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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药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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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浩天意犹未尽地放下手,笑道:“听君一曲,胸怀顿开。姑娘真是好嗓子。不知道姑娘还有什么好曲儿。能让我兄弟再开开眼?”
他自小就饱读诗书,说起话来历来都是文绉绉的。虽然出入青楼,可骨子里依然带着一股文弱劲儿。春意见惯了男人,这两年都是些粗俗不堪的男人来找她,有多久,都没有见过这么温润如风的男子了?
春意只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抓住这个男子的心,不然,她在海棠苑里是一点儿地位都没有了。可是她屋里如今就有一个极大的威胁,那就是她的小丫头,一个才只有八九岁的小丫头!
说出来也许很可笑,别人或许都不会相信,她无端地竟吃起一个小丫头的醋来了。但她却清楚地感受到,这个小丫头真的就是她潜在的威胁,让她不得不提防。
见云浩天很欢喜,春意的心里就像是花开了那样的感觉,满心里都是甜蜜的喜悦,看样子她还“宝刀未老”,一首曲子就已经征服了他!
瞥一眼站在一边低眉顺眼的筱蓉,心头那股恶毒的火苗又蒸腾起来。她的面色就变了变,旋即又堆满了微笑,“公子既然觉着好,奴家只有打叠起一万分的精气神来伺候公子了。”
春意话音一转,却又说道:“只是奴家嗓子有些干了,公子容奴家喝口茶润润嗓子再唱可好?”
云浩天“好”字还未出口,筱蓉已经麻利地走上前,涮了一个空茶碗就要去倒水。
春意这时候抱着琵琶好像要调弦,筱蓉提起水壶刚倾倒出热水来的时候,春意的琵琶却掉了一个个儿,琵琶正好蹭着大茶壶一下。
筱蓉人小没有多少力气,提着这么大的茶壶已经觉得有些吃力,这时候再让她这么撞一下,那手就再也提不住茶壶,“嘭”的一声巨响,茶壶已经掉到地上了。
筱蓉脑子里有一刹那的空白,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早就跳起来。因着她的个头小,就算是站着,那热水也溅到了脸上、脖子上,更别说离地面最近的小腿和脚背了。溅开来的热水濡湿了她的裙子和脚上穿着的一双旧布鞋,双手因为提着茶壶,手背也已经着了热水。滚烫的热水一接触到皮肤,一股热辣辣的感觉就顺着小腿爬满了身体。
饶是她跳开得快,浑身上下都被热水给溅上了。那种火辣辣的灼热,烧得她禁不住就大叫了一声,旋即不顾一切地脱了鞋子,撕扯着自己的裙子。
春意虽然靠得近,可在琵琶掉个的过程中,她就悄悄地把身子歪向了另一侧,热水溅出来的时候,仅仅是裙角湿了一块,而身上则一点儿都没有烫着。
此时此刻,她端坐在那里,完好无损地冷冷瞅着跳上跳下的筱蓉,内心里漫过一阵得意。那茶水的热度她可是有数的,刚才锅里舀出来,她就赶紧着提过来了。她那么嫩的皮肤,被热水烫过了,该是个什么恐怖的样子!
春意有股终偿所愿的快感,不过当着客人的面,她可不敢表露出来,只那一张敷着厚厚铅粉的脸,板得像块千古不化的寒冰,说出来的话更是冷气逼人:“你这死丫头这是什么相生儿?这里还有客人在呢,你就跳上跳下的?烫了一下也不能就这么脱鞋撕衣裳的,成何体统?”
筱蓉这时候那还有空儿理会她呢?自己身上火烧火燎的疼痛难忍,浑身上下觉得就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了,她若是再不快些把身上湿透的衣裳脱下来,那皮肤更是受不了的。
管他这里还有什么贵客呢,怪就怪自己一时大意了,不该听曲儿听迷了。她可不认为春意是无意间撞到了大茶壶的,此刻她心里更明镜一般,只当着客人的面不好让春意过分难堪罢了。
谁知道春意还不依不饶地在那里呵斥开了,筱蓉把身上湿透的鞋袜和外衣都脱了下来,只着了一层白色中衣,才觉得好过了些。不过这样滚烫的开水,怕是要起一些水泡了,疼是在所难免的,她倒不怕什么疤痕不疤痕的了,反正她会医治。
不过至此,她已经对春意不报一点儿希望了。都说人心隔肚皮,果然如此,春意先前没人理会她的时候,她对自己那是何等的亲热,没想到一来两个贵客,就让她再也平静不下来,竟然对她下如此毒手!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筱蓉心里愤愤地想着,可一点儿都不露出来,只用墙角盆架子上大铜盆里的凉水不停地擦拭着身上烫红的地方儿。
云书岳也万万没想到听个曲儿竟会闹出这样的事儿来,更加令他惊讶的是,筱蓉这么小的孩子,竟不动声色地收拾好了自己身上烫伤,那熟练的两只小手,让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慢慢的,他的眼神不再那么清亮,里头似乎有一些复杂的东西。刚才那一幕怎么那么巧,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他实在是弄不懂,明明春意是可以不撞到那把大茶壶的,茶几上的茶杯离她还有些距离,怎么她就那么大意,偏偏在这个时候要撞到茶壶呢?
虽然她的裙子也湿了一片,可她显然是一点儿都没有被烫着,不然,她还能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呢。
唯独苦了那个小丫头了,浑身上下似乎都被热水烫着了,望着她满脸的冷静,快速地把身上的外衣都脱了的麻利样子,云书岳只觉得心口一阵揪疼,这么小的人儿,怎么会这么多?
不由自主地,他就起身为她拽去那些被热水烫过的衣裳,眼睛落在被烫过的地方,娇嫩的皮肤上已经红肿了一片了。说不定还会起水泡,还会留下疤痕的。
那张精致的小脸上,也被烫着了,红得亮晶晶的,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卷一 血海深仇 七十九章 贵客相助
云浩天也坐不住了,上前查看着筱蓉的伤势。春意吼了几句,实指望那两个人会嫌恶筱蓉把她撵出去,没想到两个人还挺善良,都上去帮着筱蓉,她自然也不能坐在那里,就放下琵琶,上前装腔作势地看了一番。
还假惺惺地说道:“哎呀,妞妞,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能把自己烫成这个样子?在我们这里,女孩子的面容是不能受一点儿伤的,你可倒好,这个模样儿以后还怎么接客啊?”
话就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刀刀剜向筱蓉的心口:没想到以前口口声声和自己称姐称妹的人,心地会这么恶毒,竟然想毁她容貌!
自从来了这两个贵客之后,春意的心里就不平静了,总是想方设法地讨好这两个人,不管人家喜不喜欢她!
筱蓉算是看透了她的嘴脸,虽然身上疼得难受,也就当买个教训算了。
放下里衣袖子,筱蓉把红肿成一片的胳膊缩进去,默默无语地就拿了外衣,一句话都没说就出了屋子,到另一间小屋里去了。一来这里的时候,这小屋子就是她的地方,后来因为春意的坚持,她才搬去和她一块儿住。看来,以后这里依然是她的栖身之地了。
云书岳望着那个黯然神伤的背影,心里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怎么这个背影看起来那么地熟悉?冥冥之中,他有一种预感,他和她,好像要发生些什么。
见筱蓉径直走了出去,云书岳再也坐不住,,忙起身追了出去。
耳房里,一张小小的雕漆填花床上,一个小小的人儿。寂静无声地躺在那儿,似乎一点儿生气都没有。
云书岳忐忑不安地走上前,筱蓉依旧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蝶翼一般垂了下来,在脸上投下一个月牙形的黑影。
半天,云书岳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还疼吗?要不要我叫个大夫来看看?万一留下了疤痕可就难看了。”
筱蓉的眼睛猛然睁开,犀利的眼神刺得云书岳心头一颤:怎么这么小的孩子竟会有这样的眼神!
直直地盯着云书岳移时,筱蓉方才慢吞吞地说道:“公子希望我的容貌不受损毁吗?只是在这个地方,我倒宁愿变得丑一些。”
云书岳顿时语塞,不敢多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在海棠苑这样的地方,一个姑娘丑了反倒是件好事儿。不然,就依着筱蓉现在的容貌。大了定要倾国倾城的,到时候,京里的达官贵人们都知道海棠苑里有一位国色天香的人物,还不得把这里的门槛儿给挤破了。
讪讪地站在那儿半天,云书岳搓着双手不知道该干什么才好。筱蓉似乎不需要别人的安慰。虽然她被春意用计烫伤了,可一点儿委屈难过的表情都没有。那么小的人儿,脸上竟然异乎寻常地冷静,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
躺在那里闭着眼,筱蓉知道云书岳想说些什么,也感受得到他的担忧。满腔的冷寒慢慢地化解开来了。这个世上纵然有许多的恶人,可毕竟好人还是多的。
不管云书岳是什么身份,至少。他的一颗心是善良的,就像是当初在张家寨子,和铁牛儿在一起的感觉一样,云书岳那嬉皮笑脸的内里,其实就是一种关心。一种温暖。
从本心讲,筱蓉还是渴望别人的关怀的。这也很正常。只要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就不可能孤苦一生。先前有李氏和铁牛儿,后来他们一个死去、一个失散,以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的人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关心她了。
谁料到,竟然冒出这么一个世子来。虽然看不透他的本心,可至少在表面上,他是关心着她的。
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云书岳只觉得这间小小的屋子里压抑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小女孩给他的感觉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出来。不过,若是让他就这么放手不管,他真的放心不下。
他生在高门贵族里,早就看穿了那些争风吃醋的把戏,对于春意的心思,他先前还不是太明朗,可自从筱蓉被无端地烫伤,他似乎就明白了这一切。
筱蓉见他有些怔怔的,心下也觉得好笑。她一个成年的灵魂,怎么会看不穿这么一个青涩男孩子的心思?只是她背负着血海深仇,哪有心思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于是她坐直了身子,眨了眨双眸,眼睛里就立即泪汪汪的,看向云书岳哀求道:“我知道您是贵客,我只不过是伺候春意姑娘的小丫头,可您也看见了,春意姑娘似乎在生我的气,您能不能想个法子让我安安静静地养几天?”
云书岳心里正琢磨着这事儿,听了这话正撞在心坎儿上,哪里会不同意?当即就笑着点头:“这个好说,包在我身上了。”
仿佛觉得自己说得有些急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就涌上一片红晕。筱蓉还是头一次见一个男孩儿有这样的表情,心里不觉得好笑。
云书岳羞赧了一会子,脸上就恢复了那种满不在乎的样子。安慰了筱蓉几句,转身就出去了。
一时就听云浩天大声问他:“老弟,你这是要干什么?”
遥遥地,传来他的声音:“我去找海棠苑的老鸨子。”
筱蓉就躺在那里抿着嘴笑了,这个小子,倒真的当成一回事儿了。其实这烫伤倒也不甚要紧,顶多养个十天八日的也就好了。据她的观察,也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况且她还有灵丹妙药没有拿出来呢。
只是她想借着这段日子好好地静一静,想个法子离开这里才好。春意虽然嫉妒她,可筱蓉还不至于就针对她做点儿什么,只要春意以后收敛了,她打算也就放过她去了。
谁知道人家春意可不这么想,见云书岳要去找芳姐,她吓得脸色发白:那小子要干什么?莫非是要芳姐为那小丫头出头?
越想越后怕,悔不该烫伤了那小丫头。她紧紧地咬着唇,飞速地想着解决的法子。眼前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站在她身边的这位公子了,若是能攀上这么个人物儿,她也就不怕了。芳姐要的不过是钱,只要有贵客找她,芳姐就绝不会为难她。
打好了算盘之后,她就上前立在云浩天面前,细声细气地笑道:“公子,不是还要听奴家唱小曲儿吗?奴家这里还有一首体己的曲子,才新填的,别人还没听过呢。”
云浩天此刻心情大好,没想到云书岳这么个愣头青,竟然会对一个小丫头上了心。他口口声声地撇清,其实他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听了春意的话,他意味深长地瞅了她一眼,没想到这么个温存的人儿,竟会有那么狠毒的计策。刚才的一幕,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他倒要看看,这青楼里还能演出什么好戏来!
转身进了屋里,云浩天翘脚坐了,春意上前亲手泼了残茶,重新给云浩天斟满了一杯温茶。
自己反身坐了,叮叮咚咚地调起了琴弦。
云书岳走得火急火燎,把事儿跟老鸨子芳姐说了,又掏出一锭五十两泛着白霜的银子来,芳姐早就不知道姓什么,一口答应下来。一个丫头这海棠苑里还不多的是,既然春意的丫头伤了想养几天,那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儿。
见云书岳一脸的焦虑,芳姐眼珠子骨碌碌转了几下,心里就有了成算,欢天喜地拿着银子笑道:“公子这么小的年纪就会关心人了?春意姑娘屋里的妞妞还真是好福气啊,不过这孩子长大了定是个绝色,公子真是好眼力!”
那日摄政王闯进这海棠苑里,芳姐就知道这两个年轻的公子身份不一般了。她见多识广的人,凭着多年的经验也猜了个十有八九。外头又风传摄政王和当今皇上不合,芳姐心里更是有数。见了这公子出手这么阔绰,她自然格外地巴结奉承,当即就派了两个小丫头过去,一个服侍春意,另一个就拨给筱蓉使唤。
云书岳心满意足地办完了事儿,转身返回到筱蓉的屋里,一进屋就拍手笑道:“怎么样?我说话算数吧,这不,丫头都给你领来了,从今儿起,你就可好好地养着了。那春意姑娘是不会再使唤你了。”
筱蓉就望向云书岳身边伶伶丁丁的一个小女孩,约莫十岁左右,比她还大些,浑身上下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眼看去就令人心生好感。
她不由笑着点头:“多谢公子的好意,奴家日后定当报答。”
云书岳也没指望她报答什么,只是看到她脸上露出笑脸来,心里就觉得晒进了一缕阳光一样,舒爽得很!
隔壁的屋里,春意正放开歌喉轻声曼咏,似叹似吟,煞是好听。云书岳不由皱了皱眉头,看筱蓉时,只见她脸上一派风轻云淡,似乎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心里不由暗暗惊讶,却是不能再战下去,索性就告辞来到春意屋里,只见云浩天正双手按拍,听得像是入了迷。
卷一 血海深仇 八十章 虚情假意
云书岳一进门就见到云浩天半闭着眼睛,惬意地听着小曲儿,双手还不停地按着拍子,心里不由一阵光火:春意那么恶毒的心思,他还有心情听她唱曲儿?心如蛇蝎的女人,就不配在他们兄弟面前晃悠。
云浩天虽然半闭着眼,可眼角的余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云书岳的脸,见他气冲冲地进来,他好奇心大起,不知道为何,这个堂弟平日里总是理智得很,头一次看到他这么失态,莫非这小子真的喜欢上那小丫头了?
不过人家也太小了,这小子也就十二三岁的年纪,倒是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头些日子听庆王的口气,怕是正在给他寻找着合适的人家了。
云书岳径直走到云浩天下首的一个雕花瓷墩前坐了,压根儿都不正眼看春意。耳畔传来春意的歌声,也只觉得刺耳,不像之前那样动听了。
他愤愤地端起茶几上的一杯茶就往嘴里灌去,却不料这茶早就凉了,喝到嘴里只觉得异常的苦涩,气得他猛地一墩,茶杯里的茶就溅到了茶几上。
春意此时也唱完了一首曲子了,瞧着苗头不好,,忙放了琵琶走上前轻声细语说道:“公子,这茶凉了,让奴家给您换一杯热的吧?”
云书岳不置可否,春意就取了茶杯泼了残茶,重新给他斟满了一杯。正待要起身的时候,云书岳忽然开口了:“春意姑娘唱得好曲儿,我平生还从来没听过呢。这样的好嗓子,不得不赏啊。”手就伸向腰间的荷包里,从里头拿出一枚笔锭如意的小银锞子,笑嘻嘻地就递向了春意。
春意实在没想到这位小公子竟听中她的曲儿,当下大喜,半蹲了身子就去接那银锞子。
云书岳宽大的袖子从茶几上状似无意地扫过。就听一声清脆的瓷片撞地的声响,一杯热茶尽数都撒向了春意的裙子。
那条水红色的石榴裙还是春意头两年当红的时候做的呢,为了迎接贵客,她一早才刚上身。
水红的颜色经了茶水的浸渍,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茶水其实并不很烫,春意的脸却红透了。
她不愣也不傻,已经觉察出来云书岳的心思了。而云书岳此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依然把银锞子往她手里送。
春意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一张脸涨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却不敢不接,人家毕竟身份贵重,她可算个什么呢?
见春意接了银子。云书岳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笑道:“春意姑娘的曲儿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哪。”
春意低了头嘤声道谢:“多谢公子赏赐!”
红着脸就退到了一边,默不作声地立在云浩天身边。云浩天斜着眼瞧了瞧云书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却就起身来到门口,回头笑着望向春意:“姑娘弹得好琵琶,唱得好曲儿,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姑娘裙子湿了也该换换了,我们这就走了。”
春意满心的话却说不出来,有心要留下云浩天继续听曲儿。可裙子湿了着实不雅,只好陪了笑脸送他们出去。
望着云书岳的背影,春意的眼睛不由狠狠地剜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耳房,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送走了他们,春意也没回自己的屋里,快步走向筱蓉的房间,一推门。就见筱蓉正躺在那张小床上,惬意地吃着芳姐让人送来的蜜饯樱桃。
春意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樱桃,满脸讥笑道:“你过得倒是自在啊,你瞧瞧,是不是给你出气了?你个小狐媚子,才这么小一点点,就会勾引人了?”
筱蓉慢慢地坐直了身子,不紧不慢地吩咐那个才来的小丫头:“云儿,把桌上的点心收好了。”云儿就答应着上前收拾了。
春意气得嘴唇哆嗦,筱蓉摆明了一副不不理不睬的样子,一点儿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按说她是姑娘,她才是主子,她见了她不该卑躬屈膝,一副奴才相吗?怎么就大模大样的比她这个正经主子还拿大?
见她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春意也不好硬来,毕竟人家可是云书岳保下的人,人家大锭的银子已经送给芳姐了,她要是横来的话,说不定第二天云书岳又得找她的麻烦。
有了主意,春意就不那么毛躁了,在这海棠苑里,春意也算是个足智多谋的了。刚才也是急坏了,才说了那一番不知轻重的话。
她上前拉了筱蓉的手晃着,脸上依然是从前那副温淡的笑:“妞妞,还生姐姐的气吗?都怪我不好,不该失手烫了你。”见筱蓉翻了翻眼皮看她,忙道:“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那样你也看见了,你说,你不倒茶我还能亲自倒去不成?咱们两个私底下就是姐妹,可大面儿上还得有个主仆的样子不是?不然,人家瞧见了也不好。”
她娓娓道来,像是一个循循善诱的良师,不明就里的人,几乎被她这副诚恳的态度给唬住了。可筱蓉是个什么人!这几天的所见所闻,都让她一颗滚热的心掉进了冰窟窿里了,哪里还会再相信她的话?
但现在也不是撕破脸的时候,索性就陪她玩一玩吧,看她还有什么花招?要是她从此后改了也就罢了,若是她贼心不死,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想着,筱蓉脸上就变了变,那张冷冰冰的小脸,像是被阳光晒融了一样,瞬间就划开了,带着一丝期待,还有一丝委屈,筱蓉泪盈于睫,拉着春意的手颤声说道:“姐姐,妹妹年纪小,不懂什么,还需姐姐教导。姐姐不疼我,谁还在乎我呢?妹妹多想和姐姐还像以前那样啊,呜呜……”
春意也抽出帕子,假意哭道:“妹妹说的什么话?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从今后咱们还像以前那样,没人的时候,同吃同喝可好?”
筱蓉装作迫不及待地样子点头答应下来,春意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死丫头总算是信了,等自己把那贵公子笼络住了,就开始收拾她了。
当天晚上,春意就执意让筱蓉搬到她屋里住了,反正如今有两个小丫头伺候着,春意也不用亲手干活了,倒觉得比以前的日子过得还舒服。
云浩天和云书岳还是每日必来,不过不再像以前那样神神秘秘地躲在屋里说话了,而是每日里都会点几个小菜,一壶老窖,让春意陪着喝上几杯。间或听听春意的小曲儿,真的像煞了纨绔公子的做派!
筱蓉身上的伤也慢慢地好了,倒是不像云书岳担心的那样留下疤痕,也亏了他跑前跑后的请大夫来看,还从王府里拿来上好的药膏抹了,筱蓉的脸和身上的皮肤依然像以前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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