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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也有一双媚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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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她悄声说。
我把她拥在怀里,安抚她,就像安抚一个痛苦着的孩子。不是我忘却了那一次的不愉快了,而是我不想再记起,我只愿牢记一些美好的东西,尤其是有关铁木儿的。
“每次吵架都是我挑起的,与你无关。”她说。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你真的不想知道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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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说话,因为,我无话可说。
“我之所以跟你发脾气,罪魁祸首不是我,也不是你,而是在新西兰背叛我的那个坏家伙!”
“我们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他在我的内心深处留下了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阴影。”她说。
我把一个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让她不要再说下去。我宁愿轻轻拍着她的脸蛋,唱一首古老的那不勒斯摇篮曲给她听叫她睡个好觉。
“我要说,说了就痛快了。”接着,她面色通红,显得异常激动地告诉我,每当我说了一句她前男友常说的话或是我做了一件她前男友常做的事,她就会唤起痛苦的记忆,就会怒从心头起,恶自胆边生,就会爆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控制不住自己。”她说,仿佛是要给她的解释加上一个注脚。
从她的叙述中,我终于明白了一些过去我不明白的东西,甚至也多少窥探到了她过往情感的轮廓,就像我们从废墟上能窥见到许多被文明遗忘的古代帝国当年的辉煌一样。这让我有些不安,不时地偷偷瞄她一眼。
许是说话太多了,累了,她睡着了。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32
三天后,铁木儿痊愈了。铁木儿痊愈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我家来登门道谢。
谢的不是我,而是秀大妈。她病倒的那几天,都是秀大妈给她熬汤煮饭,我只是个跑腿的,负责给她送去。
“闺女,病才好,还得好好将息一阵子。”秀大妈对她说,看得出,秀大妈喜欢她。
我发现,她们两人似乎有一种天生的好感,特别是秀大妈,也许是从铁木儿身上能找出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吧,我猜。
“闺女都二十八了,不小了,该嫁了 。”秀大妈亲昵地抚摸一下她的颊,她的颊像是永远也不会凋谢的鲜艳玫瑰,病容早已一扫而光。铁木儿送给秀大妈的谢礼,就放在桌子边上,那是一件威尔士风格的白色开司米披肩。“我就是二十八岁出门子的,在咱们这,已经算晚婚了。乡下人结婚都早。”秀大妈说。
“给我们讲一讲您的爱情故事吧,大妈,我们特想听。”铁木儿说。
“陈年老辈子的事了,早忘了。”秀大妈笑着摆摆手。
“您看您,现在都这么周正,年轻那会儿不定长得有多俊了。”铁木儿好像嘴上抹了蜜。“我想,那时侯肯定有不少人追求您,您挑来挑去才把自己嫁出去的,这里边一定有一个十分动人的故事。”
“瞧这闺女说的,哪有这么浪漫呀。那时侯,倒是有几家上门提亲,我都没瞧上,你大叔呢,在村里给公社养牲口赶大车,精心,仔细,被评为劳动模范,结果,我就相中了他。你猜怎么着,我爹死活不同意,把我关在家里,不让出去,我们两人好久都见不着,就断了。过了一段,我爹对我放松了警惕,我偷着报名参加了铁姑娘队,还当了队长,开荒,挖渠,垒梯田,一家伙出了名,上了报,追我的人更多了,我爹也催我早一点出嫁,这时候,我跟我爹说:我要么嫁给养牲口的那个,要么就当一辈子老闺女。我爹怕了,只好让步了。我高高兴兴地去找他,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我和铁木儿异口同声地问道。
“他又不干了,说我出名了,怕配不上我。我又羞又气,跑回家大哭一场,我爹心疼我,转天就去找他了,骂了他一顿,还扇了他一个耳光,末了,他乖乖地跟在我爹的屁股后边央求我来了……”
“您可不能马上答应,得折磨折磨他。”铁木儿说。
“我也想这么来着,想端端架子,可是,一见他,就软了,说啥是啥了。你们不知道,那会儿的他,又健壮,又英俊,身子板要多好看有多好看。嗨,我当时还年轻么,就是没出息……”
“您一定特幸福吧?”铁木儿兴冲冲地说,“就像评戏《刘巧儿》唱的那样——”
我立马模仿着新风霞唱道:“他帮助我,我帮助他,做一对模范夫妻立业成家呀”……
“幸福倒是幸福过,那还是人民公社的时候。承包以后,牲口也分到了各家各户,我老伴就闲下来了,他种庄稼又不在行,年根底下一算,自家田里打下的粮食总是比别家少一半,他就眼气。就闷头喝酒,以后又跟着村里人去耍钱,把家当输了个一干二净,整个人变得跟二流子差不多了。”
“那么,您家里的庄稼谁来种?”铁木儿面对着秀大妈哀伤地陷入了沉思,托着下巴,坐在那里,就像一尊女像柱。
“庄稼早就租借别家种去了。”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我问道。
“是啊,”秀大妈说。“我见他那吊儿郎当的架势,就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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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张脸,一张老者的脸,那个老者就是房三爷。怎么会想到他呢?也许是下脑皮层的一次兴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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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33
“既然是铁木儿要小试身手,我只好站在一边观摩了,柯本,你来给她打下手。”圣虹姐说。
今天是铁木儿主动请战,要做一道纯正的曼彻斯特口味的蜜糖布丁。
应该说,我比较适合于做辅助工作,所以,每次帮厨都少不了我。
饭后的余兴节目,自然还是听歌,彭哥家的派对没什么新鲜玩意儿。这次欣赏的是诺拉?琼丝的一张大碟《回家》。据说她很快就要来华巡演了。
我把进彭哥的音乐间叫做“进棚”,而彭哥则自称那里是歌房。不管怎么样,里边由一小块一小块橡木条镶嵌而成的地板,回音效果确实好,起码比我在家里听歌强多了。
听歌中间,彭哥又闪了。
圣虹姐咬着我的耳朵说:“你出来一下。”
我看圣虹姐的脸色铁青,知道她要问什么了,脑袋骤然间嗡地一声响,直径比原来大了一倍,半径则比原来大了两倍。
“你发现没发现,你们彭哥最近有点不大正常?”
我眨巴眨巴眼睛,“没发现什么呀。”
“这样吧,明天下午我去找你,一起散散步。”她的语气带着某种强制性,想溜是溜不掉的。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34
“这下子,麻烦来了。”深夜里,再跟铁木儿煲电话粥时,我禁不住跟她叫苦连天起来,希望她能给我出谋划策之类的。
“除了实话实说,你没有别的选择。”铁木儿说。看来,她的智商指数也有限,提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
“问题是我对彭哥的行踪一无所知啊,圣虹姐找我,只能扮演一回徒劳的角色。”我提溜着无绳电话,一边跟铁木儿说,一边从这屋走到那屋,又从那屋走到这屋,我知道,这无助于我的思维,却有助于我缓解焦虑。
我们俩最终讨论的结果是:既然找不着对策,那么就采取颓废派的方式来解决,于是,我撂下电话,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扎进羽绒被里,睡了。
无奈的时候,先睡一觉再说,是臭名昭著的颓废派的一贯伎俩。
转天,我还在做梦的时候,圣虹姐就来了,把我从被窝里提溜出来,跟“半夜鸡叫”里的周扒皮似的说;“鸡都叫了,怎么还不起来干活!”
看看表,才十点钟,比平时早醒了两个多钟头呢。可是,抬头看见圣虹姐的那庄重肃穆的一张脸,吓得没敢说什么。
圣虹姐一直拿我当亲兄弟看待,总说,一个没娶妻的人就算不得成年人,就需要保护,所以谁要跟我交战她都站在我的营垒里。我当然不会对她背信弃义,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祈祷彭哥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对不起圣虹姐的勾当。
“你紧张什么?”圣虹姐问。
“我紧张了吗?”我反问道。其实,我能感觉到我的嘴唇在哆嗦。不禁,我想起俄罗斯那个一直躲在柏林的作家别雷,在他的《彼得堡》里就形容过哆嗦,他说:这嘴唇使人想起切成片的鲑鱼。
我们在厨间喝过秀大妈煮的咖啡之后,就出门了。秀大妈却从不喝咖啡,她宁肯吃蛋糕喝红糖水。
冬天的田野上一片荒芜,但是天空却出奇的晴朗,使人不禁想起一首歌,就是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跑着的那匹马拖着一挂大车,马车上堆着自家种的大白菜,像是去赶集。
我们俩一边“垄山行”,一边谈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关于气候,关于流行性感冒,关于长时间上网所导致的脊椎疼痛,随便谈什么都行,只要别谈彭哥。
“柯本,你知道我为什么热衷给别人调解家务吗?”圣虹姐说。
一阵尴尬的沉默。
“告诉你,我是想从人家家庭生活的不幸中获取一些安慰。”
我怕冷似的把风衣领子翻上来,褪了褪脖子,“圣虹姐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听起来有一点龌龊,有一点卑鄙,有一点心理阴暗,是不是?可是,这确是事实。”圣虹姐的眼睛哀伤的时候竟然是琥珀色的,十分晶莹,仿佛是在燃烧。也许因为气温太低了,她的脸色是绯红的。
我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真巴不得我变成一缕空气,立马销声匿迹,就解脱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彭哥的所作所为,其实,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平日里,文文静静的圣虹姐一旦发作起来,也是蛮吓人的。难怪说,女人都具有两面性,要么是上帝的一块冰,要么就是上帝的一团泥巴。
“不过,凭我对彭哥的了解,他还不至于堕落成一个背叛者。”我说。不过,我对我的观点持怀疑态度的。这年头,谁敢给谁打保票?就是巫师也未必敢!
圣虹姐仿佛突然找回了自尊和自信,她说:“但愿如此,我们拭目以待吧。”这时候的圣虹姐显然是冷静了下来,除了冷静还是冷静。
不提防,一辆马车从我们身边弛过,掀起一片烟尘,那匹马的鬃毛是棕红色的,闪闪发光,很是雄壮,很容易联想到普希金时代的骠骑兵……灵光一闪,我有了一个好玩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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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35
这天,我把彭哥他们几个召集到我的舍下,让他们用毛围脖把自己的眼睛蒙上,十分钟之后,才叫他们睁开眼,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四匹枣红色的蒙古马,而且四匹马十分相像,简直像孪生兄弟。牵马的是秀大妈的老伴,我管他叫马大叔。
“这些马是干什么用的?”原田问。
他们几个战战兢兢地摸着马身上滑溜溜的鬃毛,惊讶得不得了。“可爱吗?”我问他们,他们都说可爱,我干脆告诉他们得了,省得他们一脑门子的问号,“这是我托马大叔买来的,我们一人一匹,可以赛马玩,平时就让马大叔帮我们喂养。”
“乌拉。”我的话立刻引起一阵经久不息的欢呼声,我如愿以偿了,我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效果吗?接下来,又是一阵骚乱,有人喜欢这匹脑门上有白色枫叶图案的,也有人偏爱那匹有金黄色尾巴的,并为此而争论不休,吵声像九月树林里嘁嘁喳喳着的山雀。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所以早有准备,还是老一套,抓阄。我已经给四匹马起好了名字,就写在阄上,一匹叫井上靖,一匹叫果戈里,一匹叫茨威格,一匹叫格拉斯,抓到什么是什么,公平合理。
我抓阄抓到的是井上靖。骑上去,那马款款地迈着猫步,特优雅,自己仿佛成了一个真正的哥萨克,那感觉挺棒。好在这些马都是训好的,不至于随便尥蹶子,把我掀个跟头什么的。
苏怀扬扬得意地拍着马的屁股,对我说:“就差一支勃郎宁手枪了。”他大概以为自己是西部牛仔。
彭哥补充道:“还差一把马刀,举着高喊‘为了列宁前进’!”
秀大妈看我们这么开心,也笑了,她好久都没这么欢畅的笑了。她对我说:“我真给谢谢你呀,柯本。”
“嗨,谢我什么,我该谢谢马大叔才对,给我们买来这么好的马。”我下了马,对秀大妈说。
“谢你给你大叔找个他喜欢的差事,他平生就是愿意跟牲口打交道。”秀大妈说,“我想,他一准会把你们的马喂得高高大大的。”
马大叔用手捋着精心修剪过的胡子,同时用柔和的目光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兴奋地说:“赶明,我给每匹马都配上鞍子,你们骑起来就更舒服了,好像坐在铺了棉垫的八仙椅子上一样。”我递给他一支香烟,他说不抽,跟马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抽烟,怕熏着它们。
原田说:“有了马,我们就用不着去健身房了,还有什么比骑马更能锻炼身体的?”
马厩是现成的,只要略微修理一下就可以用,至于马槽什么的,马大叔也都有。
苏怀拿着一包“七星”烟往马大爷的兜里塞:“大爷,您老得多照顾我的格拉斯。”
“还有我的茨威格。”原田也赶紧献媚似的说。
彭哥义正词严地把他们推开,“小恩小惠,腐蚀拉拢那一套,少来。走,大爷,跟我喝酒去。”
我在旁边一个劲冷笑:“彭哥,装什么装,我看你跟他们是一路货色。”
秀大妈给我们备好了炼乳茶,叫我们喝,马大叔则把马牵到马厩去,挨个给他们钉马掌。彭哥说:“也许我们该置一套骑马的行套了,就是表演盛装舞步的马术师常穿的那种。”
苏怀说:“我讨厌礼服,宁肯骑马时穿皮夹克皮裤,黑色的,当然还有带马刺的马靴。”
我插了一句嘴:“我要在我的马脖子下面系个带穗的铃铛,走一步,响一下,正好是山间铃响马帮来。”
秀大妈笑我们,笑我们像一群长不大的孩子。
“就跟《铁皮鼓》里的那个小侏儒一样,我们拒绝长大。”我说。
“快别耍贫嘴了,一会儿茶都凉了,凉了就不好喝了。”秀大妈拍拍我的脑瓜子。
喝茶的时候,我把彭哥叫到一边,将圣虹姐对我说的话一古脑地告诉了他,我觉得有这个必要。
彭哥嘬了一下牙花子,“唉,都说理解万岁,可是你看,圣虹姐对我的理解——等于零。”
“鉴于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你总该给圣虹姐一个交代才好。”我故意无情地这么说,无情得像将要沉沦到地平线以下的落日。
彭哥脸上荡起一片片涟漪:“我说过,早晚我会给你们解释的。”
“那,为什么不是现在?”我不失时机地追问了一句,很有些痛打落水狗的意味。
“现在不到时候。”他说。我从他固执的目光里,看出一股子“打死也不说”的劲头。这时候,我真想把他扔到渣滓洞去,坐老虎凳,灌辣椒水,看他招是不招。可惜,我做不到这个,所以,我就倍感无奈,恐怕我帮不上圣虹姐什么忙了。
猪猡!我心里骂道,当然骂的是彭哥。
天堂也有一双媚眼 36
对马的迷恋,女人甚至胜过男人——我发现。
“骑马的感觉太好了,比飙车和滑雪更刺激,所以,骑上去就不想下来。”铁木儿说。只要铁木儿在,就轮不到我来跟井上靖亲热。
不过,不能不承认,她骑在马上,柔软的身躯微微前倾着,的确很诗意,很像普希金笔下的黑桃皇后。
我骑马时却总是驼背。“跟老葛朗台差不多。”铁木儿说。
我承认,我的骑术不如她进步得快,因为,每次都是她先骑,骑够了,马也累了,我怎么舍得还骑着它作威作福呢。
我对谁都是那么善良,也包括马。
“如果在大草原上跃马扬鞭一定更棒。”她闭上眼睛,慢慢地说,仿佛面前就是茫茫的科尔沁草原,草原上有绿油油的青草和数不请的矢东菊。
“我们在这里,把自己练成了一个骑手,就可以找机会到草原上大展身手去了。”我说。草原我是去过的,印象最深的是那里的风,清香,清香中夹杂着少许的苦涩,苦涩里还裹挟着一点点鱼腥气。马蹄踏在草叶间,就会溅起盈盈的露珠,打湿了裤腿。那时侯,在草原上骑马总是从马背上摔下来。
“那么,我们说定了,春天就去草原。”铁木儿激动地说。诗人就是容易激动。她摇着一支小马鞭,就像摇着一把十字军东征时的骑士剑,兴奋不已。
“带彭哥他们去吗?”我问。
“不,只要你和我。”她咬着我的耳朵说,为了凑近我的耳朵,她不得不踮起脚尖来。
“好了,快去准备圣诞树吧,眼看圣诞节就要到了。”我把马牵到马厩去,交给了马大叔,然后,搂着她的肩膀回到屋里去。
“布置圣诞树是我的拿手好戏,放心好了。”
树是松树,她把松树修剪成塔状,然后挂上各色彩灯和金银彩虹。做这一切,就是如此之娴熟,娴熟得就像一个女人拿着粉扑对镜化妆。
我也没闲着,遵照铁木儿的指示精神,我拿电光纸剪一些星星,像撒胡椒粉一样的把那些星星撒在圣诞树上。
“大功告成了。”铁木儿拍拍手,示意我来验收。她瞧着我,带着狡黠的微笑,说道,“差就差你给我的礼物了,到圣诞那天,装在袜子里,等我来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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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什么礼物?”我问。
“随便你。”她淡然地说。
我从背后抱住了她,让她倚在我的怀里:“你说,我给你买一条带钢琴坠的项链,好不好?”我问。
“俗不俗啊你,就知道买项链或买钻戒。你还有点创意没有?我没想到,你这么缺乏想象力,送这类礼物,怕只有韩剧里的人物才做得出来。”铁木儿翻翻眼皮,一脸的不屑。
“好,好,”我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这个问题的讨论,到此,告一段落。至于,我要送你什么礼物,圣诞那天就可以见分晓,我保证,能给你一个惊喜。”
铁木儿笑了,斜过眼来瞟了瞟我,踩着波利卡——马祖卡舞曲的鼓点转了一圈,说道:“很好,我就拭目以待了。”
“我们是不是该把我们的圣诞树藏起来,别让彭哥他们发现,事先发现了就没有戏剧效果了。”我说,我想在圣诞那天再展示出来,让他们惊艳一下子。
“不必了,彭哥他们也一定准备了圣诞树,而且也一定事先不让你发现。”她讪笑道,“还戏剧效果呢,想的倒美。”
想想,有道理,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几个之所以能结为死党,就是因为我们有太多的相似的。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有很多时候,我的想法总是跟彭哥他们不谋而合,难道圣诞树会是个例外吗?我看不见得。万一叫铁木儿不幸而言中了呢?
我悻悻地坐下,叹了一口气说:“那么,就让圣诞树放在那里好了,也许真理会在你那边。”
“真理永远都在我这边!”
铁木儿一本正经地说。我知道这是她在开玩笑,但是从她脸上却找不出一丝一毫的开玩笑的痕迹。这说明,她开玩笑的水平大幅度地提高了,起码够的上九段了。在我的潜意识里,一个不会开玩笑的人是世上最乏味的人,尤其是女人,最好离她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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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雀扮演了圣诞老人的角色
金丝雀一身红衣红帽,当然更少不了圣诞老人标志性的装饰物——一把大胡子,她给我们分发糖果和塑成飞马形的巧克力,房间里到处都能听到她吧嗒吧嗒的脚步。铃子弹奏着老式的机械管风琴,那琴已是上上个世纪的古董了。
这个圣诞夜之所以在苏怀家里过,是以不记名投票的方式决定的,主要原因是只有他们有孩子,有金丝雀,没有孩子参与的圣诞夜就算不上真正的圣诞夜!
一晚上,我收到了不少的礼物,也送出去不少的礼物,有木雕的轮船,有一幅涅瓦河的油画,以及一套戈比银币。我给他们的礼物是一面青铜镜,当然是汉代的仿制品,我还跟他们说:“每次忘乎所以的时候,都可以照照镜子。”
给铁木儿是一枚家族纹章,银的,外壳上镌刻着一个戴长羽饰的骑士图案,我也不知道这纹章究竟属于哪个国家的哪个民族,只是觉得好玩,就在古物市场买来了。“这个,不算恶俗吧?”我问她。她说她很喜欢,装在兜里,不时拿出来看看,就像三十年代上海滩上的大亨不时地把玩兜里的怀表一样。
铁木儿回赠我的是显克微支的蚀刻版画像,显然是出自显克微支同时代的无名画家之手,坦率地说,比较起来我更喜欢接受的礼物是她的一个热吻或是一夜狂欢。
“我会给你的。”她悄悄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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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是您要淘换章衣萍1931年北新版的《倚枕日记》吗?我有。”
电话那头的声音特别清脆,像一把铁榔头敲在一串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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