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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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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把眼光对上了刘琰。刘琰仿佛刚刚明白发生了什么,吃力的站起来。对上魏延眼睛,用颤抖的手指着他。
魏延不等他说话,便把剑一举:“大军过河!凡有碍行军之物,从速清理!”
此命一出,三军大叫一声,人人争先恐后地涌了过去,似是在参加一场惊天动地地游戏。
待魏延的人马全数站在河对面时。刘琰的青罗伞成了条条儿、青铜鼎扣在了河泥里、鱼竿断成了几截、站在河中的人几乎全陷在泥里,正费力地往上爬着。
“魏文长!”刘琰用断竿指着魏延。
“哈哈哈!”魏延一抱拳:“车骑大将军,得罪了。丞相有令,军营之中,军务为重。恕魏延得罪了!”说着他一个急回身:“众军士,回营”!
刘琰看着魏延的军队伍在转眼间又排成了长龙,向着大营的方向游动。
“来人。来人!”他气急败坏地叫着。
“大人。”几个侍卫忙着过来。
“给我备马,给我备马。我要上中军大帐,我要面见丞相!”刘琰狠狠摔着断竿,来回地游走着。
“大人……”侍卫迟疑着:“大人,丞相军务繁重。就不要为了这件事,烦扰他了吧。”
“什么?难道轻侮本将军就不算军务?就凭他?魏文长?想当年我追随先帝创业的时候,他还在泥腿子中间混呢!什么东西!”刘琰恶狠狠地骂着。
马牵过来,他翻身跃上,直望着中军帐的方向驰去。
像是有口气一直堵在心坎上,刘琰快马直入。在辕门外,被丞相的侍卫拦住。他翻了翻眼睛:“干什么?”
侍卫横住长枪:“中军重地,无丞相钧旨不得擅入。”
刘琰翻下马背,似是找到了发泄口:“你认不认识我是谁?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侍卫不出一声,只是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刘琰叫起来:“让我进去,我有重要军情要见丞相。”
正此时,只见一个小校手里托着一个青云包袱向这里走来,望着这一切有些发愣。侍卫不再理会刘琰:“小二,回来了?”
那个被称作小二的忙走上来:“是,烦你请子安哥哥出来。夫人给丞相的东西,让他拿进去。”
侍卫转身进去。刘琰却将目光投注在那个小包袱上。面上更漾起愤愤不平之色。
不多一会儿,子安从里面小跑着出来。见了刘琰先是一愣,问候一声,一边接过包袱一边问:“刘将军何事要见丞相?”
刘琰笑了笑:“啊,没事,琰让家里为捎来几样山珍,想送给丞相一些。”
子安拱拱手:“多谢将军美意。只是军营之中,是不让传递东西的。”
“这样啊?”刘琰说着,将目光凝注在子安的手里。
子安似是微叹了一声,无奈地将包袱展开。“将军请过目,这是陛下命宫中太医为丞相配制的草药,托夫人调配了送来营中让丞相服用,想来将军也是知道的吧。”
刘琰低了头,“是,是,我是知道的……琰这就让家人把东西拿回去。”
他说着又看看中军帐,急转身,带了马向自己的帐中走去
第二十二章
    子安小心地用手捧着那个云纹的包袱,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刘琰远去的背影,和方才的‘气极败坏’相比,此时此刻,刘琰显得如此的颓废,他拉着马缰,背微微地佝偻着,花白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白得有些刺眼。不知为什么,子安心里忽然一酸,想当初,刘威硕是何等的风流倜傥,他总是峨冠博带,大袖迎风,坐在狂放不羁的简宪和身边,真真是鲜明的对比。可是如今……
岁月无情啊……
“子安小哥,看什么呢?”小二用手揪了揪子安的袖子。
“嗯?”子安愣了一下,回过了神,微微叹了一声:“唉,这个车骑将军……”边说,边转过身,快步向着中军帐走去。
“丞相……”
“子安……”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不由得都笑了,孔明眼睛里闪着些兴奋的光彩,从桌案后直起身子,不经意地用一方帛盖住了案子上的图策,白扇轻轻摇摇:“你先说,什么事?”
子安笑着走近:“先生藏了什么好东西不让我看?”说着半举起云纹包袱:“夫人为先生配药来了。”
孔明的羽扇摇得略快了些,仿佛要掩饰有些抑制不住的快乐。他伸手接过包袱,用羽扇托着轻轻地置在了案上,目光在上面流连了一阵。
子安抚着那云纹:“看这绣工,一定是婉夫人的手艺,不过,这包袱结连环丝扣,不怕路再远,里面的东西也不会有半点遗露,这,定是夫人所结!”
孔明佯做嗔怪:“哦?难道你家先生不及夫人?”
子安撇了撇嘴,将包袱又捧起来,细心地打开,仔细地整理着里面的东西,一方一方的帛绢,严丝合缝地裹着一个个漆盒,用蜜蜡封着,压着御印,俱是宫中的名贵的药品。子安打开了随来的药方,一一对照着,嘴里小声地嘟囔:“若论排兵布阵,治国安邦,自然没有人是先生的对手,若说巧思妙手,哼,先生……就是不如夫人嘛……”
“哼!”孔明轻轻地哼了一声,歪着头看着子安,用羽扇点点子安的脑门儿:“今日先生让你看看,我与夫人,孰高孰低。”
子安仰着头望着孔明,此刻,心里为幸福充盈着,因为,从先生的身上,他又发现了二十年前的痕迹,戏谑、精明、快乐,甚至是有几分孩子气。自从先帝崩后,这种神情在诸葛亮的身上,就很少见到了。
“发什么呆?还不过来见识一下?嗯?”
孔明的羽扇拍拍他的头,子安‘哦’了一声,站起身,凑到孔明的身边。孔明笑着冲他努努嘴:“来,把绢帛打开。”
子安看看孔明,孔明的眼神中充满了得意。子安掀起了帛,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草图,上面逼真地画着一盘石磨,旁边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注脚。
“这是?”子安挠着头。
孔明笑而不答。
正在此时,听帐外中军官的声音:“丞相,管粮官赵真求见。”
孔明眼中又流露出喜色:“好,让他进来吧。”
一个打扮利落的粮官走了进来,施了一礼。孔明用羽扇抬了抬,又向着旁边的座位划出了一个弧度。粮官禀着手,坐了下来。
“丞相,前时我军抢夺了卤城的小麦,目下已按丞相的吩咐分发各营,只是…”
粮官有些犹豫,抬眼望着丞相,而丞相温和的目光让他放了心。
“丞相,只是打磨不利,大半小麦仍在旷场堆积,卑职想,过不了几天,如若赶上雨水,可就前功尽弃了……”
孔明微笑着站起身,走到粮官身边:“赵将军想的很周到,不过将军勿忧,亮有一法,可使小麦无失。”
粮官睁大眼睛望着孔明,孔明回身向着子安:“子安,把图取来。”
孔明将图折好,交到粮官的手中,“持此图迅速到工事营,命巧匠按图打造,我想,此物至简,用不了一个时辰就可完毕,那时,将制成的石磨运到粮营一试便知。”
赵真揣着图匆匆走了,子安不解地望着他,又疑惑地望望孔明:“先生,依我看,那图上的石磨与我所见过的石磨,一般无二嘛。”
这次轮到孔明撇了撇嘴,微微仰着头,拂了拂羽扇:“哼,小子焉知其妙……去,给先生磨墨。”
子安这一回没有照办:“我呀,我要去煎药了,这个时刻,先生最好什么也不要写了,到榻上去歇息一会。”
“好了好了,我就在此案前闭目养神就好,你去吧,去吧。”孔明撩衣坐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眼。
子安满意地执起包袱,轻快地向帐外走去,至帐口,忽猛地转回身,却正见孔明用左手撩着右手的衣袖,已经打开了砚台。
“咳……”子安用力咳了一声。
孔明一吓,砚盖险些掉落。看了子安一眼,不禁为自己的举动好笑。用羽扇点着,仿佛在说:看把我堂堂宰相吓的。子安也苦笑着摇摇头,又用眼神告诫了一下,才笑叹着出去了。
松柴江水,药炉微火。子安仿佛在照料着一个刚刚来到人世的婴儿。一味一味地辨识,注水,添料,一丝不苟。炉火红红的,映着他的脸。渐渐的,一股药气弥漫了整间营帐。
子安用手中的扇轻轻扇着,慢慢吹着气,不知不觉,他竟不知身在何处,分明是好松柴,清泉水,煮着新刨的嫩笋。耳边的笑语若隐若现:
“来来来。元直,你且饮下此杯,宝剑需有烈酒狂!”
“哈哈!!好你个庞士元,这瓮美酒怎么全喝到你的肚子里了?你说,怎么罚?”
“罚?好!!再罚我三杯如何?”
“哈哈哈!!”
药炉丝丝作响,子安忙微微开了些盖口。方才的回忆真的不想打断,他努力回忆着,将目光又久久地盯在了柴火上。
仍是松柴,微火,一把铜炉。而四溢的,是酒香。他掀开盖子,往里面加着梅子。
“哎,小鬼头,不对,我来。”
长手臂拨开他小小的身子,熟练地拈起青梅,一个个浸进酒中。提着鼻子嗅嗅,一阵清新直沁肺腑。
“主公,你可真行!”
“这可是当年,我在曹孟德那里学来的,这青梅煮酒,当真是味道甘美,若不是你家先生,我才不让外人见我这手艺……”
待到举起了杯,抿一口,却人人酸得咧开了嘴。
“主公,你的好手艺!”白羽急摇,夸张的表情引得人一阵捧腹。
……
药气更浓了,子安又压了压火。不知为了什么,眼角却湿了。
他该是在感叹自己吧,烹酒书童,曾几何时,变做了药童?那曾经饮酒开怀的人儿,却已在记忆深处,化做了清风。
等到子安捧着托盘把药端到中军帐的时候,帐子里已经空了。他懊恼地叫着:“小顺子!小顺子!”
一个亲兵闻声而至:“子安小哥?”
“丞相哪儿去了?”
“子安小哥,你不知道,方才管粮官与工事营的将官都来了,那个高兴劲儿就别提了,和丞相说什么磨面的事儿,丞相也很高兴的样子,他们说着说着,就拥着丞相走了。”
“走了?你也没问问去了哪儿?丞相的披风穿了没有?”
小顺子摸着头:“大概……是去了粮营……披风……”
子安瞪了他一眼,抄起一件外袍便匆匆地赶向了粮营。
人还未到,便听到里面热闹得像是过年。人声,拍掌声,喝彩声,碾子飞转的轱辘声,此起彼伏。
子安挤进了人群。他看到,他的先生站在人群的前面,面上的笑容感染着每一个人。中间是一台新改进的石磨,正如孔明图中所绘,只不过多了一条小木柄而已,可是,推碾子的兵士却似毫不吃力,而磨盘竟转得像是飞一样。又细又白的面粉顺着石沿下雪般地洒下来。
“神人,丞相真是神人。”兵士中一阵阵地重复说着这句话,在这些兵士的心中,他们的丞相,是绝对不是肉眼凡胎的尘世中人的。
粮官赵真笑得嘴也合不上了:“丞相,您真是解了我的大急了!此磨如此轻巧神速,料想将军中石磨改进之后,不出三日,场上小麦便可打磨完毕,我们凭此,就是汉中的粮食一时接济不上,也能维持一阵子的了!”
孔明笑着点头,回望着工事营中工匠:“你们再看看,这磨还用如何改进?”
工匠拍着大腿:“唉,丞相,我等方才已经庆幸了半晌,您老人家多亏了是一国宰辅,如若亦在我等之列,那我等,岂不全要饿死了?”
“你胡说些什么?”赵真给了那工匠一拳。可是随着孔明爽朗的笑声,大家又重新淹没在一片欢声里。
“好吧”,孔明转过头:“亮就不与列公抢饭罢,命尔等两日之内将军中所有的石磨悉数改进。”
“是,丞相,您就放心吧,不出一天就行。”
工匠们应命而去,赵真命人散了,子安这才挤到孔明身边,先将外袍披上,又嘟着嘴,小声说:“好啦好啦,活鲁班,药凉了。”
“越发没有规矩了。”孔明笑着披好了衣服。
中军帐中,子安看着孔明饮下药,伺候他漱了口,鼓着腮看着他。孔明不觉好笑,一边解开了外衣一边说:“子安,今夜你值夜,本丞相要好好睡一觉。如若打扰了,拿你是问!”
“真的?”子安面上几乎是惊喜的表情。
“军无戏言!”
话音未落,中军的声音又在帐外响起:“禀丞相,雍凉探马急报,闻司马懿已调雍凉大军二十万急往卤城而来。”
子安再抬眼时,他面前那个戏谑笑闹的先生已经变回了不怒自威的丞相。早已整衣坐在了案前:“传他进帐。”
满面尘垢的探马进了帐,孔明向子安送去了一个眼神。子安马上倒了一大碗水送过去。那探马果如饮海一般猛灌了一气。
孔明待他平了口气,方徐徐问:“详细报来,雍凉大军何人领兵?哪日起程?”
探马皱着眉:“回丞相,此番司马懿似要雪卤城之耻,起雍凉大军二十万,郭淮、孙礼为都督,倍道而行,离此,也就不到十日之路程了。”
“十日?”
孔明微微皱着眉。
正此时,帐帘一掀,杨仪手里抱着一大撂卷宗走了进来:“丞相,驻守汉中轮换的兵士已经起程了,大约半月后将至,仪已传令此处各营,做好轮换准备。只等丞相审定。”
探马一直注视着杨仪,听他说完,又将紧张的目光凝聚在丞相的面上。
孔明平静地接过了卷宗,杨仪却才看到那个探马,不禁问:“丞相?发生了什么事?”
孔明正欲开言,帐外又响起炸雷似的声音:“丞相!你一向执法严明!此番一定要与魏文长做主!!”
“通通”的战靴声从帐外响起来,帐中的人都不禁向着帐口注目,“啪”地,帐帘被一只大手挑起来,带着劲风甩向外面,魏延一脸怒气地闯了进来,没有着甲胄,只一身战袍,花白的头发用一围青巾扎住,络腮胡子钢针一般地撅着,两只大铜铃似的眼睛里隐着闷雷,若是有一丝导火之物,便会放出闪电一般。
而当他闯入帐中,对上孔明的目光时,竟似一天的乌云见着了阳光一般,悄悄地散去,魏延对着帐中人不解的神情,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过于鲁莽,便在帐口停住了脚步,深深地躬下了身子:“丞相,恕末将闯帐之罪!”
子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魏将军,你可知中军重地,岂可擅入?”魏延不敢抬头,把身子更垂低了些。
孔明用羽扇制止了子安,嗔怪地说:“子安不得无礼,文长身为大将,镇北将军,入中军定是为了军中大事,你怎可轻责?”语毕,便向着魏延看看:“文长少礼,快过来入座。”
魏延挺起身子,那一把大络腮胡子却似软了许多,目光也不那么凌利了,原本就赤红的脸上,更刷上了一层霞色。
“是……丞相。”他慢慢近前,斯文地坐下。孔明又示意子安奉上了茶,魏延的眼光游离着,伸手去接漆杯,抬头正撞上子安嗔怒的目光,他的心中一颤,欠身将杯子放回案上,却正发现案子上一幅红漆托盘,里面一只木盏,仍释放着淡淡的药气。
一股歉意涌上来,他向着孔明抱了抱拳,张嘴想说些什么,孔明摇摇羽扇微笑着说:“文长,这样匆忙,是不是想来告诉亮,司马仲达为文长所败,损伤惨重,文长大胜而回?”
“啊……对呀!”魏延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草:“对,魏延如此匆忙闯进帐来,是……是想禀报丞相,司马老儿……已溃败回渭水南岸了。”
孔明微笑着点点头:“文长首功一件。”
魏延低下头:“丞相,魏延……不敢居功。”
孔明看看帐中的人:“正好,方才的军情,我也想与文长商议一下,杨长史,请你去告知营中上将,五更齐来中军议事。”
杨仪斜着眼睛看看魏延,又对孔明深施一礼,与众人都退下去了。
帐中只留下了孔明与魏延两个人,魏延睁大了眼睛:“丞相,什么军机大事?有何军令?魏延愿当头阵!”
孔明点点头:“好,文长勇气可许。不过亮想知道,文长闯帐,恐怕不是为了告知军情而来。方才大喊要我做主,倒底为了何事?”
魏延吃惊地张大了眼睛:“丞相?”
孔明轻轻叹了一声:“唉,文长,杀场用命,居功至伟,如果遇上了什么事不能与亮坦诚相对,岂不误了国事?”
魏延忽跪伏在地:“丞相,延一时糊涂,回兵之时命人冲撞了车骑将军刘琰的钓鱼队伍,还撕毁了他的大旗,打了他的人,我本不打算与他一般见识,不料却听人说,刘琰今天到丞相这里来恶人先告状,延一时气恼,便来找丞相理论,延乃上将,不应与他负气!”
孔明听了,微微叹了口气:“文长,”他用羽扇拍拍魏延的肩:“想来你与威硕,俱是先帝旧臣。理应以国事为重,不可相互参商,威硕亦是汉室宗室,先帝在时亦敬重一二,亮因他在成都,行事荒谬,居常多奢,故命其在军中,使之收敛骄傲之心。文长一代名将,不可因小而失大,乱了军心。”
魏延使劲点着头:“是,末将谨遵丞相之命。”
孔明站起身:“文长也回营去吧,五更还要议事,早早歇歇。”
魏延抓住孔明的手:“丞相,其实,应该早歇息的是您,魏延真是该死。”
孔明笑笑,轻轻推着魏延向外走:“亮一向睡得晚,文长方才回军,正应好好休息。”
到帐口,魏延一再施礼,转身欲走时,孔明忽叫住了他:“文长。”
魏延急回过身:“丞相?”
孔明跟上几步:“文长,威硕今日,不曾来中军帐。”
魏延紧紧咬着嘴唇:“是,丞相,延……告退。”
孔明长久地站在夜风里,直到魏延的身影消失在雾色中。熟悉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来,孔明没有回头:“好啦,我进帐了,不用披风。”
回过身,正见子安展开了外氅。孔明摇头笑笑,子安仍是将他裹住,扶着他向里走。
“先生今日可是给魏文长留了面子。”子安嘟着嘴。孔明长长吸了口气:“唉,军心不定,心怀怨怒,如何临阵?”
“可是,那是他们的私人恩怨。”
孔明回过头来看着子安,目光变得深沉:“私人恩怨?是呀,如若是匹夫走卒,私人恩怨,不过是拳脚相向,至极性命相搏而已。”
两人走回帐中,子安为孔明解下氅衣,又从暖被中取出炒热的青盐,轻轻焐在孔明的腹脘上:“先生,太医让用此每天热敷半个时辰。”
孔明轻轻靠在床榻上,用手抚着盐袋:“嗯,舒服多了……”说着微微闭上眼睛。
子安转身走开,不一会儿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洗脚水。边为孔明脱靴边问:“先生,你说匹夫之辈有了私人恩怨是性命相搏,那么如魏延刘琰这样的人物呢?”
孔明睁开眼睛,并没有看子安,任他用热水潦着双脚,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帐顶,口中喃喃地说:“如此人物,为了一己之私欲,便可招致败军亡国之祸。”
子安点点头,揉着孔明的脚叹了口气:“先生,你看你,太医说让你睡足子午觉,这脚又有点肿了。”
孔明抬起脚看看:“肿了?”端详了一阵:“没有,是胖了吧。”
本想逗着子安笑笑,可是子安却沉下脸,眼圈儿红了。“先生,你能不能对你自己上点心?你能不能为夫人想想,为婉夫人想想。为瞻公子想想,为子安想想?”
孔明坐起来,抚着子安的头,半晌,他笑叹着:“傻孩子,你也是个三十四岁的男人了?为什么老是哭呢?嗯?先生这不是好好的?”
子安抬起头:“我不明白,谁有了心事,心里不痛快,就来找先生,可是先生的不痛快,去找谁说?去找皇上说?”
“皇上?”孔明面上的笑容有些惨淡。“唉,要是先帝还活着,该有多好……”
子安抹了抹眼睛:“我敢说,先帝要是还在,一定不会这么处置魏延和刘琰!”
孔明望着他,又好像不是在望着他,透过他看着什么别的东西。
子安气呼呼地说:“我看先帝处置起人来,可没有先生这么仁慈细腻,不厌其烦。那个魏延,早就四十军棍伺候着了。刘琰不禁打,先帝会亲自给他个大嘴巴!”
孔明“扑哧”一声笑了。子安也被自己逗笑了。用布巾为孔明擦着脚。孔明披衣坐起:“不过,先帝处理这些事务,确实比亮高过几筹。唉,可是亮,终究不是主公……主公……主公……也不可能再回来了。”
“咚咚咚——”帐外刁斗之声传到帐里,三更了。
孔明看着子安放下帐维,吹熄了灯火,而他的眼睛却亮得倒映着月色,“二十万雍凉大军……”
在他的脑海里,变化莫测的八卦阵开始旋转起来。
车骑将军刘琰的帐中。
刘琰坐在案前,手中抚着从成都刚刚送来的一只精美的玉酒壶。把玩半晌,忽然掷向了当地,玉片粉碎。帐中侍候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嘴开声。
正此时,亲兵小校进来:“禀大人,杨长史派人过来,说有事相告。”
刘琰挥挥手:“传。”
来人是个文书,走进帐中,向刘琰施礼,刘琰抬了抬手:“免了,杨长史派你来有什么话说吗?”
文书走近了几步:“哦,杨长史差我来知会大人一声,说……”说着他转头看了看帐中的人。
刘琰一拂袖子:“你们去吧。”众人悄悄地退出去了。
刘琰将目光送向文书,文书凑上来对着刘琰的耳朵:“大人,杨长史让我告诉您,魏文长方才到丞相帐中,可能说了很多不利于大人的言语,杨长史请您要小心了。仔细明天丞相盘问。”
刘琰开始抖起来,狠狠抓住了案上的笔架:“好你魏文长!你倒恶人先告状去了!”
说着,他猛地站起身:“来人,给我备马,我要去中军!”
刘琰拍案而起,袖子带起的劲风把案几上的笔架竹简全都碰到了地上,他就这样踩着它们直往帐口走。
“将军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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