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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豪杰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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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陈璎苏醒过来。杨学惠见奶奶醒过来,跑上前说:“奶奶,你睡大觉了。”陈璎拽过孙子的小手,摸着杨学惠的头说:“别怕!乖孙子,奶奶还真是活过来了。”陈璎松开了杨学惠的小手,拆开自己的衣角,取出一付“金钱子①”和一付金手镯递给杨永清,说道:“去换些吃的来,不要让我的孙子挨饿。”杨永清手握娘的饰物,两眼潮湿,对冯国英说道:“看好娘,我出去弄吃的,等我回来,千万不要离开这里!” 
整整一天的时光过去,不见杨永清回来,急坏了陈璎和冯国英。杨学惠在破房框子中蹦蹦达达地哭闹。心急火了的冯国英拽过杨学惠,用手偷偷地掐向杨学惠的大腿里子,杨学惠被掐疼,大哭起来。陈璎明知原由,说道:“国英啊!你不要作贱孩子了,大人饿了还能挺一气,小孩子饿了就要吃!咱们慢慢地等,永清会回来的。” 
“我饿!我饿!”杨学惠听奶奶这么说,一口气的直喊饿。陈璎见状,拉过孙子,说道:“学惠,来上奶奶这儿,你爸一会儿就给你拿回好吃的。”杨学惠又蹦跳着扑进奶奶的怀里。外面的风从没有门的豁口灌进来,这四口人用一张被子裹身子,都在等待。 
夜半,轱辘车声碾碎了万赖寂静的寒冷冬夜。一匹马拉的车上,满载吃的、喝的、用的。 
杨永清离开破房框子,向北直奔依安县。他一路打听,听说日本鬼子还没有占领依安,决定向那里去。他连跑带颠徒步六十里,发挥了祖上“杨大骟人”的异能,脑里记着所经之地。到了县城,他把娘的饰物“当”了,换得三百二十块现大洋,正赶上下午的集市没散之际,一路购买东西。 
冯国英听到声音,起身对陈璎说:“娘!是不是永清回来了,我出去看看。”她边说边走出房框,趁着月色呼喊:“永清,是你吗?”对面回答:“国英,是我回来了。”冯国英听到后,欣 
①金钱子—女人的耳坠 
喜若狂的跑上去。她看到丈夫一脸的冰霜和满满的一车东西,说道:“这么多东西,太好了!” 
“真没想到,娘的金饰物这么值钱,我往当铺山一搁,老板就给了我一个好价。”杨永清很兴奋地在说。 
冯国英高兴地说:“这下咱们可有救了!娘真是了不起,为咱们一家人献出了宝贝。” 
杨永清和妻子一同卸车。两个孙子裹着被睡着了,陈璎也趁机出来。杨永清说道:“娘!您老进屋去——看这火盆,一会儿我点着炭火,咱们用它取暖。”他边说边用手敲那个黑瓦盆,响起了好听的清脆声。一大筐包子、馒头、馅饼裹在棉被内。 
“大孙子快起来!你爹买了好吃的。”陈璎叫醒了睡觉的杨学惠。醒了的杨学惠大哭,陈璎见了唠叨:“这孩子,你是怎么回事?有了吃的你还哭?” 
杨学惠哭着说:“我的脚疼!” 
陈璎急忙为杨学惠脱去鞋子,陈璎惊呼:“不得了!怪不得孩子哭,我孙子的脚都冻坏了。永清,去找个盆擓些雪,在火盆上烧开,里面放几个辣椒,熬好凉了给他洗!” 
陈璎抱怨起来:“国英,不是我说你,这孩子的脚肥大,你给他穿这种小鞋,就是大人穿小鞋也受不了啊!” 
冯国英听后,脸“刷”地红起来,她辩解道:“娘,咱们出来的时候,一阵慌乱,有一双大一点的,我没找到,我也不是成心的。”说完,黯然流泪。 
陈璎脸色不悦,说道:“永清!今晚在这儿安歇一宿,明日向‘依安’走,到了那儿必须租一间房子,别的,安顿下再说。从今往后咱们一家人要隐姓埋名,以防日本人!” 
杨永清听着娘说的话,看到老小娘四个,深感悲惨的命运前景渺茫,他痛心疾首地说道:“娘,我听您的。眼下逃难,背离田园农舍,儿难为娘建造桂宫柏寝,让娘受苦了,孩儿有罪!我要陪伴娘相依为命。待有了落足之地,儿回过头来要开垦这里,让它变为绿洲。永远记住这个地方,曾让咱们遮蔽风寒的生命驿站。胡子也好,日本人也罢,我们有杨族人的风范和勇气,绝不屈服!”杨永清说完,出去把大车牵过来,让车轱辘挡在门口,轱辘前后用石头掩住。他翻身上车跳进破房框子,在背包内抽出合子枪掖进怀中。 
陈璎看着眼角流泪的冯国英,又面向杨永清,朗声说道:“如果在这里开垦,就称它‘北荒’吧!” 
临出逃前,杨永清在祖坟茔感慨万端,有诗为证: 
声声泣 
平庸自扰百事休 
拜谒祖茔跪低首 
岑寂荒冢培一土 
风雨浸碑万古留 
人生悲苦凄愴泪 
伏案啼血放歌喉 
我杨浩气今犹在 
无怨无悔写春秋
(十五)樱花计划
    老烧锅和众炮头死后,绺子们无不悲哀。王景山对崔八的仇恨长久积怨在心,有一事他必须要做,那就是铲除崔八,为老烧锅报仇,以平众兄弟的心中之气。多年来,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这使得少一枪煞费苦心而感到困惑。 
一九三九年农历五月初三,绺线的人来报说:“崔八五月十七过六十大寿,将隆重操办。开饭订在中午十一时。” 
王景山得到这一消息,脸上的愁绪渐变,他在想:“八年过去了,真是天赐良机,助我报此深仇大恨!我已五十七岁了,此仇不报,等待何时?十四天的时间,一切都来得及,我要慢慢地斟酌。” 
绺子们听说要打崔八,都摩拳擦掌,争先恐后地报名,请求参战。王景山集合绺子在大厅议事,他向众绺说道:“兄弟们!老烧锅和我的十几个好兄弟,被日本鬼子和崔八给打死了,这仇恨在我与兄弟们的心中积怨了八年,此仇不报,难对得起老烧锅和众兄弟们的在天之灵。这次去将要少,兵要精,只能去七十人,巧装打扮进城。活要干得漂亮利索,速战速决,把崔八给我捉住,要活的。崔八已是城防团的团长,势力之大,背后还有日本人撑腰,所以此次行动需小股人马,动静搞大了会惊动日本人。这次行动由王麟指挥,城内的一切事情都要听他的。我带人潜伏在铁路东的苇塘中做接应,那里万顷绿波易于藏身。这次行动要严密封锁消息,谁泄漏机密,按规矩撅!” 
第二日绺子们开始做准备工作。王景山想了一招,他让绺子们把粗大的红松圆木中间用凿子掏空,首先用锯拉开两道口,再用凿子剔开一块方树皮,约一寸多厚,掏空后枪支弹药装在里面,然后用水胶粘上树皮盖,严丝合缝地封好,封口的地方抹些松树油,再用树皮蹭巴蹭巴,作上记号,谁又知其中的奥秘呢?他们准备向“榆齐”发十马车圆木,有红松,樟松、白松和落叶松,黑柞、曲柳、段树、丘子、色木也装些,很像一次木材生意。 
王景山看到准备工作就序,下令拉圆木的马车先行,每台车上坐着两个人,他们需要十二天到达,进城后在大车店待命。王景山又嘱咐道:“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红瓦镇’的来卖木材,对聳云山和老鸹嘴子的事一概不知。” 
几日后,还有五十名绺子装扮成各路买卖人开始向“嫩北”火车站摸索。他们有的像倒腾山货的,有的像贩卖毛皮的,有的像做药材生意的,有的用软布包了一些古董,有的扛些好粮食,还有的背着木炭。王景山派人赶了十挂大车,拉着兄弟们和东西去“嫩北”。看到兄弟们都出发了,他心里很满意,便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他找来五把长把板斧,磨得快快的。让绺子们用大酒坛子装了三百斤豆油,一口十四刃的大锅都装到车上,王景山骑马与兄弟们出发了。 
农历五月十七,崔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门外崔八和二姨太迎候贵宾,二姨太长得标致身材苗条,惹人注目。本就姿态动人再配红色旗袍裹身,更增添几分光彩照人。她双手挽着崔八,彬彬有礼地向来宾点头微笑,说着:“您好,请!”他们的两旁站立着实枪荷弹的保镖和士兵。 
还差一刻钟十一点,客人们都到齐了。大院的东头早已支起大棚,十五个灶眼炉火正旺,十五名厨子在那掂菜,五名火头军穿梭着拿柈子烧火。这五名烧火的是绺线人,拉木柴时将装有两挺机枪合子枪的圆木藏在柈子垛内。 
十一点正时,菜陆续上齐。崔八在高台的前桌站起身,只见他红光满面,身着丝绸马褂,用手拽了拽衣襟,两手抱拳向来宾说道:“今天是我的六十大寿,蒙恩皇军在上,各界同仁名流赏光,前来为我祝寿!我和大家同福同寿!让我们为友情干杯!开怀畅饮,千杯不醉!夜阑不散!”崔八讲完话,与他同桌的日本军官都鼓起掌来,接着,台下的掌声一片。 
生日宴会开始,崔八和二姨太向太君敬酒。在离地一尺多高的台子上有三桌酒席,坐的都是日本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日本人喝得很高兴,台下的人兴致也是如此。厨子们和火头军都忙着添菜,一片祝福声让崔八云山雾罩,忘乎所以。 
王麟对绺子们说:“能给崔八前来祝寿的没好人,都突突了他们,把在场的日本人全杀了,崔八要活口,兄弟们都记住我的话,按事先预定好的开始行动!”十一点二十分,一行四十多人来到崔府的门前,真是好的很,大晌午时,门口只有两个兵。一伙人装着走过去,一伙人来到了门前,王麟手拿烟对那两个兵说:“兄弟,来抽支烟!我们是前来拜寿的。”还没等士兵接烟,两旁的绺子飞步上前,用手臂勒倒士兵,又有绺子上前,“噗哧”,“噗哧”,就是几刀,两个士兵没吭一声就没了气。绺子们把尸体拽到门的两旁,门外留下两个人放哨,其他人冲了进去。烧火的见同伙已到,扒开木堆从圆木中拽出机枪和合子枪,开始向台上的三桌人打去,机枪突突突地响起来,合子枪点射,五个人打的勇猛。人血和脑浆菜盘子迸飞,日本人的尸体横躺竖卧,二姨太躺在日本人的怀里,脑袋上有一个血窟窿。几十个绺子用合子枪向台下的人射击,顷刻之间,活生生的一百多人都见了阎王。再看崔八,正在桌子底下颤抖,绺子们把他拽出来,身上捆绑上手榴弹,带上披肩重孝帽押出大门。一队送灵的大车路经崔府的大门,绺子们把崔八推上车,两个绺子用胳膊压着崔八,让他低下头,并说:“老实点,你喊一声,我就拉线,也让你上西天!没人救你,皇军和你的人马正在睡大觉。”崔八像一头小绵羊亦步亦趋,很听话,他满身是汗在不停地颤抖。绺子们都披上孝帽,面目表情严肃深沉。棺车后面那辆车上的人开始哭泣,他们大哭小号,车速开始加快!不到两刻钟,车队越过铁道线,飞快地向苇塘驶去。 
日本鬼子的宪兵队和城防团的人,发现敌情和可疑的人马后,向铁道东开来,接近苇塘,不见绺子们的踪迹。日本人的偏三抡摩托和汽车无法开进苇塘,只好灰溜溜地回城。 
在离城七十里的一片荒原,绺队停了下来。王景山对众绺说道:“兄弟们有功啊!这次袭击大功告成,你们打死了许多日军的头头脑脑,汉奸和日伪的腐败官员,可喜可贺呀!回去我安排酒宴,为兄弟们庆功!你们先好好地休息一下,然后看热闹。下面的事有几个兄弟做就可以了,架锅熬油,点天灯!”少一枪说完,崔八已成一滩烂泥了。 
有的绺子喊道:“大当家的,咱们先拿刀片崔八的肉,啥时候豁死他拉倒。” 
少一枪说道:“那样浪费时间,咱们还要赶路,我看还是一枪打死他,这样人道些,剩下的事就由你们去做了。” 
崔八被绺子们抬下车,解下手榴弹,架到了王景山的面前,几个绺子说:“跪下!”绺子们松开了手,谁知崔八像一具僵尸来了个嘴啃泥,他已经没有下跪的能力了。 
王景山掏出手枪,对直挺挺趴在地下的崔八说道:“我代表兄弟们,为被你和日本人打死的老烧锅和兄弟们复仇!到天上去赴罪吧!” 
“砰”地一枪,崔八毙命。 
绺子们高呼:“打得好!这下为老烧锅和兄弟们报了大仇。”绺子们把崔八大卸八块,剔出的骨头和脑袋一起扔进翻开滚烫的油锅,油花四溅,开始熬起来。身体的肉块被板斧剁烂成酱,送到远处,摊开一片喂鸟。不多时,天上的食肉鸟翻飞而下,黑压压一片遮在酱尸上,万鸟群餐。 
傍晚时分,绺队临行前,把拧好的棉花捻子扔进油锅,拽出个头点着,天灯祭奠死了的英灵。 
王景山报了仇,心里敞亮。一日,他找来能工巧匠,在老鸹嘴子山的山峰凿了一个山洞,洞前搭了一个茅屋,后山修出一条栈道。老鸹嘴子山的北面地势险要,能上得来的需过一座三米多宽的独板天桥,两边用绳子拦挡,底下是深渊。天桥和绳子一撤,谁也过不来。山的南面陡峭无路,能爬到半山腰也就算到头了,王景山凭借这一天堑,成为老鸹嘴子山的守护神。其中另有的原因,那就是他要保护古夔和自己创下的基业,不致落入日本人的手中。山底的东北角地带埋藏着巨额的财富,并布置着连环的引爆装置,王景山每次上山都得小心翼翼地绕道而行。 
一九四四年的春天,王景山接捻子得知,东县的郊外有一个日本人的军火仓库,守兵七十人。王景山对众绺说:“砸了东县的军火,给日本人看看,我等决非草芥。弄回武器弹药壮大我方,以利再战!”众绺一致响应,都高喊:“对!砸了它!给日本人瞧瞧,兄弟们决不好惹!” 
农历三月十五的晚上,王麟带领二百多绺子抵达东县境外,接近日军的军火仓库时,王麟做了周密的部署,他对领打的炮头说:“按我定的四面围打,冲开任何一面的中间防线都能进入军火仓库,抢武器弹药,然后装车。能拉多少拉多少,车先撤!其他人继续围打残敌,不等东县的日军增援,整体撤离,以信号弹为准,撤离前炸毁仓库。” 
炮头们带领各队人马,一起围向军火仓库,接近两头×;;形木架的铁丝网前,他们开枪打死了日军的岗哨。顿时,日本兵从军营房门蜂拥而出,紧接着日本兵架起机枪向院外扫射。众绺频频举枪射击端枪向前冲的日本兵,四面的枪声开了锅。日本守卫队的军官高举战刀,叽哩哇啦地叫着,日本兵向四面散开,射击王麟的人马。日本兵一分散人力,一边不足二十人,难以抵挡众绺的攻击,不到一刻钟的时光,枪声稀疏。绺子们弄开铁丝网把大车赶进院内,撬开库门,开始搬运弹药。 
城外的枪声惊醒了小鼾中的二甲山太郎,他抓起电话打给五戬存,气急败坏地说:“戬存君!城外的枪声恐怕已是军火仓库失守,如果是那样,我枪毙了你!” 
五戬存回道:“我正要带人出城查看,请太郎君放心!”五戬存带领日军的人马速赶城外,还未到军火仓库,几声轰天巨响,火球冲天,待硝烟尘埃落定,军火仓库早已变成一片废墟。五戬存看到这一切,心中沮丧,他下令追赶王麟的马队。五戬存与骑兵在前,步兵跑步紧跟,日军的骑兵发疯般地向王麟马队的尾翼扑来。谁知王麟的尾翼绺子都是后捌的炮头,不仅勇敢善打而且枪法及准。王麟回头说:“兄弟们!鬼子的骑兵上来了,约有百八十人,等靠近了再打!”炮头们说:“二当家的,您就放心吧!咱们抢了这么多武器弹药,还怕什么?都把他打下马!”王麟让众绺前方留下一百多人,拉两队横排瞄准敌骑兵,第二队一百多人在后面做准备。五戬存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手舞战刀疯狂地喊道:“刨子给击!”日军骑兵铁蹄扬尘,呼啸而来。王麟和绺子们扛来几把重型机枪和十个六○炮座,六○炮弹箱置于一旁。一切准备完毕,王麟带领炮手们进入阵地,他们开始轰击日本的骑兵,十炮齐发。连续几个十炮齐发,日军的骑兵队伍被炸得人仰马翻,队形大乱。这些炮弹打得五戬存懵头转向,他镇定过后,手举战刀刚想喊什么,一名炮头手举起枪,枪响刀落,五戬存栽于马下。后面的日军步兵听见炮声干着急,他们满身大汗的小跑,连战场的边都沾不上。王麟大喊:“都打飞子,揭天灵!”霎时间,炮弹、机枪、合子枪的子弹向日本骑兵倾泻。五戬存看到两道城墙般地人马,火力如此猛烈,不战自退,丢下死伤的士兵和战马狼狈不堪地回城。战败失职的五戬存后被日本军事法庭降职处分,由少佐变成了小队长。 
王景山所在的盘子,山高路远,马无插足车无路,迷路更无归。日军曾几次要进山扫荡剿灭王景山所部,都未得逞,令日本人大为脑火。王景山众绺缺吃少穿时,就组织人马下山打日本人,每次偷袭日本人缴获大量的军火和衣物食品满载而归,日本人总是防不胜防,始料未及。忍无可忍的二甲山太郎,组成一支特遣队,进山寻找王景山的踪迹,不是迷路,就是被王景山伏击阵亡,并没有给二甲山太郎带来什么好的消息。王景山与日军的磨擦日益加深,王景山的绺子们时常神出鬼没的出现,又无踪无影地消声匿迹,这使日本人恐慌,确又无能为力。二甲山太郎为此神情紧张,他一直为能消灭王景山所部在煞费苦心:“杨翠新让我挫败了,这又出来个王景山,还能联络蒙古的人马,我必须搞明白他在哪里,最后全部歼灭之。”二甲山太郎向榆齐官东军司令部发电,请求速派五名日本女特工进山,协助我方刺探军机要情,力求消灭王景山所部。 
农历四月中旬正值达子花香绿草茵茵的时节,一架日本的飞机上坐着五名女子,穿着东北女人的衣服,都二十刚出头,长得眉清目秀。她们端坐在机舱内心情平稳,一言不发,只有飞机引擎的嗡嗡声打破了一时的沉寂。她们是樱子,芳子,美子,琦子和真子。凌晨四点,五位日本姑娘开始跳伞,五朵伞花像五朵白云飘浮着缓缓而下,她们的脸随风磨擦是热的,血也是热的,但帝国特工的无情、无意、无念,无邪、坚贞、不降、效忠帝国的理念牢牢地刻在了她们的心灵深处。她们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声音美妙动听。枪击、窃密、谍报、格斗、柔道、绑架、暗杀、驾驶、游泳、马术、逃遁是她们的强项。掌握这些本领的女特工能否走进深山老林到达目的地,那就要看她们适不适应深山的生活和自己的潜能了。因为要去的地方是向东北方向走,离这儿还有三百华里。由机械师计算,只因燃油来回路途不够,不能飞往目的地,迫使她们降落到蒙古边界的“漠南”一带。降落后,五个姑娘以中心人为落脚点开始聚拢,她们首先藏好了降落伞包,背上自己的行军包,上面横着冲锋枪,然后掏出手枪向前搜索。樱子是这次行动队的队长,其她四名是队员。制定的口令是,问话:“樱花?”回答:“开了!”真子降落到了中心点,她藏好降落伞包没有动,四面张望着寻找同伴。她听到了脚步“刷……刷……”趟草的声音,就问了一声:“樱花?”对面没有回答。真子正在纳闷,忽见一只野兽蹿出来,冲着真子呲牙咧嘴地跑进了灌木丛。真子被吓了一跳,险些喊叫,她握枪的手有些颤抖,心怦怦地直跳。她鼓足勇气大声喊:“樱花?”左前方右前方都有人回答:“开了!”她悬着的心像一块石头落了地。前面一左一右走来了美子和琦子,真子掖好了手枪,上前抱住了同伴,吃惊地说:“你俩可来了,刚才吓死我了,一只野兽蹿过,我吓得要死!”“咬着你没有?真子!”美子和琦子异口同声地问道。真子此时的心情平静了,回说道:“要是咬着,早把我吃了。”“砰”地,一声沉闷的枪响,三个人立刻紧张起来,她们不约而同地向西北方望去,听到了稀哩哗啦的声音。美子大声问:“樱花?”对面回答:“开了!”琦子笑说:“准是樱子和芳子来找咱们,快!过去看看。”三个人手握枪支向回话的地点走去。只见樱子和芳子手拖一只野兽,那兽黑黑的有狗那么大,真子见了大叫:“哎呀我的妈呀!我刚才看见的就是这只怪兽,可吓死我了。”樱子气喘吁吁地笑说道:“这东西我在动物的画册上看到过,叫獾子,它咬不死人。”芳子从樱子的手中拽过那兽往地上一扔,生气地说:“它差点咬着我,让队长给打死了,咱们一会扒它的皮,吃它的肉!” 
五个姑娘在烧烤獾子肉的过程中,尝到了野物肉的酥嫩馨香。樱子从脖颈上解下一条精美的金项链,项链吊着的红宝石桃形坠子的背面是指南针,她把心坠放于手掌心,观看方向。樱子的右手指着东北方向,说道:“大家看到没有?我手指的方向就是咱们要去的地方,离这儿还有三百里路。能否到达目的地,就全凭咱们五姐妹的勇气了。也就是说每天要走五十里的山路,七日之内必须到达。喝水要节省,一但没有水,我们再去寻找小河山泉,那会浪费时间误事的。好了,都起来吧!出发!”樱子一米六十八的个子走在前面,芳子一米六十六走在第二位,美子一米六十五走在第三位,琦子一米六十三走在第四位,真子一米六十二走在第五位。她们像五个仙女下凡,走进了异国他乡的深山老林。 
天气炎热,水在不断地消耗,食品逐渐减少。樱子想:“如果这样下去将危机四伏,全体不战自败,难以完成总部实施的计划。想要改变恶劣的自然生活条件,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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