的谢谢,你听不到呀”。

跟在洁远后面的方萍笑嘻嘻的走到了另一侧坐下,顺手塞给了我一杯子冰糕,然后抬头笑说,“小气吧啦的,你每次都白使唤人家,谢谢两个字又不当饭吃,多说少说又有什么差别”。

认识洁远和方萍也有些日子了,我发现洁远很有男子之风,也许是因为特别崇拜霍长远的原因,有些尚武之意,她有什么事情都是明来明往,决不藏头露尾的。方萍人也爽朗,遇事却从不冲动,只是言辞如刀,谈笑间敌人就灰飞烟灭了,这是洁远的原话,当时她还哼着说了一句,方萍你这只狐狸…方萍听了就笑,笑得像一只长了酒窝的狐狸。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一笑,洁远和方萍最相似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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