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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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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沉思着,梦里的羊馨那样的笑容几乎是她从没见过的。
她甚至有些不明白,人就这么走了为何在她的梦里却依旧活地鲜明。
许是人死了,执念却得了解脱。
她终究没有再去想羊馨的事,太多的忧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几日她能明显感觉到气息的厚重。
温热的水漫过她削弱的肩,她的长发飘在了浴桶外,她觉得累得慌,尽管刚刚醒来,却还是忍不住沉沉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边的阴寒让她不由得发抖,突然一股温热的气息将她绕在怀中,她能闻到熟悉的味道,她微微一抓,触手是顺滑的丝绸。
紧闭双眸的她猛地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寒星眸子,那眸子似乎惊讶于她的骤然醒来,一下子被抓了个正着,只愣了下,随即那白皙若莲的肌肤漾开了一道绯色。
那大掌带着滚烫的热意抚在她的肌肤,他用力一抱,几乎是托着她的臀。
娄锦脑子一当,然后是彻头彻尾地涨红了身子,如那烧开的开水,竟开始冒起了白烟。
顾义熙瞥了她一眼,“病才刚好,就敢在冷水里睡了?阿锦,你就心疼我一点不好吗?”
娄锦的身子白皙,妖娆的凹凸有致地被他搂在怀里,如何能和他讨论这些?
顾义熙帮着她擦干身上的水渍,清冷的眸掠过她的身子那眸子微微一暗,娄锦当即滚入被子,将自己打包个严严实实。
只露出个脑袋,一双大大的杏眼扑闪扑闪,那耳根子上的几根绒毛都竖了起来。
顾义熙先是一愣,后是扑哧一笑。
阿锦那速度就和逃难的小老鼠有什么两样?
他笑道:“阿锦的身材真好,皮肤也好。”
娄锦只想掩住耳朵,一着不慎!
没想到就刚刚睡着的空档,就被人钻了个空,占了大便宜。
顾义熙把手上正拿着的浴巾递了过去,他俊雅卓绝高贵无匹的脸上透着一丝莞尔。
“阿锦,还有的地方没有擦干。”
娄锦闻言,脑袋浑然被一道闪电劈了开来。她当然知道还有哪里湿漉漉的,只觉得又是羞又是恼,而顾义熙一副理所当然,镇定自若的样子,偏偏那眼角却含着笑意。
娄锦一把将被子盖到头,闷闷道:“都擦干了。”
她是如何都不会掀开被子的,连头都休想!
顾义熙却没有放过他,他长臂一揽,连着被子把娄锦拥在怀里。他低下头,对着那蚕蛹被褥笑道:“阿锦,我擅长作画,也喜欢作画。”
娄锦的心猛然一停,然后便是一阵剧烈地跳动。
蓦地,掀开被子,她摇头道:“不准画,不许画!”
顾义熙朗声大笑,却是把她揽地跟紧了。“恩,等阿锦嫁给我了,我便画着给阿锦看。”
娄锦再次红了脸,顾义熙,她认识他这么久,才知道原来那清莲背后竟有这般“毫不讲理,天经地义”的时候。
娄锦把他推了开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呼吸,“你怎么来了?”
这一个月骑射课告一个段落,三皇子按理是可以不用到国子监来的。昨儿个,听说宫中有事,三皇子一路照顾着呢。
“母妃昨夜病了,我帮着照看着,一早才知道你病了。”他话落,星眸微微一闪,脑海中浮现出刘韬那战战兢兢的模样。
在外守着的刘韬不觉后背一阵发寒,他发誓,他只是不想让爷累着,所以才隐瞒的。
奈何爷照看了一夜,一早就来国子监报道了。
这身子耗下去,他这做属下的能不心疼吗?
“万贵人病了?”娄锦顿了下,她抬眸朝他看去,见他眼底一片黛色,便道:“我身子大好,你快回去歇息吧。”
她做事就要推他,顾义熙却道:“无碍,见着阿锦,便舒坦多了。”
他不走,难道自己要一直这样赤身躲在被子里不成?
瞥见娄锦的紧张,他蹙眉道:“阿锦病了,就在床上呆着。”
意思便是,无须穿衣服了。
这样躺着也挺好。
娄锦嘟着嘴,正要勃他两句,不想身旁的枕头一沉,那儿便传来了他均匀的呼吸。
娄锦一惊,抽出手来搭上他的脉,脉相平和,却略有些缓,想来是累着了。
娄锦轻手轻脚把他放平了睡,见他俊眉挺鼻,丰神俊朗,譬若雪山之巅的圣洁白雪。
一时又险些失了神。
她轻轻地撩开被子,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屏风府,待她把衣袋束好,不觉才舒了口气。
诚然不知,那床榻上的人翻了个身,优美的唇微微上勾,便扯了被子睡了起来。
娄锦把帘帐放下,遮住了他这引人犯罪的容颜。
暗暗嘟喃了起来,一个早上是要把她吓死。
这好不容易病着眉病死,这萧匕安闹一茬,顾义熙更是直接夺床就睡。
娄锦走了出去,这刚关上门就见方瑶迎面走来。
而门的右侧站着刘韬,刘韬是见怪不怪,司空见惯了。
他低下头,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见过的样子,好像娄锦要杀人灭口一样。
她瞥过刘韬,拉着方瑶的手就往外走。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怎得不好好休息?”
方瑶见那紧闭的门,笑道:“你昨儿个刚病,你呆在床上起来作甚,走,进去聊聊。”
刘韬在一旁听着,一阵偷笑。
一贯看娄锦都聪敏果断,这遇到爷,怕是如何都应付不上了。
耳侧一阵森寒,那漆黑的眸子只略略一扫过来,刘韬便兀自闭上嘴,暗道,这娄锦莫不是后背也长了耳朵不成?
“表姐,屋中病气重,我这身子可不能再躺了,里头的被子可都黏着汗……”娄锦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一凝,尴尬地伸展着手臂,笑道:“你既来了,我们就去看看那花园,这到夏初了,可开了不少花。”
方瑶瞥了那屋子一眼,再看那低头不语的刘韬。
便拉过娄锦扯到人烟稀少的碧水潭处。
“老实告诉我,里头是不是有人?”
娄锦坐了下来,她咳嗽了声,望向那碧水。
方瑶见娄锦一副坦荡荡的模样,狐疑地又觑了两眼。才叹气道:“以你现在的成绩,获得国子监女子第一的成绩大有希望,你也无须花太多时日在这无用的书上。别哪天又因为忧思过度给累出病来。”
想来,方瑶是以为娄锦这病是因为对这国子监成绩的看重而来。
自然,娄锦在十二岁之前诗书不过学了个皮毛,这些才学娄锦念起来又是涩又是艰。能有今天的成绩,方瑶自然以为娄锦平日里苦读才累病了。
那漆黑的眼珠子乌溜溜地转了下,娄锦才道:“不过是想给娘争口气罢了。”
方瑶不信,自是笑道:“你以为三皇子如何?”
娄锦不答,方瑶一个打趣,笑着朝她瞥了两眼,娄锦打小就被方瑶这样戏弄,她那一副显然有猫腻的样子,看在谁眼底可都是大胆的很。
娄锦可怕了方瑶,问起话来打破沙锅问到底,原来就有点男儿心性,跟了左御风之后,就越发是没边了。
娄锦不禁怀疑,她当初做这个媒,是不是自找苦吃?
“甚好。”实在被问地没了办法,娄锦只吐出这两个字。
方瑶唇角一勾,便也坐下来,轻笑了声,“都哪儿好?可有御风好?”
娄锦瞥了她一眼,“左御风如何只有你知道,他如何好,也只有我知道。”
言下之意,不足外人道尔。
方瑶笑着望向娄锦,神情渐渐平静了下来,那双美目温柔宁静,只静静地看着她,那是源自于一种纯净的关心。
“锦儿,当初我知道武世杰与娄蜜纠缠,我以为你的世界天崩地裂了。直到你退婚,我都害怕哪一日你想不开就离开我们。我虽比你长不了多少,可我自小与你一道长大,我太清楚你那飞蛾扑火不顾一切的感情。”
她顿了下,拉住娄锦的手,“你一向如此,看过去柔弱地很,偏又执着如火。你要是有什么事,说不出的大可以与我说。我见不得你才这样小的年纪就忧心如焚。”
娄锦的心一动,一股温热的暖流从胸腔中波澜撞击,然后徐徐流向喉头,口中一片又是酸又是甜的味道。
娄锦按住方瑶的手,“方瑶,我一生所求不过是平安顺遂这四个字。我没事,我现在很好。”
她说着站了起来转了个圈,然后笑意盎然地朝方瑶看去。
方瑶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才点头道:“若有哪一日,你再给我昏过去,不用姑姑动手,我第一个就掐死你个小蹄子。”
四目相对,娄锦扑哧一笑,方瑶跟着笑了出来。
乌嬷嬷走过来,许是被这气氛感染,面上也带了笑意。
“方瑶小姐,方才我见着左公子正在找你呢。”
方瑶闻言,朝娄锦瞥了眼,立马恢复成一副见色忘义的模样。
娄锦摇头轻笑,只道:“还不快去,往后还要给我媒婆礼金呢。”
支走方瑶之后,乌嬷嬷才道:“小姐,您这身子刚好还是回屋子里头歇息吧。”
娄锦摇头,那屋子已经被鸠占鹊巢了,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处?
乌嬷嬷笑了笑,“娄阳已经跪了两天了,不出所料的话,太子应该会出面帮忙。”
“不见得。娄正德和窦夫人都已经回了窦公府,若是窦公要出面帮忙,娄城的太子少师的位置怎么就被皇上收了回去?只要窦公没出主意,太子是不会有动作的。”
不过有趣的事,新上任的吏部尚书田笑竟然又自荐,要求做那太子少师?
九十一章 娄城一家慌逃
九十一章娄城一家慌逃
乌嬷嬷顿了下,道:“那窦公怎么不帮着娄城?”
娄锦把衣襟略一拉紧,她咳嗽了声,她那吹弹可破的皮肤白中透着一抹诡异的红,显然,她的身子尚未大好。
“娄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嫂子发生了那事,就算窦公想说什么,羊馨的死,太后必然心中有梗。娄城是如何都保不得了。”
娄锦说着,心头竟生出了怪异的感觉。
平国公乃贤妃父亲,窦公乃皇后之父。这两人在大齐何其敏感,因何对她如此上心。
她隐约生了些预感。
乌嬷嬷点了下头,原是如此。
“小姐,苏嬷嬷死了。”
乌嬷嬷话一落,心中便是一沉。对上娄锦投来的探寻的目光,她点了下头。
“所以万贵人昨儿个病了?”娄锦几乎是肯定地说道。
皇上派来探寻万征战之死,想来已经查到了苏嬷嬷身上,而苏嬷嬷此时之死,真很是蹊跷。
“小姐,您说这苏嬷嬷是不是被人暗杀了?”
娄锦摇头,这个,不能绝对。
但是皇上对万征战这个案件怕是只能调查到这了,娄阳也好,万贵人也好,现在是如何都查不出来了。
不过,这两人怕是都在皇上心中扎下了一根刺。
苏嬷嬷对万府忠心耿耿,以往也是连接宫内外的能将,万贵人痛失一将,自然恨极。
也难怪昨儿个夜里病了。
娄锦心头一沉,如此,她定是恨透了自己。
她心中一疼,顾义熙,或许从自己第一次见到他,便在心疼这样一个至诚至真的男子竟有这样偏心的母亲。
他生在皇家,若无皇上对他的重视,万贵人再这样不去理会他。他在那捧高踩低的皇宫内如何能成长出这幅可亲可敬可爱的模样。
而这个男子,是她今生所爱,她几乎用重生以来最大的勇气来赌,赌他们之间永无背叛,赌他们之间天长地久。
她扬唇一笑,对着乌嬷嬷道:“乌嬷嬷,但愿我这一生没有白过。我处处警惕,时时警戒,我快十五岁了,一切都还好不是吗?”
乌嬷嬷不明白她这双清亮的眸子里闪现的点点波光源自何处,却看她好似在大气,点头道:“一切都很好。”
娄锦笑了笑,不禁咳嗽了两声。
突地,身子一轻,她腾空而起,若非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她定会把这人扎出个半身不遂。
月白的长袍无风而动,碧青的薄纱与之勾缠,卷绕在一起。
娄锦回头,对上的是一双清冷幽深的眸子。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许久才道:“身子还没好,该回去歇息了。”他看了眼乌嬷嬷,乌嬷嬷迅速低眉顺首。
他抱紧娄锦,眼中略是一痛。
她又在想什么,为何刘韬说她思虑过多,才病了过去?
他低下头来,白皙俊美的下颚抵着她的额头,飞身跃起,到了她的屋内。
把她安放在床上,他定定地看着她。
娄锦快被他看得有些喘不过起来之时,他才道:“阿锦,睡吧。我守着你。”
娄锦望着他,心中沉甸甸的。
他只坐在床沿,那双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恍若这世上,她是最特别的,也是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
娄锦心中一动,她张了张嘴,道:“顾义熙,你答应我,永远都守着我,莫离莫忘,可好?”
那白袍男子帮着她把被子掖好,低下头来抵住她的逛街额头,鼻息相对,他俊美的眸子中晶莹流动,睫毛几乎要触到她的眉间。
“好。”及其温柔的嗓音,把这周围的空气都渲染地温润动人。
窦公府内,夏花烂漫,紫藤字那亭台上垂下。
微风过处,揽动纤纤细条,摇晃出里头正眉目紧蹙的几人。
窦夫人摇头道:“难道就没得救了吗?娄城这么多年以来谨慎小心,难道就要功亏一篑了吗?”
她登时浑身一软,两眼无神地望着那负手而立的老者。
得知娄城竟是因为儿子的错而受到如此惩罚,她情何以堪?这个计谋最早还是她出的。
“国公爷,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办法了吗?国公爷再想想?”噗通一声,她跪了下来。
尽管她嫁给了身为庶子的娄城,可太子少师的位置让她这些年从没有受什么委屈。
娄城被贬为从五品,正德也要被迫从国子监退学啊。
当真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窦公转过头来,厉芒如剑射来,窦夫人愣了下,浑身一颤。
“娄锦是怎样的姑娘你与她相处十数年,你会不知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用这手段,最终被反噬,这怪得了谁?”
窦公就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都有些苍白无力。
他久浸淫在官场,各种手段他俱见识过,他并不觉得娄锦所做有何过错,而是觉得娄城聪明一世,窦夫人何其机灵,却转念一想,愚不可及!
“我实话实说,娄锦我留着大有用途。娄城好歹也有个从五品,你现在给我安分着点,否则被那诅咒说中,落了个家破人亡,我们窦府出不了一分力。”
家破人亡?
怎么可能,那不过是妖言惑众罢了。
她正要据理力争,却忽然反应过来,国公爷要留着娄锦做什么?
想到娄锦的手段智慧,娄锦身后的势力,以及这段日子太子与三皇子在民间的名声拉锯战,顿时一个激灵。
太子妃?
窦公竟然生了这个心?
对上窦夫人惊疑不定的神情,窦公冷哼了声,“不要以为我是在抬举她,平国公也有这个意思。眼下就怕娄锦这条泥鳅没抓牢给逃了。”
原是如此。
窦公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好好安慰娄城,人生大起大落不过是平常事,若是他能以平常心对待,往后还有大好前途,若他不识趣,往后便也无须留在京城了。”
窦夫人大惊,却没敢质疑半声,只诺诺说了是就退了下去。
见人走了,窦公沉吟了会儿,他也无法,只好在此押宝。
服侍皇上多年,他自然知道皇上属意三皇子。太子没犯什么大错,只是才能略是平庸,但这不足矣让皇上废了太子而改立三皇子。
然而,皇上对三皇子的这份肯定,到底还是对太子的一大威胁。
娄锦,这个女子或许是改变当今朝堂的一个契机。
退下去的窦夫人下去立马收拾了行李,那娄正德正一脸愤慨,却见窦夫人如此焦急,心头便是一沉。
“国公爷不愿意帮我们吗?”
窦夫人撤了丫鬟小厮,她刻意压低嗓子道:“儿子,快随我离开这。窦公属意娄锦为太子妃人选。娄锦此番得知那胭脂的药效,如何能放过我们。乘着现在她还未当上太子妃,我们赶紧走。”
娄正德一颤,太子妃?
怎么可能?
“娘,你在开什么玩笑?娄锦与三皇子之间……”
窦夫人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就算她与三皇子有什么流言蜚语,她若是嫁给了太子,萧府也好将军府也罢,难道会帮着三皇子而舍弃太子吗?儿子,你快收拾东西,我们劝着你爹爹就去上那从五品的,若再纠缠下去,怕是不妙啊。”
娄正德怔怔站着,他几乎不能消化眼前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那害得爹从堂堂太子少师成为区区的从五品小官之人竟要这样凌驾于他们之上?
他不甘心,着实不甘心!
“儿子,你听我说,娘就算不信那诅咒,可如今这形式,娄阳毕竟犯了杀人之罪,羊府不会善罢甘休,皇上对他彻底绝望,若你再去挑衅,你爹怕是连命也要搭上的啊。”
窦夫人想来反应地快,就算那诅咒是假,可娄锦从中推波助澜是真。
或许,娄锦看着他们如此退让,能放过他们一把呢。
毕竟自己曾经帮着娄锦说了几句好话。
窦夫人兀自祈祷着。
娄正德咬了咬牙,最后还是帮着收拾了下东西,快步离开了窦府。
娄锦收到消息的时候也觉得怪哉。
按照娄城一家的性子,哪里就就此善罢甘休。
她不觉又想到了窦公,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然而,没容得下她多想,就见方瑶和萧琴走了进来,二人这两日好好休息,到底是缓了过来。
流萤入了帘去沏茶,娄锦正坐在榻上看着点书。
这二人进来后,便是一把暗下她的书。
方瑶先是怒道:“刚病好就如此不要命了,枉我累了一个晚上。”
萧琴拿出了一个食盒,丫鬟打开,里头竟是娄锦喜欢的桂花酥,花生肉桂糕,还有燕窝粥。
娄锦眨了眨眼,清亮的眸子一抬,冲着二人就笑道:“富贵不能淫。”
可,手却是把那食盒拿了过来。
萧琴和方瑶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娄锦拉过萧琴的手,道:“我生了一次病就想回去,想吃娘做的桂花酥,没想到你就给我送过来了。多谢姐姐。”
萧琴点了下她的鼻子,“你这几日躺在床上,江夫子上课都兴致恹恹。往常他可喜欢问你些问题,你总能给出点新意。我可是花了银子来学习的,可不能白白耽误这初夏炎炎。”
娄锦歪头轻笑,只道:“我想回家一趟,乘着这病着,还能请个假,你们就陪我一道回去。”
方瑶摇头,三皇子给娄锦开了小灶后,娄锦的成绩就稳居第一,如今还能想请假就请假。
可别人就不见得了。
萧琴也点头道:“大哥一早也请假了。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娄锦一愣,萧匕安最近请假可真勤了。
她摇头,便也没多想。
国子监外,一辆马车停着。
一个女子身着一袭烟青色双层繁绣宫纱,上面九连蔓枝藤纹乃银线蹙花而织,站在那马车旁,她身边的婢女扶着她上了马车。
她略显苍白的脸色合着她偶尔发出的咳嗽声,倒是让一贯秀出于兰的她多了一丝别样的风韵。
国子监内学子经过不免驻足而立。
其中不乏有嫉妒之人,当然,也有不少对娄锦投来关心的目光。显然,没了娄锦的课程,多少少了点趣味。
娄锦上了车,流萤跟着进去。
流萤压低了声音道:“小姐,绿意的行动正在准备?小姐确定要让三皇子知道吗?据说万贵人病的那夜,三皇子衣不解带在一旁伺候着。五皇子到半夜就去睡了呢。”
怕是这事在宫内传开了,有心人一旦利用起来,三皇子的身世必然会成为他人攻击的弱点。
娄锦微微蹙了下眉,流萤跟着她这些日子,心思已然与她相通了。
她能告诉顾义熙,这个事实吗?
她在怕什么?怕以后她与万贵人互相厮杀时,他会站在哪儿?
还是怕他忘了誓言,彻底与她分清界限?
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让他立即明白,那万贵人并非他生母。
可,这个伤害,为何是让她来切开?
而她,这一重生便是那侩子手,然而,偏偏让她遇上最为弥足珍贵的,如此,她却不敢下这个手。
娄锦顿了下,“那便先放下吧。”
长叹了一口气,她只觉得胸闷难耐,眼眶灼热疲乏。
顾义熙,就算往后,你选择恨我,那也是我欠你的。
脑海中浮现那巨石滚落,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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