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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要从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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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瑞文挥手道:“你不用喊冤,大家都知道你生性淡漠,老夫无意计较什么,只是你对云儿如此不在意,实在让老夫后悔当初将她许配予你……然而事已至此,老夫也无话可说。
如今云儿回来,我要你知道,我陆瑞文的女儿自己能保护,能养一辈子!你秦家愿纳几个妾,娶几个妻是你家的事,与我陆氏无关。若无诚意就不要再来打扰云儿的生活!”
“岳父大人,小婿绝无此意……”秦啸阳双目刺痛,可是他却无法为自己曾经对秀云造成的伤害做出任何有力的解释,不由十分沮丧。
就在这时,秀云来了。
“爹爹不要为女儿担心!”她在门外听到了爹爹与秦啸阳最后那段对话,也从成子处知道了秦啸阳受伤的经过,所以当她进来看到爹爹激动的神色时,她急忙劝道:“是女儿不孝,让爹娘操心,这里有我,您二老先回去歇着吧。”
没想到女儿会来,陆瑞文看了看她,对秦啸阳说:“好吧,既然云儿愿见你,那你们就在这里说话吧。可是,你不许逼她,我会在外面等着。”
说完,他拉着夫人离开了房间。
等门关上后,秀云才转身面对秦啸阳,心痛地发现他比以前更黑了、更瘦了。
而秦啸阳从她走进这间房子起,眼睛就离不开她。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了她,他的生活过得一团糟;可是没有了他,她反而变得更美丽丰腴了呢?
也许正要睡觉,或是已经睡了被叫醒,她身上的衣着很简单,却也将她衬托得清秀可人,而他最爱的那东长发随意披散着,在灯火下像黑缎般闪着光。
当初他们在车道相遇时,她变圆了的下巴又恢复了原来尖尖的模样,而她明亮的眼睛、歪丽的眉毛、白嫩的肌肤和凹凸有致的身材,都比他印象中更诱人。
“起来吧,跪在地上好玩吗?”见他一直跪在那里呆呆地看着自己,秀云很不自然地说。
一年多的分离及现在他看起来很落魄的样子,让她对他有了一种陌生感,因此她站在距离他较远的地方。
她的疏离让秦啸阳很难过,他吃力地站起来,却碰到脚伤,顿时痛得站不稳。
秀云急忙赶上前扶住他。
“秀云……”他紧紧地抱住她,抱住了他日夜思念的温暖身躯!
靠在他的怀里,秀云找到了那份熟悉感,虽然曾发誓要忘记他,可她依然怀念他的拥抱;虽然他过去很少抱她,可她依然记得在他怀里的感觉。
他们拥抱着彼此,暂时忘记了身外的世界。
“哎唷!”当他们情绪渐渐失控,倾力拥抱对方时,秦啸阳无意中右脚着地,脚上传来的剧痛让他呻吟起来。
这声痛呼唤醒了秀云,她面红耳赤地挣脱他的拥抱,扶他坐在椅子上,嘴里轻声埋怨。    “还好意思叫?堂堂秦大少爷竟然半夜爬人家墙头?”
她似怨似嗔的模样看起来是如此娇俏,秦啸阳看着她,不知该说什么。
秀云没看他,迳自蹲在他身边,将他的右裤腿拉起来,脱去他的鞋袜。
当她看到他红肿发烫的脚踝时,心痛地数落着他。    “你看,还不让成子哥替你治疗,脚都肿成这样了。”
她放下他的脚,走到桌子边,拿起成子留在那儿的瓷瓶和药包,走回来坐在一张矮凳上,将他的脚放在膝盖上,小心地为他擦药,再替他包扎起来。
当她做着这一切时,秦啸阳的心中五味杂陈,过去他从来没在意过她的抚摸,而今当她灵巧的小手碰触到他滚烫的肌肤时,他觉得就像甘霖降落在久早的土地上;当她将他的脚抱在怀里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一艘漂泊多年的船,终于平安地入了港。
第七章
    “不要,我不是客人,为什么要睡客房?”
当包好他的伤,秀云说让成子和丫鬟送他去客房歇息时,秦啸阳坚决不答应。
秀云毫不妥协地说:“在这里,你就是客。如果你不愿住客房,那就让爹爹派车夫送你回泉州去。”
“为什么?”见她态度坚决,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温柔和体贴,秦啸阳神色一黯,他不想被送走,也不愿意住客房。可是在这里,他确实没有决定权。
“因为客房适合你。”秀云知道这样的安排对于一向自视甚高、养尊处优的他来说很难接受,可是想到孩子,她只得这么安排。
“我是你的夫君啊!”秦啸阳提醒她,感到心里的痛远甚于脚上的痛。
秀云脸红了,在灯影下显得十分动人。她迟疑了一下,很快就说:“这里人人都知我已经休夫了。”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从来没接受。”
“可是我们已经分开这么久了……你还是接受吧!”
秀云说完不看他,转身想走,但秦啸阳不顾一切地跳起来,一把抱住她。
“不准走!”他将她压进怀里,在她耳边说:“要住客房也行,你陪我一起住。”
因为怕伤着他的脚,秀云没敢挣扎,安静地贴着他的胸膛依偎着他。他急促的心跳震动着她的面颊,炽热的呼吸吹拂着她的耳际,而他轻轻抚摸着她腰背的手,让她的心随之不安地狂跳起来,并带给她久违的熟悉感。
她费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拾起头看着他,本是想要他放手,好好坐在椅子上,可是当她接触到他的视线时,她的心头一震。
那是一双充满痛苦和思念的眼睛,是饱含激情的眼睛!
那是一贯冷漠的他吗?
她仰起脸,想更仔细地看明白,可那双眼睛突然靠近了她,随即他炽热的双唇压在她的唇上。
他这次的亲吻与记忆中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他的唇舌带着无比温暖、明亮和绚丽得无法抗拒的魔法侵入了她的口中,深入她的心里。她身不由己地回应着他,将自己深压心底的情感释放。
微寒的秋夜里,他们紧紧相拥,深深地互吻,他忘记了远洋航海后的疲惫和伤脚的疼痛,只想将她纳入体内,永远不再与她分离。
他前所未有的狂热之吻让秀云全身颤抖,可是当他的手抚摸上她的胸前时,乳房的涨痛刺激了她,她惊醒地抓住他的手,离开了他的嘴,用迷惑的眼睛看着他。
她依然不懂,为什么他突然间变得如此冲动了?
深陷激情的秦啸阳对她突然的抽离很失望,可是看到她嫣红的面颊及充满疑惑的眼睛时,知道自己不能太急,于是他用指轻抚她的唇,喃喃地说:“秀云,你永远都是我的,别离开我!”
秀云被他深沉的目光相爱抚弄得心神大乱,除了看着他,她无法做别的事。
从认识他、嫁给他以来,她早巳习惯了他的冷漠和按部就班,如今他全然不同于以往的神态和行为,让她不知所措,一方面她被他吸引,另一方面又觉得陌生。
“你去客房好好休息吧。”她茫然地说,避开了他如火焰般燃烧的眼睛。
“你会陪我吗?”
“不!”秀云本能地摇头,眼前出现了她的孩子。    “夜深了,我要走了,他们会送你去客房。”她慌张地说着,往门外跑去。
这次,秦啸阳没有拦住她,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当晚,员外第内有了不少失眠的人。
“老爷,你说啸阳这次来,我们能瞒得住吗?”
陆夫人忧虑地问身侧的夫君。为女儿和外孙们担忧的他们无法安然入睡。
陆老爷看着帐顶,叹息道:“难!”
陆夫人又说:“如儿,意儿的事早晚是会被传出去的。于理于情,啸阳此番上门,我们都没理由不让他知道孩子们的事。其实云儿心里有啸阳,只是恨他纳妾才闹性子的。”
“是啊,秦家好歹是泉州首富,声名彰显。啸阳此番看来似乎有所改变,对云儿也有情,云儿的心结唯他能解,只是若不告诉他孩子的事,那结就是个死扣。”
“那我们该怎么做?要不我们去对啸阳说孩子的事?”
“不能,云儿性子烈,那样只会适得其反,逼她走绝路。”熟知女儿个性的陆老爷立刻反对。“眼下就让啸阳住下,看他能否机灵点自个儿发现实情。”
“那你得暗中告诉下人,别限制姑爷的行动。”
陆瑞文颔首。“夫人提醒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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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忧心忡仲难以成眠时,另外也有两个人心事如潮、无法入睡。
躺在客房舒适的大床上,秦啸阳想的全是秀云。他渴望她到了极点,可是她眼里的犹豫,岳父母的提醒,都让他明白自己得有耐心,不能逼她。
过去是自己的冷漠伤害了她,今天,他也得用冷静重新赢回她,否则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是的,要有耐心。”从今晚他们的亲吻看,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于是他满怀信心地对着空寂的暗夜保证:“秀云,我一定会带你走!”
带着满怀的希望与自责,他终于沉沉睡去。
内宅的秀云辗转难眠,她脑海里全是秦啸阳的身影和一个个谜样的问题。
“他深夜来此真是为了见我吗?会不会是听说了孩子的事,有意来刺探?”
“既然要纳妾,他为何一回来就跑到这里来,他到底要干嘛?”
这些问题缠着她,将她心中被他唤起的柔情全都驱散。
此刻,她最担心的就是秦啸阳来此的动机。她怕他是为了自尊而强行将她带回去,更怕他是因为得知了孩子的事要来带走他们。
“不行,他不能带走他们!”她在心里发誓要好好地保护好如儿和意儿。
而且她也绝对不会跟他回去,如今有了孩子,她更无法想象与另外一个女人共用夫君,还要让孩子们拥有两个娘的景况!
可是要如何保护孩子们呢?
她想来想去,还是只有瞒住他,让他尽早离开德化,只有他离开,孩子们和她才能平静的生活。
然而她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他们紧紧拥吻的画面,身上窜过一阵颤栗,刚刚冷静的心又开始躁动不安。她赶紧将所有画面清除,坚决地斥责自己。    “不可以被他迷惑,他是个没有感情的男人,以前他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想着他过去的冷漠,想着他即将进门的新妇,她身上的燥热消失,只有深深的忧虑纠缠着她的心。
在极度的不安中,她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半夜又起来给两个孩子喂奶,所以等她真正入睡时,天已近黎明。
当孩子的哭声将她唤醒时,太阳已经升好高了。
“怎么不喊醒我?”她问正在替孩子们换尿布的香儿。
香儿逗着孩子道:“夫人来过,说让你好好睡。我们就抱如儿、意儿去院子里玩。这会儿若不是尿湿了、饿了,我们还不进来呢。是不是啊,小宝宝?”
两个孩子因为刚换了尿布,身上干爽了,情绪也好起来,在她的逗弄下便“格格”地笑了起来,可是笑声中也不时有饥饿的哭喊声。
特别是听到秀云的声音后,他们更加不安分了。
秀云知道急性子的如儿就要大哭了。而双胞胎的特点就在一个哭,另一个也会叫;一个笑,那个也会笑。同样的,若一个病了,那另外一个也准得吃药看郎中。
于是她匆忙更衣洗漱梳头,打理好自己,在如儿发作前先接过他,解开衣襟喂饱他。
一向安静的意儿看到娘亲喂哥哥而冷落了她,便在摇篮里哼了起来。香儿过来抱起她,带她看窗外面飞来飞去的小鸟,才把她的注意力引开。
这时,陆夫人带着一个手抬食盘的丫鬟进来。
“云儿起来了?”陆夫人看着女儿神采奕奕的样子,满意地说:“睡的好还要吃的好,奶水才足。来,快来吃早餐。”
“娘真好,我早饿了!”秀云在丫鬟放下餐盘时,已经移到了桌前,急不可待地吃了起来。
那丫鬟过去帮她整理房间和床铺,陆夫人看着女儿和她怀里的如儿都是狼吞虎咽的样子,笑道:“看你们母子俩,都一副急样。”
“当然,饿了嘛。”秀云对怀里的儿子说:“是不是,如儿?”
如儿只是擦起一只胖胖的小手拍拍她的胸口,算是回答了她。
陆夫人抓着外孙的手摇晃着,对女儿说:“等会儿抽空去替啸阳看看脚。”
听娘提起秦啸阳,秀云的神情略变。“他还没走吗?”
“你想让爹娘赶他走吗?”陆夫人反问。
秀云说:“那也不是,好好劝他走就行了。”
陆夫人笑了。    “傻女儿,那也得他愿意好好走才行啊。”
秀云没话说了,她低头吃了几口后问:“娘,您说他这次来真是要见我吗?”
“他是这样说的。”
“他怎么突然想见我了呢?他以前从来都不在乎我。”秀云颦眉问。
“可是他来了,还为了见你摔伤了脚,此刻他正在客房等着你呢。”
“会不会是他发现了孩子们的事?”秀云疑虑犹存地问。
陆夫人不正面回答,只是说:“你觉得如果他知道了孩子的存在,还会安静地等在客房吗?”
“不。”秀云摇摇头,又噘嘴说:“娘,您今天好像一直在帮他说话喔。”
陆夫人正色道:“娘不是帮他,只是告诉你实话,如今你也是做娘的人了,遇事可不能使小性子,得替孩子们想想。”
秀云知道娘说的对,也就没再作声。
等她吃饱后,陆夫人让丫鬟收拾好桌子就一起走了。秀云则将已经吃饱,正抓着她的衣襟头发玩耍的如儿交给香儿,换喂意儿。
意儿毕竟是女孩,不像她哥哥那样性急,虽然饿坏了,也只是低声哼着表示意见,并不大哭大闹。
看着那对酷似秦啸阳的黑眸对着她笑,秀云俯身在她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才给她喂奶。
意儿安静地吃着,屋里只有吃饱喝足的如儿跟香儿逗笑的声音。
秀云看着两个可爱的宝贝,想着刚才娘说的话,昨晚的忧虑再次浮上心头。
娘说的对,不管秦啸阳以前是什么样,如今他都来了,来看她,还想接她走。而她不能躲着不见他,更不能将他的孩子藏起来一辈子不让他见。
可是如果告诉了他,他会让她带着孩子们留在娘家,或者他会取消与另外一个女人的纳聘婚约,与她和孩子们好好过日子吗?
她没有把握,尤其是她深知秦家舆陆家一样是重视承诺和约定的人,即使知道如儿和意儿的存在,他们也会让秦嗜阳把那个说定的女人迎进府。想到有个陌生的女人不仅要分享她的夫君,还要分享她的孩子,她就不敢再作任何幻想了。
“唉,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呢?”她轻声对怀里的女儿叹息。
意儿似乎明白她有烦恼,突然停住了吸吮的动作,斜着眼睛看着她。
秀云赶紧拍哄她。“意儿乖,娘没事,你好好吃吧,吃饱了让娘做事去,好不好?”
娘亲的温言细语安抚了敏感的小宝宝,意儿安心地继续她的早餐,而秀云的思绪又转回了让她心烦意乱的事情上。
“姊,糟了,姊夫来啦!”
就在这时,秀廷急匆匆地跑来,他的话让秀云蓦然一怔。    “他在哪里?”
“正穿过水廊往这来呢!”
“他怎会知道我住这里?”
“唉,就这么大个地方,姊夫精着呢,怎会猜不出来?怎么办?”
“不行,不能让他发现!可意儿还没吃饱……”秀云低头看看怀里的女儿,再看看趴在香儿肩头上昏昏欲睡的如儿。    “去,你去挡着他,别让他进来!香儿快把如儿放在摇篮里带出去藏起来!”
“是—;—;”香儿立即将如儿轻轻放进摇篮里,抱着摇篮离开了。
可才跑出去的秀廷又跑了回来。    “姊,我若去挡他,等于是给他引路。”
秀云一想也对,忙说:“那你就在门口守着,等我把意儿喂饱就走。”
秀廷跑到门口去了。很快,秀云见怀里的意儿闭上了眼睛,小嘴只是偶尔会动一下。
她知道孩子睡着了,于是小心地拉好衣襟,起身将她放进摇篮里,盖上被子。
“不好,姊夫进院子来了,正往这来!”秀廷紧张地跑进来对她说。
“嘘!”秀云示意他轻点,惊醒了意儿,大哭起来就前功尽弃了。
秀廷明白地点点头,轻声说:“不能走前面了。”
“去,从窗子爬出去,我把意儿递给你。”秀云指指后窗对秀廷说。
秀廷立即照办。因为窗台距地面较高,他拉过一把椅子踩着它爬上了窗台。
这时,秀云听见前门渐近的脚步声,她知道秦啸阳正在逐间屋子地找,很快会找到这里。
虽然心里很急,但她克制着惊慌,等弟弟跳出窗子后,才托起意儿的摇篮站上椅子,从窗口往外放下摇篮。
“秀廷,接住了吗?”她低声问。
“接、接住了。”下面是秀廷的声音。
“那我放手啰;……”秀云问,而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让她不由分说地松开了手。
“需要我帮忙吗?”秦啸阳靠在门口,看着高高站立在椅子上,半个身子趴在窗台外的秀云。
秀云闻声来不及查看窗外的意儿是否已经安然落人秀廷的手中,猛然直起身回头,额头倏地撞在窗板上,痛得她捂住了额头。
秦啸阳连跳带走地赶过来。“小心点,爬那么高干嘛?”
“没什么,没什么。”见他走近,秀云顾不得疼痛,急忙放下窗板,将窗外的一切与他的视线隔开,然后跳下了椅子,并将椅子搬离窗户前。
秦啸阳发现了她略显惊慌的神情,虽然她极力掩饰,但他依然看得出她在为某事担忧,不由心中疑团骤起。
他回头看看被关上的窗板,皱眉问:“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没有,没有谁,只是一个丫鬟。”秀云心里一惊,但仍镇定地说,并岔开话题问他。“你的脚好点了吗?干嘛跑到这里来?”
秦啸阳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的身子看。
他锐利的目光让秀云心里发虚,想到自己刚给两个宝宝喂过奶,是不是衣服没拉好?
她想低头检视,又怕让他起疑,只好装做关心他的样子说:“你脚不痛了吗?要不要坐下?”
说着,她藉给他让座之机,拉扯了一下衣服,扶着茶几从镜子里看出自己并未留下破绽,这才放下心来。可是秦啸阳既不坐下,也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实在让她困惑不解。
他为何用那样审视的目光看自己?她略带惊慌地想,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她四处看看,看不出屋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怀疑,于是她难掩不安地看着他。
其实在她惊慌地以为是自己凌乱的衣装让他起疑时,秦啸阳确实是注意到了她的穿著,但所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昨晚灯火昏暗,他看得不太真切,现在在明亮的光线中,他被眼前的秀云吸引住了。
她身穿嫩绿色绣花短衫,下着同色镶宽边长裙,显得比在车道上相遇时更加丰满美丽,蓬松的发髻让她看上去格外迷人,左手扶着茶几,右手握着手帕,瞪着他看的大眼睛里充满忧虑与不安。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难道你连自己的夫君都不认识了吗?”看着她,他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可他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十分冷静。
听他问出的竟是她心里的问题,秀云暗自松了口气。看来他没有怀疑什么,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你脚上有伤,为何到处乱跑?”她问着,决心跟他一样泰然自若。
“我的娘子不来照顾我,我不到处乱跑,又怎么能找到她?”秦啸阳说着张开手掌,那里握着昨晚那个瓷瓶。“你看,我拿着这瓶药找了你好久了。”
秀云看看他,再看看他的脚,心里有丝歉疚。    “坐下吧,我替你上药。”
秦啸阳没有动,他看看四周问:“这就是你出嫁前的闺房?”
“没错。”
“你后来回娘家时,也都住在这里?”
秀云再次点点头。
秦啸阳跛着脚绕过桌子,走过通常放置如儿意儿摇篮的地方,毫不客气地倒在床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这床真舒服,我昨夜没睡好,今天应该能睡好。”
一听他打算和她睡在一起,陆秀云紧张得不行。“你不能在这里睡。”
“为什么不能?我们不是在一起睡了三年了吗?”
“因为我已经不习惯……”秀云紧张得舌头打结。
秦啸阳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微微直起身子,斜靠在她的床上,双手交叠在脑后,懒洋洋地看着她。“你会再习惯的。”
他的自信让她懊恼,她气恼地问:“不是有女人等着你去迎娶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如果你不想有个跛脚夫君,就先替我上药。”秦啸阳答非所问地说。
“烦人精!”秀云无奈地对他撇撇嘴,走过来取过他手掌上的药瓶,在心里骂着,蹲在床边脱下了他的鞋袜。但看到他依然红肿的脚踝时,她骂不下去了。
“肿成这样了,不可以再到处乱跑!”她命令着,小心为他按摩和换药。
感受着她情绪的变化,秦啸阳嘴角浮起一个难得的微笑。“只要你陪着我。我绝对不会乱跑。”
他的表情和笑容让秀云生气。“你到底来这里干嘛?泉州没事做了吗?”
“有,我可忙着呢。不过,我更想来看看我逃家的娘子……”
她大声喊着:“一年多了才来,你不觉得太晚吗?况且我不是你的娘子!”
他直起身子,不疾不徐地说:“那可不是由你说的。你嫁给我,就永远都是我秦啸阳的娘子。”说完,他还对她温柔一笑。
她又急又气。“你不是要迎娶其他女人吗?这话该对她说去!”
“除了你,没有女人能听到这句话!”
“你少在这里胡扯,我已经把你休了,记得吗?”
“哈,笑话!天下哪有女人休夫的?”秦啸阳自信地说:“你想都不要想!”
她不说话,替他穿上鞋袜后,站起身就往外走。
秦啸阳一跃而起,单脚跳到她身前,用魁梧的身体挡住她的去路。
此刻,秀云相信只要她愿意,她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他推倒在地,可是看着他消瘦的面颊和掩饰不了的疲惫,她下不了手!
她看着他,恨自己心软无法不理他,也恨他执迷不悟非要纳妾。
“你可不可以不要折磨我们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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