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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堞残阳-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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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冬和另一个汉子扶起赵广生,踉踉跄跄地往山口走去。
吴素梅背着手,问那牵马的小厮道:“怎么赶回来了?”
小厮忽然哭了,说:“那没良心的臭婊子,咱副掌门待她不薄,却卷了细软银子跟上个烂公子哥儿扯他娘的腿了!”
“跑了?”吴素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自言自语地道:“若真是跑了,倒好了,只怕……”
“小栓子,你给老子滚过来。在那儿扯他娘的什么皮……”赵广生回过头来,不干不净地胡骂起来。
吴素梅气得脸色铁青,她真想上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和赵广生论个明白,但一转念,权衡利弊,又强忍了这口气,她冲小栓子使个眼色,准他跟过去。
邢越在一旁看着,觉得赵广生太不懂道理,不由愤愤不平起来。
他本对这位赵副掌门十分不满,今天劫宅救人,赵广生带去的几个人就没帮上什么忙,事儿还没完就撤手而去了。
他和自己的两个徒弟冒死才冲出城来,险些儿遭了毒手,杨之华和王三至今生死未卜。
“这家伙太不仗义了,就说是副掌门吧,也别这么傲气!”他生气地想着,看了看吴素梅,自己只得暂压住火儿,没有发作。
吴素梅和邢越缓步跟着,出了山口,回到清茶门歇息的河滩营地,都没有说什么,看着赵广生在一堆篝火旁躺下,便往轿车旁来,烤火歇息。
伍云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慢慢踱过来,站在一棵松树旁,默默地望着赵广生。
“那边……,什么人?”赵广生忽然抬手指伍云起道。
银雁正趴在轿车辕子上与苏小姐说话,见赵广生要撤酒疯儿,生怕闹出误会,忙过去摆手道:“赵大师兄,那是吴大姐的弟弟,切莫误会了。”
“啊,原来是福庆。我说你怎么这样急呢。”赵广生冲银雁嘿嘿一笑。
“呸,一点儿大哥的样儿也没有。”银雁脸一热,转身回到轿车旁去。
“福庆,怎么着……,瞧咱哥们儿的好看是不是?”赵广生忽然大笑起来。
福庆在那边听见,扭过头来骂道:“老子瞧你什么好儿,也不撤泡尿照照,哼!”
那一位也是醉醺醺的了。
赵广生听声音是远处传来的,不是站在树跟前这个人所骂,猛地坐起来,眼睛瞪着。
吴素梅走过去,向赵广生道:“赵大师兄误会了,这位是我那失散多年的大弟弟,才上山来的。”
“嗯?”赵广生站起来,身子不住地摇晃着,看了伍云起半晌,扭头向吴素梅干笑道:“又来一个弟弟?我说吴大当家的,你当真是要在俺这清茶门里安家呀?”
“住口!”吴素梅再也压不住火儿,怒喝道:“赵师兄,你别太放肆了,借着酒在这儿撒疯吗!”
赵广生斜眼窥视着吴素梅,又是一声冷笑,说道:“老子撒酒疯怎么的,你还管着老子喽?”
说着,往前一盖步,竟是要出招儿的架式。
吴素梅身子没动,怒视他道:“王大姑健在的时候,怎么说你来着,你都忘记了。你这样狂傲,早晚得吃大亏。”
“说什么?”赵广生一字一字地吐着说:“吃——大——亏?哈哈哈……”
他狂笑起来:“老子先叫你吃一次亏!”挥拳向吴素梅打来。
吴素梅身一闪,让过了攻势。
哪知赵广生人醉心不醉,腿法奇快,反腿一磕,一脚向吴素梅踢来。
吴素梅要躲已是来不及了,忙用左手成掌往下一切,让开了他这一脚。
赵广生晃来晃去,并不摔倒,他这是醉拳的步法,虽东扯西牵而不见散,虽如狂似癫而不显乱。
大家都看出来了,这是要和吴素梅见个高低啊!
一时,清茶门的众弟兄们都围了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看这阵势。
邢越一看不妙,急跨一步拦在吴素梅身前,向赵广生一抱拳,说道:“赵副掌门暂请息怒,今日大家奔波了一天,都十分辛苦,这全是为帮助兄弟。如此大恩大德,在下心领了,来日定当报答,还请副掌门歇息歇息,不要动气才好。”
“干你屁事,滚一边去!”赵广生一挥手,象平时喝骂他的部下一样,粗鲁至极。
邢越止虽然生气,但还是尽力压住火儿,说:“赵副掌门怎么出口伤人,在下可是一片好意!”
赵广生乜斜着眼睛,指着他喝道:“你才上山几天,就打算管老子的闲事吗?”
邢越对吴素梅给他的眼色佯作未见,继续说道:“凡为人处世,总要占一个‘理’字。有理可以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就今天的事来说吧,副掌门为兄弟之事,拔刀相助,在下永世难忘……,但是,副掌门借酒撒疯儿,眼空四海,目中无人,如此对掌门无礼,难道这也是清茶门的规矩吗?”
“你敢教训老子。”赵广生怒不可遏,“唰”地一声拔出腰间佩剑,吼道:“老子宰了你!”
邢越推开吴素梅的拦阻,冷然道:“在下本是好意相劝,既然副掌门不听,且要不吝赐教,在下今日倒要跟副掌门学几招儿,也好长长见识。”
“混蛋!”赵广生大骂一声,猛冲上来,照准邢越胸口就是一剑。
邢越撒步一转,剑尖劲力离肉只差一寸,恰好将赵广生的势头化净,反手食指如闪电般一弹,“当”地一声弹开赵广生来剑,就手“唰”地也拔出剑来。
“杀死他,这忘恩负义的东西!”赵广生手下的几个亲信大叫起来,同时都拔出了刀剑,准备朝邢越下家伙。
“谁敢动!”赵广生猛回头喝住他们。
然后,冷森森地紧盯住邢越说:“姓邢的,你上山来将及一个月了,老子尚未见你身手如何,今日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说罢,挺剑进招,直逼邢越。
邢越化开一剑,连退两步。
赵广生攻势不减,晃着身子连连出招,只看他剑尖挽着一串银花儿,直向邢越扑来。
邢越这些年来专在剑术上下功夫,他的根基也扎得很好,师祖紫云道长将一套青萍剑法发扬光大,师父“关东第一剑”石武奎是继师祖之后名镇关东的大侠,曾以传给他的这柄宝剑杀败山东五侠,击倒洛阳九龙,连少林、武当、峨眉三大派的高手也不敢轻视他。只是当年与那威镇天下的八卦掌大师董继德印证武艺里,亏过一招。那也是千招之后,董继德空手入白刃赢不得他,动怒使出了看家兵器链子锤,出奇制胜,震脱了他的宝剑,方才作罢。
邢越比起他的师祖、师傅来火候还差得很远,可比起赵广生,剑术上高过许多了。
不过,他虽然生气,深怪赵广生蛮横无理,但自己毕竟是初来乍到,对方呢,到底是个副掌门,又刚相帮过自己,因此,拆出二三十招,只不过每每点到为止,并无杀手,总是手下留情。
赵广生见对方并不真出杀手,招招防守,偶尔反击一下也是轻描淡写,似有轻视之意,不由得更加恼怒,深怪邢越狂傲,因此出招更狠,剑剑不离邢越要害处,逼他用真功夫。
这下可真把邢越惹火了,怒骂一声:“你也欺人忒甚!”身子向左一转,闪过对方一劈,右腿抢上去,“剪石寻金”直取赵广生手腕,要缴他兵器。
赵广生料不到邢越出剑这样快,急回剑一磕,“当”地一声两刃相碰,火星迸飞。
赵广生顿感吃力,方知邢越刚才拆招使的力量只是三成,这下使出十成来,就足显其功力深厚了。
邢越趁赵广生稍一犹疑之际,左脚急跳一步,身子如弓形般,剑尖唰地带着风声撩起来,象闪了一道电光,斜刺里向赵广生扎去。
这一招唤作“饿虎扑食”,登时吓了赵广生一身冷汗,急闪身躲避时,只听“嗤拉”,袍子早已豁开个口子。
赵广生大怒,左脚向右前一盖,回剑磕开邢越追来的一劈,转了个圈子,剑从怀中突然钻出来,一招“穿云”,直向窜到他身前的邢越撩去。
这一招儿,平心而论,狠而快,乃是醉剑中诱敌深入后的“回马枪”,对方功夫差一点儿的,实实难逃。
哪知邢越并不闪避,挥剑劈出,赵广生手中宝剑早已去了半截,硬是被邢越手中的宝物削为两段。
他稍稍一愣,不由喝采一声:“好一把宝剑!”
邢越听赵广生喝叫“好一把宝剑”,不由怒上心头,怒道:“你这家伙,莫非以为我剑好才能赢你,剑劣就赢你不得吗?象你这样的,我便是空手也照样打你!”说着还剑入鞘,一个“白鹤亮翅”,双手成爪直向赵广生双目啄来。
赵广生喊声:“好!”收左腿向外侧横跨半步,左手架住邢越抓击,右手剑柄朝前向邢越右肋撞去。
邢越闪身躲开。
赵广生顺势扬手把半截残剑抛上天空,落入响水河中——他也空手与邢越相斗,要在拳法上显示本领,挽回方才破袍子、损兵刃的耻辱。
赵广生已反客为主,一个“饿虎扑食”,双爪自上而下扑击邢越面门。
邢越往左一闪躲过,左爪顺势搂住赵广生右手腕,右手成掌猛击赵广生右肋。
赵广生不敢硬抗,借势贴近身去,左肘以点穴法撞向邢越檀中命穴。
邢越双手一合,紧闭门户,后跳了一大步。
赵广生见邢越拳法上也甚是厉害,不由加倍小心,如若再次吃亏,那脸上可就挂不住了。
两人你来我往,都是少林路数,旗鼓相当,一时难分胜负。
看得清茶门众人阵阵喝采。
赵广生身高力大,招招凶狠。
邢越轻捷灵巧,势势刁钻。
两人斗到酣处,忽邢越跳出圈子,往河岸奔去。
赵广生知他诈败,不肯放松,提步紧追,一面大吼:“喂,相好的,想洗冷水澡吗?”
邢越头也不回地说:“天儿热,兄弟请你下去泡一泡。”
说着,腾身跃入河中,轻灵地落在一块漂来的浮冰上。
赵广生解开带子,顺手将披风甩落沙滩,也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冰上。
浮冰虽然块大,但两人一上去,顿时下沉。
河水将没到冰面,如若一方蹬踏,对方的靴子难免不湿。
还是邢越鬼主意多,先就想到这儿,他不急于发招攻击,却猛一踏冰,继尔跳起,冰板这头沉了一下,接着扬起,赵广生那边果就沉入水中,把赵广生的靴子浸湿了。
邢越却扑嗤一笑,轻轻落在冰上。
他想用这个法子激一激对方,使赵广生带气进攻,急中难免不出破绽,他好乘虚而入,将赵广生打下水去。
赵广生果然大怒,骂道:“阴损的小子……”
抢上去双爪直取邢越咽喉。
邢越蹲身化开,紧接着“抬头出洞”,起身使左爪向赵广生面上抓去,同时右腿踢向他裆部要害。
赵广生急回掌挡住,却不能再立住脚,眼看重心已失,就要栽进河中洗冷水澡,只见他回脚虚晃了一下,身子后翻,双手探向另一块大浮冰,竟稳稳当当地倒立了上去。
邢越不由喝采一声:“好俊功夫,把式不坏!”
两块大浮冰托着两个好汉,顺着河流很快地漂着,时尔挨近,时尔去远,总相隔有一、二丈距离。
两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对方,伺机出招进攻。
“赵大师兄、邢兄弟……”
岸上忽然传来了喊声:“小心了,上游下来一块大冰。”
第十一章
    两人都回瞥一眼,见是吴素梅策马沿河跑来。
又急往上游看,果然见一块极大的冰板顺流而来。
这样大的冰板在初春的响水河中是极少见的,定是哪座临河的山上崩了,滚落河中。
人要是被它撞上,非粉身碎骨不可!
现在,两个各自把守的冰板,都已处在河的中心主流,离岸甚远,难以弃冰上岸。
顿时,两个人皆感到处于极端危险的境地,一时忘记了方才的厮杀,都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这块巨冰,小心防备着。
越来越近了,“咚”地一声,巨冰毫不留情地最先撞上了稍落后边的赵广生那一块冰板。
岸上的吴素梅一声惊叫。
只见赵广生身子飞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却并未掉入冰冷的河水中,而是稳稳当当地落在巨冰上。
他在两冰相撞的一刹那间、劲力借得恰到好处,这也真沾了武功扎实的光!
岸上追来的清茶门众兄弟见副掌门安然无恙,都不由松了口气。
然而,吴素梅和她手下的那些原来太平军的将士们却都把心提得高高的,更为邢越担心。
巨冰驱着那些被撞碎了的冰块子,向邢越站立的冰板逼来。
他的处境更危险,他不能象赵广生那样轻松地翻个跟头落在巨冰上,因为赵广生已经稳稳地立在上面,他若上去,必遭杀手……。
然而,他又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河中,他早已用眼睛扫视过了,都是些零碎的小冰块儿,实在没有能够托住他的冰板,以供他窜越闪避巨冰。
跳下河去吗?
他的水性不错,可以很快地游离主流,避开危险。
并且,以他的体质,也还经得住这寒冷春水的浸泡。
但是他不肯这样做,因为,他受不住傲然屹立在巨冰上的那位清茶门副掌门的哈哈一笑,与其那样,他宁愿粉身碎骨!
赵广生站在巨冰上,完全明白邢越此刻的心情,一种侠义之心促使他后退两步,他要以真功夫降伏住这后生,让他成为自己今后的一条得力臂膀。
他不能乘人之危,使这块好材料白白送命。
无论如何,他还是喜爱邢越这一身扎实武功的。
没有邢越再考虑的时间了,他感到浑身一震,耳边“咚”地一声巨响,脚下的冰块已经碎裂,刹那间,他已翻身腾起,这时,要么落在冰上,要么掉进河里,没有第三条路,除非他长了翅膀飞走,邢越方才已看到了赵广生退步,但他仍不放心,使个“云中藏身”,右爪护上盘,左腿提膝护住裆部,右抓扑抓赵广生,右脚已经轻落在冰上。
赵广生化开邢越扑抓,又连撤两步,让出地方。
邢越不由抱拳道:“承让!”
岸上的人们,这时才真正是大松了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下来,静静地望着邢越和赵广生二人在那巨块大冰上拆招儿。
后面又漂来一群浮冰板,赵广生突地跳出圈子,三跃四窜,脚尖点冰,往岸上奔来。
邢越也随后追击,跟上岸来。
他笑指赵广生道:“副掌门,你这么怵在河中,敢是个旱鸭子,怕落水淹死吗?”
赵广生大怒,用粗话骂了一句,“野马夺蹄”,便使右脚疾快地向邢越左脚踩去。
邢越急收左腿,闪过这凶猛的一踩,不料赵广生随即变成“鸡蹬”中的“金鸡抖翎”,左脚蹬向邢越裆部,右手成爪直抓邢越头顶。
邢越没料到赵广生醉中尚且变势如此之快,右抓护裆一拂,化开赵广生的蹬击,但脑袋闪得却稍滞了一点儿,小瓜皮帽竟被赵广生抓了去。
赵广生哈哈一笑,随手把帽子也抛进响水河中,喊道:“和我那把破剑做个伴儿,孝敬河神老子去吧!”
邢越这个气呀,就甭提了。
这一晚上,他两顶帽子没了:头一回是伍云起在轿车上用剑尖儿挑了去,落在雪野里,他只得在路上向清茶门的一个弟兄要了一顶戴上;这会儿,帽子又被赵广生抓了去,真正气煞人也!羞煞人也!
对于武林中人来讲,这帽子的丢失,最是一件令人懊恼的事儿,戴在头顶上的帽子让人家拿了去,那么肩头上扛着的这颗脑袋岂不成了寄存的物件,又呆得几时呢,邢越能不急吗?
一变势,邢越正要出手进招儿,忽然福庆在一旁大吼:“邢兄,你慢来,我与副掌门比划比划!”
说话间,一个牛皮酒袋子已飞向赵广生。
赵广生见福庆接手,略撤半步,把飞来的牛皮酒袋子一把抓个正着,头往后一仰,就势“咕咚”喝了一大口烧酒,正是醉拳中的“仰身醉饮”
福庆抢步上前,出手就是一招“青龙探抓”,左右二掌交替连击,如游龙出洞一般,一气呵成,迅猛无比,却是武当派内家拳术“六合八法”的路数。
赵广生见福庆力透指尖,出掌带风,招招凶狠,一个“飞踹平摔”,闪开攻击,倒地以脚踹福庆裆部,逼退敌手。
福庆以“摘星换斗”化开,再闪过对方一剪,“川流不息”双掌向下直插赵广生双目。
赵广生闪头拧身躲过,双方互相难讨便宜。
赵广生爬起来,醉眼乜斜,右手拎着牛皮酒袋向福庆跟前送,猛一转身,摇摇晃晃地连着向前交替盖了两步,接着就是一窜,双拳直捣福庆胸膛,他腿力很大,这一窜既猛又快,福庆来不及躲闪,急凝神,双掌封住门户,“闭门推月”硬接了这一拳,他内功甚好,底盘称稳,饶是这样,双臂也不由得一震,虎口一阵发麻,深感赵广生劲力之大,非同小可。
吴福庆招亏一手,但不敢发怒,急忙调神凝气,内家武功讲究心稳神定,稍一暴躁,破绽百出。
于是稳住下盘,以守为攻,静待对方发招攻击。
赵广生果然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身子腾空,双脚复向福庆踹击,福庆封住门户,连连后退,却感到耳鼓嗡嗡,十分吃力。
原来,不常饮酒之人,酒后身上酥软无力,加之他又带气多喝了几口,犯了内家拳派的大忌,这时酒力渐渐涌上来,脑袋开始发晕。
赵广生却是个酒疯子,见酒不要命的主儿,喝酒吐酒常有的事儿,通常是喝多少吐多少,还要带出那些饭菜来,方才他与邢越交手,先头比剑时动作稍显迟缓,到后来比拳时倒越发麻利了。
这时,他见福庆阵脚已乱,便不忍下重杀手,只是拳夹脚,脚带掌,推劈抓拿、蹬踹蹽踢,把他逼向河边,意思是赶他下水,既让他醒醒酒,也让他当众出丑,给他姐姐吴素梅个好看。
吴素梅见福庆酒后乏力,渐渐不支,哗地甩掉了猩红斗蓬,就要接手,却听旁边一人喝道:“慢着!”
扭头看时,是伍云起。
伍云起从一开始到现在,还未曾言语一声,只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不明白这个赵广生为何如此狂傲,并且与姐姐这么不相容,但他看出此人在清茶门中绝非寻常角色。
方才,赵广生冲吴素梅一通怒吼,把他也搁在里头,就使他十分生气,当时就想教训这个家伙一顿,但见邢越出来说公道话,并与赵广生交起手来,这才忍耐住了,冷冷地在一旁观看他们内部这场争斗。
从赵广生和邢越的拆招,他对这赵广生的功夫心里已有了底,当他顺河岸赶下来时,见姓赵的又与福庆过了手,眼见弟弟不支,便再也捺不住性子,于是拦住姐姐,挺身站出来。
赵广生撇下福庆,转身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笑道:“不错,果然是吴氏兄弟。怎么着,你也打算上山来混口饭吃吗?”
伍云起冷冷地道:“你赢得我,我便上山来拜你为师,只怕……今日我得下山走自己的路了。”
“恐怕你竖着难出山了!”赵广生怒吼一声。
赵广生手下有好事弟兄,高叫一声:“让他横着出去吧!”随即向赵广生扔过一把剑来。
赵广生伸手接住,仗剑道:“兄弟,亮家伙进招吧。”
伍云起微微一笑,忽抬左手牵引他的视线,飞起右脚向赵广生手腕踢来,赵广生剑锋下偏,横削他这凶猛的飞脚。
云起却收住右脚,反带起左脚又向赵广生右脸颊踢来,赵广生急往后一缩,勉强躲过,伍云起左脚着地的一刹那间,右脚复又飞起向赵广生左肋下踢来。
这一连串的“摆莲”,快如闪电,直逼得赵广生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赵广生稳住阵脚,一剑刺向伍云起左肩,伍云起右闪,赵广生剑尖儿挽个花儿,忽转向右来,其势也是疾快。
伍云起压手缩身,躲过这一剑,右脚抢前半步,跟着左脚就飞起来了,一记“劈腿”,正中赵广生手腕,只听“铮”地一声,剑已脱手飞上空中去。
赵广生稍一愣间,伍云起腾身而起,空中伸手接住落下来的宝剑,却不抓剑柄,只用食、中二指夹住剑尖,伸向赵广生。
赵广生万万想不到,眼前的这个比他小了十岁的后生腿法竟练到这般精妙,方才的两招,“摆莲”“劈腿”,都只不过是少林武功中最基本的招数,而这人使起来竟是如此干净利落,威猛无比,足见他功底深厚扎实。
赵广生默默无言,望着伍云起,并不去接那宝剑。
伍云起见他不动,手腕一翻,剑已飞起,却正掉了个头,剑枘转后,剑尖在前,一道银光直向赵广生射来。
赵广生冷笑着站立不动,意思挨了这一剑死而无憾。
倒把旁边看着的吴素梅吓了一跳,这时她再想抢前拦剑也来不及了,只听“刷”地一声,那宝剑并未刺到赵广生身上,而是准确地插入了赵广生腰间的剑鞘中。
旁边看的人们,先是一惊,继尔沉默了一下,接着便不约而同地“噢”了一声,既为赵副掌门免遭杀手而庆幸,更为伍云起武功的纯熟而喝采。
赵广生羞惭满面,扭脸看见吴素梅,吴素梅“哦”了一声,继尔道:“赵大师兄息怒,这是我的弟弟福生,呵……他打河南来。”
经过方才的几番撕杀格斗,赵广生这时酒早已醒了,他又愣愣地望了一眼伍云起,感到脸上热辣辣的,心中一阵惭愧,跪下身去纳头便拜,慌得伍云起忙上前扶起来。
“福庆,还不快给赵大师兄赔礼!”吴素梅喝福庆道。
福庆愣了一下,迷惑地望着姐姐,半晌方渐渐明白其意,不满地瞟赵广生一眼,上前拱手作了个揖,算是给副掌门赔礼。
赵广生也十分难过地回了一揖,又急忙掉过头去。
邢越本十分不服气,但毕竟自己初来乍到,入伙不久,况且今日清茶门人马奔波京师,厮杀拚斗,还不是为了帮助自己营救苏小姐?不管怎么说,这位副掌门还是有恩于已的,便也走上前去,与赵广生互相拱了拱手,算是道歉之意。
都是性直爽快的人,不用什么过多的语言,也不必婆婆妈妈地互相纠缠不休,分派不是,打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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