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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间谍 作者:青岛小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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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条石阶路上没几个行人,对面的楼洞里有个卖面条的瘸老头正在忙着给客人捞面条;路口,两个半大小子正拎着洋铁皮水桶左右摆晃着走上台阶,不时有朵朵水花从桶里飞溅出来。
这里的生活条件很差,住户没有自来水,只是在路口有个水龙头可以接自来水。水龙头下面是个方方正正的水泥池子,附近的人每天都是到这里用水桶拎自来水回家的。
小楼的一楼有两间紧闭着门的房子。一间是二房东住的,这家伙脑子灵活,掏钱低价包下这座小楼,自己住一间,其余的再高价出租,从中牟利。另一间则住着租房客。
韩书记沿着带有木栏杆的水泥楼梯上了二楼。
上楼后,按照一轻一重、一轻二重、一轻三重的节奏,敲响了右边住户的房门。
同时,他也注意到左边那家的门上贴着出租房子的告示,看样子里面是空的。
右边的屋门被打开了。一位瘦瘦高高50岁左右的人从打开的门缝里看了看他,然后把他让进屋里。
进屋后,门被紧紧地关上。
这间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一个单人的木床,床上有素色的被褥和蓝色的床单。东窗下摆着一个书桌、一把椅子。对面是一个长条藤椅,至少能坐三个人。藤椅右端和屋门之间,还立着一个塔状的雕花木衣架,上面挂着礼帽、长袍等。此屋是老李租的,一般不在这里居住,只是做联络点用。
放下小皮箱,韩书记一把握住对方的手说:“老李,我们成功了。谢谢你帮我们联络的内线,帮了我们的大忙。”
“都是自己同志,何必这么客气?能顺利地把人解救出来,真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老李把他让到藤椅上坐下,问:“袁教授转移走了吗?”
“还没来得及送走。敌人现在封锁了码头、海岸,搜查所有船只,渔船动不了。我正为这件事着急呢。”
“噢。别着急,慢慢讲。”老李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手里。
在亨利钟表眼镜店工作的老李,实际上是华北局城工部的特派员。他是一名老特情人员,是前年从天津调到岛城的。
岛城的地下斗争形式和环境比较特殊。因地形三面临海一面环山,进出市内只有沧口区那一条路,海上又有海军。所以,一旦出现情况,只要把沧口哨卡、火车站、飞机场一封,往往插翅难逃。由于这里是美国领事馆驻地,又是美第七舰队游戈、援助的海域和港口,所以,国民政府控制得非常严,在不足40万人口的岛城,各类国民党特务组织多达十几个,开展地下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加之几年前由于一个市委交通联络员和莱西党委的一个主要领导人叛变,使岛城地下组织遭受了严重破坏,地下活动几乎陷入停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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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劫狱6
老李主要负责恢复岛城的军事情报工作。掌握着特殊情报1组和特殊情报2组。特情1组因组长被捕,部分特情员暂停联系了。所以,对于为数稀少的市内情报组和其他地下支部来说,黄岛路这个秘密联络点不仅仅是一个情报站,它在协调各方工作、解决各方困难等方面也起到了极重要的作用。当然,对老李来说,确实也担负了极大的风险。
韩书记喝了口水说:“老袁现在就藏在小港码头附近。从那里坐渔船混出去最好,可敌人盘查得太严了。”
“哪部分敌人在封锁小港码头?是警察局吗?”老李问。
“是宪兵队。对了,听说还有警备司令部的军官负责签发通行证,有时也协助宪兵队一起艘船。”
“噢。宪兵和警备司令部的人。”老李思索了一会儿,“老韩,你们一定要注意隐蔽好。你们不久前刚刚领导了码头工人‘取消包工制’的罢工斗争,那些大小把头们表面上退让了,答应了条件,可暗地里肯定会跟特务勾结,加紧监视你们,要防范啊。”
“你说得对。所以,袁教授和军分区的两位同志要尽快转移。时间长了可能会被那些狗们给嗅到。”
“嗯。关于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三天内给你答复。下午,我要回一趟‘老家’。这几天,你派人多注意一下小港路路口那根电线杆上的‘租房告示’,是红纸黄字的那种。下次接头的具体时间就在那上面。”
“好。那谢谢你,老李。”韩书记知道老李说的“老家”指的是胶东解放区。
又谈了一些联系的细节后,韩书记掏出怀表看了看,站起身来说:“老李,你下午还要出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先回去。如果组织上对我们转移袁教授还有什么要求,请及时转告我们。一路顺风!”
“向其他参加行动的同志问好。等我带好消息回来。”说完,老李跟他紧紧地握手道别。
送走了韩书记,老李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他在思考如何帮助韩书记他们安全地把伤员转移出去。
总体上看,国民党宪兵队虽是陆军编制,但它属于宪兵司令部独立领导,与外界接触甚少;加之又带有特务性质,因此从宪兵队那里打通关系比较困难。不过,从警备司令部军官那里打通关系倒是可以一试。
警司的军官对外接触比较多,管理也松散。虽说特情1组有打入国民党部队和兵工厂的,可该组的联络尚未恢复。而特情2组打入的是警察局,跟警备司令部难以挂上钩。从哪个渠道入手好呢?
“清汤面、肉丝面……”楼下的叫卖声从窗外传来。
老李走到桌子旁,往窗外探着头,喊了声:“老人家,来碗儿清汤面!”
“好、好。这就给先生您盛一碗送上去!”倾斜的石阶路上有个每天中午都准时而来的老瘸子,依靠卖面条为生。他肩上挑着一副担子,两头是绳子揽着的木箱子,油渍麻花的。一个木箱里面有铁锅面条,另一个木箱里是各种调料和碗筷。他每天走街串巷,中午多是来这一带叫卖。
“别忘多加点儿韭菜末!”
“知道了,先生。您就放心吧!”
老李打开屋门,站在门边向楼梯口处张望着,等着送清汤面的人上来。而脑子里还一直在琢磨着韩书记说的那件事儿。
警备司令部的军官,军官?他猛地一拍额头,想起了一个人——方剑春。
下午,奉命回胶东解放区开会的老李从岛城出发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碾转,终于到达了位于掖县的华北局。
华北局驻地的大院门前,老槐树上串串如雪的槐花掩映在翠绿的槐叶间,枝上的蝉在夏日的阳光下不知疲倦地演奏着。院门两边站立着两名背着长枪的解放军战士。
院子里是几座大瓦房。在宽敞的大南间里,摆着由四个长条桌拼凑起来的会议桌,桌子上并排摆放着一个个白瓷茶缸和几只暖瓶。桌子左右是两排紧挨着的简陋的木椅,坐满了前来开会的负责军事情报工作的各级党委的领导。他们大多穿着土布军装,也有几位穿着灰色土布短衫或夏式长袍,是专门从敌占区回来参加这个重要会议的。
坐在会议桌最南端的是华野东兵团谭政委。
自孟良崮全歼国民党军整编第74师以后,华野解放军与数倍于己的国民党军主力几次交锋。由于恶劣的天气和连续作战,于临朐、麻城接连不胜,最终撤离了沂蒙山根据地。遵照中央军委指示,华野部队分成了东西两个兵团。西兵团粟、陈部队至鲁西南一带休整;东兵团许、谭部队回胶东解放区休整。谭政委同时兼任华北局军事情报工作的总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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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劫狱7
会议室里回响着谭政委洪亮的讲话声:“同志们,当前,在全国各大战场上,我人民解放军已经粉碎了敌人的多次进攻,将要转入战略进攻阶段。”谭政委环视了一下大家说,“早在去年的孙家沟会议上,我们就确定了地下工作的两个工作重点。一个是岛城的工运、学运,另一个就是军事情报工作。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我们既需要浴血的拼杀,也需要精确的情报。及时准确的军事情报是克敌制胜、扭转战局的重要条件……”
会场上,与会的干部们边聆听边拿着钢笔在笔记本上速记着。刚从封锁区赶到会场的老李正坐在他们中间。
谭政委端起白瓷茶缸喝了一口水,接着说:“同志们,*T*X*T*小*说*共*享*论*坛*岛城是国民党的战略要地,也是驻华美军的主要基地,是蒋介石维持政治、军事残局的重要支撑点。市内遍布着军警宪特,再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可谓环境险恶,确实给我党的地下工作造成了极大的困难。但是,无论摆在我们面前的困难有多大,我们都必须去克服。要通过多种渠道,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社会关系,选派骨干打入市内,打入敌人的军政要害部门,设立军事情报网络,配合华野粉碎敌人即将实施的反攻胶东之图谋……”
两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了。
与会者都已相继离开了会场。会议桌旁,只剩下谭政委和老李。
老李掏出一盒哈德门香烟扔给他。谭政委撕开烟封抽出一根,从桌子上拿起火柴点燃了。
老李曾经是谭政委单线领导的特情人员,也是谭政委点将把他调派到岛城恢复建立军事情报网的。
“老李,过封锁区的时候还顺利吧?”谭政委关切地问。
“敌人盘查很严。但还算顺利,多亏护送的同志们考虑周全。辛苦他们了。”老李笑着说。
“你在岛城的任务很重。有什么困难吗?”谭政委深吸了一口烟,又问。
“困难当然有。我们打入市内,特别是打入敌人军事部门的特情员原本就不多,加上特情1组负责人被捕遇害,组员大多失去了联系。现在只有隐蔽较好的郑柯同志被找到,我让他做我的市内交通员。”
“是啊。王义民同志的牺牲是我们的重大损失,在审讯中,他受尽了严刑拷打,始终坚贞不屈。抗日期间,他令招远的日伪军胆寒,最终却还是被国民党特务杀害了。”谭政委心情沉痛地说,“等危险期过去,对特情1组人员一定要想办法恢复联络。代我向郑柯同志问好。”
吸了几口烟,谭政委又叮嘱道:“老李,军事情报是重中之重啊!据可靠消息,蒋介石很可能要在胶东地区进行大的动作,完成所谓的第三战略目标——反攻胶东。胶东是我们华野部队唯一的物资兵源补给地。所以,必须想方设法获取敌人核心军事机密,以配合我军的作战。这次回岛城后,你集中精力去发展特情人员,其他方面的工作可以放一放。等建立起隐蔽高效的军情网后,转交给胶东区党委老齐他们,你尽快回华北局,还有新的任务……”
此时,一个警卫战士走到门口,喊了声:“报告首长!到吃饭时间了。”
“好,好。”谭政委拉着老李一起站起身,“走,老李,我们去吃饭,边走边谈。”
二人交谈着走出了大院门口。
天空的晚霞映红了天,乡间小路上,老农牵着牛、扛着锄头缓缓而行。大路上,一队队操练归来的解放军战士,背着长枪、迈着整齐的步伐、唱着军歌在路上行进着。
看到战士们,老李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谭政委,上次,我让您打听的那个找哥哥的事儿……”
“刚才我还想跟你说来着。”谭政委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他的哥哥找到了,化名郭严庭,原名叫方剑秋,是西野二纵的团长。据他自己讲,13岁离开岛城后,就没再用过真名,除了自己的亲人,谁都不知道……这是他给弟弟的信,还有照片呢。”
老李接过信,抽出照片看了看,觉得很面熟。“郭严庭?是那个被军统特务打断胳膊的国民党军团长吧?此前在保定驻过军。”
“对!就是1946年底你在天津救的那个国民党军团长。”
“噢,真巧啊。当时就听他有点儿山东口音……他去西野了?我记得他的胳膊截肢了。”
“嗯。战士们都叫他独臂团长。他作战很英勇,指挥上也很有一套……”
老李又端详了一番照片,笑了:“哥俩儿长得可真像。”
“老李,你说的这个找哥哥的人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谭政委把烟蒂掐灭,问道。
“他是个军官。是岛城警备司令部参谋处的上尉参谋,叫方剑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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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劫狱8
谭政委马上问道:“警备司令部?这可是敌人的军事核心部门啊!这个人怎么样?”
老李把照片插回信封里,仔细地揣进怀里装好,说道:“他是岛城本地人,国民党空军学院毕业,留过美。他的表姑父是山大医院的副院长,通过一个朋友委托我帮着寻亲。那个方剑春来找过我一次,寻兄心切。这小伙子给我的印象不错,有头脑、有正义感、很机灵……”
“对这个方剑春可要抓住机会呀。我想,他哥哥的遭遇和那封信对他一定会有很大的触动。最好能把他争取过来,发展为特情员为我们工作。可以由你单线领导。”谭政委认真地说。
老李频频点头:“我知道。我正打算通过他的帮忙,把刚获救的袁教授从小港码头转移出来,也算是对他的一次考验吧。”
说着,二人走进了谭政委的住处。
屋里的饭桌上摆着几个小铁盘,盛着热气腾腾的菜和馒头,每人面前还有一大碗大米地瓜粥。
桌旁的两位胶东区党委领导还在等着呢。
“真对不起,我这一啰唆,搞得大家在这唱空城计。”谭政委让老李坐在自己身边。
他一边给老李夹菜,一边说:“今天可没酒喝,你要是早一天过来就好了。昨天老齐还带了两瓶呢,都让许司令给喝光了。”
胶东区党委书记老齐咽下一口菜说:“谭政委,你又忘了,人家老李可是烟酒不沾呀。”
“对了!瞧我这记性。”谭政委笑着说。
老李端起碗喝了一大口稀饭:“我最爱喝大米地瓜粥。等有机会你们去市内,我请你喝岛城啤酒。原先是德国人开的厂子,现在很有名堂,不托人买不到岛城啤酒,全供应美国水兵了。”
谭政委摆了摆手中的筷子:“啤酒?那股怪味我可喝不来。还有什么葡萄酒,甜兮兮的腻人。还是咱们的老白干过瘾。”
“猜我给你带了瓶什么?” 老李贴近谭政委耳边神秘地说,“泸州老窖。”
“哪儿呢?老李,赶快拿出来呀!”谭政委瞪大了眼睛,又对齐书记他们挤挤眼,说,“保密啊!千万别让许司令知道。不然的话,连酒瓶子都剩不下了!”
“哈哈哈……”谭政委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第二天拂晓,天刚蒙蒙亮。
一辆农家马车停在了华北局驻地的村口,两名年轻的农家小伙子站在马车旁等待着。
谭政委亲自来给老李送行。
老李全身上下收拾得利利索索,身穿崭新的浅色夏式长袍,脚蹬敞口的黑布鞋,手里还拎着一只黑色的皮包,加上那黑框的深度眼镜,俨然一副文化人的打扮。他握着谭政委的手:“谭政委,我这一来谈的全是工作,可这私事儿我也得顺带着办点儿是吧。”
“尽管说。”谭政委晃着他的手。
“我侄女英子怎么样了?三年多没见着这小丫头了。”老李问。
“怎么还小丫头小丫头的?都21岁了,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谭政委微笑着说,“她刚从北平调回来,现在城工部那边做机要员,真不巧刚派她和两位同志去了济南,过些天才能回来。之前,她还嚷着要去岛城呢,说是要在你身边工作,正好保护你。”
老李眉头一皱,连连摆手:“哎,可千万别让她来岛城。还保护我呢,谁保护她?”
他从随身带着的黑提包TXT小说共享论坛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我是真挂念这孩子啊,真想见见她。这是我送给她的一块怀表,你有机会捎给她。就说,我这穷叔叔也没什么金贵东西送她,万一我……就算给她留个纪念吧。”
“好的,老李。一定转送到。”谭政委接过小盒子,眼圈禁不住有些湿润:“你可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呀!我们说好了要一起迎解放的。”
老李深深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几步,上了马车。赶车的小伙子将手中长长的马鞭“啪”地一甩,马车启动了。
在天津做情报工作期间,老李曾多次从敌人的跟踪和侦查中虎口脱险。有一次,他开玩笑地对谭政委说,跟老天爷早说好了的,在看到解放的那天之前,不收我!
而谭政委知道,由于岛城地下斗争的残酷环境,老李在市内始终处于危机四伏的境地,心底暗暗地替他捏了一把汗。
伴随着悦耳的马铃声,马车渐渐走远了。
谭政委依然站在村口,向老李频频挥手。
从胶东解放区回来后,老李立即给岛城山大医院的副院长打了电话,说那件寻亲之事有消息了。
晴天的时候,岛城的上空总是湛蓝湛蓝的。零零散散的几朵白云如同盛开的白牡丹花,悠然地点缀在无垠的苍穹上。
阳光暖暖地斜洒在繁华的中山路上。这条路是市内主要商业街,店铺林立,行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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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劫狱9
对于什么叫摩登,岛城流行着这么一段话:“身穿‘谦祥益’,脚蹬‘盛锡福’,手戴‘亨得利’,看戏上‘中和’,吃饭‘春和楼’,买药‘宏仁堂’。”话里提到的老字号商铺都在这条街上。
宽敞的马路上,一辆辆黄包车拉着丝绸锦缎的阔太太和礼帽长袍的老爷们穿梭奔行,时不时有大小不一的黑色轿车从马路中央鸣笛驶过。
岛上最负盛名的“春和楼”酒楼旁边便是中山路与天津路的交叉路口。有两个戴着大沿帽、穿着黑制服的国民党警察拎着白黑条纹的警棍,驱赶着一群衣衫褴褛、捧着破碗的小乞丐。
一个戴着圆墨镜的年轻人,正顺着天津路匆匆走来。
此人看上去20多岁,一米八的个头儿,身材标致,梳剪整齐的三七分头,脸额棱角分明。一身笔挺的浅色暗纹西装,脚上是一双铮亮的大头黑皮鞋,显得分外的俊朗。
走到路口,往右拐便是岛城的老字号亨利钟表眼镜店。这是座欧洲风格的洋楼,门头上是弓形的石雕图文,门头招牌下方的花岗岩板上,镶嵌着一尊老式的德式圆钟,门框两边是棱形的雕花石柱,玻璃店门大敞着。
那年轻人在门口停下脚步,仰头望了望门楼上那排弓形的石雕字号,抬腿迈上小台阶,跨进店门。
这个店的店堂中央是个半圆形玻璃中心柜,里边摆放着各式钟表样品。它以经营高档品种为特色,基本是进口怀表和手表,有精工舍、欧米伽、浪琴、劳力士、罗马等名牌表。
靠墙的一组摆满挂钟的柜台后面,颠颠地跑出一个穿灰长袍的小学徒,他微微哈着腰笑吟吟地相迎:“哟,这位先生您来了!您是想看看钟表还是眼镜?咱亨利的钟表、眼镜可全是名牌,杂牌及劣货概不出售。”
“我想配副眼镜。”年轻人伸手做出一个眼镜的形状,微笑着回答。
小学徒侧身往里一让:“先生,那您往里面走,上二楼去制镜老师傅那里先验验光。”
年轻人点点头,快步走到店堂里侧,踏着窄窄的木楼梯上了楼。
二楼左面的一间小屋是验光间,再往里走是眼镜柜台和修表部。
走进验光间里,一位瘦瘦高高面色有些苍白的老师傅从门口处的椅子上站起身,笑脸相迎。
年轻人摘下礼帽和墨镜亲切地低声问候:“老李叔,您老好吗?”
这位制镜老师傅正是老李。
“方参谋?”老李看清来人后,感到很意外。
“老李叔,您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年轻人笑着说。
“好,好。来,剑春,快请坐。我出了趟差,去进了批镜片料,昨天一回来就给你表姑父打了电话……对了,不是说好下午来吗?”老李让他坐到验光椅上。探出头朝门外的楼梯口瞅了瞅,随手放下半卷的门帘。
刚刚坐下,这位名叫方剑春的小伙子就急切地问:“我心里急呀,老李叔。你真的帮我打听到我哥哥的下落啦?”
老李没回答,伸手从墙角的小桌底下拿出自己的黑皮包,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翻开后,仔细地取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
方剑春拿过照片一看,先是一惊,因为照片上是一名威武的解放军。他抬头看了看老李。
“你仔细瞧瞧是不是你哥哥方剑秋?”老李压低声音说。
方剑春借着验光间里的灯光转换着角度又详细地观瞧了几眼,鼻翼不由得微动了几下,泪水差点儿涌出了眼眶。照片上,那宽宽的额头、俊朗的眉目,无不透出那酷似父亲的容貌,还有唇下的那粒痣……这正是方剑春在十几年前走失的哥哥啊!
他闭了一会儿眼,努力控制住自己悲喜交加的心情,又轻声地问:“老李叔,我哥哥在那边还好吗?”
“你哥哥自从离开岛城就改名叫郭严庭,他现在是那边的一个团长。”
“那边的团长也是上校军衔吧?他成家了吗?有孩子了吗?”方剑春很想知道哥哥的一切。
父母病逝后,才10岁的哥哥带着他,从杭州来岛城投奔家乡的亲人。可是,在岛城只找到了在医院工作的表姑。一直没有孩子的表姑收留了他们,因当时表姑两口子还只是一家私人医院里的普通大夫,家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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