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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哑女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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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可以不管她,不过却不能不管我的死活。再说,如果她不能活着到北京,那么你也别想拿到那十万两。”
“你这是在威协我。”杨虎的声音里,充斥着一份浓浓的危险意味。
一点也不为所动,只听见狄扬毫不让步,强硬的回答道:“我只是实话实说。”
紧接着的,是一阵冗长、窒人沉寂。
虽然是隔了扇房门,蕙兰无法亲眼看见门外的情景,但此时此刻,门外那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却是可想而知的。立刻掀开了身上的被褥,蕙兰火速的披好衣服下床来,笔直的朝房门口走去。
伸出手的拉开了房门,门外—;—;果然看见狄扬和杨虎两个人,寒着张脸、剑拔弩张的对峙着,而她这一出现后,立刻打散了两个人间的紧张气势,狄扬首先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
蕙兰清澈的眼光先是掠过狄扬,然后落在杨虎的身上从坚定的口吻说道:“我已经好多了,可以随时准备上路。”
“蕙兰!”
斜瞄了蕙兰一眼,杨虎立刻咧嘴一笑,一脸得意与狰狞的看着狄扬说道:“听见没?收拾一下,待会儿马上上路。”
对于他恶意的挑衅,狄扬没有回话,只沉默的看着他转身离开。“为什么要这么做?”
蕙兰清澈的眼光,缓缓的落在狄扬的身上,凝望着他,她平静的道:“不为什么,我的确是好多了,可以赶路了。”
好多了?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颊和削瘦了大半的身子,狄扬是怎么也不相信她真的是好多了。皱紧眉头,狄扬憋着气,接着说道:“你这个样子叫好多了?你……”
一点也不打算等他把话说完,只见蕙兰俐落的侧转过身,一边往房里走,一边冷淡而客气的说道:“我想你也该进来收拾一下你自己的东西吧!”
狄扬仍停立在原地,呆呆的怒视着她的背影,一双偌大的拳头捏得又死又紧,只因对于这个教他又爱又恨的女人—;—;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简略的收拾好行李后,在杨虎预先的安排下,蕙兰和狄扬同乘在车厢内,老五、老六轮流驾车,而老大杨虎则另骑一匹马跟在马车后头。
其实狄扬也知道,杨虎之所以会做这样的安排,无非是想牢牢的看住他们罢了。不过,这样倒更好,因为如此一来,他不但不用时时提防那两个下三滥,而且还可以就近照顾蕙兰,因此他这才勉强的答应继续赶路。
一路上,马车都持续平稳的前进着……
稍稍的掀起车厢窗的布帘,蕙兰侧着脸,静静的仰看着头顶上的美丽夜空。
“别看了,待会儿小心又着凉了!”
虽然很容易的就能听出他语气中的关心,也很容易就能做到他所说的事,但蕙兰并没有就这么听话的放下布帘,转回身来。
“你的手腕是怎么一回事?”
蕙兰的眼光跟着往上一移,原来由于她抬手的关系,使得她手腕上的那道疤痕,清清楚楚的呈现在月光下。凝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疤,蕙兰若有所思的回答:“你真的想知道?”
在她昏睡的那段期间,当他拆下她手腕上的黑丝带时,他是那样震惊地看见,在她细白美丽的手腕上,竟有着一道如此难看的疤痕。于是这两天以来,他一直就想知道,这道疤痕究竟是从何而来?“如果你愿意告诉我。”
缓缓的收回手,放开了手里的布帘,坐正了身子面对着狄扬,脸上挂着抹复杂难测的微笑,蕙兰幽幽的眼光,不着痕迹的落在狄扬的身上,随着记忆模糊的脚步,不断的前进着,最后坠入在一个久远的过去里。
于是沉寂中,她微启双唇,开始缓缓的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一个有关‘姚蕙兰’的故事。”
☆☆☆。。。☆☆☆。。。☆☆☆
“我,姚蕙兰,是爸爸姚动膝下唯一的独生女,我爹疼我、爱我是更甚胜过他自己的生命,只要我开口想要的,爹都会想尽办法为我做到,因此从小到大,我就一直在爹爹为我营造的世界里,无忧无虑、快意的生活着。然而,很可悲的是,人永远是不知足的。因此,当我在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整个世界时,我却不知足、奢侈的想要另一个世界,一个爱情的世界。”
“十五岁的那一年,我不记得有多少人曾上门向爹提过亲,但爹不肯,我也不肯。因为在我心里,我早已认定自己是狄家未来的媳妇,我更是一心一意只想瞧一瞧,那个从小就与她指腹为婚的男人,长的是什么模样。于是每当我眺望南方,心底总是这样祈祷着:‘如果可以的话,那么我愿意以眼前的这一切,来换得与他相见,哪怕就只好一眼,匆匆的一眼!’”
“谁知道不久后,我果真如愿以偿了。那一夜,我终于见到了我朝思慕想的未婚夫,在那匆匆的几眼后,我同样也输掉了我所拥有的一切。我还记得他是这样告诉爹的,他说:‘以蕙兰小姐的貌美如花、贤慧有加,必定能再找一位,比他更加出色且合适的如意郎君。”’
“蕙兰……”
对于狄扬痛苦的声音,蕙兰罔若未闻,又继续说道:“原来,他千里迢迢的赶到北京,并不是来提亲的,他是来退婚的!是专程赶来休妻退婚!就在那一刻,那个一心盼着未婚夫的傻女孩、那个她憧憬多年的情梦,就这么被彻彻底底的打垮了,震碎了!”
缓缓的抬起手来,蕙兰的眼光缓缓的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于是当夜,在她的手腕上就留下了这么一道丑陋的疤痕,那是她以剪刀狠狠划下的。”
悄悄的闭上眼,狄扬听见自己剧烈不安的心跳声,听见她那冷凝的声音,是一字一句的陈述着一个他所不知道,但却令他心悸的过去。
“然而,她并没有死,她被及时发现救活了。不过也许真是所谓的祸不单行吧!在同一天的深夜里,姚府竟莫名其妙的起了场大火,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当她在睡梦中被摇醒时,府里早已是一片火海,菊儿拉着我没命似的直往外冲……我一直跑、一直跑……最后体力不支的昏过去前,我还听见他们的尖叫声,他们一直叫救命、一直叫救命,我……”
“别说了!”迅速的睁开了双眼,狄扬心疼不已的看见,她一双因回忆而湿红了的眼眸,于是连忙倾身向前,热切的一把握住蕙兰一双冰冷的手,怜惜的低语:“别说了!别再说了!”
盈在蕙兰眼眶里的泪,终于缓缓的跌落下来,沾湿了她苍白脱俗的容颜。轻轻但坚定的挣开了狄扬握着的手,无视于他的悔恨与自责,蕙兰坚强的为自己拭去泪水.又继续说道:“当我在姚府后门外醒来时,我才知道,我居然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逃过一劫。很可笑,不是吗?想死的,死不了;不想死的,却全死了!”
☆☆☆。。。☆☆☆。。。☆☆☆
凝视着蕙兰,狄扬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但即使是如此,他却还是非说不可。“其实那一天,当我看见你哭着跑开的模样,我总是忍不住的问我自己:我错了吗?于是隔天一大早,我并没有立刻回去,我又折回到姚府去……但,一切都太晚了。”
蕙兰并没有回过头来看狄扬.她一双清亮的眼眸遥遥的落在远方,冷冷的接口说:“是的,一切都太晚了。”
“蕙兰……”
“当时,我一个人站在烧毁姚府前,听着身旁的人说:姚府一家八十口人全葬身火海时,我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再往里面冲,我宁愿和爹爹、姚府一起化为灰尽,也不要一个人苟且偷生。然而,就在我想往里头冲的时候,一个路过此地的人拉住了我,而那个人就是翠姨。”
“翠姨并不知道我是谁,她只认定我是个一心想死的失意人。于是她开始日以继夜的守着我、照顾我,直到我的身子较为稳定后,她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到南方去,我想了一下,便点点头同意了。终于隔天,她便带着我—;—;一个不曾说过半句话、麻木的人,离开了北方。”
狄扬见蕙兰不再往下说,于是便接着说道:“于是你跟着翠姨到了南京,然后摇身一变,就成了蝶园里的梦蝶。南京城里第一大美人!”
蕙兰没有回话,神容尽是一派的木然;而狄扬也不再说话,就只是静静的凝望着她。
依稀间,狄扬仿佛就像是看见了,那个曾天天倚在窗前,痴痴盼着他到来的少女;而依稀间,他更仿佛的看见了,当年那个哭泣。掩面而去的粉蓝色背影。最后,只见狄扬一双精锐的眼,定定的落在她手腕上的那道疤上—;—;那该是一份什么样的愤恨,才能教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女孩,有勇气划下那一刀……
车厢下,四个巨大的车轮,吱吱作响的转动着;然而车厢里,两个只有咫尺之遥的人儿,却是漠然的各自端坐一方,一片的死寂。
缓缓的开口,狄扬轻柔的声音里,有着男人最诚挚的恳求。“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我当年所犯下的错?”
☆☆☆。。。☆☆☆。。。☆☆☆
轻轻冷冷的一笑,蕙兰依旧没有回答狄扬的话。
深深的凝望着她神情间的清冷,狄扬苦笑道:“你信不信,要是能让你不再恨我,那么即使是要赔上一命,我也愿意!”
侧过头来望着他,蕙兰一双清亮照人的眼眸里,依旧设有一丝一毫的感动,有的只是那不变的冷幽。“是吗?只可惜,我记得当年爹自鬼门关前救回我时.我清清楚楚的听见自己的声音说:从现在的这一刻起,对于‘狄扬’—;—;我姚蕙兰将不再有任何的痴迷、想念,甚至也不会有原谅!是的,我不原谅他!即使是倾尽一生,我都不会原谅他!”
狄扬不再说话,只因她的声音,是不断的在他耳朵里传送着,那感觉—;—;就好像是一把利刃,正一起一落的刺在他的心版上—;—;让人极痛!
缓缓闭上了眼,狄扬第一次感到绝望—;—;对她!
第九章
    宽敞而明亮的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安静的沉寂。
在少军的木质大床上,仍是一脸苍白的狄扬,安安静静的仰躺着;而在床沿上,一样也是一脸苍白的蕙兰,寸步不离的守护着都还不曾清醒过来的狄扬。
颤抖不已的伸出手来,缓缓的握住了狄扬冷冰冰的手,于是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昏乱的思绪,她忍不住的自问道:少军不是说他会没事的吗?那为什么他还没醒过来?为什么他的脸上还是一点儿血色也没有?还有,为什么他的手,会是这么的冰冷?为什么?
难道说是少军骗她!狄扬他、他—;—;会死吗?
☆☆☆。。。☆☆☆。。。☆☆☆
然而,当这个念头才一闪入蕙兰的脑子里时,她立刻对自己疯狂的摇着头,拒绝去想像这个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是的!狄扬不会死的!他是那么的强壮,他不会死的,他会好起来的,他会好起来的……
呆愣愣的望着平躺在床上的他,蕙兰想起了那一夜在马车里,他曾经说过的话—;—;要是能让你不再恨我,那么即使是要我赔上一命,我也愿意!而她则是冷峻的回答说—;—;我不原谅你!
言犹在耳,然而此时此刻,蕙兰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真是这样的恨他吗?即使是倾尽这一生,她都不会原谅他吗?即使此时他生命垂危,她也不原谅他吗?还是说,她对他的怨恨,真要等到他赔上一命后,方能罢休吗?
是吗?是这样吗?真是这样吗?
然而,在还未想出答案前,只见蕙兰的眼眶里,早已不知不觉的蓄满了泪水,尔后,又悄悄的滑落下来。
于是撕开那层倔傲、欺人的外衣,感觉着脸颊上滚烫的泪水,蕙兰这才真正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那股埋藏在自己心底最深处的声音—;—;不!她不想他死!她从来就不想他死!因为,而与其说她恨他、说她不原谅他,倒不如说,她恨的是自己、不原谅的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来,她恨的是自己—;—;心里仍有他;她不原谅的也是自己—;—;从不曾淡忘过他。
是的,从来不曾忘记的是,多年前的那个夜里,情怀初开的她,羞答答的躲在屏风后,偷看自己那俊挺出色的如意郎君。而此时,隔着层层的泪雾,蕙兰深深的凝视着他,一一的轻抚着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和他的唇,他—;—;这个依旧是如此出色的男人、这个从小她就认定了的男人、这个偷了她的心又负了她的心的男人、这个教她既爱又恨的男人……
终于,再也隐忍不住,蕙兰脆弱的伏倒在狄扬的胸前,无力而哀切的任泪珠儿成串成串的奔流下来。“为什么还不醒过来呢?当年,你不要我、丢下我;现在你又想不要你、丢下我了,是不是?狄扬,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
虽然这声音微弱的几乎快听不见,然而她立刻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来,蕙兰震惊而呆愣的看着眼前半睁开眼,正虚弱的对着她微笑的狄扬。
缓缓的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搂住了怀里的可人儿,狄扬无言的望着—;—;她那张泪湿的脸,和那双哭红的眼。而就在彼此的眼波流转中,狄扬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她的哀伤,于是再也忍不住的,他哑着声音、喃喃的低语道:“你—;—;终于肯原谅我了吗?”
☆☆☆。。。☆☆☆。。。☆☆☆
他终于醒了!当然,此时此刻,蕙兰知道自己大可立刻掉头而去,选择好强而倔傲的继续恨他。然而,蕙兰很庆幸自己并没有这么做。是的,该庆幸的是,老天并没有狠心的带走狄扬,而更该庆幸的是,她在面对生与死的那一刻,才真正的体会到—;—;原来,爱恨不过是一念之间,而懂得宽恕,也才能懂得珍惜平凡的幸福。
带着泪、深深的凝望着狄扬,蕙兰的唇边,漾起了一抹轻轻柔柔的笑。“只要你答应我,赶快的复原起来,而从今以后,不许你再丢下我、不要我,那么我就原谅你。”
耳朵听着蕙兰的呢喃细语,狄扬忍不住的想:这是真的吗?蕙兰终于肯原谅他了吗?还是一切都只是他一时的幻觉罢了。
然而,怀里搂着人,是温暖而真切的;耳朵里听见的话,更是清晰而真实的,这在的都只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原谅他了!她终于肯原谅他了!
缓缓地咧嘴一笑,狄扬加重了手臂的力度,将蕙兰娇小的身子,牢牢、紧紧的搂在胸前,让两个人彼此慌乱的心跳,第一次合而为一。“我答应你,从今而后,我狄扬绝不再负你!”
蕙兰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把整张脸埋在狄扬的胸前,为的是不想他看见她的热泪盈眶。在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雨后,她总算是盼到了这一句话—;—;他绝不负她!他绝不负她!
然而,她的无言,却教狄扬忍不住的心慌起来。“蕙兰?”
立刻的抬起头来,迎视着狄扬担忧而情深的目光,只见蕙兰唇边的笑,愈加的香甜了。“好,那就让我们—;—;一切重新开始!”
狄扬立刻释怀的笑了,而凝视着怀里的佳人,狄扬再也忍不住的,缓缓的靠上前,轻轻的贴上她柔软的双唇,呢喃道:“是的,我们重新开始!”
不再抗拒,蕙兰轻启唇瓣,接受了狄扬深情而温柔的吻;而紧接着的闭上双眼,其实蕙兰心里一直都明白,这一辈子,无论她再怎么逃,也逃不开眼前的这个男人。
而之所以逃不开,那是因为—;—;她爱这个男人!打十五岁的那一年起,她便无法自拔、深深的爱上了眼前这个男人。
☆☆☆。。。☆☆☆。。。☆☆☆
十天后,在少军一路的照顾与护送下,蕙兰和伤势仍未痊愈的狄扬,终于回到了姚府—;—;那一大片废虚,而顶着头上的太阳,在明亮的阳光下,狄扬、蕙兰和少军,一同的站在废墟那扇被烧焦、半倾的木板大门前。
静默中,狄扬和少军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蕙兰的身上。
蕙兰当然知道他们在担忧些什么,然而仰起头来,她只淡淡的开口:“放心,我没事!”
低头凝望着蕙兰那看似平静的神情,但狄扬仍是无法真正的放下心来,于是便忍不住地开口道:“可是……”
悄悄的自身后拉了狄扬一把,少军示意的摇了摇头。“让她去。”
拢紧双眉的看了少军一眼,最后,狄扬总算不再说话。
在一片无声的沉寂中,蕙兰缓缓的自布包取出爹爹的衣物,将它给紧紧的搂在怀里,蕙兰清亮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眼前一大片的断壁残垣上。于是,再也无法抑制的,是她眼里迷蒙的泪雾,和内心深处那股澎湃的激动。
七年了!如此漫长的七年过去了,而她—;—;总算回来了!
缓缓的往前移动着脚步,蕙兰含着眼泪,一步步采过地上杂乱的瓦砾和青苔,伸出手来,颤抖的触碰着身旁的那半倾、焦黑的柱壁,再也阻挡不住那记忆的浪潮,一波波的吞没着她。
是的,依稀记得,眼前这片杂草丛生的空地,曾是她独有的花园,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和她最爱的红梅;依稀记得,眼前这一些一片片焦黑的瓦墙上,曾挂满了她的书画,而爹爹总会笑着说:兰儿是他最大的骄傲。也依稀记得,眼前这教人看了怵目惊心的废园,曾是她最温暖的家。在这里,她总是无忧无虑的奔跑着、嬉闹着,尽情的洒落她银铃般的笑……
猛然的闭上眼,此时此刻,在蕙兰的脑海里,却只看见那一夜,一团团无情的烈火熊熊的燃烧着;而在她的耳朵里,更是只听见那一夜,姚府里近八十口人,那一声声凄厉且不绝于耳的哀号声。
蕙兰几乎是立刻反射性的捂住了双耳,然而即使如此,却怎么也挡不掉回荡在她耳旁,那一句句的哭喊声。于是,眼眶里激动的泪水便是再也忍不住的决堤而下,粉碎了她所有的理智防线。“爹!你看见了吗?兰儿回来了!兰儿回来了!爹,你听见了吗?爹!”
☆☆☆。。。☆☆☆。。。☆☆☆
一直默默的紧张跟在后头的狄扬,在一看见蕙兰难过的哭喊出声时,便再也忍不住的立刻冲向前去,及时的扶住正摇摇欲坠的她,紧搂着她不停颤抖的身子,感受着她那无比深切的哀痛,喃喃低语的安慰着说道:“蕙兰,别这样,蕙兰。”
咬着牙、奋力的挣开了狄扬温暖的臂膀,一个转身,她步履凌乱、跌跌撞撞的往前奔走、哭泣着。“爹!菊儿!你们看见了吗?我是兰儿!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爹!菊儿!你们看见了吗?你们回答我啊!你们说话啊!爹!爹”
立刻又忍不住的,狄扬作势欲扑上前去拉她,然而在他还没来得及行动时,远站在身后的少军及时出手的拉住了他。“你就让她好好的哭一场吧!”
因此,即使蕙兰的哭声,听得狄扬心如刀割,但最后,他仍是硬生生的忍下那份想追上前去的冲劲,只远远的站在原地,让蕙兰能彻彻底底的大哭一场、能痛痛快快的宣泄掉这些年来的苦,最后,或许她才能坦然的面对过去的伤痛,尔后好好的为自己而活。
于是,沉寂中,便只听见蕙兰痛彻心肺的哭喊声,是一声声、不断的在整个废墟里飘荡着—;—;
直到哭累了!倦了,整个人虚脱似的瘫软在长满青苔的石阶上。
一步步的靠近了她,狄扬缓缓的蹲下身来,轻轻拉起了蕙兰的身子,温柔的将她给搂进自己宽阔的臂弯里,低声哄着她:“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整个人跌靠在狄扬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呵护,蕙兰倒真是慢慢的平缓下激动的情绪,再缓缓的止住了哭泣。
“蕙兰,”虽然蕙兰哭红了一双清亮照人的眼,但看在狄扬的眼里,却别是一番楚楚可怜的美。于是她不理会一旁的少军作何感想,狄扬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张泪湿的小脸,然后一边小心翼翼的为她拭去泪水,一边喃喃的低语道:“听我说,以前的一切都过去了。你得重新站起来,知道吗?为了我、为了你爹、更为了你自己,你都得好好的重新站起来,你听见了吗?”
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蕙兰只是茫然的想着:重新站起来—;—;这可能吗?
☆☆☆。。。☆☆☆。。。☆☆☆
似乎是看穿了她眼底的彷徨与不安,狄扬抓紧了她的双手,再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他深深的望着蕙兰说道:“相信我,你做得到的!”
抬起头来仰望着他,而也许是经过泪水的洗涤,使得蕙兰此时更是清楚的看见—;—;他眼底那不变的怜惜与深情。狄扬说的对,为了他。为了自己、更为了爹和死去的姚家人,她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她得站起来,为了“姚蕙兰”这个美丽的名字,好好的重新站起来。
牢牢的反握住狄扬的手,蕙兰缓缓的拉开嘴角,稚气的、怯怯的笑望着他道:“你会陪我吗—;—;陪着我重新站起来。”
“当然!”蕙兰的话逗得狄扬忍不住笑了,尔后捏了捏她细致的小脸颊,他竟是一脸醋意、煞有其事的回答道:“除了我以外,你以为我还容许得下别人陪你吗?”
低下头来,蕙兰羞红着张脸,话都说不出来。
“蕙兰,”托起蕙兰的脸来,狄扬收起一脸的笑意,用无比认真的眼神凝视她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让这里就这样一直荒废下去,我答应你,总有一天,我会把这里恢复到它原来的模样,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将‘姚府’两个字,给高高的挂在大门上,你说好不好?”
瞪着双大眼的望着他,蕙兰几乎是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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