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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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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与将军少些场面上的过场,若是他与将军交恶,锦云此番前来,怕是有来无回了。”
魏衡风一时无言。他与韦瑶晴倒真没有什么交情。有的只是他不为人知的一厢情愿,还有她当初大义成全魏馥儿与张沂铸的深恩。面前的人,究竟是与不是她?若是,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相见;若不是,这世上竟会有这样相似的眼神吗?
“不知为何会有这样的误会。但锦云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听将军叙旧的。”锦云有意地错开了话题,表明来意。
“是在下莽撞了,还请姑娘见谅。请问姑娘缘何而来?”魏衡风抱拳示意。
锦云言简意赅:“呈献御敌良策。”
听到这话,魏衡风顿时警惕起来:“恕在下不明白,如今并无战事,更无敌军,姑娘因何有此一说呢?”
“安禄山不会不反,杨国忠亦非良相,天下大乱是迟早之事。” 锦云不屑虚言,直言不讳道:“将军何以明知故问呢?”
锦云的坦率让魏衡风颇感诧异,想开口一时之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又听得锦云继续说道:“锦云久闻魏少将英名。只是自古以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便是将军身经百战,也难免有当局者迷的时候。锦云愿尽绵薄之力,待得战事爆发,相助于将军。”
当时的锦云并没有说出什么具体的谋略与计策,不肯以真面目示人这一点也极为可疑,魏衡风却是由衷地相信了她,留下了她。事后细想起来,他竟不知是因为她让自己想到了韦瑶晴,还是自己被她那分满满的自信给折服了,又或者兼而有之。
事实证明,魏衡风没有做错。安禄山举兵谋反,他临危受命,这一路上能够以最小的损失到达此地,多亏了锦云的提点。也因此,军中上下无人不敬她服她,尊称她一声“云姑娘”,便是自诩熟读兵法的魏衡风自己都对她这位神秘的奇女子心悦诚服。至于她那位师兄阳极,出现得也很是突然,医术却是教人叹为观止,便也一并被留在了军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一章 忆长安 前尘悠悠
直到有人进来请示军令,魏衡风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
“传令下去,即刻出发赶往潼关。”想到锦云的警告,魏衡风当即下令到。
冰天雪地中,魏衡风率领着军队浩浩汤汤地朝着潼关方向行进。风雪时缓时急,军队的速度也随之时快时慢。一身铠甲让魏衡风整个人显得愈加威武无双。锦云骑马稍稍落在后头,眼角眉梢透出的是惯见的波澜不惊,素白的冬衣上只点缀了几朵盛放的蔷薇,淡雅别致。在她身边的是阳极,一袭青衫外罩着一件毛氅披风,即使坐在马背上也比她要高出一个头,俊朗的面容上是一副与她截然不同的表情。
“噗!”将口中快咬烂了的枯草吐出,阳极小声地对锦云说道:“我早说过了,他不会听你劝告的。”
锦云看着前方淡淡回了一句:“我也知道会白费唇舌,但是有些事不能因为知道没有结果就不去做。”
似乎对锦云的话不太理解,阳极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问道:“那接下来呢?到了潼关你打算如何?可真有守住潼关的良策?”
锦云摇了摇头,“只希望那个皇帝不要昏庸到听信边令诚的话,在这个紧要关头杀了封常清与高仙芝,潼关之危的解除几率才会大增。否则,便是我有再多的退敌之计怕也无可奈何。”
闻言,阳极不抱希望地长叹道:“路途漫长,外加风雪阻隔,我看啊,等我们赶到潼关的时候,守将已经换人咯。”
阳极与锦云交谈的声音只在他二人能听到的范围,却不知怎么的,在阳极感叹完这一句后,魏衡风回过了头看了他与锦云一眼,更觉他二人甚是亲近,不像是寻常的师兄妹。可是以素日的相处来看,他们之间也并非是男女之情。那两个人是高深莫测的谜,他可能永远都猜不到谜底。可就是两个这样不知底细的神秘人物,自己对他们却是十分信任着重用着。这样的缘分不可谓不微妙了。
重新看向前方,魏衡风面色凝重。他祈望,在自己赶到潼关之前,封常清与高仙芝两位将军一定要平安无事。
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魏衡风一行的到来更是让封常清与高仙芝如虎添翼,唐军信心倍增,士气大振。战时粮草紧张,接风洗尘宴上的食物与潼关将士平日所用并无多大差别。晚饭后,魏衡风与封常清还有高仙芝在屋内把酒相谈,阳极素来不愿理会这些行军打仗的理论,兀自回屋歇着去了。锦云则一个人上了城楼,寻了一处相对僻静之地,心事重重地望着长安的方向出了神。
与世隔绝了四年,她终究还是回来了。四年前离开的时候,她下定了决心抛开这里的一切人和事,斩断所有的牵绊与挂念,从今后是生是死都再与那城中之人无关。然而,一听到安禄山有不臣之心,她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长途跋涉到达长安,知道父亲与姨娘还有弟弟生活得很好,她才真正安心;了解到李瑁身有顽疾,便急切地拜托了阳极前去给他医治。
“战事一起,讨伐安禄山与杨国忠的人将会不计其数。你之所以选择魏衡风,不过是因为他手握重兵,一定会被调往离长安最近的地方。如此一来,你便可以就近地守着他们又不致被发现。云儿,你从来就没有放下过。”
这是当初锦云决定前往魏地时,阳极对她说过的话。她面上不作回应,心里头却无法不去承认,阳极这话一语中的,将她的心思悉数道破。她不明白,自己的怨与恨明明这样深刻,深刻到迫使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有时候连自己都会疑惑是谁的人,为何一遇到与那座城中之人有关的事,就再不能如自己所期望地那般决绝了呢?对家人是血脉使然,对李瑁呢?仅仅是感激他对父亲他们的照顾么?
多事之秋,这样静谧的夜色实属难得。在皎洁的月光与雪光的交相映衬之下,锦云的身影显得格外纤瘦,却又透着一股子倔强,让人看了会为她揪心,会忍不住站到她身边,只为在她撑不下去的时候,可以给她一个倚靠。
魏衡风拾级而上,站在锦云身后,越看就越会将她与脑海中的那道身影融合在一起——
一样的淡然清冷,一样的足智多谋,一样的侠义心肠。不同的是,韦瑶晴是官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锦云是江湖女子,有着一身卓绝的武功。如此显著的差异,她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韦瑶晴。想到这个名字,魏衡风心中一阵柔软。其实君臣有别,他理当尊称她一声王妃娘娘。可这么多年了,每每想起那场风雪,想起那几句仅有的对话,他便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反正此生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份情愫,不会妨碍到什么,也是无妨了。
“云姑娘去过长安吗?”魏衡风走到了锦云身旁,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别样的温柔。
锦云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没有觉察有人靠近。暗自收拢了思绪,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十分平静地回答道:“不曾去过。只是从前听一位朋友说起,那里是天下最最富贵安乐之地。如今却也不是了。”
魏衡风有些小小的失望——韦瑶晴是长安人士,锦云却没有去过长安。果然是自己多想了。此时此刻,韦瑶晴应该是在寿王府陪伴着夫君,二人正开心地逗着孩子吧。
“将军有心事?”看到魏衡风也对着长安城的方向凝望,又听得他一声长长的叹息,锦云直觉他不单单是在为战事担忧。
魏衡风自嘲地一笑,不愿多言:“不过是痴人不该有的执着而已,不说也罢。”
魏衡风无意说,锦云也不追问。两个人各怀心事地看着同一个方向,一时无言。
“我说人都到哪去了,原来是跑这赏月来了。”突然,一个声音划破沉寂,锦云与魏衡风转头一看,阳极正踱着步子朝他们走来。他抬头看了看,很是满意地点头道:“嗯,这里的景色的确不错,如果不用打仗……哎,真是可惜了,可惜了……”走到锦云身旁,阳极又是惋惜至极地感叹了一句。
“阳极先生还没有歇着?”阳极的脾性虽然与众不同得有些古怪,为人却是教人不讨厌,尤其那一手医术更是配得“起死回生”四个字,魏衡风对他与锦云的敬重是一样的。
“本来是打算睡了的,可我一下子想到边令诚昨日去了长安觐见皇上,心里觉得实在不妙,就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想去找你们谈谈,谁想你们都不在房里,我就四处逛逛,就在这看到你们了。”明明说的是正经事,阳极的语气与神情却像是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锦云并不相信阳极是为了这事烦恼:“你从来不管这些,怎么突然为此担心了?”
听到锦云的话,阳极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为自己喊冤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怎么会不担心呢?而且看你每天为这些事愁眉不展的,我心疼你嘛。”说着,阳极就要把手搭上锦云的肩膀,却在她眼神的警告下讪讪地收了回去。
阳极颇为直白的话魏衡风听得多了,却始终不能习惯。这下也是觉得尴尬,连忙开口打了圆场:“是啊,适才与两位将军叙话的时候我提醒过他们,他们也说对边令诚早有防范。现在只希望皇上不要误信了小人的谗言才好。”
“如今的皇上美人在怀,早已不是当年那位夙夜匪懈的明君了。你们不是有句话叫作……啊,对了,叫作‘君叫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到时候圣旨一下,封常清与高仙芝他们早有防范又能如何?”阳极根本不抱希望,语出惊人。
“阳极先生,当心隔墙有耳。”魏衡风当即四下扫视了一边,确定无人听见才稍稍放心。继而又忧心忡忡地问向锦云:“云姑娘,你足智多谋,能否想出一个万全的应对之策呢?”
“若是此刻皇上下旨要杀了你,我则说能安排你逃离此地,你可愿走?”锦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魏衡风想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我明白姑娘的意思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将军与其多虑一件不可挽回的事,不如想着怎么好好守住潼关,不要将自身陷入绝境才是。”锦云点到即止地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城楼。
阳极对着魏衡风耸了耸肩膀,表示无奈:“魏将军,连云儿都没办法了,这件事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我看你还是听她的话,不要太伤神了。”
“我知道了,多谢先生关心。”魏衡风只能顺着阳极的话往下说。
“该担心的也担心过了,我回去睡觉了。”
阳极不再管他,呵欠连天地也走了。魏衡风却无法就此不顾封常清与高仙芝的性命,可也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心绪如同一堆乱麻。今夜,又是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一)
阳极走得飞快,却不是急着赶回房中睡觉,而是追上了先一步离开的锦云,与她并肩而行。
“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会赶去寿王府。”阳极双手交叉在胸前,状似不经意地说到。
锦云脚下一顿,停下来面向了阳极,欲言又止。她的确有意请阳极帮忙跑一趟,可又不确定这样做是否妥当。这下被他率先给说了出来,竟是教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着局促的锦云,阳极难得地收起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一本正经起来:“我知道你绝不是见死不救之人,心里肯定早就有了主意。我想过了,能在李隆基跟前说得上话又跟我有交情的也只有那位寿王爷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他觉察到你的存在的。”
如果不是阳极,锦云不会拥有这一身好武艺,更无法一步步照着自己的计划走到今天。对他,她有的不仅仅是感激,还有一种全然地信任。他办事,她自然不会不放心。
“谢谢。”想说的有很多,能说的也只是这两个字。四年相处,一路相随,她已无需担心阳极不能了解自己了。
“你我之间哪里还用得着这个字呢?其实这天下是姓李还是姓安我一点都不关心,只不过我知道你希望能够守住潼关,以保长安无虞。云儿,就像我在静雪谷里跟你说过的那样,只要是你需要我做的事情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完成,这不仅仅是我对师父的承诺,更是我对你的。以后有什么事别再一个人憋在心里。”
锦云的顾虑还是没有全然消除:“你就这么确定我是为了保护他们而不是另有所图吗?你就不想问问我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阳极无谓一笑:“我说过了,这天下是谁来坐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是不是另有所图甚至想要报复谁又有什么关系呢?你做的事自然有你的道理,你不说便是有不说的隐衷,我不会多问的。还是那句话,只要是你锦云要我去做的,我定会竭尽全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前尘已然叫锦云心如止水,阳极的话叫她心头涌起一阵暖意。她何其有幸能有知己挚友如此?自从出了静雪谷,阳极对自己是再好也没有了。锦云一直以为他是因着对师父的承诺,今晚这一番交谈下来,才知他对自己的这份心意,眼眶不禁微微发热。想说些什么喉咙中却是有些哽咽。
谁料阳极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连着退后了好几步:“你千万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也别对我说什么肉麻兮兮地话,我发誓,我对你绝对只是君子之义,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说完,他还真的竖起了手指对天起誓。锦云被他这么一闹,感动的情绪逐渐散去——果然是不能奢望与他好好说话。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兀自朝前走去。阳极嘿嘿一笑地摸了摸胸口,长舒一口气后大步跟了上去。两人再次并肩而行,身后,皎洁的月辉洒落一地。
外头战事连连,长安城内仍旧一派祥和。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俨然还是那个太平盛世。
阳极牵着马走在街市上,看着满目琳琅与富贵安然的景象,除了感慨便是觉得新奇。上次来长安已经是一个月前了,还是在深夜,为了给李瑁治病来去匆匆的,都不曾好好领略过这里的繁华。这段时间又都是在随军奔波,辛苦自是不在话下,吃喝更是没有任何讲究。这次解决了封常清与高仙芝的事情之后,他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才行。否则,万一哪一天被师父重新捉回静雪谷,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心里打定了主意,阳极加快了脚步。到了寿王府门口想要进去却被门口守卫给拦了下来。
“什么人,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就敢往里闯!”其中一人对着阳极疾言厉色地吼到。
依着阳极的本事,撂倒他们不过动动手指的功夫。想到锦云他硬是忍了下来,语气却无法友善:“去告诉你们家王爷,就说上次替他治病的人上门来讨诊金了。”
“敢问阁下可是阳极先生?”
守卫未及回应,一声醇厚的男声就从后面传来,正是阳极此次要找的李瑁。无病缠身的他看上去气色颇好,只那几缕白发透着这些年的风霜。
“参见王爷。”两名守卫赶忙对李瑁行礼。
阳极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回答道:“阳极一介草民,怎敢当王爷称呼‘先生’二字?”
“当真是阳极先生!”闻言,李瑁极为惊喜地大步走到阳极跟前,作揖拜了一拜:“多谢先生当日救治之恩!”
守卫粗暴蛮横,阳极原以为李瑁也是个傲慢的王侯,不曾想到他会对自己行这样的大礼,心中怨气不由消散了些,对他的态度也有所改变。他抱拳回了一礼:“王爷言重了。”
“先生大恩,李瑁感激不尽,理当如此。”李瑁虚扶了阳极一把,待他立身站好,即是邀请道:“先生若不嫌弃,还请入府一叙。”
阳极不推辞,也不移步,而是看向了那两名守卫。那两个人早在看到李瑁对阳极礼敬有加时就知道自己拦了不该拦的人,早已面色如土。此刻见阳极瞪着自己,赶紧单膝跪地,惶惶不安地求饶道:“小的该死,请先生恕罪。”
李瑁本是要前往书房,途径大门处听到守卫与阳极的话,直觉可能正是自己一直要找的人便急忙出来看看,自然是明白阳极心中有怨,即是笑脸抱歉道:“是李瑁手下的人失礼了,还请先生不要介怀。”
对方好歹是个王爷,这般低声下气笑脸迎人的,阳极总不好不给台阶让他下,即是拂袖朝府中走去。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李瑁笑着摇了摇头:果然跟李僾描述得一样,这位阳极先生的脾气的确是不太好。
进到会客的偏厅,有丫鬟奉上了茶水。李瑁没有坐在主位,而是与阳极相对而坐以示敬重。
“先生请。”李瑁笑着招呼到。
阳极毫不客气地端起了茶杯,细细品尝起来。茶一入口,一股清香便在口中弥漫开来。茶是好茶,这味道却叫阳极心中一惊——
在静雪谷中锦云时常会煮茶,味道与这一模一样。她此刻身在潼关,这茶又是何人所泡呢?
“这茶先生可还喝得习惯?”见阳极半晌不语,李瑁主动开口问到。
“嗯?哦,不错,好茶。”阳极敷衍地回应了一句。
“适才在大门处听得先生说此次前来是为了上次的诊金,请恕李瑁冒昧,不知先生的诊金该如何计算呢?”李瑁心知阳极不是一般的郎中,诊金自然也不能按照一般的标准,即是有此一问。
阳极扬了扬眉,看着李瑁问道:“如果我说我要的诊金不是钱财,而是王爷的一个承诺,王爷以为如何呢?”
李瑁略一思忖,不解其意:“李瑁不明白先生的意思。”
阳极放下手中的茶盏,:“王爷应当知道目前除了这长安城,外头已经被安贼搅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了吧?”
闻言,李瑁皱着眉点了点头:“自然。洛阳失陷,潼关告急,可惜李瑁一介文弱,无法身先士卒。”
“长安虽然还没有陷于战乱,有那杨国忠在,朝中局面也好不到哪里去,王爷斡旋其中必是要费不少心思,又何必自谦呢?”勉强说完这些有奉承之嫌的话,阳极心中一阵恶寒。要不是事先答应过锦云不会与李瑁起冲突,打死他也说不出口。他不由得暗暗叫苦:这差事太难为人了。
李瑁不知阳极所想,自谦道:“先生过奖了。敢问先生所说的要李瑁一个承诺是指……”
“无论如何,保住封常清与高仙芝的性命。如果能够除掉边令诚,以绝后患就最好。”兜了那么久的圈子好不容易切入正题,阳极当下表明了来意。
李瑁很是意外,他原以为像阳极这样的避世高人是不会理会这些的。“先生怎么会牵涉到这件事?”
“朝廷的事我不关心,只是不忍天下苍生受苦。封常清与高仙芝二人对潼关的重要性相信王爷也清楚。”
“先生真是侠义心肠。”
阳极早就想好的搪塞之言被李瑁当了真。边令诚的为人李瑁早有耳闻,他此次来长安明里是禀报潼关战况,实则几乎全部都是在指摘封常清与高仙芝的不是,说他们贪生怕死不肯正面迎敌,只知一位死守以致错失了许多退敌的良机。几次三番下来惹得李隆基大怒,若非李瑁极力劝阻,取他二人性命的圣旨早就到达潼关了。
“实不相瞒,父皇如今对杨国忠极度信任,边令诚又是杨国忠的心腹,李瑁只能尽力阻止父皇做出错误的决定。至于除去边令诚,还得等待时机。”李瑁不敢对阳极做出保证。
听了这话,“昏君”二字已到嘴边,想到对面坐着的是李隆基的儿子,阳极又是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该说的已经说完,他无意多留,即是起身告辞:“那一切就有劳王爷了。”
李瑁连忙站起拦住了阳极:“先生留步。当日李瑁病重昏迷,犬子李僾一心牵挂我的病情从而怠慢了先生。这一次,还请先生在府中小住几日,也让李瑁一报先生当日救病之恩。”
阳极想要推辞,未及开口就又听得李瑁说:“先生留在府中,边令诚那边有什么情况也可以尽快得知从而做出应对,才不枉先生体恤苍生之心。”
阳极急于离开是担心逗留于此会让李瑁察觉什么,听到他这样说也觉得言之有理。如果真的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他会顾不得许多采取非常手段,才不辜负锦云对他的托付。至于李瑁这边,他相信只要自己小心一点就可以了。
思及此,阳极消了去意,欣然答应:“好,那就叨扰了。”
李瑁安心地一笑,吩咐了李僾亲自安排阳极的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君子之交淡如水(二)
将阳极的住处安置妥当,李僾前去书房见李瑁。书房门没有关,李瑁负手而立在窗前。自从上次阳极将他的顽疾治好以后,他没有再沾过一滴酒。并非是他不堪疾病折磨,更加不是惧怕死亡,而是想到阳极口中的锦云很有可能就是失踪了四年的韦瑶晴,即便不是,他二人也定然与她大有关联。他不愿再颓唐下去,不愿意以一副病怏怏的模样出现在韦瑶晴面前。
这一次,李瑁仍然是嘱咐李僾暗中追查阳极的下落,不可惊动到不相干的人,也是怕韦瑶晴故意躲开。尽管一无所获,他却比任何时候都满怀希望。四年了,他足足等了四年才等来这么一个可能,他绝对不会放弃的。而今日,苍天怜见,阳极居然再一次出现,无论如何他都要探清虚实,甚至亲眼与那锦云见上一见。
李瑁的这些心思李僾全都了解。他同样期待着与韦瑶晴团圆的那一天。听到阳极出现在寿王府的时候,他欣喜到不能自已。他以为李瑁也是一样。可是此刻,李瑁临窗独立的身影只给他一种茫然与孤寂的伤感。不忍再看自己父王独自神伤,李僾上前一步禀告道:“父王,儿臣安排阳极先生住在了东厢客房。”
李瑁转过身看着李僾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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