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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王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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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秋信步走到院中,发现父亲书房还亮着灯,便推门进去。吴芮夫妇正在收拾灯盏准备休息,见女儿进来,做母亲的心疼得不得了:“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睡啊?”裕秋向来受父母宠爱,便撅着嘴说:“睡不着。”吴芮慈爱地笑了:“肯定是挂念着那夫君黥布,怕他将你忘了吧。”
裕秋羞涩地搡了搡母亲的肩膀:“父亲就知道取笑人家,您自己不也是担心得睡不着么?”吴芮笑着拿出黥布的书信:“这下可睡得着了,你夫君可记挂着呢,还特别在书信中提及,要好生安慰照顾于你。”
裕秋闻言,这才转脸欢笑道:“错了错了,女儿是记挂父亲的身体,父亲也该好生将息了啊。”看着转身回房去的女儿,吴芮深深地叹了口气。
毛苹连忙紧紧地攥住了丈夫的手:“夫君不必担忧,黥布武功才智出众,必能得胜而归。”吴芮摇了摇头:“我非是为黥布担忧,而是如今义帜已举,较之龙山乡邻人数过众,一时间恐怕难以调度。”
毛苹一边收拾药碗一边说道:“原来如此,夫君何不与母亲商议?当日龙山那般穷僻,尚能耕战自如,有了偌大一片沃土,何愁无粮养兵?”吴芮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若还似龙山一般做法,秦庭一旦发兵,亦是难以抵挡。况且母亲年事已高,事事叨扰实非孝义之举。”
下午,许易按事先造好的名册,将番阳城内的富户士绅都发下请柬,只说是番君有事商议,请诸位晚间前来赴宴。
有道是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众富户士绅虽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拂了番君的面子,便都按时来到县衙赴宴。
连日来的咳嗽和担忧,让本来就清瘦的吴芮又憔悴了许多。他强撑着打起精神,又请了梅湖、霍氏兄弟和蒲将军等人帮助许易接待众位士绅。
只见他身穿灰色长袍,端坐在后花厅里。士绅们见了番君,自然是一番礼敬。吴芮也不多说,任由许易接待。
只等名帖上的人都到齐了,吴芮才起身说道:“今日本官邀请诸位前来,主要是计议一下今后的事体。”说完又是一番咳嗽。
许易连忙接口说道:“番君近日为了番阳百姓,日夜操劳,身体偶染小恙,就由在下代为宣告。”吴芮挥了挥手说道:“都是自家父老,也没什么好妨碍的。”说着喝了口茶:“本官近日身体不适,不能与诸位一一敬酒了,诸位请随意。”众士绅连忙点头:“随意随意,番君还需保重贵体,番阳百姓还都仰仗番君呢。”
吴芮淡淡一笑:“该是本官仰仗诸位才对,没有诸位的抬爱支持,本官也就做不成什么事了。”说罢吩咐一直站在身边的吴臣道:“将昨夜准备好的东西拿进来。”吴臣应声出去,命人抬进来一个早已准备好了的红漆木匣走进来。众人都好奇地盯着匣子看,心中猜测着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吴芮打断了众人的猜测:“诸位不用猜测,这里面装的都是些无用的黄白之物。”说罢亲手掀开匣子,里面露出了几个布包。
吴臣又拿出一卷竹简交给吴芮,吴芮展开略略看了一眼,说道:“诸位不必猜疑,这些金钱是本官这年余赋税。春耕方罢,百姓们无力承担万数戍役,本官当时是想让百姓在不影响生活的情况下,力所能及地交一些。没想到朝廷确实不想给百姓活路,竟然严词相逼,本官索性将前面准备上缴的部分税款也留下了。”
众人纷纷点头,蒲将军笑道:“如此朝廷,实在是没什么盼头了,还不如留下来由番君做主,为百姓办点实事。”吴芮点头说道:“蒲壮士所言极是,本官今日就是要找诸位商讨一下。本官向来不在乎这些黄白之物,但是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人生一世也就是求个衣食无忧。这些金钱取自百姓,朝廷却不将它用之百姓,本官决定将此项立一个帐目,今后就由大家商讨支配,诸位以为如何?”许易点点头,接口说道:“番君考虑得是,我倒有个建议,倘若番君以为不可,千万莫要怪罪。”吴芮捋着胡须看了看自己的老朋友,点头应允道:“易兄客气了,若确实可行,本官绝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许易环视众人,停顿了片刻才说道:“番君招兵买马,人数众多,人吃马喂自然需要许多花费。为了不造成扰民伤财之事,我愿将我许家祖产全部交由番君处置。另外,百姓们的赋税灾年全免,丰年百收其五,用来防范大灾之年的赈济。”吴芮连连摇头道:“易兄此言不妙,本官绝没有收诸位金钱的道理。只是,从今日起,本官治下百姓,便不用再受朝廷压榨,本官自然要对百姓负起责任。”吴芮说到这里,停顿下来,目光严肃得近乎冷酷。
众乡绅听着,心中都打起了鼓:果然不是好宴,看来是要我等出血了。大家这么想着,都不愿意先开口,于是相互望着发愣。
许易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局面,便大声说道:“我等身在番君治下,自当为番君着想。番君为了百姓日夜操劳,我等稍尽绵薄之力也是分内的。”这时候,梅湖站起来说道:“番君为了召集兵马,已经耗尽了府库的金钱,如今就算耗尽易兄与番君的全部家私,也是杯水车薪。若得众人奉抬,军民上下一心才是长久之计。我梅某人一介武夫,自然比不上诸位父老的殷实家财,唯有利剑一把,奉予番君充盈军需所用。”说罢将随身佩剑拔出鞘,用力往桌上一摆。
吴芮厉声呵斥道:“梅将军喝醉了,还不快快坐下!”许易起身转圜:“梅将军真是醉了,剑是要用来杀戮那些秦庭鹰犬的,怎好如此?”
这时,蒲将军也拔出番龙剑来凑热闹:“梅将军的剑可比不上在下这把。”边上的霍氏兄弟正要上前炫耀自己的兵器,却见吴芮气得脸色都变了:“尔等,尔等这是在威胁各位父老么?各位父老身为番阳百姓之首,个个乐善好施、仗义疏财,敢是不知?在此舞刀弄剑的,倘有甚闪失,如何对得起诸位父老?如何向番阳百姓交代?”他说得激动,一口气没顺过来,咳得差点昏厥过去。
吴臣急忙拍打父亲的后背前胸,又喂他喝了些热茶,这才稍微安定了些。众乡绅被几个莽将军一吓,又听番君这一番训斥,赶忙纷纷拱手劝慰:“番君不必动怒,众将军性子是卤莽了些,却都是一番好意。我等敬佩英雄豪杰,自然不会在意的。”
吴芮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几位将军的好意本官心中明白,他们也是为了抗秦大业,为了百姓能够早日安身啊。”说罢举起茶杯:“本官今日以茶代酒,各位尽兴。”这时,已在半年前迁居番阳的张善终于粉墨登场了,只听他清了清嗓子说道:“番君乃番阳百姓的再生父母,父母有难处,大家自然要相帮的。何况番君的难处是为了百姓安身的大事,在下愿捐金五百,资助将士们些衣装粮草,以尽绵力。”
吴芮感动得眼睛潮湿了,连连对张善作揖:“张兄厚意,本官感激不尽,倘若仁兄甘愿俯就,本官膝下诸子皆未曾定亲,便与仁兄结下秦晋之好。”张善和吴芮相互客气着,其余的士绅看看横眉怒目的梅,又看看面无表情的蒲将军,再看看摆在桌子当中那两把寒气逼人的剑,互相交换着眼色。尴尬的场面没有坚持太久,士绅们便纷纷起身认捐。等众人全部告辞,许易拿起士绅们亲笔认下的数目,高兴地对吴芮说道:“番君请看,此法果然有效。”
吴芮却不怎么高兴:“方才大家看得真切,士绅众人原本并不情愿。”梅湖满不在乎地笑道:“等天下安定了,这些家伙还得来感激番君。”
粮草金钱两天之内便筹集齐备,吴芮不敢再耽搁,便将蒲将军叫到面前:“蒲壮士能够留在衙下襄助,本官十分感激,今日有一事派你负责。”蒲将军也听说黥布与项氏合兵出战的事,心中正闲得发慌,赶忙说道:“番君不必客气,该是在下感激番君收留才是,本来早就想为番君做些事情,奈何在下驽钝,就不敢提什么襄助了,悉听番君吩咐。”
吴芮笑道:“蒲将军倒越发会客气了,本官派张奎助你率兵一万五千,出略助项氏攻秦,定要忠心护楚,拿个首功回来。”蒲将军欢天喜地,领命而去。当日便点齐将弁兵卒后与番君作别。梅湖羡慕不已,拍着蒲将军的肩膀说道:“做了真正的将军,恭喜。”许易看着梅湖好笑,便揶揄道:“将军难道还有真假不成?改日请番君封你个假将军过过瘾。”吴芮打断众人的喧闹,稳声缓言道:“蒲将军此去,须要处处小心,听从项氏号令。凡是拿不定把握的事,多多与黥将军商议。不管有任何动静,定要书信报予本官。”蒲将军和张奎带着番君的千叮万瞩,领兵向北浩浩荡荡直奔东阳而去。
本来这一切都很顺利,乡绅们被逼迫出血,心中到底不舒服,其中年长者便有意无意跑到梅氏面前诉苦。梅氏得知后十分震惊,找吴芮询问详细。
吴芮安慰母亲道:“孩儿平日减赋重商、免税开荒,百姓无不信服,即便征些粮草亦是为众人造福谋生,于情于理皆无伤大雅。”梅氏听罢连连摇头:“我儿素来通情达理,今日如何这般木纳?强逼富户固然能得粮草,岂是长久之计?莫非我儿以为,秦庭已然昏聩到无药可医,三五日便可推翻?”
吴芮面有愧色,见母亲动怒,更加不敢言声。梅氏脸色缓和了一些:“我儿日夜操劳,母亲自然明了,奈何你如今羽翼丰满,无须母亲诸事参谋。”吴芮听得心中惶然,低头轻声道:“孩儿不知母亲为何如此震怒,请母亲示下。”梅氏爱怜地看着儿子瘦长的面颊,语气温和道:“为母有一良策,早在龙山便见成效,我儿既无得意计策,为何却之不用?”
吴芮道:“如今孩儿为一方父母,得远近万人投效,如何等同龙山乡邻?众人投效是为义帜招引,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一日之间扫平秦庭暴吏。”梅氏微微一笑:“我儿果然想事周全,却不知‘马首是瞻’的切实涵义!漫说你实心实意为天下计,便是为私利而谋,也必须做到一言九鼎!凡事师出有名,将情理晓谕大众,但有不从,定要拿出威信方能成事!”
吴芮这才明白母亲发怒的原因,他是个心窍玲珑之人,当然明白母亲的意思。
第二日,番阳城里出了件新鲜事,所有投奔番阳的兵卒全部聚集在番阳湖畔,面对湖畔丛生的野草,番君手中举着一把肥得发黑的土:“诸位皆是鄱邑子弟,世代已农耕为本,若不是当今昏君无道,何须抛家别亲前来投效?”
吴芮环视众人:“秦庭虽是无道,俗语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古人更云‘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如今我等聚集番阳,不过千里之一步,还需历尽千般辛苦方能成事。”兵卒都是附近农人子弟,番君这番话有许多人听得不甚清楚,中间也有粗通文墨的,便小声传达番君的意思,底下一片议论之后,也不知谁起的头,大家齐声高呼:“唯番君马首是瞻!”
吴芮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梅手中接过一把木锹,继续道:“兵法有云,‘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诸位前来投效,日后更要战场厮杀,所需耗费暂时无法计数,敢问诸位,这些耗费若加于众乡亲父老身上,是否可行?”底下又是一片议论,大家都是农人子弟,一家老小忙碌一年,也只能勉强糊口,如今青壮年都在军中,收入便更是捉襟见肘,自然无力承担。
吴芮不等众人议论完,举起木锹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待众人静下来才道:“本官愧受诸位倚重,在此立誓:从即日起,我军不犯父老斗黍寸麻,军卒一日不上战场,在此开荒种地,照顾孤寡家小,好令作战弟兄安心!”
四黥布彭城显威项梁薛城歼敌
蒲将军带着番阳兵卒,到东阳后才知道各军已经齐聚下邳,便直奔下邳径往项梁军中。
蒲将军为人素来憨厚,见了项梁,便直接说明来意。项氏叔侄见蒲将军生得魁梧刚毅,身形步伐无不矫健敏捷,又听说是番君派来万余人马襄助,自然喜出望外,连忙将蒲将军迎入中军大帐,当即命中军司马将其所部兵众安排在离黥布军营相隔五里处扎营。各路前来投奔的将领都统领各自人马驻扎在项氏中军周围,相距十里至二三十里不等,虽仍用各自原来旗号,却在总体行动上听命于项梁。项梁高兴之余,派人将黥布、陈婴等各营主将请来与蒲将军相见,又是一通欢饮。
宴罢各自回营,黥布忙命人将蒲将军及几位将弁请入帐中叙谈,细细询问番阳的情况。蒲将军是个实在人,三言两语便将番阳招兵的情况说了一遍。偏偏随行的偏将张奎是个很健谈的人,投附番君的时间也较早,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将许易等人如何安定长沙的过程细细说来,听得黥布、蒲将军等人大笑不止,绝口赞叹番君睿智用人。气氛十分的亲切,倒将黥布对娇妻及岳家的牵挂冲淡了不少。
这个张奎也是有些来历的,他出生一个世代书香的家庭,祖上数代都是在私塾坐馆的一方名儒。秦始皇三十五年,赢政两度坑儒,又将民间典籍尽数焚烧。张奎祖上有一夫子,实在不堪圣贤典籍遭此蛮横祸害,有意藏匿起来,结果被邻人告发,被活埋而死。张家为避牵连,从此隐匿来历出生,迁居百越,对秦朝的痛恨却世代未忘。
张氏后人到了张奎这一代,还有一个兄弟名叫张京。兄弟两个从小受家教熏陶,知书识礼,尤其通晓兵法。恰逢天下纷乱,番君招兵百越,其父张杰亲自将张氏兄弟二人送自番阳军中,训诫二人竭力助番君匡扶乱世,并借此重振家风。番君特意将张奎派来跟随蒲将军,就是怕蒲将军为人率性,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悔之便晚。名义上是跟随辅助,其实就是监视蒲将军的。好在蒲将军不通世故,反倒乐得多个人出谋划策,有所依托。
黥布等众官兵将士合在一起约有七万之众,项梁见手中势力已日渐增强,于是下令一齐会往下邳(今江苏邳县)。下邳紧临淮水,守城兵将见上柱国项梁率领七万大军向城下奔来,自是不敢抵抗,急忙大开城门,放下吊桥,迎接大军入城。
项梁大军不费一兵一卒便收了下坯,众人齐声夸赞上柱国威名远扬,项梁却只是抚须而笑。夜间,项羽独自来到叔父房中,项梁正在研读兵书。项羽嗓门一向粗大:“叔父大人,如今我等势力众大,前方便是彭城了,那彭城守将秦嘉趁陈王身死,立了个什么鸟楚王,却不能服众,小侄请命往攻彭城,再振威。”项梁摆手连连制止:“贤侄噤声!现下众人尚不知陈王噩耗,贤侄当我看不出么?我本是借口受任上柱国,正好落得师出有名。凡事不可争一时志气,要懂得相机而动。”
项梁祖上世代都是楚将,因为受封在项地,所以用项字做了姓。项梁本来是楚将项燕的儿子,项燕被赢政手下大将王翦围困,兵败自杀之后,楚国正式灭亡。项梁怀着国仇家恨,时刻想着起兵报仇,所以对这个从小父母双亡的侄儿十分看重。
偏偏这个项羽生性顽劣,教他读书读不进,教他练剑也练不出什么名堂。项梁恨铁不成钢,便狠狠地呵斥他,没想到项羽竟然反唇相讥:“学书只不过能记住自己的姓名,学剑也不过能敌挡一人,有什么大用场?敌一人怎比得过敌万人?要学就学以一敌万的本事!”
项梁便拿出祖上遗留下来的兵书,让项羽学习。谁知这个顽劣成性的侄儿,热心学习兵法也不过热心了一段时间,又整天游荡玩耍去了。项梁实在没有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后来秦始皇东巡会稽,项羽向来口不择言,指着秦始皇的车驾说道:“他虽然是个皇帝,却也不过是个凡人,据我看来,取而代之也不是什么难事。”项梁吓得急忙把他拖回家去。
项羽渐渐长大了,生得身高八尺,方面悬鼻,虬须若针,环眼重瞳,气力尤其过人,只是依旧不爱读书思考。后来,叔侄二人起兵会稽,又过了江,聚集了这么多的兵马将卒。项梁本指望着言传身教,能够将项羽身上的毛病改去一些,可惜他还是那样,不愿动用心计,说话也从不顾忌。
好在项羽虽然粗莽,却是很守孝道,对于项梁这一通教训,也只是涎着脸笑。
项梁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但凡举兵起事,最忌讳的就是师出无名。秦嘉与我等同为楚将,如今要攻彭城,必然要有一番说辞。”项羽对叔父向来是言听计从,连忙凑到叔父的面前,叔侄二人详细地计划了一番。
第二天,项梁召集黥布、陈婴等各位将领,说道:“陈王首先起事,攻秦失利,未即身亡。如今秦嘉乃是违背陈王,擅自找了个无名小辈景驹,竟然还大张旗鼓立他为楚王。这就是大逆不道!现下我等身为复楚主力,有责任为国锄奸。诸君自当奋勇向前,一同杀进彭城,诛了这个逆贼!”
虽然旁人不知道陈胜已经死了,黥布却在帮助吕臣收复陈县的时候就知道。后来黥布听说陈王封项梁为上柱国,心中暗暗疑惑,只是没有点破而已,今天听了项梁这番话,方才明白项梁的用意,心中叹服不已。
众将士自从投奔项梁以来,还没有正式出兵打过一仗。项梁的话音刚落,众人便齐声响应。项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便急忙趁着士气高涨,命令各部将立即整兵出发,直扑彭城。
彭城虽然立了个景驹做楚王,兵丁防范也很是严谨。但是,七万人如饿虎扑食一般扑过来,抵挡起来着实有些吃力。尤其那个秦嘉,自从起兵以来还从没遇到过如此强敌,项家军还没靠近城下,就已经吓得慌了手脚。
黥布和蒲将军带领人马率先开路,三五十个回合就将城外驻防的秦嘉部将杀得一干二净。两人攻开城门冲了进去,项梁和项羽带着兵马也冲入了彭城,随后陈婴的兵马也进了城门。
据守彭城的兵卒首先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黥面将军,骑着一匹枣红马,手舞镔铁槊,带领一队人马踩着守城兵卒的尸体,如同索命阎王一样冲过来。正手忙脚乱地勉强抵抗着,接着侧面绕过来一个魁梧的大将,带领人马如同潮水一般涌过来,手挥一把红光夺目的宝剑,一路犹如砍瓜切菜,杀得满地的无头尸。秦嘉见项家军来势凶猛,急忙命令兵卒拼死抵抗。正杀得难解难分,就听见前面传来一声暴喝,杀声如雷的彭城都被这一声巨吼震得颤栗不已。抬头一看,来将正是项羽,旁边还有一个长髯中年,自然就是曾与自己同事陈王的项梁了。秦嘉惊得手臂一抖,险些掉下马去,当前形势却容不得他定神,只好一咬牙,硬着头皮迎了上去。几个回合下来,秦嘉哪里是臂力过人的项羽的对手,手中兵器几次险些脱手,只好拨马往城中退让。没想到项梁兵分三路,正好投入了陈婴两万人马的包围。
项家军人数本与秦嘉相当,项梁部众一鼓作气,凭借着一股锐气早已冲破秦嘉的阵脚。如今耳中四处杀声震天,秦嘉部众吓都吓得骨软筋酥了,纷纷四散奔逃。秦嘉在马上气得挥刀连斩了十几名逃兵,口中嘶声大吼:“逆贼项梁,竟然敢反叛楚王,我等拼死也要抵抗住!再有退缩者,也是如此下场!”秦嘉身旁校尉大声号令:“诸将士不要分散,往一处靠拢,敌军来势凶猛,大家集中军力,各个击破!”秦嘉略微定神,接口喊道:“项氏逆贼,忤逆楚王号令,尔等奋勇杀敌,等杀退项逆,本将自当禀报楚王,论功行赏!”将士们听从主将号令,边杀边往城中靠拢。兵力集中起来还有五万左右,项梁等人一时间无法冲破,厮杀了近一个时辰,还是没能攻破。
黥布见状,一声怒吼,拍马冲上前去。手中镔铁槊如同车水一般旋转翻飞,接连杀死数十人,一口气几乎冲到秦嘉面前。蒲将军见黥布冲入了敌军阵营,连忙打马抡剑,紧跟着冲了进去。两员猛将眼明手快,专拣头领人物砍杀。身后部众见将领如此勇猛,自然也跟着一顿猛攻,很快攻出了一个缺口。
项羽趁势闯入阵心,一刀砍向秦嘉,吓得秦嘉低头躲闪。项羽回身一刀,正砍在秦嘉身边校尉的头顶上。只见一道血光冲天喷涌,那校尉的身躯被砍成两半。
秦嘉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如狼似虎的项家军,再也无心恋战了,急忙在兵卒的掩护下拨马弃营逃跑。楚王景驹本是个故楚贵族,哪里经过如此阵仗?在项梁等人进城之时,早就吓得扮成兵卒逃出城去。
项羽见秦嘉拨马想逃,急忙大喝一声:“逆贼哪里走!”拍马便追。项梁急忙号令兵将道:“斩草须除根,莫要放走了逆将。”黥布和蒲将军听得项羽这一声大喝,急忙脱身出来一看,秦嘉已经逃到了城墙脚下,项氏叔侄盯着秦嘉正紧追不舍。两人齐声大喝:“逆贼休走!”跟在项氏身后追出城去。
秦嘉出城向前逃窜,身后项家军展开兵力,如同兀鹰见了腐尸一般,呈羽翼之势扑赶上来。碍着眼前得性命之虞,秦嘉带着残兵败将死命奔逃,一口气奔到了胡陵坳。胡陵坳是座长满大树的山丘,秦嘉逃入林中,听得身后追兵似乎已经没有声音了,心中企求项氏已经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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