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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落在晨色里-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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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瓶瓶原先订了三个房间,她、叶晨、杜纷纷一人一间,如今多出一个萧大圣,只能两人合住一间。

霍瓶瓶道:“杜姐姐,不如我们……”

杜纷纷死命摇着头。

上次的蜘蛛她还记忆犹新。

霍瓶瓶只好看向萧大圣。

萧大圣跳起来道:“让我和叶晨一间房?门都没有!”

霍瓶瓶叹气道:“可是客栈的房间都已经满了。襄阳城的客栈向来僧多粥少。”

叶晨微笑道:“没关系,我和纷纷一间房。”

……

萧大圣和霍瓶瓶像看妖怪似的看着他们。

叶晨温柔道:“纷纷啊……”

杜纷纷浑身一激灵,想也不想就道:“我和你一间。”

和叶晨一间房最多只是打地铺,反正她已经习惯了。

于是,在萧大圣和霍瓶瓶满脸震惊的目送下,叶晨拉着杜纷纷翩然回房。

入夜,杜纷纷刚铺好地铺要躺下,就一阵叩门声响起。

她瞥了眼早已上床的叶晨,认命地起身开门。

门外是霍瓶瓶。

杜纷纷小声道:“叶晨已经睡了。”

霍瓶瓶目光不着痕迹地朝里一转,看到地上的地铺,笑容顿时真挚起来,“杜姐姐,我是来找你的。”

杜纷纷垂下目光。

“杜姐姐,我知道上次山洞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也是受人胁迫。”她说着说着,眼眶一红,泪珠盈盈欲坠,“我与我弟弟感情笃厚,我真的无法眼睁睁看着他……”

“霍姑娘。”杜纷纷抬起头,“其实易地而处,我未必不会如你所为。”

霍瓶瓶面露喜色道:“那么杜姐姐……”

“但是,”杜纷纷话锋一转,“无论如何我都是受害者,你若是易地而处,因为信任朋友而遭遇这般九死一生的劫难,能否轻言原谅?”

“……”

奈何落花空多情

不知是睡地板睡成了习惯,还是这家客栈的地板特别,总之杜纷纷一觉醒来,觉得神清气爽,五体通泰,连早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两碗。

看的叶晨不住叹息道:“纷纷啊,你越来越能吃了。”

杜纷纷边呼呼地喝粥,边含糊道:“反正吃不完也是浪费。”

“可是,”叶晨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胸前,“你都吃到哪里去了呢?”

“咳!”杜纷纷呛出半口粥。

萧大圣伸手想帮她拍拍背,就听叶晨冷冷道:“没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吗?”

萧大圣悻悻地缩回手,很大声地咕哝道:“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谁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叶晨很乐意回答:“是我和纷纷。”

……

萧大圣为他脸皮的厚度拍案惊奇。

霍瓶瓶在一旁浅笑道:“杜姐姐舍己为人,自愿打地铺,实在让小妹佩服不已。”

杜纷纷觉得‘自愿’这两个用的有待商榷。

萧大圣又开始哇哇叫,“叶晨,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居然让女人打地铺!”

叶晨摸摸下巴道:“其实,不打地铺也可以的。”

杜纷纷眼睛一亮。

难道从此之后她将脱离席地生涯?

叶晨笑眯眯道:“反正床铺够大。”

……

萧大圣同情地看着杜纷纷。你受苦了。

霍瓶瓶嫉妒地看着杜纷纷。你享福了。

杜纷纷无声地看着碗。呛出的半口和剩下的粥都融在一起了。

早饭吃完,原本是要马上启程赶路的,但霍瓶瓶对叶晨说有要事要单独相商,因此又耽搁了下来。

杜纷纷站在客栈大堂里,看着楼上紧闭的房门,眼睛骨碌碌地转着。

萧大圣突然道:“你是不是想单独离开?”

杜纷纷吓了一跳,“谁说的?我是一个有信用的人,我既然收了叶晨的钱,当然也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他到京师。”

萧大圣道:“可是我看他就算到了京师也不打算放你走。”

杜纷纷想起那句三生三世,心头不知怎地,怦怦乱跳。

萧大圣沉声道:“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叶晨这个人向来喜新厌旧。你若是跟着他,恐怕有的苦头吃。”

杜纷纷微怔。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分明有怨气。

“他不会是抛弃过你吧?”杜纷纷艰难地开口。一个男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抛弃……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可能?!”萧大圣跳起来。

杜纷纷无声地看着他。

萧大圣自觉失态,冷哼一声道:“我只是看在仙仙的份上,所以想提醒你。”

杜纷纷微微一笑,“多谢萧大哥。”

萧大圣道:“不过如果你想走的话,最好趁早。拖得越久,被发现的可能就越大。”

杜纷纷:“……”

霍瓶瓶无声地凝视着叶晨。

叶晨很认真地修着指甲。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却又不失阳刚。霍瓶瓶见过很多手,琴师、医者、书生、剑客……却没有一双手有他的好看。

她看得有些入迷。

“我留下来,是为了修指甲。”叶晨淡淡道。

霍瓶瓶微怔。他的意思是说,他只是顺便留下来听她说话吗?

“是。”她浅笑着应了,没有流露半分不悦。心里不是不委屈的,但是她知道,发脾气、装可怜这些招数在叶晨面前统统无用,只会让他更加厌烦自己。

初见杜纷纷的时候,她曾经偷偷观察过她。因为她想象不出怎么样的女人能够得到叶晨的青睐,但结果却是迷茫。

论美貌、论聪慧、论家世、论谈吐,她自认为无一输她。那么还剩什么?她想来想去,只能归咎于是个性。

但是如水般的温柔却输给莽莽撞撞的憨傻,她不信。

所以她仍要一搏。

赢了固然好,输了,那也只能叹息叶晨识人不明,她已尽力无悔。

思量间,叶晨已经换了一只手,她这才惊觉自己竟已浪费了不少时间。

“叶大侠,”她楚楚可怜地低下头,“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做点什么,以弥补我当初铸成的大错。”

叶晨挑眉道:“你弟弟的毒解了吗?”

霍瓶瓶低垂的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不动声色道:“青云上人只送了半株金槿草给我,妄图继续挟持于我。幸好家父曾闻真腊也有此草,特地请人寻访各地真腊商人,果然在其中一名身上购得。如今我霍家上下已经立誓,与峨眉势不两立。”

叶晨道:“看来南阳王败象已呈啊。”

霍瓶瓶面色微红,干笑道:“叶大侠此话何解?瓶瓶不懂。”

“太原霍亭山向来与朝中达官显赫私交笃厚,其中不乏南阳王的亲信。若非知道南阳王颓势已成,以霍亭山的老奸巨猾,就算死一个儿子,他也绝不敢断交的。”

叶晨一番话说得虽然刻薄,但霍瓶瓶却半个字都反驳不得。上次出手陷害杜纷纷和叶晨,一半是因为救弟心切,另一半何尝不是因为父亲受到南阳王的指使,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霍家府宅幽深,少一个儿子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她,若非顶着第一美人的头衔,恐怕早就被父亲丢去哪家当做拉拢的手段了。如今他之所以放纵她,只是因为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价钱。

叶晨的锉刀轻轻地磨着无名指的指甲。

霍瓶瓶心里钝痛。

“纵然是家父的意思,但何尝不是我的心意?”霍瓶瓶大眼一睁,泪水如珠帘落。

叶晨面无表情地将锉刀移到小指指甲上。

霍瓶瓶头一次发现眼泪不受控制,明明想适可而止,但一望眼前这抹淡漠的白色身影,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叶晨霍然停手,将锉刀放在桌上,站起身。

霍瓶瓶道:“我还没有说完。”

“但是我已经听完了。”

她眼见他的脚步移到门前,慌忙道:“小心萧大圣!”

叶晨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其实是南阳王之子。”霍瓶瓶任由泪水在脸上滑过,滴在地上,眼睛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

叶晨缓缓开口,“你怎么知道?”

“有一次,他见到我与知府之子同游,一时冲口而出。”

“由此可见,萧大圣对你是一片真心,你却这样轻易地出卖他。”他顿了顿,“你挺狼心狗肺的。”

……

霍瓶瓶傻愣愣地看着他打开门。

白色的背影似乎就要远飘,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猛地冲了上去。

叶晨不着痕迹地侧身让开。

霍瓶瓶收住脚步,理了理鬓发,转头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难道你不想快点和杜姐姐有情人终成眷属吗?”笑容犹带泪痕,如梨花带雨,海棠含露,端的是美丽惊人。

但叶晨仿佛在看一根木头,木然道:“哦?”

“我也是女人,我知道女人的心思。要想清楚女人的感情,最简单最直接的,莫过于醋意。”她妩媚地一笑,“在拥有爱情的女人心目中,最无法容忍的,就是情敌。”当然,若是杜纷纷对你无心,他们也可以趁这个机会,一刀两断。

最后这句话她没有说。

叶晨嘴角忽而一弯。

霍瓶瓶心中一喜。

“你觉得……”他拖长声音。

霍瓶瓶的心随着他的音调提起。

“我有必要用这种手段吗?”他的嘴角化作不屑,冷冷一撇,绕过她,朝下走去。

大堂门口,杜纷纷和萧大圣正一左一右地像两尊门神似的站着。

杜纷纷在经过长久的思想斗争后,终于下定决心,准备跑路,就听萧大圣干咳一声。她转头望去,叶晨竟然已经走过来了。

“纷纷。”他的笑容和蔼。

杜纷纷立刻挺直腰杆,并且在心中无比庆幸着:幸好啊幸好,幸好她动作够慢。

“我们走吧。”他伸手将她因为烦躁而挠乱的发丝拨到耳后。

萧大圣凑近他,压低声音道:“刚刚瓶瓶跟你说什么?”

“她说,”叶晨道,“最近天干物燥,路上要记得多喝水。”

萧大圣:“……”

清净庵里不清净

上路后,萧大圣驾着马车频频往后看,但视野内始终没有出现霍瓶瓶的倩影。

杜纷纷从车厢里探出头道:“我们在这条街道已经转到第三圈了。”

萧大圣道:“我流连忘返不行么?”

叶晨凉凉地丢出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

萧大圣回头,从打开的门缝里斜睨了他一眼,“你还不是一样?”

叶晨微笑道:“嗯。不过我家的这把是好刀。”

杜纷纷干咳一声,“虽然插话是不礼貌的,但是现在特殊情况,请允许我不礼貌一下。”

萧大圣道:“说。”

“萧大哥,你现在不是流连忘返,而是正在走反。”

马车重新走回正路。

但速度极乌龟。

在萧大圣第六次下车解手时,杜纷纷忍不住道:“萧大哥,其实你不必喝那么多水的。”

萧大圣道:“天干物燥,多喝点水才好。”

……

杜纷纷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最狗腿,只有更狗腿。

她摇头道:“可是你喝得也太多了。”

从刚刚到现在,他一共停车九次,六次解手,三次打水。现在往后看,还能看到襄阳城城头,而太阳却已经要下山了。

叶晨慢悠悠道:“不如我们回去歇一晚上,明天再走吧?”

萧大圣道:“不用,我知道前面有座尼姑庵,我和住持相熟。那里有专门的客房供应过路人。”

杜纷纷迟疑了下,道:“萧大哥,究竟是怎么样的际遇……会让你和尼姑庵的住持相熟?”

萧大圣道:“此事说来话长。”

叶晨淡淡道:“又是从偷窥洗澡开始?”

……

萧大圣暴跳:“什么叫做从偷窥开始?”他顿了顿,“还有,什么叫做又?!”

叶晨道:“就是你素行不良的意思。”

杜纷纷看看他,又看看萧大圣,不着痕迹地朝叶晨靠过去半步。

萧大圣怒道:“我说了,我不是偷窥!我只是刚好路过,而她刚好在洗澡!”

叶晨点点头表示明白。“嗯,然后一时好奇,在窗纸上戳了个洞,把目光不小心地放了进去。”

萧大圣恨恨道:“那个洞不是我戳的。”他最多只是把目光放进去而已。

叶晨继续点头,“哦。原来是霍瓶瓶怕你麻烦,所以事先安排的。”

……

萧大圣面无表情地转回身,一甩马鞭,朝尼姑庵驶去。

尼姑庵叫清净庵。

除了前面供奉菩萨的佛堂外,只有两排屋。

一排自住,一排出租。

杜纷纷看着萧大圣递给住持的银子,恍(书)然(网)道:“原来是这样相熟啊。”

住持道了声佛号,“贫尼惭愧。只因庵里香火不盛,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萧大圣忙道:“我只是为庵里添点香火钱,请住持切莫放在心上。”

两人又彼此客套一番后,三人被安排住在左边的厢房。

叶晨住在最中间,杜纷纷和萧大圣则各住一边。

房间狭小,只容得下一张床一张桌,杜纷纷连拔刀都嫌转不过身。好在空气清新,被褥虽然陈旧,却洗得很干净。她脱了鞋,正往床上躺,就听另一头的房间突然一声“呜呼”,紧接着有人吟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杜纷纷皱了皱眉。

那边又道:“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其实她是很喜欢李白的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但是鬼哭狼嚎的例外。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她终于忍不住起身,把墙捶得帮帮响。“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栖息在树枝上的乌鸦呱呱得惊飞。

清净庵清净了。

杜纷纷心满意足地躺回床上,脸还没碰到枕头,就听叩门声传来。

……

扰人清梦还敢找上门?

杜纷纷起身穿鞋,气势万千地冲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白衣男子。

在门开的刹那,她几乎误以为是叶晨。

不过很快她就察觉到他不是。

尽管他也是黑发白衣,但他却没有叶晨举手投足的清贵傲气。

他的头微微低着,显得温文而谦和,真正的书生气。

“呃?什么事?”或许是他脸上的笑容太过温和无害,让她的气势不自觉地压了下去。

白衣书生庄重地揖了一礼,“小生适才叨扰姑娘睡眠,深感不安,特地前来赔罪。还望姑娘恕小生不知者无罪。”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他这么说了,杜纷纷自然不能做得太绝,连忙道:“客气客气。没关系没关系。”

书生又道:“不过天色尚早,姑娘空腹早睡,反而与身体有害。不如用过晚膳,再行歇息不迟。”

这关你什么事?

杜纷纷强笑道:“我有点累,所以想先睡。”

书生坚持道:“纵然姑娘感到疲惫,也应先用晚膳。然后过一个时辰再睡才是。”

……

杜纷纷垂头道歉道:“我错了,我不该敲墙。你想读书就去读吧,爱怎么读怎么读,我不说就是了。”

书生摇头道:“姑娘此言差矣,小生只是……”

隔壁的门咿呀一声打开。

叶晨斜倚着门框看着他。

书生被他眼中的寒意惊出一身冷汗,“这位兄台……”

叶晨手指一指杜纷纷道:“这位是我夫人。”

……

杜纷纷和书生同时僵住。

书生汗颜道:“小,小生刚才多有冒犯……”

叶晨手指一移,无声地指着他的房间门。

书生落荒逃入自己房中。

杜纷纷感激道:“你来的真是时候。”

要是再被书生碎碎念下去,她拔刀自刎的心都有了。

叶晨微微一笑,“纷纷啊。”

……

杜纷纷觉得这刀还说不定拔不拔。

“如果你想出墙的话,”他勾了勾手指,“来这边。”

……

杜纷纷眨了眨眼睛,“叶晨大人,您误会了,我捶墙只是想警告他一下。绝对没有想把两间房打通的意思。”

叶晨道:“那回去酝酿酝酿。酝酿好了,记得朝我这边实践。”

杜纷纷无语地闪回房间。

至傍晚时分。

书生不怕死地挨个敲房门。

“五脏庙不可无五谷祭也。”

杜纷纷黑着脸开门时,他如是说。

萧大圣道:“反正都醒了,吃吃也无妨。都花了银子。”

杜纷纷想了想,问道:“有肉吗?”

事实证明——有。

素鸡、素鸭……住持有条不紊地介绍着。

杜纷纷有一筷没一筷地吃着,心里想的是:肉里没油啊没油。

叶晨每道菜都浅尝即止。

书生和萧大圣倒是吃得很爽快,两双筷子满席游走。

住持见他们吃得高兴,才欣慰地起身离开。

不多时,杜纷纷等人正要收碗,就听外头一阵嘈杂,尼姑们尖锐的惊叫如针扎着耳膜,其中还夹杂着几个粗犷的嗓音。

杜纷纷等人面面相觑,忙不迭地朝外走。

走到佛堂前,他们齐齐吃了一惊。

大门与佛堂之间的空地上站着密密麻麻的一群高壮大汉,手中拿着各种武器,气焰嚣张,显然不是什么善类。

住持站在阶梯下,被几个年轻女尼扶持着摇摇欲坠,显然是受了伤。

大汉为首的是一个虬髯披发的黄衫客,他见到叶晨等人,立刻示威似的扬了扬手中的金刀。夕阳残辉扫在刀面上,如铜镜般闪亮。

杜纷纷下意识地看向叶晨。

叶晨沉默,一双黑瞳幽幽,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书生和萧大圣忍不住,齐齐抢身到住持前。

萧大圣见她嘴角挂血,皱眉道:“师太,你没事吧?”

住持嘴角的血又淌下。

……

杜纷纷想:这口血是被萧大哥的废话给气的。

来势汹汹去匆匆

书生比较实惠,立刻伸手替住持把脉。

萧大圣急问道:“怎么样?”

书生叹气道:“经脉被震断了。”

萧大圣对着黄衫客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对一位方外之人下此毒手?”

黄衫客起先冷眼看着他们,直到他说话才冷笑道:“方外之人。哈?方外之人。”他突然转头对身后的人大笑道,“你们说说,我们的小蝎子梅十三娘是不是方外之人?”

众人皆是面目狰狞,满脸憎恶。

……

萧大圣和杜纷纷都是一怔。

他们虽然不知道什么是小蝎子,却绝对听过梅十三娘这个名字。

当初山东响马横行,其中最凶残暴虐的莫过于火烧云。火烧云是由十三位结义兄弟为首,其中最小的就是梅十三娘,她也是火烧云中唯一一个女人。

传闻中的火烧云不但凶残,而且极为狡猾。若非最后由崔东林率领山东正道武林设下重重陷阱,将他们赶入穷巷,恐怕他们至今还在为祸四方。

住持缓了口气道:“施主,往日种种皆是过眼云烟,既然你已经逃过一劫,何不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黄衫客怒道:“好个逃过一劫!当初若非你串通崔东林,出卖我们,害得诸位兄弟惨死,我们怎么会落到这番田地?这十年来,你知不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山东那群疯狗不断地派人来追捕,害得我们不得不整天东躲西藏,像丧家犬一样,就怕哪天一睁开眼睛,明晃晃的刀子架在脖子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过幸好苍天有眼,我们本来是想来尼姑庵找乐子的,没想到居然会碰上旧人,如今新仇旧恨,正是一起算的时候!”

他身后众响马齐声应和,声势惊人。

尼姑们被吓得瑟瑟发抖。

萧大圣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情棘手。虽说他和住持交好,但这件事是是非非牵扯复杂,不是可以随便插手管的闲事。

杜纷纷悄悄地扯了扯叶晨的袖子,“我们怎么办?”

叶晨嘴角一勾道:“看戏。”

那就是袖手旁观?

杜纷纷看着气势汹汹的火烧残云,觉得事情不会这般简单。

果然,黄衫客眼角突然一扫连叶晨、杜纷纷在内的众人,狞笑道:“你们也不必为难要不要出手,反正……今天你们统统都要死!”

……

杜纷纷又扯叶晨的衣袖。

叶晨微笑道:“多可爱的人啊。”

萧大圣见他们渐渐包围过来,急忙扶着住持后退。

书生紧张地冲上阶梯,躲到杜纷纷身后。

叶晨伸臂一推,又把他曝露出来。

书生快要哭出来,“女侠,救命。”

叶晨道:“拿刀的不一定是女侠,也可能是卖刀的。”

书生、杜纷纷:“……”

萧大圣环顾尼姑道:“你们之中有谁是会武功的?”

尼姑面面相觑,都是摇头。

住持苦笑道:“她们都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又怎么会教他们武功。”

萧大圣道:“那你现在还能不能打?”

住持道:“你没感觉,我的身体都是被你拖着走的吗?”

萧大圣:“……”

萧大圣退到叶晨和杜纷纷身前。

尼姑和书生都挤在他们后面。

萧大圣道:“看来,只有我们能出手了。”

杜纷纷看着叶晨道:“如果你出手,能不能一下子全杀?”她记得他上次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唐门死士全解决了。

叶晨摸了摸下巴道:“不能。”

“为什么?”

“因为现在没法偷袭。”

……

杜纷纷想起来,那次叶晨好像是猝不及防出手的。

叶晨道:“我要……”

他的声音骤然顿住。

杜纷纷被他一掌推到一旁。

她踉跄收住脚步,转头见到场中形势翻天覆地大变,刚才还奄奄一息的住持正生龙活虎得和萧大圣打成一团。

叶晨站在原地不动。

他身上上上下下被捆了十几根金灿灿的绳索。

原本还吓得脸色发白的尼姑和书生都得意地握着绳索的头。

杜纷纷愕然道:“有谁要解释一下吗?”

黄衫客大笑道:“叶晨,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说着,挥起金刀,率领诸人冲杀上来。

杜纷纷不敢怠慢,立刻抽刀迎上。

一入战圈,她心中立刻暗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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