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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药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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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蓉也高兴地说道:“娘,这獾子油炸了还能点灯呢,以后晚上不用摸黑了。”

    刚出来没多久,就解决了吃的问题,李氏自然也高兴地要命,连声夸着铁牛儿能干。

    母子三人在山上转悠了一圈儿,又采摘了一些木耳和蘑菇,铁牛儿还掏了一窝鸟蛋,都放在李氏的背篼里。

    还没到正午的时候,背篼里就满满的了,几个人兴高采烈地下山了。

    筱蓉回头望了望这郁郁葱葱的大山,满心里都是自信,以后不愁吃的了,还能挖点儿药材、摘些蘑菇、木耳的淘换些银钱用呢。刚才她就留心看了,山上有不少的好药材呢,若是家里有个头疼脑热的,连大夫都不用请了。

    铁牛儿在前头大步开路,肩膀上的铁叉上挂着那只肥硕的獾子,一路唱着欢快的歌儿。小小的男孩儿已经有顶天立地的感觉了。

卷一 血海深仇  十六章 分肉风波

    娘儿三个满载而归,脸上都溢满了笑。

    大中午的,村民们都在家里做饭,也没人看到他们几个。李氏带着两个孩子悄悄地回了家,进了锅屋,把背篼上的蘑菇、木耳都倒出来,又把铁牛儿叉上的死獾子拿下来,拿了把菜刀,就预备着剥皮。

    张顺早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筱蓉只觉得一阵宽心,没了这个煞神在家,他们省了多少心思。左右就当多养一个人罢了,只要他不找事儿。

    那獾子着实肥硕,剥下来的肉煮了满满一锅,李氏在灶下烧火,铁牛儿把剥好的皮子拎到院里,用水清洗了,用竹竿子反穿了,挂到日头低下晒着。

    筱蓉则坐了一个小马扎,细心地挑起了蘑菇和木耳,和李氏有说有笑的。

    锅开了,一股香味弥漫开来。家里没有什么调料,李氏就试着把摘下来的岩姜切了几块放在里头,又添了几勺盐。

    把从肉上剥下来的肥油都放到一个粗瓷碗里,李氏就等着锅里的獾子肉熟了就预备着炼油。

    獾子当真浑身是宝啊,肉可以吃,油可以点,皮可以保暖……一家人都洋溢在幸福中。

    闻着肉香的左邻右舍都露出了头来,在这个封闭的小山村,除了到山上打猎,自家养点儿鸡鸭,平日里谁家都没有大鱼大肉地吃着。

    一个个都趴在李氏家的篱笆院儿,闻着肉香笑着喊李氏。李氏忙在锅底填了把干草,迎了出去。

    昨晚上送了几个鸡蛋的杨奶奶,先笑着问李氏:“你们家里煮的什么肉啊,这么香?”

    李氏笑答:“我家铁牛儿今儿上山叉了一只獾子,这不,才煮上。家里也没什么调料,还是这么香。这獾子肥得很,剥好了的肉也有十来斤,待会儿给你们都送一碗尝尝。”

    “铁牛儿病好了?真是能干啊。”众人啧啧称赞,听李氏说给各家都送一些,一个个更是喜上眉梢。

    一个人高马大的大嫂子高门大嗓地笑道:“我们家狗子这两天正馋得慌,天天闹着让我杀鸡呢。就那两只下蛋的鸡,我哪里舍得杀啊。你不说没调料吗?我家里还有点儿葱花和桂皮,拿来给你,这肉更好吃!”

    邻里热热闹闹地围着李氏的小院儿,东家一点儿醋,西家一点儿辣椒的,见李氏家柴禾不多了,还有人主动送干柴的。足足闹腾了大半个时辰,都被锅里的獾子肉散发出来的香气逗弄得吸溜不止。

    几个吸着鼻涕的男孩儿年岁和铁牛儿差不多,此刻都围在锅屋门口,大人们还规矩些,小孩子就忍不住了,个个嘴边都留着口水,馋得要命。

    李氏乐呵呵地看着,本想着这锅獾子肉够吃几天的,不过大热的天也不好放久了,再说昨儿邻里们送米送面的还有送鸡蛋的,怎么着这肉都不能独吞,反正山上还有很多的东西,索性就分了吃了。

    一时盛出了獾子肉,放在一个大磁瓦盆子里散热,院子里就弥漫着香醇的肉香味,夹杂了东家一点儿西家一块凑来的葱姜味、桂皮味。

    小孩子们都围上来,手里或拿着碟子或托着碗,大人们趴在篱笆院门口不好意思进来,孩子们可是都伸出手等着李氏分肉了。

    李氏是个心善的,先把每个孩子手里的碗碟都盛满了,让他们端回去,又给家里没有小孩子来的杨奶奶家也送了一碗。

    邻居们亲亲热热地说了一会子话,都各自回家吃去了。李氏这才给铁牛和筱蓉各切了一块嫩肉,放小碗里托着吃。

    又想起什么来,李氏还没顾得上吃一口,就找了一个大粗瓷碗,切了两大块肥噜噜的獾子肉,让铁牛儿给刁氏,也就是奶奶家送去。

    钱氏也就是老二家的,和刁氏住在一块儿,李氏也就没有分开,只用了一只大碗。铁牛儿恋着盆子里的肉,想多吃一块儿再去,却被李氏一巴掌给拍开来正要伸往盆子里的手,嗔怪道:“快点儿去,家里有的是,回来再吃!”

    铁牛儿只好眼巴巴地盯着盆里的肉,无奈地起身端着大粗瓷碗去了。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铁牛儿就耷拉着一张脸回来了,手里也没了那只大粗瓷碗。

    李氏诧异,问他:“碗呢?奶奶留下了吗?”家里的器皿本来不多,若是留下了,吃饭的碗就不够了。

    铁牛儿一屁股坐在筱蓉对面,也不去拿盆里的獾子肉,只闷闷地回道:“碗砸了。”

    “啥?砸了?”李氏一听说碗没了,气得上前就拎了铁牛的耳朵,低声吼道:“你这么大的孩子了,连个碗都端不了。是不是路上光想着家里的肉了,走路不长眼睛?真是个**!”

    还没骂完,铁牛儿的眼中就迸出泪来,哭道:“是奶奶给摔烂了的,连肉都一块儿扔出去了。”

    “什么?她为什么要扔出去?”李氏一张脸立时苍白起来,翕动着嘴唇喃喃问道。

    “她说,她不稀罕贱人送的东西。还说这肉是分剩下的才想起给她!”铁牛儿哽咽地哭着,把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筱蓉一口还没咽下去的獾子肉卡在喉咙里,憋得她一张脸紫涨。没想到刁氏这么不通人情,就算是儿媳妇有再大的不是,可这亲孙子亲自捧了碗去送肉,总得给孩子一个笑脸吧。没想到她竟然当着孩子的面这么骂李氏,还把肉给扔出去。

    这个老太婆看来没吃过苦头,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自己得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修理她。

    浑然未觉筱蓉脸色异常的李氏,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实在是弄不懂,为什么刁氏如此为难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卷一 血海深仇  十七章 田园生活

    听见铁牛儿的嚎哭声,左邻右舍又探出头来问道:“张顺家的,好好的打孩子做什么?铁牛儿叉了獾子回来,连我们都跟着沾光呢。”

    李氏抹一把泪,红着眼睛笑道:“你们快别夸他,半大的小子正是上房揭瓦的时候,不打能行吗?”

    家丑不可外扬,自己还是咽下这口气吧,省得刁氏再来找麻烦。

    铁牛儿受了委屈,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就高声哭道:“我娘才让我给奶奶送肉去,她把碗给扔了出去砸烂了,还骂我娘来着。”

    这一下,几个刚刚端了肉回去的邻居坐不住了,站在篱笆小院门口七嘴八舌地劝着李氏:“她是婆婆,你是媳妇,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你还是忍忍吧。”

    那个人高马大的狗子的妈有些不服气:“也没见过她这样的婆婆,儿媳妇才刚回来,她就来闹事儿。亲孙子送了肉却给扔出来……只有老二家的孩子是孙子吗?怎的就不疼这大孙子?”

    一语触动了李氏的心事,她低头不语,暗自沉思:是啊,若是婆婆恨自己,那只能自认倒霉。昨日里回来,铁牛儿人事不知的,她那个当奶奶的怎么也不过来看看,还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奶奶呢。

    经了这一出,李氏的心也凉了,打发走了邻居们,又给孩子们熬了点儿米粥,一顿饭算是应付过去了。

    才刚收拾了,张顺从外头一摇一摆地回来了,闻着肉香,脸色也不像昨日那般阴霾,笑道:“哪里来的肉?好香!”

    李氏陪着笑脸给他切了一块,笑道:“都是铁牛儿能干,从山上叉来的獾子。”

    张顺就抬头看一眼铁牛儿,又低下头猛吃那肉,嘴里呜噜不清地说道:“我们家就没有吃白食的,铁牛儿才这么大就能打猎了,以后我就不操心了。”说着,斜睨了筱蓉一眼,看得她浑身一震,这家伙,别是在打自己的主意吧?

    刚才他话里有话,莫非是指她吃白食?于是忙献宝似的把摘来的蘑菇和木耳捧给张顺,“爹,这是妞妞采的。”

    张顺一双三角眼在筱蓉的手上瞥了几个来回,没吭声。李氏瞧他脸色没昨日里那般乖张,也就放下心来。筱蓉暗笑:看来这要有肉吃,有酒喝,这男人还是容易对付的。

    吃过饭,屋里就响起张顺的如雷鼾声。李氏知道靠不上他,也不理会,带着两个孩子收拾了桌碗,她就开始忙活开了。

    筱蓉年纪小,又身份特殊,李氏不舍得让她干活儿,只让她把木耳和蘑菇洗净了,放在笸箩里晒着,她则带了铁牛儿拿了铁叉,把院子里和着湿泥浆的草挑到太阳地儿下晒着,家里没什么烧的,这些草窝在院子里当真是可惜了。

    院子里清出来了,李氏又跟杨奶奶家借了一只尿桶,把茅房里的屎尿都刮出来。这庄户人都是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里随便找点儿秫秸挡一挡,挖一个土坑,垫上两块石头就是茅坑了。

    这些日子一直下雨,张顺又不是一个理家的人,茅坑早就粪水四溢,哪里还进得去人?

    李氏还不舍得倒了那两大桶粪水,让铁牛儿拿了一把铁锹,自个儿挑了粪水,要到山脚下开一片地出来,把粪水浇在上头,好种点儿东西。

    筱蓉不愿意独自在家里听张顺的鼾声如雷,就撂下木耳、蘑菇也跟着他们去了。

    李氏是个能干的,不到两个时辰,就开出一块大小约莫二分的地来,抹了一把汗,才细细地把那粪水浇了。

    拎着桶到山脚下的山涧里洗了,她笑道:“过两天再下一场雨,我带着你们两个种点儿玉米和大豆,到后秋里就能收了。”

    筱蓉纳闷,难道他们家之前没有地吗?这村里的人都种地为生,山前屋后开的都是地,怎么李氏家就没有?

    她一个四岁的孩子,自然不敢问出这样的话来,只兴高采烈地跟着铁牛儿玩了一会儿水。

    酷暑的天儿,热得要命,蝉在柳枝儿头唧唧地叫着,李氏一身臭气带着两个满脸油汗的孩子回到了家里。

    把衣裳脱了,李氏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以前的一件麻布大襟褂儿,自己脱了换上,转眼看筱蓉,她脸上泛上了为难。

    当时从江府里逃出来,什么都来不及带,可这家里连件儿像样的衣裳都没有,更谈不上给筱蓉做衣裳了。

    只是以前江府里也赏了不少的绸缎细布,翻遍了屋里,一点儿布丝都没找到,有心想晃醒沉睡中的张顺,又怕惹毛了他发脾气,索性也就作罢,心里却暗暗纳闷。

    找了铁牛儿的一件穿小了的旧衣给筱蓉带上了,娘儿三个就出去了。

    李氏带他们来到村前的一条小溪前,想要给他们洗洗。筱蓉看那四周的景色,倒是怡人。

    长长的垂柳枝儿就像是女子纤细的手,在清澈的水面上轻轻摇摆,水底是细细的沙石,不时还能看到一尾一尾的鱼儿优哉游哉地游过去。

    筱蓉心中不由感慨:这古代的环境当真好啊,一点儿污染都没有。远远地,还能看到下游有几个妇人提着篮子来洗衣裳。

    铁牛儿早就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跳到溪水里嬉戏起来,见筱蓉站在岸边不动弹,就笑着往她身上扬起一捧水,溅得筱蓉一头一脸都是水。

    李氏骂着铁牛儿,说是把妹妹的衣裳都溅湿了没的换了。不过幸好这天儿热,洗出来的衣裳,搭在溪边的大石头上,小半天的功夫就干了。

    铁牛儿只知道尽情地玩水,筱蓉站在岸边却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这里头鱼虾不少,若是能逮一些,又能换换口味了。

    山上的猎物也不是那么容易打的,今儿铁牛儿能叉一只獾子,明儿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只不过这溪水澄静透明,倒是很容易就能捉到鱼虾吧?

    她招手对着铁牛儿喊道:“哥哥,你看这里头的鱼儿多不多?你能捉到吗?”知道小孩子天性好玩,索性就激将着铁牛儿抓鱼了。

卷一 血海深仇  十八章 狼狈落水

    铁牛儿虽然比筱蓉整整大了五岁,但是心智上绝对没有她成熟,听见筱蓉问他能否捉到鱼,他顿时来了精神,在水里猫着腰,不多时,就猛地站起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条三寸来长的“柳叶儿”。

    筱蓉大喜,没想到这小子打猎捉鱼倒是一把好手,看来以后家里能不断吃的了。

    李氏连忙拿了洗衣裳的木盆盛了水养着,又让铁牛儿去捉去。反正男孩子有使不完的劲儿,闲着也是白搭。

    筱蓉见铁牛儿收获颇丰,自己也忍不住,脱了鞋,挽了挽裤腿儿,就要下水。

    慌得李氏忙笑着拉她:“让你哥哥捉去,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在这儿歇着吧。”

    李氏一直愧疚,筱蓉本是大家闺秀,现在却要跟着她过这种贫寒的日子,若是还在江府,这么个年纪,早就该学学针黹、规矩了,在她家里,却跟着男孩子疯玩。

    筱蓉不屑地撇撇嘴:什么女孩子?她这个女孩儿比寻常人背负的东西都多,如今都落魄到这种地步,爹娘的仇始终萦绕在耳边,她还能装大小姐吗?

    也不理会李氏的劝告,她执意下了水。

    岸上垂柳依依,溪中清澈见底,这里的鱼儿也许没人捉,格外地多。筱蓉也学着铁牛儿猫着腰看着水面,屏息静气,等鱼游过的时候,迅雷不及地一把掐住鱼的头部,竟也捉了一条半尺长的白鲢。

    扬着脸欢快地递给李氏,筱蓉体会到了捉鱼的乐趣,一发不可收拾。

    身上的旧衣服早就湿透了,她和铁牛儿边玩边捉,日影西斜的时候,竟然捉了有十来条。

    李氏笑呵呵地指着木盆招呼他们:“快上来吧,这些够你们玩的了,再多了就没地方盛了。”

    她以为筱蓉捉鱼是为了玩!在他们这里,很少有人到这溪水里捉鱼吃,当地的村民们都觉得这溪水里的鱼儿都很平常,上不得台面。

    筱蓉却深知这鱼儿的妙处,他们家如今正断粮,有了鱼吃,就不会那么难熬了。

    她像个小大人那样一本正经地对李氏说道:“娘,这鱼儿可以红烧、可以炖汤,我们晚上就做来吃吧?”

    一双大大的杏眸里满是期待,李氏想起以前在江府,吃的鱼都是人送的黄河里捞上来的鲜鲤鱼、长江里产的鲈鱼……

    筱蓉忽然想吃鱼,看样子还是馋了,家里太穷了,她真是拿不出像样的东西给筱蓉吃,望着那张期盼的笑脸,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微微地点了点头。

    收了石头上摊晒的衣裳,李氏放到挎篮里,铁牛儿提着,李氏端着盆子带着两个孩子,就要离开这柳绿水清的溪边,还没走两步,迎面就过来李氏的婆婆刁氏。

    她手里挎了一个小竹篮,里头是满满的衣服,一手提着木盆,也是来洗衣裳的。

    不管她怎么对待自己的,可那毕竟还是婆婆,在这个礼法大于天的社会,李氏若是传出一个不孝的名声儿出去,以后铁牛儿就没有出路了。

    望着刁氏那张拉得足有二尺长的马脸,李氏硬着头皮陪笑上前:“娘,您也来洗衣裳啊?”

    刁氏几不可见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理都不理李氏,径自往前走。经过筱蓉身边时,皱着眉头一脸的厌恶,低低地骂道:“贱东西,狗杂种!”

    眼睛里喷出恶毒的光芒,恨不得要把筱蓉生吞活剥!

    筱蓉还是头一次见识到这么狠毒的人,她只不过一个四岁的孩子,有天大的错儿,也怪不到她头上,何况她还一点儿错都没有!

    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她转身回头拉了拉刁氏的衣襟,见她一双三角眼里泛着厌恶的光,忙缩了手笑道:“奶奶,我叫妞妞,不叫‘贱东西,狗杂种’!”原封不动地把那六个字又退回去了。

    李氏在前头走着,并没有听清刁氏的话,也许她听见了也不想揭破,省得婆媳撕破了脸。

    可筱蓉这一重复,清清楚楚地传到她耳朵里,铁牛儿也瞪大了眼睛,上午被奶奶把碗和肉摔出来的那一幕一下子涌到他脑子里,他一张黑红的脸膛儿涨紫了,一双浓眉高高挑了一下。

    刁氏听着人小鬼大的筱蓉伶牙俐齿地把话还给她,气得一张老脸青红不定,站在那里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李氏就来拉筱蓉:“快点儿回家吧,天都要黑了。”不想和刁氏起冲突,她刻意略去刁氏和筱蓉的话,领着两个孩子就要回去。

    刁氏历来在这个大儿媳面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压根儿就不把她放在眼里,哪里肯放过他们?

    当即就把挎篮一下子墩到地上,手里木盆儿也扔在草丛里,一屁股就坐在那土路上,拍膝打掌地哭骂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好好的家里娶了个了丧门星,还带回来一个野杂种。亲孙子还从来不敢忤逆我一句,这小野杂种就这么嘴对嘴地顶我!我还有什么脸活啊,老头子,你快带我去吧?嗬嗬……”

    泼妇的形象暴露无遗,筱蓉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了。

    溪水下头还有几个洗衣的女子,听见这边动静都伸过头来看,唧唧喳喳地议论着。

    李氏顿时慌手慌脚了,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突来的情况!

    筱蓉却不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等刁氏破锣嗓门骂了一大通,气儿也顺得差不多了,她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看着挎篮里的衣裳,笑道:“奶奶是给婶子家的小弟弟洗衣裳啊,天快黑了,这么多衣裳哪里洗得完?我帮奶奶吧。”

    还没等刁氏说话,李氏也回过神来,忙撇下自己手里的东西,端起刁氏的木盆讨好笑道:“娘,我给你洗吧,你快点儿起来,地上凉!”

    回头又看铁牛儿:“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奶奶起来。”

    铁牛儿不情不愿地上前就要搀扶刁氏,却被她一个肘子拐过来撞在了肋骨上,疼得龇牙咧嘴地却不敢叫唤!

    其实刁氏刚才大哭大骂了一场,却一滴眼泪都没有,以为那边的几个妇人会过来看热闹,谁知人家一个都没来,害得她嗓门扯得太高,这会子隐隐地发疼了。

    蹲在溪水边,李氏两手用力地搓着衣裳,那双手已经不再白皙,指节骨突出,皮肤干燥发黄。

    刁氏蹲在旁边,抄着手,恨得牙痒痒:“好好的衣裳都被你给搓坏了,成心的是吧?”

    筱蓉默不作声地站在刁氏身后,那小脚丫子一圈一圈地划着刁氏身后的泥地。

    岸边虽然能站得下人,但那地因为长期有溪水的浸淫,遇上雨大的时候还会被水漫过,所以,湿漉漉地一踩就冒水。

    刁氏蹲在一块大鹅卵石上,双脚上的青缎布鞋一尘不染,李氏为了给她洗衣裳,靠水更近一些,脚上的一双牛鼻子提梁布鞋早就湿透了。

    刁氏闲闲地看着,还不乐意,时不时地斜睨筱蓉一眼,骂上李氏两句,李氏只能低头听着,一声儿都不敢吭。

    好不容易洗完了衣裳,太阳也已经落山了,不过盛夏的天儿长,落日的余晖映得西边红霞一片,就像是火烧了一样。

    筱蓉眯缝着眼,对铁牛儿说:“哥哥,看,那是火烧云!”

    铁牛儿抬头看去,筱蓉趁势把刁氏身后的那片湿泥抹得又平又滑。

    见李氏洗好了衣裳,放到挎篮里,刁氏这才上前,嘴里却一点儿都不积德:“看看你这笨手笨脚的,衣服也没叠一叠就放篮子里了?”

    李氏不禁愕然,这还没干呢,做什么要叠?

    刁氏迈开步子上前就去夺那篮子,拎了木盆就要走。却不料脚底下一个打滑,扑棱几下,到底一头扑到溪水里去了。挎篮里的衣服也都散出来,那个木盆随着溪水打转儿。

    刁氏趴在水里手舞足蹈的,大声叫唤着。溪水虽不深,但她是面朝下的,喝了几大口水,呛得喘不过气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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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血海深仇  十九章 小男子汉

    刁氏在水里扑棱棱地挣扎着,滚了几滚,衣裳早就湿透了,就像是一条大鱼搁置在浅水里,只剩下喘气的份儿。

    铁牛儿显然也是被刁氏这悴不及防的落水给弄得愣住了,呆呆地站在那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李氏倒是首先反应过来,几步就蹿到了溪水里,一把搀扶起刁氏来。

    满头满脸都是水的刁氏,哪里还有刚才的嚣张跋扈,瘟头瘟脑地靠在李氏身上直喘气儿。

    “娘,你怎样了?”李氏吓得脸色发白,不停地给刁氏顺着气儿。

    “哎哟……可憋死我了。”刁氏好不容易才顺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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