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虎"传奇 作者:陈晓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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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真有意思，谁能想到你我今晚在此讨论什么，而且是这么地坚决。

王：运作这么大的复杂斗争，我们却是“小人物”。

刘：……（笑）

王：要吸取营口的经验，决不能手软。

刘：我已摸清了底数。

王：我很担心保密问题。（沉默）我近日提审了“二亮子”（张洪俊），故意让他跑漏消息。

刘：听说他在县里很随便，还可以挂电话？

王：也可能，但近日不能了，我已给×××交待了。

刘：近两天我去提审一次。

王：你要的人可靠吗？

刘：行，没问题，你放心。

王：要选准突破口，提审要分开，有把握吗？

刘：我肯定让他开口。

王：让同志们一定要注意身体，准备苦战。

刘：我反正准备好了，视死如归。

沉默……

握手告别。

也许老天有意。就在王立军和刘家铎倾心交谈时，外面风声大作，接着是噼噼啪啪的雨点，敲打着窗玻璃。风雨之声就像两人内心掀起的狂澜，又像预示着“山雨欲来风满楼”。

王立军回家后简直睡不着，他亢奋到了极点。凌晨1点20分，王立军拨通了刘家铎家里的电话：

“伙计，睡着了吗？”

“一点睡意也没有，太激动了。”

“我有一种特殊的紧张。今天，不！算是昨天了，这日子也许是一种巧合吧？”

“对啊！“九？一八”，这日子可真令人难忘。”

“是国耻日啊！是我们民族激愤的日子，想不到和我们要做的事吻合了。”

“我也想到了。”

“怎么样，再睡一会儿吧？我不想睡了，把线索理好。”

“怎么睡得着呢！”

“再见。”

“再见。”

王立军告诉我，他和刘家铎都写好了“遗嘱”，放在一个朋友处，连老婆也不知道写了些什么，只要“9·19”任务没有完，“遗嘱”就不能取。王立军还说，他和刘家铎还商量好了，如果谁在执行任务中先去了，另一个人接着干下去，决不后退。刘家铎在执行任务中还把他最好的衣服（皮尔·卡丹）穿上了，以防不测……



7。“9·19”战役打响


“9·19”这一天，是抓杨俊富的日子，也是“打黑”战役的正式开始。因此，公安局把这次“打黑”行动定为“9·19”专案。

这天下午的3点半，王立军正在办公室。突然，他的手提电话响了，是跟踪杨俊富的侦察员向他报告：杨的大宇牌轿车换上了大连牌照并在铁岭银州大酒店和一帮人聚会，有逃跑迹象！

好家伙，敌人要溜。王立军脑子一转，看来抓杨俊富只有提前行动了。他立即向局长陈泰宝请示。陈局长敲定：马上行动，不能有一刻的耽搁……

情况紧急，王立军来不及调动更多的兵力，只调动了刘家铎、计连科、刘彦民和仲选等7名干警，在他的办公室开碰头会。王立军摊开一张早已准备好的行动指挥图，手握一支碳笔，在图的正中央写上了“杨富（杨俊富的别名）”两个大字。瞬间，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然后，王立军作了战斗布置，叮嘱大家一定要小心等等，便一挥手：出发！出门时，王立军一把抓过计连科刚刚花500元买来的西服上装，包起油腻腻的微型冲锋枪，率领大家噔噔噔地奔下楼。两辆警车同时启动，直奔位于新火车站前的银州大酒店。

时针正指向下午5时20分。

王立军叫刘彦民等3人埋伏在酒店的各个要道，自己和另外两人埋伏在酒店一楼服务员休息室。然后他叫刘家铎和巡警大队长仲选上二楼，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杨俊富诓到一楼抓捕。刘、仲两人过去办过杨俊富的案子，与其熟悉，于是便演出了一台戏。刘家铎端着一杯矿泉水，来到了杨俊富的桌前佯装偶然相遇，主动打了招呼：“三哥，我有点事求你帮忙，这儿人太多，能不能下楼我跟你说。”杨俊富二话没说就随刘下了楼。就在杨俊富只把半个脑袋探进一楼休息室还没看清屋里有人否时，王立军就像饿虎扑食般冲上去一把扭住了杨俊富，顺势一个反腕，接着又是一枪托猛击在杨俊富的下巴上。刘、仲两人在外面猛地将杨推进了屋。这时，杨俊富狗急跳墙，他欲夺王立军的枪，王立军飞起一脚踹在杨的肚皮上，黑洞洞的枪口同时顶住了杨的脑门儿，并大吼一声：“杨富，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给我放老实点！”杨俊富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他如梦方醒：“啊，王立军，王局长！我这下栽了。”就在这时侦察员冲上去，“咔嚓”一声给他戴上了手铐。杨俊富就这样结束了他的罪恶生涯。

紧接着对杨俊富进行突审，然后命令他给他的同伙打传呼。干警们张开大网，只等鱼儿们一条条上钩。果然，其帮凶和打手们一个个前来自投罗网。干警们又迅速对杨家进行搜查，搜出淫秽录像带、春药、性工具和大量作案工具和赃物。

刻不容缓。王立军当即布置开原市、昌图县公安局紧急出动，抓捕肖建军和何晶归案。与此同时，他又连夜带领公安干警将杨、张犯罪团伙的重要骨干杨俊杰、王军等14人一并擒获。

出乎意料的是，那晚公安干警前去抓何晶时，何晶却外出了。以后他得到了风声，便东藏西躲地与公安局周旋起来……

一个月后，王立军得到情报：何晶潜回昌图，正在自家开的奥林大酒店喝酒。王立军即刻带领20余名公安干警和武警战七分乘三辆车前往抓捕。可当他们从60公里外的铁岭赶到昌图时，何晶已离开了酒店。事不宜迟，王立军作了紧急部署，兵分几路围追堵截何晶。而王立军只带了一名干警，赶到了何晶开的奥林公司。在公司的院外，王立军一眼就认出了何的“标致”505轿车。与此同时，何晶也发现了一辆陌生的车开来，他预感形势不妙，便拔腿钻进车逃跑。

“哪里走！”王立军驱车跟了上去。

一个逃，一个追。两辆车死死咬住。

何晶的车已开疯了，也没有甩掉王立军。

就在王立军快要追上何晶的车时，辆农用四轮拖拉机在公路调起了头，正好挡住了王立军车的去路。望着何晶的车飞驰而去，王立军气得眼里直冒火……

那一边，何晶的车开到离县城不远，突然车出故障熄火了，何晶和车上的两个保镖急得满头大汗。就在这时，王立军飞车赶到。

短兵相接，必然有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一边是武林高手，一边是孤胆英雄。在二比三，王立军在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他没有畏惧。几个漂亮的直拳、扫膛腿就打倒了何的两个打手。何晶这时想绝处脱身，便使出了看家本领：摔、腾、踢、打，同王立军顽抗。王立军哪甘示弱，他凭着自己的机智勇猛和精湛武功，与何晶对打起来。这简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武打片。整整相持了20分钟后，王立军一记重拳，将何晶这个号称远近无敌手的凶犯击倒在地上。当时，在街上围观的群众无不拍手称快。当何晶被押上囚车时，昌图县城突然响起了鞭炮，老百姓就像在庆贺盛大的节日，欢呼公安干警为他们除了一大害虫。

接着各路英难大显身手。

以刑警支队大案队副大队长崔卫东带领的行动小组，到昌图县施巧计将杀人犯赵春逮捕归案。

以刘家铎为首的行动小组直扑沈阳，采取“请君入瓮”的办法，将张洪俊团伙的第一号打手杜吉明（二柱）抓获。

三个月后，开原市外逃的黑帮头子肖建军在回开原探风时被一举擒获。至此，在社会上兴风作浪、罪行累累、不可一世的四个犯罪团伙几乎全军覆没。

“9？19”风暴在铁岭的老百姓中激起了强烈的反响。就在抓获杨俊富的第二天，铁岭群众自发地打着20米长的大字横幅到市委、市府门前庆贺，横幅写着：“杨俊富、张洪俊等黑社会集团罪恶昭著，国法难容，市委、市政府果断决策，打掉黑社会，百姓欢呼！”

打黑期间，来自各界的举报信、赞扬信和电话纷纷涌向公安机关，仅王立军本人就收到群众来信数千封。上百名离退休老干部、老工人联名写信给市委、市政府和公安机关表示支持和赞扬。有一名受害人来到公安局，冲着大门磕了20个响头，脑门鼓起了包，被干警扶起。他说：“我感谢你们为铁岭人民出了一口恶气！”还有许多企业和个人表示，如公安机关办案经费不够，他们包了……

后来，从铁岭传来消息：1995年4月20日上午，“9？19”风暴取得阶段性胜利——铁岭市中级人民法院召开公判大会，宣布辽宁省高级人民法院关于首批判决张洪俊、何晶、于文革等3名罪犯执行死刑的命令，立即执行枪决；还有两名罪犯被判为死缓。消息还说，1995年5月，王立军他们又一举摧毁了以“王三子”为首的带着黑帮性质的犯罪团伙。

远望铁岭，满眼葱茏，一派春光，安宁和祥和正在向辽北的大地上归来……




　　　　　　　　　　　　　　　　　　　　　　　　　　　　第十四章　跨国虎案



1。好戏内幕


这是铁岭警方导演的一出好戏。

1995年3月16日，开原市公安局获得情报：有人欲出卖东北虎虎皮、虎骨。情况迅速上报到铁岭市公安局……

东北虎，被我国列为10种一类保护动物之一，它的珍贵不亚于大熊猫，这种被称为“林中之王”的猛兽，其数量在急剧减少，保护它已成为刻不容缓的任务。

当陈泰宝局长和王立军副局长得知这一案情后，以陈泰宝为总指挥，王立军和开原市公安局局长王少桐任前线指挥的“虎案”指挥部成立了，并研究制定了具体作战方案、精心策划了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

案情进一步摸了上来：开原市亚麻厂退休职工徐仁生，自2月份起便四处打听，问是否有人想出大价钱购买虎皮、虎骨，他有办法搞到。指挥部根据这一线索及有关情况判断：在徐仁生的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一个有组织的犯罪团伙；与徐仁生接上头，无疑是侦破“虎案”的重要突破口。

王立军认为，要引蛇出洞就应当有捕蛇的高招。要抓住案犯急于脱手又想找大买主的心态，无疑沿海开放城市的大老板是最具诱惑力和迷惑性。何不如求深圳警方友情联合演出一幕“大刑侦格局”的好戏。于是他挂通了深圳市埔田区公安分局副局长于新国的电话。这个于新国是王立军在公安大学的同班同学，两人情深意笃。

当王立军把破案的想法告诉他后，他说要什么支援什么，不获全胜决不收兵。他当仁不让成了深圳那边的“大老板”，并决定派出会广东话的“二老板”前来支援。王立军考虑到假戏真演就一定要像那么回事，他决定把远隔百公里外的灯塔县公安局副局长吴中凯调来扮演“保镖”，当然，老板带女秘书必不可少，一公安女干警充任了“秘书”这个角色。

很快“风儿”放出去了，深圳有一个大老板有意想做成这笔买卖，并派“二老板”前来看货，如货色不错便拍手成交。行程定于20日广州至沈阳航班，大约晚上6时抵达。徐仁生得知这一信息后好不高兴，他满口应承和“二老板”接头洽谈。

3月19日，铁岭警方兵分两路，一路由王立军带领“二老板”、“女秘书”和“保镖”预先赶到沈阳桃仙机场航空宾馆，他们要在这里等待明天戏的开演。另一路人马由市巡警支队办公室副主任肖风涛带领，到清河农行筹备货款，然后送往机场，以备明日“二老板”一行使用。

肖风涛等人来到清河已是3月19日傍晚，这时突然接到指挥部紧急通知：因20日飞机航次更改，原定“二老板”出港时间由晚6点提前到中午12时20分，时间提前了6小时而货款尚无着落，怎么办？

事不宜迟。肖风涛等人为筹款之事急得冒汗，他们通宵未眠，等将30万元的货款拿到手已是20日上午9点15分了。他们先将30万元装入一个小密码箱，又在一个大密码箱里装入切得整整齐齐用白纸充当的人民币，为了不露马脚，包钱的报纸都用了《人民日报》。然后风驰电掣般驱车赶往机场。

为了将这出戏的全过程记录下来，王立军还特地请来铁岭电视台的记者，让他们将摄像机秘密安置在航空宾馆大堂，以便拍摄活动的现场。

好戏就要开场了……



2。深圳来了“二老板”


20日中午，航班如期抵达。

卖方接头人徐仁生和一位A先生很守时间，他们从开原打“的”提前赶到机场，在候机大厅外的停车场左右窥视，当看到情况“一切正常”时，他们惴惴不安的情绪镇定了。当飞机那隆隆的着陆声响起时，他们奔向了出口处。

暗号接上了，双方不免寒暄客套。在“二老板”的建议下，他们踏进了航空宾馆。总台的两位服务小姐（也是铁岭市两名干警充当）笑容可掬，接过“保镖”递过来的身份证后匆匆一瞥，随口一句：“噢，深圳来的。”就很客气地安排“二老板”他们住进了高档房间。

一进屋稍事休息，双方便谈开了买卖。“二老板”叫“保镖”把那个棕色的小密码箱打开，码得整整齐齐的100元币新钞耀眼夺目。

“怎么样？这些钱够不够，那个箱里还有。”“二老板”一副傲慢神态。

41岁的徐仁生这些年虽说也跑江湖倒腾些买卖，但他必定是个“井底之蛙”，他被那些钱给镇住了。心里暗想：这老板可真是财大气粗，不说大箱子里的钱，这小箱里少说也有百八十万。

“钱，我们带来了，你们的货呢？”“二老板”操着粤语普通话，又追问一句。

“货肯定是好货，但不在手里，我们到铁岭去再谈。”徐仁生言语中流露出几分奸诈。

莫非有什么破绽被他们看出？“二老板”心中有些打鼓，但他很快稳住阵脚。他说他的每一步行动都得报告“大老板”，便拿起手提电话讲起来，其实他根本没往深圳那边打，而是把电话打给了指挥部。因为他用粤语讲话，徐仁生他们只能干瞪眼听着，不知道讲些什么。

王立军接到“二老板”的报告后，果断决定：既然如此就依了他，来个放长线钓大鱼，看事态发展再说。但“女秘书”和货款暂不动……

“二老板”打完电话煞有介事地对徐仁生说：“‘大老板’指示可以到铁岭去，但钱不能随人走，留下女秘书照管。”

下午1时许，4人坐上一辆“现代”牌出租车在102国道上以180公里的时速行驶着。路上，“二老板”几次回头张望，只见警方安排的护卫车远远地跟着。“二老板”禁不住暗暗赞叹王立军的精明：把秘书小姐和钱留下，这不仅吊起了案犯的胃口，还可以防止他们狗急跳墙，杀人越货……

车子开到铁岭龙山宾馆，已是下午3点多钟。

龙山宾馆处在铁岭龙山风景区，这里树木蓊郁，鸟语花香，山峦连绵起伏，又有多处名胜古迹，是铁岭的一大风水宝地。而且投宿宾馆的客人大都是头头脑脑的人物，一般人是住不进来的，因而显得清静一些。徐仁生跳下车后很留意地环顾了四周。进入宾馆大厅直至上了二楼进入房间他都在细心地观察环境，看得出来，他很满意这种气氛。于是，便对“二老板”说：“我看这地方可以，咱们交货就定在这里。”但不一会儿，他和A先生出去后回来又变卦了，说：“我和弟兄们联系了，他们的意思还是去开原好，那里更安全一些。”

“二老板”有些不耐烦了，但他还是很沉稳地说：“那好吧，我得打个电话给深圳报告一下。”又是一阵粤语，电话当然打到了指挥部。王立军在电话中指示说：“就说不动了，别让他们太得寸进尺，过分迁就会使我们处于被动，还要与他们讨价还价……”

打完电话，“二老板”略含愠怒地说：“老板不同意再动了，咱们是初交，不是不相信你们，生意场上的事大家都要将就点，不能你们说上哪儿就上哪儿。”

“别太多顾虑，我们是诚心实意的。”徐仁生赶忙解释。

“二老板”这时仍不让步，他有些气冲冲地说：“不要再讲了，做，就在这里做；不做，我们就飞回深圳去。”

徐仁生一看“二老板”口气强硬，怕搞不好把事情弄砸了，便说：“这样吧，你们先在宾馆休息，我们回去研究一下，明天答复。”

徐仁生和A先生走了。

傍晚，为了保证“二老板”两人的安全，指挥部派人秘密地给他们送去两支“六四”式手枪和“大哥大”电池。并传达指挥部意见：保持热线联系，注意案犯一切动向。

果然，这伙案犯也是很狡猾的。就在当天晚上，他们把“二老板”等人晾在了龙山宾馆，却指使一个姓周的人多次把电话打到沈阳航空宾馆，一会儿问深圳是否来人了，他们的身份和姓名等等，一会儿又问秘书小姐是否还在宾馆等等。扮成服务小姐的女干警对答如流，使案犯们吃了“定心丸”。

徐仁生一伙之所以和“二老板一再变卦周旋，原因有二：一是他们投石问路，看看深圳来人是真是假，他们的想法即不见兔子不撒鹰。其二，事实上这时虎皮、虎骨并不在铁岭，也不在开原，还在哈尔滨。他们要拖延一些时间和那里联络。当他们与“二老板”等人接触又搞了反侦察活动后，确认这笔买卖可以做时，才连夜通知了哈尔滨方面的真正卖主赶过来。

第二天，他和A先生又登门拜望“二老板”，并打开天窗说亮话：“货”还在哈尔滨，他们只是中介入，已和哈尔滨方面通气，时间定在3月22日上午在开原火车站接头，然后到离城10多公里外的一个农家验货，如果双方认可，便在开原雅苑宾馆成交。“二老板”与指挥部联系后，指挥部决定：既然如此，就照他们的意见办。于是，一张捕获案犯的网悄悄地撒开了。



3。神兵天降


为防不测，指挥部从有关县（市）公安局调集精兵强将，配备数十台警车，手持台、手提电话多部在主要路口设卡堵截。

与此同时，指挥部又命令西丰县公安局侦察员王恒江提前一天到看货地点侦察地形，得王报告后随之在必经之地的5条岔路口设重点防范。

22日晨6时许，开原市郊一个村口，停了一辆出了故障的手扶拖拉机。车上坐着一个身穿破大衣的“农民”（王恒江所扮），帽沿压得低低的，眼睛却不时地盯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9时左右，通向村口的路上尘土飞扬，“二老板”、“保镖”和A先生乘坐的一辆乳白色拉达车开进了村子，后面尾随的是骑着红色摩托车的徐仁生，然后是一辆没挂牌照的吉普车，最后，是一辆挂着黑龙江牌照的红色夏利出租车，车上坐的人正是哈尔滨方面的来人。

“大鱼”终于出现了。

车上的人下来后，徐徐进了一农户家，卖方除了徐仁生和A先生外，还有4人。几个人进屋后便打开包，“二老板”一看，果然是正经货色。卖方怕凶多吉少，没漫天要价，而“二老板”明知是在演戏，也不斤斤计较。双方很快以18万元成交。“二老板”此时操起电话，假装又给深圳方面报告，打完电话后还振振有词地说：“大老板满意呢，叫我们把事情办得愈快愈好。”于是，几个人商妥，“保镖”留下来跟货，“二老板”和A先生坐车去沈阳取款，其余的人去开原雅苑宾馆等候。

“出发——戏该收场了！”王立军一声令下，各路人马纷纷行动。

“二老板”和A先生的车驶出开原不久，便在102国道上被早已埋伏好的计连科等人截获。至此，“二老板”的使命完成。

在雅苑宾馆，刘家铎等人也作好了战斗准备。

当那辆红色夏利车向雅苑宾馆开去时，等候多时的王立军开着他的那辆“沙漠风暴”车跟上去了。王立军稳住油门，保持着一定距离，紧紧地跟住了夏利车。

雅苑宾馆坐落在开原市火车站前的一个小院里，这是一座二层小楼。正如它的名字一样，此地闹中求静，一派幽雅。

10时15分，徐仁生骑着摩托率先开进了雅苑宾馆院内，但红色夏利车只开到院门口，却突然停下不动了。

是否案犯嗅到了什么？王立军见状立即驱车跟了上去，他的车正好拦住了去路。夏利车想调头已不可能了，只好缓缓滑进院内。

“沙漠风暴”车紧随其后也开进了院内。王立军猛地推开车门，他一个箭步跃到夏利车前，挥起右手就是重重一拳，只听见哗啦一声，车窗玻璃被砸得粉碎。他左手举着的微型冲锋枪又是“哒哒哒”一梭子，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了，仿佛神兵天降，夏利车内5个人惊得目瞪口呆。待他们魂不附体时，一个个已被从车上拽下来牢牢铐住了。

徐仁生被堵在院内想溜也来不及了，他被刘家铎等人围上抓了个结实。

5分钟打了一场漂亮的歼灭战。

时间正好是10时20分。



4。南柯一梦


铁岭警方破获“虎案”，惊动了上上下下。

中国林业部保护野生稀有动物的专家赶到了铁岭。经鉴定。这是一只西伯利亚虎（我国称之为东北虎），为5岁雄性，身中三枪，大约被猎杀于1993年春季。缴获的虎皮长2。25米，虎尾长1。2米，虎骨相当完整，共119块11公斤。

一只西伯利亚“虎”怎么会跑到中国来呢？

这还得从头说起，案犯孔繁涛、姜彦奇和冯典刚三人（均为黑龙江人，国际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