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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太太悠闲生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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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筝恭敬道:“还请大奶奶回去以后继续练习您的拿笔姿势。”
    林福儿自顾自地走着,头也没回,只留下一个寂寞如雪的背影。
    这晚王詹还是没有来。
    听小厮说他直接就泡在衙门里过夜了。
    今夜的月亮格外地亮。
    林福儿揉揉酸胀的手腕,可她却是孤独一人了。
    可就算是如此,她也要独自走完这一段充满孤独的文化苦旅。
    怎么说她如今也是将进书院的文化人了。
    她再次拈起毛笔,就着书案练起了拿笔姿势。

☆、第三十四章 和好

一连几天,王詹都在县衙里的熙和居里吃住过夜。
    除了忙,最大的原因便是福儿。
    这么多天他的气差不多也消了,只剩下一番近乡情更怯之感,所以才不愿回家,也不愿见她。
    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回到家见到她,便会忍不住心软,接着就会做出些有失男子汉尊严的事情来,比如伏低做小什么的——他王詹一世英名,如今也算是栽在林福儿手上了。
    只是,身边少了一个人,这滋味儿,似乎的确是冷清了许多。
    王詹捧着县志,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这时,四宝却在外头请示,说府里的梧桐姑娘来了。
    梧桐,就是那个五桶丫头?想到此处,王詹先是想笑,接着骨子里又沁出一番莫名的悲凉。
    看着梧桐那名副其实的壮硕身材,王詹不禁扶额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有事?”
    梧桐憨憨地答道:“大爷,大奶奶病了,请您回去一趟。”
    王詹的态度依旧冷淡:“哼,有病就去找大夫。”
    如今这冷战的情形,她还来找他干嘛?就林福儿那身板儿,简直壮得跟头牛似的,估计连生病也是扯谎来诳他的。
    “……哦。”梧桐挠挠头,心中咋舌不已,大爷真是个无情之人啊,大奶奶都病成那样儿了也不管不问的。还是她的四宝哥好啊。
    梧桐走后,天上渐渐地飘起了秋雨。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可真凉啊。
    捧着县志,以往勤奋的他,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想着那夜,清浅的月光下,她穿着一条藕荷色绣迎春花的肚兜,外罩一件洁白透明的纱衣,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慧黠,圆嘟嘟的小脸尚存着一抹嫣红——哼,大冷天的,也不怕冻坏了身子,真是的。
    等等!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詹咳了咳,只低着头,随口念着县志里的内容。
    果然是自古红颜皆祸水啊。
    不过那日,她看起来似乎还真是不错……
    打住!他怎么又想起那疯婆娘了!
    王詹气恼得丢下县志,起身离了书案。
    “大爷,您这是……”守在门口的四宝忙为他撑起雨伞。
    谁料王詹推开雨伞,直接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只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出去散散心,你不必跟着了。”
    散心?这大雨天的还散啥心?有啥可散的?
    王詹淋着雨一直走,却不自觉地走到马老太家的小馆子外头。
    这时,马老太正骂骂咧咧地唠叨着她家老头子把刚煮好的羊肉汤锅端了出来。
    她家的羊肉汤锅仍散着热腾腾的白气,闻着真的很香。
    只听马老太数落着她男人:“你这个没脑子的,居然在灶跟前儿睡着了,差点儿把锅都给看糊了!你这么不仔细,要是厨房里走了水,你就把命交代在里头了!”
    “老婆子啊,我也是不小心嘛,你放心,再也没有下回了!”她男人的认错态度倒也乖巧。
    马老太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数落他:“还下回?你说你有什么用啊!这个家要不是有我这老婆子,早就被你败得精光了!”
    她男人看了看王詹,不由得窜着脑袋叹息道:“老婆子,我错了!你在外人面前,好歹也给我些面子吧!”
    “你……”,马老太见来人是知县大人,便也停下了最,只是语气仍然恶劣,“你这糊涂的老头子,还不快来招呼大人,我进去熬汤!”
    见他二人夫妻争执,王詹站在雨里看着,不觉有些痴了。
    “大叔,马大婶与你争吵,你为何要忍着?”屋里安静下来,外头的雨声也显得愈发大了些。
    “唉,夫妻两人过一辈子,磕磕碰碰的也是难免,女人天生就比男人小心眼儿些,何况老婆可是要陪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又是为了这个家好,遇事儿我们男人能让就让让呗,跟自个儿老婆还计较什么?!”
    这番平常人家夫妇生活的寻常道理,王詹却是第一次听说,遂不觉怔在了原地。
    老婆是要陪自己过一辈子的人,所以在小事上男人能让就让?
    密密麻麻的雨点里,王詹突然想起之前梧桐说,福儿病了。
    这么些天,他气也全消了,也该回去了。
    当看到王詹的身影,梧桐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下了这么大的雨,她是不是瞧花了眼?
    见王詹走到陶然坞院中,秋棠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惊:“大爷,您,淋湿了?”
    “没事。”与失去福儿相比,他如今只不过是被雨淋湿了。
    于是径直走进陶然坞的寝居里。
    屋里飘着一股浓浓的药味,苦苦臭臭的,别说吃下去了,就连闻着都膈应人。
    福儿穿着寝衣老老实实地睡在榻上,盖着两床厚厚的被子,微闭着眼睛,小脸儿胀得通红。
    春杏则歪着头靠在榻边,似乎也睡着了。
    王詹低声叫道:“春杏?”
    春杏睡眼惺忪地睁开眼,见来人却是多日不见的大爷,也惊得忙站起身来行礼:“奴婢见过大爷!”
    对守在榻边看护福儿的丫鬟,他自然不会带着什么脾气。王詹遂淡笑着看向她:“你也累了,快下去休息吧,我来照顾大奶奶便是了。”
    春杏懵懵懂懂地走出了房门,心道:大爷竟然也会照顾人了,简直是稀罕事儿。
    屋里静悄悄的一片,只剩下两道呼吸声。
    福儿依然安静地睡在榻上,胸前微微地起伏着。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王詹口中不停地喃着这句话,心中只觉后悔不已。
    他怎么说也是个大老爷们儿,居然为了一点子小小的尊严脸面,跟自家老婆争嘴,还几天几夜地不回家,直把老婆给气得病倒了。
    王詹在心里狠狠地发誓说,不就是答案吗,他想办法找来给她便是了。他只求她健康平安,不要出一点岔子。
    此刻,却听福儿在梦中挥着爪子骂道:“负心汉……没良心……”
    闻言,王詹不禁莞尔一笑,然后将她不规矩的手塞回了被窝里。
    唉,这坏丫头!

☆、第三十五章 让考试来的更猛烈些吧!

最终福儿还是从王詹那里拿到了答案。
    但之前生病的确不是她装出来的。
    那晚她为了勾搭王詹,身上穿的极少,原本就着了凉,后来天天开启学霸模式,又把自己累着了。
    于是乎,这才病倒了。
    福儿缩在被窝里抱着答案,心里暖洋洋的。
    只要有了这个,她和二妞进书院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了——只需依样画葫芦便是。
    于是福儿便让梧桐把二妞给找了过来。
    陶然坞,福儿的寝居里。
    陈二妞甩着俩黑亮的大辫子,眉开眼笑地兴奋道:“啥?你还真搞到答案啦?”
    看着她那鸡贼的模样,福儿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陈二妞拉过她,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你可真有招啊!”
    “死妞子,为了这个我可是大病了一场!你就知道你的答案,也不关心关心我!”福儿嘟着嘴把头偏到一边,瞧瞧这个小没良心的!
    陈二妞不免尴尬地嘿嘿直笑:“我倒是听说了这个事情,不过我还以为这是你的计策呢,也没来瞧你,咳咳。”
    林福儿抓狂了:“什么计策!我是真的病倒了好吗!你这个坏妞子!”
    “嘿嘿,总归现在你身子也大好了,答案也到手了,这不是皆大欢喜了么!”陈二妞这个没心没肺的,就只管叉着两条腿坐在贵妃椅上傻乐呵。
    陈二妞是傻乐,林福儿白嫩的脸上却呈现着一丝奸诈的笑容:“不过,我倒是个想了个好主意,若能以此大赚一笔回来,我也不算白白病了这一场。”
    “赚一笔?哎哟,我的大奶奶,你现在还缺钱花吗?”陈二妞也奇了怪了,林福儿如今也不是差钱的人,为何还想经商呢?老老实实在家做大奶奶,规规矩矩在书院做女学生,这不挺好的吗——干嘛还要来这么一出?
    林福儿故作正经地告诉她,女人需要挑战自己。
    “嗯哼?”说什么挑战自己的屁话,林福儿的性情她还能不知道?
    “我看啊,不是你闲得慌了,就是你想藏私房钱了。”陈二妞的话果然是一针见血,简单粗暴。
    林福儿操着一口湾湾腔,大着舌头矫情巴拉地点了点头:“好了啦,其实是兼而有之啦。”
    “那你想做什么生意?你该不会想去……卖答案吧?”陈二妞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林福儿挥了挥小手绢儿,娇羞无限地看了眼二妞:“哎唷,我的妞子,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啦。我们卖的是辅导资料了啦!”
    辅导资料?这是何物?
    做了青陵县的第一夫人,果然林福儿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待福儿将整个计划和盘托出,陈二妞感叹之余,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反正本钱福儿出,她只是跟着跑跑腿就能有一半的钱赚,这好买卖谁不愿意做呀?再说了,就算出了事儿还有福儿顶着呢,这一位如今可是知县夫人了。
    “不过,那个什么辅导资料如果卖得多了,会不会影响到我们自己的成绩?万一人家全都进了书院,就剩我们俩傻站在外头,那可咋整啊?”陈二妞不是不想赚钱充作小金库,但她也怕因为这事儿自己最终进不了书院,完不成爹爹的交待,那便是大大的不好了。
    林福儿笑着附和道:“所以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啊。”
    为此,林福儿想出了两套方案。
    第一,先要做出一百份与自己手中答案有三分之一内容相同的“押题王”,定价往外销售。
    第二,还要做出十份与自己手中答案有一半内容相同的“终极押题王”来,以便高价抛售。
    可问题的关键是——她还不怎么会写字啊!
    如今她且在家天天练习写古代版的横竖撇捺偏旁部首呢。
    就她那狗刨字儿,就算写好了拿出去倒贴,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就只有招人了?
    第一,他们写出来的字必须得拿得出手;
    第二,还得是嘴紧的人,不然牵连到王詹就坏了事了。
    筝娘子原本是她心中的第一人选,她模样好,聪明,又的确有才,写出来的字也娟秀。可福儿思来想去吧,还是觉得不放心她。
    说起绣花烹饪,王家满府的丫鬟几乎个个都是大师级的手笔,可若说提笔写字,还要写得不错的话,那也就只剩下寥寥几人了。
    春杏,秋棠,鹊枝,柳芽。
    将春秋二女除开不说,这鹊枝虽是三等丫鬟,可难得她是府里的家生子,她父亲在安乐侯府里也是管账的老人了,在她小的时候便教她写了一手老成持重的楷书。
    福儿便叫人将这鹊枝带到她跟前看看。
    这鹊枝模样虽然一般,年纪也有些大了,但难得她睿智有才,人也稳重,看着又不像有那起子花花心思的,福儿一见便很喜欢她。
    与鹊枝相比,柳芽显然要锋芒外露得多了。
    她本不叫柳芽,而叫柳明月,原是犯官的家眷,以前在家里也是个不沾红尘烟火的娇客,从小便练得一手清灵飘逸的草书,又是个擅长吟诗作赋的才女。若不是因她家道中落,辗转着又被卖到安乐侯府,她也断然不会陷在此处为人驱使,所以她为人也难免会骄傲些。
    “传我的话,即日起,将鹊枝,柳芽,还有梧桐,都升为二等丫鬟。”
    她也该为自己培养些心腹了。
    无论如何,这春杏秋棠到底是王詹的大丫鬟,只因他待她心真,又不在乎这些小细节,于是便将这俩丫鬟都拨给她使唤来着。
    她们二人虽然也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但到底不是她的心腹。
    如今借着这次机会,正好还能为自己培养些好苗子出来,何乐而不为呢?
    春杏显然是将此事放在心上的。
    秋棠却毫不在意一般轻柔地笑了:“大奶奶,安乐侯府里的惯例,一等丫鬟是四人,二等丫鬟是八人,如今咱们在外头一切从简,虽然每一等丫鬟都要减半,却也不能马虎,让侯府被人轻视。今儿奶奶既然起了兴,提拔了这三个丫鬟,不如再多添上一个可好?这样也算是合了府里的旧例。”
    林福儿温和地点点头,随手便在院子里指了一个穿着红衣裳做洒扫的粗使丫鬟。
    “奴婢喜棉。”
    “名字也挺喜庆,就你了。”
    林福儿心满意足,这些可都是要投身于她那“押题王”事业的少年先锋队员——来吧来吧,让考试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三十六章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福儿,大喜!大喜呀!”
    这天早上,林福儿正悠悠然地吃着早饭,哦不,晨食,却见陈二妞鞋都没提拎好便一路风风火火地闯进了陶然坞。
    那欣喜若狂疯癫劲儿吓得福儿手里一抖,只见她手里那只圆圆鼓鼓的灌汤包吧嗒一声掉进了碗里:“咋的啦?你赶着去嫁人啊?”
    陈二妞顾不上福儿的打趣,只管咧嘴乐呵:“什么呀!是咱们做的‘押题王’,这回可是大卖呀!”
    林福儿此刻充分展现了商界黑玫瑰的女强人风范,且看她轻轻拈起灌汤包,眉头皱也不皱,风轻云淡地问道:“卖了多少?”
    陈二妞顾忌着身边的丫鬟,便迫不及待地凑到福儿耳边道:“一共三十七两五吊钱!”
    林福儿略带伤感地摇头叹息道:“这完全在我预计范围之内。”
    “之前那一百份加起来统共也不过几两银子,最后那十份秘密武器,我便按照你出的主意,全都一股脑儿竞价拍卖了出去!想不到,这越到后来那‘押题王’就越是抢手,卖出去的价钱竟然一次比一次高!这下真是赚翻了!”陈二妞双手合十,水灵灵的眼睛飞向窗外,直越过那一溜儿黏着青苔的青瓦,无限地畅想起来。
    “那你以后出门可要小心了。”林福儿眼中满是怜悯地看向对未来充满幻想的二妞。
    人总是有贪念的。
    那些花银子钱买下“押题王”的人,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进入书院,毕竟总会有人考不进去。
    而这些人通常都不会看见自己的错误,只会一味地将自己失败推到旁人的身上。
    要是让他们瞧见当初那位意气风发卖“押题王”的人大摇大摆地进了书院,那可不得揍死她完事儿!
    陈二妞咧了咧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笑眯眯地说着:“能有钱赚就行,别的你放心,逃跑我是一绝!就算被人给逮住了——嘿嘿,我不是还有你吗?”
    好吧,这姑娘整个儿一要钱不要命的。
    俩傻大闺女一拍即合,却不知外头已经为此闹得满城风雨人仰马翻。
    还没开考呢,答案就流了出来,这可算是涉及科场舞弊的大事情了。
    青陵书院。
    王詹负手立于窗边,面色微沉。
    院长萧潜与身边的几个顽固老朽的夫子皆摇头哀叹。
    “女子入学,可谓是牝鸡司晨,天下必乱啊!”
    “就是,往年书院入学,虽然有几个夹带贿考的,却从未出现过如此明目张胆公开贩卖什么‘押题王’的勾当!可见,女子入学,本就不智。”
    “知县大人这般行事,可真是莽撞了!”
    “也不知咱们邻近的几个县,是如何看咱们青陵书院的笑话呢!”
    一贯冷傲的王詹此刻竟是无言以对。
    书案上摆着一份“终极押题王”,看这字迹便是秋棠的手笔,上面的内容几乎有一半都与自己偷偷塞给福儿的答案相同……
    福儿啊福儿,你这胆子也太大了,这次可真是闯祸了。
    王詹拱拱手,严肃道:“萧院长,这是上头传下来的意思,我等也是不能更改的,只能尽心尽力将此做好。既然出了‘押题王’之事,与其严防死堵,不如咱们另辟蹊径,将笔试改为堂试,行‘抽签制’,与殿试类似,到时候全靠临场发挥。这样一来,书院舞弊之事或可缓解。”
    萧潜捋了捋灰白的胡子,最终也只得点头叹息一番。
    于是女子入学便从笔下答题换为了临场口答。
    当陈二妞从陈五处得了这消息之后,吓得好几天都不敢出门,乖乖,这风口浪尖儿的,出门不就是找虐吗!
    从秋棠处得知了此事的真相,王詹让她们几人封了口,便独自一人坐在书房里。
    这件事,他是真的很生气。
    想不到她竟然有这么大胆子,为了几十两银子,不知从何处寻了这样古灵精怪的点子来,领着一群读书识字的丫鬟背着他偷偷做出这等事来!
    可若真的让他冲林福儿发脾气,打她或者骂她,他都狠不下这个心。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祖也有割肉喂鹰之举——那就让他惩罚自己来消解这一场灾孽吧。
    无论如何,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
    在那样复杂的侯府里生存,也日渐养出了他阴沉冷漠的天性,每每一个眼神便会让旁人感到畏惧。因为他不止能对敌人下得了狠手,就算是对自己,他也照样能风轻云淡地捅出刀子。
    这天,陶然坞的书房没有点灯。
    黑暗中,王詹在孔圣人挂像前长跪不起,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也没有说一句话。
    是他玷辱了孔孟之道。
    秋棠心里又是担心又是着急,但又自觉说不上话,于是连忙找林福儿说事去了。
    林福儿闻言,瞬间面色苍白地软在榻上。
    王詹这是在代她受过……
    想起往日种种,福儿不觉已然泪流满面。
    她的灵魂来自21世纪,她觉得考试只是考试,从来也是为了考试而考试,她也根本不知道何为古代读书人的执念。
    正因如此,才教她犯下此等大错。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林福儿喃着这话,一时间默然无语。
    而后,她也只是静静地起了身,一步一步极为艰难地走到书房,推门进去同王詹一齐跪下。
    见福儿的举动,王詹眼睛里略有惊愕,但没有说话。
    福儿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虔诚地跪拜。
    直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自己是为了什么去的书院。
    两人就这般保持着同一个动作,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饭,直到第二天早上。
    这时,天边的太阳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直直地逼了进来。
    “福儿,你怕吗?”王詹轻笑着问道。
    林福儿忍着膝盖的疼痛,倔强地笑了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她的手掌心,爱情线上,正湿漉漉地淌着薄汗。
    他们感觉到,直到这一刻,自己才开始学着走到对方的心里。
    这种感觉,超越了小儿女的喜欢,超越了男女之间的情爱,唯有一番高山流水静默相惜之感。

☆、第三十七章 养鸭场

冬月初一。大晴。风和日丽。
    这天,与往年一样,是青陵书院开收新弟子的日子。不过,稍有不同的是,今年今日也是青陵女子书院开院的大日子。
    林福儿虽是两世为人,但在前一晚依然没有睡好,只是裹着被子翻来覆去,直扰得王詹叫苦不迭。
    第二日福儿眼睛肿肿地从榻上爬了起来,虽然脑袋有些发胀,但仍然神采奕奕。
    这一连十几日,王詹都抽空留在家里替她恶补百家知识,若她运气不错,又真下了一番功夫的,这次口答的堂试也应该能顺利过关。
    照着菱花镜,秋棠为福儿精细地梳着读书士子们惯用的发髻,只在上面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支庄重大气的榴花沉檀簪,既有文人的风雅,也不落俗套。
    这入学的衣着也是极为考究的。
    绘着卍字暗纹的白绸长衫,外罩一件蟹壳青纱衣,黑色扣玉锦菱腰带紧紧地系在长衫上,上头只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沉香琉璃佩。
    这套装束是王詹亲自为福儿挑选的。既不失女子的清灵飘逸,又暗合她女院学子的身份,书院那些老夫子见了也会倍觉亲切。
    坐在一旁静静打量的王詹突然走到福儿身前站定,笑道:“腰带没有弄好。”
    说着,遂弯下腰来为她重新系上腰带。
    福儿看着王詹低下的头,心里突然有些伤感。
    “你不能送我去书院吗?”她又不是他见不得人的外室,为何便不能与他光明正大地出门?
    王詹手里的动作一顿:“上次的事情闹得很大,要是让书院的夫子知道我的夫人也在这次考试中,难免就会想到旁的,到时候牵连到你就不好了。”
    福儿撇了撇嘴:“我知道了。”
    只是心里未免觉得有些可惜。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不作不死啊。
    她挎着让丫鬟们连夜赶制出来的藏蓝色布包,一步三回头地离了王家。
    虽然除了太阳,但四周仍是湿湿冷冷的。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着实,好生寂寞。
    之前王詹也提过给她配几个随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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