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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黑社会的日子-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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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柳粤生见了一阵心跳脸红,才呐呐地道:「有笔帐我想问问你。」
「问吧。」失望的男人鼓起腮帮子。
「就是这个……有五百万不明支出……是你批的?」小小声。
「是啊。部分归入应酬费,部分归入慈善捐款吧。」耸耸肩。
「应酬?捐款?」亳无关系的两个项目?而且……「一个月要用那么多?」财务部经理会呱呱叫吧。
「什么一个月?才一个晚上。」朴震声笑了起来。这小柳儿,怎么都没一点长进,还是那么天真,真是可爱毙了。
「一、一、一个晚上?」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
「是『应酬』政府官员的,你明白吗?」
「那、那……是行贿!」柳粤生吓得尖叫,「为什么?我们现在做的是正当生意!」
「嘘,不是行贿,是政治献金。」不然牌照怎么轻易发下来?
「啊……」怎么跟比黑道还黑了。
朴震声斜睨着他,似笑非笑,说:「天下乌鸦一样黑啊。何况还官字两个口呢,五佰万能打发该偷笑了。」
柳粤生听了闷闷不乐,又继续低头算帐。
「那……为什么开支超出预算那么多呢?」咬着笔头,柳粤生露出困惑和担忧的表情。
「没事的。」朴震声打着呵欠:「财务有卢会计看着,不会有出问题的。」就算出了问题,朴家自有代罪羔羊,不用他心爱的小柳儿担心。
「可是……」
「没有可是。」大野狼把绵羊抱起来,强势地往床上一丢,「小东西,你不能再叫我等了。」
「震声,不要啊……」他还没把月结看完。
「呵呵……不要也得要,你叫破喉咙都没用了。」露出狰狞表情。
「啊……」柳粤生疑惑地问:「可是我为什么要叫破喉咙呢?」震声想要的话,那就依他好了。
「小柳儿……你真是……」倒下,朴震声抱头,说:「你就不能配合一下气氛?」
气氛?柳粤生乖乖地道:「那你等一下,我收拾好书桌上的文件就关灯,要不要点香氛蜡烛?」
「不、你不要动,让我来好了。」朴震声连忙把他按下。开玩笑,他才不要让小柳儿碰到文件,免得那小东西又看个没完没了。
好不容易把文件塞好,把灯光调到最柔和的亮度,再点上淡淡宜人的香氛,朴震声急不及待钻进被窝。
外国进口的特大双人床,即使容纳两个男人也是绰绰有馀的。
「小柳儿&;#12316;久等了。」兴奋的声音。
「呼……」
「我们先XXXX再OOOO吧?」
「呼……」
「你也同意是不是?」
「呼……」
「呃?小柳儿?」
「呼……」
「睡、睡着了?」那他怎么办?都如箭在弦了。朴震声哭丧着脸,几乎吐出血来。
「可恶的小东西,笨笨小睡猪。」哭笑不得的男人捏捏情人小巧的鼻子,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好吧,乖乖睡吧,你也累坏了。」
「乖啊,明天陪你去约会,你爱去那里也可以。」朴震声微微地笑,在堕入梦乡前,喃喃地补充一句:「菜市场也行哟。」
二人共眠的被窝比一人独睡温暖了几倍不止,这是风流的朴震声遇上命中煞星小柳儿后才感受到的事实。
第九章
    温馨假期过去,繁重工作又再开始。
「怎么这样……这帐……怎么算都不对劲……」柳粤生头痛地托着腮,低喃道:「莫非……」
一阵不祥的预感,柳粤生连忙召来了保镳兼助手阿仁。
「柳哥,有什么吩咐。」阿仁恭敬地答应。自从柳粤生得掌大权,在赌城干出成绩,他们这些直属小弟们也有了面子。不像以前,经常因柳哥晕血胆小的糗事被笑到抬不起头。
「那个……请问这几家承办商和供应商你知道吗?」柳粤生小心地写下公司名字。
阿仁一看,诚实地答:「这家和那家都是社团的公司,由兄弟们作持牌人。另外那几家我不认识,要去查吗?」
「不、不用了。」柳粤生心一沉,略一犹豫,才凝重地问道:「社团兄弟搞私人生意,震声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阿仁笑起来,柳哥还不是普通的糊涂啊,「这全是声哥授意的。持牌人虽是社团兄弟,但大老板还朴家人啊。」
柳粤生几乎眼前一黑,喃喃道:「原来这样……」
「呃?柳哥,你怎样了?脸色变好可怕。」阿仁吓了一跳,不会是他说错话吧?「柳哥,你撑着,我召医生来。」
「不,不用了。」柳粤生阻止他,以微弱的声音问道:「震声呢?震声在哪里?」
「声哥跟杰哥出去了,听说……有点小麻烦,杰哥也拿不了主意。」宋杰正是朴震声重点培养的社团接班人,连他也拿不到主意……?
「是什么麻烦?」柳粤生抬头问道。
阿仁迟疑了一下,才道:「好像是有批货被抢了。」
「啊……」柳粤生吃了一惊,心里更乱了。
蓦地,秘书神色凝重地进来,通报说朴家二房的三叔公来了,正在贵宾室等着,还带了好些人,要求立刻跟柳粤生见面。
那个三叔公是麻烦角色,今次还带了外人前来,阿仁心知不妙。
「声哥快回来了,请那位老爷等等吧。」
「为什么?他要见的是我。」出奇地,柔顺的柳粤生竟提出异议,在小弟们震惊的目光中,坚定地走向贵宾室。
以后,他不要再柔弱了,他不要再被蒙骗。
***
华丽的贵宾室以黑白色主,配以厚重的酸枝家俱。身材瘦削纤细的柳粤生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显得更加弱小。
「二房的三老太爷吗?您好,请问您老人家大架光临,可是有什么指教?」小柳气势弱则弱矣,官腔还算打得有板有眼。
可是三老太爷明显没把他放在眼内,鼻子朝天大刺刺地道:「这位卢先生是我朋友,卢先生正江湖四大家族之一,卢家本家的一员。卢家的大名你一定听过吧?」
柳粤生看看那陌生的,态度傲慢的男人,诚实地摇摇头。
「呃,没听过。」
「什么?太失礼了!你简直是孤陋寡闻!」三老太爷大怒,卢先生也一脸受辱的表情。
可是柳粤生没法子,他真的不认识啊。每个江湖也有四大家族,但在韩国,朴家跟其它三大家族,实力相差太悬殊了。朴家势力远超同侪,早已冲出亚洲,跟黑手党等环球性黑道帮会并驾齐驱,姓卢的根本不够资格成为来往对象,柳粤生自然没有听过,这怎怪得了他。
「算了,我不管你有听过。」挨了骂也不会道歉,这笨蛋柳粤生只会眨眼睛,好像浑身没根骨头似的,三老太爷也懒得再骂,「我来是有话问你。」
「三老太爷请问。」柳粤生还是眨眨眼。
「赌场由你负责?」
「我是赌城发展计划的常务总监,负责范围包括……」小柳流利地解释。可是两位黑道出身的客人哪听得懂。
「好了好了,这里是由你管就是了。」三老太爷头昏脑涨,干脆直接说出来意:「我不管你说那有的没的,总之我和庐先生也对赌城有兴趣,你分几股我俩玩玩就是了。」
「啊……这是不可以的。」赌城投资庞大,几个巴仙己经是几千万了。三老太爷胃口不少。
「就这么一点点也不行?你连这个气量也没有?还是你调动几股的资格都没有?要是这样,你给找个拿得了主意的人来!」老太爷鼻子朝天。
「对不起,按规矩这是不可以的,所以无论找谁来一样。」柳粤生倒也不动气。
「他xx的什么规矩?!」老人大怒!他可是二房的三老爷啊。跟朴震声的爷爷,大老太爷是堂兄弟!这个小小的男宠竟跟他说不可以?还一连说了两遍?简直罪无可恕!
「什么规矩吗?」说到这些,柳粤生可熟了,「合约上第三章第七条第四节上列明了……还有第六章第十二条第三节,和第七章第五条第二节也有相关的条款。另外,在商业法律上……」
三老太爷听得脸都绿了,还是卢先生打圆场。
「既然规矩如此,我们也不好叫柳先生为难,可是柳先生也不行叫我空手而回,是不是?」哼,那老头可是欠了他巨债无力偿还,才答应分他赌场股份的。现在股份没有,自然要给他别的甜头。
「啊……」柳粤生想了想,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赌城的纪念品还没设计好,待生产出来了,我一定会马上送过去。」
「XYZ!@#%!你还装傻!」姓庐的气昏,揪着柳粤生的衣领,大吼:「你不给我几个厅,今天的事休想善罢!」
厅?赌场的贵宾厅吗?柳粤生吓了一跳。赌城落成后将划分开几千个豪华厅房,按行规可以由那些赌厅可由赌城直接管理,也可外判给不同的人。贵宾厅的消费高昂,利润甚是可观,成为一厅之主等于坐地分肥。
「不……」
「不要告诉我不可以!」卢先生怒叫,双眼现出贪婪的光茫:「整个赌业界都这有把赌厅分给自己人的惯例。我可是你朴家三老太爷的债主!」
「啊……」柳粤生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直抖,可是还是坚持说:「不,不可以,按我们公司的经营守则……」话还没说完,姓卢的已经气得扬手--
「啪」的声,柳粤生脸上着了重重的一记,被打直摔到大门前。
而同一时间,收到阿仁通风报诉,气急败坏的朴震声刚好闯进来了。
***
「震、震声……?」眼镜被打飞了,柳粤生迷迷糊糊看不清楚,只感到脸上火辣辣地痛,口中有点甜腥,好像是流血了。
「是我,小柳儿。」朴震声的声音出奇的沉稳。以强而有力的手臂抱起了爱人,小心翼翼地安放在柔软沙发上。
「我没事。」柳粤生以微弱的声音说。
「别说话。」朴震声沉着气,细心检视了伤口,让手上替柳粤生召医和冷敷,待一切安顿好,才冷冷地转过身来。
姓庐的见朴震声进来那么久也不吭一声,只管柔声细气地照顾一个男人,心中本是看不他的。可没想到二人目光相接,竟被震得浑身一颤。朴震声的目光好吓人呐。
「是谁动的手?」看着两个不速之客,朴震声的声音冷得让人冻成冰柱。
「不、不是我!」三老太爷连忙退后七八步。
「是我,怎样?」混黑道的输人也不能输阵,姓卢的硬着头皮也撑下去。
「自己把手砍了。」朴震声冷冷地说。
这也欺人太甚了!姓卢的怒极反笑:「不砍又怎样?」
「不怎样。」朴震声笑了,像只猎豹般向前疾扑。
「不砍,死而已!」
姓卢的还没回神,已经被过肩摔到坚硬的酸枝桌上。浑身痛得散开,还没机会挺起身,朴震声上前一手捏住他脖子,把他紧紧压在桌上,另一手随意捡起一枝钢笔,往下一插……
「死吧!」
尖锐的钢笔闪着冷冷的金属光芒。
第十章
    众人都以姓卢的死定了,跟随朴震声的人都知道,他不出手则已,出手了从没人能制止他。可是……
「不要!」
随着虚弱的声音,去势快而狠的笔杆在千钧一发间停住了,精钢铸造的笔尖距离眼球只有一毫米。
「大爷……不、不要……」一阵呛鼻的味道。那姓卢的家伙失禁了。
朴震声面露鄙夷,恨不得狠狠贯穿对方的脑袋。但是回头一看,胆小的情人脸上满是惊布,让他不得不三思。
「算你好运气!」朴震声丢下钢笔,改以拳头,重重的,一拳、两拳、三……
清晰的鼻骨碎裂声音让柳粤生寒毛直竖。
「啊~~~震声,不要啊~~~」他不要震声杀人啦。
颤抖的尖叫声再一次让黑道霸主的拳头凝住,蓄势待发的一击硬生生地改为揪起衣领。
「给我滚!下次让我看到你们二人,非杀了不可。」
被朴震声重重一掷,姓卢的和三太老爷一起变作滚地葫芦,在众小弟嘲笑声中落荒而逃。
***
「还痛不痛?」回到家中,心疼不已的男人温柔地替情人冰敷。
「……」受了惊吓的男子默然摇头,茫然的表情更让人心疼。
轻抚那宛然的指痕,朴震声不禁怒气上涌。
「不该放那走混蛋,把他剁成肉酱喂狗才对。」黑道老大咬牙切齿,青筋都冒出来了。小柳儿的脸可是连他都舍不得轻轻刮一下啊。
「震声……」柳粤生欲言又止,纯净的眼眸流露一种陌生的,连他的情人都从没见过情绪。
呃……是他看错了吗?小柳儿看他眼神彷佛很失望,而且还好像有些厌恶?小柳儿会厌恶他?不可能吧?
朴震声忍着满腔疑惑,示好地轻吻他,道:「别怕,我说说而已,你不喜欢我就不派人剁他好啦。」可是温暖的唇才触及柔软的脸颊,柳粤生竟一扭头,避开了。
朴震声愕然,这举动严重挑战了黑道老大的权威,亦重伤了他的感情。
「你这是干吗?!你发什么脾气啊你!」
「震声……你太过份了。」柳粤生红了眼睛。
「我过份?」朴震声当场气炸了。「那姓卢的打你,我替你出气,你还说我过份?!」
「我是说你……」
「你说我打爆他鼻骨很残忍是不是?XYZ!@#!%!!这样的XX才打爆他鼻子算便宜他了。」
「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我不听你话?可是我最后也有听你的啊!我把那混蛋放了不是吗?若不是看你面子,我早把那姓卢的大卸八块了!」
「不是啊!我……」
「什么不是?这个不是那个不是,到底是什么啊?」性急的男人大叫大嚷,只差没上窜下跳。
柳粤生被吼得万分委屈,不禁哽咽:「你为什么要骗我,震声……」
「我骗你?!」朴震声怪叫一声,喊冤:「我哪有骗你?我说了不派剁那XX就不会派人剁他!你连这也不相信我?!」
「不是啊!」柳粤生也提高声音,叫道:「你答应我退出黑道,以后做正行生意的,你、你、你为什么又再骗我!」
「我只不过打了个人渣,你就一咬定我骗你?就算退出黑道,也不用被人欺上门来不敢还手吧?」朴震声听得倒抽一凉气,喊得更冤:「小柳儿,你别老这么夹缠不清好不好?我为你做那么多,你都没看见?我已经把社团的事交给宋杰了,只待他跟三姐结婚,成为朴家女婿,就会正式坐上龙头之位,我也依你意愿退下来,以后专心一致跟你经营赌场。我做这地步,你还不满意吗?」
「你说完了?」柳粤生默默地待男人发泄完毕。
「你这是什么态度?」朴震声跳起来。什么时候他的小柳儿学得这么大胆。
「震声,退下龙头之位,经济赌场就算是履行退出黑道的承诺了?」出奇地,胆小的柳粤生竟无惧地跟盛怒的黑道老大对视。
「难道不是吗?你当初也答应的。」朴震声大怒。只觉情人无理取闹,得寸进?。
「震声……」柳粤生平静地从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那你能告诉我这些帐目是怎么一回事吗?」
朴震声脸色微微一变。
柳粤生已经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利用社团兄弟持牌的公司承接赌城的建筑生意,夸大帐目,把见不得光的钱化作从正当商业活动所得……
「我知道你们一觉得我笨,我也的确很笨……可是,对不起,我还没笨到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小柳儿……」
「震声,为什么要利用赌场洗黑钱呢?你这样也算是退出黑道吗?你不觉得你这样背叛了我吗?」小柳流下一行心碎泪水。
***
「朴家本是显贵的家族,随着战争和政局变迁,不得已才投身黑道。家大族大,要养活那么多人不容易,所以爷爷和太爷他们什么都干。无论是游走各国军火掮客,走私药物用品的不法商人,甚是杀人放火,贩卖情报等等。我们通通都干。韩战结束后,朴家也想做回正行。可是正当生意不易做。在那十多二十年间,国家的政治一直民主和戒严镇压之间交替,局面相当不稳定。而商业最大的危机,就是政局不稳。想在不稳定的时势站稳,必须要有强而有力的靠山,但找靠山还不如自己当那座山呢。所以爷爷决定,让朴家一方面从政,一方面把资金转去东南亚其它国家。但从政需要资本,在别人的地方站稳阵脚也要大笔金钱打通关口,正当生意能赚得了多少?一家电子零件厂三年所赚的,还不如走一转军火。」朴震声沉声说着。感觉十分怪异,跟柳粤生一起已经四年多了,二人恩爱非常,但他还是第一次以平等的态度跟小柳讨论问题。不是以上对下,或是宠溺的方式,而是男人对男人,在平等基础下寻求谅解和共识的互动。
「所以朴家一定不会放弃黑道生意,甚至经营赌场也是因为每日流入赌场的钱多且乱,便于替社团洗黑钱?」
「在朴家,政治、生意、黑道、是互相依存的关系。政治和生意上的成功,是因为有社团作后盾。而社团能横行无忌,也是因为有政治背境,和正行生意作掩饰。他们是密不可分的。」
「可是你呢?震声?难道你非淌这混水不可吗?难道因为你跟朴家也密不可分,所以你不会脱离黑道……你、你、你一直在敷衍我。」柳粤生又红了眼睛。
「我、我、我……好吧。我承认我曾经以为你什么都不懂,所以在言语上哄过你我承认这是我的错了,我以后也不会再犯了。可是,小柳儿,我也不是完全敷衍了事啊!我已经决定把社团龙头之位让出来,以后专心做生意。难道这也不足以表示我对你的诚意吗?」朴震声激动地问。
「你做的生意也是洗黑钱的生意,就算你不是龙头,社团出事难道你能不理吗?震声,你是知道的,我的希望是你能远远离开可怕的黑道。而不是你变着法子骗我。」柳粤生低声抗辩。
朴震声胸口一窒,不禁动怒:「我说了那么多,以为你会明白的。但你还是什么都不懂。黑道是朴家的根,黑色已经泌入朴家每一个阶层,亦成为我的一部分,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做到你的要求。假如你爱我,就请你接受完整的我吧。」
「为什么?你可以与我一起到国外去生活啊。你只是不愿意吧?」柳粤生扯着男人的衣角。
「就当我不愿意。」
「震声……」饮泣。
二人一直僵着,一个伤心,一个生气。就是电话铃声响翻了也没人理。
直到最后,小弟阿仁冒死进来,带来惊人消息。
「老太爷心脏病发,正在医院抢救。」
惊闻恶耗,所有朴家核心成员全赶来了,千名社团兄弟奉命把医院团团守卫。其它帮会社团闻风亦派出手下前去打探,连警方也担心社团之间会发生冲突,而派出了武警,一时间把医院前后挤得水泄不通。
手术室门前的红灯熄灭了,医生出来沉重地宣布:「朴老太爷经过一轮抢救,暂时保住性命,但情况却不乐观。」
这话让朴家成员一阵鼓噪。但主治医生还是继续说:「老人的心脏已经到了衰竭的阶段,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而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换心。」
「换心?」众人一惊,那可是重大的手术啊。
「不错。」医生耐心解释:「以朴老先生现时的健康状态,做手术风险无疑是很高。但不做的话,老人的心脏相信支撑不了多久。」
「支撑不了多久是指多少时间?」朴震声沉声问。
「大约……一年吧。」医生慎重地答:「可能更少,当然也可以多些。」
一年……那就是不做不行,做的成功机会又……
朴震声心头郁结,不由得一拳狠狠敲到墙壁上。
「震声……」柳粤生红着眼睛,从背后抱着伤心的男人,紧紧握着他红肿起来的拳头。
「既然这样……尽快安排手术吧。」朴家家长叹了口气,作出了沉重的决定。
「好的。其实大家也不用太悲观,美国近年在心脏移植手上有了很大的突破。详情请到院长室商讨……」
***
仔细商议后得出的结论是,待朴爷爷情况稍为稳定后,立刻以专机送到美国加州某心脏移植研究中心接受治疗。由于老人将要接受最新式的技术,医生和院长花了不少时间解释。待朴家人了解并联络好美国院方,已经是凌晨三时了。
于是朴震声等至亲家属干脆在医院留宿,待爷爷醒来可以马上见面。
私人医院的头等病房不比五星级酒店套房逊色。朴震声的房间在十楼,看出去能清楚见川流不息的街道。
团堵医院的人潮正陆续散去,其它社团的人和武装警卫都无功而退,只有小量朴家属下的兄弟,奉命留守负责老爷子的安全。
「震声……」柳粤生怯怯地从背后紧抱情人的腰,把脸枕在厚实肩背上。
宽厚的背部因呼吸急速而起伏,英挺硬朗的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阴霾,盯着零星散退的混混们的眼睛射出严厉目光。柳粤生知道他在生气。
「震声……」犹豫了一下,柳粤生小小声说:「我爱你。」
浑身散发危险气息的身躯倏地一软。男人握起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可是……你说过当你生气或不高兴的时候,只要跟你说『我爱你』就好,是吗?」傻气的小柳纯纯地说。
男人听了,心情再抑郁也不禁笑出来。
「小笨柳,那你到底爱不爱我嘛?还是说着哄我的?」
明知男人在调侃他,柳粤生还是毫不犹豫:「爱。」虽然说完脸更红,直羞得埋首在情人颈背。
朴震声听着,疲倦的脸上泛起了光彩。
二人一直维持这样亲腻的姿态,无论朴震声接听下属报告,还是下达指令,都舍不得跟情人稍有分开。
「……嗯、不错……海外的地盘也要留神……对三大家族盯紧点……我要随时知道他们的行踪。嗯,没有动作就最好。」
放下电话,朴震声长长吁了口气。
「江湖上的人还安份,没有敢乘乱搞事,总算他们还知道我们朴家不好惹。」
看着情人露出一丝踌躇满志的表情,柳粤生需然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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