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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情夫(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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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以前到现在,他是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莫东升感到一丝委屈。
莫他……是不是一夜没睡?神情看起来异常憔悴……范越黎突然不忍再用这种口气逼迫他,一时心软了下来,再次质问的语调,虽仍僵硬平板,但已比先前柔缓许多了。
「莫,不要这样,拜托你解释一下……」
范越黎蹙紧眉头,松手放开他的衣领,转而抚着腹部,胃…又开始隐隐抽痛了……
「还用得着解释吗?」莫东升瞥他一眼,状甚无聊地摆摆手,轻笑道:「事实,就是你眼前看到的这么一回事。」
范越黎深吸口气,危险地眯起一双锐利眼眸。
「你不否认?」
「哼,确实做过的事情,能否认得了吗?」虽然事情经过他记不太清楚了……莫东升斜睨一旁默不作声的范母及故作镇定的三女,若有所思。
反正,早已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十恶不赦的自己,现在不管解释什么皆是白费唇舌,莫东升懒得浪费口水。
「你!」为什么不否认?!为什么?!
……就算、就算是真的也罢,为何不说谎哄哄我呢!比起莫东升跟女人上了床这件事,他一副默认确实背叛自己出轨的死样子,才是最令范越黎无法忍受的地方!
「你其实不用这么忍受我的。」莫东升修长工整的手指头撑着线条优美的下颚,微偏头,眼露一抹挑衅光芒,「若真的无法接受我的背叛的话,你可以马上赶我走,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范越黎朝他怒目瞪视,冷厉至极的神情,好似恨不得将莫东升全身骨头拆下来一根根喂狗!
反观之,做错事的莫东升则是一脸意兴阑珊,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等候范越黎的最终「裁决」。
两人互不相让的对视中,时间仿佛静止了。
好安静,静得连彼此呼吸声都听不太清楚。
气氛诡异得令旁观的范母及三女一动都不敢动一下。
「我……」终于,范越黎缓缓开口了,低沉沙哑的嗓音仿佛刚从渴死人的沙漠历劫归来。
「我相信莫东升,相信他不是故意的。」语调复杂、轻缓,却坚定异常。
吓!范母不敢置信地倒抽一口冷气。她万万没料到向来心高气傲的宝贝儿子为了莫东升这个一无是处的小白脸,居然……甘愿自欺若此?!
「呵……」就等他这个答案!莫东升笑逐颜开,非常满意范越黎的回答。
过来……笑眯眯地朝范越黎招招手,他便飞蛾扑火似的扑上前来抱住自己,两人火热激情地拥吻起来。
仿佛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吻似的,两舌纠缠,相濡以沫,吻得昏天暗地,吻得难分难舍。
莫……我只要你……不管你犯了什么错或是杀了什么人……这些我全都不管……我…只要你一个人……范越黎仿佛患了禁断症似的,心底反覆回荡他唯一而忠实的欲望。
「嗄……」万料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计谋竟是如此惨败收场,范母狠狠呆愣住,完全无法接受事实!
我赢了——!
莫东升趁接吻换气的一个空档,朝范母投去「胜利」一瞥。
微上扬的嘴角,勾勒出一抹邪气十足的恶魔笑容,是得意,也是挑衅。
这场钩心斗角的争夺战中,莫东升赢了!
绝绝对对,毫无虚假的全面胜利!
不!范母气得浑身发抖。
不不不!我不准!
因为,这是不对的!
事情就发生在一瞬间。
重重怒喘一声后,范母失去控制地抢上前去,扯开宝贝儿子,扬手狠狠甩了莫东升一巴掌。
「啪!」
三女呆住,范越黎愣住,而莫东升…仍旧浅浅笑着,但他脸上的笑容已然有些扭曲变形,猛一看,竟显得无比阴沉狰狞……
「你这个下贱的男妓!」
范母尖声咒骂,优雅自持的形象瞬间崩毁一旦。
「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范越黎脸色骤变。
「恶魔!离开我儿子!」
范母作势要伸手扯莫东升的头发,但一眨眼间,还没碰到莫东升一根汗毛,她便突地被身侧一道迅雷不及掩耳的力量猛推跌在沙发上,跌疼了身子还不打紧,令她万分痛心疾首的是,推开自己的人居然是……范越黎,她养了二十多年的宝贝儿子!
「我……」范越黎双手僵硬在半空中,脸上神情有一阵短暂茫然,但随即恢复清明。
他要保护莫东升!他从没这么清楚过自己要做的事!
「你……」她从小辛辛苦苦拉拔到大的宝贝儿子,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白脸居然……伸手推她?!范母气得脸色煞白,心头一阵愁闷悲苦。
「妈,我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来这边了。」范越黎静静道。
如果自己深爱的人这么令母亲不能接受的话,那么,就断绝关系吧!这世上他只要莫东升一人便于焉足够!
「什……」范母惊喘一声,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范越黎就像在吩咐什么命令似的,继续毫无感情地道:「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害我心爱的人,所以……妈,你回去吧。」
「你疯了吗?!这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范母厉声责骂,恨不得给他一个当头棒喝,敲醒这个已经中毒太深的宝贝儿子!
「……」范越黎沉默不语。
范母继续怒声指责:「越黎!你的理智到哪里去了!你难道不晓得这不要脸的家伙会彻底毁了你?!跟他在—起,你只能过着躲躲藏藏的生活,一辈子受人指指点点,用奇怪的眼光看待……」
「我不在乎。」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登时堵住范母的嘴。
「妈,我从来不在乎外人怎么看待我……」范越黎直挺挺地站着,炯炯眼神闪耀一往无回的坚定光芒。
范母呼吸一窒,好半晌才有力气揪着头发继续道:「可是我在乎啊!我辛辛苦苦拉拔你长这么大,难道还比不上你一个不过养了七年的小白脸?范范,你不要执迷不悟!这个恶魔会毁了你一辈子呀!」范母声色俱厉地指着莫东升,若眼神可以杀人,他早被千刀万剐!
范越黎低下头,眼眶一红。若可以选择,他也不愿意和自小敬畏的母亲走至这等难堪的决裂局面。
「妈,你别再说了……」来不及了,早在七年前初遇莫东升的那一刻、那一秒,他便已深深沉溺其中不可自拔了……现在无论范母说什么,范越黎都听不进耳里了。
「为了一个外人,你真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范母泪水盈眶。
「……」范越黎垂下眼眸,不敢看她,只怕自己下定的决心忍不住动摇。
「你……」
反了!真是反了!儿子为了一个男人居然要抛弃老母!这世界还有天理吗?!
眼看,闹剧即将变成一出催人热泪的悲情戏……
「哈!哈哈哈……」莫东升忽地再也忍俊不住,「噗」地一声捧腹哈哈大笑起来,笑得人仰马翻,上气不接下气。
「莫,你怎么了?」范越黎一愣,紧张地趋前询问。
「没、没事……嘻嘻嘻……」莫东升双肩抽搐似的不住抖动,眸底笑意盈然,仿佛见着什么有趣至极的事情,不大笑几声绝不甘心。
「你……」范越黎蹙起浓眉,紧紧盯着莫东升,敏锐地察觉他有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却,不晓得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了……
莫东升不给范越黎看透的机会,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脸庞笑意不减地宣布道:「好了,够了,我不玩了。」
「什么意思?」范越黎心口一紧,他听不懂。
「范范,这七年多来,我玩得很开心,谢谢你……真的。」莫东升朝他咧嘴一笑,然而,一双深潭似的黝黑眼眸却毫无一丝温暖笑意,反而散发阵阵凉透心扉的诡异光芒。
范越黎突然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刺目,喉咙像梗住了一块什么东西似的,沙沙哑哑。
「莫,我不懂……」
莫东升阴沉的笑容,和他诡异的话语,范越黎真的完全不懂……而或许,他从开始至今,也从没真正懂过莫东升一丝一毫…?
「范范,你知道吗?呵,你这个笨蛋肯定不晓得吧……」莫东升诡异地自问自答一番,而后从裤前口袋中缓缓掏出一张薄纸来。
由于年代久远,纸张已然陈旧泛黄,但范越黎仍旧一眼便认出,那张纸是七年前他扔在莫东升脚边的巨额支票,一阵刺骨寒意瞬间从脚底直窜入心底………
眼前一脸残酷笑意的莫东升,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
莫东升唇边噙着笑容,当着他的面,动作轻柔优雅地将手中那张支票慢慢撕裂、撕碎,任片片纸屑穿过指间空隙,化为无用垃圾飘落一地。
「七年前,我就想这么做了。」忍这口鸟气忍了足足七年,想想,他还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耐性!
「为什…么……?」范越黎突然一阵呼吸困难,身体像铅一般地沉重,几乎要站不稳身子。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回忆起前尘往事,莫东升一张俊脸霎时扭曲狰狞。
「莫……」范越黎害怕地看着他,他不喜欢莫东升这么看着自己,非常不喜欢。
颤巍巍地朝他伸出手,却被他断然地一把拂开。
「范范,你常问我喜欢什么东西,可却从来没问过我,我最讨厌什么!」
莫东升冷冷一笑。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莫东升,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有钱人自以为是的嘴脸!你们以为用钱就可以买到所有的东西?!以为用钱就可以践踏我的自尊?!」蕴藏太多愤怒与怨毒的低沉嗓音,令人闻之心惊。
「莫……」范越黎身子不住发颤,想叫他住口,不要说了!却发觉嗓音沙哑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范范,我的确是为了钱才当那些女人的小白脸,可那是因为我当时被父母连累,背负他们在外头欠的一堆赌债,实在穷得快活不下去了才出卖自己,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也将自尊卖了!……你恐怕不晓得吧,在欢迎新生入学的餐会上,我对你也是一见钟情,你干干净净,斯文有礼,不像我一整身的恶心肮脏,在我心中,你曾经就像个天使般的存在……可是……」
莫东升咬紧下唇,牙齿深陷肉里,不一会儿喉头便尝到一丝血腥甜味。
「……可是我万万也想不到,我心底喜欢的人,居然也像其他人一般看不起我,以为用钱就可以买到我……我好恨!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
「别说了!住口!住口!」
范越黎双手捂住耳朵,胃肠一阵纠结,好痛、好苦,他想吐…快忍受不了!他错了,他早就知道自己错了,所以……拜托不要再说了……
「我就是要说!你给我仔细听好!」
莫东升再也不费心掩饰满脸的轻蔑嘲弄,语调继续轻柔地吐露一个个伤人字眼:「范范,你这个大笨蛋,以为我真会贱到爱上你这个用钱践踏我最后一丝自尊的白痴吗?」
「唔……」范越黎脸庞血色尽褪,苍白得骇人。
「这七年来,我日思夜想,无时不刻在思考着要如何玩这场报复游戏,我真想瞧瞧当你被我从天堂扯下地狱时的好看脸色……」顿了顿,莫东升突然话锋一转,柔声询问:「范范,你爱死我了对不对?」
范越黎木然地点点头,脑袋一片空白。
他不想听了,一个字都不想听了,然而从莫东升残忍的口中吐露出来的一字一句,却仍旧该死地拼命窜入耳朵里头。
「对,我也知道你爱死了我,但是,只是口头说说的『爱』实在太肤浅了!要玩蠃这场游戏,我需要一个更强而有力的证明才行……」莫东升就像个狂热的导演兼演员,将他花费七年心血导的一出秘密好戏,唱作俱佳地大方公开。
「虽然你任我予取予求,巴不得捧上所有好东西来取悦我,但我总还是觉得缺少了点什么……所以,一年前被你妈发现我俩的『奸情』后,我突然想出了个好主意,精心设下一个赌局——生你养你、绝对敬爱的妈咪,还有苦苦等了七年,终于不小心爱上你的我,这两个对你一样重要的人,若是放在只能选择一边的天平上,你,会选择谁?」
而谜底,已然揭晓了。
莫东升勾扬唇角,露出一抹残酷十足又得意到极点的笑容。
在最戏剧化的高潮时机,狠狠戳破范越黎做了足足七年的美梦,就是对践踏了自己自尊的他,最残忍的完美报复!
「你这个疯子……」范母惊喘一声。
有哪个心态正常的人会为了一点寻常人眼中的小怨小恨而浪费七年大好青春的?他真是疯了!
疯子?呵……莫东升当她是无上恭维。
「哼,是你自己送上门给我算计的,可怪不得我。」
「你说够了没?」范越黎脸色苍白地狠瞪着他。
莫东升耸肩皮皮一笑,「还没,不过快说完了。范范,你平常很有耐性的……最后免费教你一招吧,玩游戏想当最后赢家,有个必胜秘诀——要无声无息,要心狠手辣,看准时机从对手背后狠狠地杀他个措手不及……就在刚刚,你为了我而伸手推开你妈,甚至打算跟你妈彻底断绝母子关系的时候……哈!我才晓得你果然是真真切切地爱死我了!谜底揭晓,我、赢、了!」
莫东升得意洋洋。
「这场复仇游戏,是我赢了,我是最后的胜利者!Game over……You lost,你输了,范范。」怜悯至极的语气。
终于,他说完了。
无心无情的莫东升才是最后赢家!
范越黎输了……
「呵……」对,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一败涂地……范越黎怀疑自己怎么还笑得出来,但,他突然很想笑,而他也笑出来了,虽然听在别人耳里那是好似哭泣一般的破碎声音,但,他的确是在笑。
莫东升,你真狠!你真是够狠的!在这世上,恐怕没有比你更狠心的人了吧?!
「够了!」
范母冲上前去抱住一脸崩溃的宝贝儿子,心疼地发觉他身子颤抖得简直不像话,气急败坏地朝莫东升失声怒吼:「疯子!你这个疯子,恶魔!滚!你给我滚出去!」
「呵,放心,如今戏都演完了,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东西收拾好后,我会记得『滚』出去的。」
莫东升皮皮一笑,装模作样地朝「观众」们施个下台礼后,脚步轻快地往二楼卧室走上去,「砰!」地踹开门,进房动作迅速地打包他的所有物。
范母突然产生某种错觉,怀中脸色苍白得吓死人的范越黎好似易碎物品般地脆弱,仿佛随手轻轻一碰,就会立刻碎成一片片了。
「范范,你先坐下来……」
「不。」范越黎坚决地摇摇头,他要站着等莫东升下来。
当年是他亲自带着莫东升走进来的,那么,今天他也要亲眼看着他迈步离去。
「范范……」范母担忧地凝视宝贝儿子灰败一片的空白表情,坦白说,她虽然担忧,但心头的一块重石却也悄悄放下了。
也好,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走了也好……
第十九章
    过没多久,莫东升背着一包小行李缓步下楼。
一切都结束了,莫东升对他无爱也无恨了。
「范范,我要离开这里了,多谢你这七年来的照顾。」莫东升走到面无血色的范越黎身前,仿佛有很多感慨似的伸手拍拍他的肩头。
「……」其实,你不用向我道谢的……范越黎虚幻地微微一笑。
「我走了。」莫东升转过身子,干干脆脆,没有一丝留恋。
「……」始终发不出声音来的范越黎突然探出右手,紧紧抓住莫东升的左手臂,不让他轻易离去。
「嗯?」莫东升困惑地转过头。
「我……最后…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范越黎深深望着他,眸底散发一股仿佛燃尽最后生命的耀眼光芒,令莫东升心底突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于是他点点头,藉此动作避开范越黎一双好似会割人的直视目光。
「你问。」
他想问什么?到此地步,他,又能问些什么?
沉默良久。范越黎终于缓缓开口:「莫东升,你真的……不曾喜欢过我吗?」
「呃……」莫东升闻言惊得差点跳起来,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连一旁的范母也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范越黎语调虚弱地继续追问:「没有吗?就算是演戏,我们好歹也一起生活了七年多,一点点也好,你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
被莫东升当傻瓜似的彻彻底底地耍弄了一回,范越黎没有力气责怪,也不想哀求他留下,他只想知道,这七年来,莫东升曾在他耳边喁喁呢喃过的甜言蜜语,十句当中是否有一句……是真心话?
范越黎抓住莫东升的手,因为过于用力,霎时在他手臂上掐出五指痕印来,而掌心也因紧张过度缓缓散发出炽热高温,灼灼烫着了两人。
「……」
似乎在苦恼要如何回答才恰当,莫东升表情百般复杂,盯着神态瞬间憔悴许多的范越黎好半晌,嘴唇微掀了掀,却终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明白了。」
久久等不到答案,范越黎涩然一笑,缓缓松开手。
「……」莫东升盯着自己的手臂,恍惚间,有些帐然若失。
相对默然,两样心思。
「好奇怪……」深深瞅着他,范越黎微牵嘴角,露出一抹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
「我是不是疯了?我居然情愿…你骗我一辈子……」
傻瓜!你……你真是个大傻瓜!
莫东升再也难掩心头激动,猛地凑上前,偏头,轻轻触碰了他冰冷的唇瓣。
为何在最后这一刻会吻他?
无解……莫东升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思了……
不带情欲,不含心机,不藏阴谋诡计,只是单纯温柔的一吻,却逼出了范越黎眼角以为至死也流不出来的泪水。
混合着泪水的唾液,入了喉,竟是那般苦涩……
唇分。
「范范,forgive me……」莫东升哑声低喃。
饱含愧疚的余音犹回荡在范越黎耳边,然而,留下话的男子,却头也不回地决绝离开了。
forgive me……莫东升是要自己原谅他?还是要自己…忘了他?范越黎望着打开复又关上的门,一时竟想得痴了……
砰——!
「范范!」
范母惊叫一声,匆忙抢上前去。
「快!快叫救护车!」
***
胃病、精神崩溃……诸多严重打击随着莫东升的离去,同时间如潮水般一拥而上,猛烈冲击范越黎的身心,再坚强的人也终于挺不住了。
晕厥过去被紧急送医后,经过医生第一时间的抢救,加上十多天的强迫休憩调养,范越黎的身体一时倒无恙了,反而是他的精神方面,由于受创过大,群医竟束手无策。
即使在医学发达的现在,断肢可以重接,毁容可以修复,心灵方面的创伤,却仍是无药可医。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范越黎性子算坚强了,他并没有疯掉,而是将自己彻底封闭了起来,就如同一只蜗牛,受到外来的打击便立刻缩进壳里头,即便那一层外壳是那么地脆弱。
他现在,只是忘了要怎么出来而已。
一切,都需要时间来疗伤净化,任旁人再怎么处心积虑,也只能静静等待他自行振作起来……若他愿意的话。
「越黎,你不要这样……」范母难掩哀伤地看着躺在病床上,半睁着一双空洞茫然眼眸望着天花板的范越黎。
究竟要受到如何的沉痛打击,才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令一个原本精神奕奕前程似锦的美好青年憔悴若斯?
仿佛一朵只选在漆黑夜晚盛开的清丽昙花,乍然一现,便无可挽回地迅速凋零………
「为什么不说话?你还在怪我?」
「……」范越黎依旧沉默。
醒来至今,他已经整整十多天没有开口说话了,整个人好像痴呆了一样,不管询问他什么问题或是跟他说话,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好像身体虽在,意识虽然清醒,但他的灵魂已被榨干抽空了,只剩一具行尸走肉尚留在人间而已。
「越黎…呜……」范母始终唤不醒宛如处于冬眠状态的他,心力交瘁之下,再也忍不住,掩面哀恸地啜泣起来。
所有人包括她在内,谁都没料想到范越黎对小白脸莫东升用情之深,居然连性命都不在乎了……
她后悔了!她深深后悔当初强逼这两人分开,早知道就不要反对他跟莫东升在一起了,纵使受人指指点点一辈子,也好过宝贝儿子现在一副阖上眼便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死气沉沉模样。
若时间可以重来,她愿意去重新认识宝贝儿子心爱的人,甚至给予祝福,而不是一味地用既定观念加以否定,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
「……」有人为自己伤心落泪,范越黎却浑然无所觉。
他累了,累得没有心力去回应任何人。
若他还有余力说话,也许他会叫母亲放过自己吧。
眼神空茫地看着白色天花板,一成不变的苍茫颜色,他却觉得自己可以就这么看一辈子。
以前他一睁眼醒来,脑袋便立刻装了一大堆事,有公司的、家族的、母亲的、莫东升的……现在,他一样也想不起来了。
不知被谁剥夺了思考力,脑袋一片空白。
只剩下呼吸还能自主。
医院特有的刺鼻消毒水味,随着时间流逝,逐渐侵蚀麻痹范越黎的嗅觉,知觉。一切……都无所谓了。
一个月后,范越黎精神恍惚的状况仍旧没有任何改善。
始终不置一词的家族成员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有人主张将他的职位撤掉,也有人建议将他移往国外调养,毕竟他现在一副痴呆了似的状况若经媒体披露,一定会立刻变成家族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但私底下仍握有大半实权的范母力排众议,坚持不让任何人动他。
她晓得、并且坚信,她的宝贝儿子总有一天一定会清醒过来,而到了那时,世上将再也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击倒他。
即使她的宝贝儿子曾狠心说过要跟他断绝母子关系,范母身上的母性光辉仍旧不减,工作再忙也每天照三餐地来探望他,不离不弃的亲情,感动了不知多少旁人。
「越黎,我要回去了,你晚上不要乱踢被子,小心着凉。」每晚,范母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咛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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