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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王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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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连忙低头说道:“非是民女不愿,民女自小父亡母散,命如浮萍落叶,还请陛下和太后做主。”吴芮拊掌大笑:“罢了罢了,美女配英雄,千古佳话!只是不知姑娘来历姓名,倘若姑娘愿意便详细禀述,孤王僭为做主。”
梅湖生怕莺儿想起身世来又要伤感,慌忙接口道:“莺儿自幼与父母离散,被人拐入秦宫,素来孤苦无依,如今承蒙陛下看重,我俩自当感激不尽。”
梅氏高兴地抢先点头:“好好好,陛下近年终日操心政务,正好添桩喜事。”吴芮见母亲如此高兴,正色说道:“莺儿听命,孤王赐你婢女五人、新宅一座、锦帛五匹作为陪嫁,与梅将军择日成婚。”
梅氏爱怜地看着莺儿,却对吴芮说道:“我儿,如此说来不如为母将她收作义女,就从王宫出嫁好了。”王太后话已出口,吴芮还来不及作出反应,梅和莺儿已经双双跪倒,拜谢不已。梅氏满意地点着头:“你二人定要和睦相处,早生贵子已告慰列祖,亦不枉陛下一番美意。”
许易看着梅,一语双关道:“恭喜莺儿姑娘、梅将军结此良缘,快快成亲完毕,当归奔家下禀告令尊,也不枉陛下与王太后一番厚爱。”吴芮笑道:“孤王只顾高兴,倒忘了表兄尚未回乡禀报舅父,亦未至舅母灵前祝祷,择吉日快快完婚,赶回龙山告慰二老要紧。”梅湖见吴芮如此周到,自己却不能像他禀明事实,心中有些忐忑,好在他为难的神色被许易看在眼里,许易笑道:“梅将军还不快快谢过陛下,安排成亲事宜?”
梅湖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拉这莺儿长跪道:“多谢陛下关怀,属下领命拜别,陛下大恩只能铭记于心,他日定当报还。”吴芮见表兄今日言行皆有些木纳,还以为是他过于欢喜,以至于激动得有些失礼,自然不会计较:“不必客气,表兄能得今日,全仗令尊教导有方,我对于表兄的功绩亦是心怀感激。快快启程将舅父大人接来洙城,孤王赐他年俸二百担,以资晚年安享。有表兄在孤王身边效力,乃天赐美才,亦是衡山百姓之福。”
梅湖感动得几乎落下泪来,生怕自己一时失控说出莺儿身世,为吴芮徒增烦恼,便不敢在迟疑,拜谢过后匆匆离开王宫。虽然梅将军贵为十万户侯,而莺儿也是一朝富贵,做了衡山王的义妹,当时却没有大摆酒宴、大肆庆祝的习俗,虽不似“嫁女之家,三日不熄烛,思相离也;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那般简朴,只请了衡山王吴芮与王太后梅氏主婚,各位侯爵好友齐聚一堂,大家热闹一番各自散去。
新婚之后不过旬日,梅湖便辞别众人,收拾行李细软,带着莺儿以及十万户侯的绶带印信奔归家乡而去。
衡山国本是直属秦朝的一个郡,百姓们对秦朝弊政深恶痛绝,如今来了一位勤政爱民的衡山王,经过一番安抚修养,士农工商渐渐兴盛起来。
正在吴芮对于自己的一番政绩颇为得意之时,塞王司马欣派来使者请见。原来,司马欣身为故秦旧臣,跟随章邯转战南北,杀死义军人马无数,后来秦降兵二十万俱被项羽派人坑死,却独独留他苟活。那些降兵也是关中百姓的子弟,百姓们对于他为王很是痛恨。听说衡山王吴芮官声甚好,便想将自己的长女配与吴芮的太子为妻。太子吴臣早已定了亲,亲家为现居番阳的巨贾士绅张善,只等下聘行礼便可成亲。张善见吴芮王距一方,害怕吴芮心高气傲,不敢再提亲事。其实吴芮不是无信之人,只因为立国之初,政事繁杂,便也耽搁了下来。除去吴臣已有婚约,余下数子全都尚未婚配。按说司马欣派人求亲示好,吴芮没有不允之礼。偏偏吴芮是个正人君子,对于降将司马欣向来心中鄙薄,只是不好明面回拒,便将许易找来商议。
许易虽然早想回龙山隐居,却推辞不过吴芮再三的挽留,只好暂时留在都城辅佐。听罢事情原委,许易也有些迟疑:“陛下的心意虽然在理,却不是官面上的理由。如今司马欣得封塞王,作为关中屏障,深受西楚霸王倚重。倘若陛下如此回绝,定然引起霸王猜忌。”吴芮眉头紧锁:“易兄素来深知寡人,那塞王现下虽得倚重,却不是富贵久长之相,关中百姓亦不甚爱戴,怎好与他结亲?”许易突然扑哧笑道:“倘若陛下膝下列位公子已然婚配,塞王断无逼迫许亲之理。”两人正说着,侍卫进来禀报,原来是九江王后裕秋小姐前来探望父母。如今裕秋小姐贵为一国之后,母仪国胤的千金贵体,自然不可再与此前同日而语。
吴芮放下眼前的难题,吩咐侍卫亲兵迎接女儿,又挽留许易道:“小女得有今日,亦是易兄辅佐有方,才能得以夫荣妻贵,正好让她当面拜谢。”许易还想推辞,裕秋小姐早已推开丫头宫女的扶持,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父亲近前:“父王安好,女儿思念父王日久,特地前来问候。”吴芮朗声大笑道:“一国之后,怎么还如孺子稚女一般,该有些母仪天下的雍容姿态吧。”裕秋仗着父亲宠爱,自己年龄本就不大,干脆撅嘴撒娇道:“父王不想念女儿,女儿只好回去作王后了。”吴芮慈爱地拍拍女儿的手臂:“罢了罢了,还不快拜见许世叔,你夫婿得以封王,你许世伯功不可没。”裕秋素来将许易当作自家长辈看待,听父亲这么一说,又要对许易行礼,慌得他连忙阻止:“王后不必如此,英将军天生神武,智勇双全,王后亦是天授富贵,臣下怎敢居功?”三人边走边谈,那边早有人禀报毛苹和梅氏。一家人欢聚一堂,自是其乐融融。
吴芮看着面前的爱子爱女个个已然成人,不禁感慨道:“日月如梭,尔等皆是羽翼渐丰,寡人也是老之将至啊。”毛苹笑道:“现下子嗣皆未成家,夫君怎得就此老去?”吴芮顺势说道:“奈何他们不成大器,也不知哪家小姐愿嫁。”许易哈哈大笑道:“陛下如此仁德,列位公子更是气宇轩昂,不知有多少千金小姐爱慕,只是陛下眼界太高,未肯许亲呢。”
几位公子虽然个个贵为侯爵,在座都是长辈,大家都脸红脖子粗地不敢出声。倒是裕秋嘴快:“父王素来操心政务,怎知没有女子愿意许嫁?二弟与那泼丫头菊芋眉来眼去很是投缘,父王怎地不允?”吴郢满面通红,拿眼瞪着着裕秋:“不让你操心,听凭父王做主。”一家人热热闹闹地用餐完毕,裕秋与母亲自去说她们的体己话去了。吴芮与许易一同回到书房,拿起案上司马欣亲笔手书的信笺,冥思苦想。
许易盘膝坐下,抬头说道:“方才裕秋小姐说得明白,二公子也默认了,便让他与菊芋择日成婚亦不算仓促。”吴芮拍手道:“也罢也罢,睿公可还记得故闽越王驺无诸?他与寡人情义相投,曾率军众襄助项氏,不知为何竟未得霸王封赏。当时他听说寡人子嗣甚丰,曾对寡人提及其幼女,年龄与阳儿相当,只因战事急迫才耽搁下来,如今若修书求亲,必然应允。”许易道:“如此甚好,与驺无诸做了陛下的亲家翁,也算一段佳话,正好安慰驺氏一门。”两人商定,干脆就地拟定婚书,分别派人前往求亲,然后召见塞王来使。
来使满心高兴,以为衡山王必定应允亲事,自己也能得些赏赐,没想到吴芮开门见山道:“辛苦尊使了,奈何犬子无福,皆已婚配,只等择日成婚了。唯有幼子年纪尚幼,与塞王膝下千金相差甚远,还烦尊使在塞王面前多加诠释,不至误会才好。”说罢命人取来一百金,“尊使倘若来得及,寡人诚心邀请留在敝国参加犬子的婚庆大礼。这些金钱权作尊使盘资,望尊使莫要推辞。”
来使不过一个小小使者,竟被衡山王如此尊重,虽然心中觉得有些蹊跷,又怕回去不好像塞王交差,索性不再推辞,拜受金钱之后,顺水推舟答应代表塞王留下了来贺喜。张善和驺无诸分别接到吴芮派人送去的庚帖婚书,无不喜出望外,急忙备齐嫁妆彩礼前来允婚。按照秦朝旧礼,诸侯王子成亲,允婚到拜堂需要半年时间准备,方不违礼制。如今承袭秦制,从吴芮尚未出征之时议婚开始到现在,早已过去半年有余,于是衡山王宫上下张灯结彩,吴臣大婚在即。来使见木已成舟,吴郢和吴阳也已经定下婚书,这才带着吴芮赏给他的金钱财帛离开衡山,回栎阳复命去了。
吴臣娶回美娇娘子,张家小姐以大家闺秀之仪被册为太子妃,这也是天假富贵,自是无限恩爱。
〗三请神人王后求子嗣许高位虞公乞甘霖
    裕秋小姐回家省亲却碰上如此热闹场面,索性派人前往六郡禀报夫婿,留下来小住。毕竟与家人自小少有别离,头几天还算开心,渐渐地便表露出愁绪来了。
毛苹爱女心切,急忙询问,开始裕秋尚不肯说,只道是英布对她疼爱有加,生活美满幸福。后来禁不住母亲逼问,这才哭泣道:“如今女儿贵为王后,成亲两载竟无所出,膝下难免空虚,久而久之,夫婿似有怨言,想的心中难过,这才借口省亲回家散心。”
母女连心,毛苹自然明白子嗣对于一国之后的重要性,却又不忍在女儿心口撒盐:“傻孩子,你与夫婿成亲虽有两载,却是聚少离多,日后长相厮守,必然能喜结珠胎。”裕秋依旧哭泣道:“现下父王年壮,他自然不敢将我怎样,日后若无动静,难保他不起异心。”
毛苹抚摸着女儿的肩膀,柔声劝导:“好孩子不要哭泣,让你父王见了担忧。今年你也不过二十出头,日子还很长呢。日后母亲替你多多留意,女儿福禄双全,定然能遇得高人奇方,早生贵子。”
当时已近子时,吴芮掀帘进来笑道:“偌大不小了,还缠着母后撒娇么?”裕秋这才止住哭泣,遮遮掩掩地向父亲行礼,然后低头匆匆退了出去。吴芮觉得有些蹊跷,毛苹故意岔开了话题。夫妻二人一夜无话,毛苹心中却结下了一个大疙瘩。
吴芮为王以后,后宫自然要纳几个美姬才成体统,偏偏吴芮与毛苹感情极好,始终不肯纳妃。
毛苹是个很识大体的女子,找婆婆梅氏商议道:“如今夫君贵为衡山王,后宫如此空虚,必定遭至世人猜测,倘不纳上几个女官,琐碎诸事儿媳亦无力操劳,知情的道是陛下与我感情和睦,不知道情的恐要说陛下惧内身衰。”梅氏是何等明白的人,想到儿媳种种贤惠,总怕她想不开,故此从未提及纳妃之言,如今儿媳自己知道利害,且已主动提出,自然很是欣慰:“贤媳不必忧心,我儿与你感情这般和美,实在不必如此,然贤媳如此懂事,选上两个贤淑女子,分担后宫诸事便可。”
毛苹心中好似针刺一般,面上却只能顺应世人之口,主动提出为丈夫选姬妾。吴芮得知大为惊诧:“世人如何我便要如何?荒唐至及!”梅氏见吴芮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只好亲自挑选几名宫女充作女官,从此不再提纳姬之事。偏偏这几名从宫女中提拔上来的女官,都想着攀上吴芮,便能登高枝作凤凰,有意无意在吴芮身边搔首弄姿,吴芮只作视而不见,依旧独眷毛苹。女官中有一人名叫杜鹃,乃梅氏娘家的乡邻孤女,梅氏回乡省亲之时,见她年纪已有二十出头,生得丰腴圆润,尤其一张巧嘴十分伶俐,便将她带回洙城。杜鹃生得圆巧,心机却十分深沉,在梅氏身边服侍了一段时日,便被梅氏点为女官,负责为吴芮夫妇打点起居。
这一天,天气反常地闷热,吴芮公事繁忙,忙到半夜才想起该休息了,思量着妻子已经熟睡,自己回寝宫必定会吵醒她,索性就在书房的凉塌上睡下。
睡到半夜,吴芮突然感觉到一阵馨香,一具软绵绵、凉沁沁的肉体从背后贴了过来,他以为是毛苹半夜来书房,正想出声动问,突然觉得妻子没有这么丰腴,惊得从塌上弹跳起来。
那人一把摁住吴芮的手,口中似诉似怨道:“陛下无须惊慌,杜鹃仰慕陛下日久,今日愿献身与陛下承欢。”
吴芮睡意顿消,挣脱杜鹃的手,大声召唤宫人,丝毫不打算给她留面子。宫人进来掌灯一看,杜鹃姑娘全身只着亵裤小衣,正不知自己该进还是该退,吴芮却整理衣冠扬长而去。
天色还没有大亮,这则新闻在宫中早已传扬开去,杜鹃端的是好厚脸皮,反而趾高气扬,一副“我已经是陛下的人”的神态。作为一个王侯,即便与成千上万的女子有染,也不过见怪不怪。作为一个平贱女子,能得到王侯的光顾,却很有光彩。众人议论了一阵,便也觉得无趣了。
杜鹃遭吴芮冷落,心中自有怨恨,便私下结交王宫中受宠的人,尤其与王三来往密切,两人私下以姐弟相称。也是天意,就在衡山后宫各怀心思的时候,恰好偷儿王三有个旧时熟识的朋友来找他。
别看王三其貌不扬,却凭着聪明伶俐深得毛苹的喜爱,加之他在番阳时曾协助平定浮龙镇,属于吴氏家丞,做了个宫廷事务官,专门管理王宫上下的奴仆婢女。
昔日一起讨饭的少年好友来投奔他,王三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将那人留在后花园做个圃匠,每日浇花弄草,也能得个温饱安逸。裕秋向母亲一番哭诉,扰得毛苹愁眉不展,正与杜鹃闲话家常,杜鹃看出端倪,连忙怂恿王三讨巧:“王后缘何叹息不止?”毛苹苦笑道:“小皮猴如今长大了,懂得为主母解忧了?”
王三得了杜鹃许多好处,自然懂得察言观色:“主母乃是小三的再生亲娘,倘是有甚忧愁不得开解,便是小三不孝。”他涎脸嘿嘿笑着。杜鹃见毛苹并没有责怪他多嘴的意思,便大着胆子接口道:“主母如今贵不可言,自然不同于平常主母,有甚忧愁亦不能诉说,我们却是主母贴心肝的奴才,只要能为主母解忧,粉身碎骨亦无所辞,且行事方便自如。”
杜鹃能说会道,模样生得乖巧,加上王三已经年近二十,却依旧是十三四岁模样,长得一副乖巧相,这番说辞倒还真让毛苹动了心思,便试探着问道:“倘若真是你们一番孝心,倒也难得,如今有一疑难,却是事关机密——”杜鹃不等毛苹说完,已经拉着王三双膝跪倒,王三嘴贫得很:“主母倘是不放心奴才的嘴,便找廷尉将这张嘴先缝上,奴才们拼去这张嘴也要为主母分忧。”
毛苹被王三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罢罢罢,小皮猴嘴巴乖巧的很,暂且赏了去吃饭嚼菜,倘是日后听得风声,再来缝也不迟。”说罢叫王三和杜鹃附耳到近前,将心中烦恼简述以遍。杜鹃瞪大眼睛道:“去寻个高明点的道士巫医,王后洪福齐天,此等小事必得迎刃而解。”
毛苹饱读诗书,此时却也糊涂,但还是将信将疑:“若被陛下得知,将如何是好?”杜鹃一拍大腿:“王后放心,我与小王三更是不敢乱说,陛下哪里会知道?”
王三连忙点头,又一再拍胸脯许诺保守秘密,毛苹这才迟疑着答应下来。王三回到后花园,找那个刚刚投奔王宫来的圃匠问道:“当年凤台山那个虞公不知是否在世,我最近老作噩梦,想找他来看看。”
圃匠来到王宫过得逍遥,正想报答报答王三,便自告奋勇地说:“不如我去跑一趟,来回要不了七八天准有信,那虞公是个神人,怎地会早死呢?”王三笑道:“不敢妄说,到时候虞公又罚吃草。”两人笑了一阵,圃匠不敢迟疑,匆匆备马赶往凤台山去请神仙去了。
要说这个虞公,还真有几分神奇。他住在番阳县附近的一坐小山上,小山顶上有一块平地,传说那里曾有凤凰栖息,便唤作凤台山。
虞公本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有一年闹瘟疫,乡里死了许多人,他的老婆、孩子、父母、兄弟——总之所有亲人都死光了,独独留下他一个人,折腾了两个月之后,竟奇迹般地活转过来。可是康复之后,满头黑发全都白了,面孔也老得如同八旬老者,而且总是神神叨叨的。
幸存下来的乡人都很惊奇,怀疑他是被神灵附体了,便都来找他指点,说来还真是神奇,他说出一些糊涂话来,往往能验证一些将要发生的事,也能治好许多疑难病症。乡人们都折服不已,加上虞公从不肯收人报酬,众人都按他的姓氏尊他为虞公,一来二去的倒把他原来的姓名忘记了。
有一日,邻家有个富户家里丢了儿子,来求虞公帮忙推算,虞公连看都不看来人一眼,闭着眼睛说道:“你回去吧,你家公子在后花园里,晚了便要走了。”富户听罢还想追问仔细,虞公转身进屋不再理会他,只好回到家中,命上下家人仆役在后花园寻找了半个时辰,小公子果然在后花园的一口井里,已经淹得半死不活了。
富户对虞公佩服得五体投地,便联合乡人捐资为他在凤台山修建了一座生祠。
王三自父亲去世之后,整天跟着一帮年纪相仿的小混混四处乞讨流浪到凤台山,正好遇上虞公生祭日,许多百姓带着供奉前来祭拜。等祭祀过去之后,几个小乞丐迫不及待地涌上去争抢供品,边吃还边说些很不恭敬的话。
王三当时不过十岁上下,却很是机灵,他总是跟在大伙屁股后头混点吃喝,见众人说得难听,便嘟嚷道:“不要这么说,这么多人来供奉的神仙必定有法力,会听到的。”为首的乞丐几乎跌翻在地,指着神龛上的泥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就这个泥胎子?他能听到?不过是帮咱哥们骗点吃的而已。”
这帮乞丐虽然年纪不大,见识却也不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神龛上供奉的神仙,竟然是个大活人,不但是个活人,还是个有法力的活人。众人正吃得不亦乐乎,为首的乞丐突然把手中的馒头一扔,跑到外面的草地上趴下去便开始嚼草,嘴巴边嚼还边流白沫。
众乞丐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胆小的几个早就瘫在地上直磕头。众人愣了一阵,都跪在地上对着神龛磕头不止,为首的乞丐这才停止吃草,脸色煞白地站起来,惊诧地问:“方才吃撑了还是怎么,尔等又对那个破泥胎磕头作揖?”众人急忙拉他一同跪下,这才把他自己刚才的情形说给他听,吓得他再也不敢说怪话,只管磕头不止。民间关于虞公的种种奇闻逸事,王三都是亲眼所见,今日听王后说起要请能人异士,自然便想到了他。
三五天一眨眼过去了,圃匠去请虞公,按路程计算至少也得七八十来天才能到洙城。可是,圃匠还没回来,那虞公已经到了。
杜鹃见了虞公,老态龙钟的老头子穿一身月白衣袍,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丝毫不敢怠慢,趁吴芮外出时悄悄将他带入王宫。
王后毛苹本就是个平易近人的主母,听王三和杜鹃诉说虞公的种种神奇事迹,又听说虞公三两天从凤台山赶到洙城,加上见他果然仙风道骨,更是敬信有加。
虞公围着王后的寝宫转了一圈,始终不肯开口说话。毛苹虽然平易近人,毕竟身处王后之尊,不好急急询问。
虞公足足转了十来圈,才说道:“王后平日可曾祭祀月神?月乃至阴,月中蟾蜍乃至阳,每逢月圆须当拜祭。能得月神庇佑,再将贵府宗祠物件按照阴阳五行重新摆放,然后按时服用老夫的得子灵丹,不出半年必定得喜。”
母女两个按照虞公一番指点,将宗祠的摆设重新调整,让裕秋小姐服下虞公带来的灵丹,又向他请教有关拜月的礼节忌讳,果然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
虞公在王宫进出的情况,以及他的神奇事迹,在内宫上下流传,几位公子虽然知道,却都是孝子,架不住母亲毛苹一番央告,唯独瞒着吴芮和许易。
裕秋小姐得到神人一番调理,觉得身心宽松了许多,便高高兴兴地辞别父母,满怀希望地回六郡等着生小英布去了。
杜鹃寻了个机会备下厚礼,偷偷求王三约见虞公。虞公倒也好说话,与杜鹃相见之后,言辞十分和蔼。杜鹃谎言道:“在下出身卑贱,思谋日后母以子贵,奈何侧身内宫,尝与陛下共枕,也不知是操劳过甚还是如何,陛下竟始终有心无力,求神仙赐些妙法。”
虞公将杜鹃打量一番,摇头轻笑,始终不肯出声,料想他知道杜鹃的心思。杜鹃连那等不顾脸面的话都说出来了,虞公却是这般态度,自是且羞且怒,可又不敢多说什么。
由于秦朝旧制将每年十月定为岁终,此时已是汉王元年六月。
衡山国境内多山多湖,还算风调雨顺,不曾想吴芮初王衡岳便遇上了干旱,虽然旱情不甚严重,湖水、井水灌溉尚能应付,连续二十余天仍是艳阳高照,田地里的庄稼纷纷低下了头。
又是一个晴朗的夜晚,吴芮斜倚在凉塌上担忧地看着满天繁星。此时他摇着竹扇说道:“连续数日不曾下雨,却也还算不上干旱之年,陛下何必如此忧心?”
吴芮摇了摇头,叹息道:“天数难以揣测啊,近日观看天色,丝毫没有要下雨的迹象,农人百姓土里刨食,难免心中恐慌,况且寡人初王此地,竟不能消除此灾,又当如何面对治下百姓?”吴臣向来恭谦,对许易尤其尊重,见许易沉默着,才开口说道:“自父王治理衡山以来,行德政、废苛税、肃纲纪,百姓无不交口称赞父王贤明,如今稍有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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