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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忘于江湖之鱼水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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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他,不等粮。”头也未抬地说了一句,子安没有听懂?“不等粮”? 
孔明笔走龙蛇,“我在等,看看骠骑将军还有什么事情,”孔明又放下笔,身子向后靠去,闭上了眼睛: 
“唉,我也是在赌,赌他是公心,还是私心,但愿,先帝此时,能助我一臂之力……” 
“先帝?”子安睁大了眼。 
“唉,先帝昨夜托梦与我了,翼德说,主公想助我,而今只求先帝保佑李正方公忠体国,不要让北伐大业,毁于一旦”。 
孔明既像是说与子安,又像是自言自语。那神情,竟让子安觉得有些凄楚。 
“丞相,汉中有信使到了。”中军官的声音传进来。 
果然是汉中来的人,送来了李严的书信。 
孔明没有打开那个被雨淋湿的信囊,痴痴地望着,既期待,又有些迟疑。 
良久,孔明慢慢打开了它。 
子安一眼不眨地望着孔明。丞相的神情由期待而失望,由失望而僵冷,那信无力地飘于案下。只闻一声长叹: 
“李正方啊——李正方——你难道,都不能找出一个像点样子的理由?” 
眼睛紧紧闭上,却阻不住溢出来的泪水。 
子安有些慌乱:“先生,先生,怎么了?” 
孔明不理会他,任泪水流下来。 
直到他平稳了情绪,叫进中军:“传令,各营收拾行装,准备撤军。” 
中军官半晌未动。怕听错了命令,孔明看看他:“去吧,去传令,准备,撤兵汉中。” 
子安默默地望着孔明,此时此刻,心里凉得比帐外的秋雨更甚。案前的孔明神情漠然,跳动的烛火点亮了眼睛里未尽的泪光。
  “先生……”子安轻轻叫了一声。孔明抬头看着他。那一瞬,子安只觉得,先生像是苍老了十年。 
“我去收拾东西。”子安低了头,掩饰着说了一句。 
“去吧……”孔明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似的。 
可是哪里有什么可收拾的呢?数得过来的那些衣物,余下的就是竹简书帛,军中的文册。子安从孔明的床头小案上拾起那张小小的祁山驻军图。 
那上面,红笔圈画的,是大汉的营垒,黑笔勾勒出的,是滚滚而去的渭河,子安的手指巡着河纹向上,还不到半个指头啊,工隶正书的大字:长安。 
指头在长安两个字上磨索着。眼前迷蒙着,似是看到了三年前,丞相表中的那几个铿锵的字:兴复汉室,还于旧都。 
紧抿着嘴唇,手指从长安两字上无奈地移开,抹过渭水,抹过祁山,手掌铺开,那是直入云端的秦岭,丞相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汉中,那是丞相每一次慷慨激昂地誓师而出的地方,是他载着希望的地方。再往下,好长好远,是成都。真的比长安,遥远得多。 
手指停在成都,又划向汉中,再过秦岭,点在祁山,一条弧长的线,是丞相用生命画成的,为何,还要一遍遍的画,他还有多少可以挥霍的生命。 
帐外忽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人声,马蹄声。忽然又寂静了,片刻,中军官的声音响起来,含着些内疚与凄然:“丞相,帐外有魏将军、姜将军、王将军等求见。” 
没有丞相的声音。却听见中军的脚步声向帐外去了。 
之后,便是那铁靴纷乱的响动涌了进来。 
“丞相,为何……” 
“为何?”“为何?”“为何?” 
子安忽地站起身,几步来到寝帐口,胸中憋着一口气,竟是想把胸膛炸开,他想对着这些人大喊: 
“你说为何???” 
“让他睡觉!!你们老老实实的等着!让你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手紧抓住帐帘。他看到孔明站起来。 
眼中的无助与凄然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寒潭似的清冷与洞察入微的明凛。 
“诸位将军,事出有变,东吴已在白帝城增兵,其意难测。我军若是一味与司马懿纠缠,怕是成都不稳,不得不防。” 
“东吴?” 
“丞相出兵之前,不是还与吴主去书,言联合攻魏,怎么会?” 
“我们不如先着骠骑将军引军增援白帝,以观其变。” 
“丞相,如今我军士气正盛,司马懿龟缩不出,正是大好时机,此时退兵,实在可惜呀……” 
你一言我一语,此起彼伏。 
只有子安知道,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利剑,深深扎进孔明的心里,子安仿佛都能看见,血在汨汨地往外流。 
“唉”。孔明长叹了一声。 
“亮亦知此番机会难得……不过,前方猛攻,不能不顾及成都。若是后方纷扰,北伐如何能胜。东吴联盟不固,我军势必会陷入前后绝境,所以……还是……退兵吧。” 
帐里一片唏吁。 
子安垂着头,恍恍惚惚的,将士们坐下来了,大幅的图纸又展开了;丞相的羽扇又在图册上挥动起来,将士们思索着,指画着,直到帐外的雨声越来越小,变成了顺着帐顶滴水的声音。 
“嗒……嗒……”是水声?还是心血声? 
帐中的人声稀了,脚步声终于向外远了。孔明的声音有些微弱:“回去好生安睡,养足精神,准备撤军。” 
“丞相也好好睡一觉吧。” 
是姜维,他最后一个离开,出帐口时,仍忧心忡忡地回头望了一眼。孔明是笑着的。 
子安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挽着孔明冰凉地手,一直把他送到榻上,轻手轻脚地脱履,加被。
  用滚烫的手巾捂在丞相的脚上。 
“谢谢子安……” 
丞相的笑容万分的慈祥。像一个看着儿子嬉戏的父亲。子安只想扑到这个人的怀里好好哭一场,为什么哭,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份慈祥,他不想失去,可是生生的,他觉得,他抓不住了。 
天快亮的时候,子安被一阵声音惊醒,披上衣服起身来到丞相的榻边。 
丞相的在不安地辗转,仿佛在有意压抑着什么。 
子安忙点了灯,轻轻揭开帐帘:“先生,先生,怎么了?” 
孔明有些费力地坐起来,子安忙在他身后塞上软枕。他发现丞相的额上挂满了豆大的冷汗。 
“先生。怎么了?”慌手忙脚地为他擦着。 
孔明闭着眼睛,微微皱着眉:“好像旧疾犯了呢……一阵阵的恶心……” 
说时手却死死抠住了胸腹,子安站起身从案上的暧炉里取出了药碗,未等端过来,却见丞相忽然扭过身子,扒住榻沿。 
子安一手执着杯,一手急忙从榻侧捧过漱盂。 
血,又是血。 
“先生……”子安真的哭了。药翻在地上,他无心去管,一只手拼命在孔明背上摩挲着。 
“先生,你忍忍,不要吐了,不要吐了。” 
渐渐的,喘息声平稳下来。子安扶着孔明躺好。 
“先生,你等等,我让人去叫医官。” 
孔明睁开眼,手无力地拉住他:“悄悄的,万不可惊动旁人。”看着子安满脸的汗与泪,孔明笑了笑: 
“吐出去,反倒清爽多了。真的……” 
“先生,我知道,我知道,别说话,好好躺着。好好……躺着。” 
医官匆匆地来了。有两名。诊脉,行针,丹药,开方。子安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听不懂医官们说了些什么,却听到丞相在医官将去时低缓而威严的声音: 
“不许走漏半点消息,否则,军法论处!” 
医官躬身而退。出了帐,子安一把抓住他的袍子:“医官,丞相的病怎么样?” 
医官望着他,叹了口气:“唉,老毛病了,劳累忧郁,再好的药,不得安心调理也是枉然……”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子安睁大了眼睛。 
“放心吧,子安,让丞相按时服药,等我们回到成都,好生静养,不可再让他劳累,尚可无事。” 
汉军撤兵了。 
姜维纵马赶上孔明的素辇:“丞相,一切均已安排妥当。” 
孔明掀开车帘,憔悴苍白让姜维不禁皱起眉。 
而孔明目光却放远在渭水的北岸,心中默默念着:“长安城!等着我,我还会再来!” 
汉中的骠骑将军府内。李正方立在长窗前,紧皱着双眉,凝目着连天漫地的密雨。一阵阵的寒气袭向他,不禁用手死死地扒住了窗沿。
  又是一阵风,把雨丝吹进屋里,李严本能地向后躲了躲,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起手关了窗。又踱回到了精致的书案前,从案上拈起那封刚刚拆开的书信。 
“父亲官至骠骑,人臣之贵,已达极品,夫复何求……” 
李严轻轻地把信推开,唉,傻孩子,你懂得什么?极品?什么叫极品?极品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满朝的心腹,是身仗的强兵,是天子的倚靠……这些是谁的?是我的吗? 
这些东西,完完全全地,属于那个叫诸葛孔明的人。李严,只不过是那衬映着紫绶金印的木盒而已。看似风光,实则有名无实。 
李严又站起来,背着双手,在屋中一趟趟地徘徊。 
诸葛孔明,这个心思缜密的家伙,短短数年间,他满足了自己所有的合理的,与不合理的请求,他的官职一升再升,他甚至可以在丞相不在的时候,开府治事。 
而当他提出要划郡自封时,却被诸葛亮置之不理,高明啊。 
成败在此一搏了。 
屋外伴着雨声响起门环,李严漫不经心地回过头:“何事?” 
“将军,长史周琼求见。” 
“哦?快请。” 
李严站起身,门一开,他的心腹长史周琼匆匆摸着袖底走了进来。不等李严开口,便自向侍从挥挥手,命其退下,又亲自关上了门。 
李严拢着他的肩,拉他到案前坐下,低声问: 
“怎么样?” 
周琼从袖中取出一封帛书递到李严手中:“大人,丞相,撤兵了。” 
李严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周琼,半晌,他吸了一口气: 
“真的撤兵了?”既像是问周琼,又像是问自己。手指在案子上嗒嗒地敲着,眼睛闭上,脑子在飞速地转动。 
“大人还要早做安排,否则,丞相大军一到,大人可就?” 
李严睁开眼,紧咬着唇想了想,半晌才恨恨地说:“狡猾!”说着猛地站起身,在四处游走着:“狡猾之辈!我早就料到,他取长安是假,削平我李平是真!明眼人一看便知,东吴增兵只是虚词,他竟然顺势回兵?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 
周琼的目光追随着他在屋里时左时右。跟着也叹了一声:“大人,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想,大人的请求,丞相悉数照准,可是丞相的钧旨,大人却无一办妥,到时候,唉……” 
“他在军前作威作福,让我在这里给他运粮受罪。难道我骠骑大将军,是伺候他的不成?”李平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底充着血丝。 
“大人呐,快想主意,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周琼站起身向着李严摊开两手。 
李严喘着粗气,脚步越来越凌乱了。周琼不再看他,低下头长吁短叹:“唉,丞相势大,朝野之中谁不敬服,这下,唉!” 
话未完,李严忽然站住,一拳扣在手中:“对!对呀!”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之物一般。 
周琼惊讶地看着他,李严面带让人作磨不透的笑容: 
“势大威重,是好事,也……可以成为坏事。”李严瞬间平静下来,抖抖衣袍坐下来,看了看周琼:“你马上去给我誉写好自丞相出后之日起的筹粮簿册,嗯?” 
周琼未解其意:“可是……大人,大粮如今还困在路上……”。 
“哼”。李严轻笑一声:“我要的,只是簿册,明白了?要详细的。” 
周琼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好像忽然明白了:“大人要晋京?” 
李严打开砚,执起笔。 
“前番陛下与丞相,无端生了嫌疑,为了什么?嗯?权重耳。只是诸葛亮过于狡诈,使陛下不得下手。如今,我若去……”李严做了个投笔的动作,羊毫掉在案上,扭动身子。 
“陛下也是个聪明人,长久以来,受制于人,岂会心甘。这个时机,也许,正是他所期待的……”。 
周琼一眼不眨地望着他,眼睛里盛满了怀疑,但还是重重点点头。 
“瞻儿,过来。”
  成都的御花园内,正是一片菊英遍地的时候。刘禅盘坐在地上铺开的绣着团花的大毡毯上,满脸的笑容。他的身后是四五个掌扇的宫人,旁边是皇后张氏。此刻正用针穿了菊花,做菊花环呢。 
两旁侍立的小内侍,也都一脸的喜色,看着园中其乐融融的一幕。 
申屠迈着老腿,伸开臂膀,像一只老母鸡似的假意追逐着且笑且跑的诸葛瞻。“抓住啦,抓住啦。” 
刘禅抬起手:“瞻儿,到这里来。来呀。” 
瞻果然张开小肉手从申屠的大袍袖下钻过去,向着刘禅跑过来。刘禅待他至近便一把抱住:“臭小子,跑不了吧?” 
瞻咯咯地笑。张皇后顺手将手里的菊花环套在他的脖子上。 
“瞻听话,不要再跑了,仔细摔了,少时你娘来接你,又要训你了。”瞻忽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望望刘禅。 
刘禅抚着他的小流海:“不怕,有朕在呢。嗯?” 
瞻像是得了大赦,忽然挣扎着“让我再玩一会儿嘛。”说着又笑着逃开。 
张皇后面带微笑地看着瞻的背影,“眼睛越来越像相父了呢。是不是?” 
刘禅点点头,“脸却像他的母亲。” 
“陛下宠瞻儿,竟比宠着自家儿子还多。”张皇后故意嘟着嘴。刘禅执起他的手:“怎么?不高兴?相父经年在外,瞻儿,也恁可怜了呐。”说着,他轻轻叹了一声。 
“妾妇说笑的。”张皇后又从旁边的玉盘里拈起一朵垂着瓣的菊。 
正这时,瞻却跑回来,拉拉刘禅的衣角:“陛下,小公主怎么不来玩?” 
张皇后笑着:“小公主还睡着呐。等她醒了和瞻玩好不好?” 
瞻托着下巴:“那小公主什么时候醒啊?” 
张皇后还没答言,一个宦官轻轻走近,躬着身子:“陛下,娘娘,丞相夫人在宫外候旨。” 
瞻撅起小嘴无奈地看看刘禅:“母亲来接我了。”刘禅笑着揽过他:“怎么?不想回去?” 
瞻未置可否,低下头去,小下巴的肉顿时挤成两道儿。哼哼哧哧地说:“回家去,写字,背书,画画,练剑、好有意思哦。” 
刘禅忍着笑:“是吗?那快回去吧,以后朕就不接你啦。” 
瞻把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张皇后,张皇后也故意说:“是,既然瞻儿觉得相府有意思,以后就不接啦。” 
瞻立刻像只做错了事的小猫,缩着身子,举起两只小手,搓着手上的泥吧,大眼睛里还蕴上了一层泪水。 
嘟嘟囔囔地说:“可是我,我还要给皇太后奶奶请安的,至少,一个月要请一次。” 
刘禅大笑起来。张皇后也忍俊不禁,照着瞻的小屁股上一拍:“臭小子,好啦,记着,下个月朝见,和母亲一起来。” 
明明瞻的脸上有了笑容,可他就是不抬眼,好像在极力憋着:“好吧,要是忙就不来了。” 
刘禅的笑声更响了。 
在笑声中,看着内侍把瞻抱起来,又拍拍他的胖脸蛋儿,“好吧,下次让小公主和你一起玩。” 
瞻伏在内侍的肩上,就那么一直望着刘禅,大眼睛里写满了期待。 
望着瞻的身影渐渐远了,张皇后扶着刘禅站起身:“陛下,今日就不要再去看那些奏折了吧,好不容易重阳。”
  刘禅笑着揽着张皇后的肩:“也好,今天陪梓童赏菊。” 
张皇后欢喜地点头:“去把李昭仪、王贵人她们也召来吧。” 
“不,今天只陪你。” 
张皇后微笑着,刘禅拉着她的手,刚要往昭阳宫去,一个内侍匆匆走来。 
“启奏陛下,今有骠骑大将军李严晋京,有要事欲面见陛下。现在午门外候旨。” 
刘禅有些惊讶:“李严?他不是在汉中?怎么来成都了?” 
张皇后也皱皱眉头:“是呀,一定是有急事,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刘禅捏捏张皇后的手,一脸的内疚:“好,少时我就回来。” 
刘禅来到了外面祥霭殿,李严早就恭恭敬敬地跪在那里,只是,满脸的冷汗不住的往下滑着。 
“李爱卿?快平身吧,为何无故从汉中晋京?” 
李严没有起身,而是颤抖着伏伏在地:“陛下,此番我朝是危险啦。” 
刘禅木在当地:“你说什么?难道是相父?你说?是不是相父北伐受挫?” 
李严拼命摇头:“陛下,非是丞相受挫。平受丞相钧旨,在汉中为大军集粮押送。前一月粮草悉数运抵祁山。可是不知何故,前番接到边境来报,言丞相已迅疾之势回兵,且大军之后,隐隐有魏军尾随,丞相并未回击,据报,魏军已过褒斜道,入了我境,陛下,丞相,丞相这是要做什么啊?” 
刘禅皱着眉,一步一步迈上金阶。一言不发。 
他慢慢坐上去,半晌,徐徐问:“依爱卿之意?却是为何?” 
李严望着刘禅,又低下头:“臣,臣,不敢说。” 
“说吧。”刘禅将两手撑住案子。 
李严不敢抬头:“陛下,满朝尽知,丞相忠贞,平亦不敢有疑。只是目前的形式,实在是危险呀。” 
刘禅点点头。李严眼睛一亮:“陛下,不论如何,不能让大军入汉中。” 
“哦?”刘禅歪着头。“那你说如何?” 
“臣愿领人马,将丞相之师拦于汉中之外,问明原因,请陛下处置。” 
刘禅听了,慢慢点头。李严仔细观察着他的脸色。 
良久,刘禅说:“目前成都之兵不足三万,向宠又不在,我看,你且在成都小住,朕先命人下旨军中试探,稳住相父之心,如真引狼入室,还仗李卿前去招回所部人马才是。” 
李严叩头:“臣遵旨。请陛下速速使人探听,臣这就在成都集结军马。” 
刘禅看着他,唇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二十五章
    李严诚惶诚恐地施了大礼,倒退了数步,徐徐出了宫门。刘禅的目光一直慈和地凝注在他身上。一直将他送出了宫外。眼睑微微下垂,从鼻子中轻轻地哼了一声。
申屠一脸的凝重,牢牢地看住年轻的皇帝,想说些什么,却又迟疑着不敢开口。
刘禅捉着案上的雕着虎纹的镇纸把玩,偶一回头,颇有兴致地玩味着申屠的表情。
申屠的嘴唇有些颤抖。躲避了刘禅的目光。
刘禅猛地站起身,面上的表情变得十分严肃:“申屠!”
“老奴在。”
“从今日起,凡李严来见,只说朕偶感风寒,一概不见。命都督向宠,领一千军,监视李严举止。”
话说的不疾不徐。申屠一个字一个字的听着,生怕自己错会了意思。待皇帝说完,他还大睁着眼望着刘禅。停了片刻,竟连手也颤抖起来,手中的拂尘跟着突突地乱跳。
在刘禅疑问目光的审视下,方重重地说了一个字:“是!”
刘禅回到昭阳宫的时候,只见张皇后已经迎下了汉玉阶,旁边女官的手里抱着刚刚睡醒的锦屏公主。
刘禅心情格外的好,伸出手微笑着走过去。三岁的锦屏见了他,玉样的小脸上马上绽出了笑意。
刘禅抱着女儿,揽着妻子,说笑着踏上了玉阶。
张皇后一直留意着,微笑不语。来到宫中,只见早就摆设了雅致的小宴。刘禅将女儿抱在膝上,“乖女儿,这么快就睡醒了?”
锦屏像只小猫,小胖脸贴着他的胸口:“嗯,可是,我睡醒了,瞻哥哥怎么不见了呢?”
刘禅拍拍她的头:“怎么?和太子哥哥玩不好么?”
“不嘛,”锦屏摇着头,张嘴咬着刘禅的袍子,小牙嗑得他怪痒的,“太子哥哥和我捉迷藏,捉到我就按着我,还扭我的胳膊,我不和他玩嘛”。
刘禅大笑起来:“好,爹爹替你打他!”
张皇后也笑着,命女官抱走公主。刘禅又嘱咐一番,才看着女儿下殿。
张皇后小心地问:“陛下,李严突然晋京倒底是为了什么?”
刘禅执起八定攒心壶,为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将杯向案上重重一礅:
“狼子之心,可恶!”
张皇后仍望着他:“陛下何出此言呢?”
刘禅又满了一杯:“相父在外,为朕开疆拓土,这老匹夫竟为一己之利,散布谣言,说相父正大举退兵,引敌入境,分明是借……”
说到这儿,刘禅停了停,叹了口气,将杯放在手掌中捂着,声音也小了下去:“分明是借朕上次的糊涂,再起风浪,陷我于不仁。”
张皇后皱着眉:“那,相父……究竟退兵了不曾?”
刘禅望着她:“怎么可能,自相父兵出祁山,朕已频接捷报,怎可当此进兵取胜之机,大举退兵?这道理,连朕都知道,何况是相父?”
张皇后点点头:“陛下说的是,那……”她还想问些什么,刘禅执起酒送到她面前,“梓童,朕经去岁的变故,再不会生出嫌疑,你放心,朕不会再让小人得隙了。好了好了,今日重阳,你我一醉方休……”
天麻麻亮,星辰未尽,刘禅便轻轻起身。张皇后犹自黑甜之中,醉魇红晕仍没有消退,刘禅提着衣服,轻手轻脚地挪动了步子,冲着外厢闻声走来的小太临摆着手,悄无声息地走了。
待他坐在御案前时,早已神清气爽,方才进的那杯极滋补的野参炖鸡汤让他一消酒意。
搓搓脸,翻开案上又积起来的奏章,忽睁大了眼睛:
“来人!来人!申屠呢?申屠!”
声音有些无措,一个太监细着嗓子回应着:“启奏陛下,今日不是申公公当值。陛下宣他,奴才这就去。”
刘禅挥着手:“不必了!去,速传费文伟入宫觐见。”
未到一柱香的时辰,费文伟匆匆的来了。施了大礼,仔细端详着御案后面色阴沉的皇帝:
“陛下,召微臣入宫有何圣谕?”
刘禅紧盯着他:“怎么?相父真的退兵了?”
费祎皱着眉:“启陛下,臣也是收到了大军的奏报,才知道的。丞相确实退兵了。”
“可是?”刘禅的语气急促了起来:“可是,相父明明是连连取胜,怎么会在功亏一篑?”
费祎摇头:“臣亦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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