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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王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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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与阳极先生所起的争执只是就事论事,绝无其他意思,希望姑娘不要误会。”李瑁来此的初衷正是为了要跟锦云解释清楚。
锦云停下脚步,没有转身。“亲疏有别。若是有人质疑师兄,锦云一定会出言维护。王爷为自己的亲人辩解也属人之常情。此事与锦云无关,又如何谈得上误会二字?究说起来,还是师兄失礼在前,望王爷海涵了。”说完,锦云便是径直进到屋中,再不与李瑁多言。
李瑁对着紧闭的房门愣神,耳畔回响的全是锦云最后那句话——亲疏有别——晴儿,如今你已将我视作外人了,对阳极竟是比我要看重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八章
“阳极先生,大事不好了。”潼关易守难攻,暂时未有战事与伤亡,阳极得以片刻清闲。岂料才喝下一口茶,魏衡风就火急火燎地推门而入,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函递到了他跟前,急急道:“王爷被软禁了。”
李隆基受到边令诚蛊惑斩杀封常清与高仙芝后,崔乾佑会每日带着一队老弱残兵来潼关阵前叫嚣。此事传至长安,李隆基连夜下了圣旨明令魏衡风率兵出关迎敌。魏衡风等人却看得清楚,这不过是敌军故意示弱的引诱之策,奈何圣旨不敢有违。左右为难之时,锦云提议由李瑁即刻返回长安进宫劝说李隆基。谁曾想今日竟传来他被软禁的消息。魏衡风一时没了主意,当即来找锦云商量。可遍寻四下都不见锦云踪迹,这才急急忙忙地找到了阳极。
魏衡风心急如焚,阳极却是看也不看他手中的信函,气定神闲地问道:“除了这个是不是还有一道下令出兵的圣旨?”
魏衡风点头,“先生料事如神,这封信函与圣旨几乎是同时到达的。”
听了这话,阳极一副心下了然的神情,对魏衡风说道:“料事如神的不是我,是云儿。”
“云姑娘?”魏衡风正疑惑着锦云人在何处,即是道:“说起来,我从天起就没见到云姑娘了。”
阳极拍了拍魏衡风的肩膀,缓缓道来:“不错。早在王爷启程回长安那一日,云儿便料定他连皇宫都进不去,更别说见到皇上了,被软禁是可以肯定的事情。皇上本来就对杨国忠颇为倚重,寿王爷被软禁了,再无有能力可以阻碍杨国忠之人,再次下旨令你出兵自然不足为奇。”
“这……既然云姑娘早就知道王爷此番回去会遭难,缘何还要提出那样的建议呢?”魏衡风了解锦云不会故意加害李瑁,可当日的确是锦云主动说出让李瑁去劝说李隆基。他彻底被弄糊涂了。
“不知道啊。”阳极摇了摇头,回答得极为干脆利落。
魏衡风原想着阳极会给他解惑,没想到听见的会是这四个字。联想到平日里的相处,他一时吃不准阳极是在说真话还是在开玩笑。“那……云姑娘人呢?我找遍了军中上下都没有看到她。”
“云儿啊,昨天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阳极再次语出惊人。
“走了?阳极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震惊与不解之下,魏衡风握住了阳极的胳膊肘,还有越握越紧之势。阳极倒不介意,十分镇定地示意魏衡风松开自己后,揽住了他的肩膀,说话的语气仿佛在循循善诱着什么:“将军,依你看云儿是那种做事喜欢解释一大堆的人吗?”
魏衡风愣了片刻随即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云姑娘不是多话之人。”
阳极接着道:“所以嘛,我说不知道的意思就是她只告诉我她要离开一段时间,并没有说自己要去哪里、做什么,李瑁的事我就更不清楚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阳极所言有理,魏衡风再怎么想知道锦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只得等她回来才能见分晓。况且,眼下还有一件亟待解决的事情。“那道圣旨该如何?云姑娘既是早有所料,必然想好了应对之策吧?”
阳极放开魏衡风,双手一摊,道:“不是有句话叫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吗?”
魏衡风迟疑了:“话虽如此……但是抗旨不尊这个罪名着实不小,万一杨国忠借题发挥让潼关来个阵前易帅岂不糟糕?我并非贪图兵权,只是担心杨国忠他们根本守不住潼关,让敌军攻入长安,到时候大唐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反正云儿是这么嘱咐我的,其他的我可不管也管不着。今天应该没什么事吧,我再去睡会儿,困死了。”阳极不愿再多言,伸着懒腰走到床边就躺了下去,呼呼大睡起来。
魏衡风虽然焦急也是无可奈何。圣旨方面他的确可以找个理由不必立刻执行,然而并不能拖多久。他只盼着锦云能够早些归来,帮他一解当前困局。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自潼关一役失利以来,安禄山对安庆绪的不满与日俱增,使得他心中苦闷非常,连素日酷爱的淫乐宴饮都提不起兴头,一场绝妙歌舞展现于眼前也无心欣赏,最后嫌太过吵闹挥退了所有舞姬与下人。
“不过是被皇上①斥责了几句,晋王殿下①何至苦闷于斯呢?”
正当安庆绪独自借酒浇愁之际,一道温和却不乏清丽的女声响起。待看清来人,安庆绪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出讥讽:“云姑娘不在潼关替魏衡风他们出谋划策,怎么有空来了我这里?”
早在安禄山起兵之前,锦云就向当时最受他宠爱的次子安庆绪毛遂自荐了。安庆绪的身边从来不缺少武艺卓绝的帮手,一名无权无势的江湖女子并不为他所看重,甚至想要不予理睬。直到听完了锦云的整个故事,了解到她对李瑁、对杨玉环、对李唐皇室的满腔怨恨之后,安庆绪考虑着多她一个不多便留下了她。
令安庆绪没有想到而又欣喜的是,自己在锦云的帮助下比之从前更加深得安禄山的信任与倚重,他这才认识到自己是捡到宝了。为了万全起见,锦云嘱咐安庆绪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她的存在。除了安庆绪本人,没有任何人晓得他身后还有这样一位厉害的军师,他对锦云也是打从心底佩服与仰仗。直到上次攻打潼关,尽管早就知道胜不了,也知道锦云之所以出手相助必然是她计划中的一部分,可要是没有她与阳极,自己的损伤不会如此之大,更不会连日来都受到冷待。他心中不安不快,对锦云自是难免有了微词。
此时的锦云已然摘去面纱露出了真容。时光荏苒,却是因着长年处在极寒的静雪谷内,锦云容貌上的变化细微到可以忽略不计,可她再不是当初那名弱不禁风的千金娇小姐了。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心生愤懑的男子,她扬了扬嘴角,淡然道:“潼关一役殿下根本毫无胜算,若是锦云不出手相助唐军如何取得他们十足十的信任,又如何找到破绽帮助殿下完成大业呢?”
听到这话,安庆绪的怨气才稍稍消减了些:“潼关那边出事了?”
锦云点了点头,“李瑁听了我的提议返回长安,如今已被软禁在寿王府内,李隆基的圣旨也已到了魏衡风手中。晋王殿下,你说潼关还能够守得住多久呢?”
安庆绪的双眼顿时有了光彩,起身走到锦云跟前,抚掌笑了起来:“云姑娘足智多谋,佩服佩服。”
锦云微一低头,谦逊道:“殿下谬赞了。”
“但是魏衡风不会那么听话。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看啊还是先别太乐观的好。”想到这一点,安庆绪随即皱紧了眉头。
锦云不以为然:“殿下何时变得如此悲观了?抗旨不尊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魏衡风拖不了多久。”
“悲观?”安庆绪苦笑道:“父皇对我越来越不看重,我怕是难以如姑娘所言当上太子进而继承皇位了。”
“殿下不必灰心。虽然眼下三皇子②圣宠正浓,可一切都是未知之数。”
在锦云的安慰下,安庆绪渐渐拾回了信心:“你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锦云一笑,献出了计策:“我是算好了日子离开潼关的。这会子李瑁被软禁的消息还没有传到崔乾佑那里。殿下即刻去禀告皇上潼关的情况,再由你取崔乾佑而代之前去作战。到时潼关一破,长安再无屏障,天下尽在掌握,殿下还怕得不到皇上的欢心吗?”
锦云说得头头是道,安庆绪仍有疑虑:“父皇对崔乾佑极为倚重,这种时候根本不可能让我取代他。”
“一定会的。”锦云胸有成竹,笃定至极。
①:756年正月初一,安禄山建立大燕政权,自称为帝,定都洛阳,安庆绪被封为晋王。
②:安禄山第三子,安庆恩。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章
对着锦云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遍又一遍,进而闭着眼睛沉思了良久,安禄山才开口问道:“你真的是失踪了四年的寿王妃?”
安禄山曾认杨玉环为干娘,在宫中是见过韦瑶晴几回的。有此一问仅仅是因着意外而非怀疑什么。这一点,锦云心里自是再清楚不过。她拱手以示尊敬,回话道:
“锦云确是离开了四年,但早已不是什么寿王妃。况且皇上新立的大燕才是正统,李唐很快就会彻底覆灭了,何来的寿王爷呢?”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锦云的话让安禄山心情大好,朗声大笑着夸赞她到。
锦云见形势有利,趁机为安庆绪说起了话:“皇上,晋王殿下潼关一役失利而返,非是能力不足行事无果,全是锦云建议晋王殿下假意战败,如此才能博得李瑁魏衡风等人的信任。现在李瑁被软禁于长安王府,魏衡风则不敢真的违背李隆基的命令,最多撑不过五日便会出关迎战。到时候,潼关便成为皇上的囊中之物了。”
“父皇,虽然当初是按照云姑娘的建议才假意战败,终究是儿臣惹得父皇不悦。儿臣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让儿臣代替崔将军去打这一仗。”安庆绪瞅准时机,将锦云教给他的话说了出来。
安禄山看上去五大三粗,实则为人多疑,心思细腻。尽管了解到了锦云很早之前就在帮助安庆绪,这次投诚的理由也很充分,而她寿王妃的身份更加足以解释她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致李唐皇室于死地,可他仍不肯全然相信于她。尤其这阵前易帅之举牵连甚广,不得不谨慎为上。
思及此,安禄山出言安抚道:“庆绪,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父皇以后会好好补偿你。但是崔乾佑带兵打仗从来没有犯过错,没有一个充分的理由就突然换统帅对军心会造成动荡,这件事还要好好斟酌。”
早知事情不会太过顺利,安庆绪倒也不着急,依着事先的安排不疾不徐地对安禄山说道:“崔乾佑明里的确没有犯下过错,暗中却有不臣之心。让这样的人统领我们大燕的军队,岂不是正中了李唐的下怀吗?”
安禄山闻言皱起了眉头,立刻问道:“怎么回事?”
安庆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锦云:“云姑娘,事情是你发现的,就由你来说吧。”
“是,殿下。”对着安庆绪示意之后,锦云转而对安禄山继续说道:“之前在潼关时,我偶然发现了魏衡风写的一封书信,收信之人正是崔乾佑崔将军。言辞之间二人早有默契,魏衡风会死守潼关不出,崔乾佑则假装挑衅实则等待时机暗中相助配合。若非如此,我也不必急着让李瑁返回长安,刺激杨国忠再度进言李隆基下圣旨强令魏衡风出兵。然而,就算不得以交战,崔乾佑肯定也不会尽全力,甚至会与魏衡风合谋危害大燕。”
锦云所言让安禄山脸色骤变,大骇之下却不忘小心求证:“那封书信现在在哪里?”
“锦云未能拿到手。”锦云觉得汗颜地低下了头。
安禄山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锦云见状,连忙说道:“虽然没有那封书信能证明锦云所言属实,但到了明天,崔乾佑必然会获悉李瑁被软禁的消息。锦云敢断定他不会禀告皇上。皇上若是对锦云心存疑虑,不妨等上一两日,到时候便知真假。”
事出突然,安禄山一时难辨真伪,又不能直言对锦云不完全信任,即是笑着打起了哈哈:“云姑娘言重了。事关重大,还是小心点好。万一那是魏衡风的反间计,冤枉了崔乾佑岂不坏了大事?就按照你说的,等上一两天吧。要是崔乾佑真的敢背叛朕,朕绝不容他!”
“是,皇上/父皇英明。”结果早在锦云预料之中,她与安庆绪都没有再纠缠于其中,异口同声地回应了安禄山。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一章
据探子回报,崔乾佑已经知道了李瑁被软禁、李隆基降旨令魏衡风出兵的消息,但并没有因此采取什么行动也没有禀告安禄山,证实了锦云所言不虚,他的确暗中与魏衡风有了某种约定。安禄山对锦云再无怀疑,当即任命安庆绪为统领大将军,锦云为军师,前往潼关外捉拿崔乾佑并与魏衡风一战,务必拿下潼关,直捣长安。
安庆绪与锦云去到军中,连一个喊冤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崔乾佑便将他斩杀于所有将士眼前,进而宣读了安禄山的旨意,说出了崔乾佑叛变的事实。自此,由晋王安庆绪执掌军中一切大小事务。
“云姑娘,这一次多亏了你,不然崔乾佑一定会危害我大燕,我也不可能重新获得父皇重用。”统将营帐之中,安庆绪对锦云感激地说到。
“崔乾佑与魏衡风有勾结一事我的确是偶然发现。说来当是晋王殿下福泽绵长,连上天都眷顾着你。”锦云并不居功。
安庆绪喜不自胜:“承云姑娘吉言。他日我得成大业,云姑娘当记首功!”
“殿下言重了。锦云不求功禄,只求能大仇得报,一雪耻辱。”似是忆起了那些陈年往事,锦云的眼中露出了再明显不过的恨意。
安庆绪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到案前,问道:“云姑娘,你说这一仗我们该怎么打才能制胜呢?”
锦云素来不轻易外露情绪,这下也已恢复了平日的冷峻,看不出半点喜怒。她指了指地图中的标识,回答道:“殿下请看,唐军出关之后必然会经过灵宝。灵宝南面靠山,北面濒临黄河,中间有一条狭长的山道。只要我们事先将精兵埋伏在南面山上,再诱使魏衡风进入山道之中,便可一举击破唐军。”
“魏衡风行军打仗多年,经验丰富,不会轻易上当的。”安庆绪虽然无勇无谋,却也晓得两军交战不可轻敌之理。
锦云信心十足:“殿下不必担心。李隆基错判形势,强令出兵,唐军军心必然有所异动。再者,殿下曾经败于魏衡风之手,他对殿下必有轻视之心。最后,他并不知道崔乾佑已死,更加不知道我是殿下这边的人。天时方面大家平分秋色,可是地利以及所有人和都被我们占尽,此战哪有不胜之理?”
“不错,只要打赢了这一仗,太子之位非我莫属!”锦云所言让安庆绪完全放心了,他仿佛已经亲眼看到了自己胜利的场景与日后荣登东宫之位的盛况,开怀大笑起来。
等了整整五日,魏衡风等来的不是锦云,而是一连三道强令出兵的圣旨。
“阳极先生,我们只能出关与崔乾佑一战了。”看着自守卫潼关以来共收到的五道圣旨,魏衡风愁眉不展,心绪繁杂。
阳极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旦出关,潼关很有可能保不住。云儿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
“这江山本是为了皇上而守,如今皇上听信小人谗言强令出兵,为人臣子的也无可奈何。云姑娘怕是早已看透了这一点吧。”魏衡风并不怨锦云的临阵脱逃:“此一战,再不为旁的,只为苍生福祉。衡风与众将士都将不惜性命浴血奋战,希望上苍能够保佑我大唐军队击退叛军!”
阳极不再胡思乱想,同仇敌忾道:“好个‘不为旁的,只为苍生福祉’。魏将军,我阳极虽然没有云儿那么足智多谋,但一身武艺还过得去,定然与诸将士同进退!”
“多谢先生!”大战在即,魏衡风对阳极的钦佩之中又多了几分感激与兄弟情义。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二章
领兵出关的第三日,魏衡风的军队与安庆绪的大军狭路相逢于灵宝西原。几番激战之下,安庆绪一军难以抗敌,渐渐消糜了阵势,最后为了保住性命,溃散的士卒们纷纷四下逃窜。魏衡风想着斩草除根,即是趁胜追击,不曾想被诱进了狭窄山道之中。当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已经来不及了——
事先埋伏在此的精兵仿若从天而降,滚木与檑石源源不断地被投了下来。山道狭窄,魏衡风等人难以展开攻势或是逃亡,死伤不计其数。魏衡风无力回天,与阳极一道被安庆绪生擒。
洛阳宫的地牢之内阴暗潮湿,酸臭的腐味令人乍一闻便恶心作呕,只有蛇虫鼠蚁活得自在逍遥,四处乱窜得不亦乐乎。此处位置隐秘,戒备森严,魏衡风与阳极均已身受重伤,没有药材再好的郎中都救不了人也无法自救。加之二人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锁住,一身武艺再如何卓绝亦无法施展,遑论安全逃出去了。他们已经抱着必死的心态,再不存任何奢望。
哐啷一声,牢门的铁锁被打开,一名郎中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给魏衡风与阳极把脉看伤,开方配药。直至二人喝下治伤的药,那郎中都不曾主动与他们说过只言片语,对于他们的提问也是充耳不闻。
如此持续了整整十天,魏衡风与阳极的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但浑身上下仍是酸软无力。不用猜也知道郎中给他们的药中加了泄力的麻药,以防他们伤势痊愈之后生出事端甚至逃走。二人猜不透的是安禄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也不知道长安那边怎么样了。”魏衡风说起话来有气无力,让人很难想象现在落魄至极的他与当日那名气势如虹指挥三军的大将是同一人。
“潼关失陷,长安再无屏障,肯定乱得不可开交。”阳极也是狼狈至极,犹如一个气虚体弱的老者。
“幸好云姑娘提前离开了,否则便会落得跟我们现在一样的下场。她一个姑娘家,肯定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从始至终,魏衡风就没有对锦云的不告而别有什么怨言。即便到了此刻,他也只是衷心地庆幸着锦云能远离被俘的命运。这不单单是因为锦云与韦瑶晴有相似之处而生出的怜惜,还有深明大义的大丈夫胸襟。
令魏衡风觉得奇怪的是阳极没有再与他说话,他扭头看向身旁,只见阳极正呆呆地看着牢门外的方向。循着阳极的目光望去,他不由得也惊呆了——一身白衣立于牢门之外的,竟然是失踪了四年的韦瑶晴。又或者说,是锦云。
就在二人愣神的间隙,锦云进到了牢房之中,看着他们道:“师兄,魏大哥,好久不见了。”
“云儿……”
“王妃娘娘……”
韦瑶晴失踪的那四年是与阳极一同身处静雪谷,阳极自然知晓她的身份,对于此时已然摘去了面纱的她并不陌生。他不明白的是锦云怎么会毫发无伤地出现在洛阳宫的地牢之内,还能站在他们面前谈笑自若。这当然不可能是她也被抓来,更加不会是她本事通天地潜进来救人。
魏衡风的意识清明,脑子却是有些混乱了。一直都觉得锦云与韦瑶晴相像,可他也一直在否定自己的猜测。此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没有轻纱遮面却仍身着雪白衣衫,恍惚之间他竟分不清她究竟是谁。直到听见她的那句话,他才开始可以肯定锦云与韦瑶晴是同一人,心情不可谓不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王妃娘娘?”锦云看着魏衡风冷笑道:“魏大哥,寿王妃早已无存于世上,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锦云云姑娘。怎么,分别不出一月,你就认不得我了吗?”说话间,锦云抬起右手,用手掌遮去了下半张脸,帮着魏衡风回忆。
魏衡风并没有糊涂,可震惊之余无暇细细思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较之下,阳极的心情要平复得多,思绪也更加冷静得多:“云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在这里?”
锦云轻笑道:“师兄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事到如今,难道还猜不出我为什么可以安然立于此处吗?”说到这里,她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们,刚才帮我打开牢门的狱卒是晋王安庆绪的手下。”
“你投靠了安禄山?”阳极早有此种猜度,真的被证实了,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锦云好心提醒道:“确切地说是投靠了晋王殿下。”
连日来的所有疑惑都在这一刻悉数被解开,魏衡风难以置信地看着锦云,“让王爷回京不为劝说,是要刺激杨国忠进言,让皇上降旨迫使我们出兵。潼关一役引我们进入山道也是你的主意。”
“不错。”大事已成,锦云已经没有了否认的必要。
“为什么?”魏衡风不理解。
“为什么?为的就是要李唐皇室覆灭,李瑁、杨玉环还有那个昏君统统都死掉。如此方能消我心头之恨。”
“王妃娘娘……”对于韦瑶晴的遭遇,魏衡风不是不心疼,却是没想到恨意会让她变得如此疯狂。
“我说过了,我是锦云,不是韦瑶晴!”气急之下,锦云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魏衡风脸上,他的嘴角当即出血。
阳极担心锦云盛怒之下会对魏衡风下毒手,奈何无力出手阻止,只能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师父要我教你武功是为了调息你病弱的身子,不是为了让你拿来报仇的。师父待你极为看重你却罔顾师命,难道不会于心有愧吗?利用我利用大家达成你复仇的目的,真的能让你高兴吗?”
锦云果然没有再对付魏衡风,可言语之间恨意更甚:“失去孩子的不是你们,贴身之人被害死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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