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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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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袋工说:“这比昨天还多准备了一千条呢。”
“快!”焦永顺:“去给我找保管员!”
李一农见没麻袋了,走到焦永顺跟前说:“焦厂长,你们忙吧,我陪着许场长走走。”
许诺和李一农走出库房,上了厂区水泥大道。天已经黑下来了,皎洁的月光清澈如洗,路灯在不停地闪着亮光,在轰轰的机器声中,这里显得更有生气了。俩人往大门口走,走到浸油厂二层小办公楼山墙时,听到哗啦啦的麻将牌声。俩人几乎同时站住了,返回去一看,只见一个房间里灯火通明,他们仔细一听,明显感觉出麻将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许诺:“走,看看去。”
俩人大步流星地进了小办公楼,一楼右侧,有间亮灯的办公室门敞着,恍惚呈现淡淡的烟雾迷茫,四个人中有三个人叼着烟正围桌子打麻将。其中一人抓一张牌惊喜地往桌上一摔:“二饼,自摸!”
这时,许诺首先大步迈进去,李一农随即跟着,四人顿时一惊,都去抓自己面前的钱。许诺怒斥一声:“不准动!”
他们一看有李一农,知道事情不好,都站起来低下了头。
许诺问:“你们四个都是什么岗位的?”
穿制服的小伙子说:“值班保安。”
一个说:“我是保管员。”
一个说:“我是电工。”
一个说:“我是值班生产调度。”
李一农发脾气地说:“你们太不像话了,上班时间打麻将,还有没有点儿王法了!”
许诺接过李一农的话:“这哪叫在上班时间打麻将,这叫上班时间公开赌博呀!”
保安低头辩解:“我们打五块钱小麻将。公安局说的,五块钱以下是娱乐,不是赌博。”
许诺火了:“哪家公安局?谁说的?”
四人低头不吱声。许诺走上一步:“都把头抬起来。”
四人都抬起了头。
许诺问保安:“我问你,根据你的理论,一个小偷偷了三千元钱是不是偷?”
保安胆怯地回答:“是。”
许诺说:“我再问你,这名小偷到商店里,见收银台服务员不在,台上有五元钱,一把抓去了,算不算偷?”
保安低下了头,声音很小:“算。”
李一农也觉得太不像话,正要说什么,焦永顺大步流星地跑了来:“你们四个太不像话了,上班时间打麻将,我抓住过你们一次,挨了批评,好了几天,又犯病了。”
焦永顺对四人中的保管员,命令似的说:“灌袋车间等麻袋都等疯了,还不快去!”
四人揣钱要走。
许诺大喝一声:“站住!”
许诺怒视一下四人,说:“赌资必须没收交公。”然后对焦永顺说,“焦厂长,刚才听你说,他们这不是第一次了,属于惯犯。他们每月有多少钱工资?”
焦永顺:“都在一千元钱左右。”
许诺忍无可忍了:“好啊,你们四个人在这么好的岗位上,拿着人民的血汗钱,擅自离岗,聚集赌博,耽误豆粕发运进度!我是新来的场长,我不怒,全厂职工听了也会怒的……”
四个人脸上都流下了汗。
许诺严肃地对焦永顺说:“焦厂长,你不仅是劳动模范,更重要的是厂长。作为一厂之长,除了以身作则之外,重要的是加强管理,严肃企业制度,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问题上,绝不能手软,脸上不能有磨不开的肉。我建议,从现在起,停止他们四个人的现岗位工作,早八点晚四点,安排他们四个清扫厂区环境卫生……”停了停,接着说,“至于怎么教育他们,请你组织先开个厂长办公会统一下思想,认真地研究一下,然后交厂职工代表大会讨论同意后执行。”
焦永顺也有几分怯意了:“是,是,那他们的活儿?”
许诺说:“至于他们四个人空出的岗位,你通知场劳动人事部协助你们浸油厂,从社会上或厂内职工中公开进行招聘。”
焦永顺说:“我明白了。”
许诺说完噔噔噔走出办公室,朝大门走去,焦永顺有些发讪地跟到门口停住了脚步,李一农紧随在许诺的右侧。
李一农说:“许场长,我也隐隐约约听说过,老焦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老好人儿了,对坏人、坏事儿下不了茬子。”
许诺点点头:“社会上装好人的人不少,尤其在机关和我们国营企业,这种恶劣作风不比请客送礼、贪污受贿带来的负面影响小。不过焦永顺能干的精神很可贵,责任心也很强,我们必须狠狠地逼他,让他严抓严管起来。”
李一农点点头:“是。”
俩人说着说着来到门口。
收发室老刘头走上来截住说:“许场长,你能不能到收发室里坐一坐,我有几句心里话要说。”
许场长:“好啊。”
俩人跟着老刘头进了小小收发室,分别坐到了小床铺和椅子上。
老刘头有点神秘色彩地问:“许场长,我刚才听了你站在拖拉机上讲的那些话,才想找你说说心里话的,也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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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第四章(5)



许诺回答:“你老尽管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老刘头说:“好,我就说几句。我参加解放战争、抗美援朝,包括1958年刚来北大荒的那时候,咱们党的干部几乎都是主动给老百姓家里帮着干活儿、解决困难,那老百姓才跟着咱们拼命地干,一心一意跟着咱们开发建设北大荒。你说现在倒好……”
许诺问:“你老说,现在怎么了?”
老刘头瞧瞧李一农说:“现在可倒好,咱们有的干部解决不了问题,到处藏,让群众到处找找不到,好不容易在办公室找到了,后墙还有个窟窿门,群众去敲门,就偷偷地溜之乎也,咋这么怕群众!”
李一农说:“你老也知道,现在干部难当,他们是怕群众一时不理解,矛盾激化了闹出了事。”
老刘头一下子撕破脸皮说:“我不同意你这种说法。群众是通情达理的,你要是和群众说实话,讲真情,群众不会不理解。再说,咱们北大荒人一辈儿又一辈儿在这里风风雨雨,一起走过多少坎坎坷坷呀!只要咱干部不是搞歪的邪的,群众就不会和你过不去。我退休以后接触群众多了,我知道这一点。”
许诺细细听着,握起老刘头的手:“你老说得好,说得好呀!咱们中国的老百姓是最好的,最通情达理的。”
老刘头激动地说:“许场长,我希望你不管什么事儿,群众要是找你,你可千万别藏着、躲着的……该怎么的就怎么的,大大方方地说话,大大方方地办事情。”
“你放心——”许诺说,“我一定记着,一定记着!”
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这小小收发室里的小灯泡本没有多大光亮,此时竟显得似乎明亮起来。
许诺回到办公室,又找魏思来聊了一阵子,天大黑了,才来到了许言家。
许诺、许言、许言妻和许妈妈盘腿坐在炕上,都高兴得不得了,围着小炕桌吃晚饭。
许言主动和许诺碰下杯说:“大哥,魏场长找我维修浸油厂仓库,说是按工程进度给我钱,我都垫上三十多万了,一分还没给,你这一来,我心里就有底儿了。”
许诺举起杯碰去说:“该给的,没问题。”
许妈妈说:“言子,你大哥一杯酒刚下肚,还没吃菜,你就提这个,你的事情,你大哥还能不管!”
许诺说:“妈,你放心吧,我会想办法的。”
许妈妈说:“诺子,这回调这儿来了,把家搬过来吧?”
许诺说:“小靓她妈还当着那个油厂的经理,怕一会儿半会儿的搬不了。”
“那是日后的事情,今天先不说那些事情,”许言说,“大哥,你不忙的时候,不愿意在食堂吃,就到家里来,也省得妈惦记你。”
许诺拿起酒瓶给许言倒酒:“许言,我和你嫂子这工作缠在身上,也没法伺候妈,你和弟妹受累了,来,我敬你俩一杯。”
许言的妻子王洁丽说:“大哥,说什么呢,这还不是应该的嘛!”
许妈妈说:“诺子,你妈妈不糊涂,理解你——”
4
艾尔兹坐在办公室翻阅着英文版的《人民日报》,被一条《北大荒又获大丰收》的消息吸引住了。报道中说,今年是北大荒第六个大丰收的年头,他的目光在这句话上翻来覆去地闪来闪去,脑子里一时乱了起来。他在美国所得到的消息与这大不一样,说是北大荒基本陷入困境,土地开始承包,农场负担沉重,职工没钱种地,上访告状接连不断,大豆基地基本垮台。来到中国搞市场调查时,遇上了高新浪,所介绍的情况也是这样。开始见高新浪言辞明确,很是欣赏,没多久,就发现,他实在是太缺少深层次的争斗市场方面的智慧。牛红来后,没接触几次,就觉得这个女人比高新浪干练又有心机,把攻占北大荒大豆市场的希望寄托在了她的身上。首先,她比高新浪豁达,让她去北大荒,她很快应诺,当初让高新浪去时,他总是躲躲闪闪,这使艾尔兹很不高兴,只是嘴上没说出来……
他看着报纸,正思考着什么,电话铃响了,一听是高新浪打来的:“董事长,已经准备好了,请你到餐厅吧!”
艾尔兹回答:“我马上到。”
艾尔兹走下楼,刚出楼门,被他从美国带来的保管员截住了:“董事长,原料又没有了。”
艾尔兹板着脸,淡然地说:“知道。”
管理员问:“我们国内发的大豆什么时候到港?”
艾尔兹说:“二十天左右吧。”
管理员说:“董事长,停工待料,多大的损失呀,日本人要订豆粕,还要定异黄酮,一直不敢签合同。”艾尔兹不停步地走着,保管员紧跟在身后说:“日本客商说中国大豆好,又是非转基因的,要预定一批由中国大豆加工成的异黄酮……”
艾尔兹烦躁地回头说:“知道了!知道了!”然后甩开保管员径直进了餐厅。
高新潮、牛红已经在餐位上坐好,见艾尔兹进来,都站了起来。
艾尔兹打招呼:“请坐,请坐。”
灶膛里美国厨师在掌灶,中国服务小姐在来来回回地上菜、倒酒。
艾尔兹首先举起杯说:“牛副总经理,今天,我是用美国最好的西餐来祝你成功。”
牛红举起杯:“谢谢董事长的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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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第四章(6)



高新浪目不转睛看着直眼馋,瞧瞧艾尔兹,又瞧瞧牛红,举起杯:“夫人,董事长这么欣赏我,还没有这么招待过我呢。我赞助。”
牛红点点头:“太感谢了。”
三人各轻饮一小口,开始吃菜。
牛红放下筷子说:“我们中国人有句俗话叫借花献佛,我敬董事长一杯,还望日后多多关照。”
高新浪也举起杯:“我赞助。”
三人又轻轻小饮一次。
艾尔兹放下杯,微笑着说:“牛副总,如果实现了我们的宏伟蓝图,你不仅仅是个提高薪水问题,也不仅仅是董事长助理问题,我还要奖励你一笔大大的股份……”
牛红受宠若惊的样子:“董事长,你尽管放心,我有百分之百的力气绝不使百分之九十九。”
高新浪垂涎三尺的样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5
夜已渐深,许妈妈一家似乎兴致仍然未尽,许诺一再说明天还有事急着处理,日后会经常来,许妈妈才答应他走,她到门口又嘱咐说:“诺子,妈知道你忙,有空就来看看妈,省得妈惦着。”
许诺说:“妈,没问题,看到你老身体健康,我很高兴,你千万多保重!”
许言接过话说:“大哥,听说浸油厂也不是一点儿现金没有,能不能和焦厂长说说,先付给我一部分。不然,我真的玩不转了。”
许诺说:“你再等等,我刚来,还不了解情况,到了该给的时候,他们要是不给,我还不干呢!”
许言笑笑:“大哥,有你这句话,我等着了。”
许妈妈说:“言子,你大哥刚来,让他喘口气儿呀,他还能亏了你嘛!”
6
霸王集团的夜开始不平静起来。
牛红见到门开,一阵紧张,坐在床沿上,正在用热水烫脚,一欠身子刚要责问,高新浪已经推门闯进来,站在了她面前。
牛红责备地说:“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高新浪:“夫人,是我,两口子还敲什么门?!”
牛红斜高新浪一眼,继续低头泡脚:“你现在两口子两口子的了,不是你在临海混了几年,发了点儿小财,千方百计想甩我的时候了。”
“这话说哪里去了!”高新浪搬把椅子坐在牛红对面,嬉皮笑脸地说,“夫人,别误会呀,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嘛!”他说着拿起毛巾要给牛红擦脚。
牛红不耐烦地说:“去去去,我还没泡完呢。”
高新浪咧嘴憨笑:“你这间房子窄。走,今晚就到我的房间里住吧。”
牛红猛地一直腰,很硬气地说:“我刚来时,不是你拐弯抹角怕我和你住一个房间的时候了!高新浪,告诉你,你必须答应我两件事儿。”
高新浪:“夫人,你说吧。”
牛红:“第一件,你和外边的那个小姘头必须断绝关系。”
高新浪支吾地说:“你……再说……”
牛红:“离开雁窝岛这些年,你到底攒了多少钱?”
高新浪:“我……我说……”
7
场长办公室后墙处,机关干部和场直属单位领导、群众代表簇拥成半圆弧形。许诺站在墙窟窿处,脚跟前摆着一小堆红砖及和好的水泥。
魏思来也来了,有点儿不大自然地站在许诺身边。
许诺自搭场子说:“乡亲们,不用别人搭场子,也不用介绍了,不少人都知道我是新来的场长许诺。”
小雪挤在队伍里,聚精会神地瞧着许诺。
许诺说:“按照主要领导调动的惯例,应该开一个我和大家的见面儿会,还要上边来人。我和上边说了,都是一个系统调动,就免了,我和魏场长说好了,今天就在这里和大家见见面儿说几句话。”
魏思来点点头:“是。”
许诺接着说:“有人传说,魏场长被撤职了,我应该郑重地说明一下,不是撤职,是免职,魏场长是在等待组织上重新分配工作。昨晚上我俩唠了多半宿,他自己认识到了,欠了大家的款到期还不上到处躲是不对的,也受到了吴局长的批评,他表示要公开向大家道歉。”
魏思来深深鞠个躬:“父老乡亲们,我给大家赔礼道歉了。”小雪凝神听着,观察,心里升起一种微妙的说不清的感觉,这个她大学时曾经敬重的人,还是那个风格。他处世、办事都和常人不一样,已经猜出了几分,还是不知道他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许诺说:“乡亲们,昨天晚上听了一位离休老同志的话我很感动,我和场领导们商量了,今后,包括魏场长,只要一天不离开雁窝岛农场,我们就要和父老乡亲们在一起,说实话,办实事儿,不躲不闪。说来,这还是魏场长提议的,我们俩一起把墙角这个窟窿死死地堵上!”
他说着指指墙上的洞,会场立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许诺、魏思来和瓦匠,有拿砖的,有递灰浆的,砖头一块块砌到了窟窿上,最后又抹上了一层白灰。
窟窿墙处,和整个墙成了浑然一体的洁白色。
李一农宣布:“同志们,散会。”
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灿烂的阳光照耀着丰收的田野,一排排大雁向南飞去,一会儿排成“一”字,一会儿排成“人”字。这办公大楼沐浴在晨光里,似乎有了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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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抬头》第四章(7)



8
艾尔兹宴请牛红,本是想挑起牛红为他干事业的更高的激情,场面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是因为高新潮的醋意,牛红在高新潮面前的炫耀,卖弄,要挟的做作,冲淡了那种气氛,艾尔兹微微有点儿感觉,并不明显,牛红连最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一早起来就来到艾尔兹的办公室。
牛红到了艾尔兹的办公室。
“董事长昨天亲自宴请我,高兴得我半宿没睡着觉——”牛红故意卖弄地说,“我是来问一下,收雁窝岛油厂大豆的款怎么安排?”
“如果你感到有把握的话,”艾尔兹说,“今天银行一上班,我就让会计把款打到你说的账号上。”
这时,牛红手机响了,接起来:“噢,新潮呀,你说,什么?魏思来被撤职了?许诺到了雁窝岛,开始收豆子,比我收的每斤还高二分?”
对方传来模糊的声音,但她是能听清楚的。
牛红接着说,“怎么?还是欠条?都不给我们收的,哈哈哈——”
“怎么?”艾尔兹听了半明白不明白,问,“牛副总,难度更大了吧?”
牛红得意地一笑:“他们的难度大了,看来,我们拿到雁窝岛浸油厂的两万吨大豆,就像瓮中捉鳖了。”
艾尔兹哈哈大笑几声,竖起大拇指:“才这么几天,就胜利在握!我相信,你是中国市场经济的女中豪杰。”
牛红:“董事长,太夸奖了。”
“即使条件对我们有利,你也不要掉以轻心,”艾尔兹严肃地,“还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一下,我们是在打一场争夺中国大豆市场的战略仗,这临时收购的价格无论如何也不能突破每斤人民币一元两角五分钱。”
牛红说:“我明白,就是说,只能比雁窝岛油厂收的再稍稍高一点,董事长,这你就够照顾部下的了。”
“那当然了!”艾尔兹说完,仰脸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样开怀,那样得意扬扬,有点令牛红发呆了。
9
八队位于农场西面十多公里处的山坡下端,这里开发较早,土质好,不易涝,是有名的大豆栽培区。这些年,大豆市场看好,职工的生活水平本应比其他队好,可是却远远不如,主要原因就是高新潮在这里执政,对老百姓勒拿卡要,成了一方小霸主。魏思来几次想拿掉他,无奈民主推选队长,他总是名列榜首,这就更增加他的威风。牛红知道高新潮没啥大本事,但兴个小风,作个小浪,带头呼口号,喊叫,闹点事儿,他是难得的打手,又加上是自己的小叔子这层关系,指挥他,就更觉得如鱼得水了。
牛红开着轿车来到了八队高新潮家门口,见院子门、屋门都敞着,下车径直走去,跨了进去。
高新潮从沙发上站起来:“嫂子,你可回来了。”接着回头对妻子说,“快准备午饭!”他妻子应声转身到厨房去了。
牛红说:“新潮,我走了才两天,雁窝岛怎么出了这么多事儿呀?”
高新潮说:“乱套了,乱套了,祸根都在小雪那里。”
牛红问:“这话怎么说?”
高新潮:“要是平平静静,咱们这事儿还好弄,你瞧,让小雪给搅乱套了。她先是去小兴安农场勾扯许诺,弄得麦芒和许诺打翻了天。许诺来当场长,这小雪又带头同意缓期还豆款不说,又带头赊给油厂豆子……”
牛红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高新潮:“嫂子,你笑什么?”
牛红说:“我想,乱套好啊,乱套好,这正是你嫂子希望的。乱了他们,我们才能顺溜呀。”
高新潮说:“嫂子,我告诉你,这个许诺可不是魏思来呀,他挺邪的。”
牛红一瞪眼睛:“邪,能邪到哪儿去?”
高新潮:“邪……邪到……能斜到他妈的南天门上去!”
牛红又是大笑:“哈哈哈……”然后说,“他能斜到南天门上,我就能正到南天门上,非压他一个点儿不可!”说着她朝高新潮招招手,高新潮向她凑了凑,她神秘兮兮地说:“来,以后你就多听点我的……”然后嘀咕起来。
高新潮边听边点头。
10
魏思来和许诺在农场机关食堂里共用了一张小餐桌,面对面吃午饭,边吃边唠着,一顿简单的午饭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许诺说:“思来,这么样不行,你得回家呀,给弟妹说个软和话算了。”
“我权衡了——”魏思来摇摇头说,“不是那么回事儿。看她那劲头,说软和话,就得把浸油厂的大豆卖给牛红。”
许诺瞧着魏思来问:“我印象中弟妹不是这样啊?”
魏思来有些气愤了:“要不我说她让牛红弄的,有点鬼迷心窍了呢。”
许诺说:“我的忙,你帮得不错,小雪虽说不理我,但是缓期要豆款的事情,继续交大豆的事情她都带头了。吃完饭,我陪你去劝弟妹回家,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想,这面子能给我。”
魏思来一皱眉头:“你知道到哪儿去找呀,饭前我到外贸公司去了,根本就没影儿。”
俩人又低头不语地吃起来,其实,不是细嚼慢咽,而是都在想问题,每个人碗里的饭只有几小口,三下五除二,立马就可以结束,但谁也不想结束,都在磨蹭着,寻找着下一步怎么办。

//


《龙抬头》第四章(8)



“依我看,你俩老夫老妻的了,以往感情又很好,邱菊不过是别住劲儿,一时和你怄怄气,有机会,一捅就开——”许诺说,“走,那就先到我宿舍坐一会儿。”俩人并肩走出食堂,上了楼梯。
魏思来说:“许场长,我也这么想,你弟妹不过是怄怄气儿,我要说的是,你和嫂子总这样也不行呀。”
“是啊——”许诺叹口气,“我让人戳脊梁骨的就是,能指挥千军万马,就是治理不了这个家!”他长叹口气又说,“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就是说,她要是逼到我份儿上,我只好下决心要和她分手了。”
魏思来问:“离婚?”
许诺点点头:“是。”
魏思来问:“嫂子能同意吗?”
许诺说:“以往,一不顺她的心思,她动不动就和我叫号。我估计,也可能是真的,也可能是假的。”
魏思来说:“我估计,恐怕真离她就不干了。”
许诺口气很硬:“她不干,我就去法院起诉。我宁愿净身出户,也不能受这种长期的精神上的折磨了。”
魏思来摇头说:“我见过不少当官儿的老婆,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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