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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楚雄风 --汉王陈友谅-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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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通逃出包围以后,于今年五月继续把约定起义的农民召集了起来,正式举起了反元大旗,并很快攻占了颍州等一些据点。原来在黄陵冈开河的民工得到消息之后,也杀了河官,纷纷投奔到刘福通的队伍里来,他们统一以红巾裹头作为标识,因此,百姓把他们称作红巾军。不到一个月时间,红巾军就迅速发展到了十多万人,并已连续攻取了淮南及江北行省中部的一批城池,眼下这支队伍就像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一样,正旺着呢!
接着,就是友仁、友贵讲述的淮南及江北行省西部、湖广行省东部徐寿辉、邹普胜、倪文俊起义的消息:
徐寿辉本是淮南及江北行省蕲州路罗田县(今湖北罗田)人,一名真逸,身材魁伟、为人正直,虽然一直以贩卖布匹为生,却是乐于助人、见义勇为,在普通民众中间具有一定的影响。时有袁州僧人彭莹玉见寿辉体壮貌奇,连称“如此相貌必主大贵”,便会同麻城铁匠邹普胜、倪文俊等说动徐寿辉起兵反元。徐寿辉本人也早有此意,一见有人捧场,遂于今年八月,在大别山南麓多云山举起义旗响应刘福通起义,手下将士也统一用红巾裹头,对外亦称红巾军。当月,一举攻取了罗田县城,淮南及江北行省和湖广行省交界处各路、府、县穷苦百姓纷纷响应,时间不长,即拥众三万余。随后,击败了镇守武昌的元廷威顺王宽撤不花,活捉了宽撤不花次子别帖木儿,攻陷蕲水(今湖北浠水)及黄州路(今湖北黄冈),徐寿辉被拥立为帝,定国号天完。
按照彭莹玉的意见,“天完”两字的含义为元廷的“大元”两字各加上一个“盖”子,取压倒大元之意。(“大”加上“一”为“天”、“元”加上“宀”为“完”)改元治平,建都浠水,以蕲水县城东北凤栖山上的清泉寺为帝宫,徐寿辉封邹普胜为太师、倪文俊为太尉、彭莹玉为军师,参照元廷设中书省的做法设立莲台省统领六部掌管行政。
徐寿辉建立天完政权以后,采纳了彭莹玉的意见,喊出了“摧富益贫”、“不侵扰百姓”等口号,得到了广大贫苦民众的拥护,队伍很快发展到十多万人。接着,又很快攻占了饶州、信阳,声势日盛,正在积极准备向外扩张。
听到这些消息,友谅不禁又喜又惊,敏感的神经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喜的是各路义军风起云涌,大元朝肯定快要被顽完了;惊的是又有人走在了我陈老三的前面了!看来,自己一直拿不准的事现在再也不能再犹豫下去,得赶紧定夺了。
根据和张必先、张定边、陈普文、陈友仁、陈友贵等人商量的意见,比较一致的看法是:不能再等,好歹先干起来再说。可以考虑先投靠别人,边干边看,等自己的羽翼丰満了,一有机会再考虑跳出来。跟刘福通不如跟徐寿辉,这不仅是由于地理方位上的亲疏,重要的是刘福通起事较早,跟的人肯定不少;而徐寿辉刚刚起事,现在跟上去,几年一过就是一个老资格。主意一定,友谅随即吩咐各人分头进行各项准备。
第三章 陈雷震庄园(下)
4
考虑到父亲健在,且自己将要干出的动作应该不小,故友谅随即禀明了父亲。陈普才自三儿辞去了蒲圻县主簿的差事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加上友谅回家之后,也一直不肯下湖捕鱼或者下田劳作,反而拉上了四儿、五儿整日里不知干些什么名堂,因此心中对友谅老大有些不满。
陈普才闻言大惊失色:“朝廷再是不行,也不消你等操心!古来造反都是灭族之罪,尔等安稳日子不过,何出此念?加之尔等弟兄均已成家,各有家小,如有舍失,叫为父如何应付?”友谅跪地言道:“父亲容禀,而今朝廷昏暗,贪官横行,民不聊生,天下已经大乱。儿等仔细想过,就是呆在家中日子也实在难捱。不若挺身而出,上为国家、下为黎民,干它一场。或许有个出头之日,也好光耀门楣。”普才答道:“我不指望尔弟兄光耀门楣,只求一家老小太平无事便是天大的福份了。”友仁、友贵也接了上来:“请父亲大人只管放心,现在各地起事的队伍很多,番邦鞑子早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三哥和我们都已商量好了,我们会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陈普才一见三个儿子如此言讲,再回想到最近一个阶段以来弟兄三人的一些反常行动,知道这三个儿子已经是“老鼠吃秤砣——铁了心”了,自己再说也是无用,只得摇头叹息而已。友谅随即向友富及友直两位哥哥打了招呼,将家中老小均托付给了两位兄长之后,这才放心。
按照张必先的意思:“我们既然正式起义,就该举行一个简单的仪式,一来拜告天地,以求神灵暗中相助;同时,我等亦可就此结拜为异姓兄弟,以誓同生死。”未等友谅表态,陈普文已嚷了起来:“好!好!我早就等不及了!”张定边却对陈普文言道:“你也真的和我等一道结拜吗?”定边的话儿虽然没有说破,但意思却很明白——“你可是友谅的堂叔呀!”普文答道:“不带上我可万万不行!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看着是和大多数弟兄们一道结拜的便可!”友谅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
陈蓬山的陈家祠堂建得很有些年代了,外墙身上的白粉已经斑驳不堪。祠堂里面只有前后两进,第一进应该是一个家族议事的所在,敞亮开阔的五间厅堂,厅堂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块硕大的屏风和一张祭桌以及几把交椅之外,几乎空无一物;穿过厅堂正面的屏风后,便可直接进入第二进,经过一个大院子之后,便是陈家供奉列祖列宗牌位的祭堂了。也许是多年以来陈家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人物,所以连这祭祀祖宗的地方也只得就这样凑合着过来了。
大元至正十一年十一月的这天晚上,陈蓬山陈家祠堂的议事厅里有了平日罕见的热闹。正面的大屏风上贴上了张必先临时写上的“天地间诸路神仙”的红纸牌位,屏风前的祭桌上摆上了煮熟了的猪头以及几样时鲜果蔬,两侧的房梁上悬吊着几盏香油灯,使得大厅内明亮了许多。
此刻,二十多条汉子聚集在这议事厅内,每个人的脸上都浮现着一种少见的神圣和凝重,一双双眼睛里既带着虔诚又带着肃杀,他们默不作声,目光一齐注视着陈友谅。
友谅对着大家扫视了一眼,双手下压做了一个手势,汉子们马上便会意了,马上分成三排齐刷刷地跪倒在屏风前。友谅转过身来在神台上点燃了香烛,随即也一样跪下,双手合十,对着屏风上贴着的红纸牌位朗声祝道:“天地间诸路神仙在上,眼下朝廷无道,民不聊生,天下已经大乱。今天,我等二十多名弟兄共举大义,正式决定起兵反抗元廷!望天地间诸路神仙暗助威武之力,保佑我等成功。友谅今后若成大事,定当重修此祠堂,再塑天地间诸神金身,以报今日!”言罢,率领二十多条汉子一齐连磕了三个响头,这才站起身来。
看管祠堂的老者送来了一只和面用的敞口缸,陈普文立即端起一只大酒桶向着缸里倒上了一多半米酒,随后从身上抽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剔骨尖刀接到了友谅手中。众人早就撸起了袖子,友谅第一个操刀就在自己的左手臂内侧划上了一刀,汨汨流淌的鲜血变成了一条直线滴进了酒缸。其他弟兄依次进行,友贵还找来了一根小树棍在这流进了众人鲜血的酒缸里搅上了一阵。
神台上一溜放好了二十多只大碗,陈普文双手端起了酒缸,朝大碗里一一倒满了米酒。二十多条汉子一一接过了酒碗,再次跪倒在屏风前。友谅继续高声祝道:“天地间诸路神仙在上,我等二十多人今天正式结拜为异姓弟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神仙见证,若负今日,天打雷劈!”二十多条汉子紧跟着齐声吼了起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神仙见证,若负今日,天打雷劈!”
友谅站起身来,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而后猛地一下将大碗砸向了地面,随即提起了一把早就准备好的大砍刀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祠堂门外。
陈家祠堂大门外的暗夜里,已经聚集了陈蓬山以及附近乡村的三百多名弟兄,这都是张必先等人在近阶段约定好的,其中不少人已经连续多时参加了张定边组织的习武训练。他们的手中有的提着砍刀、有的握着长矛、有的则是棍棒,还有的则干脆是扁担。陈友谅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心情,用尽量简洁的语言对着众人言道:“弟兄们,现在我宣布,起义正式开始!今天晚上的第一个动作就是除掉罪恶累累的渔霸陈雷震!”三百多条汉子早已按捺不住急于起事的那份亢奋,只听到一声“一切听从大哥指挥!”的宣誓声整齐、有力。
这宣誓声虽然低沉,却是威武、雄壮,它尤如一声惊雷,震撼着陈蓬山、震撼着整个江汉平原……
5
陈雷震庄园位于陈蓬山村子的南侧。此时,陈雷震本人尚未入睡,他正在帐房和他的帐房先生叙谈。
陈雷震今年不到五十岁,虽然在这洪湖西南一带有着赫赫的威名,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瘦小干瘪的老头。唯一使人感到阴沉可怕的是他的一双眼睛,胆小的人一见了这双眼睛,蹆子便自然会发抖。此刻,陈雷震伸出右手理了一下颌下稀疏的山羊胡子,对着正在噼噼啪啪打着算盘的帐房先生言道:“马快就要进入腊月了,今年的利头拿去年相比会是个什么样呀?”先生一见东家相问,赶忙停下了打着算盘的手,回头翻了翻帐本,随即回答了陈雷震:“启禀老爷,今年的代收部分和县衙分成之后至十月底已和去年持平,到年底会比去年净增二成左右;自收部分拿去年此时相比有所减少,估计……”没等先生把话完,陈雷震一听就急了:你给我把凡是拖欠帐目的统统列出来,老子明天开始就派家丁一户一户地过堂,凡是三日之内交纳不清的、出言不逊的,以及胆敢以暴力抗交的统统抓起来关进土牢再说,我就不信榨不出油来!”陈雷震说到这儿,自己忽地停住了,随即侧耳细听了一会再压低声音问先生:“嗨,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你听到没有?”帐房先生也细听了一会,大约是没有听清。陈雷震对着帐房先生言道:“你给我出去看一下!”
原来友谅带领众弟兄来到陈雷震庄园之后,随即着张必先一人轻声叫门,只说有要事禀告陈老爷,圩门打开之后,众弟兄这才一涌而入。
虽说各地起义的不少,但武昌路、沔阳府这一带还算是风平浪静,因此,陈雷震庄园才这般好进。友谅的队伍进了圩门之后,随即在张必先、张定边两人的指引下包围了靠近圩门的一个大院。只见大门洞开,门房里有着四名家丁正在热热闹闹地推着牌九。友谅做了一个手势,陈普文随即冲了进去。这些平日里专门狐假虎威的奴才此刻已慌了神,其中的一个刚想从身后操家伙,陈普文眼快手急地冲上前,一刀斫过去,当场斫断了这名家丁的一条膀子,其余三人一见,几乎同时“扑嗵”一声跪倒在地了。陈普文更不打话,举起钢刀一阵乱砍,四颗脑袋顿时落地。
众家丁睡觉的屋子此刻仍是呼噜声一片,钉在墙上的一盏香油灯火点只有黄豆大小,不知是谁,正在做着他的美梦——“妹……妹,哥……想……想你……”张定边率领弟兄们冲进之后,随即大喝一声:“全都给我坐起来,不准乱动,谁动先杀死谁!”家丁们一个从睡梦中惊醒,一见眼前的阵势,全都慌了神。靠近门边的几个甚至衣服也不穿,就拔蹆就想朝门外跑,被门口守着的友仁和友贵全都砍倒,随即割下了脑袋。家丁们这才知道厉害,一个个坐在被窝里举起了双手。一边墙角上堆着的家丁们的砍刀成了友谅弟兄们的新武器,友谅命张必先率领一半弟兄在此看守,自己率领其余弟兄直奔陈雷震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就在接近陈雷震住房的时候,远远望见一个黑影走出了屋子,此人正是陈雷震的帐房先生。友谅估计是他听到了一些动静,随即示意大家就地停步,让定边和友贵两人轻轻移步向前。定边卧倒身子学起了野猫的叫声和厮打声,只见那黑影又听了片刻,这才返回了屋内。
友谅随即大手一挥,众弟兄马上如猛虎下山般的直扑陈雷震住处。
陈普文第一个冲进门去,只听那灯光之下,帐房先生正向陈雷震禀告:“没什么,是两只野猫在叫春呢……”话未说完,凶神一般的陈普文已经出现在了陈雷震的面前。陈雷震这一惊是非同小可,当场蹆一软就瘫倒在地,帐房先生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普文冲过去,左手拎起陈雷震的后衣领,右手就举起了刀。此时,只听友谅喝道:“暂且留这老狗一命,明早再说!”陈雷震回过头来朝着友谅一看,顿时明白了,嘴里一迭连声地叫道:“三爷饶命、三爷饶命!”友仁和友贵弟兄俩立即走上前用随身携带的麻绳将陈雷震捆了个结结实实。
6
天亮之前,友谅派出了几名弟兄到洪湖周边四乡八村敲锣吆喝。老百姓活不下去了,昐的就是哪一个能出个头,当听说了陈普才家三儿友谅领头起义、陈雷震被抓的消息之后,谁不喊痛快?受尽了苦难的乡亲们脸上挂着难得的笑容,纷纷奔走相告,随后,便从四面八方涌向了陈雷震庄园。
当新的一天的太阳从洪湖上冉冉升起的时候,整个陈蓬山沸腾了,陈雷震庄园圩墙门前的空地上很快聚集了数千人。
圩门口的左侧临时搭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两侧的木柱子上,各捆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东边是已经不成人样的陈雷震、西边则是陈雷震名声颇恶的贼婆娘。张定边、陈普文、陈友仁、陈友贵四人手执大砍刀威风凛凛地站立在陈雷震夫妇的身后。那贼婆娘死到临头了,居然嘴里还在不停地叨咕着什么,陈普文火了,一只脚蹬掉了自己的鞋子,随手抹下了自己的臭袜子一下子便塞进了婆娘的嘴里,那贼婆娘这才老实下来。而陈雷震本人像是知道了自己罪孽深重,定然难逃此刧,紧紧被绑的身子在不停地打着颤,像条死狗一样耷拉着脑袋,偶尔抬起一下头,一见到眼前这群情激奋的场面,面色如土的脸上写满了无尽的惊恐。这是张必先的主意——让这些丑类早一点儿亮亮相、示示众,同时也让乡亲们出出气。
看着平日里人见人怕的陈雷震夫妇此刻失却了往日的威风、有了如此这般的下场,台下的乡亲们无不喊好、无不称快。大家对着这对贼夫妻指指戳戳,不时还有人捡起地上的土块砸向陈雷震和他的贼婆娘。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陈三爷出来了”,大家的注意力立即转移到了圩门之内。
只见陈友谅在张必先等一帮弟兄们的陪同下,雄纠纠、气昂昂地快步登上了高台。友谅一宿未睡,但此刻毫无倦意,脖子上临时围上的一条鲜红的领巾,使他显得格外的精神。友谅走到台子的前方,清了清嗓子,随即对着台下的乡亲们讲起话来:
“乡亲们,我是陈友谅……”话音刚落,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友谅内心很是感动,刚要举起双手向下压,以示意大家安静,谁知台下的欢呼声反而更加热烈。对于乡亲们的这种心情,友谅是完全能够理解的,只得待台下稍微安静了之后,这才接着往下讲:
“乡亲们,当今皇帝荒淫无道,贪官污吏搜刮民财,拿我们草民百姓不当人待,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眼下各地反抗朝廷的起义是一拨接着一拨,我陈友谅也不能再等了,决定开始起义!
“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杀进了陈雷震庄园,活捉了陈雷震这个大恶霸。现在,我请大家作主,对陈雷震该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台下边的喊叫声又起,有喊杀头的、有喊剐肉的、有喊下油锅的。吓得陈雷震夫妇惊恐万状,浑身上下尤如筛糠一样不停地在颤动,稍一动弹,身上又挨了无数块土疙瘩。
友谅一见火候已到,随即大声宣布:“那我陈友谅就顺从乡亲们的意思,一个字——杀!”
张定边、陈普文和友仁、友贵兄弟早就准备好了,一听到友谅口中吐出了一个“杀”字,也不去另找刑场,就住这台口,手起刀落,陈雷震夫妇连哼都未来得及哼一声,脑袋就哗啦啦地滚到了一边,污血流了一地。陈普文走过去将两颗人头捡起来,随即用人头上的发辫打了一个结又继续挂到了台柱子上,台下又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欢呼声。
张必先举起双手向下压了压:“乡亲们,请大家安静,陈大哥还有话要对大家讲!”台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乡亲们,还有两件事我想和大家说一说。第一件事,昨天晚上,我们已经抄了陈雷震的家、打开了陈雷震庄园的所有库房。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分发一部分粮食和银两给大家,马上就开始,今天所有到场的乡亲们人人都有份,请大家不要乱。”,友谅刚讲到这儿,台下又是一片叫好声,友谅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
“第二件事,我们已经决定起兵反元。从现在开始,大量招募兵勇。凡是年轻力壮的、家中没有什么拖累的、愿意跟着我们干的,我们一律欢迎,待会儿就开始报名。”
友谅话音刚落,已有不少的青壮年挤到了台前连声高呼:“我们要报名,我们要参加!”张必先立即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簿本便开始登记,很快,登记桌前就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此时,只听陈普文对着友谅叫了一声:“大哥,快看,苏老先生来了!”友谅抬头一看,果然,只见苏老先生夫妇互相搀扶着也来到了现场,旁边还跟着两个瘦骨伶仃的男孩。友谅和定边连忙迎上前去,友谅问道:“老先生,你老怎么也来了?”老先生并不答话,径自一人走到了挂着陈雷震夫妇头颅的木柱旁,举起了手中的拐仗直接戳到了陈雷震已经双目紧闭毫无血色的脸上,口中言道:“陈雷震啊陈雷震,老夫清白了一世,竟会被你这小人玷辱斯文,想不到你也有今日。你这歹徒横行霸道了一时,焉能横行霸道了一世;横行霸道了一人,焉能横行霸道了后辈?老夫今日心中痛快呀,痛快!”老先生说着说着,自己不禁流下了激动的眼泪来,普文再三相劝,老先生这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老先生回过头来拉起两个男孩儿的手对着友谅言道:“友谅啊,这两个孩子,你不一定认识,他们是我邻村一位亲戚的一对双胞胎儿子,母亲因病死得早,去年腊月他们的父亲又被人诬良为盗,没来由被关进了县衙大狱,我带着两个孩子去探监时,他父亲将此小兄弟二人托付于我,不久他们的父亲就冤死狱中。小兄弟俩前一阵子看到定边带着人在习武,就緾着我也想去参加。今天天亮之时听说了你们起义的事以后,一定要我带着他们来投靠,望你就看在我的薄面上收留了他们吧!”
友谅朝着两个孩儿看了一眼,发现这两个孩子虽然面色黄瘦,却是生得眉清目秀,便先有了三分怜爱,便开口问道:“小家伙,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儿?”其中的一个回答:“告大叔,今年我俩十四岁了,我是哥哥,名叫苏大林、他是弟弟,名叫苏小林。”友谅一见大林年纪虽小,却是聪明伶俐,心中很是喜欢,加之又是苏老先生所托,岂能推辞?于是当即便对老先生言道:“既是先生介绍,友谅收下便是。从今往后,这小弟兄俩就跟着我给我当个贴身小使吧。”苏老先生言道:“却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这小弟兄俩在家中时也读过几年书,略通文墨,或许对你还有所帮忙呢。”回头又对两个孩儿言道:“还不赶快谢过陈大叔!”大林、小林弟兄俩一下子跪倒在友谅面前,纳头便拜,友谅也连忙弯下身将小哥俩扶了起来。看到友谅一副高兴和喜爱的样子,张定边忍不住插了过来:“既是苏老先生所托,两个娃儿又是父母双亡,看得出友谅也很疼爱,依我之见,这两个娃儿干脆拜认友谅为义父不就得了!”大林、小林弟兄俩一听此话,随即朝着苏老先生看了一眼,也不等老先生表态,便双双重新跪倒在友谅面前,口称:“义父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们一拜!”这一拜,拜得友谅哈哈大笑,连忙双手将两个孩儿拉了起来。定边朝着友谅言道:“还是咱友谅大哥省事,毫不费力地又白得了两个儿子!”谁知两个孩子一听这话,随即又对着定边拜了起来:“义叔大人在上,请受侄儿们一拜!”拜得定边反而局促不安了。
苏老先生看了这个场景,顿时眼里流出了喜泪,嘴里不停地言道:“这俩孩子有福份、有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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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父亲健在,且自己将要干出的动作应该不小,故友谅随即禀明了父亲。陈普才自三儿辞去了蒲圻县主簿的差事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加上友谅回家之后,也一直不肯下湖捕鱼或者下田劳作,反而拉上了四儿、五儿整日里不知干些什么名堂,因此心中对友谅老大有些不满。
陈普才闻言大惊失色:“朝廷再是不行,也不消你等操心!古来造反都是灭族之罪,尔等安稳日子不过,何出此念?加之尔等弟兄均已成家,各有家小,如有舍失,叫为父如何应付?”友谅跪地言道:“父亲容禀,而今朝廷昏暗,贪官横行,民不聊生,天下已经大乱。儿等仔细想过,就是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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