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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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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漪懒得回答,高严的字,还是陆大人取的呢。“有严有翼,共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国。”如今他这番作为,也不枉费了陆大人给他取字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貌似除了春秋战国时期,之后就很少有媵妾了,但是媵还有陪嫁的意思,比如说媵婢(陪嫁的婢女);媵从(陪嫁的女子);媵臣(古时随嫁的臣仆);媵从(随嫁的臣仆);媵御(古婚礼中男女双方的侍从)。这里所谓的媵妾,就是跟着女主人一起陪嫁的小妾,因为是良家子出生,又是跟夫人一起嫁过去的,所以要比寻常的陪嫁奴婢身份的小妾地位高一点。

8

8、品茶。。。

昨夜的一场大雪,将花园里那些缎花打的失去了原本的艳色,而沉香阁外的绿萼越发晶莹朗澈,暗香随着霜染的曙光,漂浮在薄雾中,古韵雅致的琴声在庭院中流淌。

陆琉盘膝坐在蒲团上,双目似合非合,一手随着琴声在膝上轻轻敲击,身旁茶釜中的泉水“咕咕”作响,“阿严是何时回来的?”

“前天刚回。”陆琉下方,跪坐的青衣少年,见茶釜中水沸了,而先生丝毫未动,便提起茶釜,将沸水注入壶中,动作沉稳,注水时,水声不疾不徐,没有往外溅半滴水。

“这几年在外面长进了不少。”陆琉睁开眼睛,望着许久未见的徒弟。

“都是先生教的好。”高严放下茶釜,谦逊道。他今天穿了一袭淡青的深衣,头束一方巾,晨处的霞光映在他若美玉琢成的脸上,似有宝光流转,光映照人,让人根本无法相信,如此容止端雅的少年,在外会有这么吓人的名声。

“长进了,也学会矫揉造作了。”陆琉斜了他一眼,又闭目听起琴童弹琴。

高严闻言苦笑一声,见先生听得专注,也不敢打扰先生的雅兴,悦耳的琴音声声入耳,亭外几百株绿萼云蒸霞蔚,周围氤氲着天然的梅香、沉香,高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果然还是先生会享受。

“你在刘毅处也待了两年了,此番回来,又立了战功,可有何打算?”陆琉问。

“过年后,刘将军就会提拔我当他的校尉。”高严道。

陆琉眉头一挑,“你不想去候远处当司马?难道还想接着继续打羯族?志气倒是不小。”他之前遇上高威的时候,高威还同自己说过,想把这个儿子调去候远处当司马。

候远、刘毅,皆是朝廷册封的四征将军之一,唯一的区别的候远为征东将军,统领青、兖、徐、扬四州,屯驻扬州;而刘毅为征北将军,统领幽、冀、并三州,屯驻蓟州。扬州虽地处江北,可比起吴郡、余杭等江南富庶之地毫不逊色,且毗邻建康,把握着大宋最后一道屏障——长江天险,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去征东将军府。

相比之下蓟州就要清苦许多,且蓟州靠近羯族,大宋同羯族少说已经小打了十来次,大战随时一触即发!对那些寒门之子来说,蓟州无疑是靠军功晋升的好地方,但对高严来说,却不是很必要。高严的父亲高威是中护军,实打实的一人之下的权臣,有这么一个父亲,高严今生仕途注定一帆风顺。尤其是他这次又立了战功回来,调回候威处当个司马,不用再打仗,也能平步青云。上战场,毕竟刀剑无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总不能让父亲庇护一辈子。”高严说。

“你有这个志向也好,男儿在世,总要做番事业才不枉此生。”陆琉赞许道,见他没想依靠家族福荫一辈子,心中大是欣慰。

他指着茶案旁的茶釜说,“泡茶,水二沸为宜,但此盏水并非用来泡茶,而是用来冲洗茶具,还是等三沸之后从炉上取下更好。”陆琉顿了顿,继续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也不可尽绝,须留三分余地才好。年少轻狂是可以,但也不可太露锋芒。”陆琉了解羌人的危害,他并不是反对高严杀羌人,但他不赞同高严如此张扬的行事,这孩子从小性格就偏激,若是现在不加以阻止,将来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大事来。

“是。”高严认真的听着先生的教诲。

陆琉叹了一口气,当初父亲也同自己说过相同的话,只可惜自己没听进去。

高严见先生神色抑郁,低头想了想,“先生可是在为城外饥人忧心?”他刚回建康,就听说了先生同崔陵在大殿上的那场争吵。

“阿严可知蜀地前日地动了。”陆琉说,这也是昨夜会有骑士骑马入城的缘故。

“略有所闻。”

“冬日地动,日后虽无瘟疫之患,但定有大灾,再说蜀地路险,目前地动之处,朝中官员尚未入内呢。”陆琉摇头叹气,“尸位素餐”。

高严正欲宽慰先生,却见先生突地朝亭外微笑,他顺势望去,就见一眉目如画的少女正沿着游廊朝他们缓步走来,高严下意识的起身,凤眸一弯,柔软如水的波纹从眼中漾开,“皎皎——”

“阿兄。”陆希含笑朝他见礼。

“阿妹不用多礼。”高严回了她半礼。

“皎皎你来了更好。”陆琉笑着招手让女儿过来,“这次就你来给你阿兄泡茶吧,说起来你们兄妹也有一年多没见了。”

“唯。”陆希应诺,说话间,她将刚煮沸的热水浇在她带来了水晶茶具上。而茶釜中新煮的泉水,已沸如鱼目,微微有声,她将后炭投入,笑着抬头问高严,“阿兄准备在建康待多久?”

“许是要三月后才离京。”高严估摸着说,他已经近两年没回京了,这次回来后又不准备再回扬州了,估计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离开了。

“那阿兄没走之前,别庄的桃花可能就开了呢!耶耶,等桃花开了,我们和阿兄一起去别庄赏花好不好?”陆希提议道,她是希望耶耶能出去散散心,耶耶疼她不假,可有些话他就算在憋着,也不会和自己说,但对着阿兄就不同了,陆希暗叹一声,谁让自己不是儿子呢。

“傻丫头,你阿兄刚回来,忙公事都来不及,哪有时间陪你胡闹?”陆琉失笑摇头。

“有空。”高严忙道,“我这次回来也没什么大事,怎么会没空陪先生赏花呢?”

“不会占用太多时间的,连上阿兄和耶耶的沐休,顶多也就一天半时间。”陆希说。

听着女儿、徒儿的鼓动,陆琉也有些心动,“等过了元旦后再说。”

“好。”陆希见父亲松口,就知道他答应了,此时茶釜中的清泉,边缘如涌泉连珠,陆希提起茶釜,将泉水注入剔透的水晶壶,等水满七分满后就停下。

陆琉见状对高严笑道,“阿严,今天让你见一次美景!”

“美景?”高严一愣,目光落在正在泡茶的陆希身上。

陆希一笑,把茶荷中茶叶用茶导拨入壶中,银白隐翠的茶叶如雪般纷纷扬扬的飘落,瞬时壶中白云翻滚,雪花翻飞,蜷曲的茶叶在热水中,徐徐舒展,澄澈的甘泉渐染绿意,清雅的幽香随着氤氲的水汽散开。

饶高严对茶事并不太上心,也对美景赞叹不已,“果真绝妙,也幸好有这副水晶茶具,才得见这番美景。”

“不错,这套水晶茶具已经闲置了十多年了,如今总算有了用武之地了。”陆琉感慨的笑道,给自己倒了一盏茶水,又分了两盏给高严、陆希,两人自坐垫上起身,跪于陆琉面前,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陆琉递来的茶盏。

这套茶具本来是萧令仪为了泡花茶专门让人打造的,水晶不稀罕,但上等清透、不带一丝瑕疵,还要够打造一副茶具的水晶,却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找到了水晶,要找制作水晶茶具的工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萧令仪为了凑齐这套水晶茶具,颇是花了一番心思。可惜做成后,她一次都没用过,一直摆放在陆琉的书房里。后来陆琉见陆希喜爱,就把这套茶具送给女儿了。

高严举起茶盏浅酌了一口,淡淡的茶香沁人心扉,难怪皎皎这么爱喝。北人爱酪,南人爱茶,不过时人大多偏爱煎茶,只有陆希从小就爱泡茶,陆琉随着女儿品过几次清饮后,也爱上了泡茶,在他的带动下,泡茶法也渐渐在建康风靡起来。

同高严、陆希喝了一盏茶,陆琉就觉得有些累了,他嘱咐了高严几句,就回静室静坐去了,陆琉信奉道教,每日早中晚三次静坐,是雷打不动的,若是换了他人,陆琉不会如此随性,但高严不算外人,和皎皎又是从小玩惯的,一会让女儿送高严也不算失礼。

送走陆琉后,陆希问高严,“阿兄,外头流民的问题很严重吗?”

“为何这么问?”高严不答反问。

“我看耶耶这些天,似乎都为了这件事不开心。”陆希说,她咬了咬下唇,她可以收走耶耶五石散一次、两次……但总不能天天盯在耶耶身后,陆希心里苦笑,她如何不明白,耶耶心中不开心的事何止城外饥人这一件?但有些事只能耶耶自己看开。

“这几天是又多了一些饥人,难怪先生会担心。”高严发觉亭外寒风习习,示意陆希回沉香阁说话,“我听父亲说,从今天开始,官办的粥棚,也是一天施粥两次了。”他并没有说起蜀地又有地动之事,皎皎不需要为这些事费心。

“阿兄难得回来,若是有闲时,就来家里坐坐,陪耶耶说说话。”陆希说。

“我会的。”高严也注意到一年多不见,先生似乎更瘦了,他见陆希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忧色,有意逗她开心,“皎皎,我给你看个好玩的小东西。”

“什么好玩的小东西?”陆希好奇的问。

高严示意侍女将一个小竹篮奉上,“呜——”软嫩嫩的叫声从竹篮中传出,陆希愣了愣,是小动物吗?

“打开看看。”高严对陆希说。

陆希掀开附在竹篮上的软布,“啊——”陆希瞪大了眼睛,“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古人爱香,生活中离不开香,文中提到的沉香阁,古代很多皇帝权臣建造过,属于珍稀建筑物,用沉香修造阁楼,用檀香制作围栏,将麝香、乳香和筛土混合成香泥装饰墙壁,最后墙上挂上丝织物,也就是前文所提及的壁衣。这样的阁楼本身就是一个天然的大香炉,然后加上窗外的梅香,对坐在里面的人来说,绝对是一种享受。、茶,古代分好几种,魏晋唐时期比较流行煎茶法,到了宋比较流行点茶,泡茶是明开始流行的,但魏晋唐时期已经出现了泡茶,只是吃的人不多而已。、男主出现了,大家是不是要多留点言鼓励下?

9

9、袖犬。。。

“呜——”竹篮里的小东西蹬着四条小细腿奋力的朝光亮处爬去。

“这是幼犬?”陆希小心的用手摸了摸不安分的小东西,有些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小的狗?还没有她掌心那么大,难道是天生的茶杯犬?

“这是吐蕃特有的鹰獒。”高严解释说,“据说这只鹰獒长大后身体最长不过五寸。”

“五寸?那不是就是袖犬?”陆希伸手就想要抱那小东西,但又担心不小心弄疼了它。

陆希小心翼翼的举动,让高严剑眉微挑,“袖犬吗?这名字挺贴切的。”

陆希目不转睛的看着小狗,小小的小嘴,嘴一张就见粉红色的牙根,舌头又薄又嫩……好可爱啊!陆希大眼顿时闪烁出无数小星星,食指轻点小狗湿润的小鼻子,“宝宝怎么一直叫呢?是不是饿了?春暄,你去拿一碗——”陆希的声音随着高严用软绸再次将小狗盖住而停止,“阿兄?”陆希困惑的抬头。

高严薄唇轻扬,“这只鹰獒还小,不能乱吃东西,我让人备了一条哺乳的母犬。”

“你把生它的母犬也带来了?”陆希问,这样更好,有母犬在一旁照顾,幼犬就容易养活了。

“没有。”高严想着生下这只鹰獒的母犬高壮凶猛的模样,他两个近卫都差点压不住它,怎么能送给皎皎呢?“我就让人,就进找了一条母犬。”他轻笑着问:“喜欢吗?”

“喜欢!”陆希大眼笑成一对月牙。

“那我的荷包呢?”高严似笑非笑的问,去年他去蓟州前,陆希曾许诺要给高严绣个荷包,可他等了一年都没等到那只荷包,这丫头不会忘了吧。

“绣好了。”陆希忙让春暄把自己绣好的荷包给高严。

高严接过一看,青色的缎面上绣了极精致的平步青云图案,一看就知道精心制作的,“皎皎绣工还真不错。”高严都有些惊讶了,他以前也没见皎皎动过针线,想不到她女红这么好。

“那是。”陆希得意道,“我的绣工耶耶都夸过呢!”她给高严和陆琉一人绣了一只荷包,高严选择的是平步青云图案,陆琉则是事事如意图案。

穆氏和春暄在身后听得差点抽了,大娘子花了一年半时间就绣了两个荷包,而且还是两个让绣娘事先绣好的、有样本的荷包,要是再绣不好,教导大娘子女红的绣娘非哭死不可。陆希身边的绣娘,都是宫中出来的绣娘,那可是全大宋精挑细选出来的绣女。

“也不要练得太辛苦了,家里有的是绣娘。”高严听说陆希就给他和先生绣了两个荷包,心中大为受用。

“我就绣着玩的。”陆希没好意思同高严说,她两个小荷包绣了一年半,“阿兄你这次离京后,又要去哪里?”

“还是去蓟州。”高严说,见陆希在盆中净手,似乎还要泡茶,担心她被热水烫了,阻止道,“让丫鬟去泡吧,一会小犬就来了,你不想和它玩吗?”

陆希想想也对,就任丫鬟把茶具撤下,“蓟州冬日寒冷,阿兄要多保暖才是。”

“我会的,你托人带来的护膝,我出门就带着。”

“姑娘。”两人正说话间,侍女端着一盆盆景进来,长方形的黑色砖瓦盆里,竖着两杆高耸挺拔的九里香,盆面向上足有七成的树干上,无任何枝叶,余下三成虽有树枝,但绿叶却寥寥无几。整个盆景线条简洁,丝毫没有任何弯曲点缀的树干,看似刻板,却出乎意料的给人和谐简雅之意。

“阿兄,这是我今年种出的九里香盆景,我听说蓟州冬日之时,极少能见到绿叶,这盆盆景就给阿兄暇时赏玩之用。”陆希说,她想了想,又劝道,“阿兄,外人的目光,你不必太在意。”陆希对高严这次征战得来的名声,她也略有耳闻。她记得耶耶同自己说过,战场之时将士们都是拎着敌军的人头去拿奖励的,既然是这样,阿兄做的其实也没太过分,什么煞神之名,不过只是以讹传讹而已。再说若是没高级将领允许,阿兄可能做这种事吗?

高严安静的听着陆希的劝慰,唇边带笑,他本就生的俊美非凡,如今眉眼间带的温柔,融化了往日的冷峻,更显得他清雅如谪仙一般,别说房里的侍女一个个羞得脸红心跳,就是陆希和高严已经很熟悉了,可被他这么盯着,也有点受不住,她头偏了偏,“阿兄,你是不是有个王姓陪读。”

男人长太漂亮也是祸害啊,比如耶耶,比如阿兄。陆希突然有些同情高严未来的老婆了,如果长得比他漂亮还行,说不定就是一对金童玉女,可要是长得没他漂亮,就是彻底的悲剧啊。

“是的,怎么了?”高严问。

“阿兄可记得阿漪,我听说他要和阿漪定亲了。”陆希见高严漫不经心,提醒高严道。

“哦,是嘛?”高严心里暗暗好笑,他怎么可能不记得呢?

“阿兄,你那位人品可好?家中可有姬妾?”

陆希连炮珠似地问题,让高严哭笑不得,“你一姑娘家,打听这些做什么?”

“我这不是担心阿漪嘛。”陆希反驳。

“他人品还算不错,姬妾的话,应该有几个吧。”高严想了一会才道,他哪里功夫去管自己的下属有几个小妾?

“嗯。”陆希应了一声,心里也没太多感觉,一个二十二岁的年富力强的富家青年,不可能身边既没有妻子,也没有姬妾,这太不符合当今社会现实了。

“怎么了?”高严见她低着头不说话,“我现在真不知道,一会我让人去打听,好不好?”

“不用了。”陆希对阿漪未来的老公有多少小妾一点兴趣都没有,“不。”陆希突然又改口道,“我要。”

高严转念一想,就知道陆希要这个干嘛了,他忍不住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取笑道,“你这傻丫头,这哪需要你来操心?司家该知道的早知道了。”

“他们打听到的,肯定没有阿兄知道的详细。”陆希理直气壮的说。

“好,我下午就让人把所有能打听的消息都送来。”

“那我就代阿漪谢过阿兄了。”陆希笑眯眯的说。

穆氏在一旁听得脸都绿了,哪有未出嫁的小娘子大喇喇的同一个外男讨论这种事的?

高严失笑摇头,他哪需要司漪的道谢?见时辰差不多了,他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先走了。”

“咦?阿兄不用过午食再走吗?”陆希问。

“我还要去官署。”高严说,见陆希面露不舍,柔声哄她道,“等过了元旦,我再来带你去骑马。”

“好。”陆希开心的应了,听说高严要去办公事,也不留他,起身要送他,烟微上前扶住了陆希。

高严摆手,“外头这么冷,别送了,我又不是不认得路。”

陆希知道他的脾气,也不同他客气,只说,“我送阿兄下楼。”

高严想起了一事,脚步一顿,偏头对陆希道,“我这次让人找了一条羊毛织成的云肩,据说比裘衣还暖和轻软,你去承天门的时候,记得披上。”

“好。”陆希点头对高严一笑,想不到阿兄连这个都想到了。宫中每年从三十晚上就会开始举办元旦盛会,到了半夜皇上还会登上太极殿前的承天门阁楼,主持元会大典。届时深受圣上宠信的皇家亲贵都会陪伴圣上一同登上阁楼,这是恩宠有加的表现。可对陆希来说,大半夜的跑去阁楼上吹冷风,真不是一般的痛苦,每年从阁楼上下来,她都会感冒好几天。

高严等陆希送他下楼,怕她着凉,也没让她送到门口,就先离开了。

等高严离开香阁后,穆氏抱怨道,“大娘子,哪有未出嫁的小娘子随意同人讨论,一个外男有没有姬妾的?给外人听到了不是笑话吗?”

“阿兄又不是外人。”陆希说。

“大娘子,你和二少君年纪都不小了,以后还是要稍稍避嫌下为好。”穆氏终于忍不住说出了憋在自己肚子里已久的话,见陆希听了自己的话不出声,她软语劝道,“大娘子,你别怪阿媪烦你,你和二少君情同兄妹不假,但终究二少君姓高,你姓陆。”

陆希揽着穆氏的手臂笑道,“阿媪,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穆氏听陆希这么一说,才放下了心,陆希又对她撒娇道,“阿媪,我午食想吃你做的清溜虾仁。”

“好,我这就给你大娘去弄。”穆氏虽自己有儿有女,但她从小照顾陆希的时间比自己儿女长多了,对陆希是疼到了骨子里,一听陆希难得有想吃的东西,忙去厨房给陆希准备午食。

陆希等穆氏离开后,问在一旁等候了多时的烟微,“什么事?”

“崔太后想让候大娘子嫁给崔少郎君。”烟微说。

“崔振?”陆希眉头一挑,崔太后果然偏心娘家人,崔振是崔陵唯一的儿子,建康出名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一不精,阿薇配崔振就是糟蹋。更别说崔振还是崔陵的庶子,崔陵正妻并无子女,崔陵的孩子全是庶出。以常山高傲的心性来说,应该是看不上这门亲事的。崔太后动作还真快!陆希暗忖,她记得半个月前,崔太后才刚说要给阿薇找个夫君,她原以为起码要元旦过后才会正式提起,想不到崔家现在就憋不住了。

“明日元家的大夫人就会在万松寺,和公主、候大娘子见面。”烟微又道。

“元家的大少郎君,是元尚师吗?”陆希把玩着身上的小荷包,也就是说,常山不想听崔太后的话了?常山行动也不慢,两人不愧是母女,元家是太子生母元贵妃的母族,元尚师又是元家的长房嫡长孙,品貌出众,年少得志,跟崔振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是的。”

“走吧,我们回书房。”陆希说,话音刚落,就听到阁外一阵喧哗,她随口问道:“外头怎么了?”

“管家在让人换上新缎花。”春暄说。

陆希皱了皱眉头,招手示意春暄附耳过来,压低声音吩咐了她几句。

春暄听完后错愕的望着陆希,面部表情有瞬间的呆滞,好半响才应声。这让屋里其她丫鬟有些好奇,到底陆希对春暄说了什么。春暄正欲退下,陆希又叫住她,“阿兄走得急,也不知道来不来及进午食,你让庖厨准备一份清淡些的饭菜,让阿兄带上。”

“唯。”

作者有话要说:藏袖犬也就是西藏獚犬,产自西藏,是中国一种古老犬种,也是一种带神秘色彩的优良犬种。獚犬最小的体重不到1公斤,民间盛传过去多由藏传佛教寺院大活佛和西藏上层贵族随身豢养。旧时藏族贵族用来消遣、娱乐。良种袖狗身高不足15公分,体重只有数百克,一般主人将其置于袖口之中欣赏玩,所以也叫袖狗。以后从西藏传入内地,在清朝皇宫中饲养,因此也称宫廷犬。在世界上西藏獚犬知名度并不太高,因此犬一直自然繁殖,现在优良纯种的很稀有。、这种西藏袖犬找不到了,不过现代不也有茶杯犬嘛,找一张给大家看看看我忧郁的眼神,听风都跟我说了,你们全是霸王不留言的坏银,我鄙视你们

10

10、万松寺(上)。。。

万松寺坐落于建康城郊的天阙山,从陆府出发,坐车到万松寺大约要两个时辰左右,陆希晚上不到戌时就躺下休息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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