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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子孙在天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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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中鸦雀无声,邓相继续训斥道:“他这着叫以退为进!你们在朝这么久了,难道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皇上今儿给你们的,明儿可以全部收回,外加你们的脑袋!平王聪明地躲在天高皇帝远的新中华府,随时窥视朝廷,伺机夺权!”
大臣们惶恐地低下了头。有人战战兢兢地问:“那么依邓大人之见……”
邓仲仁伸手示意,几名贴身心腹走上前来。他轻声耳语几句,心腹们频频点头,“大人神机妙算,一着高似一着啊!”
第四十章 风暴
远洋船队在灰蓝色的北太平洋上劈波斩浪,向东疾驰。离开南京港已整整三个月了,船队前方依然水天一线。瑞雪公主拿着万胜的单筒望远镜眺望远方,口中不满地嘀咕起来:“大海,大海,看了这么久还是老样子!”
“雪儿,你就看天上的云彩吧,它们每朵都不一样。”万胜说罢继续与周满号舰长商议回航路线。
公主端着望远镜前后左右地盲目乱照,她的视线最后停在了西北方的地平线上。“那片云的样子真奇怪,长长一条,象条白龙!”
“千岁,您当真?”舰长打断了与将军的对话,急急地向她询问。
“舰长,就在那儿,你自己看吧。”
未等公主说完,舰长已拉出了自己的望远镜瞄准西北天空。“上一更吹的是什么风?”他大声问属下。
“禀舰长,西南风。”
舰长抬头向桅杆顶端望去,一面长长的三角风标旗直指正东。他脸色突变,“风向右旋。云飑……那是云飑!风暴就在那条云线的后面!”
“我们躲得过吗?”万胜焦急地问。
“不行啊,将军您看,那条云线一连好几百里!”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大概两小时,至多四五小时。”
“我们马上作准备吧,打出旗语:所有舰船自行返回金山港!”万胜转向公主,“雪儿,快回你的房间里去,躺在床上别动,千万别出来!”
“万胜,我可以帮你……”
“我不开玩笑!”他严肃地转过身,继续向属下布置工作。
在船队的北方,强劲的北冰洋冷锋急速推动着太平洋上空亿万吨湿热空气。冷暖交锋处,狂风夹带着暴雨以逆时针方向旋转着横扫海面。傍晚时分,翻滚咆哮的海浪终于赶上了船队,巨大的远洋帆船象一具具小玩偶时而被甩上半空,时而又被按入谷底,高耸的桅杆如同钟摆一样左右摇晃,嘎嘎作响。
万胜头戴斗笠,站在大雨如注的甲板上指挥着水手驾驭帆船。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公主的房里传来一声尖叫,他简要交待了一下任务便急忙奔向那里。雪儿半躺在床上,不停地往床下的木桶里呕吐。她吃力地撑起了身子,“万胜,救救雪儿吧!我一个人在这儿好害怕,你带我一起上甲板吧!”
“这怎么行?甲板上太危险了!”
“雪儿不管,反正呆在这儿即使不被吓死也要吐死,你答应我嘛!”她想以惯用的方式撒娇,可发出来的声音却沙哑无比。
万胜想了想。他找出一段缆绳,将绳的一头系在她身上,另一头系在自己腰上,“我答应你上去试一小会儿。”公主兴奋地穿戴完毕,她正准备出门又被夫君拦住。“雪儿你听着,在这天气上甲板,即使是老水手都害怕,如果你撑不下去就拉三下绳,懂吗?”她顺从地点点头。
冰冷的雨水倾盆而下,公主刚一出门便打了个寒战,她咬紧牙关,跟着夫君登上了后甲板。
“右满舵!”万胜沉着地下达命令。大帆船摇晃着转向右侧,朝着右前方袭来的巨浪直冲而去〖注19〗。船体刹那间被托上浪峰,接着又重重地跌落下来……
公主紧张地抓住木栏看着夫君驾驭帆船。站着站着,她惊奇地发现,原先胃中那翻江蹈海般的感觉奇迹般地消失了!迎着狂风暴雨,她胜利地昂起了头。
又是一道闪电划空,周围的一切顿时清晰地跃入眼帘。往日蔚蓝美丽的大海早已变成了一头面目狰狞的怪兽,“怪兽”扭动着身躯,船前的海水陡然升了起来,弯曲的浪尖犹如怪兽漆黑的巨腭向自己凌空压下,“怪兽”开始咆哮,一声霹雳震耳欲聋。
她禁不住尖叫一声,闭上了眼。雪儿,快拉三下绳,回船舱吧!心里有一声音在说。她微微睁开眼,自己的夫君屹立前方,巍然不动,帆船已顺利驶出了巨浪。伸向缆绳的手缩了回去。雪儿不怕,要想让万胜把你当成夫人必须学着象他一样坚强!
黎明时分,风暴终于过去。东升的旭日将大海染成一片金黄,周满号战舰又一次鼓起了风帆朝着光芒万丈的太阳疾驶而去。
一天清晨,嘈杂的鸟叫声将公主从梦中惊醒。她两眼茫然地瞪着房顶,这是什么鸟,叫得如此刺耳难听?不对!在海上四个多月没听见一声鸟叫,这些鸟从哪儿来的?她披上外衣,走出舱房。鸟叫声更响了,公主抬头观瞧,一大群海鸥在船桅顶端追逐嬉戏。
“新中华府,新中华府!”了望台上突然传来惊喜的叫喊。隔着朦胧的晨雾,连绵不断的大山渐渐映入眼帘,一望无际的森林象翠绿色的绒毛地毯从山顶一直铺到蔚蓝的海滨。公主激动地深吸一口气,快步跑回舱房。
她抱着忠实的小白来到甲板上。“小白啊,这几年你随我东跑西颠,吃了不少苦,雪儿给你找到了一个美丽的新家,你自由啦!”她用力将小白抛上天空,白鸽展开双翼绕着船桅飞行一周,然后直奔巨木参天的海岸。
周满号徐徐驶入金山湾。海湾内停泊着各国商船,公主好奇地看着船上的彩旗,忍不住叫了起来:“这些船真有意思,红旗船停这边,蓝旗船停那边,遥遥相对,象仇敌似的!”
站在一旁的万胜笑着解释:“红旗船属英格兰,蓝旗船属法兰西。他们在自己老家的确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不过来我们这儿做买卖不敢撒野,全都学得规规矩矩!”
“中间那些飘着红白蓝三色横条旗的船属哪国?”
“荷兰。”
“雪儿想起来了,婆婆的故乡就在荷兰吧?”不等万胜回答,她又指着岸上一奇怪的建筑问:“那个高高的架子是什么?”
万胜自豪地一笑。“那是新中华造船厂的畜力吊车!我离开前刚刚投入使用。”
“这儿的新鲜东西可真不少啊!”她兴奋地摇晃着脑袋。
“等上岸后我给你一一解释。”
她转向夫君,甜甜地一笑。“我的万胜真了不起,什么都知道!不仅如此,夫君还是天底下最勇敢、最高大的男子汉!”说罢,她骄傲地一扬脖子。
万胜忽然变得神情严肃。“雪儿啊,其实你并不了解我……”金山镇城头上响起了三声礼炮,码头上黑压压的人群开始朝着他们欢呼。周满号上的新军士兵和水手也一起拥上了甲板,向岸上人群挥手致意,人潮声顷刻间压过了喧嚣的海潮。
董知府及各级官员穿戴整齐,列队等候在舷梯两侧。“新中华知府董学兴率全体文武在此恭候平王千岁、公主千岁大驾光临金山镇!”
万胜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董大人,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忽然变得如此客套?你让我觉得好不自在!”
公主连忙解释道:“夫君最不喜欢别人叫他平王,董大人还是按老规矩,称他为‘将军’吧!”
“谢千岁指点。”董学兴又是一鞠躬。
“有多少船回来了?”万胜急切地问。
“平王,抱歉,将军,已有二十二艘船平安回港。将军请放心,下官已派出一些船去海上四处寻找落难水手。”
“这就好!”
一行人在董知府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将军府”。万胜看了一眼装修一新的大宅,诧异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将军,您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再说公主千岁也住这儿,象原来那样怎么行?”
“这……这也太过分了!”他一跺脚道。
“这是新中华府全体官员的一点点心意,请将军不要见怪。”
趁着万胜与知府说话的工夫,好奇的瑞雪公主已在屋子里快速转了一圈。她高兴地跑了出来,“这所宅子造得真不错,雪儿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亮堂的屋子,就连京城的皇宫都没有这么温煦!董大人,这事让你多费心了。”
“哪里的话,只要千岁喜欢,下官理应效力。”董知府拱手应答。
万胜脸色阴沉地站在一旁。此时他实在忍不住了,“董大人,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如此装修也太奢侈了!你老实说,你们化了多少两黄金去进口这么许多玻璃窗?”
“将军误会了,这些玻璃窗全是我们新中华府工匠自制的!”董知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军离开这几年,新中华府的制造业水平又升了一级。这幢大宅的翻修虽然化了我们一点心血,但决没有将军想象的那么昂贵,所有费用均出自官府今年的盈余,我们没向百姓加收一厘税钱!”
“官府的盈余理应用来造福于民,这装修费用是我们欠官府的。”公主插话道,“这样吧,皇兄正巧送我们一万两黄金来建造府宅,既然董大人已把此事办妥了,那一万两黄金就全部还给官府!”
董知府连连摇头,“太多了,千岁,太多了!”
“这钱你就全收下吧!”万胜舒缓了一下语气,“多余部分拿出来奖励那些能工巧匠。你们看看,这些窗玻璃烧得又平又亮,了不起啊!愿他们再接再厉,早日为千家万户安上玻璃窗!”
“那还是太多了!”董知府说罢想了想。“将军,下官倒有个主意。这钱我们一分为三,其一还给官府;其二存入银行,只动息,不动本,用以奖励工匠;其三吗,用作贷款,资助有发展前途的工业。近年来丝织业看好,投资丝厂一定能增值创利。”
万胜惊异地望着知府,“没想到你这个前科状元如此精通工商金融之道!既然如此,这事我们就按董大人说的办。”
“谢将军。下官这几年为了管好新中华府这本大帐不得不从头学起啊!”
万胜赞许地点点头,他的脸上终于泛起了微笑。“不过,董大人,希望你一心一意管好这本大帐,投资的事交给银行代理。我可不希望看见你整日泡在证券市场炒股!”
“一定,一定!将军,千岁,你们一路劳累,下官今日先告辞了,其他事明日再谈。”
“嗳,有什么事今天就说完!”公主听了夫君的话,连忙好客地将董知府引入府宅。
董知府一边品茶一边讲述最近几年新中华府的种种变化。说着说着,他发现眼前这位“平王”脾气一点没变,而那位公主也为人随和。他终于放宽了心,畅所欲言。“去年,在下悄悄送至牛津与剑桥大学深造的年轻人全部学成归国。既然师资齐备,在下不等你回来便迫不及待地开办了大学,请将军见谅!”
“董大人做得对!创办大学一事我们已一拖再拖,怎能再次拖延?”
说到这里,知府轻叹一声,“只可惜张大人没有看到那隆重的建校典礼啊!张大人在世时曾想将大学命名为‘金山大学’,在下反复思虑,决定还是称之为‘国利大学’更为妥当。”
“办这所大学是张大人的创意,也是他的毕生夙愿,以他的名字命名再恰当不过了!”万胜满意地一笑。“我不在的这几年,董大人成绩不小啊!现在咱们新中华府样样齐全,独缺一所医院。我建议将国利大学中的留洋医生抽出来,让他们边搞学问边治病救人。”
“那么,将军你就为这所医院起个名吧。”
万胜想了想。“我看就叫‘华佗医院’,愿他们个个都是手到病除的良医!”
知府点点头,准备起身告辞。“董大人且慢,我还有一事相求。”万胜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雪儿,“公主平日在家喜欢玩弄一些机械小玩具,董大人能否请一位工程学老师,帮着她拆解拆解,教她一些基本原理?”
“区区小事,没问题!”
俞太监进入寝宫时,永安帝正在龙榻上心烦意乱地翻着书。他轻唤一声:“国相邓大人求见。”
这老糊涂还有何事?皇上气恼地将书一甩。什么御驾亲征,名垂青史?他怎么就没想到马卫英会打胜仗呢!
太监吱唔着又道:“邓相对奴才说了,他已查清伊犁之战的内情,想禀报皇上。”
永安帝勉强点头答应。不一会儿,邓仲仁进门叩头。“邓相,你有话快讲,朕还忙着呢!”他手捧书籍,连头也不转地哼了一声。
“皇上,臣只有一事禀报。那平西大将军马卫英原本必败无疑,可就在他的兵马渐渐支撑不住的时候,准噶尔大军背后突然杀出一支生力军,他们弹如雨下,炮响如雷,这才反败为胜啊!”
皇上放下了书。“平王一走,火枪火炮都在御林军之手,这支生力军难道是从天而降?”
“臣已查悉,那支火枪军是平王在临走时帮助编练的,他们的火器装备比万岁您的御林军还要强得多啊!”邓仲仁慢慢地吐出这最后一句话,同时密切注视着皇上的反应。皇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朕也一直纳闷,叛将马卫英何来如此能耐?原来他的这个胜仗是平王送的!朕输给他不服,但输给平王心服口服,天底下原本就没人能真刀真枪地打败平王嘛!”
邓相失望地低下了头。“皇上所言极是!我大明版图现已空前绝后,即使大唐盛世也无可比拟。臣以为,永垂青史的不是平王,更不是马卫英,而是皇上您啊!”
“你真会说话!”永安帝终于面露微笑。他转而又换上了一副严肃的神情,“邓相,这个马卫英朕信不过,你给他封个没权的官,让他回京享清福吧。”
邓仲仁匆匆离开皇宫。门口的心腹关切地问:“邓大人,万岁怎么说?”
“唉,此事得从长计议!你马上去找洪公公,请他今晚来我府作客。”
夜里,洪太监满脸冰霜地走进邓府客厅。“洪公公,请坐。看茶!”邓仲仁殷勤地施礼招待。太监脸上横肉一抽,背过头去,全不领情。“洪公公,老夫长话短说,这次请公公来是想商议与贵妃娘娘联手惩治平王一事。”
“亏邓大人还有脸说!”太监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家主子为了国舅爷之事哭干了眼泪,这都是因为她听信了大人的鬼话!难道大人还想再出什么馊主意不成?”他气呼呼地走向大门。
“洪公公请留步!”邓相连连赔着笑脸。“哎,国舅之死老夫有责任,可老夫的确是尽了力啊!况且杀害国舅的元凶是平王,想必娘娘心里也明白。”
洪太监哼了一声:“我家主子当然清楚!否则,大人岂能在朝中呼风唤雨而不受节制?”
“贵妃娘娘明断!其实,老夫对娘娘一直感恩戴德,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报答。这次老夫终于有一着可置平王于死地,为国舅报仇雪恨!可是,光凭老夫不行,光凭娘娘也不免势单力孤,我们只有联手方可成事!”
洪太监止住了脚步。邓仲仁凑上前去,轻声耳语:“据老夫在新中华府的暗探报……只是皇上对平王的忠心坚信不移,而对老夫与平王之间的争斗也存有戒心。如果此话出自老夫之口,皇上非但不信,还可能向老夫问罪。不过,如果娘娘能……”
洪太监听得频频点头。“邓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啊!只是我家主子很生大人的气,不知她肯不肯听从大人的安排?”
“既然洪公公知道老夫的一片苦心,那就请公公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话音未落,硕大一锭黄金已塞到了太监手中。
〖注19〗船在风暴中行驶时应尽可能地将船头对准大浪,否则浪从侧面袭来,易使船倾覆。
第四十一章 顿悟
一幢幢外形各异的建筑物在空旷的长滩海岸拔地而起。讲演厅内,身穿军校校服的年轻人排着整齐的队列,精神抖擞地站立等候。平虏将军姿态威严地走上讲台,雷鸣般的欢呼声立刻回荡在大厅里。
将军挥手致意,欢呼声霎时间达到了鼎沸,经久不息。“各位学员,今天是长滩军校开办的第一天,也是诸位为国效力的第一天。既然诸位选择了从军就该知道,你们面对的将是艰险和死亡!长滩曾是战场,长滩上的每一颗沙粒都是前辈们前赴后继,保家卫国的见证。在今后的几年中,你们将学会如何使用兵器,如何调遣士兵,但是这远远不够,你们还必须学到长滩的精神,那就是做一个不畏强敌、保国卫民的良将!”
“将军您就是我们的楷模!”“万胜,万胜,战而必胜!万胜,万胜,战而必胜……”学员们一遍又一遍地齐声高呼。
将军一摆手,呼声轻了少许。他提高了嗓门,“我不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将军,天底下根本就没有百战百胜的将军,过去没有,将来也不会有!”全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一张张稚气未泯的脸上露出了惊讶迷惑的神情。
“再好的将军也会打败仗,一个成功的将军不仅要有战胜敌人的本领,更需要有战胜失败的勇气!今天的第一课是战例分析,我不想讲中原大战,也不想讲伊尔库次克之战,我首先想要讲的是墨西哥城之战。”万胜扫视讲演厅,学员们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自己。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课。
回家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的瑞雪公主激动地说:“万胜,你今天讲的好极了,如果雪儿不是女儿家,也一定报名当你的学员!”
“你也在听?”盯着窗外沉思的万胜吃惊地转过了头。
“当然啦,雪儿站在大厅隔壁听得一清二楚。你在那个故事里说自己曾被西军俘获,为什么不提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这与军校的课程无关。”他的话语忽然变得冰冷。
“可雪儿想知道嘛!”公主摇着他的手臂,又开始了“小妹妹”的拿手好戏。
痛苦的神情闪过他的面庞,万胜看了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大海,定了定神。“我被俘后是新西班牙总督的教女救我出城的。”
没想到夫君还有这么一段过去!雪儿变得有些不安。“敌国总督的女儿为什么会救你呢?”
他又一犹豫。“因为在几个月前我在周满半岛也救了她,她是为了报恩。”
这里面可能有文章!她睁大了好奇的眼睛,“那后来呢?”
“后来她随我们新军一起回到新中华府,不久墨西哥百姓揭竿而起,她只身跑回墨西哥城,再也没有离开那里。”万胜机械地说完了这一连串话便不再吭声。
马车里一阵沉默。不会的,那不可能!夫君十几年没去墨西哥城了,雪儿,别瞎想!不知为什么,马蹄声变得越来越恼人,公主紧抓坐垫,指甲深深地嵌入其中。
夜里,万胜辗转反侧,久久无法入睡。此时,公主的房间已一片漆黑,他悄悄起身点亮了蜡烛,然后从柜子的深处取出一张被揉皱的信纸。上面写着:“雪儿,我在这银装素裹的奇异世界中给你写信,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使我想起在家等着我的‘雪儿’。”
他继续往下写:“你是我遇见的所有人中最关心体贴他人的姑娘,你为了我所作的牺牲都一一刻在我的心中。我并不想当一块冰冷的石头,有时我真想对你说:‘我也爱你!’可是,我却无法唤醒昔日的激情,无法出自内心地把你当成心上人!说我爱你其实是在骗你!每次想到这个都使我痛苦彷徨,我不忍心告诉你实情,也不想当一个不爱你的丈夫!每天我都在骗自己说,你是我的小妹妹。你很吃惊吧,‘顶天立地’的平虏将军原来是这么一个软弱无能、自欺欺人的懦夫!雪儿,或许你爱的是那个‘最勇敢、最高大’的大将军,而不是我?”
他朝着信纸看了又看,最后将它叠好放回原处。
“千岁,外面来了位奇怪的客人,想见将军。”公主诧异地跟着管家走向大门。长滩军校建立以来,万胜每天一早准时去那里授课、视察,所有来访者都去那儿找他,将军府很久没有客人来访。
大门口站着的是一位端庄美貌、身材高挑的中年女子,她身穿黑色西洋礼服,头戴黑色宽边帽,一头黑发卷曲成一个奇特的发式压在帽子下。这副打扮的确很奇怪!公主揣着一丝紧张与不安走了上去。
“这里是王万胜的家吗?”那女子操着一口带西洋口音的汉语。公主迟疑地点点头。“我是万胜的妹妹,叫麦根。”
对啊,她就是万胜常提起的那个小妹妹!难怪她那双眼睛看上去与万胜的一模一样。“原来你就是麦根!万胜常说起你,快请进吧!”她立刻又恢复了平日的热情。
“你是?”麦根问。
“我是万胜的夫人,你就叫我‘雪儿’吧!”
麦根又望了她一眼,高兴地一笑。她对身旁的小男孩轻声嘀咕了几句,小男孩走上前来,用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舅……妈……好!”
“呦,这么可爱的孩子啊!”公主忍不住叫了起来。
“这是我的小儿子,菲利浦,他今年八岁。”
“来,舅妈带你到屋里玩。”她笑眯着眼,拉起小菲利浦的手进了大堂。
“就你和小菲利浦两个人来的吗?”公主一等对方坐下便好奇地问。她知道,万胜的老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而麦根住的地方可能更远。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远涉重洋真不简单啊!
“就我们俩,我丈夫在荷兰做生意走不开。这次我回哈得孙河老家探望,听到父亲不幸病逝的消息。根据他的遗愿,我将他的一些遗物带到金山镇安葬。”
“什么?公公去世了?哎,雪儿没能照顾上他老人家,没有尽到做媳妇的职责!”她的脸上充满了歉疚。
“你别难过,父亲生前有我妈照顾着,他的一生是很幸福的!”麦根笑着安慰道。
“麦根,雪儿佩服你的勇气。其实我很想去万胜的老家看看,只是我怕一个人在海上颠簸。”
“这个好办,以后我带你去。除了纽约,我还能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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