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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姑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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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吉时送效娘出嫁,左俊师疲惫的来到左稔慎房里,却见她趴在地上翻滚,好笑道:“早上不是还在床上的吗,难道地上有宝贝?”

左稔慎挠挠地,忿恨道:“我是掉下来的,爬不起来了,回不去。帮我一把,背我上去吧。”

左俊师扫过地上的茶叶罐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滚下来干什么,便坐到一边悠悠道:“怎么滚下来就怎么滚回去,多简单。”

左稔慎翻个身坐起来,气鼓鼓道:“少骗我,我一滚,不就滚进床底下了?来扶我嘛,不背我也行。”

左俊师仰头想想,恍(书)然(网)大悟的一拍手:“对啊,我还有事,你先滚着,我走了。”说罢,憋着笑慢条斯理的走了出去。左稔慎郁闷的满地打滚,翻滚到床边坐起身来扒着床沿使劲往上爬,无奈总是卡住上不去,气的直咬褥子。

这时候,一个人抱着她往上提了一把,扔她上床。左稔慎翻过一圈过来,瞧见是左俊师,赌气的嘟着腮帮子:“你不是不帮我吗,回来干嘛。”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拽回地上?”左俊师打趣道。

“不要不要。”左稔慎大大的白他一眼,倒在床上抱着枕头惬意的笑,“我喜欢床上。”

一片嫉妒

左稔慎每天像猪一样的活着,身为人参各种伤处恢复的速度堪称神速,身上的皮肉伤没几天好的几乎看不出来,只是骨头的伤还未好而已。骨头没好,自然就下不了地,下不了地就出不了门,出不了门就让外头进不来的单岱望很憋屈。

于是乎,左俊师便成了他每日纠缠的对象,弄得连日左俊师不得不躲着他,不料今日将军下帖子请他过去商议什么事,左俊师无法,只得出门,出门前还拜拜土地公千万别让自己遇见单岱望,土地公倒是挺给面子,去的时候没遇上,回来的时候撞个正着。

“我憋屈死了,啥时候把你姐偷出来啊。”单岱望死拖活拽的拉了左俊师喝茶,郁闷道,“我想死她了。”

“镇上大姑娘小媳妇也不少,我姐姐也不见得是最好的,你做什么非盯着她不可。”左俊师头疼起来,“姐姐她笨笨呆呆的,你到底看上她什么?”

“还说呢,你老不乐意我亲近她,当我看不出来啊。”单岱望气堵道,“怎么着,我还配不上你姐姐吗?”

“谁会希望自家姐姐嫁给山大王。”左俊师摆摆手道,“你还是去祸害别人家的姑娘的好。今日我妹妹回门,我回去了,你自己喝吧。”

单岱望耍赖似的叫他两声都没用,想来人家妹子回门,就大发慈悲放他走了,只好转头叫了小二儿加了两盘子点心。

左俊师倒没多在意效娘回门,不过找个借口方便从单岱望那里脱身。无所事事的回到家里,却正撞见效娘回来。效娘颇傲气的白他一眼,拎着裙子去找自己的娘亲。左俊师回头看了两眼,没见新女婿一起来,哼了一声,去左稔慎房里坐坐。

那头后娘见了效娘回门,不知道多欢喜,扯着她坐下闲话不断,嘘长问短。效娘刚好有个倾诉的对象,一个劲的抱怨秀才家没钱,就那么两个下人,还不够她使唤的,每天事事还得亲自动手,除了自己的事,还得伺候公婆,每天累得要死。没完没了的抱怨秀才家钱少下人少。后娘只能安慰她等到秀才当了官就会好了。

这时候,后娘才发现秀才没跟着效娘一起来,忙问道:“就这么近一丁点,他怎么都不来娘家看看。”

效娘委屈的撅嘴,抱怨秀才嫌弃她家是商人家,很是瞧不起,说什么都不肯来,就连公婆暗地都说些瞧不起她的话。后娘大怒道:“我们左家怎么说也是镇上首富,还陪给他们家那么多的嫁妆,他们家也太不知好歹了,穷的就剩一把子穷酸气,要不是我们左家嫁女儿过去,他们家说不定都得卖老爹老妈了。”

后娘听着效娘倒着一肚子的委屈,越想越气,忍无可忍一跃而起,找了阿爹要他去秀才家里为女儿讨公道。那阿爹本就是息事宁人的主儿,安抚后娘道:“小两口的事,我们怎么好插手,那秀才家是世代的读书人家,肯娶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你也该知足了,何必闹得下不来台。”

后娘吃了一鼻子灰回来,效娘见状,便央求要在家多住几天,气气那穷酸秀才。后娘倒不怕事多,满口答应起来,并且十分支持。

那效娘回到家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被伺候的舒舒服服,只觉得事事顺心,心底里更加厌恶秀才那样的穷人家。恰逢她怀念的在家中转悠,正来到左稔慎房前,立刻想起她也是被将军打发回来的,再念及同样是将军不要的女子,自己已经嫁为人妇,左稔慎却被人打断了腿,不由得一阵窃喜,抬手拢拢发髻,炫耀的扭进左稔慎房里。

左稔慎正靠在床上抱着茶叶坛子吃茶叶,衣服是家常半新不旧的,发髻是胡乱挽的,一派的随意,完全比不得效娘的精心打扮。效娘故作亲近的坐在床边,扭着头将自己的妇人发式给她瞧,炫耀的笑道:“效娘竟然比姐姐早出嫁,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左稔慎是个妖怪,哪里知道姐姐妹妹谁是应该先嫁人的,不理解她这话什么意思,兀自嚼着茶叶没接茬。效娘见没成效,转口又道:“想来我姐妹二人都是送给过将军的。我虽然嫁了人,但姐姐与我不同,是在将军大人那里过过夜的,想必此后,很难会有人来娶姐姐了。”

左俊师那时候怕阿爹担忧,没有将墨公子从军中将左稔慎劫走的事情说出来,左家一干人并不知道内情,只当左稔慎是一直被将军扣下的。左稔慎听了这要嫁不出去的话,立刻上心起来,紧张兮兮道:“我会嫁不出去吗?”

“那是自然了,大家都会认为姐姐曾是别人的女人而嫌弃姐姐的。”效娘笑道,“试问天下男子,谁不想要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做娘子,自然就看不上姐姐了。”

“可是我……”左稔慎还没说出什么来,左俊师在门口喝道:“效娘,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

效娘反正也说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不屑的瞥他一眼,出了房门。左俊师进来房里,问左稔慎道:“她都跟你说了什么?算了,不管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这丫头跟她娘一样的狠心毒肠,你别理她。”

左稔慎委屈的咬手帕,紧张兮兮的呜咽道:“她说我嫁不出去。”

左俊师沉默起来。今日将军和他说的,虽然重点不是她哭诉的这条,但也差不多是这件事。

今日将军请了左俊师过去,可能是不用赶路歇息的好了,脸色不再青白的可怕。他一见左俊师,便首先问他是否家宅平安,左俊师自然回答家宅平安,不劳挂心。将军放心的笑笑,继而道:“你可否想过将令姊送来我身边?”

“你要娶她吗?”左俊师开门见山道。反倒是将军被问得一愣。这一愣也让左俊师清楚他没想过迎娶左稔慎,立刻态度生硬起来,“若是姜将军没有迎娶家姐的打算,左家怎么可能将她送来。”

将军自然也知道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收到身边又不给名分,无论和这姑娘到底有没有什么,都是坏了姑娘的名声,若非事非得已,哪户人家都不会答应。将军理解的笑道:“我知道这件事让你为难,不过左姑娘的师父并非常人,若是她确实有心为之,恐怕无论是左姑娘或是左家,都不会安生。但若是左姑娘在我身边,定然会比在左家安全得多。”

“倒不知家姐的师父到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让姜将军如此费心。”近日太平的很,左俊师只当将军危言耸听,仍旧生硬道。

“左姑娘的师父,是妖。”将军含笑道,“而且,是鸩妖。若是你还记得,当日他曾经亲手倒过一碗茶给你,假若当时你喝了,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可见他当时是动了杀意的,也正因如此,我才会将符咒给你。不过你归根究底是个外行人,对付妖怪自然比不得我,所以我才想要将左姑娘接过来。”

“我凭什么信你。”左俊师仍旧不信。

“你早晚会信我。”将军温和道,“若是到了那时,你再将左姑娘送来也不迟。”

左俊师想的自然不是什么妖怪的事,而是想着既然姜将军对左稔慎这么上心,说不定动心了,要是左稔慎也喜欢他,嫁过去不是很好?总归比嫁给单岱望这个不着调的强百倍。而且左稔慎确实被将军派人抢走的,这事镇上也传得差不多了,要是将军不要她,怕是只能归了单岱望这傻瓜了。

“姐姐可喜欢姜将军?”左俊师不禁脱口而出。

“不喜欢!我讨厌他!”左稔慎立刻张牙舞爪道,“他会吃了我的!”

哪个姑娘最后不是被夫君“吃”掉的。左俊师不禁如此想到,彻底歪曲了某个可怜姑娘无比正经的抗议。

偏生效娘出去后没走,在窗根地下偷听了他俩的话,听出来左俊师言语中打算将左稔慎嫁给将军的意味来,只要一想到左稔慎可能要嫁给有财有权、家产奴仆一大把的将军的时候,就嫉恨的牙根痒痒。

当晚,因为阿爹去了妾室房中,效娘跟后娘睡在一屋,埋怨后娘把自己嫁了那么个没用的书生,却要把左稔慎去嫁给将军,暗示道:“那左稔慎是左俊师带回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他姐姐,说不行是随便从哪捡来冒充的。现在好了,不光麻雀变凤凰,还要找那梧桐枝去了。那左俊师说不定打着用女人讨好将军的主意往上爬呢,就他这样的心思,保不齐等爹没了之后就要把娘赶出家门。”

后娘一直待左俊师不好,近来也开始担心那一天老爷要是没了,左俊师怕是真的会把她扫地出门,不由得也心生恶念,盘算着怎么让这左俊师的计划不能得手。如此纠结的一晚过后,后娘面容像是个霜打的茄子,心中却止不住的兴奋异常,因为她经过一晚的苦思冥想过后,终于想到了一个神仙都猜不到的绝妙主意。

一朝入狱

后娘辗转反侧的一晚,也正是驿馆被人放火的一晚。

将军大概是早猜着比起那些个霸占着人参姑娘却不知内情的家伙,自己这个什么都知道并且虎视眈眈的更容易被灭口。于是乎,他焚香沐浴,刀剑符咒摆摆好,静坐夜夜等候人参师父的大驾光临。

所以,当驿站失火,将军知道墨公子不烧宅院也进不来,丝毫没有动容,只把短剑握在右手,符咒攥在左手,仍旧静候。当墨公子破门而入,将军将手里厚重的几百张符咒甩了过去。墨公子往后一退,反手把门一关,几百张符一个不落的挂在门上。墨公子在外慢条斯理的拿了火折子把贴在门上的纱点了,然后折扇一扇,整扇门瞬间熊熊燃烧,片刻间烧成灰烬,墨公子优雅的跨门而入。

将军瞅着符咒一张没甩中墨公子的时候,就默默的把短剑受到袖子里去了,所以,当墨公子再次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只是个看似病怏怏毫无还手之力的将军。

“左姑娘不在我这里。”将军温和的笑道,指着椅子示意墨公子随便坐。墨公子冷冷的瞥他一眼,还真的坐了。将军指指桌上的茶壶和倒好的一杯茶,又含笑道,“喝茶吗?”

“你当我是来做客的吗。”墨公子冷冷道。

将军见他不喝,遗憾的笑道:“哪里哪里。其实茶水里是下了药的,因为不知道什么药对阁下有用,所以什么都加了一点,想试试看。哎,真是遗憾。”

墨公子闻言,拿起那杯茶尽数泼了将军一脸一身。将军正虚着,自知躲不开,也就没闪躲,拿了帕子擦擦脸,笑道:“骗你而已。”

墨公子扔了茶杯转手拿了茶壶泼他。将军好脾气的无奈的苦笑,拉拉湿透的衣服:“都说是骗你的了,做什么还要泼我。”

“怕你还藏着符咒。”墨公子猛地起身逼近将军,一手扣了他的脖子,“现在你就算藏了满身也没用了。”

将军喘不上气的同时还饶有兴致的露出个恍(书)然(网)的表情,一手抓住墨公子的手臂,另一只手甩了短剑出来利落的刺进以为胜券在握毫无防备的墨公子心口。墨公子大力将将军摔出去,将军没有松手,那把剑顺势拔了出来。

将军摔到墙上,滑落在地,深吸几口气,举着短剑欣慰道:“啊,真好,沾了鸩的血,以后只要划伤哪只妖怪一小下,就能让它轻易毙命。真是多谢你啊。”

将军这一剑刺的既精准又用力,剑上还刻着专克妖怪的咒文,若非墨公子是道行颇深,怕是当即就倒地死绝了。墨公子没有当即离去疗伤,而是用折扇狠狠的冲着将军扇过去,将军含笑挥剑当空一切,看似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墨公子的招式。

“你还真以为我是骗钱的道士啊。”将军慢悠悠的站起身来,拍拍衣衫,“看你这么执着,看来这位人参姑娘,早已不是那些千年的可比的了。”

墨公子紧锁眉头,似乎在思量自己是否还有胜算,很快反身跃出门外,消失在黑夜中。将军见他走了,立刻浑身都软了,扶着榻坐下来,把刻着咒文且沾了墨公子血迹的剑扔开,无力的拿起榻上的水囊,倒出里面的煮汁来擦拭刚刚被墨公子碰过的皮肤,虚弱的叹息一声:“真是个难缠的妖怪,还好不禁吓唬。哎,这一招很厉害,险些挡不住归西了。”接着庆幸起来墨公子没亲他一口或者咬他一口,而是选择掐死他,“幸好是掐死,还有转机,真的直接上嘴的话,可真是立刻就完蛋了。”

因为这次逞强,将军在榻上躺了五天之久,险些一口气吊不上来就去了。墨公子伤的大概更惨些,直到半个月后才再次出现。

当然,先说眼前。

这一日,正是左稔慎可以下地的第二日兼后娘辗转之后的第四日。后娘突然从外头领了个年轻姑娘回来,阿爹瞅见的时候呆了半天,左俊师见到的时候,也愣了一愣。这姑娘没别的特别之处,只是相貌与左家大姐儿小时候出奇的相似。阿爹反复的打量这个姑娘,想起左稔慎那张和左家大姐儿完全不像的脸,不由得心中动摇,扯过儿子问起认姐的来龙去脉。

若说是别人带个这么像的姑娘回来,左俊师都会怀疑一下,偏生这姑娘是后娘带回来的,左俊师干干脆脆的嗤之以鼻:“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就算撞见一两个也没什么稀奇,倒是爹你觉得我会认不出自家姐姐吗?”

儿子的话说到这份上,就算阿爹还怀疑,也得深埋心底,偷着摸着去怀疑。儿子在家,阿爹不敢把那姑娘留在家里,只好偷偷找客栈开了间房,金屋藏娇似的把姑娘藏藏好,然后找机会套当年的事。那姑娘对于当年在左家的时候的事情说得一清二楚,离开左家之后的所吃的苦也说得扇人泪下,只是对于娘的问题上,不是被娘亲卖了,而是娘亲又气又病的死了。

阿爹想到左稔慎所讲的身世,总觉得他的前夫人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卖了,再加上左稔慎对于被娘卖掉之前的事说得含含糊糊,不由得更相信起这个新来的姑娘来。无奈左稔慎是左俊师亲自带回来的,阿爹只好回去旁敲侧击左俊师会不会真的是他认错了人。

要说左俊师有多确定左稔慎是他的姐姐,无外乎偶遇时的名字加身世,要说证据确凿,确实不是,而且左稔慎一直坚定的不承认自己是左家大姐儿也让左俊师有些吃不准。

“爹确定这个姑娘是你的女儿?她可是你夫人找回来的,姐姐在家的情景她知道得一清二楚,爹可能确定不是你的夫人教她说的?”左俊师怀疑道。

阿爹自然是知道自家夫人和儿子不和,儿子还因此离家几年没回来过。阿爹拍他道:“夫人做这些又有什么好处,我知道因为当年我和夫人逼走你娘的事让你对她记恨,但夫人也没理由找人冒充你姐姐,说不定正是因为当年的事她心中有愧,才帮你找回亲姐。你千万不要因为记恨夫人而错失了你的亲姐姐。”

左俊师面上虽然毫不在意,但阿爹很确定他已经动心了。

果然,当日左俊师来到左稔慎房中,若有所思的瞅着丫鬟教左稔慎如何把茶叶泡在水里喝,左稔慎晃晃茶杯,试了一口,随即嫌弃的呸了一声,继续用吃的。丫鬟泪流满面,继续想清楚的表达出茶叶是用来喝,不是用来吃的。左稔慎嫌她烦人,抱着罐子扭身跑去墙角躲开吃。丫鬟束手无策的看向左俊师,左俊师摆摆手示意她别管,然后把左稔慎从墙角拉回来坐着,问道:“当日我曾多次问你到底是不是家姐。如果现在再问一次,你还是会坚持说不是吗?”

“本来就不是,我说过很多次了。你终于信我了?”左稔慎嚼着茶叶认真道。

左俊师望着她,求证似的又问一遍:“你是说真的?”

不等左稔慎说什么,后娘领着三四个粗壮的婆子进门道:“还用说什么,摆明是假的,居然骗到我们左家头上,真是没王法了。你们两个,点点屋里缺什么东西没有,你们两个,把她押去送官。”

左稔慎不知道“送官”是什么意思,但听着貌似不是什么好事,求助的想往左俊师身边躲,立刻被婆子当做要逃跑给抓住,死死拽着防止她跑了。后娘颐指气使的听着婆子清算屋子里的各样东西,倒是一样不少,便又道:“平日里好吃懒做不知吃掉了左家多少白面,大概还惦记着想骗左家的嫁妆。你们就这么跟县官老爷说,央他好好收拾这个活的不耐烦的死丫头。”

左稔慎一听这是要送去挨打,立刻挣扎起来,对左俊师嚷着救命,不要送官之类。更是给了后娘口实,指桑骂槐的指责左俊师弄了个假的回来不安好心,催促着婆子把左稔慎绑起来送走。

左俊师本还抱着一线希望,但见她这么怕见官,不禁彻底信了她是假的,完全没有理睬她的求救。

县官老爷听完婆子添油加醋又磨磨唧唧的叙述后,瞧着天色已晚,老婆要叫回家吃饭,就让人把左稔慎先扔大牢里,过两天再说。那些衙役见送进来个娇俏可人的姑娘进来,由不得都虎躯一震,动了心思,凑过去调戏。左稔慎只会怕兮兮的缩在墙角瑟瑟发抖,条件发射的害怕他们会突然大发神威,掀了牢门扑进了吃了自己,念佛般默念:“不要吃我,不要吃我,我很老,很咯牙……”

两个衙役瞧着她怪可怜的,又着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没多调戏,意思一下就走了,有三两个光棍的,反正回家也只有老子娘,干脆蹲守这作奸犯科的姑娘。一个衙役干脆找来钥匙,要开了牢门进去调戏,来个什么肌肤之亲玩玩。

左稔慎缩的更墙角,抖得更厉害。

一新饲主

另一个衙役阻拦道:“这个还没审呢,万一玩岔了,你自己担着,别挂上我们。”

那个衙役正找牢门钥匙,闻言冷笑道:“送到这里来的还能有什么好的,听说这一个是跑到有钱人家骗吃骗喝的,虽然没审,但也是坐实了的,日后有日子关在这里,提前玩玩怎么了,瞧你胆子小的,又没什么相好,憋着当和尚去啊。”说着,已经找到了钥匙,开了锁进到里头。阻止的那个见那人不听,摇摇头自己躲了出去。

一个衙役刚从外头回来,见此问开牢门的那个:“嘿,干嘛呢,小石跑那么快,有鬼撵着?”

“最近不知道哪来的慈悲心泛滥,不就调戏个女犯,躲的比兔子还快,装他娘的正人君子。”开门的衙役进去,蹲在左稔慎旁边拽她,“别老躲着,来啊,过来陪爷乐乐。”

吓得左稔慎贴着墙壁死都不肯动。

新回来的在外头瞅着心痒痒,搓搓手,把跨刀一摘,也进去,似乎第一次做这种活计,心虚的瞅了眼开门的,开门的挑挑眉毛,示意他一起上手,那新回来的立刻喜不自胜的一起拽恨不得长墙上的左稔慎。两人的用力下,左稔慎到底扛不住,被从墙上扒下来,不禁呜咽一声,害怕的闭眼发抖。

此姑娘此时心里默念的已经不再是乞求不要被吃掉,而是埋怨师父怎么从来不教她点什么防身术。

俩衙役轻而易举的把人参姑娘扑倒,正准备上下其手乱摸一通的时候,一人喝道:“你们干什么!”

两人抬头一看,都松了口气道:“叫啥啊,差点搅了好事。”

“啥好事不叫上我。”单岱望刚巡街回来,本来想过来蹭口酒,没承想还遇上个“好事”,不由得新奇的凑过去。两人挪挪,给他腾出个空来,单岱望就着空隙看了一眼,立刻就变了脸,一手一个推开俩衙役,把怕的快要哭出来的左稔慎拉起来搂在怀里护住。

“你发什么疯。”开门的那个喝道。

“他娘的这是我相好!”单岱望反喝道。

两人对望一眼,开门的那个首先拍拍衣服起身,尴尬道:“早说啊,那个,朋友妻不可欺,放心,我们以后不动她就是,对,顺带帮你罩着不让别人动。对不住啊,弟妹,误会,误会……”然后抱歉的把钥匙扔给单岱望,“别带着跑了就行,嗯……你俩该干啥干啥吧。”说罢,拉着另一个忙躲了出去。

单岱望拍着左稔慎说着什么“摸摸毛,吓不着”,半晌后才想起来道:“你好好一大小姐,怎么给关到这来了?”

左稔慎委屈的不行,泪眼汪汪的揪着单岱望的衣襟颤抖道:“他们说我骗吃骗喝还骗钱,把我送官。”

单岱望继续“摸摸毛吓不着”,安抚道:“没事,没事,有我呢。放心,我会让你好好的出去的。”

左稔慎听话的靠着他,不再颤抖。

此后,因为单岱望在衙门里混的风生水起人缘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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