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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太太悠闲生活-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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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窈窕脸上尤挂着几分笑意,慢悠悠回过了神,还仔细地瞧了瞧自己细嫩白皙的双手。
    林福儿只觉得背后一阵阴森森的寒意涌来。
    过了几日。
    福儿先去大舅舅家中商议了一番,待到稳妥之后,便郑重地邀请了冉窈窕。
    大舅舅郑广德,是个宽厚的老实人。
    不论是办货做事,老实人心中自有尺度丈量。
    郑广德原本以为这只是小孩子家弄着玩儿的,结果第二天,冉窈窕便施施然地飘然而至。
    低调清丽的藕丝琵琶襟上衣,秀雅却不张扬的宫缎素雪绢裙,浓墨重彩的妆缎狐肷褶子大氅,略微清艳的镜花绫披帛,配上她原本就灿如春华皎若秋月的容貌,端的是窈窕淑女,美不胜收,明艳端庄,君子好逑。
    她虽然是个身量未足容貌稚嫩的小女孩儿,可她身为朝凰印染坊未来掌门人的贵重身份,也是传遍了大小商人的口耳。
    这一看可不得了。
    郑广德直接磕巴起来了:“福儿啊,福儿,你,你是怎么认识冉老板的?”
    冉老板?
    林福儿努力憋住笑意,清了清嗓子,面容随之严肃起来:“大舅舅,我与冉老板是同窗好友。”
    “那,这可真是,真是极好的。”郑广德搓了搓手,到底有些局促。
    冉窈窕微微一笑恰若芙蓉盛露:“小女见过郑老板。”
    做他们这一行的,不论生意买卖的大小,都该互称一声老板,这是规矩,也是礼数。
    林福儿便把商议好的事情再次说了一遍。
    冉窈窕要求看货。
    郑广德忙不着迭地答应下来,领着她们二人去往自家的库房。
    狐狸皮,虎皮,貂皮,獭兔皮,绵羊皮,鹿皮……不一而足。
    林福儿在那儿挑好的可劲儿地摸,冉窈窕却只管拣最便宜的几样映着光瞧。
    最廉价的东西,往往代表着最低水平和最差的程度。
    冉窈窕由衷赞道:“嗯,不错,摸起来都是油光水滑的。”
    林福儿这才恋恋不舍地回了神,徐徐叹道:“狐狸皮什么的我们暂时还用不着,最需要的还是牛皮,绵羊皮也可以有一些。”
    郑广德小心翼翼地建议:“拿来做包的话,牛皮的硬度的确是合适的。”
    他早就从福儿嘴里知道这一批皮货都是要拿来做包的。
    这时,冉窈窕给福儿使了一个眼色,唤她出去说话。
    “你舅舅的货我瞧了,的确不错,价格也算是公道,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只不过,”冉窈窕深吸了一口气,“只是不知道你舅舅能否供得起这么多货源来。”
    林福儿要求她只收郑广德手里的皮子,她自然也能提要求。L

☆、第八十三章 林禄儿的爱情

郑广德手里的货供给谁,冉窈窕都一概不管,但第一个就必须满足她!
    冉窈窕的要求,老实人郑广德只管大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拉链加皮包,最终效果会如何,林福儿也很是期待啊。
    却不知郑月娘从哪里得知了此事,平日里行事也愈发显得乖张肆意。想着自己的女儿带给哥哥那么大一笔生意,那她哥哥是不是也应该给她一点点好处呢?
    若没有她郑月娘,哪里还会有林福儿,又怎么能得到这许多的好处来呢?!
    于是她大大咧咧地就往郑广德家里要好处去了……
    听了妹妹的来意,郑广德不由得犹豫了起来:“这,没这个理儿吧?”
    李氏回娘家去了,就剩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这种事情也不好跟女人商量来着。
    郑月娘撇撇嘴,讲起话来却是唾沫星子横飞:“怎么没这个理儿了,我是福儿的娘,又是你的妹子,难道你不该关照自己的妹妹吗?还有,若没有我们家福儿,你一个小小的皮货商如何能搭上冉家小小姐的线!”
    “我……妹妹,不是,那个……”郑广德这会子倒磕巴了起来。
    他知道他妹妹的不好相与,却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是个蛮不讲理的。
    郑月娘见哥哥结巴了,说起话来也愈发得意洋洋,她挺了挺胸脯,无不炫耀地说道:“我们福儿啊,那可是县太爷的正牌夫人,说出去都给咱们家长脸的!如今,她没忘了你这个舅舅,这么好的生意也想着自家亲戚。可你倒忘恩负义起来——亏你还是个做长辈的呢!”
    郑广德努力地辩驳起来:“该给福儿的那笔钱,我自然会给她的!”
    他与冉家联手做生意赚到的钱,都得拿出两成给福儿——这都是之前与冉窈窕、林福儿都说好了的。
    “你就光想着福儿吗?”这就忘了她的劳苦功高啊,不成,绝对不成,“没有我这个当娘的,福儿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嫁给县太爷。还能进书院认识达官贵人……这一切还不都是我的功劳!”
    郑广德:“……”妹啊,咱还能有点儿脸吗?
    “此事,还是和福儿再商量商量吧。”家里的李青梅就跟一尊菩萨似的在那儿杵着。如今生意还要被福儿分走两成,他压力很大呀。
    郑月娘咬咬牙跺跺脚,气得满街宣扬郑广德忘恩负义小气巴拉。
    其实最让她生气的是,如今福儿的影响力比她这个当娘的还大了。
    真真让人受不了啊。
    福儿得知此事后。却是大方地告诉舅舅,把她那两成银子里拨一成给郑月娘。
    “那怎么行呢?那是舅舅答应给你的银子啊!”说这话的时候。郑广德到底有些羞愧。
    林福儿狡黠地笑了笑:“无妨,舅舅只说,这是把我仅有的一成送给娘亲好了。”
    就算是一成,那银子也够郑月娘眼馋许久了。
    但必须是要以她林福儿的名义。
    用这个来拿捏郑月娘。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郑月娘得知此信儿之后,真是恨不得将林福儿供到香案上当散财童子拜着了。
    从此,她也只管说福儿的好话。
    待到过年。林福儿与王詹带着丫鬟拎着礼物来到林家百年了。
    趁此机会,福儿笑嘻嘻向众人提出禄儿的婚事来。
    “娘。禄儿也大了,住在姐夫家里终究不好,我看,还是让她回家来住吧,我再调一个嬷嬷来教她规矩。”
    郑月娘不觉一怔。
    林禄儿眼圈儿一下就红了,手里的筷子只狠狠地往碗上一摔:“不,不行!”
    她是要嫁给姐夫的。
    “哟,怎么,难不成,妹妹已经有心上人了吗?”林福儿突然笑得十分诡异,“说出来,长姐好给你做主啊!”
    “我……”禄儿却含情脉脉地看向王詹。
    却见王詹正“十全夫君”般地给林福儿夹着菜。
    他可从来没给自己夹过菜啊……
    “姐夫……”禄儿的嗓音娇娇甜甜软软糯糯,再硬的心肠都会软作一汪春水。
    只可惜王詹不是硬心肠,他是没心肠。
    “小姨子,你姐姐说得很对——你也大了,实在不行的话,姐夫便在衙门里给你寻一个好的。”场面上的礼节也是要的。
    王詹的冷言冷语,直把禄儿的小心肝儿都绞成了碎肉,几乎轻微触碰便会鲜血淋漓:“难道姐夫也嫌我在你们家碍眼吗?!!”
    当着爹娘的面,她不信他会拒绝自己。
    王詹微微抿嘴:“是。你一个小姑娘家,总看着我和你姐姐亲亲热热的,到底失了体统。”
    林福儿脸一红,亲亲热热……当着爹娘呢,这话说不得啊!
    恼得她在桌下直掐他的腰。
    王詹幽怨地看了她一眼——这地儿可掐不得啊!
    福儿瞧着他那色/咪/咪的神色便知其心意了,此时脸上也愈发涨红了。
    真是秀得一手好恩爱。
    林禄儿表示实在看不下去了,把碗一砸就跑出了家门。
    “这孩子……真是……”郑月娘讪笑着夹了一根青菜。
    她今日,倒是罕见地没有偏帮林禄儿。
    因为在之前林福儿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若是还想保住大舅舅那里一成的分红,就给她老实点儿!
    郑月娘想了想那么大一笔银子,又想了想越来越爱惹事儿的禄儿,终是默默无闻地站到林福儿这边。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林禄儿一路哭哭啼啼地往外走,又怕人瞧见她的落魄样儿,更是一路低着头,也顾不上看路,只是横冲直撞。只拣那起子僻静人少的地方去。
    这丫头正捂着脸哭呢,趔趄之下却撞到前面一人的怀里。
    林禄儿挂着满脸的泪痕,哭得连话也不能好好儿说了:“你……你……”
    是一位略微面熟的书生模样的公子。
    “是你?!”书生显然很高兴,清秀的脸也染上了一抹红晕。
    林禄儿小脸儿通红,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是?”
    别以为她长得漂亮可爱,就能随便来搭讪了,她喜欢的只有她姐夫!
    只是这人。倒面善得紧。不像是那起子轻浮的登徒浪子啊!
    书生无比怀念地道起了往事:“姑娘难道不记得在下了吗?那日在青陵书院,你也是这般撞到了我怀里……”
    她撞到他怀里,却也撞到了他心里。
    那湿漉漉的眼神。那微微圆润的轮廓,他一直都忘不了,也不相忘。
    他找过她,却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姓无缘找到。
    他还以为他们真的无缘了呢。没想到,今日她竟然再一次撞进他怀里。
    眼神。一如往昔。
    一如往昔,被林福儿欺负过后的楚楚动人。
    林禄儿苍凉地叹气:“是你啊。”
    可惜,不是他。
    张之裕腼腆地挠头一笑:“大过年的,不要这么难过。”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你说我难不难过!”林禄儿撇撇嘴,这人说话行事可真蠢。
    “……我知道你的难过,因为。我也难过得紧,”在听到禄儿的话时。张之裕承认心里的滋味儿不好受,也不知道是她心尖尖儿上的男人是哪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呢,“左右我们也无事,那,我能和你一起难过吗?”
    闻言,林禄儿颇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张之裕眼中满是诚挚的期待。
    这种真诚而温暖的眼神,姐夫从来都只对姐姐一人看去。
    她从来便希望,有一日自己能有人疼有人爱。
    王詹的无情和与林福儿的恩爱,让她看到了希望的渺茫。
    如今,心里那希望的种子又渐渐开始萌芽了。
    “啧啧啧,真是有爱的小儿女啊!”
    ***
    只是这人,倒面善得紧,不像是那起子轻浮的登徒浪子啊!
    书生无比怀念地道起了往事:“姑娘难道不记得在下了吗?那日在青陵书院,你也是这般撞到了我怀里……”
    她撞到他怀里,却也撞到了他心里。
    那湿漉漉的眼神,那微微圆润的轮廓,他一直都忘不了,也不相忘。
    他找过她,却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姓无缘找到。
    他还以为他们真的无缘了呢,没想到,今日她竟然再一次撞进他怀里。
    眼神,一如往昔。
    一如往昔,被林福儿欺负过后的楚楚动人。
    林禄儿苍凉地叹气:“是你啊。”
    可惜,不是他。
    张之裕腼腆地挠头一笑:“大过年的,不要这么难过。”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你说我难不难过!”林禄儿撇撇嘴,这人说话行事可真蠢。
    “……我知道你的难过,因为,我也难过得紧,”在听到禄儿的话时,张之裕承认心里的滋味儿不好受,也不知道是她心尖尖儿上的男人是哪个臭不要脸的混蛋呢,“左右我们也无事,那,我能和你一起难过吗?”
    闻言,林禄儿颇感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张之裕眼中满是诚挚的期待。
    这种真诚而温暖的眼神,姐夫从来都只对姐姐一人看去。
    她从来便希望,有一日自己能有人疼有人爱。
    王詹的无情和与林福儿的恩爱,让她看到了希望的渺茫。
    如今,心里那希望的种子又渐渐开始萌芽了。L
    ps:有部分重复,等下扯扯会修改过来滴~

☆、第八十四章 痴情女偏逢多情郎

热闹欢快的新年里。
    郑小倩却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仰望着天空。
    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再听到他的音讯了。
    他一定都不记得她了吧?
    自嘲地笑了笑,一行苦涩的泪水缓缓滑进嘴里。
    又咸……又苦……
    就如同她的爱情,她那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还未绽放就已然凋零的爱情。
    “倩儿,倩儿!”李氏一进门就慌慌张张地扑到郑小倩身上,连摸带扯地打量她全身上下,见她没事,这才舒了一口气,轻拍胸脯道,“哎哟,吓死娘了,还好你在这儿!”
    郑小倩规规矩矩地站好,脸上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娘,怎么了?”
    “还不就是那个采/花贼吗!”李氏没好气地扇了扇脸上的热气儿,“真不知道县衙里那帮饭桶都是做什么的,好好儿地抓个人吧,竟然三天两头地给人家逃狱了!也不知道衙门里的人是有意的还是怎么的,哼!”
    郑小倩的眼睛却是一亮,她反手拉住李氏,心里眼里皆是激动:“娘,你说,你说谁?谁逃狱了?!”
    “还不就是那个杀千刀的下/流货色郝大粗吗!”李氏想到自家姣花软玉似的闺女都曾经被他染指,“呸呸呸,但愿这辈子他都别找上来!”
    郑小倩轻声答应了下来,眼中却满是期冀。
    希望他会来吧。
    可她到底是没能如愿。
    郝大粗没有来,却在青陵县四周处处犯案。
    今儿是张家的三小姐遭了难,明儿又是德音坊里的小尤物遭了秧。
    一时之间,青陵县再一次地鸡飞狗跳草木皆兵。
    仿佛注定似的,这必不是一个安稳的新年。
    连林福儿也感到事态的严重。也顾不上与故人的深交厚谊,只一心一意地帮助王詹早日抓捕贼人。
    这情景,却像是将几个月前的场景重现了一次。
    而这次,福儿也依然站到了王詹的这边。
    周府却还是终年不变的寂静,像一潭静静的死水,似乎丢进一粒石子,也不会发生任何的波澜。
    只是这一日。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你来了?”周绍桓半仰着头。一脸的淡泊宁静,说话行事的气度却是像极了闲云野鹤的深山隐士。
    郝大粗圆嘟嘟的娃娃脸上也是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我来了。”
    “为什么还要来呢?夫人可是让你回去的。”周绍桓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种极其不合时宜的犀利与阴狠。
    “我……”郝大粗唇角颤抖着。
    他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周绍桓清淡地笑了。手中的棋子轻轻地敲在棋盘上:“原是因为她啊——可你看她,可曾想过你一丝一毫?”
    郝大粗无所谓地点了点头:“我知道。”
    他知道。
    可他放不下。
    感情一事,又岂是能能轻易放下的?
    周绍桓哂之。
    周府外,却是满城风雨。
    每一个人都不停地咒他。怨他,辱骂他。
    唯有郑小倩一人。终日倚靠在门边,痴痴地凝视着远方。
    他会来吗?
    他会来的吧。
    他……还会来吗?
    他,不会来了吧。
    直到有一日,突然间她像是想通了似的。穿上自己最漂亮的如意云纹大红袍,戴上自己最珍爱的鸽血宝石梅花簪,趁爹娘不注意的时候。偷偷逃离了家门。
    她想好了,她要去找他。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她吟唱着这首《郑风。子衿》,一路踏歌而行,消失于山野。
    此时此刻,她心里眼里,满满都被那可恶的贼人侵占,丝毫也顾不上父母双亲的感受,只是一味顺着自己的想法而行。
    如此一来,却苦了郑广德和李氏。
    这一晚,李氏红肿着双眼,披散着头发,找上了林福儿。
    “福儿!福儿!”她绝望地喊道。
    林福儿对李氏的深夜前来感到非常意外:“舅母?春杏,快上茶来!”
    这深更半夜的,舅母这般模样,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呢。
    “我不喝!我不喝!”李氏哭喊着就往地上一跪,“福儿,舅母求你,求求你,救救倩儿,救救倩儿吧!”
    “大表姐?她怎么了?”林福儿忽然间有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林福儿的话,却激得李氏心肝儿一颤,终是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倩儿被采/花贼掳走了!倩儿没了!倩儿丢了!我的倩儿啊!”
    “采/花贼?!不可能的呀,郝大粗之前是抓过大表姐的,我和王詹也分析过,这同一个女子,他从来都不会抓第二次的!”难道——又出了一个新的采/花贼?!
    那就太可怕了。
    李氏语无伦次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不知道……今儿我从街上回来,倩儿就没了,没了!”
    这时,郑广德也缓步走了进来:“青梅,说明白些,也好让福儿帮着找人。”
    林福儿鼻头微酸地抬起眼仔细地打量他,却见舅舅的头发几乎都花白了,就连走路的脚步也不似平日里的稳重昂扬。
    “舅舅……”
    郑广德心酸地叹了口气,然后从袖管里摸出一封书信,道:“福儿啊,这是你表姐留在她屋里的信,你就帮着瞧瞧吧。”
    林福儿忙接过张开一瞧,却见那雪白的纸上,只短短地留下了一句话:
    爹,娘,我要去找我的心上人了。勿念。
    就留这么一句话,便能割舍她与生身父母血浓于水的亲情吗?
    勿念,勿念,对于自己的爹娘,难道就真的能不思念吗?
    还真是把爱情看得比天还大的丫头啊!
    林福儿忍不住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这蹄子,真是……”郑小倩此番作为,却将郑广德与李氏置于何处啊!
    连庸俗贪婪不着调的林禄儿都比她有责任心。
    至少。禄儿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爱情,就抛下父母背井离乡。
    这郑小倩哪儿被采/花贼掳走了啊,压根儿就是她自个儿想男人想疯了离家出走的!
    “素日里她心里有事都瞒着不说。却教我瞧出了影儿来!什么心上人啊,还不就是那个天杀的贼子么!”李氏倒在地上,哭得快要死去。
    林福儿心里却是一顿。
    她是知道郑小倩钟情于郝大粗的,她知道!
    可她没说。也从未对舅舅舅母提过此事。
    郝大粗逃狱后四处犯案,王詹一直都泡在衙门里。他口中虽仍是淡淡的,可心里的压力她又如何不知?
    也正是忙着兼顾王詹和府里的大小事宜,这才教她忘记了郑小倩对郝大粗的深切爱慕。
    她以为,郑小倩对郝大粗的爱恋。会消磨在日复一日的琐事中,然后,渐渐淡忘。
    经历了今晚的事。才让她明白,是她低估了一个女子的情感。
    这厢林福儿打发丫鬟婆子暗中寻找郑小倩。那边郑小倩却为自己寻到了良人而欣喜若狂。
    青陵山间,崎岖陡峭的山路上。
    郑小倩一瘸一拐地跟着前面那人,脸上却犹自带着笑的,似乎根本感受不到腿脚上的疼痛。
    郝大粗感受到不远处那女子深切的目光,心里有些烦躁。
    想她堂堂采/花大盗,却在蹲点儿的时候,被一个丫头片子给找着了。
    郑小倩也是个美人,但他抓过她了,也不想再抓她了。
    可她为什么偏要一步不落地跟着他?!
    她,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居然会无怨无悔地跟着他?!
    还说……她爱慕他?
    这句话可把他吓得不轻。
    他不是没用轻功逃过。
    只是,他冷眼瞧着她茫然无措悲伤绝望的神情,忽然觉得自己太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了。
    郝大粗心烦意乱地停下来,转身问道:“喂,那个谁,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身边儿跟着一水灵灵的姑娘,还让他怎么去采/花嘛!
    “我,我叫小倩,我不会妨碍你的……”郑小倩声音越来越小。
    俯下身子揉了揉腿,嘶,她的骨头,可真疼啊。
    就是到了这会子,她的目光也不愿离开他。
    这个天杀的贼人,走得真是太快了。
    可比起失去他,这一点点的皮肉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我不喜欢你跟着我!”还要他说多少遍她才会明白了呢!他可是采/花贼,挨千刀的采/花贼啊,她这样一往情深痴情不悔的样子真的好吗!
    因为林福儿将他骗进牢里的事情,郝大粗便开始对这种倒贴上来的殷勤女子感到十分戒备。
    说不定丫的手里便攥着治他的东西呢!
    在郝大粗不耐烦的目光里,郑小倩攥紧了拳头,却难得对他鼓起勇气争辩起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这条路你能走,为什么我就不能!”
    “好好好,你走,你走,我离开便是了!”大轻功可是他们采/花贼必备的脚底抹油术。
    闻言,郑小倩赶紧跑上前去攥住他的衣摆,一副恶狠狠要吃人的模样:“不——许——走!”
    郝大粗一愣,他怎么觉着这姑娘更是像个来采/花的啊!L

☆、第八十五章 郑小倩受辱

这两日,是郑小倩人生中最幸福甜蜜的日子。
    他的衣裳脏了,她就跪在河水畔,用柔软纤细的手轻轻地搓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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