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荡漾 下部-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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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胤禟走之前，五爷便到了江宁。
“兰姑娘请坐好，抬头，对！就这样别动，慢慢张开嘴……好……”微麻带着丝丝如蚁咬般的疼痛从颈侧传来。还好，是在我能忍耐的范围内，总好过吃那苦死人汤药。
“有没有一点点热的感觉？”史文卿慢慢捻动细小银针，“用闭眼表示‘是’睁眼表示‘不是’便好。”
有小小的热力从银针刺下的地方透出，随着他的捻动扩散开来。我大动作的闭闭眼睛。
“嗯，慢慢闭上嘴……”随后是近半个时辰的持续针灸。
“好了，兰姑娘可以起身活动一下了。”史文清收起最后一根银针。我站起伸伸僵直的后背，扭扭脖子和腰肢。微笑着对他打手势表示感谢。
“不必客气，你从现在开始便要从意念里试图说话，虽然喉部的肌肉条件不允许但切切不可自行懈怠了。”
“嗯，嗯——”
“对，就象这样！兰姑娘如不着急回去请到前厅喝杯茶吧。”我低头寻看脚下，没了格烈的身影，可能是史文蕊给叫到前面去了。
心情愉快起来！我嗯声应着，随史文卿一起往前厅走去。
“祺哥哥，那就这么定了，等你忙完了就教我啊！”
祺哥哥！跟着声音一起闯入我眼帘的是文蕊拉着一个身穿月白长袍，头带同色秋帽的高挑男子，笑意盈盈的抬头看他。格烈欢喜非常的在那男子腿侧昂着头。是五阿哥！两个人虽背对我们，即便格烈不如此表现我也一眼便能认出这男子是五阿哥。心儿突突突的猛跳起来。
“嗯，就在城外的那块草坪吧……”五爷侧头微笑。学什么？这个史文蕊和五阿哥竟熟成这样。她怎么一点没有女子的矜持，之前的敌意顿时有了解释。
咳，咳！史文卿笑咳着说道：“金兄，别来无恙！”他没有对五阿哥用尊称，也没有汉人平民见到满族王爷的卑恭。
两人闻声转身，五爷的目光在我身上顿了顿，旋即郎声笑道：“多日不见，文卿一向可好？”两个人爽朗寒暄，期间史文蕊的手一直没离开五阿哥的胳膊，直到她哥笑道：“文蕊，金兄一来你便缠着学骑马，这样大的姑娘也不知道避嫌！快去给添茶，给兰姑娘也上一杯。”
史文蕊撅嘴，说道：“祺哥哥才不会嫌我呢！”她殷勤的给五阿哥的茶盏里添上热茶，却没有为我倒。史文卿责怪的看他妹妹一眼，却不好说什么。柳儿适时拿起茶壶为我斟满茶盏。我自见到五阿哥后目光就没离开他。而他，只是点头笑笑，客气得有点……有点疏远。
“……金兄，你托我给兰姑娘医治，这不是，今日刚刚开始施与针灸。疗效还要再看看。”五阿哥的目光在我脸上旋了一圈，我的笑颜刚展开他的目光已经离开。“有劳文卿了，我给你和文蕊带了些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门外侯着随从，听到五阿哥召唤，开始大包小包的往屋里搬东西。喝！还真不少。京城的好吃的，好用的，好穿的，统统都有。他们什么关系啊？
哥哥倒是见过市面，至少脸上看不出太过的惊喜。妹妹却是豪不掩饰的喜悦，不停的叫着：“呀！这种缎子市面上都买不到呢！哎呀！还有这么好的野参……”一直没出声的柳儿；低声嘟囔：“土包，什么都没见过。”我心里想笑，脸上还要忍住。侧头看他，他笑看“惊呼”中的文蕊，我再向前探探身子想捕捉他眼中的什么。他察觉了我的凝视，转头微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笑，怎么没有进到眼睛里。
五爷没有和我一起走，他继续留在万和堂要和史家兄妹说些事情。格烈留在五阿哥那儿了，留就留！我还不想看见三颗草心抚弄格烈的样子呢！一路上情绪低落，一段时间没见，怎么就不知道和我聊聊啊！我故意说要走他也不明白我的意思，依旧和那三颗草心笑啊笑的。讨厌！
“小姐，九……九爷问你话呢！”我抬眼一看；这样快！都回到小院了。胤禟冷着脸看我，“找你半天了，去哪儿了？”
“呃。”拉回自己的情绪朝他笑笑，先不告诉你，到时等我能说话了我要亲自开口告诉你。往他跟前走两步，要拉他手。手到是拉住了，可那俊面还是冰的。
“去哪里了？”
“小姐，去……”
“你下去。”胤禟一挥手，皇子的范儿立现。吓得柳儿忙闭上嘴巴低头退下。怎么这样大的气，摸摸他的脸，他盯着我的眼睛没有放过我的意思。真是！我拉他坐下，写道：没去哪儿，待得有些闷随便走走。胤禟看看字，问道：“今后不管去哪儿要向我报备？”以前没这样？是因为五阿哥？
我心里不愿意，打岔，写别的：你走时我送你。
“怎么？希望我快点走？不许这样想……”他一把抱起我，双脚登时腾空。我哪里有赶你走的意思，就是字面上说的想送你。
想拿笔写点什么解释，胤禟的唇已经压上来，“后日我便要走了……”本就不开心；听到他说这句更加不开心起来。使劲回亲过去；不想让你走！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得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唔……让他心心念念的想要快些回来……嗯……在他湿吻中酥麻感升起……
亏得为着胤禟将要回京我早做了些准备；但第二日依旧忙得不可开交。要准备东西，还有去找约翰张，万和堂是必去的……
于是早早便爬起来；胤禟还在熟睡中。我匆匆洗漱了带上柳儿出门直接奔约翰张那儿去。废话省去，将列好的单子和足够的银子递给约翰张，单子下写：务必要找全！我中午来取。万分感谢！约翰张收起银子一口应允下来。
从他那儿出来直接去万和堂，意外！史文蕊不在。屋里只有史文卿一人。脑中迅速闪过，五阿哥和她去城外了。你就这样闲吗？若是让你的皇老爸知道了；哼！看你还敢跟女孩子出去教个什么骑马！摇摇脑袋，不管了！也轮不到我管。可……心里怎么就跟插根别针似的；别扭着。
“虽针灸时主要是看大夫医术，可兰姑娘……你必须全神贯注配合才行。”史文卿有些不满。我是在走神，脑子里一会儿是即将离开江宁的胤禟，一会儿是该怎么准备今晚的饭菜，一会儿又蹦出史文蕊和五阿哥在一起骑马的样子……
对不住的看看史文卿；吸口气赶跑那些乱想法；凝神屏气专心配合他。“嗯，这才对！”
针灸结束，史文卿留我用饭，说是一会儿他们早上就走了中午会回。果然！我才不吃呢。推辞了他往门外走，说笑声传来。
“祺哥哥！太有意思了……那个蒙古王子肯定气死了……”咯咯的笑声夹在话语间。抬头看去，一身利落白色织金骑装的五阿哥和淡绿短衣骑装的史文蕊有说有笑的走过来。格烈伴在五阿哥身边，走得欢快不已，仿佛腿也不怎么瘸了。
柳儿看看我，“那个三颗草一点儿也不懂什么是矜持，这么大嗓门……”三颗草？小柳儿真有一套，笑意浮现在我唇边。
“呦！兰姑娘来啦。”想不碰头都难。她还是尖声叫我了。手，示威般的攀上五阿哥的臂膀。不看！她爱攀不攀，与我有何干系。我笑了笑，心里叨念不是才来是已经看完了要走。对亏是要走！
五阿哥凝视我一瞬，我朝他行礼，万福是做不出来了；深点下头吧。
“兰……兰姑娘不必客气；今日阳光很好……一起用饭吧。”阳光好和用饭有什么关系！我微笑摇摇头；柳儿接到：“柳儿先给金五爷问好。小姐今日特忙，就不陪五爷用饭了。”
史文蕊不屑的挑挑眉毛。五阿哥眼神丝毫没有变化，点点头。我脑中迅速闪过，我干嘛要没完没了的让你这个史文蕊显摆，摆姿态。我朝五阿哥点点手，指指石板路对面示意有话要到那边谈。果然，史文蕊起了发应，“有话就在这里说，对了，你可以让你的丫环代你说。”我不理会她，只看着五阿哥微笑。
“文蕊！”史文卿出来说话。
五阿哥朝她笑笑，随我一起到对面。我和他侧对史家兄妹，我在里他在外，拉他胳膊垫起脚尖做咬耳朵状，从史家兄妹那儿看过来好似我在亲他，嗯……反正很亲密就是了。
“兰……兰萱，你？”五阿哥的声音没落，旁边忽然响起冷似冰的声音，“兰，你每日忙的就是这个吗？”
我僵了头部动作，放下脚，慢慢转过身子。对上的是冰里带霜的漂亮眼睛。
“五哥，好闲情呀！”手已经把我带过去。手上加了力道，我疼得直蹙眉。五阿哥眉头轻皱了下，但稍纵即逝，笑道：“九弟不是也一样吗？”他的目光在胤禟紧攥在我胳膊上的手上停了停，又微笑迎上胤禟的冷冷目光。
某种奇怪旋风在我们三人中间转，冷中带笑的胤禟，温和却冷意逼出的五阿哥，还有，心情复杂的我。
干嘛要做出刚才的事情，我的心里突的惊了一下，为什么如此激烈的想气她？没事，没事；就是要气气她，忍了很久了！回去再给胤禟解释。
“金兄，这位是……”史文卿装傻的问道。
“喔，文卿，他是我的弟弟，你就叫他金九爷吧。九弟，这是史文卿，他的妹妹史文蕊。”两个人的眼睛终于分开。胤禟依旧不放开我的手，冷淡接受史家兄妹的行礼，淡淡点点头。随后，不管别人怎么想，朝五阿哥说了声便将我……说是带走，不如说是掳走！
作者有话要说：当当当！五爷来了，明天接着更新！
在第十章还有一个小尾巴，请大家看看再转到这章来。这章后老九离开江宁。今天我把第十章补完，然后开了这章。因为有些情节要理顺所以少些，明天我会继续写请大家支持！：）
大家的留言我认真看过，也能看出亲们是非常支持我的，鞠躬，再鞠躬：）就不三鞠躬了，：）好好写故事才是最大回报！


☆、别

回去的路上，胤禟一语不发，能感觉到他是很生气，我不时的侧头看他等他看我时赶忙向他笑笑，他盯我一眼没有任何回应。
回到小院，“坐！”冷冰冰的命令。我乖乖坐下，心里到是没有因为他的生气而害怕。也没觉得自己那样很过分，没和五阿哥怎么样，想气气史文蕊罢了。从见第一面她就没完没了的对我挑衅，也让她知道知道我和五阿哥的关系可不是她认为的那样普通。
胤禟依旧不说话，黑着脸盯住我。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拉拉手，他抽回。摸摸脸，他侧头躲避。好大的气！不能说话我只好写，从绣袋中掏出鹅毛笔，见他盯住鹅毛笔。忙又收了回去，好，不用，不用。
很麻烦的研磨，铺纸，提笔写：亲爱的，你别误会。我保证再不那样了。
他双手抱胸，睨了一眼纸张。没有表态，坐到桌旁的高背椅子上继续那样看着我。看来是没有什么作用。继续写：只是气气史文蕊，她总是很别扭的对我。真没其他意思。不气了，好禟禟！我道歉。
见他表情稍缓，赶紧接着写：禟禟，今晚我给你践行，保证给你惊喜。我朝他眨眨眼，他微声轻叹，慢慢拉过我，深深看进我的眼睛，“我不想再看到刚才的情景。”
“嗯”我认真的点头，然后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我也不想了，以后史文蕊再对我不屑只当没看到吧。胤禟的气忿我虽不怕但确实让我心里有些发慌。两个人相拥着坐了会儿，感觉胤禟不似刚才那样生气可还是不太高兴。
我拉他起来往他的房间走去。进门，将他领到床上，他圆瞪眼睛看我；忽而又眯了起来。伸手要抱我一起躺倒。旋过身子，笑着摇摇头退后一步，蹲下给他脱掉鞋子，按他躺下，拉过薄被给他盖好。
“做什么？我还不困。”
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别动。
我又跑回厅里拿了笔墨纸砚，真是麻烦死了。这嗓子再不好便要疯了。
他看到我写的话，露出微笑，说道：“嗯，那我先小睡一会儿，近日是有些累。你说的那些若是弄不好，我可要惩罚你……”说着目光在我胸前一扫；手在我腰间轻轻握了握。床第之事钻入脑中，轻推他一把红着脸扭身快步出了房间，身后是他低低笑声。
我轻吁口气，还好不再生气了。转念又想起他的悲惨结局，心里酸酸的一凉。不再惹他生气了，那么傲气的一个人；最后。。。。。。他想要的没有错；四阿哥的狠厉做派也没有错；大家都没错；错在谁呢？甩甩头；不去想了；让胤禟现在快乐才是真的；我只要现在的平静快乐；甜蜜幸福。其他的事情；还很远不是吗？
叫上柳儿，赶去约翰张那里取东西。约翰张笑问我要不要小乐队，他能找到。想想还是不要了，还不知道这样的晚餐胤禟是否能接受呢。又去天香楼找掌柜，让他带我去后厨取要用的材料。忙忙的赶回小院，不让老邓插手，柳儿只给洗洗菜备料。今晚所有上桌的东西全部由我亲手准备。将两个人赶出厨房，自己一个人全情投入烹调晚餐。
天擦黑，基本准备就绪。我去换衣服，叮嘱老邓若是胤禟醒了先别让他进花厅，得等我回来。
拿出约翰张帮我找到的西式裙子，嗯！是我要的款式；深领，束腰，多层夸张及脚踝下摆，轻盈飘逸的纯白布料。柳儿边给我系束腰带子边磕巴的惊叹：“小姐呀……你穿这个……很漂亮！真的很漂亮！”
如果柳儿没有看怪物的表情；那胤禟见过世面该是更没问题喽。没时间认真欣赏了；等柳儿系好那麻烦带子；我套上纯白袜子登上高跟鞋；把一头秀发简单盘在头顶；星星点点的绕上在院子里采的小野花。旋身在镜子转一圈，摸了摸胸前的兰花玉坠，嗯，不错！
拎起裙摆小跑回花厅，不管目瞪口呆的老邓。示意柳儿帮我铺上镂空织文粉色桌布，摆好银色烛台，放上西式盘碗，刀叉；端上奶油青豆汤，鲜虾沙拉，煎牛排扣在银制大餐盖下……还有红酒。
胤禟进来时正好看见围着桌子跑来跑去摆东西的我。
“兰，你这衣服……”
还没叫他就醒了；我手里拿着几支寒兰正要往花瓶里插。扭头见他倚在门边看我，满眼讶然。过去推他出去。他上下打量我，捏捏我的脸笑道：“差点没认出你来，好好好，我出去……”他笑着离开。
玻璃小盏内放上小蜡烛，大清朝没有水漂蜡只好用大蜡烛自己削。红色扁圆，摇摇晃晃的漂在小盏里。这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下来，正是我要的感觉；点燃所有蜡烛，烛台上的和杯盏里的。
月光莹莹，烛火点点，我站立在屋中迎接胤禟。
在烛火的映衬下，胤禟的脸分外迷人。他的表情从惊讶到喜悦，从喜悦到爱恋。
“你花了这么多心思为我准备。”他的目光如水，温柔的缠绕我。提起裙子向着他微微一蹲，行了个外国女子组宫廷礼。
笑意，真正开心的笑意出现他的黑眸中。
我保持屈腿的姿势朝他伸出手，笑颜如花的仰头看他。他微怔了下，马上会意，上前两步接住我的手，带我到椅子坐下。呵呵，他也会这个呀！心里轻笑，大清皇子，外国打扮的中国女子，怪怪的却很温馨。希望这一段永远留在胤禟的脑海中。
“娘子，为夫我是否可以品尝佳肴了呢？”他这一句逗得我抿嘴轻笑。
我轻轻点头，他落坐后看看桌子上的食物，又瞅瞅我，一副等待人伺候的可爱模样。起身走到他身边；给他垫上餐巾；简单示范刀叉用法；他从我手中接过刀叉；左右看看；说道：他们怎么用这个吃饭，不如直接用手。”
我笑他，他比划了几下，摇摇头还是换成筷子。
一口红酒，在口中品品味道。点头道：“有点怪，但很好喝。”他又喝了一口，我忙起身拉住他的袖子，摇头制止。他有点纳闷的瞧我，我举起手里酒杯，喝了一小口，放下，再喝一小口，朝他点点头。
“喔，为什么要一点一点喝？”
我喝一大口然后做晕倒状。
“哈哈哈……明白了……”胤禟开怀大笑；我开心的注视着他；多好啊！真喜欢看他笑；细细密密的睫毛覆盖眼睑；嘴唇弯起好看的弧度……
“兰……”他脸上的笑容未退。
隔着桌子；越过银制烛台；透过盛着红酒的高脚杯；我依然着迷的看着他；如果他不是皇子多好；如果他没有其他女人多好；如果他能和我一路走下去该多好；一路走下去……直到白头；如果……
“兰；兰……怎么哭了？怎么了……”胤禟有些惊慌的声音。
我摸摸脸；怎么哭了呢？用手背擦下泪水；朝走过来的他勉强一笑。泪水擦掉了，可心里忽然特难受
他低下身子抱住我，我侧过身子回搂住他的腰；心里阵阵酸痛；我不想你走；特别不想让你走！
能不能不走？
他沉默着，收紧手臂圈住我。我将脸深埋在他胸前呜呜的哭起来。“不哭了，兰。”他以头抵住我的低声抚慰我，手掌在我后背来回抚着……嘴唇拂过耳垂；吻上面颊；一点一点吻去我的泪水。
轻柔的；安慰的；疼惜的；带着我能读懂的复杂情绪覆上我的唇……点点轻探；柔情缠绕……渐渐转为火花四溅的濡湿。我的脸烫热起来。。。。。。
随着他的手我慢慢站起来；抱住他的后背身子紧贴他的。
他拉开我一些，抱起我往房间而去。
这次不同往日；热烈到让我不能思考只顺应身体的感觉……
繁琐的带子让他微皱眉，干脆扯掉；手；重重贴上我后背的皮肤……
兰；兰……”这一晚他一遍遍重复我的名字；这一晚有无尽的温柔。
再有万般依依；千般不舍；胤禟还是走了；他不让我到江边码头送他。我明白他是顾及我的心情。可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匆匆赶至码头，远远见到船已经离岸，跑上长长的码头直到没有搭板了我才停下，那船已经成一个小黑点，我呆呆的看着远处，耳边响起胤禟昨晚的话语：等着我。兰，我会很快回来，这次回京我安排好一切，一定要把你接回去……一定！”
不知道为什么；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围绕着我；是不是那解毒的药造成的？我不得而知。
胤禟走后我回到林宅；他们没有过多的问我。还是原来的房间；大夫人倒是比以前更关心我；每日茶水点心；生活起居；冷暖饱饿无不细细关照；我开始时还有点抗拒；脸上淡淡的；日子一日一日下来；慢慢习惯了她的照顾呵问。生活还是要继续这样的关心总好过不闻不问。
每日去万和堂针灸；奇怪的是再没遇见五阿哥；史文蕊隔三差五的不在；至于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看到她不在；心里虽也别扭却命令自己不要去想。
十几日下来；就如文卿说预测的那样；我时有烦闷心慌；经常胡乱的想些事情。嗓子也如刀割般的疼痛；他说就等待这种情况出现呢！告诉我嗓子越疼越要我当着他的面勤以练习发声。
疼；疼得我直冒汗。
“我。”
“你。”
“对，就是这样！接着说。”
“……和。”
“嗯；连在一起说！”
“……我……和……你”
“再来！”
“我……和……你”
“再来！别怕疼！”
我咽了下口水；努力的说着：”我……和你”
“好；很好；再试试；大声些！”
“……我和你”
史文卿从椅子上站起来；鼓励的喊着：”再大声些！”
“我和你；我…和你”最简单的三个字；我终于终于顺畅的说了出来；。虽然疼痛仍在但难以阻挡我的激动；抓住史文清的胳膊；兴奋的跳脚；嘴里不断的重复着这三个字。
“恭喜你；兰姑娘！你非常坚强；依此下去每日练习；很快就能连成整句的话语了。；这个是给你练习的文章；这个是我和文蕊送给你的薄礼。”史文卿拉开抽屉拿出一个蓝布包着的盒子。
该是我给文卿送礼才对，怎么反过来了。我推辞不要，可推不过他。只好收下，回家打开一看，是一盒凉润嗓子的药丸和一盒养颜的蜜露。文卿大夫真是个细心的人，我乐滋滋的放了一丸到嘴里，透入肺腑的沁凉赶走了疼痛。边吃边随便的翻看盒子，盒底有两个小红字，仔细看下去，咦，御制！这是宫里的东西。


☆、第十三章

每日按照文卿大夫给的词句勤加练习，我已经可以说些简短句子。声音有些发闷，可文卿大夫说已经很好了，慢慢便会恢复。这日接到胤禟来信，信上细细询问了我近来生活，并告诉我他很快会回来。因为从那天早上他就在想念我了。这次回来定是要接我回京城的，让我安心等他。他已经吩咐李鼎加派人手保护我。怪不得偶尔会在仙踪林附近看到身体强健的男子。我想在我看不到时他们也定是时时在保护我。
回京两个字再次跃入眼帘，一直回避这件事情。我还能面对京城中的一切吗？刻意的不去问那些让我曾经欢笑过痛苦过的人和事，就是想抛开那里的一切好好生活。我已经习惯江宁的平静，习惯这里的一切……
秋雨过后，碧空如洗。我和柳儿到万和堂，远远就看到格烈在万和堂门口静卧。柳儿马上侧头看我，
“小姐，金五爷在呢！”心，猛跳起来，表面故作镇静清淡的点点头。格烈见到是我，欢喜的跑过来，在我小腿上来回摩蹭，我揉揉它的头叫了声：格烈。狗儿欢跳，看它那样子是替我高兴呢。
跟着它的雀跃我不由得开心不已。
万和堂正厅内，五阿哥坐在上座，史家兄妹都在。听到我的脚步声，屋内三人都看向门口。他的目光在我脸上稍作停留便躲开了。自上次和胤禟一起离开到现在快月余了，今儿是头次遇见。他还是那么温文尔雅，只是现在的他在温和里面多了丝淡淡的疏离。
史文蕊这次不似前几次那样不理不睬；而是对我点点头；虽没有什么微笑可也算礼貌些了。我微笑回礼，目光转处又对上五阿哥的眼睛。以前一直对我温暖微笑的眼睛这次是淡淡的。猛跳的心渐渐缓和下来，我一直没回应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