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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荡漾 下部-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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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子不再多说,让我小心便转身走了。他刚走没一会,苏培盛的手下便来传话说年妃正寻我,让我速速回去。站起来都有些费劲了,揉着酸痛麻木的双腿一步一蹭的往年妃殿中走去,此时的秋风越发凉了。
年妃的咳嗽最近却一日比一日严重了,雍正传太医来看太医说这类咳嗽越是天气凉越是麻烦,主要还是身子不够康健,才会缠绵反复。我见她吃药吃的口苦受罪,便说去找些秋梨来,再以陈皮配着每日熬着吃些或许有好处。至少没有坏处。
年妃就让我去寻这些东西,说别人选的她也不放心。我先去御膳房寻秋梨,管事太监许公公知道是年妃宫里的甚是客气答应每日送梨过去。我说可以从份例里扣银子,他摇着胖手说不用了。我又去配了陈皮,掌管药品的太监不那么好说话,药品类必须报备不能轻易派发。经了几道手续,转过天来上好的秋梨和陈皮都送了过来。
除每日吃药以外再在每日下午吃一次秋梨膏,不管是否管用总是可以润肺的良方。照此过了月余,年妃变得总是易睡,睡着的时候不咳嗽睡醒了却一阵子疯了似的咳,连着几日咳吐了,看着真是受罪。这一日咳的吐不出什么了,却见帕子上有了血迹。我一时慌了,忙让以春报了主管太监,太监连忙去养心殿报了苏培盛。没一会功夫太医院来人。接着传来口讯:先让太医诊治,皇上待会便到。
这次不是往日常来的老太医,换了一位较为年轻的。我看着身形有些眼熟,等他见礼后看清了脸面逐惊得一呆。竟然是史文卿!他着了满人官服我差点没认出来,他是如何进到太医院了?
史文卿并没有看我,按照步骤给年妃号脉,然后问是谁每日近前伺候,他要问一些事情。我吸了口气,平复刚才的吃惊。上前道:“是我。”
他看我一眼,眼波微动。然后细细问了每日吃什么,从早到晚作息习惯,何时喝水,何时吃药,何时睡下等等。回答完毕后,他点头思附一阵写了药方。
“之前的药先停了,隔一日开始服用我开的这个方子,需以温酒当药引,秋梨可继续服用,改为隔日晨服。不可吃羊肉了………再有可以适时活动尽量多走动不可总卧床。”仔细的叮嘱了还不可吃什么不可喝什么等等注意事项。
这个完全和之前的老太医不一样;我心中虽百个疑问却也得憋着不能问还要装做初次见到他。史文卿刚走;皇上驾到了。这次皇上却不似以往那么神色焦急;带了年妃喜欢的点心和玫瑰露过来;他让我们左右退出;想必是要和年妃好好说说话吧。
皇上临走前吩咐苏培盛;让年妃移至圆明园居住些时日待好转后再回宫中。皇上走后,以春和我道:“宫里有人传咱们主子的哥哥前些日子进京对皇上不敬呢。还说皇上近日奖赏的军功是年主子哥哥请求的………”我摇头打断她:“要想在宫中多活几日还是话少些为好,若是实在想说就捡着高兴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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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明园
园中确实比宫中舒服很多,单就这个空气清净就适合病人养病。还没住两日宫中传来口谕,因近日有时疫传入京师,宫中怕是也有人感染,年妃本就体弱故特派来太医常住以防不测。这个太医依旧是史文卿。上次他开的方子年妃服后确实见了好转。
每隔三日的日常诊治让我经常可以见到他,这一日终于等到可以和他单独说话的机会。
“你是如何到太医院的?”
他微笑的看着我,“林姑娘离开江宁的时候我曾经说过他日或许能在京城再见。这一别好几年,若不是五爷告知我也没有想到姑娘竟然进了宫。”
还真是五爷给安排进来的,他告诉我其实他早已来到京城,但是进宫却是另外的关系,并非五爷安排。
“你我还得装成初识。再有,年妃的病好转只在面上,暂且不宜多讲,你多多留心便是。”
我点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皇上来园中几次,他见年妃好转了不少,趁着新年给了我和其他伺候的宫女太监一些赏赐。
转眼到了雍正三年的春天,十六阿哥来看我,告诉我十二阿哥之所以一直未在宫中露面是因为他已经被皇上降为镇国公,“因十二哥之前是都统,手里很是有些实权可惜皇兄对他并不信任,皇兄登基后十二哥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他登基后有几个兄弟的日子好过了?见我撇嘴,十六阿哥淡淡笑道:“在我面前如此也就罢了,在皇兄面前不可如此。十二哥知道你在宫中着实惦念;托我给你捎口信还带来这个。”他让多喜拿来一个食盒;里面都是我之前在宫中时爱吃的小点心;淡红色的蜂蜜玫瑰膏静静躺在食盒里,我心下黯然垂下眼帘轻声道:“我也想念他,可是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烦请十六爷告诉他,最是怀念少年时,可花好可重开人无再少年,让十二爷好好保重身子,会好起来的,只看他是否能经得起等待二字。”十六阿哥愣了愣,点头道:“我会带到。”
三月的圆明园已经有迎春花开起,今年春天仿佛来的很早。我对年妃甚是尽心,每日都扶她在园中走走,随着春天的脚步原来越近她每日在园子里活动的时间也愈发长了。我知道她的有生之年就快走到尽头所以愈发精心的照顾她。月中,有人传来宫里的消息,因天象祥瑞群臣称贺,皇上心情很好。我们日日在园中忙到晕头转向哪里有闲情看什么天象,年妃说这么好的瑞兆她却没有看到。近身伺候的珠儿说既然是天降瑞兆那么该是好年头,主子的病也就快好了。我看着年妃脸上笑着心中却在叹气,现在心里突然觉得先知并不是那么好当的。我知道的越多心里的负担越重。
这日晌午年妃吃了药睡下,都到了下午时分也不见醒来,并头上细细密密出了很多汗,面色也与往日不同。我让以春去叫史大夫,珠儿轻身唤年妃想将她唤醒却怎么也叫不醒。我心里感觉不好,史文卿进屋后急忙为其搭脉诊视,看他微蹙的双眉我心中不安更盛。
“今天的药吃了就睡下了?”
“是的,每日睡不到一个时辰就醒来了,不知今日为何如此。”
史文卿点点头站起身来,声音略略大些说到:“年主子无妨,以冷帕子敷额头,待会就会醒转过来。兰萱你随我到药房来,我开个方子得用酒做引子,我告知你如何使用。”他微一转目光,我会意是有话要说便跟随他往外走去。
到了院子里,他边走边低声道:“从脉象上看不出什么,但是我怀疑是药有问题;或是吃食等有问题。有人做了手脚,但是中毒似又不深,下毒之人不想她这么快死去,又或者还未下狠意要了断她……”我心中咯噔一下;年妃本就体弱;又因生产伤了气血;这次病也是迟迟不见好这要再加上被人下毒真是凶多吉少了。是谁对她如此呢我脑海里冒出一个影像;不免被吓出一层冷汗。
史文卿见我面色不好问道:”兰萱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没有;没什么”我摇头;心中抹去那个影像。
他见我不愿意多说也不再追问;嘱咐我不可和任何说此事包括不可禀报皇上。此事之后;我暗中悄悄观察各个能有机会接近年妃的宫女太监;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史文卿从新开了药方;药取回来后他又亲自看过才由我煎药。再由我亲自送给年妃服用。日日如此小心紧张我和史文卿心里都明白长久如此不是办法,如今也是能打发一天是一天。并且我们都不知道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就更是防范艰难,好在年妃的药一直到皇上来看望她也没再出问题,对方也或许只是想警告雍正吗?
这一日午后,皇上驾到,在之前没有任何消息说他要过来,等他来时我们匆忙出来迎接,让人意外的是他只带了近身随从且带着福惠。他们进屋后将所有服侍的人员屏退,起初隐隐听到屋内笑语轻轻,过了半个时辰,照顾福惠的嬷嬷进去领了他出来,福惠缠着我带着他到园子里玩,我也很久未见他便带了他去。福惠告诉我额娘抱了他很久很紧。带着他直玩了将近一个时辰听到苏培盛来唤才回。见到皇上只觉脸色不甚好,他看了看我并未说什么,吩咐了苏培盛几句。
“兰姑娘稍候。”苏培盛说道。我到苏培盛近前,他道:“谨慎服侍,有事务必禀告。”我点头,后来我才听说年羹犯事,皇上说他“自恃己功,显露不敬之意”,更是换了四川和陕西的官员,在此之前还将年羹尧的亲信甘肃巡抚胡期恒革了职,又将署理四川提督纳泰调回京。且解除了年羹尧川陕总督职,令其交出抚远大将军印,调任杭州将军。种种事情都表明年羹尧的地位远不及当初,此次来探望年妃意义与往日不同,虽我未听到他们到底谈了什么,但是即使雍正避讳她和年的关系未直接告知,这些消息照样会传到年妃的耳朵里。跟着年妃郁郁不乐,病情反复。史文卿让我不必再劳心费神了,此时不比彼时没有人给她下毒了,亦或许对方知道她已不用费事下毒了。
☆、57狱中相见
年羹尧调职之后;所有的官员都看清形式;有的忙不迭的撇清关系;有的纷纷揭发其罪状。圆明园的消息是稍迟于宫里的;等到我听到一些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比听到的境况更近了一步。听说雍正让他自裁。他好像没有自裁。当听说雍正以群臣所请为名,尽削年羹尧官职,其实这时年羹尧已经押送到京城了。如我所担心的;越是不想“听说”越是有消息以各种途径飘进年妃的耳朵;挡不掉躲不开,或是有意或是无心的在告知着年妃你的哥哥现在如何了。年妃的情况逐渐随着这些“听说”每况愈下,并不是多么的心疼哥哥而是天时,地利;人和仿佛都对她的病情不利。
雍正二年十一月;初冬的天气阴郁寒冷,年妃终日咳嗽不止,昏沉不适,所食饭菜日益减少,史文卿每次号脉诊看过后摇头。“终是每日好药医治也抵不过身心俱损。”
我忽然想起红楼梦里的林黛玉,最后就是思附过渡,心情抑郁,终日咳嗽咳嗽的病死了,看着闭目躺着的年妃憔悴消瘦的面庞心里不免难受起来。
“皇上驾到”
挑帘子进来的人带进一股冷气,见我微蹙眉毛蹲下行礼,皇上顿了顿脚步:“你们主子还睡着?”
我们回了话,听他说起身方才起来。他看着我道:不要唤她,朕先在外屋坐坐。你过来,其他人暂且出去吧。〃
除了新近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高无庸以外,其他人都退了出去。我低头走过去,想要换上桌子上的茶,他摇头制止,我退后站好心中暗想,这是要说什么?还是责怪我们对年妃的服侍不周。他坐下后看了看我,问道:“她还是每日咳嗽的厉害?用膳可好?”
“回皇上,终日咳嗽不止,吃的越来越少。”
“嗯,为何吃药不见好转?之前你侍候的很好,现今怎么如此了?”
我暗道:“好的了才怪呢!这年妃的身子本就单薄羸弱,还没完没了的生孩子,您老近日折腾她哥也就算了,为何不封锁消息呢?这反过来还问我。”
见我不言语,高无庸轻咳一声。我回道:“奴才不知。”他没想到我能回句“不知”默了一会儿没有声音,高无庸道:“皇上,年主子会好转起来,就要前往祭拜先帝了,皇上身子重要啊。”
“这几日朕要歇在园子里。”语毕他起身往里屋走去,坐在年妃身侧。
高无庸本是想劝,见皇上面上坚决也不好再劝,命人去准备。见我站在那里不动,走到我身边,“兰萱姑娘,皇上近日批阅奏折日日都过子时后才歇息,在园子里这两日你要仔细伺候。”我点头。
年妃醒来知道皇上这两日要在园子里歇着心中非常欢喜,面上仿佛都有了光泽,非要起身梳妆,珠儿和我将她打扮整齐让她欢心的伴在皇上身边。
他确实如高无庸所讲,批阅奏折非常勤奋,这晚住在园子里,等年妃睡下了他便起身在旁边的屋子里批阅奏折。我辗转无睡意,轻微的翻阅纸张的声音和偶尔一声的咳嗽我听得清清楚楚。让珠儿仔细看着年妃,自己吩咐伺候的小太监去取两个暖炉过来。当我抱着两个暖炉出现在雍正面前的时候,他微微一愕,高无庸道:“兰萱说园子里不比宫里,奴才也是担心主子的身子受寒,见她带来暖炉就让先进来了。”我想高无庸也是察觉了皇上与我之间的微有不同,才没有任何阻拦的带我进来。
我看着桌子上高高垒起的奏折,再看他眼下淡淡的眼圈,心下暗暗叹道:“中央集权,什么都皇上说了算什么都是皇上拍板真是好事情吗?”
他挥手让高无庸下去,让我将暖炉放在他身侧。并没有说让我走,我垂手站在旁边。他继续批阅奏折,屋里并不暖和,可以说还有点冷,圆明园中最暖和的屋子给年妃住着,我感觉指尖有些冷,看着他拿笔刷刷的点批着,写着,不时的皱眉思索。岁月在面上只留下丝丝痕迹,但鬓边却有了几丝银发,悄悄看着他的额头和俊朗的轮廓不由得五阿哥的面庞进入我的脑海,心中微微轻叹,那么多的优秀帮手你不要,就这么自己劳累着。时间久了身子肯定顶不住。
站了近一刻钟,我悄悄弯了弯腰。
“就那么傻杵着吗?过来帮朕磨墨。”
他还不打算睡吗?我挪到他身边,拿起墨慢慢研磨起来。听更声已经过子时三刻了,我的头有些昏沉,他还是很精神,晕晕沉沉间我听到他的声音说道:”朕知道若是没有你的照顾和陪伴,她撑不了这许久……“我猛然清醒,“皇上谬赞。”我想这或许是年妃和他说的吧。
“待祭奠先帝回来,朕有意留你在身边,可封你做养心殿女官。”他放下纸笔对我说道。我愣了,养心殿当差!若是到了他的身边那么我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这红墙大内!他侧头看我,等待着我的回应。我放下手中的磨,走到他前面跪下,
“皇上,奴才愚蠢莽撞,心思欠缺细腻,况且年龄也大了,不宜在皇上的养心殿当差。”
“喔!那你有何打算呢?”
“奴才未作任何打算,目前只用心陪伴服侍年主子。”
“是未做任何打算还是心中另有所谋呢?”他的眼睛微眯,黑眸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奴才不敢,只斗胆说一句,望皇上不要忘记之前应允奴才的,至于奴才,以后在哪里当差都无妨,只奴才蠢笨不适宜……”
“够了!你以为朕不知道吗!”屋里静静的。只有燃香炉里的青烟袅袅。我低头不语。
“你以为你默默待在朕最宠爱的妃子身边,每日精心陪伴事事为她着想朕就会当你真的踏下心什么都不想了吗!朕就要感念你这份心一定得答应你什么吗!”他自座位上踱步走下,站立我身前,口气淡漠的说道:“你日日盼着忍着不就想等待这个机会吗?他们对朕的女人做了什么真的以为朕不知吗?朕不予理睬对你不予有疑就是念着你之前的种种。”
我心中惊讶,难道上次年妃药里有问题的事情他知道了?难道是九阿哥让人做的?我说什么都没用,雍正本是疑心重的人,多做解释是没有用处的。
“你既然如此,好!朕也不愿意继续“不予理睬”下去了。你下去收拾东西明早自有人带你去该去的地方。”
该来的总要来;即便是我今晚不来这里;我想无非是往后拖延几天而已。
默默站起;默默走出房间;直到走到我睡的床前才感到心里凉凉的;接下来会如何无法猜测;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太过天真;他贵为天子岂能是我一个承诺一个希望就能换来他一直计较的人的命呢。长叹一声;收拾了一些零碎打个小包裹;给年妃写了一封信;轻轻放在年妃屋里。值班的珠儿已经迷迷糊糊睡着,我慢慢坐在外间屋如入定般任思绪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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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里的看守对我还好,我也该感念他对我还算厚道。关押我的地方是关押女子的牢房,且我自己有个单间。外面的天变成什么样子我无从得知,那日早上有太监来带我离开,年妃等人还未起身,我更不便道别,遥遥的向年妃住的地方鞠了三个躬。以春吓的不敢出声,其他清晨打扫的太监宫女都看愣了。上了马车一路摇晃下车后也不知是哪里只看到写牢字的灰色房子。日日就是呆坐乱想,就这样过了月余。
外面已经是数九寒冬,牢房里阴冷灰暗,身上的衣服单薄,我只能蜷缩在角落里让全身的散热面积缩小以抵御无休无止的寒冷。
这一日我透过小小的窗户看到外面似乎飘起了雪花。看守刚送了饭进来,好在粥是热乎的,我刚伸手拿起粥碗就听到脚步声传来,两个披着皮毛大氅,头戴暖帽的高挑男人一前一后走进来。我看不清是谁,想是与我也没有关系吧。低头将嘴凑到碗边刚要喝,两个身影挡住了仅有的那条亮光。
“兰儿。”两个声音同时传来。
是……我停住动作,竟不敢扭头了。自己容颜憔悴,蓬头垢面,身形消瘦,真是他们吗?若真是他们我这个样子……
“快把牢门打开!”
叮当一阵响声后,两个高大的身影疾步冲进来。坐在乱草垫子上的我突的被搂入一个怀抱,手里的粥碗让另一个人快速蹲在我身前的人飞快抢走,十六阿哥的清亮嗓音夹带着着怒气:“不许吃这个!他们怎能如此待你!”
我抖动双唇:“十……十六阿哥!是你……”
“对,是我!”他握了握我冰冷的双手,蹭的站起来,冲外面喊:“来人那!你们管事的是谁,让他速来见我!”
后面紧紧搂住我的男人宽大的狐狸毛大氅将我包裹,温暖的感觉渐渐袭来。“对不起,兰儿,你受苦了。”
☆、58前往保定
初春;乍暖还寒;这一日;牢头让出监;一新面孔老嬷嬷过来扶着往出走,纳闷道:“这是去哪里?”
“林姑娘跟着便是。”
初春阳光照得眯起眼睛,好像很久没这么沐浴在阳光下了。等在牢房后门门口是个青布帘子二人小轿子。住脚不上轿子;只看着老妈子。
“林姑娘放心,是皇上意思。”
即便是再狐疑也得走了;没人能抗着他。
摇摇晃晃走了半天;觉着越走越热闹,然后外面便慢慢安静下来,不再那么嘈杂。等到了地方;看出这是一处村落。是哪里村落不知道;老妈子带入院,是个独门独院小房子。她边走边说:“姑娘叫琴嬷嬷就可以,来照顾姑娘。”
随他去吧,只等着他到底是要如何。大不了就是赐死,这些年折腾历练让心沉静,随遇而安。
接下来就是软禁般日子,但是比在牢里好了很多,至少是住在样样齐备屋子里。也不问琴嬷嬷问题,她照料也心细,也没什么可挑剔。什么都无所谓过着。
慢慢知道年妃已经过世,皇上心情极为不佳,一直未露笑容。朝上朝下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皇上心情不好时候拿自己脑袋开玩笑。
闻听年妃过世心里黯然,花样女子就这么凋零了,可怜福惠没有了妈妈。
眼看就要到清明了,让琴嬷嬷买了纸钱,香烛等物品。怎么也是几年陪伴,想祭奠一下年妃。
香案摆好,祭拜完毕,烧过纸钱站在案头仰望星空,当晚星月疏朗,脑子里却忽然特别乱。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两个墨色斗篷人走进来,门口有小厮跟着便关上门。他们站在月影里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庞,听得熟悉声音叫道:“兰萱。”愣了一下,是十三阿哥声音,好久未见。
屈身行礼:“民女见过皇上,怡亲王爷。”十三爷扶起来,“兰萱,好久未见,别来无恙。”笑道:“这许久未见十三爷,您一向可好?”四爷登基后十三爷风生水起处处顺风顺水,但他不骄不躁,处处和帝王相处有礼有节不以弟弟功臣自居,完全以忠臣示上赢得了四爷倚重和信任。
“还好还好。”他侧身对皇上说:“皇兄,容十三弟和兰萱说两句。”那边点头,他带往边上走了两步,低声道:“咱们客套话就不多说了,问,向皇兄要承诺不能改变吗?”
摇头:“为何要改变,那是他弟弟,他一定要那么做吗?”
“皇兄并未说一定要怎样九哥。反而是九哥不停触怒皇兄。圣旨不接不听,即便是到了西宁依旧如此,皇兄本想着别放在眼前,惹了事情即使皇兄能饶过长久下来于礼于面都不好办,送往西宁远远离开便是。九哥却不领情,在西宁也不停滋事。
皇兄已经忍了又忍,不承想这正月里九哥亲信和他互通书信,还是依照九哥编造字样所写。洋人都不认识字样。即是如此,皇兄也只是查到并未真惩罚九哥。唉,兰萱,一直要承诺为何定是要皇兄饶过九哥性命,为何坚持皇兄他一定会那么做。”心沉了沉,难道是弄巧成拙?
“九阿哥不是被削爵了吗?”
他叹口气道:“只是削爵,对他本身并未如何。他这么闹皇上能不做出些什么吗?性子太强了,上次将关至监牢也是惩罚。不要忘记,他现在是皇上。”
是,他现在是皇上了,不管内心是如何,他现在是一呼百应,万应皇上。人一旦坐上那个位子很多事情就变了。
可也就是因为他是皇上才会让其他兄弟有丢性命危险,或许他不说,但那些“揣摩圣意”手下们呢?
轻声叹了口气。
“十三爷。”还是愿意这样叫他。“兰萱谢过。”他两鬓银丝灼目,眼神略显疲惫。心中微微泛起苦涩。
他叹气摇头:“毕竟是和其他女子不同,兰萱,要记住,皇上于自己兄弟终有不忍,但世事无两全。”
十三爷退了出去,走到一直站在月影下他面前跪下。隐在斗篷帽阴影里面庞看不出喜怒,但知道他在看着。
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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