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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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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锦诧异地看了眼万贵人,叹了口气,“想来皇上已经知道那啄伤万贵人的摩云翅是我萧府的了。”
皇上点了下头,目光也略是一冷。
“那摩云翅是他人送给外祖父的,它本也是野,时常不听使唤,那日还与秦家主的嫡子秦赞的海东青发生了冲突,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
秦耳还想证明那摩云翅乃是娄锦所有,没想到娄锦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他愣了下,旋即道:“那你既承认,不管是有意无意,这伤害主子之事也要你以命抵偿。”
“哦?那可怪了,它自己去那广袤平原,我不担心,本也想着皇上威武,百步穿杨的箭法,射下摩云翅那是不足挂齿,我也愿意把那摩云翅送给皇上练练手,所以那日就没去广袤平原要回了。如若对皇上表示忠心,就要我一命相抵。想来秦家主这心不知道是向着谁的?”
不冷不淡的一句话,便把秦耳堵住了。
他冷冷地看了眼娄锦,“就怕有人用那忠心二字做掩护,做那伤天害理之事。”
娄锦没再看他,只道:“皇上,我那摩云翅本是送给皇上的,娄锦问心无愧。”
闻言,那冷静听着的皇上也蹙了下眉头,这野性之物,本就难训,娄锦当日也不在广袤平原,这要定罪,一则太过牵强,二则,方宏他们都在此,僵持起来,他这养心殿一天可以完全不用做任何事了。
“那摩云翅之事后提。”
“皇上!这事我不能不计较,就算她是无心,她的宠物要了我的双眼,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万贵人厉声道。
固伦公主笑了笑,“我就怪了,当时那么多人,摩云翅怎么就啄你的眼,谁知道你那天做了什么,惹了那畜生。”
皇上也愣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目光一凛,注视着万贵人那被白纱敷着的双眼。
“你是不是点了鹰睛之水?”皇上猛地站了起来。
那逼人的威势一出,全场一片寂静。
那日万贵人的眸子极为清亮,目力所几,就连他都无法比拟。
万贵人浑身一颤,强自镇静道:“臣妾只是用了……”
“好了!”皇上喝了声,那怒气一出,满室皆惊。
“那是你咎由自取,无知,无知妇孺。”他连说了三声,脸色越发阴沉。这要怪谁?
万贵人抿了下唇,漂亮的脸略扭曲了起来。
皇上瞪了她一眼,叹了口气道:“前朝有人这么做,也被鹰啄了眼,原先祖皇帝不知道哪里听来这鹰睛之水的妙用,也想点,不过被当时总管提醒,这才没出这一事。因着当时的总管乃是训鹰人出生。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做了这事。”
万贵人咬了咬唇,心中早已经把梁娇和娄锦恨透。
“那是有人刻意把这消息告诉于臣妾,臣妾中了计。”
“哦?那你告诉朕,究竟是谁设计?”
皇上的话刚落,卷帘那一道脆响,只见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一双眼睛极为亮丽,“臣妾给皇上请安。”
见着梁娇来了,皇上笑了笑,对梁娇招了招手。
梁娇的眼很美,那是一种隐如秋水一般的娇媚。皇上愣是让自己移开目光,才看向万贵人。
一听那梁娇的声音,万贵人神色便是一变。
如此再说下去,已是蠢笨。万贵人抿了下唇,这事就先揭过去,她今日的重点,乃是为儿子讨回公道。
可梁娇却没放过她,她那双精致的眼看了眼娄锦,见娄锦唇角微勾,便点了下头。
“臣妾进来之时,听得姐姐说是被人陷害才失了双目,姐姐快快说来,这宫中竟还有如此险恶之人,皇上可要为姐姐主持公道。”
娄锦眉眼眨都不眨,“还请皇上为娄锦主持公道。”
万贵人的唇角狠狠一抽。
这两个贱人竟然拿她的双眼来对付自己。到底是为谁主持公道!
有亲们对三皇子产生了质疑,我只提示一个东西,大家看着这文应该发现三皇子有些变了。和刚开始的不太一样了。
具体从哪里开始变了呢,是不是从蓬莱岛回来后,就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了呢。
看到这里或许还有点云里雾里,下面两章将一点一点揭开谜底。
一百一十五章 母妃,你可敢?
一百一十五章母妃,你可敢?
皇上看了眼万贵人,点了下头。
万贵人猛然一笑,难道她会蠢笨地告诉皇上,是梁娇设计陷害?她又凭什么让自己乖乖听话?
如此,便会抖出青画来。更会让皇上对自己越发不喜,甚至有位厌恶。
厉嬷嬷收到万贵人递过来的神色,低下了头。
“皇上,我不过是听信了一些谗言罢了,那宫女已经被臣妾处决了,这事看来真是与娄锦无关了。”最后“无关”这两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万贵人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了这两个字。
固伦公主听着,眉头高扬,一副得意的模样。
“可是,五皇子与世子赌斗一事,确确实实与娄锦有关。”
万贵人沉着声,目光一转,恍然若箭一般直直朝娄锦投射了过来。
太史令上前一步,道:“皇上,微臣有证据,还请皇上允许微臣传来人证物证。”
皇上点了下头,便让太史令把人传进来。
来人是一个年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身着锦缎,在平民百姓中应该是个富有之人。
此人恭敬地行了礼,一双眼左右转溜着,最后落在了娄锦身上。
他并不认识娄锦,只不过娄锦身上的气度令人没法移开双眼,再看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她,他不由多看了两眼。
“小人乃京城傅家庄赌场的大当家傅有笑。”
太史令点了下头,对他道:“那日你那赌场有一场豪赌,可记得?”
“记得记得。小人后猜测到两人应该都是大人物。”
万贵人上前一步,道:“那你可记得,那日那身姿颀长的身着黄袍的男子如何与那一身青蓝的公子赌上的?”
傅有笑怪异地看了眼万贵人,见她衣着华丽,不敢轻视。
“记得,那日一个华服男子入了赌局,黄袍男子赢了他诸多,那男子被激怒,当即对黄袍男子道,赢了他算什么本事,要赢也要找第一赌圣去赢。后来黄袍男子便去打听赌圣的消息了。”
全场一片沉默。
固伦公主爆发出了一声笑,“不是这样就想定我们家锦儿的罪名了吧?就算你找出那华服男子与锦儿有星点关系,五皇子要找世子赌博,双方均是自愿,还能怪到谁头上?”
皇上也冷了眼。
太史令狐疑地看了眼那傅有笑,怎么突然改了口供?他记得之前这傅有笑可没这么说,虽然前后只改了几个字,可意思就全变了。
傅有笑低着头,儿子的病正在医治中,万不能出半分差错。
万贵人深深地皱着眉头,脸色沉如弱水。
太史令本还想传人上来,却不想固伦公主这样一说,那他再传人有什么用?
娄锦缓缓走出一步,那皓白如霜的手指着太史令,她白皙如雪的脸上绽开了一抹淡然的笑。
“还有什么人,尽管都找出来,我娄锦奉陪到底。我倒是奇怪了,五皇子找人赌博,这事也能与我扯上干系,就算五皇子想找人泄愤,如何能找我一个闺中女子,我与五皇子有什么血海深仇。”
太史令猛地后退了一步,当初听闻万贵人谈及娄锦之时,他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果然是个狠辣的角色。
“带人上来。”他顿了下,最终还是选定了人上来。
这些人上来后,还不等太史令说什么,他们纷纷跪了下来,哭喊道:“不关我们的事,是这位大人让我们来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太史令的身子浑然一僵,登时一脚踹出,其中一人身子往左一倒,可依旧颤声道:“我家中还有老小,还请这位大人放过他们。您要我们说什么,便说什么。”
这突如其来的几句话,让在场之人脸色大变。
太史令惊诧地抬头,对上那凌厉的狭长凤眼,只觉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皇上,这些人胡言乱语,微臣绝没有做过那种事。”
可惜,皇上并没有听他这些话,只高喝了声,“来人,把太史令给朕拖下去,摘下他的乌沙,待他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朕再绕过他一命。”
万贵人猛然一颤,若非是厉嬷嬷扶着她,想来此时跪下来的应该是她。
她又损失了一名大将!
有了这个认识,她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愤怒,那滔天的怒火喷涌而至,她全力平下呼吸,没想到她以为的一场你死无活的争斗才刚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娄锦竟有了这样的能力,让所有人都改了口供。
其实娄锦也挺惊讶的,她只是让流萤给傅有笑一帖药,可这些人怎么都一一改了口供?
长睫根根敷下,遮住那眼底的一缕精芒。
“还有什么问题?”皇上陡然看向万贵人,眼中已然有了不喜。
万贵人僵硬地笑了笑,“如此倒是我错怪了锦儿了。臣妾为表歉意,为锦儿找一门婚事,不如就让世子与锦儿成就一段姻缘吧。那日锦儿不是也为世子诊治吗?”
好一个歉意!
方宏都冷了眼,道:“皇上,锦儿为世子诊治那日,太医们都在,无须做什么婚配。”
这意思就是,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你万贵人莫要血口喷人。
皇上倒是看了眼怀远侯,怀远侯一双眼睛亮亮的,显然并不排斥。
没等皇上开口,平国公和窦国公同时道:“不行。”
这两老狐狸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气恼。
皇上看向他们二人,目光狐疑。
而娄锦就扶额,这些人闲着太无聊了?!
窦公呵呵一笑,那双精明的眼看向皇上,“娄锦姑娘尚未及笄,这年纪略有些小,还是往后再商量此事吧。”
“是啊,老臣也以为然。”平国公点头附和。
万贵人眯起了笑,这么看来,娄锦怕不能得偿所愿了。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把她内定为媳妇了。
怀远侯走上前来,“皇上,娄锦虽还未及笄,但可早些订婚,这婚事一定,及笄过后便可办喜事了。”
皇上兀自点了下头,怀远侯这话不假。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一贯没有说话的娄锦微微抬头,望向在场众人,她刚要开口,便被人截去了话。
“父皇,你许给儿臣的媳妇可不要轻易给了别人。”
众人愕然,望着门口看去。
门那一道黑袍随风而扬,黑发纤长,那高大的身影背光而立,恍若天神踏着金色的光圈而来。
他每每走近一步,娄锦就能越看清楚他一分。
黑玉为冠,长发半绾,衣袖旁的金丝绣够了出了极为艳丽的金蛇模样。
那俊逸的长眉下,一双凤眼中划出七分清冷,三分凌厉。他缓缓转过眼,目光一定,落在了娄锦身上。
微风吹来,他腰间的一缕月白璎珞随风而动,他静静地凝视着娄锦,唇角缓缓上浮。
素来看遍了他的月白,这一回见着这一身黑袍,宛如火炼一般地男子从那光中走来,徐徐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只那样站着,便让娄锦那一瞬心脏乱跳,那是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
当初的白和现在的黑结合起来,一一呈现在他此刻的眼眸之中。
那依旧清冷的眸子中闪现的一缕冰凉只在看向了娄锦的那一刻便暖暖地涌出了无尽的温热。
见着三皇子这一身黑袍,不少人都有些愕然。
三皇子素来只穿月白,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那是三皇子的色彩,圣洁如莲。
而今日,这身黑袍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冷意,却让人想到了那刚被淬炼的钨铁,虽是通身乌黑,却没人敢靠近这把通体霜寒的冷剑。
皇上心中也不禁为自己的儿子折服,点头道:“原我以为那月白适合你,没想到你更适合这样的黑。”
话一落,他才想起三皇子入门之时说的那话。
他心中一跳,猛地看向娄锦,目光一转,再看向那对着娄锦轻轻笑着的儿子。顿时惊颤道:“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父皇,还记得围场狩猎之时您说的话吗?两年前,您说未来两年之内,我可以娶国子监女子组第一为三皇妃。”顾义熙抬了下眼,他朝娄锦走去,脚步一落,便站在了娄锦身侧。
两道人影并肩而立,站在一起,不禁让人看煞了眼。
好一对佳偶。
娄锦有些怔愣地抬头,望着他的侧脸,竟没想到,今日他的到来是为了把这事提上议程。
广袖之中,一双大手揽住她的,温热的略显粗糙的手与她十指交缠,她能感觉到那指节分明的修长的手包裹她之时,她是何等渺小,却又何其温暖。
众人都看向皇上,没人忘了那次围场狩猎之时皇上说的话,只不过那时候娄锦尚未入国子监。
万贵人尖叫了声,道:“三皇子,你是要诚心气死我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妃,你眼里还有没有你那个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弟弟。”
要娶娄锦?做梦!
贤妃皱了下眉头,她依旧静静地站在那,却是盯着三皇子,等着他说话。
三皇子凝视着那被白纱裹住双眼之人,目光微微一凝。
“逆子,如果你坚持要娶娄锦,我便与你断绝母子关系!”
厉嬷嬷忙拉住万贵人,娘娘这是被气昏了头啊,怎么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黄仙儿在一旁笑了起来,万贵人现在能倚仗的不就是三皇子吗?她是蠢还是傻,竟然要与三皇子断绝母子关系。
娄锦抬眼,盯着万贵人。既然三皇子并非你的亲生儿子,那你的儿子呢?顾义熙的生母又是谁?
万贵人浑身抖如筛糠,她太明白自己这个儿子了,只要她摆出孝这个字,他从没有反抗过。
“母妃,你愿意和我做一次滴血验亲吗?”他沉声着望着万贵人,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在场之人纷纷惊讶不已。
便是皇后也站了起来,与窦公都望向三皇子。
娄锦猛地抓住三皇子的手,心中担忧不已。
顾义熙低下头来,朝娄锦微微一笑,抬头之时脸色又恢复了一贯的冰冷。
滴血验亲,没想到当初娄锦在望江楼下闹得那样大的一场今日竟被用到了这里。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提出这个提议的竟是三皇子。
他……
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他是在质疑自己还是在质疑万贵人?
只有娄锦知道,娄锦明白,原他早就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可碍于什么,他没有说出来,却依旧对万贵人那样尊敬。
娄锦的心微微颤抖了起来。眼看着今日换上黑袍的少年那样坚定的目光,她的心微微揪疼。
他难道不知道,提出这个提议,需要多大的勇气,皇后众人虎视眈眈,如果果真不是万贵人的孩子,他该如何?
“母妃,你可敢?”没想到,他竟再一次提出。
皇后和贤妃都定在了那,目光透着几分怀疑,看了过去。
“顾义熙,不要。”娄锦忙扯了下他,她眼中隐隐有泪,胸中激荡不已。
他以往的隐忍为何终究不再继续?
他拿身世来为自己做赌注,究竟为何?
“母妃若不愿做那滴血验亲,便不要再做阻拦,阿锦,我娶定了。”
娄锦心中大震,难道,难道他笃定了自己并非万贵人所出,所以用这一招来逼迫万贵人服软?
他竟早知道了?从什么时候?
万贵人整个人已经怔忪地犹如一株僵硬的枯木,她浑身几乎被一道惊雷劈中,愕然不已地看向三皇子。
许是那么多怀疑的目光看向她,她那被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让她的心惧怕到了几天,她陡然歇斯底里道:“逆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就为了娄锦,你要这样挤兑我?如此伤我的心,我是你的亲生母亲!”
顾义熙的眼微微一闪,唇角浮起了一抹苦笑。“是吗?我宁愿不是。”
这般伤痛的话语,听得娄锦心如刀绞。
她不知道这二十二年来万贵人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有隐忍了什么。她几乎能肯定,顾义熙在怀疑万贵人之时,也压住了这份怀疑,只因为他唤了这个妇人二十二年的母妃。
皇上震惊地望着三皇子,三皇子那冰冷的双眸无疑是一道令人不忍直视的光,皇上低下头去,“义熙,你……”
顾义熙笑了笑,他依旧如一朵盛莲,笑时满室皆若白雪。
万贵人狠狠道:“你期望不是?你这一辈子只能是我的儿子,我是你母亲,你难道要如此不孝,娶一个我那样不喜的女子?”
“我有一个疑惑,缠了我二十年,如若你还当我是您的儿子,请您为儿子解惑。”他缓缓走向一旁的茶几,倒出一杯清水。
冰冷的刀在那修长的手指上花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凝成血珠,啪嗒一声,清脆地落在那水杯之中。
皇上震颤地望着他这一动作,胸中竟闷痛难耐。
他难道就不怕别人怀疑他不是朕的儿子?
娄锦微微闭上双眼,却是缓缓走到他身旁,把他那受伤的手放入口中,一抹腥甜涌入喉头,他做出了选择,还如此义无反顾,从此,娄锦无论做什么,都不再有后顾之忧。
如此的震撼,让她眼眶灼痛。
头顶上微微一热,一只手搭在了她的头上,她微微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黑曜的双眸,眸光相撞,她低声道:“往后,一切有我,我陪着你。”
他笑了起来,抵着她的鼻端,“恩,往后有你,我有你便足够了。”
“他做了什么?怎么什么声音都没有?”万贵人焦急问道。厉嬷嬷脸色都变了,她喘了口气,“三皇子已经滴了一滴血在那水杯中。”
万贵人身子一颤,竟狠狠退了一步,她漆黑的世界已经天旋地转,“你竟要如此逼我?”
三皇子凝视着她,那眼中坦荡至极。
皇后不禁朝前踏出了一步,她的目光紧紧锁在了万贵人的身上,窦公也眯起了眼,看着这对母子。
贤妃紧紧蹙着眉头,盯着三皇子。
场面一下子剑拔弩张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万贵人的动作。
“够了,这出闹剧到这里朕已经看腻了,所有人该去哪儿就去哪儿,三皇子,你留下。”
皇上一声令下,全部人都只能离开这里。
娄锦和方宏固伦公主退下,万贵人也浑身疲软地被厉嬷嬷扶了出去。
这偌大的宫殿里,只有这一对父子相对而立。
皇上深深地看了眼顾义熙,神情带着几分复杂。
那眼中有深思,有愧疚,有不忍,还有疼惜。
愧疚?顾义熙微微敛下那双清冷的凤眸,道:“不知道父皇留下儿臣有何吩咐?”
皇上摇了摇头,“两年前,朕说的话要收回。”
龙袍转身,那宽厚的肩膀似乎压着几千斤的重量,皇上微微闭上双眼,道:“你与娄锦不行。”
一道惊芒从顾义熙的眼中投射而出,他猛地抬头,几乎同时,那句为何冲口而出。
皇上沉默不语,只是那眼底的坚定让三皇子措手不及。父皇从来重诺,这也是为何顾义熙答应了娄锦一个要求,却执意如何都不放弃。因着这样的一个父亲,让他明白一个诺字是如何重要。
“父皇,您说过,人之立于天地,必有个信字当先。我莫敢忘,也一贯如此做了。可您告诉我,为什么?”目光一转,那瓷杯中的血色依旧,他以为已经克服了一切,可没想到,父皇究竟是?
“不用问,不行便是不行。”说完,他摆了摆手,“朕累了,你退下吧。”
小路子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旁,他看了眼三皇子,劝道:“还请三皇子先回去吧,皇上今早二更后就没睡过了。”
小路子把三皇子送到养心殿门外,便道:“奴才服侍皇上多年,皇上既然已经发话,还请三皇子多加考究。”
炙热的空气令人沉闷,小路子只觉得站在三皇子身旁,冷热交替,难以招架,见三皇子回首,那黝黑的双眸扫了眼养心殿的大门,便朝外走了去。
小路子望着那黑袍,心中也狐疑不已。
皇上这是为何?
已然坐上软轿的娄锦低垂着头,轿子外卷帘轻动,铃铛作响。她垂首,摸着腰间的一块玉佩。
那通体的温凉,透着三分冷意和五分温暖。上头镌刻的字却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头。
“我愿与阿锦交颈为鸳鸯,一声共翱翔。”
字字铁画银钩,只这两句,便迅速软了她的心思。
怀中,一个巴掌大的狗窜了出来,那乌溜溜的大眼睛瞅着娄锦,它趴在娄锦的胸口,旺旺叫了两声。
皓白的手抚上它的头,娄锦唇角微弯,“你可认识字?念给我听听?”
“汪汪汪……”
阿狸听着自己的叫声,衣服得意的模样,可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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