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五代史演义-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穀;闻重进得胜,也拨韩令坤等将士,越淮接应。重进正杀入唐阵,凭着一把大刀,左劈右斫,挥死多人。刘彦贞随兵虽众,统是酒囊饭袋,不耐争战,蓦遇重进一支人马,已似虎入羊群,望风奔避。再加韩令坤等相继杀来,哪里还敢抵敌,霎时间狂奔乱窜,四散逃生。单剩刘彦贞亲军数百人,如何支持,当然拥着彦贞,落荒西走。重进怎肯饶他,紧紧追蹑。前面有一小陂,地势不高,却很峻削。唐军越陂而逃,彦贞也跃马上陂,不防马失后蹄,倒退下来,竟将彦贞送落马后,滚坠陂下。凑巧重进追到,顺手一刀,把彦贞劈做两段!钱难买命,何如不贪?此外四窜的唐兵,被周军分头赶杀,斩首万余级,伏尸三十里,军资器械,遍地抛弃。由周军慢慢搬去,共得二十余万件。
唐刺史张全约,方运粮进饷前军,途次见败卒逃归,报称彦贞战死,急将粮车折回寿州。所有彦贞残众,也共逃入寿州城内。刘仁赡表举全约为马步左厢都指挥使,同守州城。皇甫晖、姚凤,闻彦贞覆师,不敢屯留定远县,即退保清流关。滁州刺史王绍颜,已委城遁去。
周主得知正阳胜仗,也自陈州至正阳,命李重进代为招讨使。但令穀;判寿州行府事,自督大军进攻寿州,在淝水南下营,徙正阳浮梁至下蔡镇,且召宋、亳、陈、颍、徐、宿、许、蔡等处数十万,围攻寿州,昼夜不息。刘仁赡已备足守具,镇日里发矢掷石,鸣炮扬灰,使周军不能薄城。周军虽多,无从进步,只好顿留城下;周主亦无可如何。
忽报唐都监何延锡,率战舰百余艘,驻营涂山,为寿州声援,乃召殿前都虞侯赵匡胤入帐道:“何延锡来援寿州,但在涂山下立营,不敢到此,想亦没有甚么能力。惟寿州城内的守兵,得此声援,却不易摇动,汝可引兵前去,破灭此营。”匡胤领命,即率兵五千,趋往涂山,遥见唐兵维舟山下,一排儿却很整齐,岸上只有一营,想是何延锡驻着,便顾语部将道:“我军是陆兵,敌军是水师。主客殊形,如何破敌!我惟有用计除他便了。”遂选老弱兵百余骑,授他密语,往诱敌营,自引精骑埋伏涡口。何延锡正在营中坐着,自思寿州孤危,不好不救,又不能遽救,心下好同辘轳一般。突有军吏入报道:“周军来了!”延锡忙即上马,招集水军,出营角斗。营外只有百余骑周兵,更兼老少不齐,或长或短,延锡不禁大笑道:“我道周军如何利害,怎知是这等人物!也想来踹我营么?”便麾兵杀上。那周兵并未对仗,立即返奔。延锡追了一程,也欲回军,但听得敌骑笑骂道:“料你这等没用的贼奴,不敢追来,我有大军在涡口,你等如再追我,管教你人人陨首,个个丧生!”不欺之欺,尤善于欺。延锡被他一激,不肯罢休,索性再赶,且嘱令战舰五十艘,驶至涡口,就使遇着不测,也可下船急走。于是周兵前奔,唐兵后追,不多时已至涡口,只见前面统是芦苇,长可称身,并没有周军驻扎。延锡胆愈放大,又听得敌骑揶揄,仍然如故,便当先力追,那敌骑却从芦苇中,窜了进去。延锡不知好歹,也纵马入芦苇间,追杀敌骑,不意两旁伏着绊马索,竟将马足绊住,马忽坠倒,延锡也跌做一个倒栽葱。慌忙扒起,突来了一位面红大将军,兜头一棍,击破延锡脑袋,死于非命。
看官不必细猜,便可知是赵匡胤,匡胤既击死何延锡,指挥伏兵,驱杀唐军,唐军都做了刀头鬼。有几个跑得快的,远远逃去,哪里还好下船!所有战船五十艘,急急驶来,正好被匡胤夺住,乘船至御营报功,周主自然嘉奖。又接得庐、寿、光、黄巡检使司超,奏称在盛唐地方,击败唐兵,夺得战舰四十余艘。周主大喜,且谕匡胤道:“我军处处得胜,先声已振,只是寿州不下,阻我前进。我欲进击清流关,卿以为可行否?”匡胤道:“臣愿得二万人,往取此关。”周主道:“清流关颇称雄壮,除非掩袭一法,未易成功,卿既欲往,就烦前去。”匡胤道:“臣即引兵前往便了。”周主便派兵二万名,令匡胤带领了去。复遣人往谕朗州节度使王逵,命他出攻鄂州,特授南面行营都统使。王逵应诏出师,后文自有交代。
且说赵匡胤往袭清流关,星夜前进,路上偃旂;息鼓,寂无声响,但令各队衔枚疾走。及距关十里,分部兵为两队,前队兵直往关下,自引兵从间道而去。皇甫晖、姚凤两人,探得周兵到来,开关迎敌,正在山下列阵。不防山后杀出一队雄师,喊呐前来,径去抢关。晖、凤连忙回军,奔入关门,那周军已经驰到,守兵阖门不及,被周军一拥杀进,吓得晖、凤手足失措,没奈何逃往滁州,周军队里的大将,就是赵匡胤,既占住清流关,便进薄滁城。
晖、凤才入城中,后面已有鼓声传到,回头遥望,远远的旗帜飘扬,如飞而至。就中有一最大的帅旗,上面隐约露一赵字。皇甫晖叫苦不迭,忙令把城外吊桥,立即拆去,阻住来军。自与姚凤阖门拒守,登城俯眺,见周军已逼城壕,一齐下马凫水,越过濠西。那赵匡胤更来得突兀,勒马一跃,竟跳过七八丈阔的大渠,晖不禁伸舌!未几即见匡胤指麾兵士,督令攻城,当下开口传呼道:“赵统帅不必逞雄,彼此各为其主,请容我列阵出战,决一胜负,幸勿逼人太甚!”匡胤笑道:“你尽管出来交锋,我便让你一箭地,容你列阵,赌个你死我活,叫你死而无怨!”说至此,便用鞭一挥,令部众退后数步,自己亦勒马倒退,伫候守兵出战。好整以暇。
待了多时,听得城门一响,两扉骤辟,守兵滚滚出来,后面便是晖、凤二人,并辔督军。两阵对圆,匡胤持着一杆通天棍,上前突阵,且大呼道:“我止擒皇甫晖,他人非我敌手,休来送死!”唐兵见他来势甚猛,便即让开两旁,由他驰入,他即冲至皇甫晖马前,晖忙拔刀迎战。刀棍相交,才及数合,被匡胤用棍架开晖刀,右手拔剑,向晖脑袋上斫去,晖将首一偏,不由的眼花撩乱,再经匡胤用棍一敲,就从马上坠下,姚凤急来相救,那马首已着了一棍,马蹄前蹶,也将姚凤掀翻。周军乘势齐上,把晖、凤都活捉了去。唐兵失了主帅,自然溃散,滁州城唾手取来,匡胤入城安民,遣人报捷。
周主命马军副指挥使赵弘殷,东取扬州,道过滁城,已值昏夜。弘殷为匡胤父,拟入城休息,即至城下叩门。匡胤问明来意,便道:“父子虽系至亲,但城门乃是王事,深夜不便开城,请父亲权宿城外,俟诘旦出迎便了!”公而忘私。弘殷只好依言,在城外留宿一宵。越日天明,方由匡胤出谒,导父入城。嗣又连接钦使,一个是翰林学士窦仪,来籍滁州帑藏,一个是左金吾卫将军马承祚,来知滁州府事。还有一个蓟州人赵普,来做滁州军事判官。匡胤一一接见,很是欢洽,一面将皇甫晖、姚凤等,解献行在。晖已受伤,入见周主,不能起立,但委卧地上道:“臣非不忠于所事,但士卒勇怯不同,所以被擒。臣前此亦屡与辽人交战,未尝见兵精如此,今贵朝兵甲坚强,又有统帅赵匡胤,智勇过人,无怪臣丧师委命,臣死也值得了!”虽是勉强解嘲,还算有些志节。周主颇加怜悯,命左右替他释缚,留在帐后养疴,晖竟病死。周主诇;知扬州无备,令赵弘殷速即进兵,再派韩令坤、白延遇两将,援应弘殷。弘殷时已抱病,力疾从公,既与韩、白二人会晤,便即引兵去讫。
唐主璟;屡接败报,很是惶急,特遣泗州牙将王知朗,奉书周主,情愿求和。书中自称唐皇帝奉书大周皇帝,请息兵修好,兄事周主,愿岁输货财,补助军需。周主得书不答,斥归知朗。唐主没法,再遣翰林学士锺谟,工部侍郎李德明,赍献御药,及金器千两,银器五千两,缯帛二千匹,犒军牛五百头,酒二千斛,直至寿州城下,奉表称臣。周主命大陈军备,自帐内直达帐外,两旁统站着赳赳武夫,握刃操兵,非常严肃,然后令唐臣入见。锺谟、李德明,一入御营,瞧着如许军容,已觉惊惶得很。没奈何趋近御座,见上面坐着一位威灵显赫的周天子,不由的魂悸魄丧,拜倒案前。正是:
上国耀兵张御幄,外臣投地怵天威。
欲知周主如何对付唐使?请看下回便知。

观南唐之不能敌周,说者多归咎于唐主之第知修文,不知经武。实则不然;唐主之误,误在任用非人耳。五鬼当朝,始终不悟,又加一自命元老之宋齐邱,为五鬼之首领,斥忠良,进奸佞。贪庸如刘彦贞,第以权奸之称誉,任为统帅,一战即死,坐失藩篱。皇甫晖、姚凤等,皆庸碌子。清流关未战即溃,滁州城遇敌成擒,以阘;茸无能之将士,欲其保守淮南,固必无是事也。子舆氏有言:不用贤则亡,削何可得?彼淮南之丧师削地,犹得苟延至十数年,意者其犹为淮南之幸欤!

第五十五回 唐孙晟奉使效忠 李景达丧师奔命
    表中略云:
臣唐主李璟;上言:窃闻舍短从长,乃推通理;以小事大,著在格言。伏惟皇帝陛下,体上帝之姿,膺下武之运,协一千而命世,继八百以卜年。大驾天临,六师雷动,猥以遐陬之俗,亲为跋扈之行。循省伏深,兢畏无所,岂因薄质,有累蒸人!今则仰望高明,俯存亿兆,虔将上国,永附天朝,冀诏虎贲而归国,用巡雉堞以回兵。万乘千官,免驰驱于原隰,地征土贡,常奔走于岁时,质在神明,誓诸天地。别呈贡物,另具清单,伏冀赏纳,伫望宏慈。谨表!周主览毕,掷置案上,顾语唐使道:“汝主自谓唐室苗裔,应知礼义。我太祖奄有中原,及朕嗣位,已经六年有余,汝国只隔一水,从未遣一介修好。但闻泛海通辽,往来报问,舍华事夷,礼义何在?且汝两人来此,是否欲说我罢兵。我非愚主,岂汝三寸舌所得说动。今可归语汝主,亟来见朕,再拜谢过,朕或鉴汝主诚意,许令罢兵。否则朕即进抵金陵,借汝国库资,作我军犒赏。汝君臣休得后悔呢!”谟与德明,素有口才,至此俱震慑声威,一语不敢出口,惟有叩头听命,立即辞行。文武都是怕死。周主留住锺谟,遣还德明。嗣又得广陵捷报,韩令坤、白延遇等,掩入扬州,逐去唐营屯使贾崇,执住扬州副留守冯延鲁。惟赵弘殷在途遇病,已返滁州云云。周主乃复命令坤转取泰州。看官听着!广陵就是扬州,从前扬州市中,有一疯人游行,诟骂市民道:“俟显德三年,当尽杀汝等。”继又改语道:“若不得韩、白二人,汝等必无遗类。”市民以为疯狂,毫不理睬。那知周显德三年春季,果然有周军掩至,周将白延遇先入城中,唐东都营屯使贾崇,不敢抵抗,即焚去官府民舍,弃城南走。继而韩令坤踵至,饬捕守吏。冯延鲁本为副留守,一时逃避不及,慌忙削发披缁,匿居僧寺。偏偏有人认识,报知周军,似僧非僧的冯侍郎,竟被周军寻着,把他牵出,当作猪奴一般,捆缚了去。韩、白两将,既得延鲁,便禁止杀掠,使民安堵,果如疯人所言。令坤奉周主命,转取泰州。泰州为杨氏遗族所居,杨溥让位李昪;,病死丹阳,子孙徙居泰州,锢住永宁宫中,断绝交通,甚至男女自为匹偶,蠢若犬豕。唐主璟;因江北鏖兵,恐杨氏子孙,乘势为变。特遣园苑使尹延范,迁置京口,统计杨氏遗男,尚有六十余人,妇女亦不下数十,延范承唐主密嘱,竟将杨氏男子六十余人,驱至江滨,一并杀死,仅率妇女渡江,杨氏遂绝。唐主璟;反归咎延范,下令腰斩。延范有口难言,也冤冤枉枉的受了死刑。不得谓之冤枉,恐难偿六十余人性命!后来唐主泣语左右道:“延范亦成济流亚。魏成济助司马昭刺死曹髦,旋为司马昭所杀。我非不知他效忠,因恐国人不服,没奈何处他死刑呢!”遂命抚恤延范家属,毋令失所。国将危亡,尚如此残忍,莫谓李璟;优柔。嗣闻泰州被韩令坤取去,刺史方讷遁归。接连是鄂州长山寨守将陈泽,为朗州节度使王逵所擒,解献周营。天长制置使耿谦,举城降周。常州、宣州,又有吴越兵入侵,静海军制置使姚彦洪,投奔吴越。急得李璟;心慌意乱,日夕召入宋齐邱、冯延己等,会议军情。齐邱、延己等也是无法,只劝唐主向辽乞援。唐主不得已遣使北往,行至淮北,被周将截住,搜出蜡书,拘送寿州御营。
唐廷待援不至,再由冯延己奏请,特派司空孙晟,及礼部尚书王崇质,赍表如周,愿比两浙、湖南,奉周正朔。晟语延己道:“此行本当属公,惟晟受国厚恩,始终当不负先帝,愿代公一行,可和即和,不可和即死。公等为国大臣,当思主辱臣死的大义,毋再误国。”一士谔谔,但与冯延己相谈,未免对牛弹琴。延己惭不能答。惟更令工部侍郎李德明,与晟等偕行。晟退语王崇质道:“君家百口,宜自为谋,我志已定;终不负永陵一抔;土,他非所计了!”永陵即李昪;陵。遂草草整了行装,与崇质、德明二人,并及从吏百名,出都西去。
途次又迭闻败耗,光州兵马都监张延翰降周,刺史张绍弃城遁走,舒州亦被周军陷没,刺史周宏祚投水自尽,蕲州将李福,为周所诱,杀死知州王承儁;,亦举州降周。唐失各州,叙笔随处不同,可谓化板为活。晟不禁长叹道:“国事可知,我此行恐不复返了!”仿佛易水荆卿。便兼程前进,直抵寿州城下,进谒周主。当将表文呈入,大略说是:
朝阳委照,爝火收光,春雷发声,蛰户知令。伏念天祐;之后,率土分摧,或跨据江山,或革迁朝代,皆为司牧,各拯黎元。臣由是克嗣先基,获安江表,诚以瞻乌未定,附凤何从?今则青云之候,明悬白水之符,斯应仰祈声教,俯被遐方,岂可远动和銮,上劳薄伐!倘或俯悯下国,许作功臣,则柔远之风,其谁不服!无战之胜,自古独高。别进金千两,银十万两,罗绮二千匹,宣给军士,伏祈赐纳!
周主且阅且语道:“一纸虚文,又来搪塞,朕岂被汝所欺么?”晟从容答道:“称臣纳币,并非虚文。况陛下南征不庭,已由敝国谢罪归命。叛即讨,服即舍,古来圣帝明王,大都如是。望陛下俯纳臣言!”周主又道:“朕率军南来,岂为这区区金帛?如果欲朕罢兵,速将江北各州县,悉数献朕。休得迟疑!”晟亦正色道:“江北土地,传自先朝,并非得自大周,且江南亦奉表称臣,已不啻大周藩服,陛下何勿网开一面,稍假隆恩呢!”周主怒道:“不必多言,汝国若不割江北,朕决不退师!”随又顾语李德明道:“汝前来见朕,朕叫汝归语汝主,自来谢罪,今果何如?”德明慌忙叩首,且忆及延己密嘱,愿献濠、寿、泗、楚、光、海六州,更岁输金帛百万,乞请罢兵,当下便尽情吐出。周主道:“光州已为朕所得,何劳汝献!此外各州,朕亦不难即取,惟寿州久抗王师,汝国节度使刘仁赡,颇有能耐,朕却很加怜惜,汝等可替朕招来!”德明尚未及答,晟已目视德明,似含着一腔怒意。周主已经瞧透,索性逼晟前去,招降仁赡。晟却慨然请行。
周主遣中使监晟,同至城下,招呼仁赡答话。仁赡在城上拜手,问晟来意。晟仰语道:“我来周营议和,尚无头绪。君受国恩,切不可开门纳寇,主上已发兵来援,不日就到了!”也是一个晋解扬。语毕自回,中使入报周主,周主召晟叱责道:“朕令汝招降仁赡,如何反教他坚守?”晟朗声道:“臣为唐宰相,好教节度使外叛么?若使大周有此叛臣,未知陛下肯容忍否?”周主见他理直气壮,倒也不能驳斥,便道:“汝算是淮南忠臣,奈天意欲亡淮南,汝虽尽忠,亦无益了。”随命晟留居帐后,优礼相待,惟与李德明、王崇质商议和款,定要南唐献江北地,方准修好。
德明、崇质,不敢力争,但说须归报唐主,当遵谕旨。周主乃遣二人东还,并付给诏书。略云:
朕擅一百州之富庶,握三十万之甲兵,农战交修,士卒乐用,苟不能恢复内地,申画边疆,便议班旋,直同戏剧。至于削去尊称,愿输臣节,孙权事魏,萧詧;奉周,古也固然,今则不取。但存帝号,何爽岁寒,倘坚事大之心,必不迫人于险,事资真悫,辞匪枝游。俟诸郡之悉来,即大军之立罢,言尽于此,更不烦云。苟曰未然,请从兹绝。
特谕!
李德明、王崇质两人,得了诏书,便还诣金陵,把周主诏书呈与唐主过目。唐主沉吟未决,宋齐邱从旁进言道:“江北是江南藩篱,江北一失,江南亦不能保守了。德明等往周议和,并不是去献地,如何反替周主传诏,叫我国割献江北呢?”德明忍耐不住,竟抗声答道:“周主英武过人,周军气焰甚盛,若不割江北,恐江南也遭蹂躏呢。”齐邱厉声道:“汝两人也想学张松么?张松献西川地图,古今唾骂,汝等奈何不闻!”王崇质被他一吓,慌忙推诿,专归咎德明一人。于是枢密使陈觉,及副使李征古,同时入奏道:“德明奉命出使,不能伸国威,修邻好,反且输情强敌,自示国弱,情愿割弃屏藩,坐捐要害,这与卖国贼何异!请陛下速正明刑,再图退敌!”德明闻言,越加暴躁,竟攘袂诟詈陈觉等人。惹得唐主大怒,立命绑出德明,责他卖国求荣的罪状,枭首市曹。德明若早知要死,不如死在周营,好与孙晟齐名。乃更简选精锐,得六万人,命太弟齐王景达为诸道兵马元帅,统兵拒周。授陈觉为监军使,起前武安节度使边镐为应援都军使,次第出发。
中书舍人韩熙载上书,略谓皇弟最亲,元帅最重,不必另用监军。唐主不听,又遣鸿胪卿潘承祐;速赴泉州,招募勇士。承祐;荐举前永安节度使许文缜,静江指挥使陈德诚,及建州人郑彦华、林仁肇,俱说是可为将帅。唐主因命文缜为西面行营应援使,彦华、仁肇,各授副将,再与周军决战。还有右卫将军陆孟俊,也自常州率兵万人,往攻泰州。
周将韩令坤,已回屯维扬,只留千人守泰州城,兵单力寡,哪里敌得过孟俊,当然遁走,泰州复被孟俊占去。俊又乘胜攻扬州,兵至蜀冈,令坤闻孟俊兵众,却也心惊,又且新纳爱妾杨氏,正在朝欢暮乐的时候,更不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当下令部兵护出杨氏,先行避敌,自己也弃城出走。忽有诏旨颁到,已遣滑州节度使张永德来援,那时只好勒马回城,入城以后,复闻赵匡胤调守六合,下令军中,不准放过扬州兵,如有扬州兵过境,一概刖足。自思归路已断,不如决一死战,与孟俊见个高下。计画已定,索性将爱妾杨氏,亦追了回来,整兵备械,专待孟俊攻城,好与他鏖斗一场。
孟俊不管死活,领着兵到了扬州,方就城东下寨。令坤先发制人,骤马杀出,领着敢死士千人,大刀阔斧,搅入孟俊寨内。孟俊不及预防,顿时骇退,主将一逃,全军四溃。独令坤不肯舍去,只管认着孟俊,紧紧追上,大约相距百余步,即拈弓搭箭,把孟俊射落马下,麾兵擒住,收军还城。
正拟将孟俊解送行在,偏是冤冤相凑,由爱妾杨氏出厅哭诉,要将孟俊剖心复仇。原来杨氏是潭州人,孟俊前时,曾随边镐往攻潭州,杀死杨氏家眷二百余口,惟杨氏有色,为楚王马希崇所得,充作妾媵。希崇降唐,出镇舒州,留家属居扬州。及韩令坤得扬州城,保全希崇家属,惟见杨氏华色未衰,勒令为妾。杨氏系一介女流,如何抵拒,只好随遇而安。到底是杨花水性。此时见了仇人孟俊,便请令坤借公报私,令坤当然依从,便将孟俊洗刷干净,活祭杨氏父母,挖心取肝,脔割了事。
那边唐元帅李景达,闻孟俊败死,急自瓜步渡江。行至六合县附近,探知赵匡胤据守六合,料不是好惹的人物,便在六合东南二十余里,安营设栅,逗留不进。赵匡胤早已侦悉,也按兵勿动。诸将请进击景达,匡胤道:“景达率众前来,半道下寨,设栅自固,是明明怕我呢。今我兵只有二千,若前去击他,他见我兵寥寥,反足壮胆,不若待他来攻,我得以逸待劳,不患不胜。”
果然过了数日,城外鼓声大震,有唐兵万余人杀来,匡胤已养足锐气,立即杀出,自己仗剑督军,与唐兵奋斗多时,不分胜负。两军都有饥色,各鸣金收军。翌晨匡胤升帐,令军士各呈皮笠,笠上留有剑痕,约数十人,便指示军士道:“汝等出战,如何不肯尽力!我督战时,曾斫汝皮笠,留为记号,如此不忠,要汝等何用?”遂命将数十人绑出军辕,一一斩讫。军法不得不严。部兵自是畏服,不敢少懈。
匡胤即令牙将张琼潜引千人出城,绕出唐军背后,截住去路,自率千人径捣唐营。唐营中方在早餐,蓦闻周军驰至,急忙开营迎敌。景达亦出来观战。不防周军勇猛得很,个个似生龙活虎,不可捉摸,突然间冲入中军,竟将景达马前的帅旗,用矛鉤;翻。景达吃一大惊,忙勒马返奔。帅旗是全军耳目,帅旗一倒,全军大乱,况且景达奔去,军中已没人主持,你也逃,我也走,反被周军前截后追,杀毙了无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