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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红颜-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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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降军就剩死人了。各位大人今日好生安歇,明日就会有人送你们回,至于各位大人一年来搜刮的财物,属我曦国所有,就恕不奉送了。”
“你,”监国使李坤又惊又急,指着景枫道:“我皇陛下心慈,容你等称臣存活,你等不知感恩,还这般狼子野心。”
景枫并不生气,反而潇洒的笑笑:“所以,还请大人告诉翼帝,假以时日,朕必入翼国帝都,届时连称臣的机会也不会给他。”挥挥手,四名监国使很快被带下去囚禁起来。
一旁文涛凑首过来,道:“陛下,监国使中的陈宣与张少文均是天翼国颇为出色的武将,何不就此斩杀,以免后患。”
景枫不甚在意的说道:“放心吧,他们在我曦国一年,所呈上的情报皆不真实,以翼帝的猜忌心之重,即使不杀他们,也不可能会再重用他们,我等何必再去费力。”
当花园内只剩景枫与景榕两兄弟时,景枫满意的看着弟弟,温言道:“景榕,看来三年的苦,你没白吃。”
“大哥,”景榕唤着,略一犹豫,又接道:“我在天翼国时,常可以看见那个女人。”
景枫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枫叶,细细看着,却不答话。
“虽然你一直只问我或者柔姐这三年过得如何,可我知道你最想问的其实是她的情况,你放心吧,她过得很好,翼帝很宠爱也,何况你也知道,她已经为翼帝生育了太子。”
“所以呢——?”景枫依然在笑,却笑得不再那么洒脱。
“所以,请你不要再想着她。”景榕鼓起勇气,那早就想说的话冲口而出。
景枫默然地注视着虚空,狭长黑眸幽暗如夜,淡淡的,波澜不兴,半晌,才轻轻道:“把她给你的通关令牌给朕看看。”
从景榕手中接过令牌握于掌中,似乎犹能感觉她残存的余温与幽香,也许,她再也不会等他了,没关系,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情错
曦国向天翼国称臣三年后,在天翼国作人质的曦国二皇子突然逃回国。翼帝震怒,命大将军珂宇率兵二十万,直逼曦国,责令其交出人质,并责令曦王亲往天翼国帝都谢罪。曦国拒绝天翼国所有要求,同时宣称其不再臣属天翼国,驱逐天翼国监国使出境,瓦解曦国境内的十万天翼国驻军,并命清平王文涛率大军二十万把三年前宣城之战中被天翼国所占据的宣河十二州一一夺回。夺取宣城之后,曦帝亲临宣城,筑祭坛,祭拜历年来与天翼国作战中死难的将士与百姓,誓报血仇。曦国军民斗志高昂,齐呼“万岁”,声音响彻宣城上空。
对于此次两国作战,天翼国虽早有筹谋,但由于曦国军民众志成城,加之曦帝景枫用兵如神,使得天翼国大军到达莞河西岸之后,再难进取寸土。而曦国因在当年的莞河之战与宣城之战中深受重创,元气暂未完全恢复,应对国富兵强的天翼国,防御之力有余,进攻之力不足。距莞河之战五年后,双方再次在莞河东西岸出现僵持局面。曦帝景枫着清平王文涛率大军驻守莞河东岸,自已则坐镇帝都,运筹于帷幄之中。
前方的战火似乎并未影响到天翼国皇宫的繁华,在开皇大殿为庆贺皇子满百日而举行的宫宴正酣。因皇宫中的守卫基本上已集中在开皇殿周围,平日守卫森严的御书房相对而言有些松懈。一道黑影趁着夜色潜入御书房,扑向御案,急切的翻找着什么。
蓝妤举着一盏琉璃灯,从偏殿中缓缓走出,盈盈的双眸,火似的宫纱裙,笼在微弱的火光中,似真似幻,对着那身着夜行服的蒙面人微微一笑,柔声道:“以柔,你从酒宴上离席,就是为了来这里?”
那蒙面人僵立在原地,瞪着蓝妤不出声,蓝妤又道:“本宫说过会牢牢盯着你的,你还记得吗。回去继续参加酒宴吧,记住不要再做这样的事,这场战争,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该涉入其中。”
那蒙面人后退几步,闪身消失于御书房,如影如魅,风过无痕。这样的轻功身法,她只教过两个人,一个是皓晨,一个是以柔,刚才进入御书房的人,从身形上看,显然是个女子,除了以柔,蓝妤想不出第二人,轻轻叹息:“也许是我错了,我不该把这样的轻功传授给你。”
看看被以柔翻得乱七八糟的御案,蓝妤放下手中的琉璃灯,把御案上的卷宗归类整理。一种淡淡的熏香,若有若无的飘来,是皓晨的太乾殿常用的鹤兰熏香。回过头,皓晨站在身后看着她,神情阴晴难测,“陛下,什么进候来的?”
“朕见皇后在宴席上因不胜酒力而告退,本想去玉宸宫看望你,没想到皇后却在这里为朕整理卷宗,有如此勤政的皇后,朕真该感到幸庆。”皓晨的声音淡淡,无喜无怒。
听得话中的弦外之音,蓝妤放下手中的卷宗,正视着皓晨:“陛下,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臣妾只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皓晨冷冷一笑,“皇后想知道什么,大可以来问朕,朕一定会知无不言。”
蓝妤摇摇头,笑得有些无奈,“罢了,信不信皆在陛下一念之间,臣妾累了,先行告退。宫宴未散,陛下还是早些回去吧。”
走至门口,皓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蓝妤,此次一战,你是希望朕胜,还是他胜?”
蓝妤止住脚步,并不回头,“臣妾不知,因为臣妾从来就未曾想过这个问题。”
“那么,他终于清醒过来,你是否很高兴?”
转过身,一字一顿道:“陛下想听谎言吗?”
凝望着那双美眸,皓晨的眼神黯淡下来,短促而自嘲的一笑,“你不必回答,朕已经知道答案了。”他不该问的,徒然自寻烦恼。她怎么会不高兴,五年来,她无时不刻盼着的,不就是景枫的清醒吗。她的心始终都在景枫那里,而他得到的,只不过是一具躯壳罢了,即使她生育下他的子嗣,也不能改变什么。
“景枫,我等你。”五年前,她在莞河之畔这样说。所以,现在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背叛他。郁结之气无处渲泄,挥手掀翻了面前的御案,刚才整理好的卷宗散落一地,御案翻滾落地的巨响传出了殿外,蓝妤驻足回首,看清了殿内的情形,他始终都无法相信她,黯然转身继续前行。
那曾经让他魂萦梦绕的倩影渐渐远去,他的恨无可抑制的增长,无论他付出多少,能换得的,只有她的一个驻足,一个回首,只是这样而已。
仪和宫内,一道黑影闪入,解下面纱,是皇后宫中的素秋。“怎么样?”早已等候着的以柔问道。
“她已经在御书房内,正如娘娘所料,她误以为我是你;娘娘确定翼帝也会去吗?”素秋一边换下夜行衣,一边问道。
“我已经说动他去玉宸宫,如果在玉宸宫找不到人,就一定会去御书房。他什么都好,就是疑心太重,越是在乎的人,就越是患得患失。”以柔微笑着,自信中含着一丝酸楚。
“万一她对翼帝说出娘娘的事,那如何是好?”
“她不会说,就算说出又如何,她以为今夜到御书房的人是我,可我一直在翼帝身边,凭这一点,翼帝就不会再相信她。”
正说话间,念秋轻轻闪入,以柔问道:“你与‘山鬼’朕络得如何?”
念秋从怀中掏出一卷纸,递给以柔,道:“这是‘山鬼’盗得的天冀国西岸兵防图,他说这份图可能是翼帝用来诱敌的假图,请娘娘便宜行事。另外,风氏族长拒绝与我曦国合作,但其中的晚辈风怀谦、风怀咏,也就是皇后的两个堂兄,与我曦国暗中有往来,虽用处不大,也可给娘娘加以利用。这几日皇城的守将,是与风家有夙怨的另一世家刘家子弟。娘娘若采取行动,宫外的人自会全力配合”
以柔思索了一会儿,问:“今日的宫宴风怀谦和风怀咏有没有参加?”
“有,”素秋应道:“娘娘若想做什么,就要快点,宫宴即将散去。”
以柔把手中的兵防图递给素秋,“待宫宴散后,你找机会把这张翼帝用来诱敌的假图交给风怀谦和风怀咏,就说是皇后给他们的,让他们连夜送出去。”
素秋接过图纸,向以柔与念秋一含颌,正要离去。
“等一下,”以柔又唤住她,有些犹豫道:“通敌叛国是灭族的大罪,我们这样做,对她,是不是太过份了点。”
“是有些过分,”素秋淡淡应道,“但是只要没有她,这天冀国的后宫就是娘娘的天下了,我们要取线报再无阻碍,而且能为我皇陛下除去隐患,令翼帝痛不欲生,这样一举三得的事,娘娘不愿做吗?”
“我——”眼光缓缓扫过面前的二个人,以柔用手轻揉了一下额角,苦笑道:“我是不愿意做,可是必须做。素秋,你置身其中,是无法脱身的,你可知自已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我知道,我愿意。”素秋鲜有表情的脸露出一丝笑容:“进入天翼皇宫,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所以请娘娘记住,我是以命相博,届时不要因为一时心软,而功亏一篑。”
夜漏更鼓,以柔又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这一夜不眠的人又何止她一个。蓝妤,这样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天明之后,将会是怎样的命运?把脸埋于掌中,心沉重的难过着,她不恨蓝妤的,却容不下蓝妤。从国破家亡的那一刻起,连善良的资格也失去了。
玉宸宫庭院内,蓝妤正逗着儿子玩耍,一旁的百合凑首仔细看着,笑咪咪的说:“娘娘,小皇子长得可真俊呀,象娘娘呢。”
秀宛伸出一指轻轻戳百合脑袋,笑道:“死丫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怎么,被睿儿给迷住了吗?”蓝妤展颜欢笑着,明艳妩媚,更胜春花秋月。
含笑顾盼间,无意看见了站在玉宸宫门前的皓晨,“陛下,”蓝妤抱着睿儿起身施礼,宫中的侍从跪了一地。
走到蓝妤面前,默默看着她。多少年来,未曾见过她那明媚的笑靥,所以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们还不认识景枫的时候;几乎忘了他来这里的初衷。那样动人、令他心醉神迷的笑容,却如昙花一现,在看见他的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无意识的伸手,在触及她脸庞的瞬间,又无力垂下。恨恨的转开眼,对宫门外扬声:“都进来吧。”
蓝妤看见自已的两个堂兄被御林军押了进来,大惊,把怀中的睿儿交给秀宛,问道:“出了什么事?”
皓晨并不理会她,只吩咐道:“把皇后宫中的侍女全部押出来,让他们认清楚。”
“倒底出了什么事?”蓝妤上前,揪着皓晨的衣袖,急急问着。
皓晨从袖中抽出一卷纸扔在她面前,“你的两位兄长昨夜把这份天冀国西岸兵防图交给曦国细作时,被当场捉住,他们招供说,这是皇后让宫中侍女交给他们的,所以朕今日让他们来认人,以还皇后一个清白。”
“啊,”一个侍女吓得瘫在地上,所有人的眼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风怀谦和风怀咏同时指着她,道:“是她,就是她。”
那女子全身发抖,不断的对皓晨叩首:“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呀,奴婢只是奉皇后娘娘之命,送了一封家书给两位公子。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蓝妤只觉一阵晕旋,隐约间,似乎看见自已站在一个巨大的陷井中,百口莫辩,气急加交。皓晨冷漠的看着她,苍白无人色的脸,怆惶的神情,在他的眼中成了另一层意思,为了那一个男人,她竟然可以这样对他,咬了咬牙,对着那宫女与风怀谦、风怀咏三人一挥手,冷冷道:“全押入天牢。”
“我没有背叛,你信我吗?”对上那冰冷的双眸,她眼中的诚恳,几令他动摇。却只在一瞬间, 心墙又高筑起来,真的是百炼成钢了。
淡淡的笑中含着讥峭,双眸早已凝聚成冰:“清者自清,皇后没做过,惧怕什么,朕会命人好好审理,还皇后一个清白。在案情审清之前,皇后就好好呆在玉宸宫,等候结果。”
转身走到门口,睿儿突然大哭起来,忍不住回首,看见蓝妤抱着睿儿轻抚着,脸上无喜无悲,眼中是万念俱灰的漠然。心剧烈的抽痛,一边是刻骨铭心的苦恋,一边是痛彻心骨的背叛,他该如何去承受,该到何处去逃避这样的折磨?
踉踉跄跄的闯入仪和宫,一把抓住上前搀扶他的以柔,狂乱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她要如此对朕,朕更早认识她,更早爱她,朕与她在一起十五年,为什么她不能爱朕,却爱着那个与她相处不到一年的人?这不公平,不公平。”
以柔双肩被捏得发痛,看着他眼中辅天盖地的痛,心中更痛,莫名的怒火涌上:“够了,每次她伤了你,你就来伤我,你说这公平吗,公平吗?”皓晨愣愣的看着她,以柔合上双眼,想掩住眼中的泪,却让泪落得更快,“陛下,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呀!”
颓然松开手,皓晨来到软塌上躺下,一手轻轻掩住眼,轻轻叹息:“以柔,她,怎么可以这样对朕?”
“当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可以为他做任何事。”以柔走至他身边,轻轻为他揉着太阳穴两侧。
“你懂?”
“是,臣妾懂,臣妾也是女人,也爱过。”
“那个人是谁?”皓晨放下手,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以柔。
以柔唇边浮起苦涩的笑,悲伤的看着皓晨:“陛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屑于知道?”
皓晨盯着以柔的双眼,许久,终于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拉着以柔在身边躺下,“朕累了,你陪朕睡一会儿。”
也许真的是累了,皓晨很快沉沉睡去,俊美的脸庞在沉睡中安详恬静。以柔心中一动,伸手轻抚着他的脸。也许觉得被打扰了,他如孩子般,蹙眉在以柔的颈畔蹭了蹭,又继续沉睡。以柔偎依着他,胸中回荡起脉脉的温情,不管曾经有过怎样的情仇,也不管将来是怎样的爱恨,至少这一刻,她拥有他。听着他的心跳,以柔的安心合上眼。
再睁开眼,已是日落西山时分,殿外有人轻轻唤着:“皇上。”
“什么事?”皓晨仍闭着眼,声音中带有浅浅睡意。
“皇后闯入了天牢。”
“什么?”皓晨霍然坐起。
天牢,蓝妤看着面前的素秋,楚楚可怜的发抖着,有谁会相信,风氏的存亡,自已的冤屈,竟全系于这个宫女的身上,“本宫要知道真相,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吧。”
“皇后,”素秋怯怯道, “奴婢渴了,娘娘能不能先赐奴婢一碗水?”
蓝妤示意百合递一碗水给她,素秋接过水,慢慢饮下,放下碗,喘息着,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蓝妤正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素秋突然打翻了碗,口吐白沫,悲愤的指着蓝妤:“皇后娘娘,你好狠的心——”挣扎着向她爬来,似乎想拖着她一起进入地狱,却在将靠近她时,力竭死去。
蓝妤木然呆立,只为了陷害她,居然不惜陪上自己的性命,倒底是什么原因,让素秋对她有如此深刻的仇恨?侧首看见了皓晨与以柔,目光在以柔与素秋间来回移动,蓝妤恍然大悟,对着以柔惨然一笑,“你赢了。”
皓晨阴沉着脸,听着验尸官的禀报:“女囚中毒而亡,茶水中有毒。”
“是不是无论我说什么,陛下也不会相信了?”平复下胸中的愤怒,噙起一个无奈的笑。
“记得当年在莞河西岸时,你为救他,险些杀了朕。为了他,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冰冷的话语,冰冷的眼神,心灰意冷的倦怠。
“那么,所有的事,就由我来承担吧,请陛下放过我的族人,这是我向陛下请求的最后一项恩典。”
“你承认了?”恨透了她的平静,恨透了她的不在乎,也许皇后这个位置于她,根本就是一种负担,她从来就不稀罕。
“承不承认,还有区别吗?你可以恨我、怨我,可是你不可以怀疑我、不信任我,所以你不配得到我的忠诚。”不屑的看他一眼,头也不回的离去。她要回去好好陪伴睿儿,也许母子相处的日子再也不多了。
呆呆望着那傲然远去的背影,皓晨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不能思想,不能呼吸,他的阳光,他的爱,从此真的远离了他的生命,“这一次,朕决不会再原谅她!”似对以柔说,又似乎是对自己说,如誓言般的说着。
“皇后风氏,德容有失,不足堪当中宫之位,此废之,逐离玉宸宫。”
平静的接过圣旨,蓝妤没有问及自已将何去何从,也许是庵堂,也许是冷宫。不管怎样,终于解脱了,唯一让她牵挂、让她不舍的,只有睿儿。
“替我好好照顾睿儿。”亲亲那尚在熟睡中的小脸蛋,两滴清泪无声滑落。
“娘娘,奴婢定不负所托。”秀宛与百合哭泣着。
褪去珠冠华服,洗尽铅华,素服绾发,蓝妤独自一人走出了玉宸宫,堂皇的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风乍起,雪白长裙随风飘飘,那美丽孤傲的背影,一步步远离去,不曾回首一顾。
囚凤
蓝妤被带到了皇宫偏僻处的一座院落内,庭院洁净素雅,四周错落有致的种植着各种名贵花草,中间摆放着白玉石桌椅,桌子上放着一张凤尾琴,最令蓝妤惊奇的是院内那棵高大挺拔的枫树。
“喜欢吗?”皓晨从室内走出,来到蓝妤身边,执起她的一缕长发,轻嗅着发间的清香,温柔的眼波似要把她溺毙般:“这里的一切,都是朕亲自为你安排的。记得年少时,我们曾一起习文,你说最爱‘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意境,所以朕把这里取名‘听雨轩’。”走到枫树旁,拍了拍树干,“朕知道你喜欢枫树,就特意把御苑内的枫树移植了过来。”转身,修长的指划过桌上的琴,挑起一串尖锐的琴音,“朕知道你爱抚琴,就寻来了这张旷世好琴。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告诉朕,朕一定会为你办到。”
“呵,”蓝妤轻轻嗤笑,无喜也无悲,“既未被打入冷宫,也未被驱逐出皇宫,或许,我该感激涕零得下跪谢恩。”
一指勾起她纤巧的下颌,和煦的笑容在冰封的双眸止步,“蓝妤,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虚伪。朕知道,你很想离开皇宫、离开朕与睿儿,与景枫双宿双飞。可是你曾答应过朕,会陪伴朕一生一世的,所以——”凑近她的脸庞,亲呢的她耳畔呢喃,“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朕的身边。”
蓝妤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陛下,你喝醉了。”
“朕是喝了点酒,可是没有醉。”手轻柔的抚着她的脸庞,“朕曾以为你对景枫只是一时迷惑,天长地久,你终有一日会明白朕才是你最好的归属;可是,现在朕已绝望得不敢再奢求你的爱。既然不能拥有你的心,就让朕拥有这个没有心的躯壳,也聊胜于无。”冰冷的吻落在她如凝脂白玉的脸上,口中的话语轻柔而又残忍,“你不要再痴心妄想的等待着你的景枫会来带你走,与曦国之战,如果朕胜了,这‘听雨轩’将会是你此生的归宿;如果朕输了,朕会带着你共赴黄泉。生同衾、死同穴,你看,这样多好,没有人,可以把你从朕的手中抢走。”
“你把我的族人怎么样了?”再后退一步,努力忽略他眼中那半痴半狂的欲望,有些担忧的问起她所关心的事。
“你的两个好兄长犯了通敌叛国的大罪,还能怎么样?”
“你——?”一股寒意从心底窜起,蓝妤的脸色变得惨白,手指微微发抖。
玩味的看着她惨白的脸,怎么看,都是那么的美,唇边的微笑带着几分恶意的冷酷,“没错,风世一族二百八十七口人,现在只剩你一人了。”
手起,一掌狠狠挥了过去,皓晨不闪不避,掌击在了脸上,他一侧首,嗤笑一声:“从此,你就会把朕放进心里,会日日夜夜感觉到朕的存在,对吗”
蓝妤颤抖的举起手,指着门口,“你走,终此一生,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好,朕这就走,你累了,好好休息,朕明天再来看你。”温柔得如情人间的离别,恋恋不舍。
无力顿坐在石椅上,把脸埋在合抱的双臂间,心痛得连泪也流不出来。他竟如此的狠绝,父亲要她效忠一世,守护一生的人,诛灭了她的家族。十五年相伴,他于她,就如至亲之人,如今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从此恩断义绝。
夜凉如水,以柔向枕畔的人靠去,想汲取一点温暖,却发觉枕边人早已不见踪影。轻叹一口气,披衣向殿外走去,正如意料中的那样,在大殿前的台阶上,她看见了那抹孤独的身影。如同以往的许多个夜晚,他常这样坐着,在冰冷的夜中,守候月落日升。而她,就在他的身后,感受着他的忧伤与寂寞,心中的恨一点一点消散,只余袅袅酸楚。她曾说过,要把自己所承受的痛,加倍奉还给他。如今她做到了,却再也高兴不起来。把手中的披风为他披上,依着他的身旁坐下。
“以柔,你知道什么是咫尺天涯吗?”他忧郁的问。
“知道,象陛下与臣妾这样,‘寻好梦、梦难成,有谁知我此时情;枕边泪共阶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这就是咫尺天涯。”
伸手把以柔拥在怀中,下颌轻轻顶在她的发间,“以柔,你真的爱朕吗?”
“臣妾的爱,就如臣妾的恨,一样真实。”爱与恨居然是可以并存的,因为恨着他,所以时时刻刻关注着他,揣摩着他,看着他为另一个女人痴狂心痛,却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自已。也许开始于与他把酒共醉时,也许开始于与他执剑共舞时,也许开始于他对她温情宠爱时。不管怎样,她与他的结局,早在初相识时,已注定。
耳畔传来他的轻笑声,揉了揉她的脑袋,他说:“朕知道你恨朕,也知道你为什么接近朕。因为你的爱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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