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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歌红颜醉-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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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先前发生的那些不快似通通忘记,攸然含笑回答,灼灼目光将林诗雯看得浑身不自在,待要扭头,却又舍不得……

舍不得啊!

这样幸福的时光,不知还能拥有多久……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忘记我么?

黑色的药汁顺着他微白的薄唇流入,林诗雯一时看得痴了,禁不住将心中的话语轻声说出。

“咳咳……”攸然猛地被呛住,林诗雯赶忙接过碗放在一旁,一手扶着他,轻抚他的背脊,为他顺气。

两个人,相拥而坐,柳绿色的窗幔柔柔垂下,在风中微漾,像是为金黄色的季节蒙上了一层春日来的清新。

还记得,他们的初遇,便是在三月。

三月的花神节上,她无意中撞到他的身上,也撞入了他的心中……

而他,不小心弄碎了她的胭脂,亦不小心弄乱了她的心绪……

眉妆漫染,云鬓微乱,攸然轻笑着欣赏林诗雯又是窘迫又是无奈的神情,一手将她搂于怀中,低声问道,“还在生气么?”

生气?林诗雯反应不过,下意识重复他的话语,问道,“生什么气?”

搂在腰上的手紧了紧,药入心脾,身子似舒畅几分,攸然打起精神,故作不悦地在林诗雯耳垂上轻咬一口,引得怀中女子惊叫。

“你做什么?”

“你刚刚没在听我说话!”攸然愤愤说道,眉眼竟带着几分孩子气的无赖。

这人……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短短几日颠覆了以往她对他的所有印象?

曾经,白衣似雪,谦和淡雅,温润如玉的男子,怎会和孩子一般耍起小脾气来?

“我……”林诗雯自知理亏,瞪了他一眼,“有听你说话。”

话语到后头,连自己也底气不足起来,她方才的确还想着其他事情。

“是么?”攸然眯眼,“我刚刚说什么?”

“你说……”林诗雯左顾右盼,欲言他事,却因攸然呼吸近在咫尺之间而举措不安。

“我忘了。”最后,她咬咬嘴唇,索性摆摆手老实交代。

攸然闻言挑眉轻笑,“我说……不气了,好不好?”

“气?我有什么好气的?”林诗雯听后顿时白了他一眼,装出不懂他意思的表情。

你说不气便不气了么?

那些伤痛那些误会那些隔膜,会因“不气”二字而消失不见了么?

心中的纠结与痛楚完好的隐藏在外表之下,林诗雯若无其事地理了理掉落在肩膀上的发丝。

看着那样无辜的神情,攸然心中浮现一股酸楚,诗诗她……一点都不在意么?

父皇曾说过,女子善妒,想要知道对方是否真的爱自己,只一招便能知晓。

当然,言秋、希夷等人陪在诗诗身边时,他面上温和尔雅,心里头却总是忐忑难安,每每看到那几人提到“鱼汀”二字时脸上的笑意便生出冲动,希望能一直陪在她身旁的,只有自己。

原来,妒忌,是那样的滋味,那样的令人踌躇不安,令人患得患失。

细细看着林诗雯,她脸上依旧是懵懂的神情,攸然苦笑,或许她爱的不是自己,所以不会妒忌,不会吃醋,也不会生气……

若是如此,他把她锁在身边,又算什么呢?

手,在不知不觉中松开,无力地垂在床上。

顷刻,疼痛卷席而来,犹如千万把锋利的刀子凌迟,五脏六腑想要在瞬间被碾碎。攸然强行推开林诗雯,眼睛突然合上,只听“哇”的一声,鲜血溅在被单上。

“攸然,你怎么了,攸然……”林诗雯被吓住,焦急地问道,欲去扶他,却被他推开。

“去,去叫希夷来……”

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他便昏了过去,软软地靠着床沿,睫毛静静垂下,面色惨白的如同死人。

“来人啊!快来人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诗雯彻底失了神智,她冲到门口大叫,附近的宫女、侍卫皆朝着这里惊慌跑来。

东宫打乱。

……

人,进进出出,不仅容希夷被请来,皇上、皇后,许多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也都来了。

林诗雯被关在小房间里,由侍卫层层看守。

殿下病危。

太医看后,额头挂满汗珠,良久吐出这四字。

话未说完,林诗雯只觉得两眼发黑,身子没站稳竟直直摔倒在地。

然后,被人扶至此地,当门哐当一声锁住时,她知道,自己被囚禁了。

也是,攸然发病时只有自己一人在场,傻子都能想到这一定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只是……

为何,为何攸然病到这种地步,为何她会完全无知无觉?

倘若知道,她便再是违心都会好好安慰攸然,无论何事都不忤逆他。

手腕处,被水珠打湿,一颗颗晶莹顺着纤细的手,缓缓落下……

恍然间抬起左手,那里还有被攸然握过的温度,凉凉的,却带着说不清的暖意。

一个时辰之前,他们还是那么的亲密,就算有雾香、夏语在,也阻隔不了之间的距离。

一个时辰之后,她却知道,也许再回不到过去……

静坐无言,惟有泪千行。

没有人审问她,也没人责骂她,大家只都心照不宣地避开她,不愿看她。这比审问,比责骂,比惩罚更加让人痛苦不堪……

不光是皇上,连二哥来了,都未看她一眼。

她不敢再去想别人,也许希夷、言秋他们会恨死她……

惨然一笑,心中自问,林诗雯啊林诗雯,你为什么那么要强,那么死心眼?

他若有三长两短,你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其他人?

便随他去罢……随他,去罢……

这条命便是他的,她以命抵命,一同还给他……还给他了……

她原本就是一抹孤魂,落入了这个世界,大不了做回孤魂,陪着他上天入地,陪着他转世轮回……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氤氲的双眸微微抬起,三个身影站在门口处。

“汀儿……“一声微叹,说话人是位年过七旬的老者,声音于低哑温和中透着几分伤悲。

“你……是谁?”林诗雯迟疑片刻,盯着他看了一会,开口问道。

身后一名男子将门合上,在门口贴上一张纸片,纸上涂抹的字符和容希夷所用过的几分相似。

“你,果然不是鱼小姐。”那人贴好纸片,转过身来,屋内昏暗的烛光跃动着,照得脸上皱纹忽明忽暗。

“你们是谁?”林诗雯顾不得哭泣,吃惊问道。

刚才那个叫她“汀儿”的老者沉沉看着她,“我是……汀儿的爷爷。”

鱼汀的爷爷?林诗雯诧异,难道他们是……

目光扫过那三位老者,鱼汀的爷爷站在当中,看起来慈眉善目。那在门上贴纸片老者则站在右边,负手而立,神情矍铄。最左边的老者身材魁梧,脸上蓄满胡子,腰间挂着长剑。

两朝风雨,三位元老,小蝶曾向她提起过,《沉景志》上也记载过。



卷三 何当共剪西窗烛 第一百五二章

“是……”林诗雯无措地答道,不知道自己的答复会将自己带入一个怎样的境地,但她说不出一个不字啊!

要怎样、要怎样才能弥补自己的亏欠,能挽救自己的错误?

几欲抬头询问,却愧于心中不解之结,林诗雯低头默默等待着三人的质问。

沉沉的叹气声让她越发地深埋下头,不敢面对几位老者。

“抬起头来吧!希夷都告诉我了!”

林诗雯抬起头,正见高瘦的老者一身青灰色长衫,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论起气质与容希夷有些相似。

“您是容公子的师傅?”林诗雯乍然想起容希夷提及之事,曾有过的欢快不复,唯有沉重的伤痛与迷惘。

“孽缘啊!”老者摇头道,“没想到竟是这般!”

站在最前边的鱼太师听后蹙眉,身子微微向后倾斜,“孽缘?当初明明不是说天赐良缘?”

“我却未料到天数善变!”老者不住地叹息,“帝皇渐黯,后星明灭,这二星当中必有一颗陨落。”

话说完,其余二人脸色大变,林诗雯不明所以地看着那三张沉重的面容,只觉得那条条皱纹在火光之下晦涩难懂。

“什么意思?”模模糊糊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懂,林诗雯问道。

老者闭目摇头,沉思片刻后问道,“你想回去?”

“不!”林诗雯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回去。”

若是就这样抛下攸然回到自己的世界,她这一生都无法释怀……

攸然,我欠你的,定会还给你……还给你……

此外,我们便再不相欠……再不相欠……

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不会放开……不会离开……

上穷碧落下黄泉呵!

“希夷告诉我,你想回去。”老者似在确定什么,坚持问道。

回去?是想过,曾经很想很想,不过……

如今的她,还有资格说这两个字么?

只要攸然能好起来,要她以命换命林诗雯也不会犹豫。

有人说过,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然而,攸然,你知道么,若一个人连生命都不复存在,又何谓爱恨?

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过你……我爱你……

原来我真的爱你,只怪我不懂爱情,不知道那是恋爱的心情……也不知道面对你时,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的悲伤喜悦,都是恋爱中的甜蜜与懵懂……

泪珠如流星一般划过面颊,一滴接着一滴,最后变成大颗大颗滴落。林诗雯不停地用手背擦拭,却发觉无论如何抹去,那水珠源源不断地流淌着,不受控制地倾泻着……

低低地呜咽声更添上一抹哀伤之气,林诗雯抽泣,断断续续说道,“我、我不要回、回去……”

情到浓处,反而转淡。让人不易察觉,只有在掀开面纱的那一瞬间,才蓦然明白,最初的最初,爱恋早已深深埋下,埋在了心中空缺的一角,生根发芽,渐渐填充满了那一角的空虚……

所以,我不会离开,不会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不会再让那一角变成空无……

“如果……是为了殿下呢?”看到林诗雯哭的如此凄惨,身着青灰长衫的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动容,面上露出几分怜悯。

“什么意思?”这次提问的不再是林诗雯,而是他一旁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

鱼太师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别插话,等待林诗雯的回复。

为了殿下?林诗雯像是听到奇迹发生,难以置信地看着三人,通红的双眼睁得又大又圆,“我能为攸然做什么?”

不管是什么,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都愿意。

只要,能对攸然有帮助……

“现在唯有龙玉能够救殿下。”青衣老者负手说道。殿下的病已经超出他们的预计,与最先前的估测不一样了,这其中生出太多的变数,让他们措手不及。

“龙玉?”林诗雯怀疑地重复一句,一块玉便能够救攸然?这样太草芥人命了吧!

看出林诗雯的不信,青衣老者弯起嘴角,眼中藏着几分淡雅几分从容几分自信,“龙凤双玉,是上古流传下来。曾一度有过得双玉者得天下的谣言,后圣帝开国时将凤玉赐予皇后陆氏,自己则随身携带龙玉。陆皇后早早去世,圣帝为祭奠皇后,而命九千九百九十九位天命师对双玉下长生咒。现在,或许只有这长生咒能够救殿下一命。”

“长生咒?”林诗雯依旧听得不明不白,不懂圣帝下的咒语和攸然有什么关系。

青衣老者上前两步,走到林诗雯跟前,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语道,“这么说吧,殿下或许是圣帝的转世。”

开国圣帝……林诗雯怔住,对于圣帝的记忆,仅限于书中的记载,以及那块琉云玉……

而琉云玉与凤玉融合成流云剑,腰间的冰凉像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曾经有过的梦境中,锦衣男子面容酷似攸然,一举一动透着帝王之气……

那人,便是开国圣帝么?

如果真的是他……龙凤双玉的传说,是不是,也是真的?

“是不是……只要找到龙玉,就能救回攸然?”指尖陷入手心,林诗雯茫然地看着他,轻声问道。

如今,任何事,只要对攸然有用,哪怕付出的代价再大她都愿意一试。

更何况是回自己的世界寻找龙玉!

“不错。”

短短二字,促使她定下决心,片刻闭目,再睁眼时眸中已是一片坚定。

“那……龙玉可是在我的世界?”空灵曾解释过两个世界的关系,林诗雯顺着老者话语问道。

青衣老者颔首,“这个世界感受不到空灵的存在,她多半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么,龙玉多半也是在那个世界里了……

“什么时候送我回去?”林诗雯咬着嘴唇问道。

“不急,”青衣老者悠悠回答,面色已不复方才的肃然,带着一丝轻松之色,“时机,尚未到。”



卷三 何当共剪西窗烛 第一百五三章

银烛秋光冷画屏,青罗小扇扑流萤。

夜晚,繁星密布,抬头便能看到那漫天的星星,如萤火虫一般肆意飞舞,一眨一眨。

容攸然置身于一条长长地巷子中,不知何时来到此地,也不知尽头在何处。

只是不停地行走着,望着星空下的阡陌,由青砖一块接着一块砌成。

凹凸不平的青砖,似要将路蔓延到天的边际。就在他有些绝望时,耳边传来娇俏的笑声。

这是空寂的夜幕之中唯一的声音呵!

容攸然转身,寻着声音走去。

高墙内,少女的阵阵欢声笑语惹人怜爱。

墙里秋千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不知为何,那声音几分耳熟。

攸然一跃而起,一手撑在墙上,往里看去。

这样的动作固然突兀,甚至很不礼貌,但他急于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得不出此下策。

墙里是一片灌木丛,低矮的灌木旁,一个较小的身影正伏在地上,似乎在寻找什么。

“小姐,那儿那儿!”身后的丫鬟突然叫道。

一柄扇子飞出,迅速落在一处灌木上。

“有了么?”小丫鬟焦急的问道。

少女轻轻地将扇子翻开,背对着丫鬟小心地巡视扇子下头,忽而灿烂一笑,回头时狡黠地眨眼说道,“没了啊!”

“没了!?”小丫鬟不由嘟起嘴,满脸失望,“真可惜!”说完还上前两步想要再看看。

就在那一瞬间,少女猛然将藏于身后的右手抽出,转身跃到丫鬟面前,手掌正对着丫鬟摊开。

“啊啊啊――”丫鬟一时没反应过来,凑过脑袋,待到看仔细时,不禁尖叫起来,连连后退。

“怕什么!”少女抿嘴笑道,一只蚱蜢被夹在两指之间。

“小姐,”丫鬟抚着胸口喘气道,“吓死我了!您、您不是要扑萤火虫的么?”

“没萤火虫,就只有这个啦!”少女调皮道。

“可、可是……”丫鬟看了眼那只蚱蜢,又忍不住退后几步,“那个东西怪可怕的……”

少女似猜到丫鬟的害怕,故意上前几步,手指微微松开,那丫鬟害怕得似要哭出来。

“诗诗,你怎么又在欺负蝶衣?”一名男子从远处走来,声音满载笑意问道。

“欺负?书生,你说得太难听了点吧!”少女皱起可爱的鼻尖,不满道。

“哦?难道不是欺负?”男子走到少女面前,弯下腰看着她手中的蚱蜢,“我若记得不错,蝶衣最怕这一类小虫子。”

听罢,少女垂下手,努努嘴,不悦道,“整天都是蝶衣蝶衣的,书生你还真是偏心!”

“小姐!”身旁的蝶衣听后满脸通红,诺诺叫道。

“好啦,我走了,你们俩请自便!”说完,少女赌气似地往里处走去。

“小姐、小姐!”蝶衣在身后叫道,拔腿想跟着进去,又记起有人在,只得转身不好意思说道,“慕容公子,小姐她今日心情不太好……所以……”

“无事,我知道。”慕容扬声道,目光紧随着少女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视线,“你且去吧,不必管我。”

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慕容一人时,攸然回过神来,想到刚才慕容轻声叫“诗诗”时,思绪一阵迷离,那名少女,是谁?

小女儿似的语气娇态,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诗诗……诗诗……

攸然猛地记起,这时他应当在皇宫中,怎么来到这个地方?

记忆里,他是因诗诗的漠然而引致心疾,旧病缠身而吐血昏迷。按理说,他该睡在东宫之中……

莫非,这里又是一个梦境?

会是谁的梦境呢?

以前每每梦到过奇异的景象时,他都亲自询问水天师,天命师淡淡地看着他笑答――无妨,前世因,今生果。梦中种种,皆是殿下今生未解之谜。殿下大可放心入梦,或许梦境,能给殿下的疑惑一个完美的答案。

“墙上公子,是否可以下来?”慕容朝向攸然一处问道。

攸然一惊,没想到对方已发现自己。

“抱歉,在下无意偷听……”飞身而下,攸然走到慕容面前,双手作揖。

“阁下是……”

“在下姓,”攸然顿了顿,因不知处在何时何地,便改口道,“林。”

“原来是林公子。”慕容笑笑说道。借着依稀的月色,攸然看清男子的面容。

深邃的双眸犹如千山云影,沾染着晨光的熹微,飘飘渺渺,几分淡逸几分从容,无需修饰便油然而生。

青灰的长衫,“希夷”二字不经思考便蹦了出来。

“阁下知道在下名字?”慕容略略诧异。

啊?攸然彻底住懵住,“你叫……”

“在下慕容曦仪。”

面对那温和的笑容,好久攸然才分辨出此人并非希夷,而是另一人。

尽管有几分相似,甚至气质也相差无几,但并不是同一个人……

希夷不会用这么陌生的目光看着他,也不会对他如此客气疏远。

“在下一时迷路,还请慕容公子指点迷津。”攸然收回神思,正色道。

又是梦境……



卷三 何当共剪西窗烛 第一百五四章

“敢问林公子何方人士,来自哪儿?又要去哪?”慕容曦仪很自然地问道。

攸然蹙眉,如实告知么?

“慕容公子可否告诉在下,此处为何地?年号为何?”攸然不急着回答,而仔细观察那人的穿着衣饰,袖口处的滚边和衣领的剪裁的样式,很是古老,并不像他平日里看到人们常穿的那类。

慕容曦仪好奇地看了他一眼,礼貌地答道,“这里是容州,贞元年间。”

容州?

直直地盯着慕容曦仪,攸然难以置信,容州……沉景的都城,也是容氏起兵攻打天下的发源之地。

而贞元年间……距他所在的年代,已有数百年之久!

那时候,容氏并没有坐拥天下,只是固守一方的豪族而已。

他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地回到几百年前,回到最初的容州,那是天下还是一片混乱,圣帝也不过容州州府的公子罢了!

“林公子不是容州人?”慕容曦仪见他神色不定,不由问道。

“不……在下正是容州人,只是刚刚从外回来,不小心迷了路。”攸然随口编了一个理由。

“原来如此,林公子若不嫌弃,可先住在在下家中。在下家所便在陆府隔壁。”慕容曦仪客气地邀请道。

“陆府?”攸然想到方才的少女叫作“诗诗”,想到现在是贞元年间,一时惊住,“刚刚那位姑娘……”

“哦,你是说诗诗么?”慕容曦仪淡笑,眼中划过一道淡淡的宠溺,“闺名只‘诗云’二字,陆家在容州虽算不得豪门贵族,但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陆姑娘,也就是诗诗,自然生得娇气些。”

听到慕容曦仪亲昵地叫“诗诗”,攸然一阵心堵,却又无法阻止,他的诗诗和自己的,并不是同一人呵!

“是么?”攸然兴致缺缺地答道。

慕容曦仪似有几分兴奋,继而又道,“我也是刚搬来的,听说诗诗以前并不是这样的。小时候胆子极小,夜晚都不敢一人独自入睡,年前好像不小心落入水中,醒来后性情大变,活泼开朗了许多,当然也有些任性刁蛮。”

攸然抿抿嘴,不以为然,比这个陆家小姐更加任性更加刁蛮的他都见过呢!不过貌似汀儿也是在落水之后性情大变的,再见时要他叫自己“诗诗”,他还奇怪了好一阵子呢!如今已经习惯,叫“汀儿”时反觉得几分别扭。

陆小姐呵!

攸然朝着少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闺名唤作“诗云”……诗云……

陆诗云……

等等!攸然忽而感到恍惚,陆诗云,不正是开国圣帝的皇后闺名么?

《帝王本纪》中有过一笔,皇后陆氏,闺名诗云,帝宠之,常于左右无人时轻抚其发,低声唤其乳名,诗诗。

当年读到时,还取笑过圣帝好一阵子,儿女情长,不过成就英雄气短,他日我若为王,定不会被那爱恨情仇所左右。

年少不识愁滋味,等到真正了悟才通透圣帝的哀拗。

野史记载,陆皇后早逝,圣帝曾一度欲跟随而去,屡屡为天命师所救,被龙凤双玉中的长生咒吊着一口气,一直拖了几十年后才凄然长逝。

攸然负手而立,抬头仰望夜空,先皇流传下的两柄玉扇,一柄画有陆皇后扑蝶的扇面上,有着一段诗词: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那柄扇子,很早以前就被送给诗诗,那时候,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情?

……多半是叹息,是犹豫,是迷茫吧!?

迷茫,是啊,谁也不知,他们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会有迷茫徘徊的时候,会有举足不安地时候。

再怎么强大,他也只是个人,一个普通的男子呵!

就像圣帝,那么强势的一个帝王,也会为情所困,因情而逝……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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