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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王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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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走一趟。”吴臣见父亲神色异常,似乎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事情,跟在父亲身后也不敢多问。丞相府离王宫很近,转眼间便到了。许易的夫人薛氏正急得团团转,方柬和吴阳、吴浅两位侯爵也在。众人见了吴芮,都觉得眼前一亮,仿佛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吴芮语气急促地问道:“丞相现在何处?孤王心中挂念得很。”许易如今贵为丞相,他的丞相府却只是买了当地富户的旧宅,稍加修整之后便住下了,由于方家子嗣不丰,方柬亦未婚配,倒也不显狭窄。薛氏夫人在前面引路,片刻之间来到卧房。
许易面色蜡黄地靠着案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形象奄奄一息,见吴芮进来,还想起身行礼,无奈四肢不听使唤,终究没能爬起来。吴芮慌忙上前制止:“易兄好生躺着,孤王与兄乃是生死之交,多年来患难与共,恨不能生死相替,如今兄急病缠身,孤王更是心急如焚啊。”说得动情,不觉潸然泪下。许易示意众人退出病室,黯然答道:“臣下感激陛下眷顾,只是不知蔡郎中为何不开药方,想是已经不中用了。”
吴芮连声安慰道:“易兄万万不可作此感想,想是素日操劳,骤感风寒才患此急病,孤王已经派郢儿去寻柘翁了。”许易叹道:“此病好生奇怪,臣下昨日还好好的,断黑之前在后花园尚与王后寒暄,半夜觉得越加疲惫,刚过一日便至如此。”听了这话,吴芮心中一震,便怔住了。
二〓解奇蛊丞相得救〓〓获死罪王三丧生
吴郢单枪匹马直奔龙山,柘乘听他叙说经过,心中已经有数,顾不得年迈,急忙收拾包袱,一路上车马轮换不敢耽搁,走了七日才到洙城。柘乘乃是医家父母心,加上此事关系衡山国君臣的安危,更关系到王宫的声誉,便让吴郢去向吴芮复命,自己直接赶往相府。
许易病危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都说当今丞相不中用了,人们甚至开始猜测接任的将是何人。
吴芮正因楚汉相争之事摇摆不定,半个月以前,项羽已经发召列国,要求一起平叛齐国。吴芮与许易商议之后,推说国内尚未安定,整理军队需要时日,要求项羽宽限些时候。项羽正忙着征战齐国、防范汉王,也无暇斥责,这事算事暂时拖延下来了。
九江王英布在此时信告岳翁,叙说项羽征兵一事,自己因为裕秋苦苦哀求,已经称病推托,只派了霍成领兵两万前去。又说到妻子裕秋怀胎四月,肚腹却鼓胀得如同足月的产妇,想来腹中胎儿非比寻常。
吴芮得知消息,心中越加烦乱:项羽竟然不急着收复三秦之地,却大张旗鼓地去攻打区区田荣,不知是何道理。想找许易商议,想起他奄奄一息的病态,却又不忍打扰。
每当有为难之事发生,吴芮习惯找许易商议,如今许易病势沉重,倒让吴芮有些灰心起来,想到自己虽年近不惑,咳嗽旧疾却时缓时急,也该让儿子们担些担子了,想到这里便将吴臣唤到面前:“丞相重病缠身,为父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往后的家国大事需要你与众弟弟们多多担当。”
吴臣身为太子,国家大事从来都是父亲和丞相决定,如今丞相重病,自己终于可以担当重任,心中有些欣然却又不敢表露,只是谦虚地答道:“父王年富力强,儿臣愿保父王千秋。”吴芮叹道:“何人能得保千秋?那都是世人编来的,你身为太子,便是日后的国君,今日为父有一事重托于你,看你如何处理。”说罢将目前形式分析一遍。
吴臣思索良久,才答了四个字:“以静制动。”这四个字正合吴芮的心思,能从太子的口中吐出来,使他欣慰不已:“如此甚好。”吴臣突然想起二弟近来不见踪影,早想询问,今日父亲说了许多消极的言语,竟有要放权的意图,这才想问,还没来得及开口,吴郢匆匆进来:“禀报父王,柘伯父已在丞相府中,儿臣特地前来复命。”吴芮心中顿时一阵轻松:“哦?这么快?快快前往丞相府探看究竟。”说罢疾步走出大门,亲自命侍卫准备出行。
等吴芮轻车简从带着两个儿子来到丞相府,柘乘正和闻讯赶来的蔡郎中一起会诊,见陛下和太子、侯爵一同前来,连忙行礼。
吴芮一摆手道:“罢了罢了,如今这里两位先生为大,丞相乃是孤王的臂膀,还望多加费心。”两位郎中连声道:“不敢不敢。”便又坐回许易身边,仔细诊察病情。众人在一边端坐,都不敢发出响动,以免打扰先生诊病。柘乘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一小撮生黑豆,让许易嚼食,生豆腥味极浓,嚼起来感觉并不好。许易已经连续十日茶饭不思,嚼下一颗黑豆表情立刻欢喜起来,狼吞虎咽将柘乘手中一把生黑豆全部吃光了,还意尤未竟地咂咂嘴:“柘翁真是好福气,想来此豆生在山中,味道竟如此甘美。”
柘乘没有说话,脸色铁青地回视吴芮一眼,似乎有话要说,吴芮会意道:“众人都回避一下,免得打扰先生诊治。”等屋子里只剩下蔡郎中一个外人,柘乘面色严峻:“丞相近日可曾外出就食?”许易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未曾。”柘乘的脸色阴晴变幻,看上去有些怪异:“前日那个虞公还未除去?还是陛下身边仍有术士?”吴芮和许易早就怀疑是虞公作祟,却都不敢相信,所以不曾说出此话,如今柘乘的看法竟然也是一样,两人不禁骇然齐声道:“虞某已死去多时,并无他人。”柘乘略略点头,列出四味奇怪的药材:菖蒲、蚯蚓、蜈蚣、刺猬,命人赶紧寻来与雄黄一起煎汤,然后取出一块青布裹上一些雄黄和皂角末,又命人烫来一壶热烧酒。
蔡郎中帮忙脱去许易的衣服,只见他的肩胛肋骨条条分明,已经瘦得脱了人形。吴芮看得心中难过,忍不住转过头去。
柘乘要的热烧酒很快上来了,只见他把包裹着药物的青布在酒中蘸了蘸,从许易的前心口开始一圈一圈地擦,又让蔡郎中学他的样子擦后心口,先是围绕心口大圈擦,圈子渐渐地缩小。
如此反复擦了足有一刻钟,一壶烧酒擦得只剩下一小半,蔡郎中学着柘乘的样子越擦越快,只擦得许易左摇右晃、大汗淋漓。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不觉手臂肩背发酸,柘乘大喝道:“不能停止!”蔡郎中精神一震,手上的力气也越使越大。许易被两位先生夹在中间,想俯身是不可能的,只觉得心中一阵比一阵难受,终于忍不住了,张嘴呕吐不止,吐出的东西却让人不寒而栗,乃是一些羊毛。
吴芮看得心惊肉跳,只觉得恶心不已,腹中翻江倒海一般,不禁在一旁吐得一塌糊涂。
柘乘突然跳起身喝道:“出来!”手指拈住从许易的心口冒出来的东西,用力一拔,竟是一根五颜六色的丝,足有三尺来长。
蔡郎中惊得手一软,几乎跌翻在地,许易被他这骤然的一撒手,失去了重心,扑通一声仆倒在病榻上,趴着塌沿依旧大口呕吐。
屋子里被一种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氛包围着,柘乘手中那根五彩长丝竟然如同活物一般上下蠕动,地上已经被吴芮和许易吐得一塌糊涂,恶臭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柘乘和蔡郎中毕竟是医家,还能勉强支撑得住,也是干呕不止。许易吐出许多羊毛和烂纸,中间还有一颗状如黑豆的东西,那黑色的东西上面系着一根一寸来长的细麻绳,麻绳的一端散成须状,上面沾满了如同虱子一般的小虫。柘乘擦了擦汗,说道:“这两样东西便是病根,快快将它埋到荒无人迹的僻静之处,切切不可让人靠近。”吴芮只觉得两腿发软,瘫坐在自己吐出的污秽当中起不来了。柘乘又仔细看了看许易,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已经睡过去了,这才有空照顾吴芮。
蔡郎中将那两样毒物用布层层包裹起来,这才呼唤门外众人进来收拾。吴郢性子最急,冲进屋就被屋子里的臭味熏得踉跄了一步,见父亲瘫软如泥,也顾不得污秽,与吴臣一同搀起父亲出去换衣服,蔡郎中身为医官,也跟出去照料吴芮。丞相府的奴仆闻讯进来打扫,又在屋内熏起上好的香料驱除秽气,等屋中的气味散去了十之八九,这才允许薛氏进来探看。薛氏见丈夫面色不再蜡黄,呼吸也渐渐均匀,拉着方柬扑通一声跪在柘乘面前:“许家与先生恐怕是前世的渊源,一再劳动先生妙手,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柘乘忙双手扶起薛氏,轻轻笑道:“丞相与陛下皆是老朽的挚友,何来的谢字?夫人快去看看厨下煎的汤药是否已经好了,丞相体内余疾尚未根除,三日之内须将那汤药当作饭食,不可再进其他食物。”薛氏听罢连连点头,亲自下厨房张罗汤药去了。柘乘见旁人都走了,这才扶起方柬,手指在他手心写了四个字“急流勇退”。方柬本是柘乘的弟子,只因父亲初就衡山丞相,母亲又思念儿子,才回来小住的,虽然不甚明白师傅的意思,却知道师傅是从不打妄言的,连连点头应诺。
吴芮虽然吐得浑身虚软,经过蔡郎中一番按摩调治,很快恢复了体力,回想起那一幕尚觉得后怕,忙命人请来柘乘。
柘乘与吴芮相交多年,又不是朝中大臣,毫不避讳地说道:“如此歹毒的手段,看来陛下的身边并不清济啊。”吴芮拱手问道:“此物究竟从何而来,还请乘兄赐教。”柘乘也不谦虚:“此乃两种蛊毒,皆是无形无迹,中毒之人根本无法觉察,症状各有不同,却都可以致命。倘若老夫迟来三日,丞相必死无疑。”柘乘停顿了一下,见吴芮听得十分认真,表情并无变化,这才继续道:“那五彩长丝名唤羊毛疔,入腹之时长不足五寸,但长势奇快,可以日长半尺,直到长足一丈便无法可医了;那用羊毛包裹的黑子缚麻绳,乃是针毒,是用毒虫的精液制成,倘若此时再去擦拭丞相的四肢,皮肤中也会擦出羊毛,不过此事关系到国家安定,老夫已教他服用五味消毒汤催泻毒物了。”
吴芮失声道:“如此说来,是有人在丞相的饭食中下毒?”柘乘点头道:“老夫幼年曾听家祖讲过一个故事,是说百越边境有一寡居妇人善于饲养毒虫为蛊,为蛊者连续几月不放蛊害人便会为蛊所伤,奈何当时水灾刚过,邻人大多出外逃荒去了,刚好有一位老妪乞讨至她家门前。那妇人便做好一笼饭团送与老妪充饥,老妪见多识广,又见那妇人家中异常干净,连半点蛛网灰尘都没有,便疑心她会蛊术,不敢进食。”
“那妇人见老妪不肯吃饭团,便殷勤相劝。老妪推托不过,只好拿起一个热饭团,盯着那妇人的眼睛问道:‘如此灾年,你家竟有如此丰盛的粮黍,想是蛊毒吧?’如此说破之后,老妪将手中那个饭团放在一边,拿起底下的饭团吃得满嘴流香。吃饱之后,笼中还剩下几个,那妇人这时才笑道:‘哪里来的毒?这不是好好的么?’老妪也不争辩,道谢出门后却躲在一边偷看。”“约莫半个时辰,那妇人的儿子回来了。老妪连忙叫住他道:‘你回家之后,你母教你吃饭团,万万不可相信,倘若实在推辞不过,就推说太凉,要求蒸热再吃。’”“儿子听罢觉得疑惑,走进家门果然见母亲捧来饭团:‘我儿肯定饥饿,先吃些饭团吧。’”
“儿子想起老妪的话,坚决不肯吃,被母亲劝急了才道:‘要吃也要吃热的。’说罢抢过饭团去蒸,母亲阻拦不住,只好任他去了。”
“等蒸笼冒出热气,儿子揭开蒸笼一看,半笼饭团全部变成了张牙舞爪的蝎虫蜘蛛。”
吴芮听得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下来,全身却如同坠入冰窟,凉得颤栗不止,勉强支持着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如此说来,丞相所中之毒属于比较高明的那种了?”柘乘忧虑地回答道:“岂止是比较高明,简直是蛊中至尊,而且老夫怀疑丞相中的还不止这两种。”吴芮惊得跳起来:“啊?还有更厉害的?”柘乘按住吴芮的手:“陛下不必如此惊慌,这只是在下猜测,一种蛊虫的形成,需要极其烦琐的过程,蛊虫的食量巨大而且非常讲究,不是一般人家能供养得起的。如今两种罕见剧毒集在丞相一人身上,说明这个害他的人与他的仇恨极其深刻,已经到了不惜代价的地步。”
吴芮觉得胸口憋闷,咳嗽了许久才喘过气来:“定要将这等巫人抓出来,用火烧死!”说罢大声喝令门外侍卫道:“去将虞妖的尸首挖出来焚化!”柘乘与吴芮相交四十多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狰狞凌厉的神色,却只是在一旁微笑。事不宜迟,等许易连服三天汤药泻尽腹内羊毛,吴芮便邀柘乘一同前去询问。
许易听吴芮单刀直入,问起发病前那天的饮食,为难得眼珠子几乎坠出眼眶,就是不肯说话。
吴芮急得眼睛发红:“易兄一定要照实说来,此等巫事若不能惩戒,孤王如何安生?”许易这才说道:“有道是‘避亲不避医’,柘翁对臣下有再造之恩,又是超然世外的高人,臣下所要言及的乃是极其隐秘的事体,不知当不当讲。”吴芮疾道:“但讲无妨!”
许易道:“那日下午臣下从后花园经过,正好遇见王后在亭中摆酒与王三谈笑,十分热情地邀请臣下同饮两爵,臣下见盛情难却便略坐了一下,正好有些饥饿,顺手拈了两块点心吃了。”
柘乘道:“两种什么样的点心?”许易回忆道:“一种是薄荷酥饼,一种是栗子糕,当时王后盛劝臣下品尝另外一种状似油煎的金黄糕点,臣下因为进来腹中不太舒服,没有吃那种。”
柘乘一拍大腿:“那就对了,亏得丞相不曾吃,否则七日之内已然七窍流血而亡。”许易道:“哦?这种又是什么名堂?”柘乘道:“名叫金蚕蛊,每天食用锦缎,乃是蛊中之王,中之无法可解。”
吴芮正要说话,许易抢步上前跪倒:“陛下,臣下为陛下惹下如此大祸,请陛下治罪。”吴芮凄然笑道:“如何要治你的罪?是孤王治家不严,该治孤王的罪才是。”柘乘微笑看着两人,和声劝道:“王后此举甚是奇怪,定是虞公作祟,如今虞公的尸身全部焚化,也就相安无事了。”真相大白,加之霍连只不过是因为惊吓过度而气虚体弱,吃了几副蔡郎中开的药方,病情有所好转,这更加证明了王后的罪行。
毛苹平生连鸡都不曾杀过一只,如何一反常态,竟做出如此刻毒之事?这一系列事体的始作俑者,却是那个顶不起眼的女官杜鹃。杜鹃如此伤天害理,原因有两个:想攀上吴芮的如意算盘始终不能得逞,反而让自己颜面尽失;牵线请来的虞公非但不能帮她,反而落个不得好死,吴芮一旦从毛苹口中得知真相,必定怪罪,到那时非但作不成凤凰,自己的性命也不能保全。
孔子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恭,却之则怨。”如此一个绝对小人的女子更是心胸狭窄,思来想去将怨气撒在毛苹身上,若不是吴芮独宠于她,自己便不必招来虞公,更不会有如今性命之忧。杜鹃本想用蛊害死毛苹,不想毛苹那日胃口不好,什么都没吃,倒是许易这个瘸腿丞相中毒。听说许易没死,杜鹃更害怕起来,急得坐立不安,便来找毛苹试探消息。毛苹怨责杜鹃招来妖人,但她秉性柔和,细想杜鹃本来确实出于好意,倒没有想过她会起那般歹心,正要开口质问,吴芮怒气冲冲闯进后宫。
杜鹃心中有鬼,吓得面如土色,毛苹得知许易的事,知道自己招来虞公,已经酿成大祸,所以面色也很不自然:“陛下如何这般气怒?想是有人惹怒陛下。”吴芮气得眼睛发红,巴掌扬得老高,到底没有落下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易兄为我吴氏呕心沥血,尔何至于如此歹毒?”
毛苹早已泣不成声,半晌才呜咽道:“臣妾罪该万死,招来那般妖孽。倘若易兄稍有不测,臣妾愿以命相抵。”妻子哭得花容失色,吴芮心肠不觉一软,语气缓和了许多,却依旧沉痛:“你素来和善纯良,告诉孤王,是何人教你使那般歹毒计策?”毛苹惊得嘶声发问:“如何歹毒?如何计策?易兄不是中邪了么?”吴芮眉头一皱:“易兄那日受你招待,吃下两块糕点便至如此,且所中乃是苗域蝎毒,非是什么邪魔。”
毛苹迅速站起身,口中厉声嘶喊着,双手抓起跪在一旁发抖的杜鹃:“我与夫君待你皆不薄,王太后更待如己出,事事宠信有加,如何这般害人?”杜鹃被毛苹反常的举动吓了一跳,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立即豪不示弱地与她撕作一团。寝宫里哭得惊天动地,外面的宫人侍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好奇地探头观看。
吴芮顺手扯下帘帐,上前分开妻子和杜鹃,低声喝道:“还嫌不够热闹么?要等孤王积薪烧死你这妖妇才满意么?”杜鹃这才吓得不敢出声,眼神满含惊恐:“陛下,我——”吴芮声气缓和了一些:“你为何要这样对待丞相?还用那般歹毒的手段?是何人教你的?你与丞相有何深仇?今日给孤王一一说明,倘若能够转圜便免你死罪。”杜鹃披头散发,眼神含着十分的怨恨:“陛下视我一番爱心如无物,我便要将陛下心爱之物一一毁去!好教你得空看我一眼!”吴芮的脸色又是一变:“那又是何人给的蛊毒?”
毛苹哆哆嗦嗦地答道:“臣妾、臣妾不知何谓蛊毒,只是让王三买来三样糕点,说是十分可口难得,那糕点虽然精致,可巧臣妾那日不思饮食,顺口邀请丞相品尝,剩下的给杜鹃带回去了。”吴芮气得七窍生烟,念及杜鹃对自己一片痴心,如今竟然还有人协助挑唆,自然要先抓王三来拷问究竟,便咬牙道:“今日且在宫中思过,等孤王抓了那猢狲再与计较。”王三见柘乘在府中出现,已经知道大事不好,得知许易未死,便知道事情已经全部败露,便想着如何逃脱,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吴臣和吴郢带着几个侍卫将收拾细软准备出逃地王三抓了个正着,押着他来到偏殿一间密室。吴芮和许易虎着脸瞪着王三,瞪得王三腿肚子只哆嗦。
吴芮问道:“王三,可是长出息了,孤王怎么就没看出来呢?”王三吓得牙齿只磕巴:“王王陛下饶命,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可那都是王后强逼小人的,怪不得小人。”吴芮气得一脚将王三踹倒:“事到如今全赖王后?想是与你干姐姐串通好了!前日招来虞姓妖人,孤王尚未予治罪,又做出这等事来,叫孤王如何饶过?”许易连忙劝道:“陛下息怒,先问问那施蛊妖人现在何处。”许易话一出口,王三吓得屎尿拉了一裤裆,大哭道:“陛下饶命,小人不能说啊。”
许易厉声道:“如何不能说?不说就只能烧死你来替那背后妖人顶罪!”当时的法律规定:凡是使用巫术害人者,积薪当众烧死。想像一下,一个活人被柴火活活地烧,火焰越来越高,皮肉在火中烧得吱吱冒油,皮肤慢慢变成焦碳,肌肉全部都熟了,而内脏却依然鲜活,还要烧上许久才能完全死去,那是一种多么可怕的刑罚?本来许易以为王三会吓得招供,谁知王三脖子一梗,哭道:“陛下饶命,丞相饶命,小人不能说啊,陛下还是烧死小人吧,小人知罪了,小人认罪了。如若小人说出来会死得更惨。”
吴郢身为主掌司法的廷尉,熟知古今各种刑罚,听说竟然有比活活烧死更恐怖的刑罚,惊得脱口问道:“那是什么刑罚?”王三连连磕头道:“那师傅给我蛊毒的时候说过,倘若小人说出他的情况,会被毒虫吃尽五脏六腑,最后毒虫无物可吃才从七窍钻出来,小人到那时还不能气绝,直等毒虫从脚吃到头才能死彻底。”
吴芮气得笑了起来:“哪有那等怪事,说出来柘先生可以救你。”王三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连忙看着柘乘。柘乘严肃地摇了摇头:“老夫不能造孽,陛下还是将他烧死吧。那种蛊叫金石蛊,是蛊主用毕生精力练就的,平生只能练一只且放一次,轻易不会放出来,一旦放了便是蛊主本人也无法解除。”吴芮咬牙道:“便是让他受那等折磨亦是死有余辜!”说罢吩咐道:“来人,将那妖妇杜鹃一并拿来,在南门外积薪五十担,准备火刑!”王三的眼睛鼓得如同蛤蟆一般,任由侍卫拖了出去,却不再告饶。
吴芮颓然垂下眼帘道:“郢儿身为司法廷尉,孤王派你前去监刑,倘若那王三临时招供则暂缓执行。”说罢走到门口,头也不回,淡淡说道:“臣儿带母后前去观看。”吴臣大惊失色:“父王,母后为人柔善,如何经受得住啊?”吴芮背朝众人,冷笑一声道:“当时瞒着孤王引来妖孽,招致妖妇图谋毒杀丞相,身为一国主母,竟不曾想孤王如何经受?”说罢转身走了。
三〓衡山金殿君臣惜别〓〓九江王宫妖孽诞降
毛苹被几个侍卫搀挟到火刑当场,目睹着烈焰腾空而起,王三惨叫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气绝,临死却未透露半句关于蛊主的信息。杜鹃倒好,侍卫们还没开始点火,她早已吓得昏厥过去,稀里糊涂被烧成了黑炭,省去许多苦楚。
可怜书深字熟的毛苹,从小就是家人的掌上明珠,目睹这般残酷景象,骇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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