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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豪杰梦-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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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翠新听后大感不妙,惊骇之中抄起二齿子急忙跑出房门。来到后院,他望着这呼啸的通天大火,大惊失色。陈璎手提羊叉紧跟着,她愤恨地说道:“这是谁干的?这么损,这火是有人故意放的。”此时的杨翠新何尝不是这样想。两人不由分说,用二齿子羊叉倒开着火的柴禾垛。这时,杨玉新擂响牛皮大鼓,人们闻讯都提枪出屋,一看不对,又回屋取家什,人们拿起铁锨二齿子,羊叉、镐、扁担、水桶向北院涌来。杨玉新看到纷纷前来救火的人,向人群高喊:“快拿家巴什救火!”人们听到后速去救火。很多人上了房,接水浇房薄,不少人家水缸里的水都挑出来用光了,人们又担起水桶涌向大井。那些陈年房薄都着花了心,干浇不灭,大伙用二尺子刀开着火的房薄扔到房下。几百人在着火地点救火,人们不怕烟熏火了,奋力救火!杨屯现有四口大井,井沿上挑水的人排着长队。正值天寒地冻时节,人们忙活的出了汗。有些在井沿上打轳辘把的小伙子们,已汗珠纷飞。杨翠新在人们的帮助下,自家的火被救灭,房顶出现了几个大窟窿。他又赶到其他人家着火的地方,指挥救火。此时的杨屯已经是孩子哭老婆叫,人声鼎沸。向西一共着了十七家,大火已被控制住。 
杨翠新向房下的人大喊:“张大顺子,去把打更的老詹头给我喊来!”一袋烟的时光过后,老詹头来了,杨翠新问道:“白天你见没见到屯子有生人来过?” 
老詹头说道:“有!有三个收皮子的人来过,天黑他们才走的,我看这火是他们放的。” 
杨翠新听后,冷笑道:“不错,这火是他们放的,而且是少一枪派人干的,他刚刚消停两年,又开始玩火了。张大顺子,上来!”张大顺子跳上了房,杨翠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张大顺子找到杨景新,二人带上八名枪法好的人,骑马顺着冰泡子北面的三溜马蹄印直追黑衣人。 
杨屯人经过一宿的奋战,将大火扑灭。人们找出破被压在房顶,挡住房顶刨开的窟窿。事后,杨翠新派人加强警戒,轮留站岗放哨,以防胡子来趁火打劫。 
杨景新和张大顺子等人马不停蹄,路经客栈,深盘细问。后半夜,他们来到离杨屯九十里的“坨沿卡”地带,进了屯中,直找客栈。在一家客栈得知,三个黑衣人刚走不久,在那客栈睡了两个时辰,匆忙离去。 
杨景新对大伙说:“继续追赶!”半个时辰过后,他们又向北追了四十多里路。来到一个屯子,名叫“喀依卢”,杨景新让张大顺子前去打探,以防人多打草惊蛇。三袋烟的时光过后,张大顺子回报:“老叔,真的都在那里,他们刚喝完酒,在睡大觉。”杨景新听后很高兴,小声说:“走!摸过去!” 
来到客栈,杨景新让几个人把房子前后的门都堵住,带领四个人直入院内,他果然看到了三匹好马,上面驮着皮货,他断定是三名黑衣人的。杨景新等人装作住店,与店老板攀唠:“找个好房间,我们要休息!”老板乐喝喝应酬,把他们带到东头的一间屋,老板笑说道:“这屋怎么样?正好能睡五个人的火炕。”杨景新对老板点头表示满意,他小声问老板:“外面的三皮马是谁的,好马呀!烦劳您问问卖不卖?”老板听后,有些为难的说道:“不好问呀!他们跑了一宿路,刚吃完躺下。”老板说完这几句话,有些后悔,知道自己说走了嘴。杨景新听了老板的话,已心中有数,从他们跑了一宿的路这样的字眼中,可以断定:放火的就是这三个人。杨景新略作迟疑地说道:“他们住哪间屋?我去问问,准给他们好价。”老板听了忙说:“明儿个再说,他们就在西边。”杨景新听了也顺水推舟地说道:“那就等明天,不打扰您了!” 
杨景新为了摸清这店与匪的关系,再察看他们的实力,他端着盆徉装打水,在这溜客房的走廊中转了一圈,他发觉西头还有一间屋睡了两个人,像是店老板的伙计,是两个半拉子①。他这么一转悠,引起了老板的注意,老板生疑地问道:“客官,您在找什么?”杨景新满不在乎地说:“打点水,泡脚!”老板脸色阴沉地说:“水在这边。”杨景新跟着老板去了客房外的伙房,那里有一大锅开水,灶里的余火未燃尽,掀起锅盖,热气腾腾。杨景新打了水,谢过老板,径直回了房间。他对其他四个人小声说:“三个黑衣人住在西头的第二间屋子里,老板已发现了我的可疑之处,如果他们是一伙的,那老板准会给黑衣人通风报信,一会儿咱们装睡,打出点鼾声,准备好枪,听我的命令!” 
半个时辰过后,杨景新听到了嚓嚓的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他打起了呼噜,其他人也跟着打起了呼噜,呼噜声此起彼伏。老板捏手捏脚的来到门前,听到杨屯人的呼噜声,以为都睡着了。他溜进了黑衣人的住屋,推醒了那三个黑衣人。就在这时门被踹开,杨景新高喊一声:“谁动,打死谁!”说话的同时枪已顶到了老板的腰间。其他几个人扑了上去,下了黑衣人 
①半拉子—未成年劳动力 
的枪。张大顺子踹开窗户,向外打着口哨,埋伏在外面的杨屯人迅速赶来,一起将老板和黑衣人捆绑起来,这四个人傻了眼。 
杨景新对张大顺子说:“去!到灶房弄些吃的来,咱们吃完了再收拾他们,看住!”杨景新说完带一个人去了小伙计的那间屋。 
张大顺子来到灶房东翻西倒腾,找出半袋黄米,心想:“黄米也行,我还挺爱吃的。”他掏了米,刷刷锅,焖起了黄米饭,仅半个时辰的一半时光过后,黄米饭焖好了,他向杨景新禀报。张大顺子烧火做饭的时候,杨景新突审了那三个黑衣人,一点没错,火是这三个黑衣人放的。杨景新听后怒不可遏,愤然而起举手打了那三个人的嘴巴子,并说:“你们这叫玩的什么?太不仁义了,虽然这样,我们还是放了你们,回去告诉少一枪,要玩好好玩,别来阴的,损的。” 
张大顺子见状,小声对杨景新说:“老叔,您老别生气,这四个人就交给我吧!我让他们吃点饭,就送他们上路!”杨景新看到天已快亮了,吩咐说:“去吧!” 
张大顺子带领几个人押着那四个人来到了灶房,先盛了一盆黄米饭,拿上筷子,又找些咸菜,有酱黄瓜,香菜辣椒,一应俱全地端到杨景新那边去。这边张大顺子让一个人去烧火,嘴里说:“用小火烘那饭锅,拿铲子插底来回翻,要热度,不要糊度!”片刻,那黄米饭锅又冒起了气泡。 
张大顺子见锅已开,忙说:“来!把他们四个架到锅旁按住,用勺擓粥沾凉水喂他们,谁不吃,拿刀子捅他们的屁股!” 
匪徒们不敢待慢,只有从命。心想:“有凉水怕什么?老子还正想吃黄米饭呢!”张大顺子等人开始喂土匪们黄米饭,擓一勺饭沾一下凉水喂他们,土匪们吃得还挺舒服,一阵过后都吃得胀起了肚。张大顺子看了觉得已是时候,对一个人说:“牵四匹马来,让他们走,咱们护送他们。”那四个匪徒骑马前行,张大顺子等人紧随其后。匪徒们骑马向北行,不过三里路,粘米饭里外发烧,匪徒们开始捂肚子,扭身弯腰栽下马,抱肚而滚,口吐饭液,五脏血滞,气绝身亡。张大顺子等人牵回四匹马扬长而归。 
杨景新见大张大顺子等人牵马而归,急问:“那四个人呢?” 
“让我处理了!” 
“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喂了他们黄米饭沾凉水。” 
“你小子这招可够阴损的了,等回去处理你!” 
“他们害得杨屯人好苦,损失惨重,像这等人只有做了!”张大顺子有些委屈地在说。 
杨景新听了并不同情地说道:“他们只是被指使的,哪有死罪?幕后是少一枪在操纵,何必下此毒手对待他的下人,这样做不适合。这不是战场,你杀我砍,回去听候处理!” 
张大顺子听了,低头不语。 
临行前杨景新放了那两个店内的小伙计。 
杨景新等人回到杨屯,杨景新向大哥杨翠新说了一路实情。杨翠新听后说:“弄死就弄死吧!他们放火也是想烧死咱们全屯的人。我看这事就算了,不要处罚张大顺子了,这支人是杨家的世代忠良,不可轻意责怪。” 杨景新笑道:“那好,我听您的。” 
一九二五年直奉之战在江苏打响,奉系战败,张作霖将队伍拉回东北,驻守奉天,葫芦岛和自己家乡台安一带。一九二六年,日本一支官东军由旅顺出发去打蒙古,路经张作霖地盘与奉军发生磨擦,张作霖大怒:“我日他奶奶的,小日本!跑到我的地皮上来撒野,打他个鳖羔子!”日军接近奉军部队时,他下令用数十门野战炮向日军开火,在辽宁与科尔沁草原的交界处和日军展开激战。数日之战,日军败阵,残兵败将逃回旅顺,此次作战使日军的锐气重挫。旅顺日本领事馆的敌特组织进见日本领事胆岛雄一,密谋商议对付张作霖之策。不久,胆岛雄一给张作霖发来电文,请张作霖去旅顺做客。张作霖拒绝邀请,并说:“什么他妈的捣蛋一熊,滚他娘的,来了还揍!”张作霖占东北,为日本树了大敌,中国人的大气,完全打乱了日本帝国占领东北,侵略蒙古再进攻苏联的扩张计划。 
一日,张作霖给张哲文来电,内容是命令张哲文部受降,我方收编,如不服从,武力解决,并告之,北洋政府已名存实亡,小日本去了,给我狠揍!军饷由我拨给。当时中国的四大军阀和新增的国民党军阀,都以走私军火、烟土、古玩和大买卖商号为经济支柱,来做军费开销。没钱,别打仗! 
张哲文得知后,怎敢违背张作霖之意,区区三千人马,如鸡蛋碰石头。他向全体将士宣布准备受降,等待收编。少帅张学良带领直系军官七人,由卫队保护前来榆齐,从新安排了军政军务之事,清察了武器弹药及装备。裴市长积极布置接待一事,他下令各中小学校组织欢迎团队,要手持鲜花,手舞三角旗,面带微笑,高呼口号:“热烈欢迎少帅将领来榆齐接属!”从此,这支北洋军队归属于张作霖的部下,为奉系北一旅。张哲文被任命为榆齐的城防司令,马副官为副司令,新派参谋长刘吉为辅,军需官由新来的李永发担任,机要处由新来的耿振平任组长,杨翠莲为副组长。整改后的军部为后来的国民革命军人政府垫定了一定的基础。这之后,张作霖又将马副官派往嫩北驻守,发兵三千。又调七千人马赴榆齐,增加榆齐的城防力量,两股人马合为北一师,张哲文被提升为大校军衔,杨翠莲被提升为少校。 
少一枪派人放火得逞后,心理上得到了平衡,杨翠新是他心理上的大敌,丢了四个人也无所谓了。他还有一事总觉不妥,找到老烧锅商议后,把绺子们合团在大厅,只见少一枪十分严肃地说道:“兄弟们,大家跟我十六年,福没少享,罪也没少遭,我王景山愧对大家了。有一事向众位撂个底,由封银大管家严密封存的财富,今儿个一一亮相。记有金条三百五十斤,白银八万两,珠宝三箱,烟土十七箱,银元十三万,布帛软细都是小物了。有家室的,明天让自己的媳妇来领布。在场的每个人发珠宝两件,银元一百块,剩下的留做军饷。”王景山放下帐本,绺子们惊呼。事后,少一枪与老烧锅把珠宝钱财,秘密的埋在了离绺村三里地的老鸹嘴子山,进行窝窑①。 
①窝窑—藏珠宝钱财 
一九二六年九月初九酆都大地庙会的那一天,杨翠新召开全屯千人大会。几百人挎枪外围警戒,土地庙前人山人海。会前,全屯千人社祭,巳时前宰了五只羊,两头牛,五只羊头两只牛头摆放在供桌上。杨翠新等各族掌门人跪于桌前,全体屯民跪下,连持枪者一一跪下,枪放在一旁。杨翠新仰望苍天念道:“今日九月初九,酆都大地赐我神灵,我杨屯全体村民虔诚祈祷上天保佑;保佑我屯兴旺发达,民富屯强,同心同德抗击外来侵略,每战必胜。我们跪土地敬河神以成大祭,九天诸神,地上先祖之灵,保佑我方强盛。给土地爷磕头!”杨翠新高喊。杨翠新起身,众人起身。杨翠新回转身,各姓氏掌门人也回身面向大家。 
杨翠新用宏亮的嗓音说道“各位父老,各位乡亲,我们身在军阀混战的时代,兵慌马乱,战争四起,风火硝烟遍及中华大地。当官的不去操百姓的心,我屯强盛是因为有了枪和大家的齐心协力,确保了我方平安。我们过去用的枪都是英法老枪,已陈旧落后,再用它只能挨打!所以我们必须丢掉老枪搞来新枪。经各氏掌门人协商,下一步要筹款购枪,希望大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实为我屯当务之急。大户人家多拿,小户人家少拿,没有的可以不拿,所拿钱财计账封存。人活着总是不一样的;有的人无才无德靠送礼去追求做官的辉煌,有的人追求搂钱享乐的辉煌,有的人追求地位名誉的辉煌,有的人追求买办富贾巨商的辉煌,还有的人追求艺术的辉煌。我的一生注定要走与胡子打到底的辉煌,有我在一天,绝不受外来欺凌。外国有人说资本来到世间,每一根毛孔眼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我杨翠新的血,每一滴落地摔成八瓣都是透明的。我祖上的和我的积攒都购置了军火,马匹,为了什么?为了保卫田园和大家的利益。没有武装自卫的屯子,意味着屯将灭。从去年至今南方相继成立了农民自卫队,我们也要有一支自己的队伍,来抗击外来侵略。我祖上世代与劫匪抗争至今,我们才得以生存下来有了今天。近年来胡子日益猖獗,是因我屯名声在外不敢来,一但有一天摸知我屯武器落后,我们也会被人打个落花流水的。大家不要忘了去年的那场大火,少一枪是绝不会就此收山的,望各位回去思考!” 
几日后,杨翠新骑马去了吉林。由四世祖老三,老四后续妻繁衍的两支杨族人,一七九四年没有迁移,仍在吉林九台。杨翠新在出了五符的同姓氏族人手中借了三万七千块现大洋,拍马而归。 
他急着又去了榆齐,到了张哲文的司令部,杨翠新看到一个卫兵牵着高头洋马,上面坐骑的是张督军。杨翠新上前打招呼,向张哲文说明了来意。张哲文听了,苦笑道:“以我现在的情况在这里办不成,新来的参谋长刘吉掌握实权,到处都是眼线,不过,我给张大帅写封信,你可以到他那里去弄。” 
杨翠新听了很高兴,说道:“好!就这样。”杨翠新事虽没办成,张督军和杨翠莲必留大哥吃饭。中午的火锅支在督军府的堂厅,佣人将羊肉海物山珍小菜端上桌,下料调汤撇沫,炭火正旺。张哲文请来了参谋长刘吉一同入座,杨翠新看着窗外的景致生情。已深秋的督军府没有凉意,院中亭阁花丛树墙草坪掩映在晚秋的黛色中,这一切使他赏心悦目,小诗油然而生: 
琉璃廊檐白墙身 
卫兵持枪马前行 
火锅迎宾涮佳肴 
花坛丁香芳草亭 
月底,杨翠新筹足十万大洋,找了几位心腹兄弟,骑快马直奔张作霖处。杨翠新等人求见张作霖心切,送重礼于张作霖军部帐下。杨翠新拿出张哲文写的信,恭敬地递到张作霖的手中,说要在贵处购枪一事。张作霖打开信,直摸脑袋。“卫兵!去把军需官叫来!”张作霖大喊。 
杨翠新心里明白,张大帅不认得字,暂时不能直说详情,只有等待。不多时,军需官进来给张作霖敬礼。张作霖把信递给军需官,说道:“看看,写的什么玩艺?”军需官看完信,凑到张作霖的身旁,在张作霖的耳边说了几句。张作霖听了右手插腋下,左手捂着下巴不语。不多时,张作霖忽然抽开左手,怒骂道:“他妈了个疤子,小日本来捣乱,这胡子又起来了,打他个犊子揍!”张作霖骂完回身对杨翠新说道:“杨老弟请坐!” 杨翠新忙说:“大帅请坐!”他一只手指向太师椅,尊敬地为张作霖先让座。 
“你有多少人马?长货短货各需……哈唚……”张作霖说到这儿打了一个喷嚏。张作霖擦完鼻涕骂道:“我日他个奶奶地……”在这个世界张大帅是目无一切的,杨翠新看到张大帅这样,没吱声。 
过了一阵子,杨翠新说:“天冷了,大帅要注意身体!我屯现有三百多户,能扛枪打仗的有四五百人。” 
“嗯……配上武器超过一个营的兵力了。长的多的是,短的只有七十,我再给你配上两挺轻机枪,两挺重机枪,子弹手榴弹的多拉些去,是地道的欧洲货!”张作霖说完,手摸脑门。 
杨翠新站起身,礼貌地说道:“谢谢大帅,这下可成全我了。” 
张作霖对军需官说:“你给我写几个这样的字,此货配给吉林第一民团自卫队,沿途哨卡放行!此令——张作霖,民国十五年九月三十。”说到这儿的张作霖从抽屉里取出一沓公函纸。军需官写完,张作霖对军需官说:“你带人去清点仓库,一会儿我让杨老弟取货。”张作霖支走了军需官。他拿起小楷毛笔,在纸上照葫芦画瓢。画一张,团巴团巴扔了,再画一张,团巴团巴又扔了,张作霖画了很久。终于,他认定了一张,拿着欣赏起来,看够了说:“杨老弟别见笑,昏了眼了,长这么大没画过字。”杨翠新只觉好笑,但是怎敢笑,一时等得心急,只好说:“大帅照这样写下去,那书法一定很好!” 
“什么他娘的书法,都是些勾勾圈圈,你拿去吧!道上管用!”张大帅说完递给杨翠新,杨翠新看到那些难懂的字,险些笑出声。他稳住心绪没有笑,确感慨万端:“这张大帅虽皮气古怪,办事可谓精细认真。”想到这儿的杨翠新庄重地说道:“谢大帅!有了您的手谕,一路畅通无阻,在下告辞了,后会有期!” 
张作霖听了又补充道:“我让卫队押货,送到长春,剩下的路你们自己想办法!吃了饭再走。” 
杨翠新深鞠躬说:“谢大帅!” 
“勤务兵!传伙房,给我备十个人的酒菜,要好的!”张作霖向勤务兵喊着说。 
那以后,黑龙江的胡子们听到杨翠新的名子,如雷贯耳。每当胡子匪股联合攻打杨屯的时候,知道的便说:“杨翠新屯打不了,谁去谁扔那儿,那里森严壁垒,众志成城。”但是,总有不听邪的来打杨屯,结果都一样,溃败而逃。到了一九二八年,杨屯又外来七十户人家,经杨翠新同意安家落了户,住在墙外,被杨屯人称之为墙外户。这些墙外户生性好斗,打胡子各个骁勇,每次打胡子为杨屯人立下了战功。距离杨屯南四十里有了冯屯,北三十里有了刘屯,东四十里有了李屯,这些屯落都与杨翠新屯友好往来,互通婚姻。这年秋天,十九岁的杨永清娶了冯屯一十七岁的冯国英,一九二九年农历九月初二生下长子杨学惠。一九二七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同年四月十八日在南京建立南京国民政府。张作霖在奉天建立国民革命军人政府,手中的军队称为东北革命军,简称——“东北军”。
(十一)力剿顽匪
    张作霖坐阵东北建立政府,使日本人大为不安,不除掉张作霖,无法实现日本帝国侵略东北的野心。日本特务在胆岛雄一的授意下和日本官东军于一九二八年六月三日,在黄姑屯炸死奉系军阀张作霖。张作霖一死,为一九三一年日本官东军发动的“九·;;一八”事变,扫清了障碍。 
一九二八年张作霖遇难后,十二月,张学良率东北军“易职”,服从南京政府的管辖。 
杨翠新听到张作霖被炸死,一阵悲痛与惋惜,他痛恨日本人。杨翠新去白屯找到了白文的儿子白健魁,白健魁四十二岁,是白屯的掌门人。杨翠新与白健魁商议秋后围剿少一枪,不铲除恶绺,誓不收兵!此事,得到了白家两兄弟的同意,白健魁的二弟白健伟也嚷嚷要消灭少一枪匪绺队。 
秋天,粮食丰产后,杨屯人在忙活卖粮。杨屯的媳妇们除了忙农活外,在赶做军装和衬衣衬裤棉帽,一律用灰色的土布。白屯也是如此,在赶做军装,颜色相同。 
农历十月二十三,两支人马会合在月牙泡西岸的草甸子上。杨翠新,白健魁,白健伟,杨玉新,杨德新,杨景新站在队伍前。这几名头人看到排列好的整齐队伍,崭新的灰色服装一致,步调一致,心里都充满信心。杨翠新微笑着面向大家,用宏亮的嗓音说道:“大家听着,这就是我们两屯组建的身强力壮的,最有战斗力的一支精兵队伍,准备消灭王景山一伙恶绺。据查得知,这伙匪徒隐居在聳云山一带,时常出没嫩北一带祸害百姓,并有外籍匪队掺合,少一枪为我白杨两屯不共戴天之敌,沟里地形复杂,山路险要。所以这一路战前的战事安排,要听队长的,队长听我和白健魁的,统一行动。遇事不得擅自做主,如造成危害的,按白杨两家族法行事。下面我宣布;一队一百人由白健伟队长带领,二队一百人由杨玉新队长带领,三队一百人由杨德新队长带领,四队一百人由杨景新队长带领。我和白健魁是这次剿匪行动的指挥,也就是这支队伍的最高官,希望大家听从指挥。下面,开始操练队形,然后演练骑马枪技。” 
这支四百零六人的队伍,在广阔的大地上演练了七天。晚上回到家,杨翠新倒炕歇息。陈璎见状说:“你这是胡折腾啥?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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