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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傲骨嫡女-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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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娄锦点了点头,她加快了脚步,乌嬷嬷也加快了脚步。

    乌嬷嬷思索着娄锦这两日交代下来的事,看办地差不多了,便道:“小姐,邱铁山已经行动了,相信很快就能引来万征战。明日小年夜,小姐要多加小心。”

    小年夜宫中会大摆筵席,四品以上官员乃至家眷均可参与,人多了,自然猫腻多。

    娄锦笑着应了,好像有些期待明日的小年夜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了门外,就在娄锦跨出门槛的时候,一抹月白从眼前飞过,她抬眼正看到顾义熙骑着白马经过,他身后的侍卫亦飞奔跟了过去。

    马儿急速奔驰着,娄锦虽看到了他,可他却没有看到自己。

    娄锦有些赌气地嘟起了嘴,却在看到他行走的方向时,眉头轻蹙,马上爬上了马车。

    车内很静。

    萧琴闭着眼,那样子像是睡着了一般,看到她轻轻颤抖的眼帘,娄锦终究是轻叹了口气。

    路上,她并没有说话,而是在桌子上的暖炉里加了两个炭。她望着萧琴,唇角有一丝苦涩,好半晌,她才出声打破这样的宁静。

    “琴姐姐,醒醒吧,我知道你没睡着。”

    萧琴依旧一动不动,只是她的呼吸变得异常缓慢。

    娄锦低下了头,道:“若是姐姐与我生了芥蒂,总这般不愿意看到我,为何要等我一起走?”

    这下,萧琴终于抬起头来,她平静无波的眸子望向娄锦,眼中带着一抹探寻和深究。就在娄锦坦然的眸光下,她揉了下手帕,道:“你入国子监,我并未觉的有丝毫威胁。甚至,得知这个消息,我还为你高兴。可偏偏,你与三皇子的关系让我不得不揣测。所幸皇上所言,能拿下国子监第一女子名头的人才能成为三皇子的人,所以,我终究还是大度的。”

    她有自信,国子监里她认第二,就是紫晓也没敢认第一。

    娄锦的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所以,这是示威了?

 第十章 娄锦下药

    第十章娄锦下药

    娄锦抿了下唇,她身子微微向后靠,有些放松的意味。那双素手安静地垂放在一对膝盖上。

    忆起前世时候,先生入门教学,她总是被万宝儿拉去买衣弄玉,女子喜爱那些东西,自然认定万宝儿待她极好,这般多次,自然也没怎么好好学习。

    而娄蜜不同,就在自己把刚买来的头饰送到萱蜜园的时候,她看到娄蜜把一本书偷偷拿到后背,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排挤到国子监之外了。

    她深吸一口气,对上萧琴那双眸子,她点了下头。“琴姐姐,无论你面对的是我还是别人,都别失了这份自信。那是往常的我失去的东西。”她无奈一笑,这一笑让萧琴有些愕然,她深深望着娄锦,见她低下头,蒙着水汽的眸子像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东西一般,有些怔忪的样子。

    萧琴陡然想起娄锦自小的才学,便明白了她这话的意思。

    见娄锦这般低落的模样,她的心也微微软了下来。她此刻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好沉默了起来。

    车轱辘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传来,不知道多久,这声音停了下来,车夫拉开帷帐,丫鬟嬷嬷们上来迎了她们,笑着道:“快进去呢,瑶小姐一早就催促奴才们在这等你们了。”

    娄锦笑了笑,与萧琴一道入了门。

    这入了院子,真是热闹极了,厅前方宏固伦公主分坐在主位,方芸儿和萧县公坐在下首正在和方宏聊着什么。

    萧匕安一身红袍子靠在柱子上,百无聊赖地低着头。方瑶从后头走了出来,见到娄锦的时候,笑着迎来,眸光身材熠熠,她道:“怎么才来,我都等了好半天了。”

    “这不是阿锦好打扮嘛,我都等了她有一会儿了。”

    方瑶听罢,取笑了娄锦两句,娄锦也不辩白,只是寻找着方逑的身影。环视一圈,终是没有看到舅舅,她问了方瑶,方瑶说是三皇子来了正和方逑在后花园说话。

    “三皇子?”萧琴下意识回问,眸子陡然放柔了许多。

    方瑶见她如此,心下暗暗有些担心,她看向娄锦,不料娄锦紧抿着唇,竟然头也不回直接朝后花园走去。

    萧琴脸色一变,紧跟着娄锦走了出去。

    那头,固伦公主见这几个丫头怎么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到后面去,疑惑之时萧郡公谈笑之色也淡了,他道:“许是久没见到方逑了,几个丫头想得紧。”

    固伦公主笑了笑,方逑自来很讨孩子喜欢,锦儿自小就粘着舅舅。那时候她和方宏还经常问她,最喜欢谁,她就回答舅舅了。

    说来也是这舅甥两有缘分,当初也是方逑劝芸儿把孩子生下来的。若无方逑,此时不知道还有没有锦儿。

    几处穿花过廊后,便是幽静的后花园。

    远远的,娄锦萧琴三人看到月白长袍的三皇子与黑裘着身的方逑对面而立,三皇子脸色平常,方逑低着头,像是在聆听一般。

    就在娄锦几人想要再靠近点的时候,刘韬的身影挡在了前头。

    “娄小姐,三皇子有重要的事要说。请莫打扰。”

    娄锦紧蹙着眉头,她的神情很是凝重,在她身后的萧琴看地一愣,不由得多看了娄锦一眼,神色中多了一抹疑惑。

    此时,三皇子看了过来,在见到娄锦的那一瞬,他微微笑了开来。这让刘韬不禁怀疑,三皇子是来执刑命令的还是借故来看娄锦的?

    阳光透过稀疏的叶子打在他笑得极为勾魂的唇角,随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娄锦浑身都有些紧张了起来,她捏紧裙摆,发现手心俨然有些湿了。

    萧琴正准备行礼,却发现她的眼根本离不开眼前之人,她痴痴地望着他,却发现他的眼神根本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

    顺着他的眸光看去,娄锦正昂着头,笑盈盈地望着他。

    一抹极为难言的苦涩滋味在心头泛滥开来,还不等她品位一番。方逑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瑶儿,你没告诉琴儿他们我正和三皇子商谈要事吗?怎么还带她们过来?”

    方瑶低头正欲认错,娄锦便道:“是我想舅舅想得紧,这就过来了。不知道舅舅和……三皇子在聊什么大事?”

    她试探地看向方逑,希望不要听到她猜想的那个答案。可事事往往不朝人们设想的方向发展。

    “也没什么,是皇上希望我能在小年夜过后就去边塞。”方逑笑着说道,好似这对他来说小事一桩一般。

    “爹,那不是后天就要走?”方瑶有些郁闷,一年难道就只能在京城待两天吗?她忙道:“爹,现在边关可冷了,皇上为何不能让您多呆几天?”

    她还欲说,被方逑一声大喝给吼了回去,一时间觉得委屈难忍,趴在娄锦怀里哭了起来。

    娄锦哪里会不了解方瑶所想,从小方瑶就没了娘亲,舅舅不愿再娶,这将军府说大,她能说话的不过是身边的丫鬟还有外公外婆,多的就是她和方琴。如今方逑在边关,她自然是一颗心难安。

    方逑有些愧疚地看了眼方瑶,回头朝三皇子我解释。

    三皇子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父皇在担心什么,方宏手握重权,若是方逑留下来接下来就要接任方宏手上的兵力,那么方家的兵权将让父皇寝食难安,方逑走边关对方家也算是暂时的保命之用。

    他看过来,想和娄锦说着什么。娄锦没忘了在蓬莱岛做的梦,舅舅绝不能再出京了。

    她走到顾义熙面前,低声道:“舅舅最近身子不适,不过皇上的要求,做臣子的自然要服从。”皇上,她不是不怨的,若不是皇上执意要调离舅舅,前世舅舅就不会客死异乡了。但想来,哪有一个皇帝能容忍臣子坐大的,外公的权必然要放一放了。

    “阿锦。”

    就在她扶着方瑶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唤了她的名字,依旧是温柔的,带着淡淡磁性的温厚嗓音,娄锦听着,心头渐渐软了下来。

    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回头见他疑惑的凤眸,唇角微微一勾,她道:“明日小年夜见。”

    顾义熙笑了,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期待着每一个下一次。他点了下头,带着刘韬走了出去。萧琴的脸色变得暗淡无光,三皇子从未主动与她说话,应该说认识三皇子这么多年,除了阿锦,他从未与哪个女子说过什么。

    她苦涩一笑,眼前娄锦的神色依旧凝重,阿锦到底为什么事而烦心?三皇子与她亲近,她身份不低于自己,同样是萧家后人,娄锦还是方宏的外孙女。

    自己却只是方宏的外甥女。

    娄锦一心想着方逑之事,没注意萧琴的神情。

    此时,乌嬷嬷走了过来,对着娄锦低声说了些什么,萧琴正奇怪娄锦今天的表现,见乌嬷嬷也这般神秘,她便起了疑心。

    娄锦送了方瑶回去,便和乌嬷嬷走出去。西厢尽头是个两楼的木屋子,娄锦上了二楼就让武嬷嬷在楼下等着。

    门内的女子正把两包东西放在桌子上,她听到楼梯的声音,警惕地对着窗户看了出去,见是娄锦长舒了一口气,道:“小姐,你终于来了。”

    娄锦点了下头,打开流萤买回来的两包药,放在鼻端闻了闻,然后各自取了点放在一张纸上。掂量了下,她才道:“流萤,你就在这把这药熬好了去渣,把这药水倒在厨房给舅舅准备的鸡汤里。记住,不要被人发现了。”

    “小姐?”她惊讶地问道,方才买药的时候她还问了大夫这药吃了会怎样,大夫说这药不能随便吃的。小姐这是昏头了吧,干嘛给舅老爷下药?

    娄锦抿紧唇,她道:“流萤,不要问,我保证不会伤人性命。”

    她信誓旦旦的样子让流萤又是疑惑又不敢有任何异议,想着小姐必定有了什么想法。

    娄锦用的这味药是偏方,一种药只会让人昏迷,太医也极易检查出来,但两味药合在一起,那便会让人神志不清,甚至会时不时昏睡,醒来的时候就不记得之前的事。

    她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决定用下这味药。

    出了小木屋,娄锦就直去了前方,路上正好撞到了萧琴,见她形色匆匆,娄锦关切问道:“怎么了?”

    萧琴若非跑地快,就在娄锦下了小木屋的时候就被撞到了。方才乌嬷嬷在楼下守着,她根本不知道娄锦在楼上干什么,只是觉得娄锦的行踪过于神秘了点,好奇心一起,便要去看个究竟。

    想着一会儿娄锦走了之后,便去看看。

    对上娄锦关切的眸子,她皱着眉道昨夜里睡不踏实,想回西厢休息会儿。娄锦看了眼小木屋的方向,想着流萤做事也算稳妥,便不勉强萧琴与自己一道去前院了。

    而萧琴借故回了西厢之后,便朝那个小木屋走去。

    上了那楼梯,她正要敲门,门咿呀一声打开,开门的正是流萤。

    流萤咳嗽道:“琴小姐怎么来了?快进来。看我,这屋子冷地紧,久没有回来和冰窖一样了。”她说着,在香炉里添加了炭,屋子里马上充满了烟雾,这让一直用着上好木炭的萧琴咳嗽地眼睛都红了。

    “你在这做什么?”

    “熏这屋子呢,小姐说今晚不回去,奴婢就要住在这,要把这屋子弄暖和点才好。奴婢用不上好炭,不过这炭倒是不错的了。”

    萧琴还欲开口,一口烟呛了过来,她急忙退了出去,逃也似的下了楼。

    流萤见她离开,忙把炭火扑灭,屋子的一脚,一个陶罐正在炉架子上烧着呢。

    忙完了领证,结婚照等等,够呛的,应该再过两天就能稍微正常点更新了,要结婚的人非常忙……

 第十一章 萧琴的怀疑

    第十一章萧琴的怀疑

    萧琴呛了几口烟,逃出来后,半弯着身子,咳嗽了两声,才缓过劲来。她那双美丽的杏眼定定地望着楼上,眼底闪过一抹深究。

    “小姐,您可让阿娟好找,大夫人在找您呢。”

    阿娟是萧琴身边的人,萧琴定了下神,道:“阿娟你在这盯着,若看到流萤走出来,就偷偷跟着她,无论她做什么都别轻举妄动,记得回来通知我。”

    阿娟有些疑惑,小姐这是要做什么?可向来只听从命令,不爱文化的她也习惯于此,便点头应了。

    萧琴这才去了前院。

    人还未到拱门,就听到外头的笑声,娄锦走上前去,笑着朝众人道:“见过外公外婆。”

    方宏笑眯眯望着娄锦,将她细细打量,见她近日脸色好多了,便点了下头。昨日他见到武元,他虽降职,却未见武元有一丝颓然之气,言语中显得自信沉着。这武世杰都离家出走了,怎得这武元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固伦公主拉起娄锦,一面拍着娄锦的手,一面朝萧郡公道:“这丫头入你府上没给你丢脸吧?”

    固伦公主自是知道萧琴对三皇子有心,可她一向护短,娄锦这一年多来又屡次立功,在皇家和百姓们面前都开了脸,她这么一说就是让萧郡公知道,她的锦儿不比萧琴差。

    若说娄锦真是县公的女儿,郡公自然也就认了。

    可他相当清楚,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萧郎根本没有去那相国寺。萧家的荣誉白白给了一个外姓人,偏偏弟弟这罪也受了,如今事事说不得,只能认。

    可他的女儿琴儿从见到三皇子第一面开始就茶不思饭不想,这让他如何能安心?

    他憋着一口气,脸色土黄。

    娄锦笑着道:“给萧家争光的是匕安哥哥吧,据说升了个参军。”

    萧郡公这才找回了点场子,怎么说萧匕安也是萧家的人,他微微扬唇,朝匕安看去。萧匕安并没有买他的场,而是在娄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灼灼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变得阴郁,有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在他的眼里跳跃。

    他知道,自己的提升与娄锦的关系密不可分。想起方才三皇子走出来的时候,那双清冷的黝黑眸子朝自己幽幽瞟来,那一眼,让他极为不舒服。

    萧县公笑着打了和,方芸儿拉过娄锦,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和琴儿刚刚干嘛去了?”

    她瞅着娄锦,眼底闪着一抹担忧。

    娄锦摇头苦笑,方瑶走了过来,拉起娄锦的手,温柔细语。

    “阿锦,恭喜你入国子监,这下我就不会闲着无聊了。”她两眼笑成弯月,俨然还是前世娄锦认识的方瑶,思及那时候的方瑶与她一般一派天真,可在舅舅莫名去世之后,她便郁郁寡欢,那时候的方瑶强颜欢笑,眼底有数不尽的哀伤。

    娄锦心头像是被一把钢针狠狠一扎,尖锐地疼了起来。抬眼入了方瑶那双期待的眸子,娄锦笑了笑,点头道:“表姐,最近有人到家里提亲吗?”

    她这声话虽然不大,可就被固伦公主听到了,固伦公主笑道:“这还用说,最近都好几家上门呢,不过我没看上谁,所以就先搁着。”

    方逑听着笑看方瑶,直叹女儿长大了,有人惦记了。

    突然被提起这亲事,方瑶措手不及,只能干瞪着娄锦。娄锦不理她,到固伦公主身侧问了起来。

    “都谁呢?说出来我听听。”

    话匣子打开了,固伦公主也没掩着,笑道:“一家是礼部侍郎孙晨的孙子,一家是张御史的儿子,另一家嘛……”她似乎有些不高兴,不知道是太过不满这“另一家”还是什么,见所有人都望着她,她顿了下,道:“就是太子少师娄城的儿子娄正德。”

    娄锦唇角的笑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缓缓地退了下去。

    方逑皱了下眉头,“这娄家的亲就直接退了吧,我们的关系不复从前。”

    固伦公主摇了摇头,那窦氏诚意拳拳,虽然自己都拒绝了,可几次竟然都在观音庙前看到她等着,几次不论自己如何冷嘲热讽,她都笑着应了。而上一次,固伦公主见到了娄正德,确实是一表人才,教养学识均不在话下。

    她有一丝犹疑,这丝犹疑让娄锦胆战心惊。娄锦看向方瑶,问道:“你可见过那娄正德?”

    在见到方瑶摇头之后,娄锦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外祖母道:“外婆,这事就别急了,三皇子说那左相大人的儿子左御风不错,上次我还看到他呢,生地玉树临风,一表非凡,在上一次围猎的时候帮着三皇子拔得头筹呢,就是那雄姿勃发,英俊年少的那个,表姐一定也见到了。”

    被娄锦这么一说,方瑶也想起了当日那场围猎,其中果真是有一男子百步穿杨,白杨之姿,勃发俊雅。想着想着,似乎都能勾画出那人的模样,若非娄锦撞了她一下,她还陷入那回忆之中,众人见方瑶如此,不免都抿嘴笑了出来。

    方瑶一阵脸红,跺了躲脚,就溜了回去。

    娄锦在后方笑地合不拢嘴,调皮道:“明天我让外婆去请丞相和左公子到家中坐坐。”

    她的声音越大,方瑶跑地越发快了。

    方芸儿在身后道:“这孩子,越发淘气了。看瑶儿都没处躲了。”

    方宏笑呵呵地望着娄锦,摇头苦笑,孩子们都长大了。

    就在众人都散了的时候,娄锦也正要提步离去,这时萧匕安走了过来,那红得艳丽的袍子在他迅速的步伐下显得尤为张狂。

    娄锦愕然地瞪大双眼,皱眉道:“怎么了?”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见过左御风了。”

    娄锦挑了下眉头,唇角微微一勾,“这叫开阔视野,别天天就见你这款,疲劳啊。”她说着淡淡一笑,只朝着方瑶离去的方向走去,丝毫没看到后头黑了脸的萧匕安。

    夜里,娄锦在床上难以安眠,触手是温凉的锦绣缎背,头下是微凉的枕头,她摩挲着温厚的床单,心里有些不安了起来。

    外头的冷月把清幽的光打在窗户上,月白的窗户上倒映着几株嶙峋的枯瘦枝叶,一落雪扑簌落下,重重地砸在墙头。

    娄锦睁着一双乌溜溜的水眸直盯着那窗头看,好一会儿,她似乎有些烦躁地转过身去,不去看那只有枯枝瘦影的窗户,嘴里低低念着:“下雪了尽会偷懒了。”

    她嘟着嘴,又想起这些日子雪虽然停了,可风大着呢。

    她蹙了下眉头,把小脑袋缩在被子里,暗道这样冷的天气,自己怎么就盼着他来受罪?她摇了摇头,可心绪依旧有些乱了。

    她能预感明日小年夜的一切并不能一切顺利,变数诸多。若不能让皇上认定那万征战是假冒之人,必然会让娄阳万贵人一行人重重地扒了一层皮。

    她深吸一口气,自己从何时起卷入了皇宫之中已不得知,她只知道,有时候自保最有效的办法便是进攻。

    她抿了下唇,心头有一丝冷,这冷恍若像那冰寒的月光一样把她卷在里头,她像是作茧自缚的蚕蛹动弹不得,就这般,她缓缓陷入沉睡。

    梦里,外婆病死之前她守在床前,哭声在她的耳边嗡嗡作响,她哭得最为伤心,也最为悲痛。

    “外婆,锦儿会照顾好娘的。”

    外婆的声音变得沉重短促,一个局促的呼吸过后,她笑着连说了几个好字,便闭上了眼。

    梦恍恍惚惚又变了,变成了外公莫名被毒死之后,她去找了爹爹,可爹爹说皇上下令派了追查。直到外公下葬,她也没见到谁来到将军府来追查什么…。

    而就在她答应外婆照顾好娘的时候,她和娘双双被人钉在那冰寒黑暗的棺材里,送入她自小最为害怕的水里,她几乎看到了水草张牙舞爪地游来。

    梦里,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她努力拍开,可除了令人窒息的阴冷湖水,别的,什么都没有。

    一声尖叫破口而出,她睁开双眼,浑身早已经被汗水湿透,她呜咽着抱膝哭了起来,这个梦为何还在缠绕着她?

    她通红的眸子里注满了泪水,心中的痛谁能知道?从重生以来,她的这些秘密,这些话谁都没有说,她是个野种,是爹爹眼中不堪的弃子。

    那个名唤娄阳的人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痛恨自己来到了这个世上!

    她摇头,一滴一滴灼热的泪水落在冰冷的被单上,她紧紧扣住被子,浑身上下因为隐忍着这个秘密而疼痛地颤抖了起来。

    她谁都不能说,满腔的恨和怨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她得向最疼自己的舅舅下药,为了保护外公他们,她得时时刻刻小心谨慎去面对那些蛇蝎之人,她苦涩一笑,甚至,她还要去杀害顾义熙的舅舅甚至娘亲。

    尽管,她怀疑顾义熙并非万贵人的孩子,可到现在为止,她只是推测。然而,她别无选择。

    “阿锦。”

    夜静了。

    娄锦的呼吸一窒,她哑然望向声源,见那窗户上的倒影,那披散下来的长发迎风徐徐飘动,她的心陡然一软,顾不得穿上鞋,她掀开被子,哭着打开窗户,红着眼睛道:“我在等你。”

 十二章 方芸儿的正牌情敌来了

    十二章方芸儿的正牌情敌来了

    窗户打开的那瞬间,娄锦顿了下。

    眼前的男子一袭月白长袍,他的发间肩上落着不少雪,那一落落地低低压在他的身上,他微微一笑,如沐春风一般,吹入她稍显干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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